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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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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太乙玄真”四个字,夙冰打了个寒颤,稍稍偏过头,同可悟对视一眼。可悟的反应同她一样,都有些迷惑不解,这神器的下落,怎么突然间就人尽皆知了?
  说话的男修侧骑一杆翠色毛笔,一手撑着一柄防雷用的天级法宝火凰伞,一手握着一本灵气四溢的竹木书简,从高空缓缓而落。此修士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身海蓝色书生长袍,玉带飘飘,衣袂翩翩,十足的俏儒生打扮。
  夙冰初见他时吓了一跳,此人和靳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面上多了几分邪气,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鬼巫殊瞥他一眼:“你儒圣不也一样?”
  “邪皇没那么好对付,神器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儒圣手中的书简化为小扇,凭他在面前扇了扇,“况且今次来的修士不少,两千年没见,也不知道佛圣和道圣的修为,究竟臻至何境?”
  “那就各凭本事呗。”
  鬼巫殊瞄了一眼自己的指甲,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在笑,“太乙玄真可是三卷天书中神力最强的,咱们飞升在即,谁能得到此神器,吸收一些神器之光,在飞升时便能抵消一些天劫。”
  “啧啧。”儒圣笑道,“佛圣又不必挨天罚,你说他抢来做什么?”
  “就不许人家借神器之力,回去瞧瞧心上人?”
  鬼巫殊哼笑一声,却将神识打量在夙冰身上,凉意森森,夙冰仍将脊梁骨挺直了,装作完全没感觉的模样。察言观色了大半响,夙冰觉得他二人话中有话,说到太乙玄真时,儒圣的眸子并没有太多亮色,反而问到佛圣“抢来做什么”的时候,神情中略显一丝紧张,似乎是在试探鬼巫殊。
  或许,他们真正想得到的并非太乙玄真,而是另外一件宝物。
  同太乙玄真有所关联,或是将一同出现。
  夙冰回忆了许久,也没想起来那个墓穴内除了一堆不能用的破铜烂铁,究竟还有什么宝贝东西?这厢他们正打着哑谜,那两只高阶狐妖就赶到了,妖识一探吓的肝胆俱裂,竟有两位大乘期修士在聊天,夹着尾巴便跑回去报信!
  鬼巫殊和儒圣谁也没拦,他们身份不凡,自有傲气。
  需要一张嘴巴去告诉邪皇,贵客到了。
  儒圣先走一步,鬼巫殊打算离开时,濂溪拉住她道:“大长老,我说的就是她。”
  鬼巫殊真就停下步子,面具下的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夙冰打转。
  夙冰心口砰砰直跳,大乘期的修士,只要她施展某种特定的法术,一探自己的识海便知,自己是个夺舍的。平时也就罢了,自己一个化神期毫无用处的魂魄,对大乘期鬼修来说根本无用,她必不在意。但当着秦清止的面被戳穿的话,她该怎么说?
  最怕是秦清止以为自己夺了他徒弟的舍,那就惨了。
  



☆、111化妖成魔(八)

  夙冰下意识的朝后面缩了缩;鬼巫殊却皱眉说道:“溪儿,这女修元阴以失,自是配不上你的,你也莫在执着面具之事,之前不是告诉你了么,当年为你卜的卦横生枝节;已经转了走向。”
  濂溪一脸不解,指着夙冰道:“但她能够融合我父王的冥火;岂不是出自我冥界王室?”
  “身体罢了。”鬼巫殊不屑道,“可惜这魂魄却不对。”
  说着扬起一条玉臂;那红艳艳的指甲登时化为鬼爪,便向夙冰的灵台抓去,似乎想要抓出她的魂魄。夙冰脑子纷乱之下;秦清止眼疾手快,一把将夙冰向后一抓,拱手道:“前辈,不知小徒哪里惹到了前辈?”
  鬼巫殊顿了顿:“她是你徒弟?”
  秦清止道:“正是晚辈的入室弟子。”
  面具下漾出一阵轻笑,鬼巫殊黑袍一敛,淡淡说道:“秦小友,我一直觉得你天赋异禀,绝非池中之物,日后飞升定不困难,怎地入室弟子被魔修夺了舍,你却丝毫不知?”
  濂溪诧异的望向夙冰:“什么?你夺了我姐姐的舍?”
  “事情未曾调查清楚,说什么姐姐?”鬼巫殊心有不悦地瞪他一眼,又望向秦清止,“秦小友,虽然没有使用窥魂镜,但凭我鬼婆子上万年同魂魄打交道的经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这徒弟被人夺舍了,此女原是个修魔的,而且修为也还不低,估摸着接近化神。
  秦清止玉颜微滞,踟蹰片刻,说道:“晚辈自然知道。”
  夙冰手脚渐渐冰凉。
  鬼巫殊就笑了:“魔修,夺舍的,秦小友身为玄心正道,竟也不忌讳?”
  “严格说起来,小徒也不算夺舍,只是这冷家小女劫数难逃,临死前因缘际会,被小徒赶上罢了。小徒跟了晚辈几十年,秉性如何,晚辈还是清楚的。若是巫前辈不信,大可亲自前去调查。”
  停顿片刻,秦清止又道,“就算魔修又如何,海纳百川,道融万物,只要她有心向道,我道宗又岂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师傅尚在时,时常耳提面命于晚辈,救一魔人向善,比杀一百魔人更近乎于天道,杀,并不止战。”
  可悟在一旁连连点头,几乎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秦清止。
  “倘若涉世未深,自是能循之向善,但就怕经年久矣,如古树腐了根,再救亦枉然。”鬼巫殊嗬了一声,笑起来,“秦小友,当年因为收徒不慎,差一点堕入魔道,经过碎丹重修过罢,你为何一点儿长进也没有,你师傅在仙界知你如今重蹈覆辙,怕是不开心。”
  秦清止能言善辩,也是出了名的,鬼巫殊年轻时同他师傅有过一段情感纠葛,爱屋及乌,也没有为难他的打算,只是心血来潮逗他两句罢了。但这小辈却垂着眼,听之任之,一点儿反驳的意思也没有。
  她略一想,侧目睇了夙冰一眼,心里渐渐有了谱:“她的秉性如何,我不知,但你秦清止的秉性我却是清楚的,你既为她作保,那便如此吧。更何况那姓冷的孩子,血统也不纯……”
  “大长老,你岂能……”
  濂溪还想说话,却被鬼巫殊的鬼爪扣住双肩,倏忽一下飞离万丈之远。
  “好可怕啊!”
  夙曦吓的腿软,抬高了胳膊,战战兢兢的抓住夙冰的手腕摇了摇。夙冰将他抱起来,安抚似的揉揉他的脑袋,“没事了,他们又不会吃人,比你干爹差远了。”
  夙曦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指着秦清止道:“这位叔叔是谁?”
  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夙冰瞥见秦清止始终一派淡然,并没有发飙的迹象,方才宽了宽心,讪讪道:“他是师傅的师傅,曦儿要称呼一声师公。”
  夙曦很乖巧的道:“师公!”
  他才喊完,就被夙冰扔在风声兽背上,示意可悟带着他们走远一些。可悟极有眼色,赶紧拽着风声兽的耳朵有多远躲多远,等到足够远了,夙冰才试探着道:“师傅,原来您一早就看出来了。”
  “你往昔修为在为师之上,想瞧出端倪并不容易。”秦清止回的轻描淡写,“只是前几年,为师差遣剑灵去了趟郑家,了解到到郑家小子的死因,总结出你前前后后的一些变化,就差不多明白了。”
  话音落了许久,始终不见夙冰说话。
  秦清止道:“你不打算告诉为师,你的来历?”
  “徒儿以为师傅并不想知道。”
  “为师很想知道。”
  夙冰抿了抿唇,一时间枝节横生,她有些摸不准秦清止的态度,但既然已经被他拆穿了,再遮掩也没意思,便大方说道:“徒儿真名便叫做夙冰,自小被陇西谛听城白夜魔帝收养为徒,在他老人家的庇护之下,一直修至化神……”
  她将过往的一切,挑三拣四的讲了讲,关于辟雷珠和邪阙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提。
  待讲完之后,顿觉通体舒畅,甚至连脊背都挺直了几分。
  秦清止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他一直没有打开邪皇给他的玉癸,因为他觉得没有一点意义。但说他心里没有一丝芥蒂那是不可能的,这种感觉,就像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但他就这样存在着,既陌生又熟悉,还会时不时跳出来影响你。
  他一拂袖,向岛门飞去。
  夙冰被他一句不说的扔下,纳闷片刻,便追了上去。
  “主人,您心急火燎的这是要去哪儿?”剑灵感受到他情绪波动的厉害,忍不住跳出来说道。
  “去找邪皇。”秦清止冷冷道。
  “您怀疑那个萧白夜,就是您的前世么?”剑灵化为剑体,先前为他开路:“主人,您别怪我多嘴,您也说过前世事前世毕,恩怨情仇不过过眼云烟,何苦太过执着?”
  秦清止绷着脸,有些答非所问:“本座终于明白,为何总是对她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这感觉并非本座所有,而是属于那个人的。还记得当年洛仙的宋修么?阮仲趁他被姻缘线入侵识海中,分神入了他的识海。本座现在怀疑,鹊儿当年偷绑姻缘线的时候,也有人将分神入了本座识海内,若不是师傅在本座识海内的禁制足够强,想必早就被他夺了舍。”
  剑灵听的毛骨悚然:“您的意思,那位魔帝是想夺您的舍?”
  冷笑一声,秦清止闭目不答。
  一路飞进东陵书院,他没有遮掩气息,守门的狐妖老远就被一股浩然正气压的牙齿打颤,急急忙忙的敲响传讯钟,不一会儿,从内飞出一批又一批的狐妖,广场石阶上一时间密密麻麻。
  “糟糕!”
  十几名潜伏已久精通阵法的元婴修士,心头突突一跳,咬着牙道,“咱们这忙活两三年了,眼看成功在即,便能破了邪皇布下的阵,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捣乱的?”
  “化神修士,好像是北麓秦清止。”
  “他来送死的?”
  狐玉收到消息之后,也是这个想法,打从他们攻占了东陵书院,有魅罗千妖阵在,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敢来送死的。她泯着丰唇一笑,也不禀告给主子知道,直接飞出大殿。
  只消金光剑气一闪,守门狐妖根本没有瞧见秦清止的影子,就被他入了海门。
  等回神去看时,那道剑光已经冲上广场。
  一剑由正中劈下,石屑翻飞间,狐妖抵挡不住这股精纯无比的天罡之气,纷纷朝向两侧败退。狐玉心里有些惊讶,这剑修虽然只是化神中期,但剑道的意境早已超出他的修为,然而此剑气看似凶猛霸道,尾力却是空的,就如同一柄没开锋的绝世宝刀,能伤人却不能杀人。
  狐玉好奇:“你这修的什么剑?”
  “绝情剑。”秦清止冲破屏障后,展袖浮在半空,直面十一阶有余的狐玉。
  “绝情剑?”狐玉瞟了一众瑟瑟发抖的狐狸,禁不住闷笑一声,“你再同我开玩笑么,你这剑道根本杀不了人吧?一把无法杀人的剑,也能称之为绝情?”
  “绝,是天无绝人之路的绝。”
  既然被她看穿,秦清止也不隐瞒,“而情,则是万物皆有情的情,我修的正是上善之剑。”
  狐玉微微一愣,狐狸眼浅浅一转:“修道之人冷硬,修剑道的更是古板,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修上善之剑,还能修到化神期……呵呵,倘若剑下沾了生命,是不是就会破除你多年来所铸的剑心?”
  夙冰连连拍了七八张神行符,气喘吁吁追到时,听见的就是他们这几句话。
  她心下一顿,仔细想想,自己跟在秦清止身边那么多年,当真从未见他杀过一个人,甚至连只妖兽都没杀过。手边用来下药的妖兽材料,不是买来的,就是以灵草换来的,夙冰常以为他虚伪,现在才明白,原来同他修的剑道有关。
  怪不得当初在浮屠塔内被黑衣魔童逼成那般模样,也不肯出杀招。
  因为他的剑,从来就没有杀招。
  夙冰忍不住唏嘘,身在这强者为尊的修仙界,秦清止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居然在碎丹之后修炼此剑道,若是有一丝贪欲、杀孽,便会破剑心的剑道,嫌活的还不够累,平白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
  秦清止瞥了狐玉一眼:“我要见邪皇。”
  狐玉摆摆手:“主人正在闭关炼丹,你请回吧。”
  “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么?”秦清止意随心动,本命真元剑回到体内,另一把锯齿长剑缓缓从他灵台飞出,盘旋在他头顶上,“叫他出来,我没有时间等。”
  狐玉眼尾一扫,原本不在意的脸上豁然一惊,斩妖?!
  秦清止抚了抚广袖,两指并拢微微一挥,锯齿剑寒光凛然:“我虽修的上善剑,虽未曾开过剑锋,但并不代表不能杀生,妖孽,不怕死的话,要不要试上一试?”
  夙冰藏在远处观战,秦清止和狐玉的修为其实差不多,但秦清止有斩妖剑在手,胜算就多出三四成来,哪怕因为剑心的缘故,当真不能诛杀此妖,打起来也是不吃亏的。只是夙冰有些不解,他突然单枪匹马的来找邪皇做什么?
  “先前不曾瞧出来,这小子不错。”
  儒圣的声音陡然响起,夙冰唬了一跳,侧过脸,他正蹲在自己旁边,磕着瓜子歪头又说,“如今的修仙界早就偏了,脑子里除了飞升就没别的,总以为脱离了七情六欲才是正道。其实修道本就该秉天地之仁爱,做到爱人、爱世、爱万物,则心正、剑正、道法正。”
  夙冰撇撇嘴,猫着腰拱手道:“晚辈见过儒圣。”
  儒圣吐了片瓜子皮,将手中宝伞不由分说的塞在夙冰手里:“小姑娘,替哥哥撑一下。”
  自己则取出一杆毛笔和一本竹简,笔尖在舌头上沾了沾,便开始在竹简上写写画画,夙冰撑着伞,眼尾扫了又扫,有山有水,有鸟有花,有茅舍还有竹筏,竹筏上躺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湖光山色间悠然泛舟……
  夙冰看了半天,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圣人,您画的是什么?”
  “美男子,看不出来么?”儒圣拿笔尾敲了敲她的脑袋,“好看么?”
  “好看、好看。”夙冰嘴角一抽,躲开他的魔爪,看见这张俊俏中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她就难免想起靳耀,浑身极不舒服,便撑着伞向旁边躲了躲。
  儒圣哼了一声:“小姑娘,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不看可别后悔。”
  夙冰听他话里有话,又凑上去看了两眼,无非就是一副画工精湛的山水画,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若说特别,就是这景色似乎有些眼熟。
  修士修到大乘期,果然脑袋都有些不正常了。
  夙冰摇摇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广场上,狐玉还在动手和不动手间犹豫不决。
  




☆、112化妖成魔(九)

  狐玉不动;秦清止也不动。
  一人一妖僵持着,其他狐妖自然也不敢擅动,周遭妖气弥漫,但夙冰还是感觉到,这附近除了儒圣以外,应该还有其他高阶人修在;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夙冰有些纠结,不知道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赶去天恒门。
  可惜古墓外的结界太过厉害,之前有那只奇异小鼠带路;才得以侥幸入内,此番却未必有上次的幸运。夙冰怀疑那里就是邪皇之前藏身的地方,上次误打误撞;偷了太乙玄真,他必然已经知道,现在再去,还能探到什么?
  说起这个,夙冰又有些不解,诸如太乙玄真如此重要的东西,他怎会随手丢在一堆废铜烂铁之中?
  周遭狼环虎伺,眼看风雨欲来,夙冰思来想去,还是先去古墓一探为好。
  若是能抓住那个白衣女人,拿来要挟邪皇再好不过。
  “圣人,您还是先自己拿一会儿吧。”她将宝伞塞回儒圣手中,猫着腰便跑了,从东陵书院出发去天恒门,至少需要半天的路程,夙冰心里焦急,便提了气,吞下几颗补气丹,贴上几张神行符,一路向天恒门狂奔。
  赶着投胎似的,不出两个时辰就赶到了地方,如今的天恒门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守水门的小修士都没有。今个儿一天符箓烧的厉害,夙冰一阵肉疼,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再摸出一张玄级隐身符,循着记忆去找之前那片林子。
  依稀记得结界就在眼前,夙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
  居然是空的?
  夙冰愣了愣,又试探着迈了几步,依然是空的。她纳闷极了,放出神识探过周遭十丈、一百丈,结果令她愈发讶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跟着老鼠穿过结界后,世界是一片黑暗的,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派山明水秀。
  难道之前是个迷魂阵?
  “谁?”
  一个冷硬的声音穿透识海,夙冰连忙收回神识,敛声屏息,她身上拍着玄级隐身符,不该被发现才是。一个人影由远至近,夙冰瞧见是岳笙,才从胸腔逸出一口闷气。
  岳笙举着一面镜子,四下照了照:“究竟是何方神圣,藏头露尾的?”
  夙冰同他接触的并不多,但也看出此人个性还算耿直,便揭开隐身符:“岳道友,是我。”
  岳笙转过头,绷直的脊背微不可查的松了松:“夙道友,你来我天恒门做什么?”
  “我来调查一些事情。”知道天恒门现在的处境,夙冰也不同他绕弯子,“同邪皇司徒延有关的。”
  “同他有关?”岳笙松懈的脊背再次僵直,敛了敛目,说道,“夙道友,这是我九麟岛之事,同你并无关联,就算有天大的机缘,也不是咱们可以承受的,总归是性命比较重要。”
  “事关我师傅以及夫君的安危,岂会同我没有关联?”
  时间紧迫,夙冰没功夫同他废话,单刀直入地问,“岳道友,这对除掉邪皇非常重要,请你据实以告,此地之前是不是一处墓穴?而且是你天恒门的禁地?你脚下站的地方,曾设有一重极强烈的结界?”
  岳笙怔愣片刻:“不只是曾经,现在也是墓穴。但从来不是什么禁地,也没有设下结界。”
  夙冰讶异:“不可能。”
  “你跟我来。”岳笙沉默了下,提步向东面的密林走去,夙冰二话不多跟在他身后,随他在一处草垛前停下,“这里就是你说的墓穴,是我岳家一位先祖的衣冠冢,说起我这位先祖,也是位气运极佳的旷世奇才,可惜飞升时没能渡过天劫,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连元神都给劈散了。”
  夙冰放眼一望,这坟墓周围已经生了许多蒿草,别说墓碑了,连块儿木牌都没有。
  岳笙略有些赧然:“飞升时被天雷劈死,在我九麟岛并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就是因为陪葬了许多宝物,所以才设下重重结界?”
  “在先祖陨落的地方,只找到一些随身法器等物品,的确作为衣冠冢的陪葬品。但他是被飞升大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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