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璇姐,这……”澜溪惶惶的看着贺以璇。
她这样被带过去,贺父也朝她看过来,气势很强,她感觉自己在那样审度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以前她远远的见过这位太上皇一次,在蒲县的时候,当时贺沉风开车一块往郊外墓地去,当时就因为看到了他,两人又原路返回。
这样高档的餐馆里,出入的都是一些名流,她和他们都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就好像那站着的服务员,都比她要高出几个等级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沉风忽然漠漠开口,目光自始至终并未看她一眼,“爸,还是让姐跟她朋友去吃,我还想跟你讨论下公司的事,有外人在不好说。”
闻言,贺以璇眯了眯眼。
“也好。”贺父闻言,微微思索了下,点头应着。
又对着女儿道,“那小璇,我和沉风先过去了。”
“爸再见!”贺以璇甜甜的点头,甜甜的出声。
那父子俩同样高大如山的身影在餐馆经理的引领下,缓缓消失在某个包厢里,澜溪呼吸稍显困难,他刚刚的插嘴时机刚刚好,声音也是不高不低,却一字一字重若千斤地敲在她心头。
尤其是那“外人”二字。
“澜溪,想吃什么,这里好吃的东西可多!”贺以璇再度揽住了她的肩头,柔声问着。
“都好。”澜溪低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贺以璇嘴角动了动,看着她微垂着的脸,阴影一片,忽然有些不忍和内疚。
*****************************************
不知是不是贺以璇太过内疚,两个人,却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大转盘转来转去的,菜品琳琅满目。
但澜溪却不怎么饿,吃几口就饱了,巧合的是,两人从里面出来时,竟又会碰到了贺家父子俩,贺沉风正伸手替贺父打开着车门。
她上了车后,看到贺以璇绕过车身,并没有着急打开车门坐进来,而是朝着那边走过去,挽着贺父说了几句什么,搀扶着他坐进了车内。
趁着贺以璇弯身的空档,一脸冷硬的贺沉风蓦地开口,声音沉沉,“你故意的。”
贺以璇不语,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
“爸,那你回去可要慢点!小陈,慢点开!”径自交代完,她颔首了下,就扭身往越野车停着的地方走,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却步伐轻快。
车门被打开,澜溪偏头,看着她坐进车内,掏出车钥匙插着。这低动还。
抬眼朝前面看过去,贺沉风也弯着身,和坐进车内的谢父说着什么,然后,将车门关上,那车子离开。
这边,贺以璇也发动着车子,笑呵呵的丢下一句,“澜溪,我送你回公司。”
一路上,和先前去的时候不同,两人都没什么交谈,很快,鸿升的写字楼浮现眼前。
车子停稳后,贺以璇朝她看过来,那神情似乎是有什么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上去吧。”最终,她也只是拍了拍澜溪的肩膀。
澜溪点了点头,将安全带解开,低声说了句“璇姐再见”,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在那辆越野车重新发动离开后,她才转身往写字楼里面走。
天气不错,冬天就中午时阳光充足这会儿最暖,她却还是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从旋转门进去,大厅里显得稍稍嘈杂了一些,等进入封闭的电梯里后,立即变得安静下来。
调成振动响的手机,也很轻易的能感受到,她掏出来,果然,上面显示的是“贺沉风”三个字。
咬了咬唇,她讷讷的接了起来,“喂……?”
那边先是沉默了两秒,然后男音便不悦的响起,“不是告诉你别跟贺以璇走太近吗!今天怎么还跑去跟她吃饭了,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她今天又跟你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了?”“……”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大通,澜溪脑袋里像是被打了个结。
见她不吭声,那边的贺沉风怒气未减,反而更甚,“你知道她玩的什么心思,又知道她盘算的是什么?你就傻乎乎的跟着她?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他虽然语调有些气急败坏,可里面却又掩藏着几丝焦虑。
澜溪哪会有心思去细细分辨,耳朵被他吼的有些杂音在回响,她抿着唇,脸色变得有些白了。
他这一股脑掷过来的质问,再加上先前他在餐馆里说的那“外人”二字,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而且,那线还在一寸寸地收紧。
“以后,她要再找你,你提前跟我打招呼!知道了吗?”贺沉风顿了顿,再开口,语气有些缓和。
“……知道了。”她很低很低的应。
那边沉默了下来,澜溪也不说话,看了眼跳跃的红色数字,她深吸了口气,“我要回去工作了!”
说完,她主动挂断了电话,可原来,率先挂电话的滋味也不好受。
*****************************************
晚上的时候,她都睡着了,他才敲门过来,等开了门之后,他一言不发的走进来,漠漠的脱掉大衣,去了浴室洗澡。
澜溪盖着被子侧身,虽然很困,却没有睡着,凝神屏息着听着他的动静,在听到他上。床睡觉后,攥紧了些被单。
等待了许久,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想做那事,也没有伸手过来揽她入怀,被窝虽然也暖,但却没有他的怀抱来的暖和踏实,心里的委屈和难过泛滥着。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她一睁眼,却又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深邃轮廓,结实的胸膛也触手可及。
她心里泛着涩意,到底是谁最会折磨人?
到了公司,工作了一会儿,快到九点半左右时,又有快递员送来玫瑰花,九十九朵,和昨天一样,不多不少。
她终究是摸出了手机,给秦晋阳发去了短信,斟字酌句:别再送了,公司影响不好!
果然,等第三天时,并没有再收到玫瑰花,她以为终于是可以松了口气时,没想到下班回到家,刚用钥匙打开门,身后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返身看过去,竟又是那个快递员,上前职业的笑道,“谢小姐,您的花。”
抿唇了半响,对方一直举着等她签字,她也只好叹了口气,勉强空出手来,拿过笔在单子上面签字,接过对方格外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玫瑰花,沉甸甸的抱着进门。
进门以后,将手里在菜市场买来的食材先放在地上,瞪着怀里的玫瑰花,这个秦晋阳,还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正犹豫着这花要怎么处理,以及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响,她浑身一僵,微怔的转身看过去。
门打开,贺沉风捏着钥匙进来,皱眉训斥道,“怎么开完门之后不拔钥匙!”
她下班后去了菜市场,他开完会从公司出来,时间一窜,刚好前后脚。
澜溪睫毛轻颤,脑袋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将花藏起来,动作有些急,她背过手时,有什么东西从花束间跌落,“砰”的一声响。
两人都闻声看过去,一个四四方方的丝绒盒子,掉落在地板上。
第149章,怕你会动摇
目光凝在那小盒子上,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什么,澜溪心惊肉颤的想要第一时间去捡,可她才有动作,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贺沉风两步便走到那里,弯身将盒子捡起来,指腹下丝绒的触感极好。
喉结上下一动,将盒子打开,里面钻戒的光亮刺人眼眸。
澜溪在确定里面如她所想是钻戒时,呼吸也是一窒,这个秦晋阳!
接触到他紧迫的目光后,她动着嘴角,一紧张,手里的花束包装纸也被她捏的悉悉索索响。
在她一直都没给出动静后,贺沉风凉凉的开口,“我在等你解释。”
“这……”澜溪紧张的看着他,脑袋里混乱一片,理不出什么思绪来。
只能道,“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样!”
“谁送的?”他眯眼。
“……”澜溪皱眉的看着他。
“程少臣?”贺沉风一挑眉。
“不是!”她急忙否认。
见状,他有些按捺不住火气,“那是谁!”
“……秦晋阳。”沉吸了一口气,她还是决定老实交代。
“噢对,还有个秦晋阳。”闻言,贺沉风眼眸又是一紧。
澜溪抿唇看着他,此时他除了眼底神色有些变化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屏息间,他朝着她走过来,手里还捏着那丝绒的小盒子,里面的钻戒还一闪一闪的。
墨眸一扫,在她手里的花和自己指间的钻戒上逐一浏览了番,然后凝向她,语气慢条斯理,“这花可真好看,钻戒也这么大,婚求的也够浪漫了,心动了吗?”
将手里捧着的玫瑰花干脆放在一旁,她咬唇对上他的眼睛,她看到哪眼底好像结霜般冰冷。
“我说了,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样。”澜溪语调很缓的继续解释,不想他怒,不想他不高兴。
“不是说不打算结婚吗,现在呢,是想结婚了吗!现在很纠结吧,有人能给你我现在给不了你的东西!”贺沉风紧紧的盯着她,声线紧紧的问。
垂着的手收拢掌心,他清楚的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因害怕说中,而在剧烈的紧缩。
“贺沉风!”澜溪闭眼,声调有些拔高的喊着他。
睁开眼睛后,她澄澈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道,“我没有心动,没有纠结!”
“那天他跟我说时,我以为是玩笑,我也没想到他会送花送戒指。”
她是真的不确定秦晋阳想要干什么,那天在车上结婚的话本就突兀,后来送花也是在她意料之外,还未想好解决办法时,对方竟又送来戒指,自始至终,和她无关啊!
贺沉风阴沉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笑,“那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澜溪抿唇,果然芥蒂了!
“那天晚上的电话也是他打来的,说的考虑就是这件事吧?还说他只是朋友,朋友还能跟你求婚,送钻戒?你敢说你不是刻意隐瞒吗。”他沉静且低沉的说着,声音却冷酷犀利。
他像是审问犯人一样,这种态度和语调,都让她很不喜欢。
心中憋闷太久的东西在叫嚣着横冲直撞,似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平直的问,“那你呢,未婚妻下个月就回国的事,你打算瞒我多久?”
昨天她在给秦晋阳发短信让他别再送花,后者回了她一个简单的“好”字。
可过了五六分钟,他又发过来一条短消息:贺沉风的未婚妻下个月回国,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她哪里会知道!
澜溪语气里的清冷让他一怔,脸上表情瞬间僵硬了下来。
“谁跟你说的?”他眯眸,冷冷的问。
她只是看着他,像是以前他总沉默的看着她那样。
谁跟她说的,重要吗?
这样无声无息的眼神安静的看着他,贺沉风忽然有些抵触不了,硬着语气,“所以呢,你现在是在埋怨我吗?”
现在有秦晋阳那样优秀的男人愿意娶她,花心思送花送戒指,又能给她他给不了的,这样比较起来跟着他,是不是太委屈,太不值当了?
是吗。是吗?
他在心底无声的质问,那答案却是他惧怕的。
“谢澜溪,你回答我的话。”他有些焦躁的上前。
澜溪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掌抵在那里,制止了他的靠近。
贺沉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脚下倏地顿住,眼中的失望和怒意简直可以将她生生凌迟。
然后,他忽然转身,像是以前很多次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门板甩上,冷风灌进来,一室凉意。
*****************************************
墙上钟表的秒针滴答滴答,客厅里静静的。
澜溪还穿着大衣,光脚坐在沙发上,窝在角落里,眼神稍稍有些呆,不知是不是太晚了,觉得有些冷,虽然穿着大衣,还是会觉得冷。
她扭头,看了眼钟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可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应该早些睡,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到了公司还要将手头的案子总结都弄好,很有可能还会加班,到时睡眠不充足觉得会很疲惫,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想睡。
门口传来动静时,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并未有任何反应,目光依旧是呆呆的。
当有阴影笼罩过来时,她抬头,看到了先前离开的贺沉风,手里捏握着的是他之前在大门上拔掉的钥匙。
将钥匙放在茶几上,贺沉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下楼后其实一直没走,就坐在车里抽烟,等了许久,楼上的灯却一直没灭。
“为什么不睡觉?”他伸手过去,将她的下巴捏了起来。
澜溪抿着唇,看到他眉眼之间无法掩饰的疼惜时,眼里有东西渐渐凝聚了起来。
“啪嗒——”
一颗眼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睑下滚落了下来。
“潇潇,我们不闹不吵了,好不好?”贺沉风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吸着鼻子,默默的流泪。
他叹气,她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哭也是,连抽噎都没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流眼泪,却都像是流在了他的心里。
用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揩掉,可却越来越多,到最后,他干脆俯身吻了上去。
“对不起,我道歉好吗,是我语气不好,不该质问你。”他叹气。
薄唇扯动,他的声音很低,“可我怕了。”
此时和她这样平视,他眼底深处藏着的东西,竟有几许脆弱。
“……”澜溪怔怔的看着他。
他这样一个享受着金钱权势的男人,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身上一直围绕的也都是浑然天成的气势,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可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也会焦虑,也会彷徨,若想要将一切掌控在手中,也需要去想方设法。
“我怕你动摇,怕你离开我。”
澜溪睁着酸涩的眼睛看他,心里揪着疼,朝他伸出了手,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我不会……”
她不知道俩人到底能走多远,但此时此刻,她想跟着他,陪着他。
*****************************************
咖啡厅里,澜溪进来时,秦晋阳早就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
他还是那样绅士,站起来帮她将椅子拉出来,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还招手叫来服务员,让她点东西喝。
以往还好,现在澜溪却觉得特别抗拒。
吞咽了两下唾沫,澜溪将包里一直放着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动作很轻缓的推到了他的面前,“这个还你。”
秦晋阳却没有伸手,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微微勾唇,“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我不能收的!”她坚定的说。
“澜溪,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秦晋阳皱眉。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我虽然是离过婚的男人,但是你选择我,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我保证会对你好。”
澜溪咬唇,“你别这样,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这种关系破坏,你的话我会都忘记。”
秦晋阳依旧皱着眉,看了她半响后,伸手将那盒子包裹在掌心里,缓缓的拿了回来。
见状,她松了一口气。
“你没什么打算吗?”秦晋阳抬眼看着她,有些模棱两可的问。
“呃?”澜溪不解。
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他摇了摇头,“没事。”
“希望你以后别后悔。”末了,他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她皱眉,秦晋阳的这几句话,她都没怎么听明白,也不想去细细研究。
又坐了一会儿,气氛还是有些尴尬,见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澜溪瞥了眼窗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轻声道别后,提起随身的包往咖啡厅外面走着。
一出咖啡厅,就直接奔着某个方向走,那里停着一辆白色的路虎,刚开始时,她就是从这里下来的。
打开车门坐进去,里面贺沉风一张俊容紧绷着。
“我们去吃些什么?”
男人没回应她,将车子起火,然后幽幽的看向她,“不是说十分钟。”
“呃。”闻言,澜溪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都十五分钟了,不就是还个戒指,用得了这么久时间!”他男音漠漠的。
“又说了些话……”舔了下唇,她讷讷的回着。
正将刚撸起的袖子放下时,一旁的贺沉风忽然眼睛一亮,“手表戴着了?”
“是啊。”她点了点头。
他没说什么,发动着车子,不过之前稍沉的眉眼已经舒展开来,反之,嘴角甚至还有些轻扬。
澜溪伸手抚摸着表盘的边沿,早上出门时她放在包里的,后来到了公司她就戴上了,她想让他放心。就吗前下。
白色的路虎缓缓行驶离开,旁边咖啡厅的窗边位置上,秦晋阳坐在那里,扭头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从女人身影走出咖啡厅到上车,再到车子离开,全部都纳入他的眼底。
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右手持着的手机在耳边,那边还急急的传来呼唤,“秦先生,小姐她又闹脾气了,午饭又都砸了,现在正在哭……”他阖上眼睛,伸手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他才睁开眼睛,冷意一片。
*****************************************
夜,路灯亮起,雪花飘飘扬扬。
澜溪靠站在窗边,手持着电话,那边隔着线路传来的是谢母的唠叨声。
“妈,元旦公司可能会放三天假吧,到时我再回去。”她缓缓的对着话筒道。
谢母应了应,又嘱咐了几句什么,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挂断后,坐在床边一直静静看着她的贺沉风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你妈妈?”
“嗯。”她点头。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俊容埋在她的脖颈间,他随意的问。
“她啊,以前是代课老师,小地方的编制都是内定的,我爸那人又死教条,不愿送礼,我妈一直也就没弄上正式的,后来干脆就辞职了,在家专心照顾我和我爸。我爸是名小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