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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冷笑:“所以你就千方百计将贤妃的孩子换掉,将你的孩子送进了宫?”“错!”蕊娘嘶吼出声,“不要将每个人都想得像你一样无情无义,这一切都是贤妃的主意,哪个做娘的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给别人?贤妃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你造成的,都是被你逼的,她一心一意对你,你却没给她几个月恩宠就让宜春宫俨然冷宫,她不过卑微地想用一个儿子挽回你的心而已。”
“挽回我的心?”景帝冷哼,“她怎么不想想,我为何会让宜春宫变成冷宫?我不需要嘴里口口声声对我好,身子却背叛我的女人,我嫌脏!”
啊!
众人惊错,商慕炎瞳孔一敛,苏月愕然瞪大眼睛。
身子背叛?他嫌脏?
贤妃背叛过景帝?哦,也是,最后被判剜心就是被抓到在冷宫跟一个官员私会不是,可是,也不对啊,那是在商慕炎七八岁的时候,现在说的,不是商慕炎还没有出生吗?
那贤妃还跟过谁?
见景帝如此态度,蕊娘摇头,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我真替贤妃不值,她都去了那么久了,你到现在还如此说她,你难道不知道,她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景帝低低笑着,眸中染着一抹血色,似冷笑,似自嘲,“为了我,怎会跟人家上床?我只是让她去给何铭做说客,她如何说到人家床上去了?”
景帝嘶吼出声,情绪瞬间失控到了极点。
商慕炎一震,苏月脚下一软,众人再次惊得下颚掉下来。
何铭?
就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何铭是吗?三王妃何雪凝的父亲。
景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可是话已出口,却再无收回的可能,就抿了唇,脸色铁青。
蕊娘轻轻笑:“你莫要说得那么义愤填膺,当初,你为何让贤妃去做说客,不就是知道何铭什么东西都不为所动,单单就是对她有情已久吗?你以为贤妃愿意跟别的男人上床吗?她回来哭了多少天,每次回娘家就跟我讲,然后哭,她是想着要帮你啊!你刚刚登上帝位,你自己说说,朝中有几人是你的力量?而何铭手握兵权,他原本是太子的人,你以为没有一点牺牲,就甘愿对你俯首称臣?”
景帝被她一噎,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如此一心一意地对你,她本就自责难过得要命,你却冷落她、嫌弃她,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可是,终究是自己身上的骨肉,她舍不得。你不来,宜春宫就是座冷宫,她需要这个孩子。这不是她的错,可是,你却将所有的错强加在她一人,人家何铭都比你有情,事后见给她带来了困扰,都跟你自请去镇守边关,你看看你后来,哪里有暴乱不是他去帮你平息的?除了回家看看,他也基本不再踏进皇城,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蕊娘嘶声质问,眼眶红红,“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她卑微地想,如果给你生个皇子或许你会回头。所以,才会有了我们的交换,而且,她也知道我的是你的孩子,她想,这样你也不会怀疑她、嫌弃她。虽然我们腹中孩子大小差不多,但是,终究要早生晚生,为了配合炎儿先出来,她被催生,你知道那种用药强行将孩子逼出来的滋味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她生产那日,你也没有去宜春宫看一眼。她忍着,忍你所有对她的不公,她以为会苦尽甘来。可是,她终究错了,在被你冷落了七八年后,你还是杀了她,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她。不过,也好,你不是将她痛了几年的心挖下来了吗?挖下来好啊,再也不会痛了。”
全场鸦雀无声,只听到蕊娘苍凉的声音漾开。
苏月抬手一抹,一脸的湿润,她哭了,为贤妃,为那个苦命的女人。
“所以,蕊娘,我便是那个贤妃和何铭的孩子是吗?”苏月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
蕊娘回过头,朝她勉力一笑,“孩子,不要瞧不起你的母亲,她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最伟大的女人。”
“炎儿不是她亲生,她却疼他如命,她本有一块免死金牌,可就算最后她被判以极刑,却依旧想着要将这枚金牌留着给炎儿日后保命。当时,怕日后引起不必要的纠复,贤妃的父亲是想让苏希白杀了你的,是贤妃求情,苏希白才答应将你偷偷留下来,还有我,贤妃的父亲也是要杀了我的,被贤妃知情,偷偷让我逃了。她是这个世上心肠最好最软的女人。”
苏月满脸泪水。
原来,商慕炎是蕊娘和景帝的儿子,而她是贤妃和何铭的女儿。
商慕炎依旧是皇子,他们也不是兄妹,她应该庆幸,可为何得知了真相,心里面那么难过,不为他们的身世,只为那个她应该唤作娘的女人。
而那边,蕊娘不知何时已经将脸转过去,再次对着景帝,“我知道,你迟早会怀疑炎儿是我的孩子,因为他长得太像我了,不过,我就跟贤妃一样,终究抱着对你的一丝期许,我想,就算是我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你会对他好,可是,这些年,你让他过的什么日子?”
“我不是将皇位给他了吗?”景帝骤然出声。
“皇位?”蕊娘笑笑:“你心甘情愿的吗?”
她以为男人又会选择沉默,可是出乎意料的,男人想也没想,笃定道:“心甘情愿。”
蕊娘便愣住了。
商慕炎也是一怔。
景帝勉力弯了弯唇,“那一日,炎儿告诉我贤妃最后与人在冷宫见面的真相之后,我想了很久,无论他是贤妃的孩子也好,还是你的孩子也罢,我都亏欠你们两人,也亏欠他……”
所有人一怔,几时听过景帝说这样的话语?
蕊娘原本还勃勃的气焰被他这句话彻底给灭了下去,前一瞬还义正言辞,见他这般,倒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眼角余光瞟见跪在一旁的瞎婆婆,顿时眉心一皱,走了过去。她在瞎婆婆的面前站定,瞎婆婆抬起头,不知她意欲何为。
“我们两个都是受惠于贤妃的人,贤妃救你的命、资助你们母女三人的生活,你为何恩将仇报,连她的女儿都容不得?”
瞎婆婆脸色一白。
蕊娘的话还在继续:“你杀了春红柳绿、紫苏翠竹,你让我失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臂,你让张安昏迷不醒、几乎死掉,你夺走小宇,跟商慕寒做龌龊交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蕊娘厉声质问,瞎婆婆眸光微闪。
“苏月这次去南轩的消息也是你传给商慕寒的吧?”
男人沉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商慕炎。
瞎婆婆没有吭声。
苏月想起了那些黑衣人,原来是商慕寒的人。
“还有,今日让商慕寒顶着五王爷的脸进宫,也是你帮忙的吧?因为你有个好女儿是五王爷的好侧妃,是吗?”
瞎婆婆愕然抬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商慕炎。
商慕炎唇角一勾,薄薄的唇边抿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朕,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控之中,你之所以活到今天,并不是朕不想杀你,而是留着你有用,就譬如今日,如果不是你,四哥怎会出现呢?这也是留着你的最后一个用处,否则,你早已死了千百遍。”
男人的声音不大,就像是寻常聊着天,可是,却让人听得只觉得寒凉,如腊月飞霜一般寒凉。
“还有你!”男人骤然转眸,看向边上的商慕寒,“苏阳是你杀的吧?你杀了她,告诉苏希白是朕杀的,嫁祸于朕,苏希白为了复仇,对苏月下毒手,你好歹毒的心啊。”
商慕寒眸光一闪,低垂下眉眼没有吭声。
商慕炎冷冷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掠开,看向门口的侍卫,正欲让其将这两人带走,就只见眼前蓦地身影一晃。
众人惊呼。
等他定睛,商慕寒已经将苏月挟持在手里,便瞬间点了苏月的穴道。
商慕炎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乎就在一瞬间,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意识到的时候,皆是大骇。
蕊娘亦是变了脸色,瞎婆婆眸光微闪。
侍卫们举着兵器不敢靠近。
“老四,你还要一错再错吗?”景帝沉声。
“放我离开!”
商慕寒猩红着眸子,嘶吼,“不然的话,我就……”
说着,扼住苏月咽喉的大手又收紧了几分。
“不要乱来!”商慕炎沉声低喝,“只要你不伤害苏月,朕放你离开!”
一边说,一边朝侍卫们扬了扬手。
侍卫们得令,便纷纷退至两旁。
商慕寒挟持着苏月慢慢往门口退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人,商慕炎更是从座位站起,一瞬不瞬地凝着他不放。
偌大的殿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全场寂静。
骤然一声女子的嘶叫声划破所有的静谧,也划过所有人的耳膜。
“我杀了你!”
众人大骇,瞬间将眸光从两人的身上转过来,循声望过去,是瞎婆婆。
只见她已经飞身而起,而在她的手上赫然持着一把匕首,直直朝商慕寒和苏月的方向而去。
破空疾驰中,匕首闪着幽蓝的寒光。
啊!
有人抽气,有人惊呼。
商慕炎脸色巨变,欲飞身而起,可还没提起内力,只觉胃中猛地一阵翻涌,一股腥甜往上一窜,直直窜入喉咙,迫使他不得不张嘴,一股血泉喷溅而出,他又跌坐在龙椅上,想再次起身站起,却根本动也动不了。
边上的裴亮和景帝皆是大惊,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殿中其他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瞎婆婆、商慕寒和苏月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高座上。
苏月自己也是怔怔看着这一场变故,眸底映入透着寒芒的刀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却不能动。
寒气扑面而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她的肩胛和腹部蓦地先后一重,有人将她重重一推,等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在她身后的商慕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前面,而她的身子不知被谁推得后退了好几步,才险险稳住自己的身子。
她能后退,还能稳住?
她的穴道被解开了?
蓦地意识到什么,她抬眸朝商慕寒望去,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僵直的背影。
可是在他的脚边,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她垂眸望去,是血,殷红的鲜血溅落在汉白玉石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苏月脸色一变,侍卫们见状连忙上前,可是,电光火石之间,瞎婆婆却又蓦地将匕首从商慕寒的身上抽了出来,再次飞身而起。
这一次她的方向赫然是——当今圣上商慕炎。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很多人都惊呆了,有反应过来的侍卫也顾不上其他,直接甩了手中长枪刺过去,而在商慕炎身边替其擦拭龙袍上鲜血的裴亮也是反应过来,瞳孔一敛,瞬间拔了腰间长剑。
“嘶,嘶,嘶~”利器入肉的声音。
“唔~”女人闷哼的声音。
“噗通~”重物跌落的声音。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瞎婆婆已经被刺在商慕炎左边的凤座上面。
三杆长枪刺在背上,裴亮的长剑是直接穿过凤座的座背,刺进她的胸膛,所以,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被钉在了凤座上,早已没了声息。
凤座!
苏月微微别过眼,只觉得是那样讽刺,这个女人一直给她的两个女儿追逐着这个座位,到头来,自己死在上面。
这厢,商慕寒的身子亦是重重委顿在地,鲜血从胸口那个匕首被拔出的大洞里,汩汩冒出来。
“商慕寒……”她连忙上前。
虽然方才这个男人挟持了她,可是在紧急关头,他还是解开了她的穴道,将她推开,并且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样了?商慕寒。”
看着他胸口汩汩喷涌的鲜血,苏月慌乱地不知该说什么。
商慕寒吃力地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大口地喘息:“苏……苏月……如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我希望……。停留在……。停留在我们初见的……。那个……那个中元节的晚上……。我……。我也必……我也必不再将你的手放开……。”最后几个字,他吃力地说完,苏月感觉到手背一轻,男人的手跌落在地上。
“商慕寒……”
男人已然没了气息。
苏月怔怔看着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男人,心里面的感觉说不上来,只觉得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抬手,她轻轻拂向男人的眼睑,将其眸子拂阖上,这时殿上方传来众人慌乱惊呼的声音:“皇上,皇上……快宣太医,太医…。。”她才蓦地意识到什么,抬眸朝殿上望过去。
只一眼,她便忘了动弹。
血,都是血,入眼一片血红,明黄的龙袍被鲜血染红,男人的嘴边被鲜血染红,男人浑身抽。搐着、抖作一团。
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死死地抓着,她痛得颤抖,痛得呼吸不过来,几乎不受控制地,她飞奔地冲过去,可临近了,她却不敢上前。
“苏月……”直到男人颤抖地朝她伸出手,她才缓缓地走过去、颤抖地将自己的手递到他的掌心。
“商慕炎……”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可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对不起……苏月……对不起……。”商慕炎吃力地说着,每动一下嘴唇,就有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
“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我懂,我都懂。。。。。。”苏月抬手,就用自己的掌心帮他抹着唇边的殷红,可是,她发现,越抹越多,越抹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净。
她的手在颤,身子在颤,一颗心痛做一团。
商慕炎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苏月怕他举着手吃力,将蹲下身子,尽量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手边。
“苏月……。我一直以为……只有被伤害的人……。才会感觉到痛,可是,你知道吗?因为你……。因为有你……。我才知道……。原来伤害人的那一方……。可以更痛……。”
“商慕炎,别说话,别再说话了。”
她知道,现在对这个男人来说,保留一丝体内都是珍贵的。
男人虚弱一笑:“可是我怕……我怕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不会的,不会的,商慕炎,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苏月疯狂地咬着头,咧着嘴笑着,泪流满面。
“真好……。”男人轻叹,缓缓阖上眼睛。
苏月大骇,摇晃着他:“商慕炎,别睡,不能睡,太医……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苏月嘶吼着,就像是一个疯子。
“那些个庸医有个什么屁用,让开,让本神医来!”一道清润的男音骤然自殿中响起,众人一怔,循声望过去,就只见一个青衣长衫的男人正穿过殿中走向高座。
男人身材颀长瘦削、白须白发、步履如风中,青袍微荡,就像是不沾一丝凡气的谪仙。
众人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他怎么能进得宫来,蕊娘眼睛一亮,惊喜地快步上前,“萧神医,你来了?”
此仙风道骨之人她认识,商慕炎的岐黄之术就是跟此人学来。
男人眉目弯弯:“我不来,你就真给你儿子收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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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府
舒思倩慌乱地看着床上已然死去的男人,不知该怎么办。
她娘跟她说,那药只是昏迷的,只是会让商慕毅睡一觉,等让商慕寒用完他的脸和他的令牌上完早朝之后,他就会醒过来,可是,为何,她早上醒来,这个男人却死了。
她娘骗了她。
是毒药。
她娘给她的是毒药。
难怪,难怪她娘让人带信给她说,让她等着,一定会让她坐上皇后的宝座。
谁的皇后?
不是商慕炎的,是商慕寒的,是吗?
这就是她娘跟商慕寒之间的交易,所以,她娘是不会让商慕毅活的,是吗?
心中乱作了一团,她又转身出了门。
也不知早朝下了没有?
商慕寒跟她娘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如果失败的话,如果失败的话,商慕毅死了,她如何跟商慕炎交代,她不敢想。
站在王府的门口,她翘首张望。
如果下朝了,商慕寒还得过来还他的令牌。
心急如焚,她在门口走来走去,一个回眸,就看到院子里长身玉立的男人。
她一惊,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再望过去,男人正眸色深深地凝着她。
“小倩在等人吗?”
舒思倩身子一晃,要不是连忙伸手扶了门框稳住身子,她绝对跌倒在地上。
他没死,商慕毅没死。
一怔一骇之后,她又暗中庆幸,面上一喜:“五爷。”
正欲飞奔上前,却被男人冷冷的一句话说得瞬间顿了脚步:“你的五爷已经死了。”
她顿在原地。
男人清冷落寞的声音还在继续:“昨日八弟跟我说瞎婆婆给了你一包药,让你给我服下。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回八弟的吗?我说,小倩不会的,她不会再听瞎婆婆的话了,至少,她是不会害我的。八弟说,凡事没有绝对,安全第一,他有解药,让我还是先服下解药,昨夜来你这里之前,我犹豫了很久,要吃解药吗?最终我还是吃了,我想说,幸亏我吃了……”
“不是这样的,五爷,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听多了,真的,听得太多了……”男人说完,苍凉转身,缓缓往屋里走。
这时,蓦地脚步声纷沓,自门口传来,她回头,就看到大批的禁卫鱼贯而入,将她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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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思倩因谋害王爷之罪,被判了斩首。
行刑那一日,京城里好多人围观,因为大家都听说,这个女人曾是宫里的女官,亦是王爷的王妃。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女子轻纱掩面,在监斩官丢下斩牌之后,女子默默转身,缓缓朝人群后走去。
微凉的风迎面吹过来,掀起女子轻纱的一角,女子的容貌若隐若现,竟是跟邢台上的囚犯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在晨曦的笼罩中,她缓缓朝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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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这日清晨,苏月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醒来后,她才知道,神医妙手回春,当今圣上在昏迷了多日之后醒了。
商慕炎醒了?
她傻傻地呆了好一会儿,就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