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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松油灯,寥寥的散发着微弱的光。不时倾吐出一圈黑烟,传来一缕略微有点难闻的松油味。
灯下的男子缓缓地、战战兢兢地抽着手中的线,眼睛一瞬不瞬,笨拙的拽紧手中的衫子——
老妇人将茶碗轻悄悄地放在一旁的小凳上,眯着眼打量着里面的情景。
一条边缝完,阿旺低下头,绕着手指学着老妇人平时的模样打了个结。细细摆弄了会儿,又将衫子举到嘴边,用牙齿将线头咬断。
老妇人动容。
没想到,阿旺做起针线活儿来,比她的闺女还要像回事!她闺女虽然也做些简单的针线活儿,可每次都得她这个做娘的来帮她收尾。不是说结打不牢,就是说线咬不断,一堆的事儿。
现如今看看阿旺,一个大男人,忙哪头像哪头!心疼别人,还晓得自个儿缝衣,这要是哪家的闺女跟了他,不愁没好日子过!
还不待老妇人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阿旺又重新扯了段线,全神贯注地盯着针眼慢慢穿起来。
阿旺眼力虽好使,可无奈手有点抖,手心里满是汗,线总是穿不进针眼里。可无论穿了多久的针,他的脸上一直都很平静,安静中还流淌着汩汩的……喜悦和幸福——
终于穿上了针!
接下来阿旺的手就愈发的顺了,一鼓作气地缝好了衫子,将针细心地扎进线团里。
阿旺站起身,微笑着抖抖衫子。
老妇人身体霍的前倾,怔怔地看着摆动的衣衫——
原来在衫子的里侧,赫然缝补着一个正方形布袋,袋中凸起,轻触中有纸张翻动。三边缠线,一边开口,在其开口处延伸出两条抱叠在一起的长线——
绕过颈项,牢牢地固定在他脖颈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湖湾喝杯喜酒
第一百一十八章上湖湾喝杯喜酒
隔天早上,老妇人和阿旺一早就将蚕房除了出来。''。茧库的门已经关上,干燥密闭,除了换气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什么异味散出来。
蚕渣用粪箕装好,被阿旺挑到了屋后的菜园地。老妇人拎了几桶水,反反复复清洗着蚕房。
甄肥肥昨晚睡得很晚,直到日上中天才爬起来。起来一闻,惊奇的发现异味消失了,不由嗷了一嗓子,踹了脚上的鞋,撒着脚丫子在马家小院里畅快地跑了起来—
在老马家的前头大傍上,有个小水淌。承接着上面田里的水和淤泥,不时掉下几只小鱼小虾,小小的水淌闹腾得厉害。甄肥肥跑着跑着就跑到这么个地方,“扑通”一声钻进了水里,两双脚欢快地踩着淤泥,搁脚掌心磨来磨去—ˉ—
心头的重负和阴云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甄肥肥恍如一个孩童一样戏着水,呵呵笑声阔别几日后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呀!”一只小鱼从甄肥肥的脚缝间溜过,甄肥肥身体一震。呆站着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缓缓蹲下身子,专注地盯着浑浊的水,等它澄清。
水渐渐清了,甄肥肥猫着腰梭巡着鱼儿的踪影······
“好哇,小东西,以为扒点沙放身上遮着,本姑娘我就瞧不见了是不?看我怎么收拾你,回头把你熬汤喝—”甄肥肥说完,纵身朝着小鱼俯冲过去。
“闺女——”
“额——”甄肥肥身体一阵趔趄。陡然回过头,大热头下老妇人站在岸边朝她挥手。甄肥肥连忙就着水淌洗了把手,一路跑上岸。
“娘,你叫我啊?”甄肥肥的鼻尖沁出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波光晶莹。
老妇人举起衣袖,轻轻地为闺女擦了擦汗。
“刚才你爹跟娘讲,他要到大哥家商量下分稻的事·去不成湖湾了。让你有空就跑一趟,吃完饭就回来。”前两天湖湾的刘哥儿亲自来接,说今儿他家燕哥儿结亲,让他们到时候都去喝杯水酒。
闺女一直在忙·也没个歇的。正巧赶上人家做喜事,让她去看看、凑凑热闹也好。
“分稻的事?”甄肥肥惊诧。“爹不是昨晚才过去谈的吗?怎么,没跟大伯说好啊?”
“还不是你婶!你爹都跟你大伯讲好了,让阿旺帮他薪稻,到收成的时候多给我们家两百斤稻……唉!你也晓得你婶那个人小气吧啦的,炒着你大伯说啥都不肯!”想到这儿,老妇人脾气又上来了。。
“大伯他······?”要说婶不肯她还相信·可大伯不是小气的人啊。况且婶脾气虽然不好,要是大伯说了什么话,她还是会听的。这次是怎么了,大伯干甚也同意婶这么做?
“还不是你婶娘家出了点问题……听说她娘家的弟弟要上京赶考,她老娘到处跑着凑路费。你婶平时又喜欢跟娘家人拉呔,说自个儿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多么好······这不娘家有事了,不找她找谁!”
老妇人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大客气。她就是看不惯她婶那个人,整天舞到这滴·舞到那滴,没什么本事就一张寡嘴。喜欢搬石乱飞不说,还喜欢在背后说人家的短·这次手头紧也是她自找的。没那么大的能耐干嘛要在娘家人面前吹那么大的牛,撑死了怪不得别人!
不过她家有事,么理要缠上他们家?大哥那人也是,什么时候耳根子那么软,女人说两句话就把他拾掇到一块去了?
“上京赶考?好事啊—ˉ—”
“什么好事啊?他娘家的弟弟哪是个读书的样!跟那大雁岭的小路子、小邱子都是一路的,吃喝玩乐,一点家子全给他败光了!还赶考,那一点盘缠怕是没到京就给他散光了—”
“额,这样啊——”甄肥肥语现担忧。大伯家目前有困难,要让他们照着原先说好的多给两百斤稻·不容易啊。
“娘,我晓得了,一会儿我去跟林婶说一声,让她走的时候喊我一声就得了。”都是一个队上的人,她家要把人去喝酒,林婶家自然也是要去的。
天黑透的时候·甄肥肥回来了。
老妇人倚在门边,远远地看见甄肥肥从夜色中一步一步地踩回来。手中无精打采地拎着些回箩的物什,整个身子倒影在黑暗中,没来由地让老妇人心中一酸。
“闺女,回来了。哎?你林婶呢,没跟你一起回来?”老妇人环顾四周,也没看到林婶。
“她留下来帮忙收拾桌子,还说要等着闹完洞房。女儿看婶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就先自个儿回来了——”
“你干嘛不凑凑热闹?累了这么些日子,多玩会儿……”老妇人疼爱地轻触着闺女的面庞,语气里不知不觉地就带上了怜惜。
她的闺女实在是太累了!家里这么大的担子,全压在她一个人身
老妇人情不自禁地扫向甄肥肥的肩,苍老的手饱含慈爱地磨搓着——记忆中这双单薄的、淌不得力的肩膀,何时变得这么有力、这么宽厚了?
“女儿明早还要进城,想早点回来休息,明着也有精神。”甄肥肥上前挽着老妇人的手,两人边走边说。
“明儿就要走?闺女,你这回家才多久,何不在家多呆几天?”老妇人有点急了,开口挽留。
“娘,生意不等人的。多耽搁一天,茧子赊秤不说,价钱也有很大的变化。女儿还是趁早过去,把货了,钱到了手上才能安心不是?”甄肥肥拍拍老妇人的手,轻声安慰。
“那······好吧,娘一会儿给你收拾行李。不过得说好,明着早上吃完早饭再走,不许再给我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晓得不!?”
老妇人朝着闺女扬了扬拳头,这个傻闺女,以前进城都是偷偷地走,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每次等她一醒来,想点锅为她打两个荷包蛋给她垫垫肚子,哪晓得推开门早就不见人影了。
“晓得晓得——”甄肥肥赶紧点头说好。“娘,你要是准备早饭就多备点,女儿明早还叫了不少人上咱家来帮我扛货去码头呢!人家帮我这么大的忙,哪能不给顿饭人家吃?”
“嗳,好嘞!娘记下了,一会儿就把小锅里的水舀着去泡个澡,早点睡,别到时候在船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货给别人顺走了,啊?”老妇人如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在子女离家的时候忍不住一遍遍地嘱咐和叮咛。
“呵呵呵!娘,那茧子又不是一袋两袋,你女儿也不是个傻子,哪个想要把它们顺走可不容易哟——”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啥五鬼大搬运,否则,顺走?不可能吧?
只是甄肥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五鬼大搬运,却有很多出乎意料的客观因素。而这些因素,并不是你想避免就避免得了的!
只是,她是甄肥肥!
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方法,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化险为夷,安然地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她对自己有这个信心,并且也一直这样坚信着!
所以,她绝对不会轻易落败,绝不会!
过了好久,老妇人突然开口问。
“今儿你刘叔那儿热闹吗?去的人可多?”刘哥儿家姑娘多,想必今儿人要把那几间屋子占满了。
“嗯嗯嗯,热闹,可热闹啦!人也很多,刘叔家挤得满登登的,到后来连坐的凳子都没有了馁!”刘家五个姑娘一人来了份大礼,齐家出动。
光这一支亲戚就坐满了整整两桌。
还有什么大表舅姑妈、舅舅伯伯什么的一大堆,帮迎亲的迎亲、帮招呼客人的招呼客人,忙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甄肥肥站在一旁,望着忙进忙出的人,一瞬间有点怔忡。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是自己考上大学家中宴请亲朋吃饭的日子。
老妈一整夜没睡,忙着煞鱼、洗鳖、熬汤,将要炒的菜分门别类用盘子装好。老爸就挨家挨户跑着借桌子借椅子,把人家的茶瓶碟子用大团箩一箩箩拎过来。等一切都布置好,才在天快亮的时候和衣在床上眯了会儿。
第二天来了很多人,各方亲戚、老爸老妈的好友前前后后来了十多桌人。鞭炮声声不断,亲戚们络绎不绝地来到甄家,站满了楼上楼下。
那真是个热闹的日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拉着她老爸老妈的手,道出声声的祝福——
几个叔叔跑个不歇,端茶倒水、开饭布菜。几个婶婶一大早就帮着在厨房忙活,桌上的每一个菜都是她们炒出来的。还有几个妹妹和哥哥,也拿起了托盘,帮上菜的上菜,帮刷碗的刷碗,前所未有的齐
甄肥肥背着老妈做生意的皮包坐在写字台后,负责记账。亲戚们来的每一笔钱,最先肯定会经过她的手!
她不会忘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拥有那么多钱!
她更忘不了,那时人们脸上的喜悦和她老爸老妈骄傲自豪的笑!
这种热闹的情景,她今天又一次看到了。
只是······
有些感觉,真的——
不一样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心希望有个家
第一百一十九章真心希望有个家
和大伯马德庆就分稻的事一时谈不拢,老人一气之下,让阿旺不要再帮他打稻。又见闺女上京需要人手,干脆让阿旺跟着甄肥肥,好歹有他在旁边,也能有个照应。
临行在即,甄肥肥就寝前敲响了阿旺的门。
阿旺坐在床沿,失神地凝视着床头柜上的灯光,思绪翻飞。
“阿旺,这么晚还没睡啊?”甄肥肥抱紧了手中的小包裹,站在阿旺的门口问。
“啊——”阿旺回头。“啊啊——”快进来啊!阿旺退到一旁,甄肥肥走了进来。
“阿旺,明着就要上路了,东西都收拾好了?这一次我们进城快则三两日,迟则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把该带的东西都带着,免得到时候用的时候一时又买不到——”
“额——哦哦——”阿旺连忙点头。
“喏,这给你······”甄肥肥将手中的小包裹递给了阿旺。
阿旺接过包裹,疑惑地解开。
“呃呃——”这是?
“天气越来越凉了,尤其到了晚上,不加件衣服还真是冷得慌。前些日子我上村头李裁缝家走了一趟,给爹娘、星星毛毛、还有你一人都扯了块布,做了一件加凉的小薄袄,这次你就把它带上吧,早晚穿上它也好祛祛寒……”
阿旺顿然失声。
粗大的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小薄袄,感受着袄子光滑又细腻的触觉。看得出这是块上好的料子·做工很精致,摸在手上竟不像其他的布料那么粗糙!
“愣着干啥,快试试啊!”甄肥肥晃晃阿旺的胳膊,从他手中拿过小薄袄,抖开递到阿旺手边。
“额,额额额——”阿旺不敢拖延。呼呼然地接过小薄袄,下意识地就想往身上套。可就在他的目光注意到他身上现如今穿的衫子时,忽然止住了。
有点忐忑地揪着胸前地衫衣,望着身上越结越厚的化泥巴和油污·手中的袄子捏得愈发的紧了。
“怎么了,阿旺?······”甄肥肥错愕。这换衣服换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出声了呀?
“不喜欢这件袄子吗?是颜色太暗了,还是模样不中意?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
“啊啊!啊啊——”阿旺急了。他高兴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喜欢?
怕她还不明白自个儿说的,阿旺情急之下举起自己的胳膊,扯着一块污秽的地儿给甄肥肥看。指指那块污秽,又指指那件衣服,甄肥肥这才晓得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原来是这么着哈!没事,来·我看看······哟,这件衣服还真是有点……”甄肥肥指指阿旺磨荒得只剩大半截子的衫子,又看看那满衫子的污泥。
怪不得他不愿换上新衣,谁也舍不得新衣服头一回上身就弄脏了吧?而且她又还杵在这儿,就算他想脱掉那件衫子换上她带来的衣服也没法啊。
“我看你这次走就不要带这件衣服了,要是不够穿,到时咱再买——”这衫子干活时穿还行,尤其是些累活,再好的衣服也经不起折腾。
所以大多人上山砍柴或是下田采草的时候,总是会穿上一些破旧的衣物。这样即使坏了脏了·也不觉得多么可惜。
可这次不一样,阿旺是跟着她进城。难得好好的出去走走办点事,能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一下·该打理的也还是要打理。否则到了茧厂,被那些小伙计老板们指指点点,难过的可就是阿旺了。
她就曾遭遇过这样的事,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洒脱洒脱,可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她实在不想阿旺遭遇这样的事——
阿旺低头,再一次打量自个儿破得不能再破的衫子,不自在地往阴影处挪了挪。
“好了,我先出去·你慢慢试吧。记得早点睡·明儿一早咱就走——”甄肥肥看了眼阿旺,对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拉开门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阿旺的房中。
阿旺久久盯着整齐叠放在床头的小薄袄,眼神里流露着缕缕的温暖。手几次仲出想要拿起小薄袄试一下·终究没有任何动作。
想了好久,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拿着一件时常换洗的衫子走出了房——
凉水一瓢瓢从头顶上浇下,衫子被脱下甩在一旁,身上的汗味和污垢得到彻底地清洗……
再过几个时辰,他就会穿上那件她为他准备的新衣——
第二天,甄肥肥刚打着呵欠起身,一帮小伙子们就上了门。
阿旺已经提好包袱候在门边了,随时等着出发。老妇人忙着给来人倒水,一边又忙着给锅里添火。时间紧,煮饭炒菜不是会把会的事儿,老妇人干臁给大家一人下碗疙瘩吃。
煮疙瘩的档儿,甄肥肥带着一帮小伙子们将茧子从茧库里一袋袋地运了出来,扎好堆在屋外。
船已经雇好了,就停在上家唐码头。此时离出发还有大半个时辰,吃上口饭再出发也是来得及的。
老妇人拿出一叠菜碗,挨个的给大家伙儿来了碗。山里的早晨有点冷,小伙子们今儿来又是帮扛货的,自然没穿多少衣服。
小伙子们接过菜碗,泯一口热呵呵的汤,舒服地喷了口热气,真是畅快极了!
甄肥肥不喜欢吃疙瘩,就多喝了几口疙瘩汤,碗里的疙瘩全夹到阿旺碗里了……
阿旺低着头饶有兴致地吃着碗里的疙瘩,耳边听着甄肥肥的嘱咐,“啊啊”不停地点头说好。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时间也快到了。小伙子们一个个放下菜碗,催促甄肥肥早点上路,免得误了时辰。
阿旺一马当先,挑着一担茧子走在前面。小伙子们在后面跟着,一个接着一个。甄肥肥挑着茧子垫后,不时叮嘱前面的人慢些走—
老妇人碗筷都来不及收,匆匆在抹布上抹了把手,紧紧跟在自个儿闺女身后。
掩映在一棵大树背后,望着渐渐远行的闺女,不由泣泪沾巾……
做娘的永远都是这样,无论闺女要去多久,无论她去过多少地方。做娘的始终都会放不下,都会饱含牵挂——
甄肥肥情不自禁地转过头,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大树背后的老妇人,一时哽咽默默不得语……
她的娘,这个世上她最亲的娘,一直都是这样,无怨无悔、无私地惦着她念着她哦——
乡村小路九曲十八弯,上岭下岭,拐弯直走,迂迂回回。一行人踏着露水,顶着山中的雾气,在乡间小路上划下了一个蜿蜒的“十”字…···
很快就到了上家唐码头。
甄肥肥赶走几步,招呼着小伙子们将货轻轻地放下来。找来码头管事的,听到自己雇的船已经在等着了,三下五除二地与众人将茧子装了船。再三道谢后,才辞别了众人,和阿旺上了船。
船载重物,吃水很深,慢悠悠地在河面上滑行着。甄肥肥仔细检查着绑蚕茧袋的绳索,将不牢靠的地方重新固定。而后侧坐一旁,跟阿旺说她要睡会儿,并劝他没事时也到船内躺一会。听到他的答复后,便靠着船橼微微眯了起来。
照这么个速度,明儿一早还不晓得能不能到苏京。晚上的河面瞬间万变,船上又装了这么多的货得多留点神,趁着这会儿好好休息晚上才有精神。
阿旺站在船头,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感受着太阳初升时的温暖,抬起头撑起胸膛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已经有多久,不曾这样放松地、心无旁骛地晒过太阳?
抑或是……从来不曾有过?
阿旺陡然睁开眼睛,阻止自己再继续想过去的事情。过去不值得他留恋,更不值得他念念不忘!除了义父,再也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如此!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