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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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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公子才华名满上都,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之前从未听闻五公子买过姬妾,要么不买,要买就是最好。这歌喉,我看啊,只有望秋楼的尘娘可以媲美。”另一个贵妇说。

  茶杯碰茶碟,发出难听的声音。墨紫嚼不下菜,喝水吞了。

  白氏仿佛全然没在意,嘱咐身旁婢女,“去把人带上来,说各位夫人要打赏。”

  婢女下去后,白氏就笑说,“区区一个唱歌的,称不上妾。她过去在外的名声我也听过,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抛头露面,不值得称道。别人家的歌姬如何,我是管不着,不过在我这里。就得本本分分做人,以前那些轻佻事是绝对不许再有的。”

  那说到尘娘的贵妇惊讶。“五公子买了尘娘?我只听说尘娘与望秋楼契满后离开嫁了人。没想到在二夫人这里。”

  “霆儿已为她改了名字,如今唤作珍娘。嫁人的传闻,多半是一些舍不得她的登徒浪子自欺欺人。霆儿就要娶公主进门,就算纳妾。也得等公主点头。更何况只是歌姬,我这关都过不了。至少得家事清白。”娶公主,照样给儿子准备找妾,王家就有这么骄傲。

  墨紫放在桌面下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尘娘成了王家养的歌姬?!那个一直努力想要自己挣出一片天的尘娘?她曾说过有一天不唱歌了。就会把名字改回来。如今名字已改回。为何却失去了自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垂眸中,一方裙片荡进来。她抬头,看到尘娘的同时,将单氏对自己淡然一瞥抓住。心中恍然大悟。这是故意的!故意叫她来,故意让尘娘唱歌。她和裘三娘的关系,裘三娘和望秋楼的关系。望秋楼和尘娘的关系,甚至女强盟里她的好友。只要王家想查都会了解得一清二楚。再看萧老夫人的好奇表情,哼哼,原来真正要杀她威风的,不是萧家这明面上的,而是王家!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杀人于无形,伤人于无影。你是第一夫人,是吗?拽吧!拽到天上去,你的知己闺蜜却在我家当奴婢。你跟她说贴己话,得经过我的允许;你跟她把臂出游,也得经过我的同意。你可以不低头,也可以不陪笑脸,我无所谓。

  这些人,就是她母亲的娘家人。这个低调却高傲的家门,就是她的外公家。墨紫眼中寒气森森。

  “小女子珍娘,见过各位夫人。”声音仍美。

  “无知奴婢,今日宋地司空夫人在此,还不快快跪下行礼。”白氏冷哼。

  那跪地之声重击墨紫耳膜。

  单氏说道,“司空夫人,此婢才来王家不久,尚不懂规矩,敬请见谅。”

  墨紫慢慢抬起头来,哪里有半分森寒气,笑得明艳照人,“大夫人哪里话,我自进入你府上,哪怕是一个普通小厮都看着特别贵气,一般贵族公子比那气势还差了几分。王氏不愧是后族。”

  她这么说完,有些贵妇的神色不免难看。王氏的地位,她们都知道,但知道不代表服气。在座的,也有女儿为妃为嫔,而丈夫当大官,家族势力庞大的,与王氏表面好暗地较劲。见宋地第一夫人把王氏捧得这么高,心中不快。

  单氏与墨紫目光相对,半晌才道,“司空夫人缪赞了。”奉皇后之意邀她来,她不但轻松对付了萧老夫人,也已经知道自己针对她的动作,并非空有虚名啊。

  “珍娘,听你歌声犹如天上之音,与生俱来的天赋无人能比。我来得匆忙,除了献给皇上的礼物,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一伸手,从发间拔了一根圆头簪,“这簪子虽不起眼,却很好用,送给你吧。”

  这里都是识金断玉的行家,一看不得了。一根雕金象牙簪,簪头一朵由红宝石贴合而成的宝石花。样式简单,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不贵重。

  尘娘心中觉得声音熟悉,却不敢抬头,直到小衣捧着盘子唤她,她才起身来接。看清小衣又看清墨紫,浑身一颤,眼睛瞪圆,托盘的双手无力垂下。

  小衣稳稳接住,一本正经道,“干脆帮姐姐戴上。”说着,就将簪子插在尘娘云鬓之中。

  她转头还问墨紫,“好看么?”

  墨紫笑,“有些礼送出去是贬了值,有些礼送出去是升了价。珍娘是后者。这簪子本不值钱,戴在你头上,就是价值连城。大夫人,二夫人,你们说是不是?”想让她低头,还是她们先低声下气奉承两句吧。

  白氏想,说不值,就是贬低了宋地,说值却抬高了一个贱婢,真是好不为难。于是,她看单氏。

  单氏一直沉稳大方的神情终于出现裂隙,沉了沉脸色,不情不愿回道,“司空夫人说得是。”突然发现,在女人当中,可以得罪宋墨紫的,只有一个人。皇后。

  墨紫心中却知道,表面上似乎是她占了上风,但尘娘莫名成了奴婢,确实打击不小。不是她心肠软,而是尘娘和三娘,无忧她们一样,当成亲姐妹的人,再者,王家这么做,可不是要看她的菩萨心肠。那就像两军阵前,敌人要宰你爹娘和兄弟姐妹,明知你未必投降,看得就是你的愤怒。

  这种挑衅,是在嘲笑她的卑微出身,想要让她失态。她的确愤怒,却不是为了尘娘的境遇,而是因为王氏的恶心。王家的女人,比萧家还不如。甚至可以说,萧老太太跟她们一比,算得上可爱一老太,至少她没那么阴暗,想干嘛干嘛,想说啥说啥。

  高手过招,其他贵妇们没看出来,只是纷纷打了赏。

  “好了,再给司空夫人磕个头就下去吧。”单氏不说穿尘娘和墨紫的关系,因为王家女人从不在人前当坏女人。她要的,只是墨紫不好受。

  “刚才作为王家的歌姬已经磕过了,这回作为我的好友,还请大夫人免了吧,不然弄得我姐妹俩尴尬。”以为她会碍于身份不认?墨紫起身,众目睽睽之下挽住尘娘的手。

  白氏不若单氏淡定,大吃一惊。

  单氏却懊恼,刚才在宋墨紫当众承认自己是萧家丫头的时候,就该料到她会这么做。

  墨紫面带笑意,神态自若得对那些瞠目结舌的夫人说,“我与尘娘有很深的渊源。各位夫人都知道,望秋楼是萧三奶奶的地方。尘娘本是大家闺秀,父母早亡,哥哥败家,差点遭了陷害,这么巧让我碰见了,就收留下来。她有天赋,让教习师傅看中,我们苦求之后才愿帮望秋楼开张,后来性情相投,干脆和我们认了姐妹。我离开上都已久,两日前才到,还没来得及和姐妹们重聚,想不到在这儿碰上了。不知好好一个自在人怎么就成了王家五公子的歌姬,实在惊讶之极。如今,世道不太好,骗买骗卖的事随处可见。若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那是一定要管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姐妹。当然,王家高门阀贵,五公子名满上都,应该不会犯糊涂事。我这会儿心里难受,也吃不下去东西,就想向尘娘问个一清二楚。”

  白氏反被她这些话激了,忍不住尖声,“有什么好问的,卖身契上她自己画的押,我儿收着呢。司空夫人的意思,还是我们王家骗买了?”

  局势反转。

  墨紫摇头忙道,“我是以为尘娘有萧三奶奶的照顾,大富大贵不见得,许个殷实人家还是不难的。而且,这回我来,要是尘娘还没订亲,也有要把她接到宋地去的打算。难道凭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自己的姐妹还会委屈不成?这事多半是误会,先待我弄清楚。若两位夫人为难,我就直接去跟皇上说。”

  以为她像她们一样要面子?以为她当不了泼妇悍妇?她们统统错了。出身低,当然能做出身低的事。

  单氏端坐着,手心冒汗。第一,她失算了宋墨紫的光明磊落。第二,她失算了宋墨紫的强横程度。第三,她失算了宋墨紫的聪明脑瓜。这件事,如果真闹到皇帝那儿,如何收场?

  “司空夫人莫急,其中缘故珍娘最清楚,只管问她就是。”有一样必须坚持。王家清白。

  “我想找个清静地。”墨紫语气坚决。天下,就是强权有理。客客气气,没人搭理。

  “阿鸢,带司空夫人去。”单氏吩咐。

  “不必了,我去尘娘住的地方。”墨紫拉着人就走。

  小衣横眼扫一圈,跟上。 


  ●● 第496章 荷塘涩色

  王家偏北隅的一处屋子,是尘娘独住的。屋子有一半造在荷塘上,所以从屋后直接能下小船。隔开荷塘,对面就是王霆的居所,白墙乌瓦,屋檐叠叠,看上去很朴素。但在王家,越是朴素的表象,越是奢华的内里。

  “这个王五,有奇怪的嗜好,把屋子造在荷塘上。”小衣撇撇嘴。

  尘娘张张嘴,最终没说话。

  墨紫手一摸眼一看,就知道这屋子是新建的。黄梨木的四围,紫檀沉香的梁,屋里的家具全用红木。墙上有画,落款无雨,是王霆的字。画上有诗,题者——林珍儿。

  她眯起眼,“这算是金屋藏娇?”

  尘娘咬住了唇,眉锁愁烟,“至少,他是个君子。”

  “所以郎情妾意,比我想像得好。”你作画来我题诗,挺浪漫。

  小衣柳叶眼倒竖,“你要给人当妾?”被裘三娘和墨紫影响,她已经认为当人小妾是不可思议的想法。

  “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是自愿卖进来的。”墨紫语气有些严厉,“望秋楼没有苛扣你,你有一笔不小的积蓄,又跟白荷无忧她们合份开铺子,即使不作葛秋,也衣食不愁。”

  尘娘连连摇头,“自然不是。放着好好自在的日子不过,我为何要给人当奴婢?是我大哥。”

  小衣火大,“怎么又是他?我一剑结果了算。”

  “他赌性不改,欠了万两银子,不经我同意就将我卖给了青楼,还是终生死契。一开始,我不认,大哥所作所为也让我心寒,干脆一状将他告到上都府衙。但官府说,我父母早丧,长兄如父。据大周法例,可以卖我抵债,驳回我的状子。又说我目无尊长,状告自己的哥哥,将我贬为官妓。一切发生得太快,三娘无忧都不在上都,多亏霆公子听闻此事,出面周旋。捐了一大笔银子,才最终改判到王家为奴。”尘娘长叹一声,“生就是我的命,上辈子欠了我兄长。要用这辈子来还,如今只庆幸遇到的是好主子。”

  “傻丫头。”墨紫皱紧眉,“完全被人陷害了,还感激庆幸。”

  “陷害?”尘娘想都没往那儿想,只以为是兄长没出息。

  “不是陷害,你哥会输那么银子;不是陷害,官府会贬你为官妓;不是陷害,偏巧三娘无忧都不在;不是陷害,王霆赶得那么巧救你从一个苦海到另一个苦海。我猜猜。你签的不但还是终身死契,而且绝对不能赎身。自赎或他人赎,都不可以。还有,这事发生在皇上决定和谈的旨意之后。”处处都是精心算计过的痕迹,尘娘是个香饵,钓她。运气好一点,还能钓元澄。

  “墨紫。你猜得都对,不过——”尘娘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从她不肯嫁霍八开始就不懦弱,只是恶势力太强,超出她能抗争的范围,“霆公子不会是那个设下圈套的人。他其实很简单,喜欢游学教书,对考举当官没有半分兴趣。”

  “我不对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妄下定论。”就算不是王霆。也一定是王家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他年底要娶公主?”

  尘娘知道墨紫的意思,刚才小衣直接就问了,“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是知己。我懂得分寸。也不敢奢望,但求公主嫁进来前,能这样,隔塘相望。”

  感情,真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墨紫看着这个已经为情所困的女子,默默无言。她可以尽力去帮她争取自由,但她对她的爱情走向无能为力。

  “他若喜欢你,就会把卖身契还给你。”小衣反倒是大胆直言的那一个。

  “他就算还给我,我也不过从王家的奴婢变成了官婢,因为判书上写我永为奴籍。”一个让人对未来毫无希望的宣判。

  “除非皇帝特赦。”墨紫读过一遍大周全法。如果尘娘是饵,她和元澄是鱼,王家人钓上来之后,想做什么呢?若只是为了打压嘲笑,未免太幼稚了吧。

  赞进突然出现,“墨哥,不远处开了扇小门,走进来的两人十分鬼祟。”

  墨紫看向尘娘。

  尘娘奇怪,“霆公子喜欢往外跑,所以就特意开了道侧门,方便进出。这两日他都在家,应该不会有人用那道门才对。”

  墨紫走到窗边,从缝里往外瞧,前面有片假山花园,只见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青年小伙匆匆而过,走路的样子确实心虚,两三步就东张西望。两人之间没有交流。

  “是录管事。”尘娘悄悄说。

  “哪一个?”墨紫问。

  “年纪大的那个,在大老爷身边管理杂事。另一个我没见过,可我也来了不久,多半是哪房的小厮,但肯定不是霆公子的人。不知他们如何进得这门,平日都上锁。”尘娘的话里信息含量不少。

  墨紫观察到录管事手背上有一块青斑。

  “不是府里的小厮。”赞进却否定掉,“他腿跨向外,衣上铺灰,骑马长途,而腰间鼓梗,分明藏有弯刀。墨哥,此人——”

  “来自大求。”墨紫接话,“现在是秋天,他却只穿一件单衣,挽袖还冒汗,可见是耐寒的北方人。大求男子不梳髻,但喜欢从发根结多辫,自小如此。他虽梳髻,发根松而弯卷。只要仔细看,熟知大求人习性的人就能发现不同。而且,他进了这府,可能心情上也轻松了的缘故,大求豪放的特征十分明显。”

  “大求人?”尘娘懂时事,“大求与大周关系僵化,说敌对都可以。为何大老爷的管事会带个大求人进来?莫非——”有些话不好说出来,因为会导致可怕的结果。

  就在这时,墨紫想起王阳临死前对她说的话。他疏于管教,王家将要遭难,若能救十娘——她眼睛陡然睁圆。不会吧?难道另一个和大求勾结的是王鹤?可是,王家在大周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看这些低调的奢华,也不会缺钱。大求歧视汉人,王家就算投诚,将来也不会受到器重。为什么呢?

  “墨哥,我跟去看看。”赞进提议。

  “不,王家一定潜伏高手,你会被发现。”墨紫考虑周密。

  “尘娘,你说想留到公主嫁进来之前?”她问尘娘。

  尘娘冰雪聪明,“你想让我打听吗?”

  墨紫摇头,“不用刻意的。只要你留意一下那人会不会从这个门离开,什么时候离开。帮我多个心眼,但千万别自己冒险,我会让赞进来取消息,你告诉他就行了。”

  尘娘忙应了。

  “还有句话,我想问清楚。”墨紫发现尘娘在听到公主嫁进来时的落寞,“如果公主允你和她共侍一夫,你留还是不留?”

  尘娘猛然抬眼,唇启又闭,半晌后,吐不出话来。

  “那我再问你,如果王家和大求勾结,被皇帝抄家问罪,王霆就算不知情,也逃不出流放,贬为庶民的命运,到时没有公主,没有任何人会留在他身边,你跟他,还是走自己的路?”她不能参与尘娘的爱情,但她必须了解她真正的想法,才可以知道怎么做。

  尘娘仍是没说话,但她表情困扰,显然思绪混乱。

  “你好好想,有了答案就告诉我。”看过身边女子们不同的感情路,墨紫发现只要坚持做自己就好了。莫愁的决绝,皎娘的疯狂,香十九的认命,卫六的坚忍,旁人无法理解,评断是非对错,但对当事人而言,只是爱了以后去承受不同的结局,无怨无悔。就好像尘娘,应该深受女强盟的影响,对一夫多妻无比反感才对,可是遇到了王霆,还是情不自禁付出了。

  尘娘点了点头。

  墨紫没有再回赏菊宴,既然蛮横了,就蛮横到底,带着小衣赞进扬长而去。

  回到元府,见元澄居然白天就在家,笑他,“把酒戒了之后,人家嫌你应酬无趣,所以早早把你赶出去。去了谁家,这么中我的意?”

  “礼王府。”元澄自己换了袍子,“礼王对我没把他女儿带回来很是不满,直言要我对她的清白负责。我说了一句话,他火冒三丈,把我赶出来了。”

  “说什么话?”两只耳朵竖起来。

  “我说,你女儿是已出嫁的妇人,何来清白可言?让我负责,安远侯家的公子怎么办?俗话说,好女不二嫁。”元澄复述一遍。

  “你这是一句话吗?三句话呢。”墨紫挑眉,“别说礼王,就是武幽燕,听了这话会拿刀砍你。她虽然嫁了,但没有洞房花烛,还是清白姑娘家。”

  “我不那么说,难道还顺着礼王的话负责下来?恐怕到时就是你拿刀砍我了。”元澄对爱妻嘴贫,“你呢?不是赏花吗?我以为至少要到傍晚,甚至留你晚饭。”

  “别说晚饭,午膳我都没吃。王家真是本事大,知道怎么在你心上拉一刀再撒盐,让你疼又不好抱怨。”她虽然蛮横了一次,但在说话间留了较多余地,并没有直接骂三门。

  这下轮到元澄洗耳恭听。

  墨紫不敢落下半点细节,几乎是原话照搬,一一对他说了。 


  ●● 第497章 一群老妈

  听完墨紫讲述,元澄沉吟。

  墨紫又道,“王家和大求如果勾结,究竟为什么?还有尘娘的事,只是为了嘲笑我的出身?总觉着当中缺了条线。”

  “你觉得王家不是为财,可能他们的富贵就是从见不得人的交易中来的,大周暗中有多少人和大求仍有买卖往来,十只手都未必数得过来,尘娘之事,确实有陷害的痕迹,甚至可以推断出是皇后的示意,原因也能知道,多半和萧维有关,本来打算得挺好,自家侄女嫁进敬王府,王萧两家结亲,权中之权,贵中之贵,你横插一杠子,如今萧维仍是独身,王十娘姻缘受阻,皇后借此羞辱你,也在情理之中,她把你叫到宫里的那次,就是警告你别对萧维有非分之想,可见她并不似传闻那般大方贤惠,逃脱不了家族利益的争夺,两件事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不进一步查证,却很难说。我暂时想不到,也无法假设,要和张震苏岚他们商量一下。”元澄从不逞能。

  “其实,让我在意的,是王阳临终前的那些话,不知怎么,想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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