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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越加强烈的一阵江风吹过,我和甹绘翎相牵的身子都忍不住向前一步,滟波坐在那里的没有依靠更是危险,向后一个猛翻直接就趴在船板上。最惨的还要数滟波的筝,随风磕在船板上转了几转,最后直接从船尾掉在翻涌的江里。
“好了,这下耳根清静了。”甹绘翎冷冷的看着筝掉落的方向,话语顺着江风直接飘进滟波的耳中。
他本没什么特殊反映,但是听了甹绘翎的话突然就在这狂风之中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居然顺风向船尾而去。
“天呐!不会又是谁的遗物,然后犯傻跳江寻吧?”我无奈的对天空翻个白眼,将甹绘翎的手按在纱室的支柱之上,轻功一跃追滟波向船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样死了。
怎么这么倒霉?这古人的死心眼能不能用在正经地方?什么物件能大过自己的生命去?我就纳闷了。
我追到船尾的时候滟波已经一条腿都在船外了,马上就要跳下船。我赶忙拉住这个死脑筋的人,一个用力又将他拽回来。“什么东西能比过人的生命?这么做值得吗?”
滟波借势靠在我身上,掩藏在我怀里的嘴角勾了勾,开口却是哀怨至极。“殿下,此筝乃是父亲遗物,就这样丢了还不如将奴的命拿去,更让奴心安。”
我继续翻着白眼,耳边呼啸的江风好不容易将我的怒气吹散。“你的生命还是你父亲给的呢!你怎么没想过好好珍惜?”
滟波不语,躲在我怀里舒舒服服的避着江风,身子规律的抖动,猜想应该是哭了。“哭出来就好,上岸我再送你一把筝寄托思念就好了,别再想不开了。”
我拉着滟波想回舱就有些困难,从船头到船尾是顺风的,回去可就是顶风,右手掩住越见强势的江风,左手拉着柔柔弱弱的滟波,几乎是走两步退一步才回到纱室的位置。
甹绘翎看着紧紧依偎在我怀里一脸奸计得逞的滟波,气就不打一出来。本想松开拉紧支柱的手,逼我放开滟波去顾他的,但是聪慧如他怎么也不会拿我的性命去开玩笑,这江上突起大风,绝对会马上伴随大雨的,他怎么也不会将这种危险的玩笑开在自己和所爱之人身上的。所以乖乖的牵住我的右手,三个人平安的进了船舱。
进了船舱,我马上松开滟波的手,他却又将我的手握住,靠在我的左臂旁,挺高的个子此刻偎的像只受惊吓的刺猬,看起来还真有些怪异。“殿下,让奴服侍您好吗?”
“一个***早已经不洁的小倌,你还敢开口说这种话?你当我家夫人是什么人?会要你这种货色吗?”甹绘翎看似柔弱但是这力道却大的惊人,第二次‘随随便便’就将滟波推的倒退三步。
“小倌?那敢问如王君三年前又是何身份?哦,对。您不是小倌,而是仙岛国闻名的花魁。”滟波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回嘴。
这人竟然知道甹绘翎的出身,甹绘翎在仙姿苑只公开露面过一次,难道滟波当时也在?他自称奴,难道是哪家青楼参赛的小倌?
甹绘翎晶莹的蓝琉璃眼睛仔细的看了一遍衣服已经被江风吹的凌乱的滟波,转了转眼睛。突然就想起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滟波。“你是幻彩阁的当家小倌,艳碧莲这棵大树都倒了,你们这帮猢狲怎么还阴魂不散?”
不错,这个人就是当初花魁大赛之前抓走甹绘翎的幻彩阁的小倌。当日甹绘翎被艳碧莲绑上船,艳碧莲见色起义,改了初衷将他带到陆地,在进客栈的时候,出门迎接艳碧莲的就是这个滟波。
滟波当日浓妆重彩,一身脂粉味十足的青楼小倌样,两者相比确实相距甚远,所以刚才在船上初见时甹绘翎并没有太在意。
滟波突然跪在地上,重重的对我磕了三个头。“艳碧莲夺我家产,将我逼良为CHANG,父亲亦是被她所害,此等大仇滟波曾发誓就算化成厉鬼也定要找她报。谢谢殿下为滟波了却此生残愿,滟波愿为奴为厮报答殿下的大恩。”
这话说得有点出乎我和甹绘翎的意料之外,我与甹绘翎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着不能确定。人嘴两扇皮,别怪我们太谨慎,都不是初入江湖的人,别人说的话可信度绝对不到一成。
“既然仇已经报了,那你就回乡好好生活去吧。我不缺奴,也不缺小厮。”我拉着甹绘翎越过跪地的滟波向主间走去,丢下这话算是仁至义尽。
☆、江上何人初见月3
滟波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我的话对他一点作用也没起,见我和甹绘翎向主间走去他就随在我们身后,进门的时候被茹戏拦在外面,竟然什么都不说就跪在主间外。
吃过午饭陪着小妖精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天际大雨倾泻,狂风已停,木帆船也不再摇曳。甹绘翎没醒,我悄悄起身将衣服理正,这才自主间轻声开门出去。
正看见楚世修端着茶壶开门,或许刚才船体摇曳的太厉害导致他的身体越加的不舒服,白如宣纸的脸略微发青,难道是晕的太厉害吐过?他病的那么眼中又晕船,脸色难看成这样,让我心底的愧疚感更甚。
“没茶了?茹醉是怎么伺候你的?”我连忙接过楚世修手里的空茶壶,眉毛不自觉的蹙起来。连端茶倒水这种活儿都要主子亲自动手,看来不好好教育一下是真的不行了。
“没,茹醉伺候的很好,刚才船晃的太厉害,他又是初次乘船,晕的厉害,我让他下去休息了。”楚世修突然眼前花了一下,右手扶着门框勉强撑住身体。这初次乘船的人肯定不止茹醉一个人,还有他。
我本能的伸手去扶他,他后退一步避开我。楚世修自这次从楚家回来就避着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再主动和我接触。
我很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想想他的身份还是没法开口。不信任的成份占两成,不希望他为难占八成。如今他的身份确实非常的尴尬,他活的已经够辛苦,我何苦再为难于他?
“好好休息,我派茹戏过来伺候你。”端着茶壶无奈转身,我从来都没想过在楚世修身上,甚至是楚家寻找打败秋雁归的方法。无论楚世修到底知不知道秋雁归的阴谋,只要他没参与进去,他就不是我的敌人,而是一个决心依附我生存的仙岛国男子,我是他的天,就应该给他一方栖身的安稳净土。
楚世修迅速关好房门,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汨汨而下。
主间只有两个耳室,我推开左边的那个没人,再开右边那个只有已经入睡的茹醉,他脸色和楚世修一样的白中泛青,气色却比楚世修好很多,看来只是简简单单的晕船。
茹戏和茹秋都没在耳室,又没在主间伺候,人都跑哪里去了?我郁闷的端着茶壶打开主间的大门,打算亲自去厨房给楚世修泡壶茶。
门刚打开,门口的三个人不仅阻止我前行的脚步,还将我吓了一跳。破碎的瓷片和汤汁染了地上两个人满身,只有茹戏一个人站在地上,不过也没好太多,脸色很差估计多半是气的。
“小姐!”茹戏办事一直都很知道分寸,就算天大的事也不会太张扬,刚刚还气得发抖的身子见到我马上就恭顺的俯身行礼。
“怎么回事?”我看着连忙从地上趴起来的茹秋,碎掉的瓷片将他部分衣衫划破,如此狼狈发生什么事了?
茹戏斜眼看了一下一直跪地不言不语甚至像完全魂飞的滟波,只单手递给茹秋助他起身。“是小的不好,刚才船体摇晃的太厉害,将酸梅汤洒在滟波公子和茹秋的身上,还打碎了磁盅,请小姐责罚。”
茹秋刚站稳,听了茹戏的话不解的看他一眼自己却不敢多话。茹戏比他进府晚,又比他小,心性却比他成熟稳重的多,否则也不能如此得小姐的宠,从一个带罪的粗使小奴摇身变成现在当家小姐身边最得宠的红人。所以就算再不明白为什么茹戏要替这个可恶的滟波担责任,他也不敢说什么。
地上早已经跪僵硬的滟波仍旧低着头,心里也全是不解,为什么刚刚还低声叫骂他的高级奴才,这会儿竟在最关键的时候改了口?
算一算,我和茹戏相识已经四年,他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他稳重,懂事,谨慎,既然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说出实话,我当然也不会逼他。
“茹醉晕船,你去照顾世修吧。”将茶壶递给他我轻声的吩咐,这里不是茹府,他一个人照顾我们三个也绝对可以的。他的心细,有他陪伴,楚世修的日子或许能好过很多。
“是。”茹戏接过茶壶规矩的行礼,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紧接着茹秋也行礼回主间,走廊里就剩下我和滟波。
滟波一直跪在那里没动,无论船身晃动的幅度有多大,似乎都影响不了已经石化的他,身下汤水染湿的衣衫对他就更没有什么影响。
我挑挑眉脚,颇有兴趣的望了一眼滟波。电视剧我看多了,对这种痴傻执着的行为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力,他跪在这里一下午,我不仅没有半丝怜悯之心,反而觉得有些可笑。这像极了大反派的苦肉计,我怎么能为他动一点的恻隐之心?
大步的向船板走去,事多了就变得没有事,现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喜欢跪的就跪,喜欢静的就静,我现在只喜欢这漫天飘下的雨丝。
雨势已经减弱风力,风吹得雨丝只有些微倾泻,若不是偶尔涌起的浪花推动木帆船,这船应该十分平稳。站在船板上双臂张开拥抱着风雨,感觉自己和天地融在一起,这种感觉真是十分的棒。姿势还真有点像泰坦尼克号里经典的一幕,可惜我没有杰克在后面拥抱,更无法对爱人说出那句经典的英文台词。
“殿下,您千金之躯怎么跑到这里吹风淋雨?”不知何时房亦萍听到信儿追出来,伞还没遮到我头顶,这唠叨的话就已经传到我耳朵里。看来无论是女尊国还是男尊国,女人爱唠叨的天性都是改不了的。
我好笑的看着自己早已经湿透的衣裙,再看看她已经遮在我头顶漂亮的青花油纸伞。“多接触大自然才会有更广阔的胸襟,房大人要不要也试试?”
“殿下的胸襟怎是下官敢窥仿的?殿下乃是九王之一,是天命凤女,自然孕育的广阔胸襟本就在殿下心中,还望殿下体量下官年老体衰,请殿下随下官回舱吧。”房亦萍说的声情并茂,还真没看出来她居然是个马屁精。可是拍我这个没上任就要做第一个远嫁暑国为妃的王爷马屁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并没动,半笑的眼睛透着自身滴下的雨水望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我在等,等她说出目的。她对我恭敬虚伪,她送的人对我意有所图,我却直到站在风雨中清醒才发现。
或许是因为从凤翔郡到凤都只需要两天的水路又是在仙岛国境内,这木帆船除了船工和伺候的下人,并没有一兵一卒。房亦萍陪我站在风雨里,身旁没有一个下人,若不是有这绣了‘寒’字代表官船的主帆,谁能想到我们会是朝堂一品的大员?
“殿下有事需要下官回禀?”半晌,房亦萍才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来了这么一句。
“房大人祖籍哪里?”我将话题一转。
“林州县,穷乡僻壤,好在十分清静适合读书。”房亦萍有些尴尬的笑笑,成熟美艳的脸庞有对家乡浓浓的深情。但是她这话里有话呀!适合读书,难道说她,甚至她的同乡多半都以科举的方式进入朝廷,那么多半就会是扈相国的人。
如果是扈相国的人对我如此恭敬讨好,那又是什么意思?有意拉拢?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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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雨终于停了,带着雨后特有的潮湿气势压的人极其烦闷,天上乌云浓密,风雨随时有再次席卷的可能。木帆船上点着一个不大的灯笼,在浓浓的雾气中微若荧光。
直到子时所有人睡下,楚世修才悄悄离开主间。这个约他本不想赴,但是房亦萍敢在我眼皮底下这样约他绝对不会出于什么好意,他一定要来看看这个房亦萍到底想干什么。
楚世修坐在纱室之内,双手搓着胳膊,江面风大寒冷得超乎他想象。
没多久,房亦萍悄无声息的来了。她手中竟然拿着一件黑色披风,步伐轻盈的来到楚世修身后为他披上。楚世修明显被这突然而至的人吓了一跳,转头对上房亦萍那天生就含笑的双眸更是心生不安。
“如王君久等了,下官来迟,还请王君见谅则个。”房亦萍虽然这样说,但是却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站在楚世修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房大人深夜相约不知有何赐教?”楚世修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手里捏着披风的带子心慌的开口。仙岛国男子最重视的就是名节,他一个嫁了人的男子竟然深夜和另一个女人见面,这要是传出去他可怎么活?但是事关我,他又不能不来,不过该防范的他也绝对要防范。
“栾公子,你当年舍家弃母嫁给寒王殿下为何还是落得如此地步?”房亦萍认定楚世修就是栾迪,所以根本也没调查一下就来赴约。
楚世修一愣,房亦萍是将他误认成栾迪了?他下山时就花重金打听过我的四个夫君,栾迪的故事他当然也听说过,只是其他人都和我一样根本就不知道栾迪因为要嫁给我而和家庭决裂的事。“这是茹府的家务事,毋须房大人挂怀。”
“请公子别误会,我与令姐栾瑰娇乃至交姐妹,虽然公子为了寒王与家族闹得不愉快,但是血浓于水亲情是永远也隔不断的。我愿助公子得到殿下的宠爱,只要公子配合就好。”房亦萍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徐徐善诱开始了。
楚世修本就是只小狐狸,就算放在荒山清修三年也不可能变成小白兔。眼睛闪过一丝明亮,仍旧保持着好奇的样子。“不知大人想如何帮我?”
“办法我会让滟波进行,只要明天晚上公子守在房里即可。男子嘛!一但清白的身体给了女人,还怕无法得到女人的宠爱吗?”滟波的小心思房亦萍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从上午一直跪在我的房门外,房亦萍几次经过都看的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下人来禀报。但是弃子就是弃子,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被淘汰的命运。
“交换条件是什么?房大人总不会纯粹是好心帮我吧?”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他和我之间的事绝对不会因为身体的改变而改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想一劳永逸,而是想打探房亦萍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对我不利。
“以我和令姐的关系,这点小忙不算什么,请公子在寒王面前美言几句即可。江面风大天气寒冷,还请公子回舱歇息。”房亦萍将本欲张口而出的话又吞回去,客套话说的十分顺嘴。不是她不急,只是事关重大。搞不好她,甚至她家百口人的性命都会一朝丧,她怎敢大意随口就说?
楚世修也明白他今天晚上是套不出什么话,点头行礼转身回舱。来日方长,狐狸终究是会露出尾巴的。
楚世修回到主间的时候房间里点着蜡烛,他一下就明白有人在等着他。脚步顿在原地,仔细的思考着对策。如果是我出现那还好办,以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完全可以轻易过关。最怕的就是那个心细如尘的茹戏,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事若闹大,或闹出什么误会,谁的下场都不会好。
推门进去,屋里竟然真的是茹戏。茹戏站在桌前还是那副恭顺的样子,见他回来主动上前替他收好披风。“老爷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披风都是湿的?”
“睡不着在船板上呆了一会儿,很晚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楚世修看了拿着披风的茹戏一眼,口吻自然有着大家公子的风范。
茹戏将披风挂好,没出去却是又回到桌边为楚世修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才道。“房亦萍乃是扈相国的门生,虽然是朝中毫无利益冲突到处交好的烂好人,私底下却早已经投靠扈相国。”
楚世修到现在才真正的看向这个深藏不露的小奴,能将朝堂之上一品大员的底细了若指掌,这个人到底是谁?看似等级严明的茹府到底又有多少包藏祸心的细作?
“小姐是这个世界最好主子,虽然我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仍旧希望能保护她活下去。你若想保住小姐的命就离房亦萍远点,她无论许给你什么都不可能真的兑现。那种左右逢源的蠢人,你觉得她的话能有几分可信?”茹戏的年纪比楚世修还要小,说起这话却让人一点妄语的感觉也没有。
木帆船驶离凤翔郡才几个时辰,朝堂的风暴却已经在这小小的帆船上初现端倪。再加上父亲的话,楚世修早已觉得身心俱疲,若不是红尘中还有一个女子牵绊他的脚步,他倒真的甘愿常伴青灯古佛,不再猜来想去理这俗世恩怨。
“这么容易就暴露身份,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无论明暗,想要杀死一个小奴都和杀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茹戏敢这样明着提点他,难道捏了他什么把柄?
茹戏仍旧谦卑的挂着笑意。“茹戏不过是个下人,生死还不全在主子手里。”
茹戏没漏底牌,楚世修更加不敢妄动。茹戏潜伏在茹府又是在我身边多年,难免手里会有什么东西。全茹府的人都知道楚世修深爱的人是我,恐怕这底牌也绝对和我有关系,也因为这样茹戏才不肯轻易说出。
房间里睡了一下午的甹绘翎此刻精神无比,衣着整齐的坐在桌前看着一部书。书名叫奇卦易经,是他简单行李里唯一的一本书。当年在雪歌苑发奋用功那几个月的努力早已经被我当菜就饭吃了,所以我只认识书名,根本不知道那本书讲的是什么。
他从吃完晚饭就一直坐在桌前看书,一直看到我睡着他都没动过。以为他睡多了只是看书打发时间我也没在意,直到黎明前才静静的出了主间,滟波仍旧跪在那里,可能是跪太久腿根本不会动,但是听到响声自然的抬头,正对上甹绘翎那闪烁绿色光芒的蓝琉璃眼眸。旋窝般的眼睛瞬间射出白光,滟波毫无挣扎就软软倚在墙上,缓缓瘫倒在地。
走廊里除了瘫倒的滟波再无其他响声,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