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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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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明景升起身叫道。

明经堂轻点了点头。很意外,居然在景升的房内遇见了昨夜闹得整个蓝府沸沸扬扬的那个小孩,今日是能以看清他的全貌。微微眯起眼,明经堂细细地打量起眼前同样一脸惊愕的小家伙。

美仁再也没想到,竟然还能碰到这个她应该称之为“爹”的男人。抑下心中那团怒火,美仁捏紧了拳头,轻抬了嘴角,俯首行礼,含糊一句:“晚辈见过明庄主。晚辈尚有事,先行告辞。”

微抬的步子尚未迈开,明经堂已然立于她的身前,接着便是一声清朗有力话音落下:“小兄弟,请留步。”

她已经答应悦姨不会对他们明家怎样,何以这个男人偏要自动送上门,那便怨不得她了。正直了身,美仁在心中冷笑,扬起的笑靥依旧天真全露,道:“明庄主有何吩咐?”

尚不能确定的明经堂也因这样的笑容而恍了神,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名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会有这样的笑容,她的腮边时常挂着那种淡淡的,有点看破世情,迷人而倦慵、娇嫩的笑意……

收回了思绪,明经堂再度睇望了眼这个小子,尔后踱步至那桌旁,在圆凳上安稳地坐了下来。明景升退居明经堂的身后而立,其余三名随行的手下未得主人的吩咐,不得擅自入内,只是安分地守在门外。

手指不断地轻敲那桌面,过了好一会,明经堂方开了口:“小兄弟如何称呼?”

真是好大的架子。

美仁再次在心中冷嗤,应道:“晚辈姓向,全名向美仁,向若而叹的向,美人如玉的美,仁义君子的仁。”

一旁的明景升听闻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这小子是叫“向美人”,却没想到是仁义君子的仁,双眸疑惑地看了看那小子,却被那小子白了一眼,似乎他们两人天生不对盘。

“向美仁?像美人。哈哈哈,好个绝妙的姓名。”明经堂不由地开怀朗声大笑。

那依旧俊朗的面容看在美仁的眼里是何其的虚伪丑陋,唇畔逸出一声附和:“明庄主过奖了。”

“唔,听闻向小兄弟是那向总捕的远房至亲?”明经堂又问。

“是。”言简意赅,美仁不想浪费唇舌。

“向小兄弟年方几何?”

“十三。”美仁道。

“十三?”明经堂略有疑惑,顿了顿,又问:“双亲可健在?”

“晚辈自幼父母双亡,如今晚辈也只有大叔一个亲人,请恕晚辈无礼,有关晚辈的身世及家事请明庄主莫要再提及,因为晚辈不想再回忆这些伤心往事。”美仁的声音徒然变得高昂而尖锐。

美仁的无礼拒绝让明经堂的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常色,方道:“好,算是明某唐突了。明某只是觉得向小兄弟的模样很向明某的一位故人而已。”

故人?真的只是故人吗?哼,美仁在心中冷道,怕是那“故人”的容貌你早已记不清是何等模样了吧。

明经堂很有礼地又接着问道:“请向小兄弟莫要见怪,明某只想再问一事,你可认识一名叫做怡惜的妇人?”

本不想再答任何话的美仁,听到娘的名字,此时,浑身都在颤动,抿紧的唇忍不住地又微微动了动,一字一字地吐出:“她是我娘。”

屋内的气息徒然在瞬间凝结了。

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当深锁的眉头微微松开,明经堂疑道:“她是你娘?”

“是的,她是我娘,但她早在我八岁不到那年就死了。”

明经堂又是沉默无言,明景升立在他身后,望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美仁似乎说的死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娘一样。

“死了?”明经堂喃喃念着。

“对,死了。爹的死给娘打击很大,因为爱爹,所以她选择追随爹而去。死了,都死了。”美仁以过于平静的语气述说着,双眸死死地盯着一脸茫然的明经堂。

未久,明经堂起了身,立在美仁的身前,道:“想不想成为我紫玉山庄的门生?”

明经堂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邀约,让美仁惊愕。成为紫玉山庄的人?成为紫玉山庄的人就很了不起吗?美仁在心中冷嗤。

美仁不曾应答,明经堂只当他是孩子还不太明白,成为紫玉山庄的人究竟所谓何意,又道:“你娘与我乃故友,照顾故友之子,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理应做的事。向总捕身为衙门总捕,时常有公事要办,自是不方便留你一个孩子待在衙门里。若是向小兄弟不介意,不如投我紫玉山庄门下,文,武,抑或是文武双全,你都可以自行选择。”

文武双全?嗤,美仁在心中轻嗤,她本来就是文武双全,从娘离开人世的那一日起,该学的,不该学的,她全都学了。

从美仁与明经堂的对话里,明景升多少也能悟出些什么,这小子也绝非表面上看似那么单纯,会对他有这么深的成见,多半是爹与他娘之间的一些艳事。不过,令明景升吃惊的是,没料到他爹会因余情未了,而让这小子入紫玉山庄。微动了动嘴角,凝视着一直愣在那不答话的美仁,明景升适时地说道:“爹,这事或许还要同他的叔叔再商议,毕竟那向总捕是目前他唯一的亲人。”

美仁略带疑惑地望着帮她找了个看似很不错籍口的明景升,他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也正看向她。

明经堂轻点了点头,道:“唔,是我唐突了。”

其实明经堂只是来知会一声明景升,他要先行回紫玉山庄处理一些事,待他的病情好转之后,便自行回去。但见美仁的相貌,便让他想起了有着同样绝色容颜的女人怡惜,那个他找寻了很久都没找到的女人,竟没想到她会是死了。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份淡淡地哀伤,心中的不舍与怜惜也莫明地转到了美仁的身上。

临行之前,明经堂轻拍了美仁的肩头,朗笑了几声:“希望升儿回到紫玉山庄的时候,我也能再见着你。”

美仁表面上干笑了几下,在心中回应:不可能!

目送明经堂离开,许久,美仁方回过神,那明经堂已经走了,她竟然还留在这屋里。抬眸之际,便对上明景升清澈的双眸,嘴角处绽开一抹冷笑,她便转身往门外迈去。

与此同时,小梅与小翠端着重新熬好的药进了门。两人向美仁行了礼,那一瞬间除了那浓重的药香之外,美仁还闻到了另一种香气,脸色大变。

又是嗜心花香。

那碗药里竟然有嗜心花毒。

嗜心花这种花在除了在天一谷内能存活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存活,除非是他们族内的人将嗜心花毒提取了做成了成药,外人想得到这种嗜心花毒根本就是不大可能。若说是那凶手下的毒,在她的药里下毒才对,但是那人并未在她的药中下毒,而是蓝希凌为她带来了那毒蜜饯。蓝希凌口中那又聋又哑的老嬷嬷,她定会去细查。可为何明景升的药中会掺了这种毒?难道待在这蓝府里的叛徒与明家有过结?抑或是与他明家有过结的其他族人也身藏在这蓝府之中?

“明公子,您的药。”

小梅与小翠对着明景仁行了礼,明景升锁着眉头轻应了一声。

小梅将那碗药从盘内小心翼翼端起,正欲放置在那圆桌上,只听“啪”的一声,小梅手中的药碗莫明地应声而碎,连着几声瓷碗碎片落地的清脆声音。滚烫的汤药也只溅了数滴在小梅的手上,只听她惨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手中那碗重新熬好的药,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溅了满地全是。

一时间,屋内静得只听到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

微微蹙眉,明景升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恐的小丫头,又看了看她身旁同样一脸惊愕的另一名小丫头,最后目光定在了门外美仁的身上,勾了勾唇,嘴角处浮现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扑通”一声,小梅跪在了明景升的面前,猛地磕起头来,哭道:“明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今日奴婢决不是有心连着两次打翻您的药,请明公子开恩,请明公子开恩。”

“请明公子开恩,小梅绝非故意的。”小翠也跪下来求情。今日不知是犯小人还是怎么了,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小梅这死丫头竟当着客主的面将药又给打翻了,早知道这碗药自己来端就好了。之前有那向少公子保着她们,这会该怎么办?

连着两次打翻?明景升挑了挑眉,睇望了眼前这两个诚惶诚恐的小丫头,不责怪,也不叫她们起身。

一直立于屋外的美仁,原本想看看这明景升如何处理这件事,等了半响,却见他由原本站着即而缓缓地坐在凳上,饶有趣味地只顾盯着那摔的瓷碗碎片看。

轻哼一声,美仁又步回屋子,对着两个跪在那小丫头,道:“都起来吧,不过一碗药而已,打翻了再重新熬就好了。”

明景升抬眸望了一眼美仁,轻咳了数声,道:“我那碗药可不是普通的伤寒药,千金也难求。”

白痴!毒药还当个宝,千金难求,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倏地,两个小丫头哭得声音更大了。

挑了挑眉,美仁不明所以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疑惑道:“千金难求,那也有个价,先起来再说吧。”

“呜呜呜,不是这样的。这药是明公子自己带来的,一共只有三贴,昨夜明公子服了一贴,但今日却一下子被奴婢打了两贴。奴婢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伤寒药,愚蠢的想待会去药铺重新抓药,可是……”小梅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明景升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不急不慢地接道:“可是听我方才这么一说,因而想在信阳城短期内配出这药是不可能的事,若是我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她们担当不起。”

美仁的嘴角微微抽搐,之前的想法全被推翻了,那药竟然是他自己带来的,根本就没有人要害他。看来他是真的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难怪与他不对盘,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如何能沟通?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东西,这就是你的千金难求?”大笑几声,美仁弯下身从打翻的药碗碎片中拾起一粒约指甲大小滚圆的珍珠,举在明景升的眼前晃了又晃,道:“明哥哥的嗜好果然与众不同。珍珠,有主治热病惊痫、烦热不眠、口疮溃疡不收口、目赤翳障,最重要的是能润泽肌肤……”

说到这里,美仁故意顿了顿,一双美目不安份地在明景升白晳的面庞上来回扫视。明景升挑着眉,与其对视,似在听下文。

很快,美仁勾了勾唇,怪笑几声,戏谑道:“可明哥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热病惊痫、烦热不眠、口疮溃疡不收口、目赤翳障。呵呵呵,说到这最后的润泽肌肤,一般女人用珍珠来保养肌肤,那也是将珍珠磨成粉,明哥哥却是要生吞了珍珠。哈哈哈,美仁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南海珍珠,价值不菲,谢谢。”明景升从容地浅浅一笑,似若无意地在美仁的虎口处轻轻一拍,美仁慌忙之下松了手,那粒珍珠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手中。

愕然之余,美仁怔怔地望着他对两个异样眼光的小丫头道:“起来吧,药的事我自会想法子。”

“多谢明公子,多谢明公子。”小翠与小梅两人顿时舒了一口气,连忙将地上的碎片拾掇干净。慌张地退了出去之后,两个小丫头对望了几眼,疑惑着那颗珍珠究竟是何时落进去的?

明景仁瞟了一眼手中的珍珠,又眈了一眼还立在跟前愣着一动不动的美仁,遂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不是有急事要走的吗?”

再度望了一眼明景升手中的珍珠,美仁暗咬了几下牙齿,愤愤地道:“是的,既然没什么事,那美仁便不多打扰了,明哥哥可要好生休息了。”

作了揖,这一次美仁是真的离开了。

明景升坐在桌前,捏着手中这颗散着洁白光晕的白色珍珠,温馨雅洁,晶莹瑰丽,算是珠中之极品,价值不菲。

蹙了蹙眉,抬眸望着门外渐渐消失的身影,他陷入了沉思。

第十三章红日如火

是谁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的?

她们天一族的女人讲究的便是知恩不报。

今日脑子有问题的是她,而不是那明景升,否则怎会以那么珍贵的一颗南海珍珠去击碎那碗毒药?那痨病鬼也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否则他轻拍她手的那一瞬间她不会因为痛而松了手,失了那颗珍珠。

越想,美仁越觉得忿忿不平,当真是她今晨脑子过热而热糊涂了,才会想起来要谢他。算了,那颗珍珠就当是谢他救命之恩的酬金好了。至于他是明知有毒而吃药,还是被人下毒陷害,那都不关她事。不管是明家还是蓝家,谁生谁死也都不关她的事。

今夜,她便要再去探一探那明静堂。

眼下,她还是回去先假扮好诱饵一职,或许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离屋子并非很远,便见着那蓝家二夫人立在她的房门外,其身后跟着一名素衣妇人,手中端着一盅看似像是药膳补食之类的东西。

美仁迎上前有礼地恭道:“美仁见过夫人。”

蓝夫人温柔一笑,道:“刚得空闲,所以过来瞧瞧你,没想到你不在屋内,这正准备走呢。”

美仁轻推开那屋门,做了一个请势:“夫人请进屋说话。”

蓝夫人与那素衣妇人一同进了屋,美仁方道:“很抱歉,方才得知昨日是明公子挺身相救,却害得明公子旧疾复发,于是去他屋子看看,美仁惭愧。”

蓝夫人道:“说来还是我们府上的疏忽,这盅是刚命下人炖好的冰糖燕窝粥,向少公子尝尝。”那蓝夫人说着,便轻拍了那身后的妇人,以对口形的方式,吩咐她为美仁盛上一碗燕窝粥。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唤我一声美仁即可。”见蓝夫人的举动奇特,美仁想起蓝希凌提到那位又聋又哑的嬷嬷,想来就是这位素衣妇人了。美仁不敢太过于仔细地打量这位又聋又哑的妇人,只见她一身素净的布衫,面无表情,恭敬利落地按吩咐做事。

“秀姑是我的贴身婢女,自我未出阁直至嫁到蓝府一直跟着我,她跟在我身后也近二十多年了。一次意外,染了风寒,也是高热不退,烧得人整个神志不清,所幸捡回一条命,但从此不能闻言。可惜了,至今未曾找到好人家。”蓝夫人望着秀姑惋惜地叹道。

秀姑盛好粥端至美仁的面前,对她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可以趁热吃了。在对上秀姑一双犀利的眼眸时,美仁的心猛地一惊,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妇人应有的眼睛。那蓝夫人虽风姿不减,全当保养的好,岁数定不会超过四十,而秀姑的年纪从外表看上去,至少比那蓝夫人要长上十岁,而她的双眸却依然明亮犀利。一个能在这样的年纪还能拥有这么一双眼睛,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是一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美仁垂下眼帘,缓缓地接过秀姑手中的那碗燕窝粥,以余光瞥见她的一双手,便更加确定。但凡习武之人,舞刀弄剑,武艺精熟,定会在手上留下痕迹。若虎口处有厚茧,那便是握刀或剑的结果。这秀姑手形偏大,除了虎口处有厚茧之外,手指内第二关节也覆有厚茧。而身为一个下人若因杂事做得多,成茧的地方绝非是这两处。

美仁又看了看自己又白又嫩的一双纤纤柔荑,修炼长春功虽然要付出非人一般的代价,甚至忍受了长达十年之久仍然是孩童身型的岁月,不过这会看来,至少她不会因体型特征而露了底。

她要找的偷走天一圣经的叛徒是族内赫赫有名的木矅使者都桓,虽不曾见过他,但美仁也知道那木矅使者是个男人,而眼下让她不解的是,眼前的秀姑却是个女人。

端着手中的燕窝,美仁的身子轻轻摇晃,蓦地,冷不防身子往那蓝夫人身上倒去,手一软,那碗燕窝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蓝夫人急忙扶住美仁,美仁轻声道:“夫人,对不住,美仁不是故意的,方才只觉得头晕乏力,所以……”晕倒绝非偶然,这秀姑来意不善,双眸中暗藏杀机,并非自己小人之心,对那蓝夫人多个心眼,俗语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了,不碍事的,你身体尚未痊愈就跑出去,你躺下,先好好休息。我吩咐下去,重新给你熬一盅,等你醒了之后再喝。”蓝夫人顺势扶着美仁往床边迈去。

秀姑上前帮忙,看似有意地想要扶住美仁的手腕,在她的手刚触碰到美仁,便被美仁巧妙地躲开了,她知道她想探她的底。虽然事先以特殊的封印手法,将自己的内力封印了,就算以真气查探内力,依然是探不到,但是美仁不想让这个尚不明身份又危险的秀姑对她有机可趁。

秀姑一一将地上收拾干净,美仁静静地望着蓝夫人与她离开。

倚在床上,美仁的脑中一直盘旋着蓝府上上下下但凡她见过的面孔,究竟哪一个才是那木矅使者?

木矅使者,这个男人,一个年轻有为,有情有义的男人,却因与圣女有私情被发现,被逼之下偷了天一圣经逃出了天一谷。

天一族的圣女……

一时间,美仁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飘回了十年前娘离开的那个春天……

记忆中萧山上那小屋破败不堪的木门总是被风吹得不停晃动,“嘎吱”作响,随着清风,每每送进一阵淡淡的木的清香。

屋内,简陋的摆设可以看出屋主的生活何其艰苦清贫。

当时的她只是一个身着朴素,七八岁的女娃儿。那日刚熬好了娘的药,门又被风吹开,放下了手中那刚熬好还很烫手的汤药,转身将那屋门掩上,在门缝合上的那一霎,屋外的景色让她注了目,自屋外的小径一直通往远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被那红花绿叶缀满了,煞是迷人。

美丽的萧山,雨时可以看见那雾色缭绕的苍茫群山,晴时可以看见那悠闲的白云围着群山

嬉戏,雪时可以看见那白茫茫的纯洁冰晶世界。

为何娘的病还不快好起来?不然,便可以带着她在这山林间欢愉的穿梭嬉戏。

“咳咳……”原本躺在木床上那拖着一副娇弱病体的娘亲忽然支起了身,轻咳了几声,对着那她唤道:“符儿……过来……”

她回转身,凝望一眼床上的娘亲,短短两年的时间,原本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如今已寥寥无几,仅剩余的几丝白发稀稀松松垂散在胸前,狭长而削瘦的脸庞,颧骨高耸,眼眶深陷,唇色泛白,面如死灰。她不明白为何曾经拥有那美艳绝伦惊世美貌的娘亲,会莫明地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轻呼了口气,她对着娘亲嫣然巧笑,回身将之前放下的药碗端了上前,柔声道:“娘,先喝药。”

“啪”的一声,娘亲使劲了力气,一掌将那碗药打翻在地,牵动嘴唇,颤着声道:“你……给娘……跪下……”

“娘,是不是符儿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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