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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脸上露出一丝怜爱之色。
“这是什么?”
珍妃似乎没有看到地上碎裂的羊脂玉盘龙镇纸,而是捡起了那张皱巴巴的奏折,细细展开。
“呀又打大胜仗啦?恭喜陛下。”
珍妃喜滋滋的给光绪道喜。
“恭喜陛下!”
直到这个时候,众臣心里才算缓一口气,齐声道贺。
“可是”
“陛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丰统领为大清的江山而牺牲,这是死的其所,应该大昭天下,让百姓们都知道不但北洋在打仗,咱们旗人也在为大清江山流血。”
珍妃喜盈盈的插了光绪的话,说完才知道自己失礼了,忍不住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光绪当然没有怪罪珍妃,反而有种被抢话的温馨感,听了珍妃的话,不禁目光一亮,沉思起来。
“好,明天在献俘仪式上,我将昭告天下,我天兵又取得了一场大捷,而且我大清的统领丰升阿将军为了大清江山,力战倭夷,英勇捐躯。”
“陛下英明!”
养心殿内,众大臣齐声高呼。
渤海湾,中轴航线。
此时北洋水师以镇远,定远舰为首,排着长长的两队,护送着招商局的‘图南’‘海定’‘镇东’‘新裕’‘利运’,五艘运兵商船,朝着大连湾驶去。
在大连湾装兵之后,将沿着辽东半岛外海岸,直奔鸭绿江口的安东县。
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右翼总兵刘步蟾,左翼总兵林泰曾,方伯谦,汉纳根,邓世昌,聂士成,站在舰船的甲板上,仰望头顶月色。
今夕是何年?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平壤战役一
而此时,在朝鲜半岛的西海岸,黄海海面上,日军联合舰队的十二艘军舰,如同一群饿狼,直扑大东沟。
‘西京丸’号舰桥上的日军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中将,旗舰‘松岛’号舰桥上的日军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亨众将,都站在月色之下,凝望北方。
今夕是何年?
在西洋历1894年9月14日的夜晚,清日两国,注定有很多人都将是彻夜无眠。
此时:
日军的朔宁,元山支队,第九旅团大岛义昌部,都在紧张的调兵遣将,准备着明日清晨的进攻。
日军第五师团本部五千余军力,正在日夜兼程的沿着大同江西岸的甑山大道,一路北进。
平壤城内的各路练军也都在忙碌的加固堡垒,总兵大人们纷纷给手下各营哨的营官哨长们封官许愿。
是夜,凌晨三点,第九旅团炮兵第三大队右翼炮队开始转移炮兵阵地。
右翼炮队一直前推到栽松院附近,随即开始修筑胸墙,伐除树木,把炮兵阵地架到离大同江岸清军船桥重堡不足一里的距离。
日军步兵第十一联队第五,六,七,八中队,在栽松院集合,留下第八中队为炮兵阵地防卫部队,其余以第五中队为前队,第六,第七中队为后队,开始向江左船桥边的三个清军重堡挺进。
“日军,日军!”
架设在船桥重堡外,环形防御胸墙里的警戒士兵,随即就发现了在月色下排着散兵线,偷偷弯腰贴近的日军,一边大喊着,一边开枪射击。
“攻击!”
日军第五中队中队长中尾小六大尉大吼一声,趴在一堆乱石后面举枪射击。
“砰砰砰”
江岸清军船桥中堡周围顿时枪声大起,盛军右军后营的清兵们纷纷冲出重堡,趴到环线矮墙上举枪还击。
“轰,轰”
日军的栽松院炮兵阵地在暗夜里腾起大片的火光,一枚枚炮弹呼啸着射向江岸船桥重堡。
与之同时,日军中央队,以二十一联队第二,四中队为前驱,第一,三,九,十中队为后援,在第一大队大队长森祗敬少佐的率领下,途经土器店,水湾桥,到达大同江边。
然后沿江而下,开始猛烈攻击毅军一营防守的江岸右翼重堡。
而右堡的毅军也是毫不畏惧,一边在堡外的环线防御墙上阻击,一边在重堡高处居高临下的射杀日军。
一时间,江岸船桥重堡枪炮声,呐喊声,响彻天宇,日军的炮弹不时的落在坚固的船桥重堡四周,溅起大片的乱石和火星,如同节日绽放的礼花般璀璨。
“轰,轰”
平壤城下的大同江右岸,在黑色里猛然腾起团团耀眼的火焰,磨蹭了半天,盛军亲兵炮营终于开始发炮隔江还击。
“司令,我先头分队已在羊角岛建立掩堡,对岸清军还无任何异动。”
日军第十二中队小队长松本中尉从羊角岛游回左岸,向站在岸边看着不远处激烈战斗的日军左翼队司令官奥山义章少佐汇报。
“登船!”
奥山义章望着大同江对岸黑黝黝的毅军阵地,断然下达渡江命令。
随即,日军第二十一步兵联队第十一,十二中队五百余军力,开始登船前往江心羊角岛,准备夺取平壤大同,长庆两门。
大同门上,叶志超,卫汝贵,马玉昆,等众将站在城楼,望着对岸密密麻麻的枪炮火光。
“孙分统,昨天日军既然夺了五艘渡船,今夜可能会以羊角岛为跳板渡江偷袭,你们要加强戒备江岸。”
卫汝贵豪气的说道:“船桥里重堡牢不可催,只要咱们这边不断的接济兵员弹药,日军想突破船桥无异于痴人说梦!”
“军门您尽管放心;”
盛军左翼分统孙显寅大嚷道:“指着日军那五艘小渡船,能送多少兵力?铁定让他们统统有来无回!”
北线,日军国主砚高地。
在夜晚凌晨四点左右,大同江边的枪炮声就惊醒了整个朔宁支队的日军官兵,全军随即开始紧急集合,整理完枪械,静静等待着渡江作战的命令。
立见尚文站在山坡之上,远望着平壤方向,却始终不下达渡江的命令。
而坎北山方向的元山支队阵地,也是一片寂静。
听到平壤方向的炮声,所有的援朝军战士们都惊醒过来,顿时睡意全消的纷纷坐起来。
“营长,打起来了。”
睡在何长缨一边的小六子惊叫着:“咱们这边的日军也要开打吧?”
“北线地势复杂,不适合夜战;睡吧,天明还要赶路。”
何长缨翻了一下身体,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场注定被中日韩三国永记于史册的‘平壤战役’,终于打响了!
在夜色里,船桥里的中堡和右堡,清军和日军继续在猛烈的对射着,不时有士兵中弹而亡。
清军凭借着重堡,就着月色居高临下的射击,一时间打得日军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更别提进攻夺取重堡。
“儿郎们,狠狠的打死这些倭夷!”
在枪炮声里,重堡背后突然传来了马玉昆的大吼,原来马玉昆亲自押着弹药来到了船桥里。
“是马军门来了,大人来了!”
“马军门,您情瞧好儿吧!”
顿时,中堡的盛军人人欢呼,精神大振,手里的步枪子弹如同雨点子一般的朝着阵地外的日军泼去。
“啊”
不时有日军中枪,被打得鲜血淋漓,在地上翻滚嘶嚎。
战斗愈发激烈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而船桥里的枪声,炮声,始终不绝于耳。
只是日军的炮火准头太差,打了半天只有一枚炮弹砸上中堡,在重堡上砸出来一个大洞,不过被盛军士兵很快的就用砖石,厚木板重新堵了起来,想要完全塌陷重堡,依然遥遥无期。
天色渐渐的白了起来,整个战场的轮廓渐渐清晰。
而清军借着亮色在重堡高处,更是把日军打得变色,不久就完全清除了所有趴伏在堡垒近处的日军,留下一地的尸体。
值此之时,攻击清军中堡,右堡的日军三个先头中队损失惨重,而不得寸进。
“轰”
突然在江左众人的耳畔,猛然听到北方一片大炮的轰鸣,作战双方都不禁扭头望去。
北线战役,终于打响了!
元山支队坎北院炮兵阵地。
支队司令佐藤正大佐,还有东洋费尽心思请来的十余位西方列**事观察家和战地记者,都站在炮兵阵地边沿,等待着东天的第一丝黎明。
“可以开始了。”
看着东边一线微微的鱼肚白,佐藤正对站在他的身前,等候命令的一群军佐点头说道:“进攻!”
“嗨!”
在众将的高喝里,炮兵第三联队第三大队长迫水周一少佐,大步返回炮兵阵地,高高举起右手大吼道:“命令,全体准备”
寂静的炮兵阵地上顿时忙碌的流动起来,随即十二门山炮一一待命。
“发射!”
迫水周一猛然挥下自己一直高举着的手臂。
“哗”
信号军官宫下文夫少尉站在炮队正前方的一个高处,同时猛然挥下手中的红旗。
“轰”
顿时,日军十二门70毫米口径的山炮同时轰响,烟尘冲天,橘红色的火焰夹裹着弹丸,从炮口喷涌而出。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平壤战役二
“咻,咻”
十二枚山炮炮弹带着尖利的啸音,扑向清军井砚山高地的西垒两堡。
“轰隆隆”
随即,这些炮弹在西垒外堡,和右侧翼百米远的西垒内堡周围炸响,震得群山嗡颤,万鸟齐翔。
“出发!”
日军第十八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石田正珍少佐,抽出腰间的东洋刀,指向清军井砚山高地的西垒方向大吼。
“出发!”
“出发!”
第二大队大队长门司和太郎少佐,第三大队大队长牛岛木蕃少佐,也同时大吼着命令部队开拨,进攻井砚山左侧翼的江东桥店清军阵地。
“炮营,给我轰日军的炮兵阵地。”
牡丹台靖边前营步队营官都司徐玉生,站在高台的一处岬角,远望着两千米外的日军坎北院炮兵阵地上不时腾起的炮口火焰,大声的命令牡丹台的清军炮兵开炮还击。
“轰”
牡丹台奉军炮营的十六门75毫米克虏伯行营炮,随即发出巨大的轰鸣,射向日军的炮兵阵地。
“轰!”
一枚炸弹在佐藤正和西方军事观察员的正前方落下,溅起大片的烟尘。
“啊”
六七个遂不及防的日军警戒士兵嘴里发出一声惊惧的惨叫,随即被四裂的弹片和碎石搅成一大片碎肉断肢,扬上半空。
佐藤正等人均是变色,这枚炮弹假如再往后延伸三十米,自己这堆人全都得报销!
“轰隆隆”
“砰砰砰”
在井砚山西垒重堡,江东桥店高地,枪声四起,在整个北线山宇中震荡轰鸣。
日军元山支队和清军左宝贵部的短兵交接,随即打起。
正北,日军国主砚营地。
听到西方传来的大炮轰鸣,立见尚文又望了一眼东边的鱼肚白,对身前一直恭敬候立着的军佐们下达命令:“渡江!”
“嗨!”
日军第十二联队一大队大队长富田春壁少佐,第二十一联队二大队大队长山口圭藏少佐,同时大吼。
“渡江!”
“渡江!”
随着命令的逐次下达,除了在北部外围负责警戒的日军步兵,其余1500余日军步兵和炮兵第一中队,开始涉水趟过合并江。
朝着井砚山清军阵地的东堡,中堡进军。
日军渡过合并江后径直南下,不久就到达了距清军东堡五百米处的兴浮洞高地,炮兵开始砍伐高地四周的灌木,布置炮列。
而日军步兵们则是排着散兵线,继续前进。
“日军来了!”
新任游击杨建胜站在东堡外面的环形胸墙阵地内,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一片日军,不禁暗暗心惊。
这估摸不下有两千余日军,指着自己东堡,中堡,四哨400余军力,可真是一场硬仗。
周中盛,马德草两人站在杨建胜的身边,看着兴浮洞高地上正在架设的山炮阵地,也都是心跳加速。
这么近的距离,这炮弹假如砸进胸墙阵地内,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东堡就交给你们了,我到中堡压阵。”
在洞仙岭大捷中,杨建胜营的左右后三哨损失殆尽,左宝贵就从其他营头划拨了两哨暂归杨建胜指挥,防守中堡。
“大人,日军两面夹击四堡,坎北院,兴浮洞,又架着山炮;咱们东堡,中堡不过四百来人,西边两堡也只有三哨兵力;假如没有增援,根本守不长久。”
马德草提议道:“不如给军门建议把玄武门,七星门上的一半军力调过来;井砚山四堡是牡丹台,箕子陵,玄武门的必经门户,只要四堡不失,日军就拿咱们没有任何办法。”
杨建胜苦笑着望着这个素有‘小诸葛’之称的马德草说道:“好好防守东堡吧,大人们的决定,不是你我能插嘴的。”
“咻”
兴浮洞高地的日军炮队架好了山炮,打了一枚矫正弹过来,从东堡的上空高高飞走,又越过牡丹台,远远的砸进了平壤城。
“日军要炮击了。”
杨建胜朝着手下的两个守备哨官拱拱手:“珍重!”
“大人珍重!”
周中盛和马德草同时一脸郑重的拱手说道。
“咻”
“轰!”
又一枚矫正弹打了过来,砸进了井砚山顶的一株老树,砸的枝横叶碎。
“轰”
调整完毕,日军炮兵随即开始朝着井砚山高地猛烈射击。
东堡,中堡阵地周围顿时炮声轰鸣,尘烟大起,整个脚下的山地都在微微抖颤。
西北,元山支队。
在井砚山的右翼,元山支队的十二门山炮已经停止了对西堡,江东桥店清军阵地的射击。
改为轰击其后的箕子陵,牡丹台阵地。
而牡丹台上的奉军炮营,则是一分为二,分别朝着元山支队的坎北院,和朔宁支队的兴浮洞炮兵阵地对射还击。
在隆隆的炮声里,日军元山支队第一大队的近千名士兵,弯着腰在乱石丛林里快速穿梭,很快就来到了西堡的山脚,开始朝着山顶的西堡进军。
“打!”
奉军靖边中营步队后哨哨官刘国柱,站在西堡堡顶一声大吼,顿时西堡阵地上枪声大起,朝着山腰的日军射去。
“射击!”
日军那边也传来一声大吼,山腰的日军纷纷趴在山石灌木间,举枪朝着西堡上面的射击孔和堡下的胸墙阵地的清军开枪还击。
而在距离西堡不足五百米远的西侧翼,日军两个大队的两千余军力,从西,北,两个方向攻击由仁字军游击潘金山营防守的江东桥店高地。
一个随军的日军炮兵小队,带着九门37毫米口径的速射炮,在山下一字排开,朝着高地的清军猛烈轰击。
在西洋历1894年9月15日的清晨时分,整个平壤北部防线枪声,炮声四起。
日军凭借着优势的军力和火炮进攻,清军靠着重堡地势防守,一时间犹如针尖对麦芒,均是寸步不让。
北线战事随即就狠狠的胶着在一起。
坎北院西三里。
何长缨,吴威扬,沈兆翱等一群援朝军军官,站在一处丛林茂密的山岭上,用望远镜远眺着井砚山,江东桥店方向。
“日军在江东桥店阵地押上了这么多的兵力,江东桥店并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险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失陷。”
沈兆翱放下望远镜说道:“一旦江东桥店阵地失守,西堡的清军不但会面临日军炮兵近距离的直射,而且后背的内堡,也会置于日军江东桥店方向的直接火力之下;这场仗不好打。”
“奉军,仁字军之间没有联动的支援,甚至奉军,仁字军内部都各自为战,早晚都是输!走吧,既然没有机会,过江。”
何长缨失望的看到即使大战开启,日军元山支队依然留着不下千人的警戒部队,而根据侦察排的回报,朔宁支队对于后背也防守的十分严密。
何长缨也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幻想,决定渡江。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平壤战役三
平壤城东大同江左岸,清日两军间激烈的战斗,依然在持续着。
一脸焦躁,坐立不安的大岛义昌,在清晨六时率领着第九旅团本部来到栽松院,直接近距离的指挥战役。
负责护卫炮兵阵地的第八中队,随即就被解放出来,飞快的做了十几个加长木板,抬着去增援攻击右翼船桥重堡的中央队日军。
远在大同江对岸的何长缨所不知道的是,因为之前考虑失误,晚了一夜渡江,失去了一个巨大的战机。
此时,日军第九旅团在清军船桥右堡重兵集中了七个中队,1400余军力。
中堡集中了日军三个中队600余军力。
江心羊角岛集中了两个缺编中队300余军力。
而在栽松院第九旅团团部和炮兵阵地,除了一个缺编炮兵大队150余名手无寸铁的炮兵,一个工兵中队50余人,师团文职警卫人员30余人,野战医院手无寸铁的战地医生10来人,再无任何卫队。
只要战术得当,援朝军500余人完全可以猛虎扑羊般,快速的绞杀掉第九旅团团部,然后在一里外的日军返回增援之前,扬长而去。
“八嘎,可恶!”
在几天前的中和城,以半个中队打得清军七千大军狼狈逃窜的第二中队中队长林久实大尉,被清军居高临下的射击压制的趴在乱石地上,气的‘哇哇’大叫,却无计可施。
在他前方一百五十米外,清军凭着丈高的石垒胸墙连连射击,后面更是一座六七米高的砖石重堡。
而且狡猾的清军还在胸墙外围挖了一道三米宽,浸满了江水,不知有多深的壕沟,根本难以靠近清军的胸墙。
“为什么武田中佐不让后面的四个中队上来增援?”
第四中队长小笠原松熊大尉趴在地上,一边举枪射击,一边质问身边负责前卫两中队攻击的,第一大队大队长森祗敬少佐。
“混蛋,武田中佐的决定是你能干预的!”
森祗敬大怒着咒骂着小笠原松熊:“打不下右堡是你我的耻辱,居然还有脸迁怒上官?”
“嗨!”
小笠原松熊羞红了大脸,大吼着:“给我打!”
“队长,第八中队上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