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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如今,你有什么要说的?”苏月钳制着红儿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这什么美人羞一定有问题。
果然!
“不——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之身——”
红儿失控地嘶吼出声,与此同时,猛地抬臂大力一挥,想要摆脱苏月的钳制。
蓦地,“当啷——”一声脆响。
是什么破碎的声音,响在静谧的大殿中,尤为让人心悸。
众人一惊,待反应过来,就看到地上碎裂的花盆,一瓣一瓣的陶瓷碎片和红色的泥土撒了地上到处都是,美人羞也被生生摔断了花枝。
啊!
所有人大骇。
摔了?
这么名贵的花儿就这样摔坏了?
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美人羞就这样没了?
全场一片死寂。
众人都愕然地看着这一切,红儿见状,也是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半天才回过神,猛然伸手将苏月一推,嘶吼,“都是你!”
苏月骤不及防,连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刚想稳住身子,却只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
她甩了甩头,直觉不对,想稍稍挪步看看,却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朝一边倒去。
众人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再反应,苏月已经直直栽倒在地。
所有人一震。
什么情况?
商慕炎拿着杯盏的手一抖,里面的酒水尽数洒出,竟也不自知。
冷煜更是蓦地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边上的南轩皇帝诧异地看着他,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高坐上,景帝、皇后也是面露错愕。
连自己的婢女红儿在那里那般折腾,都还一直静坐的苏阳此时亦是露出微愕的表情。
红儿更是大骇,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今日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挥开苏月手臂的时候,没有碰到那盆花儿,结果怎么就将花盆给打翻掉了?
明明刚刚推搡苏月的时候,自己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怎么就能将人推倒在地,还不省人事?
“侧王妃,起来!”
心中一急,她连忙伸手去拉苏月,苏月微微阖着眸子,一动不动。
红儿见状,知道事情闹大了,更是惊惧不堪,一边推着苏月,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侧王妃……起来……侧王妃,苏月。。。。。。苏月,你给我起来,你不要讹我,不关我事,你讹我是不是?”
红儿又是摇晃,又是嘶喊,一幅疯癫了的模样,摇到最后,又急又气,又慌又乱,就禁不住将脚也用上了。
可是,她抬起的脚还没有踢上苏月,眼前人影一晃,自己的身上反倒骤然挨上重重一脚。
还没来及反应,她的身子已经斜斜飞出,撞在殿中央的圆柱上,滚落在地。
“她好歹是四王爷的女人,就算四王爷不在,也轮不到让你一个***才欺负了去!”
男人沉冷的声音响起。
红儿张嘴,一股殷红的血泉从喉中喷出,她骇然地看着那个不知何时上前的男人。
男人一袭月色华袍,长身玉立。
众人都识得。
是八王爷商慕炎。
只见其对着景帝微微一鞠,“父皇,救人要紧!”
景帝似乎这时才回过神,连忙吩咐席间的太医院院正:“对对对!快!袁鸣,快去看看苏月,快!”
袁鸣急忙领命上前。
苏阳见状,抿唇略一计较,连忙迈着莲步快速来到殿中,对着景帝伏地一跪,“父皇,是儿臣管教无方,才让得此婢女撒野,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景帝皱眉,冷睇了她一眼,“先救人要紧,你的帐等会儿再算!”
苏阳便噤了声,跪在那里。
这厢,在袁鸣给苏月探完脉搏的时候,苏月也幽幽醒转了过来。
“怎样?”景帝率先出了声。
袁鸣抬头看了看景帝,又垂眸看了看苏月,再侧首看了看席间的苏希白,这才略一颔首道:“回皇上的话,侧王妃她……。。她是有喜了!”
什么?
有喜了?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失贞不说,竟然还有喜了?!
所有人震住。
苏月更是浑身一僵,整个人都愣住。
“袁鸣,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景帝脸色黑沉,如暴风雨前夕的乌云密布。
袁鸣吓得一跪,“微臣断不敢妄言,侧王妃的确显示是喜脉,皇上也可召其他太医来确诊,如果微臣所探非实,微臣愿摘了头上这院正的顶戴花翎!”
袁鸣说得恳切笃定。
全场一片唏嘘。
景帝眸色更沉。
袁鸣的话就像是魔音一样钻入苏月的耳中,苏月只觉得脑中嗡鸣,怔怔地躺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竟忘了动。
众人的目光越发兴味阑珊。
看样子,今日有好戏看了。
“苏月,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景帝脸色阴霾密布,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刚才是说美人羞出了问题,那现在铁证如山,总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苏月。
苏月缓缓从地上站起,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地上的那盆花,又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红儿,眸光一一掠过眉眼低垂的苏阳、微微沉凝着脸的商慕炎、脸色黑沉的景帝、似笑非笑的皇后、南轩皇帝皇后、冷煜、商慕仁、商慕展、苏希白……。
各人眉眼……
脑中快速过滤着所有讯息。
吃过的、喝过的、碰过的东西一一过滤一遍。
“院正大人,能否探一下红儿的脉搏?”
她忽然开口。
所有人一怔,红儿一听,更是气结,刚准备还嘴,却蓦地觊到商慕炎森冷的眼神,吓得连忙噤了声。
袁鸣征询的目光看向景帝,景帝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袁鸣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抚上红儿的腕。
片刻,只见他手一抖,难以置信的看向红儿,又凝眉再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袁鸣也是紧张得冷汗都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奇了怪了!
“怎样?”
景帝再次沉声开口。
袁鸣收了手,伏在地上,汗透衣衫,“回……回皇上的话,也…。。也是喜脉!”
众人错愕,景帝亦是难以置信地抬眸,“你说什么?”
“微臣……微臣说……”
袁鸣浑身抖得厉害,只因为前面话说得太绝,如今又出怪状,他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颗心忐忑不定,早已吓得不轻。
蓦地,似是又想起什么,起身,走到苏阳身边,略一颔首,“四王妃,能否让微臣也探探你的脉搏?”
苏阳怔了怔,脸色微微发白,犹豫了一下,才将手伸了出来。
“多谢!”
袁鸣点头,稍撩了袍袖,伸手,轻搭上苏阳的腕。
众人不明所以,都看着袁鸣。
只见,片刻之后,袁鸣将手收回,脸色凝重。
众人都等着他说话,他却没有吭声,在大家的注视下,又来到席间,请求给其他女眷把脉。
一个、两个……
所有人一头雾水。
袁鸣却一直一声不吭,眉心越拧越紧。
直到又连续探了几人,袁鸣这才来到殿中央,对着景帝一拜,“皇上,殿中所有女眷皆是喜脉!”
什么?
全场一阵sao动、哗然。
所有女人都是喜脉?
这怎么可能?
众人惊愕的同时,苏月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猜对了。
她有没有怀孕,她比任何人清楚。
且不说,她跟商慕寒就做过一次,那次之后,她还让瞎婆婆弄了避子汤给她喝了,即使没有喝避子汤,距离那次也不过几日,几日怎能出现喜脉?
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所以,她就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
记忆中,她也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喝过什么特别的,如果她的脉搏有问题,那殿中所有的女人是不是也应该有问题?
她就那么一猜,所以才让袁鸣探脉。
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是喜脉!
而她想,方才她之所以晕倒,许是因为她本身身子极度虚弱,又加上被红儿骤不及防的一推所致,跟喜脉应该没有关系。
只是,为何都会出现喜脉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食物、还是茶水、还是什么?
殿中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景帝微微抿了唇,看着殿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人,清了清喉咙。
场下顿时俱寂。
“来人,给朕查清楚怎么回事!”
景帝拍案而起。
他的话音刚落,坐于贵宾席的南轩皇帝蓦地起身,“陛下!”
景帝一怔,看过去。
“请问陛下,殿中香炉之中,所燃何香?有没有一种七息兰的香?”
众人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景帝亦是不明其意,转眸看向立于边上的内侍总管高公公,高公公会意,上前一鞠,“启禀皇上,芳华殿香炉中所燃香料,共有十三种,其中的确有一味叫七息兰的香,不过,这些香料,都是经过御香坊研制,又经多方检测过,奴才也有确认,并无任何不妥。”
景帝还没有回应,南轩皇帝却是轻笑着出了声。
“本身这些香料是无任何不妥,可是跟美人羞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便出了问题。”
啊!
众人憾住。
南轩皇帝抿了抿唇,继续,“美人羞最忌七息兰,如若两种香放在一起,美人羞不仅不会发挥识别女儿香的能力,还会产生一种毒气,此毒气对身体无害,但是,会让女子出现假孕的现象。”
全场哗然,顿时恍悟。
原来是这样。
难怪无论是苏月,还是红儿,美人羞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怪所有人都出现喜脉。
难怪啊!
“朕也是方才看到众人都呈喜脉,才想起这一点!”南轩皇帝出席,上前两步,对着景帝微微一鞠,“都怪我们没有考虑周全,事先应该将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如今,给陛下和诸位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还请陛下见谅!”
见是虚惊一场,景帝一直紧紧冷凝的眉心终于缓缓舒展了开来,他抬手,微微一笑,“南轩陛下客气,所谓不知者无罪,陛下也没有想到我们会那么凑巧,就正好燃了七息兰不是?所幸也没出什么大事,无碍,无碍!而且,苏月和那个婢子冒失在前,打破了贵国送的圣花,陛下不是也没有生气吗?这些都是小事,小事……只是,她们的这些症状……”
“哦,熄了七息兰就可,半个时辰之内,所有人脉象可恢复正常!”
“嗯!”景帝点头,便吩咐高公公去了。
几个宫女快速地将殿中的盆屑和泥土清理掉,内侍太监将奄奄一息的红儿抬了下去。
众人归席,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苏月、苏阳、商慕炎亦是回到自己的位子。
宴席继续。
景帝举杯,众人同贺,一派欢声笑语的景象,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苏月弯了弯唇。
这就是应酬,虚伪的应酬。
端起杯盏,苏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想起,方才在殿中,她晕倒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商慕炎上去对付了红儿,还让景帝派人救她。
侧首转眸看过去,却发现商慕炎似乎也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便将目光掠开了去。
几时见过那厮那个样子。
苏月想笑。
这时,南轩皇帝又起了身,“如今半个时辰已过,为安全起见,劳烦袁大人再确认一遍众人脉搏!”
“恩!”景帝点头,表示同意。
袁鸣起身,又一个一个女眷探过来。
正常,正常!
都恢复了正常!
可是,在探到苏阳的时候,袁鸣却是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犹不相信。
袁鸣再探!
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了?袁大人?”见他这般,苏阳忍不住问道。
袁鸣抬眸,“四王妃喜脉还在!”
。。。。。。。。。。。。。。。。。。。。。。。。。。。。。。。。。。。。
今天更新毕,真相明日揭晓~~嘎嘎~~
话说,素子的文喜斗智斗勇,喜阴谋权术,如若孩子们在某一章没看到感情戏,莫急哈~~【其实,素子想说,所有事件的发生其实都是为了感情戏,好吧,你们拍死素子】
谢谢【小汤团1015】亲、【薰样馨香】亲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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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孩子是四爷的
更新时间:2013…4…23 11:42:06 本章字数:6510
“怎么了?袁大人?”见他这般,苏阳忍不住问道。
袁鸣抬眸,“四王妃喜脉还在!”
袁鸣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所有人却又的确听得字字清晰。
喜脉还在?!
全场震惊姗。
苏阳身子一晃,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反手一把抓住袁鸣的手臂,“袁大人可确定?”
因为她的动作,带翻了桌案上的杯盏,里面的茶水撒泼了出来,濡湿了她一大片的衣衫,她也不管不顾,只盯着袁鸣,咬牙,一字一顿,却字字颤抖。
“确定!”袁鸣垂眸看着她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手,那里葱指纤纤、指节泛白,他眉心微拢道:“已有一月有余。妗”
啊!
如果说,方才那句‘喜脉还在’已经够让人震撼了,那么现在这一句‘已有一月有余’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一月有余?!
且不说四王爷商慕寒被大火毁去了做男人的能力,单说,苏阳嫁入王府的时间,就有问题。
众所周知,宰相府嫡女苏阳嫁给四王爷商慕寒一个月都不到,又怎会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除非……。
于是,众人兴味的目光又齐刷刷聚集在苏阳身上。
今日是怎么了?
四王府是怎么了?
先是侧王妃苏月,现在是正王妃苏阳。
如果说方才苏月是因为误打误撞、虚惊一场,那如今苏阳呢?
所有人的脉象都恢复了正常,只有她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铁板钉钉的事实啊!
景帝脸色黑沉,“苏阳,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对朕说的吗?”
苏阳缓缓放开袁鸣的手臂,安坐着,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席间不远处的苏希白沉不住了,噌的一声站起,离席而出,对着景帝躬手道:“皇上!此事肯定有蹊跷!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阳儿向来都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深居闺阁,循规蹈矩,怎会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呢?绝对不可能,绝对是有人陷害!请皇上明察!”
苏希白说得义愤填膺,那架势恨不得将陷害之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苏月垂眸笑笑。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这个所谓的父亲,是个很冷静的人,鲜少这般激动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众矢之的是他的宝贝女儿苏阳,他能淡定吗?
看,这就是嫡与庶的区别。
同为女儿,同是父亲,她永远是孤军奋战,苏阳却永远有坚实的后盾。
方才,她那般绝境,苏希白又何曾为她说过半个字?
所幸,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
那厢,景帝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苏宰相,你说有人陷害?”
“是!”苏希白笃定点头,“不知皇上可否请其他的太医前来探脉?”
一听这话,袁鸣就变了脸色,“怎么?宰相大人莫不是怀疑袁某做了手脚?”
作为一个医者,你可以质疑他的能力,却绝不能质疑他的医德!
他堂堂一个太医院院正还不至于做这些不耻之事。
苏希白冷笑,“我没有那个意思,袁大人莫要激动!我只是不想阳儿平白无故受冤了去。”
袁鸣愈发气结。
平白无故受冤了去?!
听听这话说得。
袁鸣怒极反笑,“好!既然宰相大人认为四王妃受了委屈,那恳请皇上,能否现下就传其他太医前来一探究竟?”
这个宰相苏希白,因曾辅佐景帝登基有功,深得景帝信赖、权倾朝野,朝中官员大多都忌惮他三分,可他袁鸣不怕,他是医者,跟朝堂政治无关、跟江山社稷无关。
景帝一手撑着脑袋,一副甚为头疼的样子,面色晦暗,黑眸深邃,看着殿下众人,半晌,才唤身侧的高公公道:“宣太医!去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宣过来!”
高公公领命,作势就要离开。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阳却是骤然开口了,“不用了!”
她的声音很轻,响在静谧的殿里,带着一丝决然的味道。
众人一怔。
不用了?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苏希白更是一脸愕然,“阳儿……”
苏阳微微一笑,“袁大人所言非虚,我的确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啊!
全殿哗然。
苏希白身子一晃,脸色瞬间煞白,他皱眉,对着苏阳斥道:“阳儿在胡说什么?”
这种事好胡乱承认的吗?
在民间,一个女人的失贞都要被罚以浸猪笼,何况还是在极其要面子的皇家,如此这般,分明就是在找死!
果然,景帝闻言,随后便出了声。
“苏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苏阳眉眼低垂,虽然长睫遮住了眸中情绪,却依旧不难看出,她内心的平静。
苏月甚至从她沉静的面色中,还隐隐看出了一丝满足幸福。
满足幸福?
苏月一怔,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景帝的问题还在继续。
“苏阳,如果朕没有记错,你与老四成亲是十日之前的事!”
“是!”
“太医说,老四在大火中被……”景帝顿了顿,才接着道:“成亲后,老四与你可有夫妻之实?”
“没有!”苏阳摇头,依旧长睫低垂。
或许众人觉得意料之中,可是苏月却是听得一震,愕然抬眸。
没有?!
商慕寒与她没有夫妻之实?
不是听说,大婚那夜,她累了一宿吗?
竟然……。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苏阳,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为何?
正微微怔忡之际,骤闻殿上方“啪!”的一声巨响。
是景帝拍案而起的声音。
众人大惊,苏月亦是一骇,循声望过去。
“苏阳,且不说你与老四没有夫妻之实,就算有,一个成亲十日的人,竟然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子,这意味着什么?相信你比朕更清楚!说!这个野。种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