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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孩子的。”
听到这话，婴儿时就被丢到孤儿院门口的白小月有些不是滋味。她竭力压下心头涌上来的莫名伤感，低声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那滴血在白小月的手心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模糊地笑了笑：“这大概需要您完全掌握神血。用您的神血彻底洗涤我的意识。”
停！又绕回来了，问题是她根本无法吸收火神神力啊，体内的神力无法平衡，构造神躯的神血自然无法完全掌握。
第50章 第五十章
晴空万里，淡蓝的天空上是一朵又一朵形状各异的白色云朵，看上去就好像诸神遗落的牧场。此刻，龙之城的上方正有颜色各异的龙族正显出原形，张开大小不同的翅膀努力飞行。
他们努力飞翔的方向和目标——正是龙之城后面圣湖上那几乎直指天空之心的白塔。
没错，今天就是龙族的飞天祭。
而此刻，诺顿站在湖心的白塔上，恭敬地朝正凭栏远眺的龙皇行礼。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龙袍，头上戴着简便的冠冕，风吹过的时候衣饰不动，身形笔直，看上去极为威严、极为的高贵。
龙皇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转过头去看诺顿：“起来吧，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是真的存心想和我作对的吗？”
诺顿慢慢直起身来，那平常端正的五官在日光之下尤其的高贵温柔：“父皇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他顿了顿，举步走到龙皇的身侧，声音温柔地好像空气里悠悠浮起的光线：“我生于龙族长于龙族，所想的自然是龙族的复兴。”
龙皇抬了抬眉头，黑褐色的眼睛里闪着冷淡的光色，就好像在冷笑一般地看着这个最令他引以为豪、和他最像的孩子：“那你还把那个人送进龙墓？”
“是您误解了我的意思，父皇。”诺顿把手搭在栏上朝远处只有一点影子的龙群微微笑了笑，即使是极为失礼的否决但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和过去一般无二的温柔优雅，不疾不徐，“我并不畏惧圣灵或者神祇。身为龙族，我对他们保有尊敬却绝不畏惧。之所以违背您的意思去救助那位神使，并不是害怕冒犯神王威严，而是为了龙族更好的未来。”
龙皇的面色渐渐缓和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命令道：“说下去。”
诺顿的薄唇轻轻勾起，面容显得无比的柔软温存：“即使神王陛下碍于规则而不得不容忍龙族的冒犯举动。但是父皇您是否想过，等那几滴血用完之后又该如何？”他握着栏杆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里终于显出了一点的棱角，“您难道真的想要龙族族灭吗？”
“住嘴！”龙皇皱起眉头，沉下声来。
诺顿却是转头朝龙皇重新行了个礼，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下去：“神王从来高高在上俯视一切，可龙族延续却必然需要他的支持。我所能做的，就只是让他真正懂得龙族的精神明白龙族的艰难，真正地去正视我们龙族。”
龙皇沉默了，许久，他才有些沉闷地出声道：“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就肯定那个女人可以活下来？”
“一定会活下来的。”诺顿忽然转过头来说道，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坚定。
此刻，不远处已经有了龙族的身影。
老龙皇叹了口气，慢慢抬起手直直举向天空方向。随着他的动作，湖泊里的水也齐齐往天空方向上升，就好像整个湖都被举到了天空之上。只剩下下面露出巨大的、石制大门的湖底。
那道门后面就是龙族历代的圣地，只有飞天祭最后的胜者才会得到从中飞出的恩赐得以增纯血脉浓度。因为最近几百年龙族新生的子嗣实在太少，这百年一次的飞天祭一拖再拖，这可以算是几百年来第一次开启圣地大门。
“轰隆。。。。。。”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就好像大地呼出一口沉闷的气，声音大而闷。
然而，就在那第一个龙族飞到湖心，准备接受恩赐馈赠的时候，那里面忽然飞出一男一女。
难道今年换奖品了？那个年轻的龙族有些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人。
这两个“奖品”看上去也都有点呆呆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不过那个女的好像忽然反应过来，看到了白塔上的两位龙族皇者，匆匆忙忙地抓起早就站不住的男人往白塔上飞去。
不错，这一男一女正是从龙墓里飞出来的白小月和宋石。
其实，这在龙墓的短短几天，根本就是各种郁闷各种折磨。尤其是这两个智商都不怎么高的家伙居然还遇见了智商太高的一滴血。
那滴会骗人的血差点把白小月体内的神血吸干，要不是白小月开始的时候在自己身体里留了点保护再加上果冻豁出去地吸走了一部分的神血，白小月和宋石两个倒霉鬼就真的在龙墓里等着自己的尸体发霉了。
好吧，现在的问题是，那滴血被吸了大半，本来就很穷的龙族怎么办？
白小月摸摸鼻子，用风魔法飞到白塔上，避开诺顿亲切友好的目光开口道：“那个，我有事要说。”
龙皇看着白小月的目光有些复杂，但他还是十分冷静地转过头去，示意诺顿去解决这事。
“我的宠物吸走了一部分的神血。”白小月很有些歉疚，虽然本人道歉跟诚恳但果冻吸血之后就被迫沉睡了自然不能出来说话，白小月这个主人只好站出来道歉，“不过我和它都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那滴血太阴险了，他们是正当自卫啊——当然啦，这种话是不能在龙族面前说的。
即使是诺顿，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事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低头看了看一脸愧疚诚恳的白小月，然后才缓缓开口，依旧是温柔的语调听上去却让人心里沉沉的：“我相信白小姐不是故意的。可是，这种错误即使是我也无法代表龙族去原谅。”
很正经，很引人愧疚有没有？
白小月再次摸了摸鼻子，她有些肉痛地看着诺顿，摊开自己的手，把一直揣在手上的小小血滴露出来：“就剩下这么点了，不过这血没了自我意识倒是对你们有些好处。”她顿了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实在不行，我割出点血给你们？不过，这种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在诺顿沉默而带着点沉痛的目光里，白小月不禁越来越心虚：“那个，门打开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把火神神力吸收了。现在的神血正好了灵魂力量相互平衡，估计也挤不出一滴来了。。。。。。”
被吸收了火神神力，整个人都腿软站不起来的宋石有些恨恨地瞪了眼一直说个不停却不带自己去休息的白小月，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出声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实在不行就让神王他再去献血嘛，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好不好？！！！”
此话一出，龙皇和诺顿的眼睛都望向了白小月。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在这两位的目光之下，白小月顿时感觉到了山大的压力——她现在连奥利西斯的影子都看不见好不好。而且，奥利西斯前后左右献了这么多血给光明圣灵再这么献下去就真成人形献血机了。
在这么一刻，身为作者的白小月分明感觉到了“天意”这种东西的可恶。
不过，在诺顿和龙皇充满压力的目光之下，白小月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好吧，下次我见到他会和他说一声的。”这种事情，为什么到最后感觉吃亏的都是自己？
不等诺顿和龙皇开口，有些后悔的白小月已经抓着宋石的胳膊重新飞了出去：“我先找个地方送他去休息，其他的下次再说。”
好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白小月飞得飞快，只留下白塔上的父子和陆续飞到白塔的几个龙族。
“希望会是好事。”龙皇伸手将浮在半空的小血滴接到手里，语气依旧是沉沉的。他看了看那血滴，目光复杂难言，然后松开手，那血滴很快便自动飞到石门之内，而石门也开始缓缓关闭。
诺顿倒是轻松了一些，他并没有在意石门轰隆的关闭声，和颜悦色地转头对着那些龙族：“今年飞天祭的奖品换了，等晚上我会让人送过去的。”
那些龙族都有些诧异，但还是十分认真恭敬地行礼，齐声道：“知道了。”
虽然后面还有未飞到的龙族人，但无论诺顿和龙皇都没什么心情等下去了。他们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龙族退后，然后便有空间门被打开。
“等所有龙族都聚集在此，圣地就会重新关闭。被圣湖水冲洗过的龙族也都会得到先祖的赐福。”
诺顿温和的声音落下之后，天空中浮着的湖水就开始往下流，那速度很慢，显然是在等着后面未飞到的龙族人。仍旧留在原地的龙族都十分开怀地看着那好似大雨一般倾泻而下的湖水，满脸的虔诚兴奋。
白小月和宋石仍旧住在当初诺顿安排下来的宫殿里，只是不知诺顿做了什么手脚，这一次倒是住的颇为舒心再没有那些引人怀疑的症状了。
安静下来之后，白小月反而有些闷闷的——她有些想奥利西斯了。
从光明教会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奥利西斯了。算一算的话，可有几个月了。可以算是分开最久的一次了。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起他。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奇怪的梦，一觉醒来，在这亚伦大陆发生的一切都将成为虚幻的旧梦。
还记得自己当初偷懒，描写奥利西斯外貌的唯一一句话“黑到发亮的长发，宛若黑夜一般深邃的眼睛”。明明是十分普通的一句话，可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看见了奥利西斯那黑发红衣，浓重到极点、俊美到极点的容貌。
睡不着觉的白小月穿着睡衣拖鞋走到阳台上，托着腮去看夜色：“也不知道奥利西斯现在在做什么。。。。。。”要是也在想我就好了。
这样一想，好像更想奥利西斯了啊。
“怎么呆呆的？”对面的男人穿着惯常的红色长袍，微微皱眉，面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想我了么？”
白小月真的呆住了，她望着奥利西斯，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洒在身上的月光一样，融化成了一团。她沉默了一下，忽然欢叫着扑了上去：“奥利西斯，你怎么来了？”
少女的欢叫声听上去甜蜜而羞涩，说不出的美好温柔。
这一次，奥利西斯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地推开她，只是伸手把凑近自己怀里的白小月拉了出来，微微笑了笑：“你的神躯刚刚稳定，我是来重新加强的。”
再一次牵到奥利西斯的手的白小月真心觉得自己很幸福，她忍不住露出笑容问道：“不走了吗？”
“是的，”奥利西斯点了点头，他黑色的长发就好像夜风一样在夜里飞动，“等你把诺顿身上的龙神神力吸收之后，就可以回光明教会吸收海博的水神神力了。”
说到这里，奥利西斯似乎笑了笑，素来冷硬的眉目轮廓在银色月光的描绘下显出不可思议的柔软温柔，语气也温和地出去：“等吸收了水神神力，四大神力相互平衡，你的灵魂才会真的达到神祇的强度。然后我才能给你真正的神躯。”
记得初见之时，白小月就向奥利西斯这位神王索要神躯，而奥利西斯也用成神来引诱她。无论是当初的白小月还是当初的奥利西斯，他们都不会想到有一天白小月会真的拥有真正的神躯成为神。
真是遥远却让人无法忘记的过去。
白小月抬头去看奥利西斯。奥利西斯看上去一点也没变，他的长发就好像最轻逸的风，在空中划出黑色的线条。他的眼睛就好像最深的夜色，深沉而美好，哪怕是那惯常的残酷也无法掩饰他此刻的温柔。他就那样站在自己的跟前，如同无数次梦里梦见的一样，带着温柔而深切的笑容。
真好，真好！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他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白小月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凑过头去抱住奥利西斯的腰：“等我成了神，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她声音闷闷地问道。
奥利西斯的长眉微微挑起，忍不住露出一丝轻轻的笑意：“是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顿了顿，第一次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抱住了怀中的女孩，“你会是我的神后，唯一可以陪伴我直到永恒来临的人。你将与我一同端坐在神座之上，分享我的荣光、我的力量。”
白小月很想笑，但她的眼泪却先于笑容落了下来，声音听上去有些干干的：“原来你也会说情话啊。”
“只说给你听。”奥利西斯从善如流。
白小月伸手拧了拧他的腰，抬起头来：“那先说好，我要到民政局拿结婚证书才行哦。”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奥利西斯一来，白小月顿时觉得自己轻松多了。虽然很想表白一下分别之后思念之情，但白小月心里紧绷许久忽然松开，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神是不需要睡眠的，等白小月睡着之后，奥利西斯独自出了一会儿神，终于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的正是诺顿。他面上褪去常年含着的温柔笑意，只剩下庄重的恭敬之色。
“没想到陛下驾临，有所疏忽，还请陛下恕罪。”诺顿微微弯腰，朝着奥利西斯行了一礼。
奥利西斯的目光自诺顿面上略过，语气依旧是平稳至极：“有什么事？”
诺顿微微垂眉，神色不动的答道：“父皇已经前去龙墓等待新生，我不日就会正式就任龙皇一职。知道陛下驾临，特来告知一句。”
虽说是新生，实际上不过是等死罢了。对于实力强大的龙族来说，等死实在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无论他身前如何风光当他完全无法抵御衰老和死亡之时，要他步入龙墓，便是要他在令人绝望的孤寂和黑暗中等待死亡。这种死亡方式，当真是最可怜的一种——一般只有犯下大错的龙族才会被这样处置，老龙皇此举不过是要以此来请神王宽恕他对白小月的算计罢了。
其实这事听上去也蛮可笑的——龙皇前不久还把白小月扔到龙墓里，现在居然马上就要轮到他自己去龙墓了。
奥利西斯不知有没有听到这话中的深意，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踱步走到阳台：“其实比起人类，我本心上更喜欢龙族。”他语声淡淡，大抵是想起了当初创造龙族的情景，声音也轻缓了一些，“当初诸神各自遵照创世书创造了矮人、精灵、海族，甚至连龙神古拉里也依照创世书在人族留下血脉使之创建卡伦亚帝国最后甚至统一人族。而我唯一插手的就是龙族的创生。”
诺顿一直跟在他身后，听到这话便再次俯身行了一礼，态度恭敬而虔诚。无论当初奥利西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他对于龙族来说本就是恩同再造，若没有他的血也不会有龙族如今凌驾于诸多异族的地位和力量。
奥利西斯转头看了眼诺顿，微抿的唇看上去线条带着点冷漠的意味：“连诸神都会陨落，龙族又何必执着于所谓的长存？”
诺顿行礼还未起身，闻言只是颤了颤身，像是被什么压着无法抬头一般，他低着头低声答道：“连远古人族都会为了种族繁衍而和残害他们的魔兽交合从而留下兽人一脉。我们龙族就算不求种族长存，但也不能看着自己后辈渐渐稀少，最后丧失神性成为那些我们最看不起的低等魔兽一般毫无意识的存在。陛下当初创造了龙族，难道就忍心看着龙族最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么？”
奥利西斯沉默地看着诺顿低垂到地上的长发，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在出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道：“不至于此。。。。。。”他顿了顿，仰头去看那深沉的夜空，眼中似乎含着某种深沉的意味，“我之前不来龙族并不是不愿给龙族续血，而是因为时候未到。”
听奥利西斯说到这里，诺顿忍不住抬起头来，问道：“陛下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奥利西斯却没有看他，只是冷淡地答道：“龙神让你们龙族以他之名繁衍种族，可如今你们龙族到底还是没有继承他的意志。甚至是自视甚高的你也不过只是继承了龙神的天赋神力而已。总有一日，你们龙族会真正出现一个继承了龙神意志和力量的王者，他将会代替龙族从我手上再次得到我要赐予龙族的神性。”
对于神王而言，口中所出既是命运。哪怕是冷静入诺顿，听到这话也有些喜色浮面。得到答案的诺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向奥利西斯谢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陛下的宽容。”
奥利西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挑眉，将诺顿用空间转移的魔法给移了出去。
其实他还有另一句话没说出来，“在那之前龙族将会越来越稀少，越来越势弱。甚至会有人类成为龙骑士或者屠龙者，凌驾于龙族之上。哪怕是那位预言中的龙族王者重新振兴龙族，可在那之后，那位王者也会死在极度绝望极度痛苦的境地之中。”
可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奥利西斯走到白小月的床前，有些冷淡地想着——那本就是命运，无常而又冷酷的命运。他对龙族并没有什么责任，这次这样轻易地宽恕他们对白小月的算计已经是顾念旧情。
将目光移到白小月的面上，奥利西斯的面色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说来也奇怪，他从被迫沉睡那么多年起便讨厌极了那种沉睡的滋味。可是此时看到白小月香香甜甜地睡在那里便忍不住想要和她躺在一处，一起睡着。
难道是艾伯特那个整天睡个不停的家伙给传染了？奥利西斯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还是实验一般地一本正经的上了床，拉了一半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他生来神力平稳深沉，从来不会动情也不晓得什么是情欲，然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