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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珠花,一个铜钱一个,很不错。阿婆是忙碌惯了的人,这一时松散下来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我呀,这辈子是没有享福的命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笸箩里摸出一个珠子熟练的又穿起来。
乔木盯着阿婆手背上一块铜钱大的老年斑怔了怔,禁不住伸手去摸。
阿婆停了手,推开乔木,道:“黑乎乎的一块斑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乔木姐,乔木姐,我已经想好了,我想跟着你学厨。”黑子得了说话的空儿忙道。
“我小舅,你亲爹和亲娘也答应让你学了?”乔木问。
“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黑子坚定道:“我和禾苗不一样,我就是不想背什么‘孔子曰’‘孔子曰’‘子路问曰’的,我就想学点能赚钱的本事。乔木姐,我才不管我爹娘说什么呢,这日子是我自己过的,我想要什么我心里清楚着呢。”
黑子这番话引得乔木刮目相看,打量他一番,有些不敢置信道:“黑子,你今年才几岁?”
“十二岁,就比禾苗小一个月。”黑子不满的看着乔木,道:“乔木姐,我不小了,我真的知道我要什么的。”
乔木倒是被黑子气笑了,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将来要做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娶个像乔木姐一样美美的女人,不、不,要娶一个比乔木姐还要美的女人做媳妇,我还要赚很多很多钱,买一座大屋给我爹娘住,还要买很多奴婢、仆从伺候他们,我还要生很多儿子,还要、还要……”黑子卡壳了,绞尽脑汁的想啊想。
听到这里,乔木已经忍俊不禁,第一次觉得这个表弟竟然是如此的有趣,逗弄道:“娶美媳妇、赚很多钱都可以说得通,可你为什么想要生那么多儿子啊。”
黑子给乔木一个你真笨的表情,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传宗接代啊,家里壮丁越多越好。最最重要的是,我以后是要赚很多钱的大商人,将来我的产业会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我当然要生很多儿子出来帮我打理啊,我自己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乔木此时已经趴在瞎眼婆子肩膀上哈哈大笑了,指着黑子道:“你这小子真、真是有趣得紧,志向也远大。”
瞎眼婆子也笑起来,满是褶子的脸慈安祥和,对着孙儿辈的志向不着一词,好似是当个笑话在听,又好似历尽沧桑把一切都看得通透。
“乔木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许笑!”黑子生气的道。
“好。”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乔木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对黑子道:“黑子,你知道钱能使鬼推磨,可你知道权能使磨推鬼,权能管得住钱,有钱不如有权,你真的想好了,不做官不掌权吗?”
乔木问这话的时候顾美娘已经站在后院回廊上了,还有顾小舅,因怕这母女俩在气头上说出什么更伤感情的话忙赶过来劝阻,谁知就听到自己儿子的一番豪言壮志。
“乔木姐,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不同多说了。就像我们村最有钱的大地主见了县太爷总是点头哈腰似的,我知道当官的比当大商人的要厉害的多,可是乔木姐我真不是读书的料,上课的时候,先生讲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哪像禾苗表哥,先生总是夸他,所以我早打算好了,以后我有钱,禾苗表哥有权,我们兄弟俩互相帮忙,这不就好了吗。”黑子得意的道。
乔木不得不感慨,早熟什么的果断是存在的,这个表弟是要逆天吗,还是说是她OUT了,在古代早熟什么的遍地开花。
“好吧,那我就收下你这小徒弟。”乔木想了想道:“你若想成为一个大商人,只学厨艺可不行,不过那些都先放一边,今天我就先告诉你如何成为一个顶级的厨师,首先你要有扎实的基本功和绝佳的烹饪技巧,其次你需要成为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再次你要有品德高尚厨德修养……”
“啊?!乔木姐,我不过是想跟着你学厨而已,怎么还要成为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啊,我又不考科举。”黑子哀叹。
“一道菜,你不仅要知道制作方法,还要知道制作原理,要清楚菜肴原料在受热过程中的变化,了解菜肴的营养价值,把握好火候,能根据菜品和食客的要求准确烹调。这就要求我们厨师不仅要能够熟练地掌握和运用烹饪技能,同时还必须懂得营养学、原料学、烹饪理学、烹饪化学、烹饪美学、调味知识、饮食心理学等知识。”
“什么什么,乔木姐你在说天书。”黑子只觉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幽怨的小眼神飘着乔木,哀哀道:“乔木姐,我的亲姐唉,您真的确定您不是在给我讲论语吗。”
乔木捂脸,也幽怨的瞅着黑子,妥协道:“黑娃子,你等会儿,让我把那些词翻译成你能听懂的再给你解释。”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73章
有了黑子这个爱吃肉的少年喜欢跟着她学厨,她打算培养一个徒弟出来代替自己的想法便算是初步实现了。
黑子这个年纪是学习的最佳年龄段,她交给他多少,他便吸收多少,像一块海绵,她往里头加多少水,他都容纳得了。
故人庄自开业之日起便客似云来,门口车水马龙,每日络绎不绝,柜台上搁置的那钱箱子每日都能装满,瞧着全家人乐呵呵的模样,她心里也如被糖水浇过一样甜。
她的厨艺得到许多达官显贵的认可,因此七日里她都忙的脚不沾地,尽可能的将这些人的胃口养刁,培养老客户,可她也厌烦了,以前她高兴做便做,不高兴便收拾起几件衣裳坐上飞机就去世界各地旅行,她从不需要担心酒店经营上的事情,可是现在呢,她成了酒楼的主心骨,好似没了她这酒楼就会垮一样。
这日,任凭酒楼里忙的热火朝天,她也不管,就搬了一把竹塌放在玉兰花下,她像个镇日扑蝶春睡的贵门千金似的往上头一歪便歇着了。
好在,夏玉树、顾美娘、瞎眼婆子都知道她的情况,肚里有块肉,犯懒也属正常,便由着她,却气坏了夏小麦,凭什么她跑前跑后的端碟子上酒伺候客人,她那个二姐却躺在后院里,吃果喝汤,故,瞅着乔木就没个好脸色,甚至把夏玉树夫妻也恨上了,看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大妮子,你少吃点凉的。”瞎眼婆子在果盘里摸了摸,见一盘子水果已经见了底便怪责道。
“哦。”乔木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的应着。
“你现下是这个情况要知道顾惜自己才好。”瞎眼婆子把果盘拿到自己脚下搁着,再不让乔木碰到,又道:“把热汤喝了暖暖果子的凉气。”
“哦。”乔木机械的端起放在矮几上的养生汤,张开嘴就往嘴巴里灌。
阿婆一边串着珠花一边和乔木闲聊,道:“你的主意啊是越来越大,我们的话你也听不进去,有你吃苦头的一天。”
“哦。”乔木喝了半碗汤便放回去,脑袋一歪窝在竹榻上淡淡应着。
阿婆也听出乔木的漫不经心,口气便不好,加重语气道:“你以为养孩子像养猫养狗啊,丢跟骨头就能活,你哪里知道养孩子的辛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哭鼻子的一天。”
紫色的花瓣被晓风一吹从枝头滑下,飘飘荡荡落在乔木散了一塌的乌黑头发上、朴素的裙裾上、细嫩的手背上,她拈起一瓣在手心里揉搓了一会儿,那原本饱满的花瓣便化成了花泥,她果真不是一个惜花的人。
“大妮子,身子可是难受了,咋不说话呢,不想搭理阿婆啊,阿婆哪里又惹着你了。”
“没。”乔木坐起身,用手指慢慢梳理着满头黑发,心里却想着一件事。
小心的看着阿婆,见她眼睛紧闭,确实是看不见的,却还是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便觉无趣,又躺回竹塌上,拈了一缕发在手心里,慢腾腾的勾缠。
到底怎样才能消失四天,而不会被家里人追问去向呢?
“你和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闹别扭呢。”
“谁?”乔木明知故问。
“还有谁,帮了咱们家大忙的刘三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人家气跑了。你瞅瞅,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也不见他来,莫不是真恼了你吧,这可如何是好呢。”阿婆着急道。
“他是要考科举的,此时不来,定然是因为被他老子关在家里跟着先生上课呢,可不是因为我惹恼了他,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乔木默默翻个白眼。
“你也太不知分寸了,他那样的出身,怎容得你放肆。”阿婆唠唠叨叨道。
“好吧,等他来的时候我会和他道歉的。”乔木再也受不了,一个顾美娘在她耳边道道,软话硬话说了一箩筐还不够,这好不容易偷个懒,又被阿婆给逮着了唠叨,好嘛,她是草儿,刘临风是宝,等他来了她道歉还不行。
“这就对了。”阿婆满意了就住了嘴,静静的串珠子。
“阿婆,咱们去扯一匹绸子做好看的衣裳穿吧,我瞧着街上坐轿子的那些夫人们身上穿的裹胸裙子好看的紧。”乔木没话找话道。
“你和小麦正是水灵灵嫩葱儿似的年纪,你们爱俏就自己买去,不用管我这老婆子,老婆子穿什么都行。”
“那哪里行啊,阿婆,往后咱们家定然是不缺钱的,你也不用省吃俭用了,就该像我阿爹似的,买十个金戒指戴在手上,闪瞎旁人的狗眼。”说着,乔木笑起来。
“嗯,你阿爹啊,他是老毛病犯了。”阿婆最一抿,乐呵道。
“什么老毛病,阿婆你跟我讲讲阿爹以前的辉煌事迹呗,或者讲个鬼故事也行。”乔木翻个身,脸对着她道。
瞎眼阿婆也转过身来对着乔木,乐呵道:“你阿爹啊,他心眼不坏,就是办起事儿来缺心眼,眼睛只看得见眼前的。
想你刚出生那会儿正是咱们家遭逢大难的时候,从集贤坊的大宅子搬到杏花村的茅草屋,他从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混蛋,到一个一无所有的小混蛋,差点就走上了歪路,那个时候阿婆也心灰意冷,任由他作,正好你大哥又走丢了,我和你娘真真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就想着啊,让他赌吧,赌没了钱、赌没了房子,到最后就该把咱们娘儿们赌出去了。”
乔木看着阿婆停了手中串珠的动作,紧闭的双眼动了动,似乎要努力睁开,可又疼着,渐渐恢复平静,她又开始串珠,道:“可他到底是我养出来的,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亲娘也不奉养的人,等来等去,我和你阿娘也没等到被卖给别人,倒是等来了他的浪子回头。
阿婆还记得,那天他兴冲冲驼着你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小钱袋,进门就大声嚷嚷,说他赢钱了,赢钱了,能买青瓦遮房顶了,下雨天再也不怕漏雨了……”
阿婆呵呵笑起来,“你阿爹到底是个孝顺孩子,他心里也知道疼人,疼孩子,疼媳妇、疼老娘。”
乔木一想也是,这个老爹除了不着调了点,其余也还好。
“说到这个啊,大妮子你真该去大青山向阳观看看那个老道士,当年你阿爹驮着你去让他给你算命,他给你批命还真准,说你十五岁这年有个和木有关的死劫,过了这死劫,咱们家也就能渐渐兴旺起来,起初阿婆也就听听便罢了,可这会儿一想啊,他说的还真有点苗头,上个月你可不就是破了头吗,依着你牛大伯说的,差一点就伤到命穴上,九死一生,可不就是应验了他说的死劫吗。”
一开始还只是祖孙之间的闲聊,这会儿说开了,她倒真拿这当个事儿了,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对,大妮子,你该去酬谢那老道士去。”
“嗯?”乔木坐起身,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便痛快的应下来道:“阿婆说得对,我该去酬谢人家。”
“不行。”阿婆又道,“这几日你阿爹忙的狠,抽不出空当来送你回杏花村,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们也不放心,还是等等,等你阿爹有空的时候,咱们一家人都去。准备好三牲祭礼、香烛果品等物,咱们正正经经去上香。”
乔木一听便急了,忙道:“阿婆,我自己去就行了,左右是回咱们老家,我哪里还用人陪,自己闭着眼也能摸回家去啊。”
“不行,一路颠簸,你这身子受不住。”她断然拒绝。
“我坐马车回去。”乔木穿上鞋子下榻,把阿婆弄到竹塌上坐着,道:“阿婆,你难道忘记了,小妗子临盆之日在即,小舅可是要天天回家去的,我和小舅一起走不就行了吗,您说呢?重要的是,我急着去看那位老道士,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吗,我倒要去看个究竟。”
阿婆摸摸乔木的脸,想了想道:“也好。你可以在你小舅家里住两天,最好啊,是看着你小妗子是怎么生孩子的,也让你知道知道生孩子到底有多疼,养孩子有多难。”
这正得乔木的意,满面欣喜,顺口接道:“那我就在小舅家多住几天,正好问问小妗子生孩子是怎么生的。”
瞎眼阿婆被乔木厚脸皮气乐了,拍了一下她的脑门道:“生孩子怎么生的,还不是就那样生的,一咬牙一使劲孩子就降世了。”
“阿婆说得对。”乔木喜滋滋的道。
心里却想着,只要离了家人,回了大青山脚下住到舅舅家里去,她可以随意想个理由打发小妗子,就比如,得了老道士的喜欢,要留她在道观里住个三四五六天啊,借着这位老道士的光,她绝对能获得几日自由。
此事就这么敲定,乔木一刻也不耽搁的就随着顾小舅回了老家。
与此同时,凤王楚言再也忍受不了王府里临时请来的那些不知规矩,一直对着他发花痴的奴婢们,狠心把她们全部赶走,重金寻来牙郎,让他们重新买进一批年纪小,情窦未开的小丫头,并聘用女大家帮忙调教。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74章 独眼和龅牙
扬州城十曲九巷,有显贵如集贤坊的富人区,便会有贫民窟、大杂院,富贵如斯,贫穷亦如斯,可喜可贺的是无论贫富,共顶一片蓝天白云。舒虺璩丣
夏之初,万木欣欣向荣,家家户户能看得见繁茂绿叶。
穷人巷,黄土夯实的小路上,一个龅牙,身强力壮的老大娘单臂夹着一个呆呆笨笨,头上包了蓝布巾的小丫头正往里头走,路过几个破破烂烂的门槛,猛不丁看见一富户,她上前就“嘭嘭”狠敲几下,大呼道:“老不死的,快开门,老娘回来了,人给你凑齐了。”
木门上的黑漆有点剥落,但这无损什么,在这穷人巷里,独眼老乔仍然是唯一的富户。
门咣当一声被从里头打开,便听男人道:“龅牙娘,你手脚也太慢了,我这边马上就要出发了。”
龅牙娘把胳膊下边夹着的小丫头往地上一放,喝道:“站直了。”
“哦、哦!”小笨蛋捂着自己快要掉的蓝头巾,双腿一并,站的笔直,真真是把那龅牙娘的命令完成的十成十,惹得龅牙娘哈哈大笑,再也绷不住脸,轻扭着小笨的耳朵扔给独眼男人。
独眼男人粗糙的手一把摸向小笨蛋的脸,抬起来一看,他浑浊的独眼登时就闭上了,把小笨蛋往旁边一推,嫌恶道:“哎呀呀,龅牙娘,你手上的这都是什么货色,怎长的这么丑,我看干脆叫丑儿算了。”
龅牙娘把小院子里站的一排溜水葱似的小丫头看了一遍,又把丑儿拎起来,让她往那堆小丫头里头一站,哎呀呀,丑丫头真是更丑了,龅牙娘却不嫌弃,而是觉得有趣,便对独眼老乔道:“这丑儿是我在路上捡的,我瞧她一个小妮子孤零零在路上乱走就把她给带回来了,性子呆呆笨笨的,你不看好,我却喜欢,本是要留着给我自己当个便宜女儿的,这不是你说你缺人,我就把她先给你充个数,丑儿这模样,那王府绝对是看不上的,等她被涮下来,你再把她完完好好的送还给我。”
独眼老乔又看了丑儿一眼,赶忙又闭上眼,好像多看她一眼就做噩梦似的,“哎呀呀,这也太丑了吧,龅牙娘,你让我怎么带的出去,可不是让咱们同行笑话吗。”
“那有什么,瞧我的。”龅牙娘走到丑儿面前,左右打量一番丑儿的血红色胎记,皱起了浓黑似男人的卧蚕眉,道:“独眼啊,你说的还真对,我这便宜女儿长得还真是,啊。”
在丑儿一双清澈如水,天真无邪的目光盯视下,龅牙娘把后头伤小女孩心的话吞了回去。
布满茧子的手使劲揉搓了一通丑儿的小脸,揉弄的她两颊红如苹果,水灵灵的眼儿含了两滴泪,龅牙娘讪讪放手,安慰道:“我这便宜女儿长得是丑,可这皮子好啊,滑溜溜的,蚊子上去都打滑。乖女儿,咱不怕嫁不出去啊,等你大了,娘给你招赘一个识文断字的。”
“哦。”丑儿呆呆的,茫然的点头。
独眼老乔也觉着小妮子好笑,丑虽丑了点,可瞧她这模样,倒是招人疼的很。
咕哝了一下嘴,在牙缝子里发现了一根肉丝,他往树前走了几步,折了一根小棒子戳牙,捣鼓捣鼓把肉丝弄了出来,舌头一卷又吞咽下肚,这才跟龅牙娘道:“往常也没听说你有女儿,倒是听说你天生孤煞命,克夫克子来着,你这便宜女儿又是哪里掏摸出来的,莫不是你学驼背刘,给这娃下了药拐来的吧。”
龅牙娘疼歪歪的给丑儿抹了泪,转脸没好气的瞪着独眼老乔道:“老不死的,咱俩搅和到一块多少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那生生分离人骨肉、兄弟姐妹的败德事儿老娘可干不出来。”
丑儿盯着眼前的龅牙娘的背淡淡弯了弯唇,等龅牙娘又转过脸来时,丑儿又恢复成那呆呆笨笨的样儿,好像刚才那一抹狡黠的笑只是幻觉一般。
“那这丑丫头你哪里弄来的,还真是在路上捡的呀。”独眼走到龅牙娘身边,浑浊的眼犀利的打量了丑儿半响,道:“但看她面相,到不是个白眼狼,只是收做女儿吗,还是再看看。”
“我心里有数。一年一年的多少女孩从咱们俩手上过,你见我对哪个女孩动心来着,还不是不想耽误了她们的好前程,她们一个个美的花儿似的,嫩的葱根似的,不管是到了哪个富贵人家里也比跟了我一个牙婆强,好不容易遇上个丑的,呆笨的,你还不许我自己留着啊,你我眼瞅着也到了这岁数,总得替自己打算打算,我可不想死在家里的时候,酸了臭了也没人发现。”龅牙娘道。
语气不心酸,不凄苦,就和平常说话一样,可只有独眼老乔感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