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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那毫无价值的等待都不会再束缚你了。
桌边,八阿哥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似乎要说什么。我不让他说,上前一步,伸开双臂一把拥住他,头埋在他肩上,一字一顿道:“给我个孩子。”
他不语,也不动,任我紧紧拥着。半响,方沉声道:“我给你个机会,允许你收回刚才的话。”
我咬牙切齿地道:“一百遍都行。给我个孩子。”说完抚上他的脸,眉毛和鼻子,踮起脚吻他的唇。我的脸在火辣辣的烧着,心却是冰若寒潭,连抗拒都感觉不到,只是懵懂地想着,我便添个孩子,如你所愿,如你所愿。
而我早已忘了怎么吻一个人,只是狂乱地摩挲着他的唇,渐渐地,我的温度传过去,把他本来冰冷的唇都捂热了。可他仍是纹丝不动。我闭上眼,轻吻他的下巴和脖颈,伸出手去解他的上衣。他并不躲闪,任我动作,冷淡得让我心寒。我停手抬眼,只见他仍是那样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三分嘲讽,三分不屑,三分无奈。怒气窜上来,我猛地低下头,隔着衣服狠狠地咬上他的肩,用尽全力。
他哼唧一声,轻轻把我从身上推开,自顾自系好上衣。
我故意挑眉一笑,斜眼道:“连你也不要我?”八阿哥也是挑眉一笑,道:“我为什么要你?你这心是我的,还是这冰得吓人的身子是我的?”我侧身偎进他怀里,道:“以后都是你的。”
他举手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打量着我,道:“我告诉你去了就别后悔,看来你是做不到了。”我摇摇头,只是摇头,如今心伤得彻底,可到底竟并不觉后悔,当下只说:“你也说等我回来,你等到了。”
八阿哥深深地看进我的眼,我头一次看到他的瞳孔,没有雾气包围,清清楚楚。忽然他低声问:“洛洛,何必自苦,何必如此伤心?”
我暗自咬紧了牙,道:“我不伤心,这结果我早预料到,今次只为了结。”
他摇头再摇头,还是盯住我道:“嘴硬!看看,你的眼里就像盛满了水,水里尽是他的影子。”我哈哈大笑,道:“八爷,你还真诗意!没错,是他,他的影子笑着跟我说,忘了他,别等了,要个孩子,好好生活,好好生活!”说完更是笑不可抑,心酸却阵阵泛滥。
八阿哥抬手抹去我眼角的眼泪,竟也扁着嘴笑了。笑够了,他柔声道:“洛洛,别只是嘴硬说说,就真的忘了吧。”
我苦笑道:“谈何容易?即便是十年一梦,也要回味多日,何况……”
他接道:“何况是十年的真感情?”言下不屑之意尽显。
他坐回桌边,呷了口茶,方道:“什么是情啊?这人人哪儿来那么多情啊?洛洛你告诉我。”可他却并不要我答,直续道:“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了?你等了十三阿哥这么多年,现在如何?就算是杜衡,她和十四弟纠纠缠缠许久,现在又如何?好,即使你们都能两相厮守,谁又能保证就会喜乐永远?”
一席话竟说得我默默无言,只是低了头去,任心里翻江倒海。
八阿哥却一刻不停地说下去:“感情这东西是有,可是生了就灭,灭了再生,说长了可经年累月,说短了那是朝夕之间的事,没有人把它当饭吃当衣裳穿。洛洛,你现在还不是得好好过下去?靠什么?靠你自己。人莫不是为自己往下走着。”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目光精亮,晦暗烛光中看去竟是炯炯。原来这才是他八阿哥胤禩内心深处的话。
他见我不语,起身踱到我身前,拍拍我的头,道:“洛洛,你本是和我相似的人,如今你又大了,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累这般狼狈?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喜爱的人越多,能让你伤心流泪的人也越多,你日日打的是哪门子的坐,怎么还看不透?”
我早已分辨不清他的话到底有几分道理,只是喃喃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哈哈一笑,道:“我最明白。你日后便会知道。”说完向门外走去。
我拖着步子送他出门,突然冲口问道:“八爷,你不要我,不是因我的心里没有你,也是因着……你如今心里也没有我,对吧?”。
八阿哥侧头看看我,不置可否。我哽了下,继续问:“你从没把感情长久地给过一个人,是么?”他昂起头,黑暗中他的侧面更为这夜色增添几分寂寥的伤感。
半响后,他沉声道:“有一个。我额娘。”说完,抬脚出了院子,不一会儿便隐入夜色中。
我慢慢地踱回屋里。烛火在恍惚中跳动,直跳到它生命的尽头,那是它血色的眼泪还是怆然的心跳,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有时想,有时怨,有时痛,更多时只是木然,似乎时间停止了,世界永远不会再亮起。
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人推开门进来,回头一看,明媚的晨光射得我张不开眼,只见来人扑在我面前,却是奂儿,她低声呼道:“格格,格格,您怎么……您这样子……”我随手拎了镜子过来,不禁笑了。
镜子里,我头顶处竟也生出几丝华发,眼窝陷下,鬓边已有沟渠之势。一夜之间,竟像足足老了十岁。
第三部 恩怨
————————————————杜衡篇——————————————————————
曾以为不会有比那日惊闻巨变时更让人痛彻心扉的时刻,今日才明白,远远不是。八年的守候苦吗?不苦。苦的是别人告诉你,你守着的不过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回到园子时天已经全黑,我走下马车,早有管事的奴才迎了过来扶我,我望望那灯火通明的院子,想要痛哭想要冷笑想要嘲讽,却偏偏什么都做不出来。
“主子,您答应元寿阿哥回来就去看他,您看现在?”小凡窥着我的脸色问。
我看着她摇摇头,径直走入自己房内,关了门。
我没有劝桑桑,甚至不敢露出难过的表情,不敢表现出一丝异样。知道十三出事时‘得知她的孩子没有了时,我也不曾如今日这样手足无措过。因为那时痛苦来的实实在在,我们只要坚持,只要承受,便总会有熬过的那一天。可是今日,当桑桑摘下鬓边红叶放入十三手中时,我不敢说也不敢动,当她在八阿哥随园下车时,我不敢问也不敢劝。
每一安慰的句话甚至每一个同情的眼神,对桑桑都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主子,爷在书房等了您很久呢。”外面的小丫头声音只是怯怯。我回过神来,几乎是木然走到书房,掀帘而入,四阿哥手拿一本书正坐在桌旁,脸上几乎没有表情。
我默默行了礼,他没说话,我便站着。他抬头看我,似是被我这副样子激怒,眼神渐渐凌厉起来,我心里倦怠的很,只是移开目光。“啪”地一声,四阿哥将书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来,厉声道:“我叫你去劝人,还是打人?他一个病人,你不给他宽心便罢,何苦惹他难受?”
“四爷处置便是。”我眼睛直直看着前面。
四阿哥踱步到我身边,紧握着拳头,我几乎以为他要伸手打我,却只听他从牙缝里蹦出的几个字:“你给我出去!”
我转身出了门,身子一阵阵发抖,想了想,朝元寿房里走去。
“主子,元寿阿哥刚还念叨您呢,奴婢看他撑不住困,就哄他睡下了。”奶娘迎上来赔笑道。
“别点灯了,我进去看看。”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掀开帐子,坐到床边上。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见元寿的睡脸,嘴角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心里突然间止不住地难过,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扶他的脸。元寿是没有睡实,动了动身子迷糊道:“额娘?”
我不想吵他起来,便没有答话,元寿却强自半睁了眼睛,见是我,欢喜道:“额娘,我就说你要来,嬷嬷偏不让我等。”他坐起身来,我只得搂住他笑问:“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今天师傅说我字练得好,说有皇玛法年轻时的样子呢。”元寿也搂住我的脖子骄傲地说,“阿玛也点头了,说我小小年纪练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小东西,上次阿玛夸天申的字比你的好,你倒是记到现在。”我摸摸他的脑袋。
“我要当……”元寿把那几个字生生忍住,含糊道:“我当然要什么都最好。”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元寿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额娘,你今天去看十三叔了,他好吗?”
“好。”我轻轻回答。
“干妈说十三叔骑射功夫比十四叔还要厉害,等他出来,让他教我行吗?”元寿又问。
“当然,他在你没出生前,就说要教你呢。”我几乎时本能般回答,脑海里却闪出十三连走路都困难的样子,心中被忽视的另一种悲哀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再也忍不住,在黑暗中滚滚而下。
给元寿盖好被子,我默默走出屋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去哪里,茫然站了很久,只觉心中千头万绪找不到一个出口,深深叹了口气,还是朝书房走去。看着紧闭的门,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进去,正在踌躇间,门却自己打开,四阿哥愕然看着我,我也惊诧地回望他。
“我话说重了,”他盯着我发红的眼睛轻叹,“也……要去找你的。”
“明知会这样,明知我忍不住,还叫我们去做什么?”我偏过头去。
“我说了让她别后悔,她既然想去,我拦着还不是做了恶人。早晚有这么一天,谁避着也不是办法。”四阿哥缓缓说道,“只想不到,你还这么沉不住气,去之前就没好好想想?”
“男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我自嘲一笑,心里却也不禁问道,去之前就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吗?十三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出来的那一日,桑桑却已经是八阿哥的女人。桑桑承受所有的伤痛,所有的刻骨相思,对十三来说都是一片虚无。十三福晋八年的陪伴,无法忽视,而那个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再也不会有痕迹。最可悲的是,这一切顺理成章般发生,所有的一切,慢慢变了,再也回不去。
四阿哥拉我进屋里去,也是一笑,笑容中尽是疲惫与无奈:“也不知这些事是如何开始,可开始了,谁也不能避着说不玩了。这中间伤了谁冤了谁害了谁,也不是哪个人可以控制。人生皆苦,只要想活在这世上,就避不了。芷洛格格是我对她不起,十三弟是我对他不住,只是现如今谁的债我也没法还。要还债我就得继续走下去。”
我愣愣望着他,四阿哥转过身去,声音冷冷飘过来:“我的债要还,谁欠我的我也会加倍讨回来!”
还债?要债?得到的再多,失去的东西又有谁能补回来?
再见桑桑,已是回京之后。初雪过后,我们在雍王府里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口井旁。桑桑双手扶着井沿,微微一笑,侧头和我说:“那天晚上我回去就想,等回了京城,我就直奔你这里来,一头栽进去。叶子呀,舍不舍得我呢?”
如何能舍得?只是在我看到我的姐妹如同老了十年般的容颜时,便没有不舍得。我走到井边,看着冷冰冰的井水叹道:“你说这回去了,醒来会怎样呢?”
“会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会回到现代吗?还是到了哪个不知名的年代?还是直接淹死啊?”桑桑接着我的话说。我有些发愣,桑桑却猛然握了我的手抬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跳进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放弃一切,让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决定我的命运?”
“即使如此,你也想跳是吗?”我静静看着她。
桑桑闭了眼睛,轻声说道:“是,我曾经非常想,不论如何,只要让我避开这一切,怎样都可以……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无论我逃到哪里去,我避不开的,是我自己呀。”
她睁了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这十多年的日子,我便是逃到了哪里,也忘不了。我就是回到了现代,我也永远做不了桑璇啦。桑璇只是个没有忧愁的小姑娘,她哪里有过一个孩子、哪里日思夜想一个人八年呢?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不是我逃到哪里的问题。”
我说不出话来,桑桑又是一笑:“所以,我不逃。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回忆,能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桑桑,你……”我愣愣地看着她。
“我怎样呢?我比任何一刻都轻松。我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我心里谁也不用放。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再也不用等待谁,再也不用顾及什么啦!只可惜进了那皇家玉碟,怕这辈子是无法逃出这皇城去,可我在那八贝勒府里,也照样自得其乐。”桑桑转过身子,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只是那点点滴滴、那刻骨铭心,想忘就真的忘的了吗?也许吧,今天不行有明天,明天不行有后天,总有一天。
康熙五十九年春天,花开的格外美丽。杏花开时,我去八贝勒府里找桑桑,在小院门外,在树下竟看到了两人身影。
“八爷最近常来吗?”我远远停住脚步,侧身问奂儿。
“有时几月也不来一次,有时却日日过来。”奂儿回道。
“你们格格对他如何?”我微微皱眉。
“还是老样子,说的高兴了八爷会在这里呆一夜,没什么可说的八爷坐坐便走,那要看八爷和格格的兴致了。”奂儿想了想说。
我点点头,走近几步,才看清八阿哥在桑桑身后,正手把手教她弹古琴。桑桑神情专注,八阿哥教了半晌,突然撂开手道:“算了,你没这天份。”
“没天份我有时间啊,勤还能补拙呢!”桑桑却没动,只微微撇了撇嘴角,继续下手弹出怪异的音符。阳光照在她脸上,虽不如一年前那样仿佛丝毫未老,却也绝不比我多几丝皱纹。看来女人还是得保养不是?日日和我研究面膜还是管用。
八阿哥也不理她,径自走进屋去。我静静站在那里,看这两个绝不是恋人也称不上朋友的人在一起,心里总是有一丝怪异。
只要桑桑高兴,怎样又不可以呢?
回到雍王府时,刚过了晌午。我自年氏门前经过,两个小丫头正有说有笑的拿着簸箕出来,见了我忙退到一旁让出路来。我冲她们笑笑,随口问:“喜洋洋地做什么呢?”
“回衡福晋的话,我们主子要做麻糖,正差奴婢们往您那里去,说是想讨些您家里前阵捎来的芝麻。我们主子让衡福晋别见笑,外面买的底下贡的,都不如上次在您那里吃的好”一个小丫头转转眼珠回道。
“和你们主子说,做好了别忘给我送来一份。”我笑道,“小凡,东西是你收的吧?带她们过去拿便是了。”
小凡应了,两个小丫头便随我们一路走回去。
“主子,原来不是年主子要吃芝麻糖,是那边的舅老爷要来呢。”用过午饭,我在后面塌上靠着看书,小凡端茶过来时说道。
那边的舅老爷?年庚尧?我放下书问:“怎么没听说?”
“昨儿刚得的信,说是过了这个年,皇上怕就是要宣他进京入觐呢。”小凡放下茶杯。
“现在也才几月,过年后的事怎么就准备起来了?”我不禁问。
“说来也是年主子太想念舅老爷,昨儿得了信,今儿一大早便说,小时候在湖北老家舅老爷最爱吃的便是孝感麻塘。如今在京里没有这个味,年主子就要自己试着做呢。”小凡扑哧一笑,“只是这哪有一试就大半年的?”
我没接话,这府里的日子慢悠悠的没有尽头,找些事情做总是好的。
用完午饭,我照例歇午觉。正自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外间一阵喧闹。“三阿哥,这里是您该来的地方吗?您怎么胡来?”小凡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传过来,隐隐透着怒气。
“如果不是在这里,哪能找到你,小凡你听我说……”弘时的声音却没有压低。
“有话你出去说!”小凡冷冰冰的说,“我主子就在里面,你偏要和我过不去?”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撑起身子细细听,却听几人脚步走了出去。想了想,我又躺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喊:“小凡!”
小凡进来时却是丝毫没耽搁,脸上一丝异样也无,只是止不住的有些微微发喘。我缓缓起身,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薄薄的嘴唇、小而挺的鼻子,俏生生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宽大的衣裙下若隐若现。
“有些口干。”我收回目光说。小凡似乎松了口气,转身倒水给我。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直直望向她问道:“你和三阿哥怎么回事?”
“主子,三阿哥房里的兰丫头前阵有了喜,什么都吃不下,今儿突然说想吃我做的白玉羹,三阿哥差人问过好几回,偏我都不在,他性子急,就……”小凡转了转眼珠道。
“我的性子你不知道?”我打断她。
“主子,小凡知错。”小凡低头跪下。
“行了,你起来。”我不由叹了口气,“三阿哥喜欢你,这谁都知道。你李主子明里暗里和我提过多少回,我没问过你一句。看今天这模样,我再不说话就不行了。小凡,你自己先说。”
“主子,想来您也听到了,兰丫头有了喜,三阿哥便像刚才那样,急急向我表白心意呢。”小凡抬了头,一脸的倔强,“只是我不明白,这大喜的事,他偏要闹成这样气急败坏做什么?这府里都知道三阿哥喜欢我,有谁问问我喜不喜欢他?”
“原来你不喜欢?”我笑问。小凡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呆呆愣了半晌,突然冷笑道:“自然喜欢,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除了主子便是他。主子,小凡不敢瞒着您这些。我知道您想问我什么,小凡今日就和您说一句,我绝不跟了他。”
我愣了下,随即了然,却还是问:“为什么?”
“主子,我跟了您这么多年,这院子里的事情总还是了解些。我比三阿哥大上四岁,连亲爹娘在哪里都不知道,本是卑贱的命,却偏有要强的性子。如今没做什么李主子便视我如眼中钉了,您让我如何跟了他?”小凡顿了顿,看着我。
“打算了我会帮你的是不是?”我心中一叹。
小凡没说话,重重给我磕了个头。我看着她,这孩子在我身边转眼间已经十多年,这些年来我身边大小事都是她来打点。和碧云湘儿不同,小凡表面上聪明乖巧,骨子里却自有一份倔强任性。
“罢了,我总是护着你便是。”我摇摇头,“行了,别跪了,起来给我打水洗脸。”
小凡却没起身,又重重给我磕了个头。
是夜。我卸了装散了头发正准备睡时,四阿哥却出现在门口。
“不是说今儿就歇在园子那边,这么晚回来做什么?”我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