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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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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天谢父吐血昏迷后,被120送到了浦镇的小医院后,又连续转院到了H市,原本想要在家好好过个安生年,却没想到,竟又出了这码事。

    谢父中间只醒过来一次,一句话还没说上,就又昏迷了,检查结果早上的时候出来了,医生很清晰沉静的告诉她们,在谢父的胃里发现了癌细胞,正在扩散,情况很糟糕。

    现在是愁,是急,还是哭,都没有用,只能镇静的迎接下一步,听从医生的建议手术配合着化疗,尽量稳定癌细胞的再度扩散,努力达到最佳生存期。

    她还来不及安慰谢母,就得出来找提款机,看看卡内余额,因为医生通知先得交上些押金。

    终于排到她了,她将卡插进去,看了眼上面的余额,好在李相思之前转存了三万块在她的卡里,加上她的,能凑上五万,应该是够交押金的了,垂了垂眼,将五百的零头先取了出来,才将卡退出来。

    将钱塞到钱夹里,她咽了咽唾沫,转身想要去刷卡交押金,抬眼,却吓了一跳。

    也就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男人挡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空寂的光束,打在了她的脸上。

    ……………………

 第158章,我来晚了

    澜溪张了张嘴,喉咙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太让她措手不及了!

    当时辞职,退掉房子,收拾行李回了浦镇,甚至想了,以后都可能不会再回到H市,过完年后,可能会选择留在浦镇,亦或者带着而起去其他城市,总之,都设想过,两人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可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又这样膛膛相对?

    她吸了吸气,选择低下头,想要越过他,不声不响的离开。

    贺沉风既然来了,哪里由得她如此,有力的双腿一抬,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反而逼着她靠近。

    “你不是去纽约了吗?”他蓦地开口。

    “……”澜溪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纽约?去什么纽约……

    “抱歉,我还有事。”是要从此陌路的人,她不想再多纠缠,闷着头一句,便想要逃走。

    胳膊被他捉住,强悍的固定在原地,已经沉静的心再次被激起了涟漪,像是在水底静静悠荡的鱼儿,被骤然降临的石子惊扰,水底沉渣泛起,搅混了原本的透明。

    宽厚的掌心握着她的胳膊,温香暖玉,甚至能记得缠。绵时的触感。

    贺沉风墨眸深深的看着她,想到这段时间的误以为,百般滋味,全部绕上了心头。

    “不去纽约的话,为什么辞职!为什么退租!”

    “为什么给君君办理退学手续!为什么换了手机号码!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

    面对他毫无预兆的咄咄逼问,她有些惊惶,“贺沉风……”

    他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着她,像是几百年的仇人一样。

    “你爸爸怎么样?”他终于开口,询问着。

    “他……”闻言,澜溪睫毛颤动,哽咽起来。

    好半响,才艰涩道,“胃癌、晚期。”

    “医生说的吗?之前的肿瘤不是良性的吗。”闻言,贺沉风一愣,声音沉重。

    “我也不知道,我爸一直比较能忍,以前感冒之类的,也都是到坚持不了了,才会吱个声,那天他回来后就忽然吐血了,等到抢救回来,又到了这边的医院,医生就说……就说发现有癌细胞扩散了……我也想问啊,之前不是手术了吗,良性的啊,很成功啊……”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不能自抑,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因为没有用,医生宣布结果时,就几乎给谢父判了死期,所以哭根本没用,而且,她也不想在贺沉风面前哭。

    看着她满脸泪痕,贺沉风心痛如绞,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知道不应该,她却还是贪图了他的怀抱,那样暖,那样安定。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喂,你们可不可以让个地方?”后面等候半天排队取钱的人早就不耐烦起来。

    闻言,澜溪一惊,忙将贺沉风推开,往一旁闪着身子,快速的用手背抹着脸上的眼泪。

    “我还有事,先走了。”看到排队的人拿出银行卡,她惊觉自己要办的事,喃声一句,便想转身离开。

    贺沉风伸手握住了她的,皱眉道,“是要去交款吧?我来,该手术还是化疗,都配合着医生去做,一切都有我。”

    他手腕的力量真大,抓着她就大步往前走,好像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怕一样。

    澜溪想到了上次,儿子病情紧急,他也是这样从天而降,像是一座山一样,将一切都撑起来,稳稳的坐镇。

    可能会有再一再二,但怎么可以有再三再四?

    第一次时,她是他的情人,他帮忙可以说的过去,第二次时,他是君君的父亲,他说是他的责任。

    可这一次,是她的父亲,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没必要,也不该搀和进来。

    “贺沉风!”她出声,硬是甩开了他的手。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帮忙!”

    “别闹。”他皱眉的看着她。

    她摇头,很坚定,很用力的说,“我没有闹,我们之间都没关系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有什么事也都不需要你!我不要再欠你的了!”

    第一次谢父肿瘤手术的费用她都没有还给他,这次若他在出面打理一切,她要欠他多少?

    “潇潇!”贺沉风脸色沉了下来。

    “算我求你,别帮我,我真的不需要!别帮我,别!”澜溪继续摇头,身子往后退着,很吃力的说着。

    看着他紧绷着俊容阴鸷的站在那里,她扭头迅速的抛开。

    该这样的,就该这样!

    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帮助她?

    他或者可以给,但她却要不起了!

    谢澜溪眉眼和语调中的坚决他都看的真切,也听的清晰,他很了解她是怎样性格的一个人。

    有些烦躁的扯着衬衫领口外系着的领带,原地转了个圈,伸手掏出了根烟,摸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机,想要点燃时,一旁却有人员过来提醒他,“先生,这里不能吸烟,前面有吸烟区!”

    Shit!

    *****************************************

    回来时,谢母还站在病房外,红肿着眼睛紧盯着里面。

    “妈。”她走过去,疲惫的喊着。

    “押金都交好了吗?”谢母声音也是疲惫。

    “嗯……”澜溪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谢母也是全然了解,伸手拉了拉女儿的手,“刚刚我给咱家亲戚都打电话了,凑一凑的话,应该能凑到十万块钱,不够的话,咱们再凑!”

    “嗯!”澜溪重重点头,伸手过去拦住谢母的肩膀,“妈,没事的,没事的……”

    “活到这把年纪了,对什么事早就看开了,只是真到了自己身上,还是受不了!你爸这个老倔头,年轻时就知道办案子,根本不爱惜身体,之前查到肿瘤时,我就捏了一把汗,没想到……”

    “妈……”澜溪眼眶热辣辣的,搂着谢母,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母女俩在外面又守了几个小时,直到里面躺着的谢父苏醒了过来,脸色像是纸一样的白,看到她们母女俩,吃力的咧嘴笑了笑,虽虚弱,却一如既往的憨厚。

    “你们两个都哭什么,没事儿!”谢父笑着安抚妻女。

    “爸……”澜溪走过去,蹲在那里抱着他的手,眼泪刷刷落下。“小静啊。”谢父看了看谢母,很温柔的唤着昵称,又看了眼女儿,“潇潇,你们俩答应我,要是治不好,咱们就不治了,化疗多了对人也不好,遭罪还费钱,最重要的是心态好,你看电视报纸上不老说,得了胃癌,活个四五年的,不也还有?”

    母女俩都没有出声,看着这家里的顶梁柱,现在这样孱弱,却笑着安抚。

    “小静,你放心,我娶你时不答应你了嘛,会永远陪着你的。”谢父柔柔的看着妻子。

    “你还说,你想要吓死我吗!”谢母原本还忍着泪,这会儿忍不住哭倒在他旁边。

    从嫁给他开始,虽然过不上什么富贵生活,却也吃喝不缺,很幸福。生育不了,到最后却也得了个宝贝女儿,现在还有个可爱外孙,一切都很美好,除了操心多一些,她跟着这个男人过了一辈子,知足,幸福。

    “对不起啊,你别哭了……”谢父吃力的伸手去拉妻子的,心疼的道歉。

    澜溪转过身,双手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间逐一流出。

    *****************************************

    诊断加上住院,以及用药,之前虽然交了五万块押金,但医生安排着手术,至少还需要补上三万块,才能进行手术。

    走廊里,谢母打过电话走回来,对着澜溪道,“可能临近傍晚左右,你舅妈会先汇过来两万块,等明天上午,还会有钱汇过来,到时先补交上手术的钱,给你爸先动手术。”

    “嗯。”澜溪点了点头。

    母女俩正准备进病房时,主治医生走了过来,“让病人准备一下,下午三点左右进行手术,一会儿我再过来,详细跟你们说。”

    好像手里还有别的事,医生想要往前继续走,澜溪不由的拉住他,“医生,不是说,费用补齐了才能进行手术吗?”

    “不是已经补齐了吗?”

    母女俩面面相觑,俩人刚刚还一块谈论着手术上缴的费用金额和时间,最快也是明天早上啊!

    澜溪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头一紧,“有人给交了?”

    “对啊,早上时就都补交好了,而且后期化疗的费用,也都交了。”医生点头。

    “是谁?”她紧着嗓子问。

    母道好沉。“这个,对方倒是没有透露。”医生耸肩的说,随即着急的离开了。

    嗓子里干干的,她连连吞咽着唾沫,虽然对方没有透露,可她却隐约知道会是谁了,或者已经笃定,会是谁了!

    这个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知道她不要接受他的帮助,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吗?

    鼻子酸酸,她想哭。

    摸了摸口袋,才恍惚,从手机还回去后,她就一直没用过手机,这会儿只能扭头对着谢母艰涩道,“妈,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

 第159章,听话

    下午,阳光好像出奇的暖,从医院走廊的窗户外透进来。

    澜溪靠在那里,抿着唇,再一次拨通着贺沉风的手机,依旧很快便被接通,然后就是很有节奏的“嘟嘟声”。

    从上午医生过来通知说下午准备手术时,她笃定那个暗自交钱的人是他后,就一直拿着谢母的手机拨他的电话,不知是不是看陌生号码的关系,一直都没有人接。

    虽然不是自己的手机卡,上面也没有存名字,但她确定,号码绝对没有错,那11个数字,几乎倒背如流。

    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不经意的事,却不知不觉间,根深蒂固在心里。

    听着那边传来系统平直的女音提示,她将线路挂断,咬牙又重新拨通了遍。

    依旧是等待的“嘟嘟”声,捏着眉心的澜溪终于忍不住要放弃时,那边却被人接了起来。

    她一震,忙直起了身子,嗫喏着双唇,“喂……?”

    “您好,这里是贺总的手机。”那边传来的,却不是贺沉风低沉的嗓音。

    “我……”澜溪吱唔了下,才反应过来,“贺沉风,没在吗?”

    “是谢小姐吧?”那边接电话的是言谦,已然是听出她的声音。

    “……是。”她老实回答,竟有些尴尬。

    言谦似乎是顿了下,才缓缓开口道,“贺总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转告。”

    “那不用了,谢谢。”澜溪垂下眸子,低低的说着。

    “谢小姐再见。”言谦也不强求,爽朗着道别。

    “再见。”挂断了电话,她紧紧的咬着唇。

    心里千头万绪时,病房里的谢母走出来喊她,“潇潇,快过来,你爸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

    “啊,来了!”她应了声,忙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贺氏总裁的办公室,秘书言谦再对着话筒说完“再见”后,恭敬的将手机递给了坐在高背椅上的男人。

    “贺总,都按您的意思说的。”

    “嗯。”贺沉风接过手机,点头。

    “贺总,谢小姐那意思似乎是有事找您,为什么您……”言谦拗不过心里的好奇,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着。

    “没什么,出去做事吧。”贺沉风淡淡的回着。

    “是。”言谦也不好说什么,颔首下,扭身走出了办公室。

    靠在高背椅上,贺沉风的手指摩挲在手机边沿处,眸光深深。

    *****************************************

    病房里,暖气给的很足,加湿器在“噗噗”的工作着。

    手术后的谢父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斜靠在那里听着谢母在给他念着报纸,偶尔会插上一句,俩人都轻声细语的,很平淡,却也是很幸福的温存。

    去外面买日用品回来的澜溪见状,不由的弯唇笑了笑。

    “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她笑着问。

    “挺好的,我看用不了两天就能下去活蹦乱跳了!”谢父转过脸,对着女儿和蔼的笑。

    “净瞎说,你当你孙悟空呢!”谢母一听,立即眉一竖。

    谢父被训斥习惯了,抬着没插针管的手摸了摸脑袋,“开个玩笑嘛……”

    “爸,你放心,只要我们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平时抓犯人时不老说,没什么是你战胜不了的!现在你最主要的就是要战胜病魔!”澜溪给谢父打气着。

    其实也是医生这样告诉他们,只有积极配合治疗,让病人树立了战胜疾病的信心,才能有继续生存的希望。

    “诶好!”谢父笑着点了点头。

    表情一叹,又忍不住继续道,“差不多就行,像是后期那些化疗啥的,适当就行,这种病重要是心态好,你看我心态不是很好嘛!”

    “少啰嗦,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谢母不高兴的打断。

    谢父见状,也没敢说什么,憨憨的笑着。

    其实他都懂,面前的母女俩,比他还要害怕,害怕失去他。

    在谢父睡着了之后,坐在病床边的谢母将手里的报纸叠好搁到一旁,起身示意澜溪,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病房里走出来。

    坐在长椅上,谢母叹了口气,又面容一整道,“潇潇,我有个打算。”

    “嗯?什么打算?”澜溪等待的看着谢母。

    “我想把家里住的房子给卖了。”

    “那你们住哪啊!”

    母给个出。“你忘啦,你爸单位不是分房子了嘛,算下来,过完年也就下来了!你看你爸现在的情况,后面还要跟着化疗,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回浦镇,我想不如租个房子先在H市,不然在医院里也不方便,等化疗差不多结束了回去,新房也下来了。把现在的房子一卖,手头上还能宽裕一点儿!”

    澜溪听着谢母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心里很难过,“妈,对不起,我竟帮不上什么大忙……”

    有时候钱就是这样,也许日常生活中你对它并没有过高的欲望,可到了某些时刻,你却恨不得拥有更多的它。

    “咋没帮上忙!倒是我觉得对不住你,你爸的这两次病,都把你这些年的积蓄用完了吧?”

    “妈,我们是一家人!”澜溪握住谢母的手,紧紧的。

    “其实也没事,你爸有医保,单位能给报销上一部分的,咱们能承担得起!我想卖房是因为,咱们不能欠人家太多,家里亲戚还好说……”谢母说到这里顿了下,抬眼看着她,“那个交钱的是你朋友吧?是上次给你爸转院的那个吗?”

    澜溪抿着唇,没有出声。

    谢母也没有再怎么追问,只是正色着,“不管是不是,咱们都不能老是平白无故的,接受人家的无偿帮助。”

    “嗯!”澜溪重重的点头。

    见谢母满脸疲惫,她扶着起来道,“妈,你昨晚都没好好休息,进去睡会儿吧。”

    “也好,是有点儿累了,跟你爸这辈子竟受累了,这个老谢头!”谢母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抱怨,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怨气,反而还带着些幸福。

    刚走进病房的谢母忽然想到一事,扭头交代着,“啊对了,医生给的单子不是在你那里,一会儿你别忘了去药房给你爸开点口服的药。”

    “嗯,知道了。”澜溪点头,看着谢母进去后,将病房门关上。

    不知道是第几次沉沉叹息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精神儿更好一些,才抬腿朝着电梯方向走着,想要去药房给谢父开药。

    只是没走几步远,脚步便硬生生的顿住了。

    靠窗户边那里,男人单腿微屈的逆光而站,周身被太阳光打着,有些刺目。

    透过空气,墨眸敛着光,直直的望向她。

    *****************************************

    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澜溪坐在最边角处,双手都放在腿上蜷缩着,一旁的贺沉风默然不语,侧脸的线条有些犀利。

    “你……”她侧过头,张口出声。

    他也同时朝她转了过来,墨眸很深的看着她,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有几秒后,贺沉风伸手入裤子的口袋,拿出来后直接递到了她的面前,掌心中摊开的是一张银行卡。

    好像形成一种习惯,早上从家里出来时,还都想朝她以前的住处开去,又惊觉她已经又回到了H市,其实他以前会早晚过去,也说不出是原因,就是想去看看。

    他今天是上午才到的公司,之前从家里直接去合作公司的客户洽谈,等他到了公司后,秘书言谦一如既往的跟在后面汇报着今天的行程。

    等结束后,言谦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是谢小姐送来的,说是里面有十万块,密码是六个零。”

    澜溪看着他掌心中的银行卡,不由的咬了咬唇。

    “拿回去。”他开口,态度依旧那样霸道。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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