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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无痕-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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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我偷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影子果然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不愿太近,也不敢太远。

我轻轻笑了,回过头去,捉住她的手,带着不情不愿的小女孩回家。

可是珰珰虽是勉强拉着我的手,却仍是向后使劲儿。我问她:“还不回家?一会儿咱们一起被大嘴吸走啦!”

珰珰仍是倔强地往后退,道:“我不想回家,我永远不想见他们!”我有几分猜到,便停下来,说:“谁欺负你了?”珰珰哼了一声,道:“他们敢!”

说完,她脸上忽然又现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却仍高声道:“他们都讨厌我,我更讨厌他们!”我心中怆侧,道:“你额娘呢?她不会讨厌你的。”

珰珰声音更高:“额娘最讨厌我。她打我……”她忽然意识到对我这个敌人说了太多,狠狠瞪了我一眼,道:“她还说了,你是坏女人。就是因为你抢了阿玛,所以阿玛才不管我,不疼我!我最讨厌你!”

我不由得一阵烦恼,这笔乱帐!只有把孩子拉在路边,坐在一个茶摊前,柔声道:“珰珰,我什么时候抢你的阿玛了?你看,阿玛不是总带着你玩儿吗?阿玛不是总陪着你额娘吗?”

珰珰想了想,喊道:“他画你的画,还为了你的画骂我!我只是溅了点水……”

我皱了皱眉,道:“是你阿玛不对。可是你想,他骂过了你,是不是加倍地疼你?”珰珰又想了想,小声道:“他是带我去抓蝴蝶,我玩得好开心。”她嘟嘟囔囔,忽然又喊道:“他带你一起坐轿子!我看到了,去熹妃娘娘宫里!”

我呼了口气,心里闪过很久以前珰珰对我恼怒的一瞥。我拍拍她的头,道:“那是洛姨有急事,借了你阿玛的轿子来坐。你说,阿玛是不是带着你坐过好多次轿子?我可一次没有过哩。”

珰珰不再说话了,捧着头坐在椅子上,两脚晃来晃去,眼睛瞅着我。她一张脸上只有着双眼睛最是传神,看得我心里一动,不由得摸摸她的脸蛋,道:“你不想回家,我就由了你。要是不想被恶鬼吞了,就随洛姨回去吧!”

我的一席话,显然还不能彻底说服珰珰。她仍是板着小脸,可是已经乖乖地把小手放在我手里,任我牵了回府。

阿玛见了我,睁大了眼睛。我咧嘴道:“我捡到的,十三家的小格格,让她住一宿吧。”阿玛皱眉道:“十三爷府上可知道?”

我也皱眉道:“让他们急急才好,以后也知道如何管教孩子。”

阿玛摇摇头,仍唤过个小厮,叫他去十三府上通报。我笑了笑,带珰珰回了卧房。秀吉早打了热水进来,候我洗澡。

我看了看珰珰脏兮兮的脸,开始替她脱衣服。她开始还扭捏,后来秀吉上来帮我,几下便被脱光了。

我把她抱进盆里,发现她身上的骨头硌人,不由又暗自摇头。这孩子到底是可怜远多于可恨,当下吩咐秀吉道:“把叔叔带回来的玫瑰香油拿来。”

珰珰在热水里倒很老实,生怕抬起身来被我看到什么。我笑了笑,道:“今天我算知道,原来你也会怕呀。怕恶魔,还怕我……”

珰珰打断了我,道:“我才不怕你呢。”我又笑了,到她身后替她洗头发。她的头发还是黄黄的,薄薄的一小层。

秀吉取来了香油,轻轻地向浴盆里点上两滴,顿时芳香四溢,充满全屋。珰珰惊奇得很,闭上眼睛使劲儿地闻,一大口一大口的呼气,又疑惑地望着我。我帮她擦擦小脸,道:“喜欢的话,就拿回家去玩儿——记住,不许吃,会被毒死。”

珰珰终于笑了,她瞟着桌上的香油,心满意足地躺在水里,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我无奈地胡乱替她洗了两下,又把她抱出来,擦干了身子。正想着怎么给她穿上那身脏衣服,她忽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朦胧地看着我,喃喃道:“阿玛说我长大了也会像你一样好看……不行,我要比你还好看……”说完又呼呼睡去。

我哑然失笑,找出自己穿的一件青色上衣,让秀吉给她换上,腰上系条带子,袖子向上一挽。珰珰躺在我的床上酣睡着,睫毛翕张,面孔沉静,我一阵恍惚,这么小的孩子,毕竟都是很美的。

有丫鬟在外面回道:“格格,十三爷到!”

我忙叫秀吉守着珰珰,迎了出去。十三正在客厅里踱步,满脸恼怒,询问地看着我。

我轻声道:“她洗了澡,睡得正熟。”十三咬牙道:“她可闯了祸?”

我点点头,简单叙述了一下与她邂逅的情景。十三越听越气,道:“我把她带回去管教!”我拦住他,正色道:“听我说一句?”

他停住,静静看着我。我缓缓道:“这么小的孩子,做错什么,都是大人的错。你们不管她,为什么要生她?生了她,为什么不关心她,不疼她?她太不开心了。”

十三不语。我道:“我把她抱来。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好待她,她以后会是很好的孩子。”他仍是看着我,点了点头,道:“听你的。”

我转身回房,抱了珰珰出来,递在十三怀里:“你抱抱,还有几两肉了?”

十三接过孩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却忽然领悟他在想些什么,不禁仍是心中一恸,鼻子发酸,忙把香油瓶塞在他袖里,推了他出门。

第二天,我吃了午饭,让小厮驾了马车再送我去香山。到了山脚,我下车向山上走去。

山路甚远,爬到半程,虽是寒风彻骨,好在日头正好,我仍是全身有些冒汗。幸好那小屋已经赫然出现在眼前。我慢慢地走上前去,一时心绪万千。

陪伴叶子的日子,我曾多次想到要不要再来这里;每次想到,都会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来了之后干些什么;问完了,自己都会决定不来,不看,不想……

昨天十三的一个眼神,却让我下定了这个决心,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再来这里看一看。既然心中想来,何不随性而为?许久以来我忘记了该如何顺应自己的心,现在是时候了。

小屋仍是原先的小屋,只是此时已是深冬。屋顶厚厚地积了一层雪,斑驳处露出它的本来模样,就好像我记忆里的白雪公主和小矮人们的住所一样,只是不知道打开了门,里面会不会有七张小床。

我避无可避地想起了那个秋天,我和十三在这里结成夫妻的情形。出乎意料的是,我并不感觉哀伤,甚至没有黯然,只是默默回想,闭上眼睛,往事如梦美好,心中仍觉甜蜜幸福。原来有些时候,回忆真的能够让人心醉神驰;曾经拥有,便真的可以满足。现在的我,甚至比昨晚看到十三的脸那一刻,还要舒心顺意。

我缓缓睁开双眼,踏雪上前,推开房门,不禁僵在原地。

四壁上挂满了画,画里都是我,每一个我都在笑,笑得整个屋里春光灿烂。我从晕眩中恢复,走上前去,定睛细看。

一张画里,我还梳着喜鹊尾,仰着脸不可一世地笑,自以为可以操控天地;另一张画里,我捧着双腮,眼神空洞,好像在睁着眼睛打盹儿,嘴边却带着一个茫茫然的傻笑;还有那一张,我捧着一个大大的雪球,笑得前仰后合……

接下来,我发现了一张最角落里的画儿。那是个夜晚,唯一的一颗星醒目地在天边闪烁,无尽草原,紧连天边。画里的我明显不再年少,斜斜地倚着一匹白马,坐在草地上,正与画外的我四目相投,轻扬嘴角微微笑着,沧桑却恬淡。

我不自禁地凑上前去,轻轻抚摸画上的自己。虽然那画得只有几分形肖,却有十分神似。我知道,我知道,他画的时候有多用心。

似乎呼应着我的心声一般,门轻轻地开了,我回转身去,看到了十三。

他一跛一跛地迈进门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待他走到我的面前,轻声唤道:“洛洛。”我忽然有一阵冲动,想在这个曾经仅属于我们两个的天地里,真正地放纵自己的心。我确实这么做了。

我骤地投进他怀里,抱住他的双肩。他几乎在瞬间搂住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来,慢慢与他分开,十三握着我的手,带我到桌边,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柔声道:“打开吧。”

我轻轻地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一些红色的碎片。我一阵诧异,再伸手去摸,才发现这竟是一片叶子的碎骸。

我喃喃道:“这……是那片红叶。”

十三轻声道:“无论费了多少心思,它终究还是会碎。”说着又把我拥进他的怀里,在我耳边低声道:“但有些事情,我实在希望可以挽回。”

我静静地伏在他肩上,没有说话。此时此刻,我只愿这样和他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彼此,什么也没有,没有诸事烦忧,没有人声喧扰,什么都不用想。

我和十三并肩下山。他腿脚不便,我轻挽他的胳臂,像老夫老妻。我侧头看着十三,他脸上平静如水。自从我回京以来,他的脸上就从没有过大喜大悲,想来我也是一样。

那份曾经汹涌澎湃的感情,现在已经化作了涓涓细流,在我们各自的心里静静流淌,无论两人能否相守相见,都能时时感到它们的存在。

就像现在,我的心里宁静而温暖,只想轻轻微笑。

翌日清晨,我刚刚起床,秀吉就急火火地侍候我起身,道:“格格,怡亲王府送来了帖子,请您过去一叙。”我一愣,旋即想到,自然不是十三,而是十三福晋请我过府,想是为了前天珰珰的事了。或者,还有别的……

我挥了挥手,道:“谢了,推了。”秀吉不安地说:“老爷子一早替您推了多次。可那来人急得什么似的,说福晋的命令,他如果请不到您,也就不必回去了。”

我怔住了,这算是什么鸿门宴?我还非去不可不成?当下道:“正好,便让他在咱府里寻个差事做。”

秀吉一乐,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她又回来,笑嘻嘻地说:“那人回去了。”我点点头,便不在意。

一上午悠悠过去,忽然有人又来通报:“怡亲王福晋上门亲自道谢!”我闭了闭眼,看来避无可避了。

十三福晋带着珰珰,未带任何随侍,两个人立在外堂中,一般的冷冰冰的脸,一般地将眼神投向我。十三福晋虽是显出老态,却自然地流露出骄傲的神气。

十几年来,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停止过怨恨我,以后也将会一直下去,一辈子也不会完。我认了,这是解不开的结。

十三福晋拉住珰珰,道:“珰珰,叫你说什么来?”

珰珰板着小脸,手上托着我那件青色衣服上前来,硬生生地道:“明珰多谢芷洛格格照顾。”我这才发现衣服上面躺着的正是那玫瑰香油玉瓶。

我自嘲地笑笑,接过了那衣服,蹲下身去拍拍珰珰的头。她看着我,眨眨眼,忽然蒙上一层泪雾,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十三福晋快步上前来,一把拽过珰珰的手,厉声道:“你哭什么?人家的东西谁让你受了?你知道干净不干净?我教过你什么你忘了?”

珰珰甩开她的手,哭着道:“忘了,忘了!你从不疼我,不让我开心!我再也没有香油小瓶了!”

十三福晋更气,伸手要打,我下意识地挡住她。她冷冰冰地看着我,收回了手,道:“格格,孩子是我和王爷的孩子,该管教,请您别插手。”

我同样冷冰冰地回道:“孩子的确是您的。福晋,多关心关心她,比什么都好。”

十三福晋略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道:“既然如此,格格待自己有了孩子好好关心便是。王爷和我的家事,毕竟不需要您的指教。即便有朝一日你进了府,做了妾,成了怡亲王的女人,也还是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几乎当下便被击倒。忽然有人急急地拐进堂来,正是十三。他一眼看到堂正中的十三福晋和我正成对峙之势,反而缓下步子,他的眼睛扫过我,停到十三福晋身前,不轻不重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十三福晋淡淡道:“说我想说的。”她见十三脸色阴沉,便又轻声道:“您寻我们一定很急。王爷,您怕什么?我是带了珰珰来多谢格格前日相助。”

十三粗声道:“谢过了么?”说完拉过珰珰,替她把眼泪擦去。十三福晋道:“谢过了。但臣妾还有话想说。”说着看了看我,又看向十三,道:“臣妾要问,我们两个在您面前,爷您心里到底有谁?您若说有她,我这便接她入府;若是有我,便当下伴我回去。”

我大吃一惊,不禁看向十三,心里五味杂陈。何苦?十三福晋,你何苦逼他,又何苦逼你自己?

十三面如止水,看不出丝毫表情。十三福晋看着他,满脸悲切。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想来苍白如纸。

良久,十三的声音传来:“我伴你回去。”他转向十三福晋,道:“你是我心底最敬重的人,我早说过,对你永不相负。”

我长舒口气,整个人恍惚着,不知是喜是悲。十三福晋却忽然笑了,她低下头,笑出声来,喃喃道:“敬重……敬重!”十三走上前去,柔声道:“我们走吧。”

十三福晋抬起头来,我看到她眼里犹有泪光。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拉过了珰珰,缓缓走出门去。

十三看着他们出门,忽然回过头来,重重地握住我的手,握得我生疼。他旋即放手,跟着那母女出了门去。

我茫茫然地伸出手去,抚摸手上的痕迹,又茫茫然地走到门口。外面不知何时开始漫天飘雪,满地皆是银白。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院子里,落在离去那三个人的身上,面前留下的是三串脚印。我伸出手去,几片雪花落在掌心上,晶莹剔透,可是,一瞬间,雪花变成了水滴,静静地流了下去。

第三部 写在后面的话

尾声…一年后

杜衡

我围紧披风站在永寿宫偏殿前,耳边隐隐传来人声喧哗。上元灯节,宫中流光溢彩,处处皆是喜乐之气。永寿宫中早就挂了各色花灯,夜色中放眼望去,甚是绚烂夺目,今日宫中大宴,我只留了几个人当值,其他人早就远远跑出去找开阔的地方等着偷看几眼宴上的焰火。爆竹声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

许是年岁渐长,这节日的喧嚣与再不能让我产生丝毫的喜悦,既然胤禛早就说一切随我,那一成不变的宫宴,我也就再不想参加。如今迎风独立,却是在等桑桑。

元宵佳节,自该尽情欢笑。总是记得,我与桑桑不管不顾的溜出去游街,跑出去时自然心惊胆战,可并肩看那吵闹街市,却有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也不从曾忘记,初与胤禛两情相悦,那年的焰火分外美丽,于街上巧遇十三桑桑,四人相对而饮,幸福围绕在身边,仿佛悠远绵长,不见尽头。

年年佳节,人未变,情未变,可什么都不一样了。

远处传来人群欢呼,半边天空都被那焰火映得透亮。我不禁微笑,桑桑在宴上,定是把那烟花看得清楚,只是不知她是不是还如年轻时一样,只要望见这空中的飘渺繁花,便觉欢喜异常。

年年佳节,人未变,情未变,可我与桑桑和那当年偶然闯入这陌生年代里的两个小女孩,早就渐行渐远。

“衡儿。”正发呆时,忽听身后一声轻唤,我蓦地转身,却见胤禛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旁。

“夜里风大,在这儿傻站着做什么?”他握起我的手问道。

“在等洛洛,前面宴可散了?”我瞧他装束还是礼服,不禁问道。

胤禛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拉着我的手就走。

“皇上,我在等洛洛。”我拉住他。

“你先与朕来,朕派人告诉她便是。”胤禛仍不停步,灯光下我见他嘴角微动,似笑非笑。

他穿过长廊,走到御花园,昨日刚降一场大雪,月色下雪光明亮,映衬着周围宫灯,竟亮似白昼。

我等住脚步,转头望向胤禛,他也停下,轻拍了三下手。但见夜幕中忽有烟花在我面前腾空而起,在半空间炫然绽放,那灰烬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闪着光的痕迹。周围还未全暗,又一朵烟花冲向夜空,一时间我满目都是流光飞舞,这清冷的宫墙,竟似充满了温暖。

奇怪的是,纵然烟火声震耳欲聋,我还是能听见身边静静的呼吸声,不由得转过头去,胤禛正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清冽如潭水。火光映衬下,他腰身依旧挺拔,眼角上却细细密密印上了岁月的痕迹。我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竟一时哽噎难言,历经岁月如此,我与他早就不是单凭爱之一字可以说清楚。

胤禛握紧我的手,低头道:“你看谁来了?”

我缓缓回首,那灯火阑珊处,桑桑与十三正并肩而立。恍然间我竟不知今夕何夕,是梦是真。

芷洛

大宴未散,我悄悄起身离殿。殿外灯光如昼,殿内笑语不绝。宫内从不少如花美眷,更无缺良辰美景,只是——我裹紧了外氅向花园深处走去——这一切从前便与我无丝毫关系,现在更无半点纠葛。

盏盏花灯下树影幢幢,远处仍传来阵阵笑声,越发显得周围清静非常。雪片不时从树上跳下来,落在我的头上。我沿着小径,拨开树枝,向前走去,只觉心里平静安宁。

上元佳节,正是人间欢聚之时。这样的夜里,我愿与谁相伴?谁又等我团圆?我不禁微笑,叶子该是候得不耐烦了吧。

我加快脚步向永寿宫赶去,走进宫门,转了几转,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人影立于偏殿门口,正是叶子。我正迎上前去,忽觉天边一亮,不禁侧头望去,只是宫阙重重,什么也看不到,唯有吵嚷声欢呼声随之传来,想必是又一支焰火了。

我轻轻一笑,转过脸来,不禁一愣。叶子身旁赫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却是胤禛。他们正低声交谈些什么,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悄悄看去。不一会儿,只见胤禛拉起叶子的手,两人一起向另一方向走去。

夜风中我孤身伫立,想喊住叶子却不想开口,想追去同往更不能举步,不禁低下头去,一时怅然。

半响过后我方从恍惚中惊醒,缓缓转过身去,但见来时路上自己的一串脚印,宫灯照耀下,细细密密,直匍匐到我的脚旁,不禁摇头轻笑,如今的佟佳芷洛,却有什么值得惆怅,为何仍有这片刻茫然?即便是从前的种种波折坎坷,到此刻也大可一笑而过。

没有谁能免去喜怒哀乐的轮回。我也是一样。这近二十年来,许多人从身边来了又走,走了又回。他们各自携带着一段记忆,镶嵌成我的生活,每当我偶尔触碰到其中一部分,就会停下来,静静地想起一个人。就像是手心里细细的纹理,永远都攥在手里,每握紧一次,心里就震颤一次。

我好像听到如儿对我说:“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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