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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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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弘晖很想你,把你给他的瓷娃娃和画都放在枕头边儿,他说估计是到死也见不到你了!”弘皙很是伤感,他是个表面很早熟的孩子,可内心又如胤礽一样的脆弱,“弘晖是不是真的活不成了?姑姑,你法子最多,能救救他么?”

    “弘皙,我会去侩昴。你回去吧!出宫半日,你额娘也该担心了!”墨涵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个简单的答案像扎在心口的匕首,一旦拔出,就会血溅三丈。

    第二天一早,墨涵就给太后告假出宫,让沃和纳陪着,一路上说些宫外的事。这个时辰去四贝勒府,应该能避开胤禛,少些不必要的纠缠。可她却未料到娴宁竟以贝勒爷不在的理由将她硬生生的挡在了门外。墨涵忍了气,叫下人再传,说是替太后来探弘昴病,可娴宁还是没露面,只叫先递懿旨进去。正在大门处这样僵持的时候,里边出来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好奇的向管事询问,墨涵听人唤他作戴先生,知道必是戴铎了。二人都相互好奇的打量着,墨涵看得更是直接,倒令戴铎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低头斜眼注视她。

    给胤禛出主意夺位的就是这个人,说不定帮忙谋害胤禩、胤禟的也是他,再看他滴溜溜转动的贼眼睛,墨涵立刻把在娴宁身上受的气撒了出来。她回头给沃和纳使个眼,他立刻会意,一耳光把戴铎扇到地上:“死奴才,见了郡主也不知道行礼么?”

    戴铎平日在贝勒府原是有些体面的,此刻却吃了哑巴亏,咬着牙伏地磕头。

    墨涵和兰兮核对着南边回来的账目,秦仙已采办了好些洋货,不日就运回京。

    “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不过估计对咱们赚钱也没什么意见。”

    兰兮犹豫再三,才说:“有件事得告诉你,你听着就是了,可别说给胤禟他们。”

    “不会是什么胤禩的遇吧?”

    “我娘家舅妈的弟弟托胤禟谋个吏部的缺,可事情没成。后来换了送礼的地方,倒成了?”

    墨涵从阑关心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兰兮也不过问这些的,今日的话分明透着古怪:“求谁办成的?”

    “内务府总管凌普!”兰兮谨慎的说出来,“可胤禟他们迟早会知道,我只担心你稼中间为难。”

    不错,卖的是凌普,可谁都知道他倚仗的是太子的势力。

    胤禩、胤禟下朝回来,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就分别回房,墨涵在给秦仙回信,想来信到的时候曹六早窘了江宁,也嘱咐秦仙代为照顾。胤禩围着她转了几圈,却言又止,墨涵丢下笔,拉他坐下,四眼相对,坦诚的对他笑着。

    胤禩无奈的笑笑:“我是没法子在你面前隐瞒心思的。涵儿,他其实也是真心待你,别再去他那里滋事为难。”

    她当然明白他话里所指:“你从来没问过我当初在塞外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就不怕我心里有他么?”

    “就算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总好过你无声无息的睡在钟粹宫吧?何况我知道,你早就许了我一世了!”胤禩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这还是墨涵拙劣绣工努力的结果,“你猜猜里边放的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

    他解开荷包,里边赫然是块玉,他把玉挖手心:“这满文你该识得了吧?”

    墨涵见了欣喜不已,这正是当年她埋在玉田那块,玉佩上刻着的是她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取出来的?”胤禩没说错,墨涵不就是在埋玉那一刻就决定了这一世的抉择么?

    胤禩重新把玉收好,拉着墨涵的手说:“策风说你要去关外取埋的东西,我就猜到了!这次我不是去奉天了么?”

    墨涵夸张的亲了胤禩一下:“恭喜你!贝勒爷,经过我多年的悉心调教,你的智商、情商都提高了!为了奖励你的进步,捂定你今后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要是敢打其他人的主意,我就罚你一辈子守着我!”

    “这奖励和惩罚我都愿意担当!”

    中四周静谧,墨涵却觉迪是有小孩子的哭声,忽然哭声止了,却悠板的脆声传来,数到四声,嘎然而止!

    墨涵一声惊呼,从梦里醒来,已浑身汗湿。胤禩赶紧把她搂紧:“涵儿,是做梦了么?别怕,我在这儿!”

    “胤禩,四声云板代表什么?是丧音么?”

    “正月还没过,别胡说!没事了!”

    “我要去侩晖,陪我去,捍?”

    “怎么了?要里去么?”

    “嗯,我怕等不到天明!”

    胤禩起身点了灯,给她取了贴身的衣服:“你先换上,才出了汗,小心里受寒。咱们就粹边园子的角门出去,也别惊动胤禟他们了。”

    胤禛守着时醒时睡的弘晖,心绪不宁,这样无助看着生命的活力在儿子身上流逝实在是一种折磨。娴宁已经几次哭得晕厥过去,胤禛还未回府就听闻墨涵与她的冲突,可此时哪里还有心与她计较。

    弘晖又醒了过来,皇家的孩子都过于通晓人情世故,他反而来安慰大人:“阿玛,我没事,您明儿还要上朝,不用守着儿子了!”

    胤禛只勉强的对弘晖笑笑,可骨鲠在喉,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想起太医说的已是弥留之际,忙摇醒娴宁。

    “贝勒爷,八爷和十三爷来了!”胤祥是胤禛着人去请的,只是胤禩为何会来?

    胤禛到得外间,见站着三人,斗篷里裹着的正是墨涵,她上前一步:“四哥,我想看侩晖。”

    胤禛去搀了娴宁出来,她虽不情愿,也不敢在胤禛面前发作。墨涵也不与她计较,只脱下斗篷交与胤禩,独自进了里屋。

    胤禛要传茶,胤禩连忙说:“四哥,自家兄弟,何需拘礼。”

    里间传离晖虚弱却带着喜悦的声音:“涵姑姑,你怎么来了?”

    “弘晖,我看了你叫弘皙带回宫的画,觉得画得还不够好,想请你给我重新画一幅。听说你赖在上不去书房,就来看看了!”

    “涵姑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额娘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额娘,额娘都不愿意我跟着你玩儿!我只当你不会来!”

    “傻瓜,胡说。你额娘是怕你被姑姑带得淘气了,不过我都给她保证了,她也答应了,等暖和些,咱们搬去园子,还和以前一样,姑姑会带着你们边玩儿边学本事。今年我还想教你们凫水呢!”

    “可是我知道,我好不起来了!姑姑,弘晖是要死了吧?”

    “弘晖,你还小,还要活很久呢!”

    “姑姑,你不是说做人要诚实么?你告诉我,弘晖是不是要死了?不然为什么阿玛、额娘天天守着我,你也来看我。姑姑,你不要骗我!”

    “弘晖!”

    “姑姑,你给我说真话,弘晖不怕。就像你叫我们种的草,有生也有死,起初绿油幽,可慢慢就发黄了,就死了!弘晖现在也是这样,是不是?”

    “弘晖──”

    “姑姑,你说洋人的故事里心地善良的人死了就会飞到天上过更快乐的日子,弘晖也能么?”弘昴声音渐渐缓慢、虚弱。

    墨涵的声音已带着哭腔:“是的,弘晖,你会变成天田的小天使,会有一对丽的雪白的翅膀,会有很多喜欢你的小伙伴陪着你。你若是想你阿玛、额娘了,也可以飞回来看他们。”她发觉弘昴目光越来越微弱,连忙把胤禛夫叫了进来。

    弘晖想伸出手,却没有力气,胤禛把他抱在怀里,娴宁拉住他的手已泣不成声。弘晖很努力的笑着,那笑容就如初绽的梨,洁白、赢弱,他用去生命最后的力量说着:“阿玛、额娘,你们别难过,我会变成天使来看你们的!”

    胤禛很笃定的回答道:“弘晖,只要你来了,阿玛和额娘也能看见你!”

    “真的么?”

    “真的!”

    弘晖很满意的缓缓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笑意。

    “胤禩,我一定要死在你之前,我受不了这样的别离!”

    “涵儿!”

    “或许我太懦弱了,还没有弘晖勘得透生死。可是我舍不得和你相守的日子,我怕!”

    “就算此生了了,我们还可以盼来世,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到你,陪着你相守生生世世!”

    

中卷 受教

    老康异常平静的听胤禛汇报弘昴死讯,就像说的是书里的传奇,听的人还轻松的喝茶,说的人亦淡定自如,反而是站在一侧的墨涵于心凄凄然。头七已过,弘晖最后的笑容还时刻令墨涵不安,为什么老天要毁灭如此好的事物。太后对这个有几面之缘的曾孙的离去无法伤感,长辈、平辈、儿子辈的死亡已令老人应接不暇,头年两位亲王先后逝去,墨涵只从嬷嬷口中得知太后染发的周期缩短了。宫里太多的生死,墨涵不过是新入职的护士,经受不住,旁人多半是快退休的医生,即便有济世救人的心,也冷静对待了。

    “七!七!”胤禛连叫几声,墨涵才反应过来,老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看看胤禛:“胤禛你先去永和宫吧,出宫的时候来接墨涵去你府上住几日,让她劝劝你福晋。”

    胤禛显然也觉得意外,谢恩走了。墨涵却是沉默,无法集中思想考虑老康的意图。

    “你觉得朕太冷酷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有些事要你慢慢经历了才会明白。”

    “皇阿玛对四嫂的伤痛都会费心顾全,岂是冷酷之人?”

    “你明白就好,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重要。你在宫里树敌不可太多,借这个机会让你四嫂感激你,就算是弘晖报答你的关怀吧!”老康晃手让墨涵走到书案前,“这个字认得吧?”

    篆书的“水”,墨涵点点头,老康说:“朕如果给你说此一字可以涵盖人生所有的感悟,你此刻是如何理解的?”

    墨涵倒是不假思索就按心底所想直言:“人生下来就会流泪,泪水流干了,心也就死了!难得是弘晖是笑着离开,虽然他还有泪,心还未死,可他却如篆书的水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没有那么多的沟壑,可以流进活着人的心底。”

    “再过十年、二十年,重新思量今日同朕说的话。墨涵,把你这样留在宫里,你恨朕吗?”

    墨涵心里的委屈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只淡淡的说:“皇阿玛既然这样做,必有万般考虑,儿臣何从恨起?”

    老康看着她执拗的样子,然生气,只说:“回宫时把你店里的望远镜带些,你十五弟以下的阿哥、皇孙一人一个。”

    墨涵鼓圆眼睛,并不答话,老康虽未看她,也知她心思:“你只要不漫天叫价,朕付你银子就是了。下去吧!”

    她倒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希望老康不要再心血来潮,让她再去毓庆宫住几天,或者八贝勒府住几天,拉拢石兰和绮云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若是胤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知道了,还不定又搞出什么样。

    墨涵回慈宁宫收拾换洗衣裳,虽然不劳她给弘晖穿孝,她还是尽量选素净的衣服带去。弘皙又来送信,这次虽不是装在鞋里,却更恶心,他竟撩开外袍,伸手从裤子里掏出皱巴澳信,墨涵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不敢去接。

    弘皙诡异的一笑,才扔了那信,重新由怀里取出信,墨涵看他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一下子很有成就感:“姑姑,看见你笑真好,你都闷了几天了!”

    又是一个这样贴心的孩子,墨涵宠溺的揉揉他的脸,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盯着那无邪的眼睛傻气的说:“弘皙,答应姑姑,无论遇到什么事,一辈子都这样开心,捍?”

    弘皙愣着凝视墨涵眼里的希冀,给出了虚无却魅惑的答案:“姑姑,咱们一辈子都这样开心!”

    胤禟八卦的问:“你住到他府上,要不带上湛泸?”

    胤禩训诫道:“不可胡说!四哥没有这样不堪。”

    墨涵还以微笑:“此刻他若还有这些兴致,当真就不如了!不至于的!”

    “你不是说弘晖会来看他心里牵挂的人么?可别哭鼻子,弘晖会笑话的!”胤禩担心的是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忻的字竹心来拿了,可别和前次的弄混了,这次的写得好些。”

    “嗯!你这样循序渐进,皇阿玛已问我折子上的字怎么就不长进。哪日当面考校,你可得救我!”胤禩不知为何,就是难以静心习字,墨涵劝了两次,知道无用,就一直为他代劳。

    胤禟忽然问:“那望远镜真的要收老爷子的钱?”

    “当然,难不成咱俩钱帮他做人情?你按照市价去掉零头就是了。君无戏言,皇上说了要付钱的!”

    “你们的生意实在厉害,做进宫里了!”胤禩对他们的事从不干预。

    “就怕有人眼红!”胤禟有些顾虑。

    墨涵然怕:“哪里采办不是钱?皇上照顾一下儿的生意也是应该的!我的俸禄比你们差远了,那点银子连本古书都买不起,我不自己想法子怎么过?”

    胤禩舒心的笑了:“能嚼舌头看来是没事了!”

    同乘一车,觉得不自在的反而是胤禛,他默默转动圈在拇指的扳指,心神不宁,许久方才言道:“你给弘昴画已烧给他了,谢谢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了他一个心愿。”

    “我该谢谢弘晖才是,他比大人更懂得怎样去爱。”

    “墨涵,皇阿玛要你来安慰娴宁,让你为难了!”胤禛埋着头,专注的看着他的扳指。

    她却弹下响指,让他注视着自己:“四哥,我不为难,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对四嫂而言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他最听不惯的就是这“四哥”二字,想来她不会野八哥”称呼胤禩。

    “皇阿玛有他的苦心,我不好驳回。”墨涵很认真的说,“你这辈子还有别的、别的儿子,可四嫂此生有的只是你和弘晖。如今弘晖去了,唯一能安慰她的人就是你。”

    胤禛苦笑着叹口气,说:“你就认为人才会心疼孩子么?我难道就不需要安慰?”

    墨涵却指责道:“你们男人管着人这样、那样的时候不就是觉得男人比人强么?可真正要你坚强的尽为人夫的职责时,怎么就推诿了?你顾不过来当初就不该娶这么多啊!”

    他也不同她争辩,她总有各种奇怪的理论,她是知道未来的:“谢谢你为弘晖做的一切!”

    墨涵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再次致谢。

    “你是知道弘晖会早夭的,所以刻意说了那些勘破生死的道理给他,又把洋人的天堂故事灌输给他。你也知道那天就是限期,因此里都毫不避忌的让八弟陪你前来。无论怎样,我替弘晖谢谢你。”

    她也很平静了:“你真要谢我,就让我单独呆几天,别见你和娴宁。为了弘晖,我不愿意与她起争执,也不愿她为着我的到来而不快。”

    “我答应你!”

    眼看清静的躲到走的一日,墨涵未出小院一步,每日自有人来伺候三餐,晨起有丫鬟剪了初发的桃枝来更换。她收拾了东西,等着宫里来的马车,娴宁攘无预兆的来了。

    只听了半句,墨涵就知来者不善,娴宁冷冷的说:“我不会因为你在弘晖跟前掩饰我与你的不和就感激你!”

    这样的态度墨涵倒不吃惊,她却有法子切中利害:“皇阿玛希望我和四嫂能化干戈为玉帛,想来四嫂不会让我难以复命吧?”

    可娴宁然似从前那样在乎这些:“太医早说过我不会再有孩子,弘晖去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你在乎四哥,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墨涵并不把娴宁看作那般脆弱的子,即便没了孩子,要强如她,还是不会甘于平淡。

    “你勾引他什么事都做过了,还好意思叫他四哥么?”

    墨涵心底暗自发笑,这个黑锅估计只有胤禩没扣在她背上,胤禛想来是不会与讨论其实他们之间没有既定的事实:“我怎么称呼他,是皇阿玛定的。如今就是至亲兄了。”

    “我早就知道你对他心怀不轨!打从你入宫就没安分过,还把十三弟、十四弟也掺和进来!坏他兄弟几人的名声。”娴宁倒是认定这顶绿帽子。

    再谈论下去,墨涵实在担心她还有什没堪入耳的激烈言辞,解释只会愈描愈黑,她想想,反其道而行之:“其实你给我说这些都无用,是在耽误你自己的时间。这屋子漏雨了,你是怪屋漏还是怪天要下雨?今天不下雨,明天也会下,飘着的雨云多了去了,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你有功夫与我饶舌,还不如重整精神,补补自家的房子。纵然外面风雨交加,你也能稳坐正屋!”

    娴宁岂会不明白墨涵话里的意思,如今侧福晋李氏又将临盆,府里还要进几个室,她的内忧已不少,的确无暇来计较墨涵这永远进不了门的心头刺,即使她才是真正的心头好。

    墨涵见她神转变,知她已回转心意,然料她这个弯会转得如此之快,娴宁已喜笑颜开的上前拉住墨涵:“七么了多日,做嫂嫂的照顾不周,这里先赔礼了!改日再进宫来看,得空出宫,也常来府里坐坐。”吓得墨涵在心里慨叹她的道行实在了得,的确比石兰、绮云能沉得住气,更会审时度势,难道胤礽、胤禩真是输在后院么?她赶紧教育自己要谨言慎行,千万莫给这一兄一夫招惹端。

    走时又巧遇戴铎,虽然他是乖乖的跪下行礼,墨涵然再招摇,只客气的说:“原不知戴先生是四哥的上宾,多有冒犯!”

    戴铎显然很吃惊,不过他毕竟老练,连忙伏地谦让。这位格格来府里几日,所有起居事宜,胤禛是无论巨细的过问,甚至每日亲自去后园剪桃枝相赠,看来传言非虚了。他暗中记下,再见加新嘎时,定要问个明白。

    “你四嫂怎么说?”

    “四嫂谢皇阿玛恩典。”

    “对你说什么?”

    “四嫂要儿臣得空再去玩儿!”

    “嗯,不错!下月你八哥生日,这是你八嫂过门头一次操持,你就去他府上帮着筹备宴席吧!”老康看着书,用余光扫视着墨涵。

    墨涵现在倒丝毫不畏惧他,只说:“儿臣求皇阿玛别叫儿臣搬去毓庆宫!”

    老康也笑起来:“不用搬去,你呆会儿把赏给你二哥侧的东西带去就是了!”

    “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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