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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寿出生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仿佛心就分成了两半,一半在他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他是个漂亮的孩子,生下来就有浓密的胎发,也许是我的错觉,他才那么小,我却总觉得他明白我和他说的话,知道我高兴还是不高兴。当母亲的感觉很奇妙,仿佛每一天都那么长,过也过不完,又仿佛时间过得飞快,还没怎样就过了很久。
入冬的时候,我给元寿穿上小棉袄。衣服做的有点大,他在里面显得是小小的一团。我抱他起来,他兀自把手伸在自己面前看袖子上装饰的小扣子,撇着小嘴,仿佛对没见过的东西感到怀疑。
“宝贝儿,给妈妈笑一个。”我看他好像受了委屈的小样子,不禁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元寿转过头来,手还揪着那扣子,冲我咯咯一乐。我抱着他逗了一会,他突然发现我今天新换的耳坠,又抓了不松手,我装作生气,他巴巴看了我一会,放了手老老实实把头埋在我胸前。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想要哄他睡午觉,结果这孩子今天好像特别兴奋,怎么哄都不行。到最后我干脆板了脸威胁道:“再不睡我不管你,让嬷嬷抱你了。”元寿却突然转头看着门口,伸出小手往外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我一时间只是发愣,然后低头亲了亲元寿说:“宝贝儿,那是阿玛。”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然后嘴角边荡起一丝笑意,那笑意越来深,直到眼睛里去。我们对视良久,他走到我身边,伸开手臂冲元寿柔声道:“好孩子,让阿玛抱抱。”元寿有些戒备地看着四阿哥,使劲往我怀里蹭了蹭,我哄了他几句,把他递到四阿哥怀里。四阿哥显然是很少抱孩子,姿势僵硬的很,元寿被他弄得有些不舒服,撇了撇小嘴,居然也没哭出来。我看不下去,伸手掰了掰他胳膊嗔道:“别这么抱着。”四阿哥突然伸手紧紧把我揽在怀里,低低说道:“该这么抱着。”
我在他怀里,一时间竟不想动。刚伸手环了他的腰,元寿突然哭了起来,我离开四阿哥怀抱,想要抱孩子,奶妈却抢先一步接了过去。元寿哭得越发委屈,伸手要我抱,奶妈只是急急带着他往出走。我追了过去,抱过孩子,他止了哭声,有些怯怯地看着四阿哥。
我有些好笑,看了四阿哥一眼,抱着元寿转身进了里屋,低头和他说道:“看你这回还睡不睡。”
这次元寿倒是乖的很,一会就睡着了。我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元寿还抓着我的衣角不放,我伸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轻轻把衣角从他手中拿出来,在他脸上亲了亲。
“真是个幸福的小家伙。”四阿哥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弯腰看着元寿。我直起身来,四阿哥从后面抱住我不放,贴在我耳边说道:“我第一次记得我额娘时,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对我说:‘四阿哥,要听皇贵妃的话。’”
我转过身去,把手放在他胸前,过了良久才说:“我原来都不知道这些,这里还有什么?我等着你告诉我。”
我等着他让我明白,他心里到底有些什么,我也想让他知道,我心里装着些什么。日子那样长,开心或幸福,痛苦或悲伤,我总是要和这个男人走下去便是了。
第三部 轮回
(番外)为大大们送上新年礼物
年安若永远无法忘记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正是阳春三月,天高云淡,一片风光明媚。
彼时她正待字闺中,约了小姐妹一同去郊外踏青,都是官家的小姐,少有机会出门,一路上嘻嘻哈哈地谈笑,竟不觉累。年安若还记得,那日她穿了件桃红薄衫,风吹在脸上有痒痒的酥麻。她挽着小姐妹的手,正看那翠柳堤边波光荡漾,突然一人一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带过的风弄乱了她的衣裙。年安若不禁哎呦一声惊呼,马上那人似不经意间回首,年轻的脸上荡着飞扬的笑意,见了她略略扬起头有些受惊的样子,眼中竟闪过一丝惊艳。
“小姐,你可真好看。”那年轻人的声音朗朗传过来,周围小姐妹的哄笑让年安若红了脸,再抬头时,却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第二日,年家最是娴静的二小姐,做了一生中最勇敢的决定,她独自一人来到那堤边,在心跳声中等到了以后千百次出现在梦里的笑颜。
才子佳人漫步湖畔,只是春光醉人。
秋风吹起时,年安若在心中默默数了数和他相处的日子,不多不少正是一百天,然后她微微抬头,轻笑着说:“三郎,我是待选秀女,明日便要随哥哥进京了,恐怕此去便再无相见之日,你多保重。”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后只是悄无声息。
年安若没有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从那日后,她便不停梦见一双眸子,里面盛满了绝望与忧伤。
“我妹子最是个懂事的,将来富贵不可限量。”在走进那个院子前,哥哥笑着对年安若说。年安若没有回答,心里的滋味自己也搞不清楚。
雍王府里的日子似水般缓缓流过,淡的甚至让年安若无法辨认其中滋味。她的丈夫,这个府里的“爷”,待她是极好的。便如哥哥所说,年安若这样的女子,娇美的容颜加上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爱。她的丈夫是个清冷的人,睿智而通透世情,有着节制的生活,她对他是敬畏的,猜他想听的话然后柔顺地说出来。
这府里有很多女人,年安若有时候会想,她们是不是有谁像她一样,心里面藏着一个不愿让别人知晓的角落。
年安若第一次留意到杜衡时,是一年中秋的家宴。那时她才刚进门不久,总是把自己关在门里不出来,年安若与她并无来往,只是听过她进来第一天时闹得那场笑话,连爷宠爱她与否都未曾打听明白。
杜衡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笑起来会变成弯弯的两条,那日她坐在年安若身旁,悄声对她说:“年姐姐,你今天真好看。”年安若转头看她,她的目光清澈而真诚。年安若不由笑着说道:“你可是更好看呢。”杜衡偷偷冲她吐了下舌头,若无其事地回过头。
爷过来坐下,席上便不再有人敢说话,年安若拿了筷子,象征性地夹了根青菜慢慢嚼,对面的那拉氏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汤,一旁的李氏用小勺舀了个圆子吃了很久。年安若侧头看了看杜衡,见她居然在货真价实地吃着东西,吃的畅快淋漓。年安若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望向爷,却见爷正饶有兴味地看着杜衡。
杜衡是个奇怪的女人,年安若后来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她像是不曾有过女子该有的羞涩神态,举止时时是得体的,不太聒噪也并不沉默,嘴边时常挂着丝微笑。只是年安如总觉得,她对任何事情都像个旁观者,冷静默然,宛若从未加入这生活。
那年随爷出去狩猎,晚上几个姐妹多喝了些,年安若头有些发晕,走出帐子,小丫头掺着她往回走,雪踏在脚下吱吱作响,年安若突然发现前方走过去两个人影。
“那看着到是像衡福晋呢,主子。”身旁的小丫头无意识地嘟哝着,年安若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跳,酒是醒了大半,本能地支开了身边的人,自己在黑暗中跟在那两个人影后面。那两人走了一会终于停下,年安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面那人是杜衡没错,她跟着的确是爷的亲弟弟!
“十四爷,便送到这里吧。”黑夜里寂静无声,杜衡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清晰可闻。她解下身上大氅,递给十四阿哥。借着月光,年安若看到她眼睛微微红肿,似是刚刚哭过。十四阿哥接过大氅,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怜惜之色。杜衡于是转身,十四阿哥却一动未动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随着杜衡,像是犹豫很久然后才开口唤道:“衡儿。”
年安若的脸到是替杜衡先红了,心只是咚咚地跳个不同。
杜衡转过身子,十四阿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以后别再这么去求人了。”年安若只是远远地站着,也可以感到他眼里的丝丝心痛,“别这么去求别人,也别这么来求我,我看不得你这样。”杜衡似是愣了很久,两人就这样站在雪地上遥遥对望,杜衡突然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时,眼波如水,似有千言万语。
一阵冷风吹来,年安若和杜衡都是一阵哆嗦,十四阿哥向前几步走到杜衡身旁,像是想要抱住她却突然间住了手。一阵沉默。
“谢谢,今晚有你。”年安若听见杜衡小声说道,然后她看见她轻轻扬扬地冲着十四阿哥微笑。年安若看着微笑的杜衡,仿佛未从见过这个人一样。是的,她时时刻刻都在笑,那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该笑了,可是此刻,她的笑如春花般在雪地中绽放,竟让年安若有一丝莫名的惆怅。
原来是有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年安若自己应该也曾拥有过。
年安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那晚的事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杜衡和她并无丝毫交情,她没有理由替她隐瞒什么,只是年安若的内心,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牵念。那天晚上,她梦见了那个被唤作三郎的男子,他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在头上簪满了鲜花,然后在自己耳边轻声低语:“小安,小安。”以后便再没有人会这样叫我,年安若怅然醒来,对着满屋黑暗,不知是该鄙视杜衡的任性还是该羡慕杜衡的勇敢。
只是像爷那样精明的男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年安若早就料到这结局,却从未想过经过这样的事,杜衡居然还想主动走进爷的生活。
“衡福晋在筝格格门外一动不动站了一夜,等爷出来她就哭了,这府里都传说啊,这衡福晋……”年安若没有听进去后面的话,只是皱着眉头想那个雪夜她的微笑。年安若不明白,这样的笑容,难道不是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年安若有时甚至替十四阿哥伤感。
接下来的中秋宴,杜衡坐在爷的身边。爷从未如此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对一个女人的宠爱,他给她夹菜,然后带笑看着她。只是杜衡像是并不开心,她望向年安若,年安若冲她笑了一下,杜衡回了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再不像从前一样坦诚不带任何杂质。她现在用这种目光看这府里的每一个女人。
来来回回,得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年安若有些好奇。
雍王府里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爷最亲密的兄弟十三阿哥出了事情,这府里的女人其实没有人真心在意,大家在意的是爷日益暴躁的脾气和阴沉的脸,只除了一个人。年安若看着杜衡挺着肚子,脸色却一天比一天苍白,很不理解。有时她会想,这个女人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她竟然在和爷这样的人较劲。
爷最近的精神很不好,年安若想,他是很想杜衡服软的吧。杜衡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偏偏对着爷,从来都是那样倔强。
那天夜里,年安若躺在爷身边,听见外面的人禀道:“爷,衡福晋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了,没吃任何东西。”年安若感到爷的身子僵了一下,嘴里的声音却是嘲讽的:“你去问问她,她这样作践自己给谁看?”年安若暗叹了口气,爷翻身向里,闷声和她说道:“晚了,睡吧。”年安若躺在床上没有睡着,她知道爷也一直醒着,不知过了多久,终还霍然起身走了出去。年安若看着身旁空空的床,心里竟有一丝微妙滋味。
爷病了,杜衡终是坚持不过来看他,看着爷躺在床上,竟似失魂落魄模样。年安若在一旁嘲讽地笑笑,这回总是该和好了吧。
爷出发去热河的那日清晨,年安若和一众姐妹在雨中等了很久。爷是从不迟到的人,所以待到后来,连那拉氏的脸色也已经不是很好,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谁房里、在干什么。
“爷,衡儿身子可是又不好了?”他出现时,那拉氏迎上去。
“对,所以我没让她出来。”爷快步走向马车,例行公事和大家嘱咐了几句话,看来时间已经是来不及。年安若目送他上了马车,又见他拉下帘子向那拉氏说道:“衡儿有什么事,你多照应些。”其实他不用再表示,所有人也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年安若听着淅沥雨声,突然有些发愣。
杜衡的儿子,让这府里的所有女人都有危机之感。如同对待杜衡,爷从不掩饰对元寿的特殊喜爱。那是个精灵的小人儿,年安若也常常愿意去走动走动,抱抱那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杜衡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元寿,年安若觉得,她不再是雪地里和十四阿哥遥望的那个任性女子,也不再会有在筝格格院子外面等一晚的冲动。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年安若也说不清。
“你看他现在这么乖,到了晚上可要把人折腾死,谁都不跟,只能我自己抱。”杜衡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年安若。年安若只是惊奇,不由得问道:“那爷他难道不……”在那里过夜,难道不觉得烦?
“估计挺烦的吧。”杜衡抱起元寿亲了亲,元寿冲着她咯咯地乐,于是她自己也笑得弯了眼睛。
年安若站在一旁,心中从未如此坚定过,她对自己说: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小妖在半死不活的考试,5号才结束,叶子和大家同期待同想念洛洛……
叶子写完这次估计也要考完试后才能再更新了,不过这两天如果有空会拉小五出来遛遛,因为答应新欢啦^^
妖叶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三部 七年
芷洛篇
“他干妈,你看谁来了?”我刚刚睁眼,就看到叶子裹得像个球一样滚进门来。细一看,怀里却没有元寿。
我沉下脸道:“干儿子没来,恕我不待客。”叶子边解下红色外氅边跺脚哈气,瞪了我一眼,道:“得了吧你,我要是带了他来,第一个怨我冻着他的就是你!”
我咧嘴一笑,起身塞给她个手炉:“快暖暖手。”
叶子捧着手炉,四下看看,道:“屋子倒还暖和,八阿哥也算不错。”
时至隆冬,还好放了火盆,屋里反倒越发显得热乎乎的。叶子仍是贴着我坐下,低着头不讲话。我伸手揽揽她的腰:“呵,胖子,赘肉少多啦!我真是忍你很久了。”
她拍掉我的手,仍是默默。我也不再调侃,偏头看着她。果见她咬了半天牙,却竟终是没说什么,只笑道:“生了小家伙后总觉得身子重得很,开春了找你打球。”
我知道她咽回去了什么话,她没说是对的。因为有些话即使不说,便已足够伤怀。好歹现在日子久了,日子还要过下去,日子终究会熬出头来。
叶子站起身来去找书看。终究都是当妈的人了,就算和我在一起时,她也变得沉静不少。
想来我俩认识了十多年,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两个人一起成长,足够让年少青春的张扬静静沉淀,足够喜怒哀乐兜转几个来回。
如今每当我们说起当年在北京的街头嬉笑怒骂,不顾行人侧目时的情景,都会发现彼此眼角的笑意,而后我摇头说“沧桑了沧桑了”,她转头去抱孩子。
此刻叶子拿了本《本草备要》靠在垫子上看,看得竟很是入神还微微皱眉。我笑笑闭上眼,继续打坐。脑中无端地冒出句诗来: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时此刻,周围这么静,叶子在身旁,其它什么都不再想起不再顾及,也可说是幸福吧。可忽地想到那诗的前一句,心里骤然大恸,连忙压住,稳了心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缓缓张开眼,却正对上叶子的眼睛。她拥着书仍是靠在垫上,却是直直地瞅着我,好像已经看了好久似的,眼神涣散而迷离。我对她轻轻微笑,她如梦方醒,也扯嘴一笑,故意笑弯了眼睛。
每当她这么看我时,我便知道她又在担心我,可她却偏偏不知到底怎么做才好,我都知道。这一年来的事过了就过了,人没了就没了,她从不提及,都憋在心里。我又何尝不是?别无他法,我们毕竟暂时都没有勇气撕开疮疤。
叶子指了指墙上的画儿,点头道:“这画儿大气。”
我得意地回道:“那当然,我阿玛画的。”说完了不禁心下怅然。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阿玛在身边,一切会变成怎样?如果阿玛现在回来回到我身边,一切又会怎样?现在这种局面,就算是那位老神仙,也根本没法预料到吧。所以“如果”这两个字就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如果完了,现实还是现实。
约好了天暖了过去看元寿,我搀着她的手臂向外走。一推屋门,忽然眼前一晃,原来竟是飘起了小雪。' 。。cc'
雪纷纷扬扬地轻舞。若是多年前,忽然看到这美景,我俩一定会拉着手蹦蹦跳跳地踏雪留印,现在,只是更紧地挽住对方的手。一时两人仍无言。
我想了想,终道:“叶子,咱们都别憋着了。快半年了,什么坎也该过了。嗯,孩子没了就没了,你的元寿便是我的好宝宝。十三见不到就见不到,我等着他,或者,忘了他。”说罢,我抬起头看她,轻声道:“说完。”
叶子睫毛沾上了几片雪花,雪花瞬间化成了小小的水珠。她擦擦眼睛,看着我苦笑道:“你这样子,都叫人不知怎么心疼你。”
我替她理了理外氅,撇嘴道:“别心疼了,一块儿往下过吧。你还记不记得,我年轻的时候……”
她插嘴道:“哎,哎,什么呀,咱们现在老了?”
我斜了她一眼:“三十多啦!”她叹气闭嘴。我续道:“那时候咱们最希望的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开个小店卖煎饼卖茶叶蛋卖书卖碟片,边卖边腐朽地生活……现在,也差不多,一个人在这儿,很容易静下来。比如,以前阿玛说过的话教我的事儿,有时自己只是坐着,便忽然想通了,悟了。”
叶子听着,微微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忽地冲我背后微微颔首。我回头一看,竟是十阿哥冒着雪花奔上走廊,边扑打身上的雪边跟我们过了礼。叶子寒暄了几句,叮嘱我快回去多穿些衣服,便转身出门上车离去。
我回头看看十阿哥,他竟然瘦了不少,大氅看上去空落落的。他推推我,道:“回去添些衣服,去吧。”我心中一暖,点点头,往回走去。
谁知,不一会儿,他竟又追过来,走在我身边,道:“芷洛,好不容易碰见,我陪你回去说说话儿。”他仍叫我芷洛。
我心知他怕我寂寞,便不辜负他心意,只问:“这两天听说你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却是为了什么?”
十阿哥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蒙古的王爷们来进贡。呵,咱们现下还能管些什么?”我一听竟碰上他的心头事,忙岔开话题道:“不提这个,既然来了,十爷,再陪我堆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