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品的生产厂家认为这东西不是他们生产了,而假冒他们商标的伪劣产品。曾继来作为医药公司的市场经理竟然以假产品拿出去卖,于是医药公司认定这是曾继来的个人行为,与他们并无干系。这样一来,医院、医药公司、生产厂家都是没有责任的,那么责任在谁呢?当然是我曾继来了,而且曾继来还涉嫌虚开增值税发票和会赂医务人员。曾继来同学很快就被警方控制了。我们从曾建国家出来后李鸣骂道,这狗日的难怪这些年花钱跟烧纸一样,还他妈的买房买车,原来都是这样骗来的,老子不管他了。
我说你这样不对吧,每次出来吃饭唱歌打保龄球都是曾继来买的单,你也算是既得得益者,再说他跟你老爸治病用的可都是真药。
李鸣站住看着我,眼睛血红,说,操,怎么帮,这案子是市局经侦处直接在管。我们有什么鸟办法。正说着,肖水生也带着一干手下打车赶来了,见面就问是怎么回事。那帮打手看起来杀手腾腾,仿佛我和李鸣就是他们的敌人一样。
李鸣瞅一眼那些打手说,你他妈的要干什么,是准备去劫狱吗。肖水生说我也是听说曾继来被条子抓了才急了,到底什么事。李鸣说让他们都消失。
肖水生手一挥,对手下说,都走吧,没你们事了。那帮打手们又鸡飞狗跳地拦车撤退了。李鸣冷笑说,日你妈的,风光啊。
肖水生装着没听见,问我怎么一回事。我就简单介绍了一情况。李鸣这事你帮不上忙,你也走吧,肖水生说怎么会帮不上忙,找几个人都跟那个跛子谈一谈,让他拿点钱算了,兴许他就不到处乱告了呢。 我拍掌大笑,说此计甚妙要是人家不愿意,你可以叫那帮如狼似虎的兄弟打断他的第二条腿。李鸣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别他妈的胡扯了,水生,这事你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让你的哥们最近少惹事为好。肖水生沉吟说,那也好,要不我送点钱过来,打点关节是要花钱的。
我和李鸣都感动了,我们站在人流滚滚的街上相对无言,但绝对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心底流淌。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在落难地还记得拉一把。把酒向高了喝、把胸脯拍得比山还响,这都不是真正的兄弟,真正的兄弟只要一个眼神就会心领神会的人。
肖水生正要上车走,李鸣突然说,你最近也注意一点,上次端了张华的场子,我听说他要卖凶杀你的。肖水生点点头向我们笑笑,做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后钻上车,他很快淹没在车流人海中。偌大的城市,如果说还有什么让我们不能割舍的话,那就是这份感情了。
十七李鸣通过关系终于见到了已经被拷问得不成人形的曾继来,进入新千年以后,人民政法机关的主要打击对象从打击色情赌博转到了经济犯罪上。曾继来相比于一些巨贪只能算是小案子,但问题进此案的影响较大,而一些敏感的媒体比如〈楚天都市报〉在早期还有报道过此事,当然主要是报道那起医疗纠纷。我们见到曾继来后,他已经形容枯槁,在隔离室中对我们说,他妈的这些办案的简单不是人,不让老子睡觉,老子实在是受不了,该招的都招了,快想办法把我捞出去,花再多钱也得办,大不了老子卖房卖车。
我们问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给他送了一些日用口及香烟什么的。李鸣去找他的同学,但是他的同学只是一个干警,说话不顶数,只能偷偷给了他些钱,让他打点了下看守的,不让曾继来吃太多亏。我们出来后,李鸣说这事很麻烦,现在是调查阶段,就这样捞出来可能性不大,然后才会移交法院,到时才能想办法。要不你去找找你的老爸,按案发地原则,此案肯定是武昌区法院管,你老爸在那个法院肯定有熟人的,他出面说话应该管用。
我想跟他说我老爸因为要与母亲离婚,我已经与他闹翻的事。但是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怕李鸣小看我,认为我不肯帮忙。其实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我死要面子,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如何说得出口。只得含含糊糊地答应,然后恍恍惚惚地回到报社,心情坏到极点。结果我晚上负责校对的那个版出了几个错误,值班总编在终审时发现了,将我喊去一阵臭骂。此时已经半夜,我沮丧地出了报社。身后有汽车喇叭的声音,我躲一下靠在路边,但向后的喇叭仍然在响,我愤怒地回头,却看到赵北方从车中探出头来,她在昏黄的灯光下向我灿然而笑。
我忙说,是赵老师啊,她说你好象最近心事不少啊,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
我想也没想就上了她的车,她重新发动车说,想去哪。我说随便了。她不再说话,车子无声地在城市的街道上滑动,深夜的街头车辆稀少,林立的高楼如同沉沉睡去的怪兽,唯有路灯昏黄依旧照着深夜不归的人,还有娱乐城的霓虹灯依旧在昭示着人们的欲望,街道是纵横交错的蛛网,我们终其一生却不能破网而出。
赵北方说听歌吗。我点头。接着车载音响中就传了伍佰沙哑低沉的歌声: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著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不愿提起的回忆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真爱总是可以长久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填满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最深处的秘密”
不得不承认,这个丑男人的声音能直指人心,能触动我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隅,能让我们在喧嚣中得到些许的宁静。车上开上沿江大道,那些殖民时代的建筑在景观灯的印照下显示出这个城市厚重的历史,这些建筑都曾经盛极一时,但是岁月苍桑,如今它们都被当作文物给保护起来,相对于这些古老的建筑,人总是相对渺小得多。
赵北方将车停在武汉关附近的一家酒吧,这儿有一个露天的平台,摆着造型别致的欧式桌椅,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长江以及对面的武昌城,亮着景观灯的长江大桥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横跨大江南北,两岸因为98年洪水,市政府投巨资修建的江滩公园已经初具规模,远处还可以看到江滩上仨仨俩俩的闲人在散步。江上波光鳞鳞,江风吹来,透体生凉,这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西装装扮,他们彬彬有礼地问我们需要什么,我说我要酒。赵北方微笑地说还是我来吧,她对服务员说了一句什么英文牌的酒,酒上来时原来是法式的白葡萄酒。无可否认,赵北方是这座城市中最早的小资之一。
我们喝酒,这种白葡萄酒入口绵软,但一下到胃中就如同燃起了一堆火。赵北方一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等我掏了烟来的时候才说,怎么也学会了抽烟。
我说当然,以前不抽不知道,现在才知道这玩艺真是男人最贴心的朋友。她笑笑说我也是抽烟的。
我向咧嘴而笑,坐在对面的这个神秘的女子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
她说你最近好象有很多心事啊。我说是啊,真是烦死了,几杯酒下肚后,我突然有了一种很想倾诉的欲望,我先是说起了在报社受到的委屈,比如上次的赌场新闻,我抱怨刘总编和钱主任的做法过分。她却笑笑说,这事是很正常的,也不能全怪他们,我看过你的稿子,确实是有许多不完备的地方而且主观意识的东西太多。徐亮比你老到了许多,有些背景材料的采写也比你深,他们的为人我们先不谈,但是你就真的没反省一下自己吗?
我哑然无语,朦胧中她生动的脸近在咫尺,我感到一种十分信任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对我日后的帮助极大,并让我在接下来的几年记者生涯中收益颇多。我向她举杯,衷心地说,谢谢赵姐,我知道了。
她淡淡地笑说,其实刚毕业时我有与相似的经历,几乎都差不多。关于她的故事我也听说过一些传言,传说她以前在另一家报社工作,与报社的老总关系暧昧,后来那个老总调任到政府宣传部任职,赵北方于是调来我们报社。当然这次不好问她。她又说,其实你很像我的大学时代的男朋友,不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有些像。
我把这当作一种表扬,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心中十分的得意。她问你谈过女朋友吗。我告诉她也谈过的,是武汉大学外语系的女生,叫花蕾,只是她后来跟一个日本留学生跑到日本去了。我还告诉她我的母亲在闹离婚,我还指着江对面说,我还有几个很好的朋友,我们十几年前在就在江的对面跪成一排面对龙王庙结拜为兄弟,虽然我的这些朋友有的成为混混、有的是骗子,还坐过牢,但是他们真的兄弟。我甚至还告诉她,隔壁的刘燕常常男朋友过来做爱,让我很难受。
后来我们都喝多了,我在迷糊中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夜对我而言是划时代的一夜,我不太清楚这一夜对我而言是羞耻还是骄傲——我的处男人生在这年夏天宣告终结。而终结者就是我一直尊为偶像的赵北方。但我确信我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冲上巅峰的时候,我是幸福的!
在清晨的又一次激情过后,她长舒一口气点燃一根烟来说,我很久没有这样爽过了。我嘿嘿笑说,你接近我是不是早有预谋的。她哈哈笑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来做你的终结者的——处男终结者。我突然想起曾继来说的一句名言,于是对她说,我的那个骗子朋友曾说:会搞的搞嫂子,不会搞的搞婊子。他还说,搞处女要猛,搞嫂子要哄。看来他的话只有前两句是对的。后两句要修改一下。
赵北方用手抚摸的背,说,哦,你认为怎么修改呢。
我说应该改成:搞处女要猛,搞嫂子更要猛才对,不然那能满足你们啊。她格格地笑,然后突然又叹息说,我是一个女巫,打开了瓶了放出了一个色魔啊!
此去经年,我真的如同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一样,常年混迹情场,有时竟然还会同时与三个女孩“谈恋爱”,但是每每经过这家酒店时心中就会一种异样的感觉。而找开我这个魔瓶的女巫赵北方早已经从报社辞职不知芳踪何在了。
十八曾继来的案子被移交给了法院,如李鸣所料,果然是武昌区法院。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边强,这是我们父子差不多三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和母亲仍然一直在冷战,因此他住在学校中并不常回家,即使是回家也会趁母亲不在的时候回来拿些衣物用品之类的东西。母亲仿佛心如死水一般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对于她这样的老派知识分子,一是要面子,二来修养也决定了她不可能去闹。有时她有同事们过来玩,正好我在家,她的同事们问起父亲,她也只是笑笑说:边强最近比较忙。然后就会陷入莫明的惆怅中。赵北方有几次开导我说,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离了好些。可是于我,他们的儿子,又怎么说得出口!
几年以后的我浪迹情场,从不对一个女孩子全抛一片真心,不知是否是受到边强的影响,又或者我根本就是流着他的基因?
我先给他打电话,就约在他的办公室谈。他还以为我是来谈他和母亲的事,所以见到我十分的不直在。这段时间他老了许多,或者因为居食不定,或者因为心中有事,总之以前那个在我眼中懦雅风流严肃庄重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变得头发凌乱,双目浮肿。我想,或许若干年后,我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们又将给他们树立怎样的一个形象呢?
他客气地让我坐,倒上茶,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还说什么你们的《江城早报》我天天买来看,看有你的稿子就会很高兴。我鼻子一酸,毕竟是父子之间。因为我确实看到他的桌上有一叠我们的报纸,而在以前,这样的小报他是从来不看的。
我跟他说,爸,这次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哦,他疑惑地抬头看我,把眼镜取下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就详细介绍了曾继来的情况,并强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以前还到咱们来玩过的。父亲冷静地听完,却换上了一付语重心长的表情——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得最多的表情,也是最怕的表情。果然他说,小峰,你能为小时候的朋友还这么出力,我很高兴,毕竟这说明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这个时代这情义气已经很少有了。——这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先是抓住一点表示肯定,然后他会再找理由再次证明刚才的这一点肯定也是不对,至此,就可以全盘否认你了,这大约是他们搞法律的常用做法,他每每用在我身上,每一次都让我无话可说,幸好我是有备而来,知道他下来会用到一个词:但是!
果然,他又加重语气说:但是,你要知道这个社会很复杂,交友必须有一个度的问题,能帮忙的、该帮忙的就一定帮。超过自己力所能及或者原则范围内的事还是谨慎的一点好。你这个朋友曾什么来的,我是有一点影响,我听你的案情介绍,基本上可以说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法院会依法判决的。当然我不说不帮,而是对你这个朋友的人品产生怀疑,他怎么能用假东西去坑害患者呢,这一于法于情都是说不过去的,这样的朋友你还是小心一点交为好,交友还是多交些诤友,交些对你人生事业有帮助的高尚的朋友才好。
大家可以看看他的这一套说辞,基本上是无懈可击,没说一句不帮忙的话,却最后连曾继来的人品都否决了,连我们的朋友关系也给否定了。我知道论说理我再练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来硬的,我说,爸爸,您说的都在理,但是这件事你一定得帮忙,你就当最后帮你的儿子一次。
他愠怒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不懂事呢。我说这不是懂不懂事的问题,以前我们都是结拜的兄弟,说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他是我的兄弟,也就是你的儿子,如果我一天犯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不帮我了呢。
他强夺着不快说:“什么结拜的兄弟?那都是你少不更事的举动,岂能当真?再说了,这种江湖习气的称呼你最好也改过来,种们家世代书香,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听得心头火起,啪地把采访包向他桌一丢说,我是什么身分,我是你的儿子,同时也是他们的朋友,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朋友落难都不管还是什么人?壮义每多屠狗辈,您没听说过吗?总之,今天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或者您能亲口说出不认我这个儿子。至此,我已经别无他法,只能使一个“赖”字决了。
他气得脸色铁青,似乎要挥手打人了,但他毕竟是修养多年,看着比他还高的儿子,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对着他办公室的天花板长吁了一口气说,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我心中高兴,知道他是同意了。这也是长这么大以来,面对他的侃侃而谈第一次胜利。
接下来的,我们让曾建国代表曾继来正式聘请边强为曾继来的辩护律师。肖水生也送来10万元用于一些关节的打点。李鸣发动他的老爸也上下活动找关系。所谓城市如网,在此得到充分的验证,围着曾继来,一张上上下下的关系网悄然拉开。我陪父亲还有他的一个助手去见还在看守所中的曾继来了解情况,他对我们努力感激涕零,声称出来一定重新做人,决不再买假药,还帮助新闻媒体披露医药市场的黑暗。
曾继来的看守所位于南湖边上,风景不错,可惜他看不见,因为被高墙阻隔。后来我和李鸣肖水生一起来看他的时候,曾继来还兴奋地对我们说,他妈的,关在那儿的都是以前名动一时的大官啊,最小的都是处长,他妈的,我只是珍上小虾米。比如当年武汉城建系统有一个姓“明”的主任就关此处。此地专门关押一些捕而未决的的经济犯,条件相对其它看守所好得多,这也是要李鸣努力活动的结果。李鸣还说了许多看守所中的奇闻与掌故,限于篇幅,此处不再述说。有兴趣的的读者不妨可以亲身体验一下——当然,笔者在此祝愿大家永远别去为好。
经过父亲边强的努力,再加上曾继来积极退赃赔偿,最后判决结果为1年有期。在此不能不提一下肖水生,他最终还是在此事上帮了忙,他找到那个患者,恩威并施,赔偿了他15万元后让他撤了诉,那个跛子本意只想拿到一笔钱,一看又是赫赫有名的混混肖水生找上门求情,当即撤诉,这让曾继来的罪行减轻不少,最后曾继来以虚开增值税发票和行贿而被起诉的。在同类的案子中这已经是最轻的判罚了。
曾建国颤悠悠地拿出一个信封来给我说,这是给边教授的一点辛苦费,我都听说了边教授打官司是很贵的,这点钱也谈不上是什么律师费,一点意思而已。我想想还是接了,转身又到了爸爸的学校,递上这个信封。边强一愣说这是干什么。
我说这是人家给你的律师费啊。他哈哈笑笑说,别逗了,拿回去还给人家,那个曾继来为了这个官司已经卖房卖车了,怎么好收人家钱呢。
我收起信封,说这是你不要啊,并不是人家不给,我走了。
他喊住我说,其实啊,通过这件事呢,我对你们几个朋友还是重新认识了一下,可能你是对的,壮义每多屠狗辈,我对他们以前看法有些不对。
我说,你是否也应该考虑一上对妈妈的看法呢。
边强教授长叹一声,黯然说,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的。我亦黯然无语,悄悄地带上门出来。
十九读大学时,在图书馆看到西方有个叫布尔迪厄的家伙写过一本《关于电视》的书,他曾分析和论证电视在当代社会并不是一种民主的工具,而是带压制民主的强暴性质和工具性质。揭露了电视的两个基本功能:反民主的符号暴力和受商业逻辑制约的他律性。其实这个理论也同样适用其它媒体,比如报纸。而我国表现更为明显,一方面,报纸是政府控制下的报纸,所宣扬的观点必然要受到来各方的制约,比如我一个小记者写的稿子就必须经过三审才能过关;另一方面,报纸为了在市场中生存又不得不去迎合市民的口味抓什么独家和头条,与此同时就是登载大量的垃圾广告。
武汉街头的报摊上本埠报纸就多达十几份,表面上竞争非常激烈,而且各具特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