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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种动物就是大熊猫。
我在雅安大熊猫基地当起了义工,自从2008年汶川地震后,卧龙大熊猫基地遭到破坏,那里的熊猫就转移到这里。临时修改实践方案虽然麻烦,但也不是行不通,等返校时多交几份材料多跑几遍学院办公室就是了。
虽然我来的时候那心情就仿佛当天碧霞峰内的暴雨,然而整天面对一群毛茸茸圆滚滚的萌货国宝,无论什么样的坏心情,此时也都烟消云散了。
因此尽管义工的工作并不轻松,我还是做得很欢乐。
史路对我的临阵脱逃很不满,隔着好几千公里连番对我进行手机轰炸,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没办法。
后来我每天给他发基地的熊猫照片,这招儿果然管用,他不骂我了,改为每天狂轰滥炸求照片,我偶尔给他发个我的自拍照,他还嫌弃:谁要看你的!
史路尤其喜欢基地里一只叫“汤圆”的熊猫。这个熊猫本来是一只野生的,冬天跑到山里一户人家偷馒头吃时被发现,那天正好是农历十五,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当时它受了伤,户主连夜找了救护站的人来,后来这家伙就被请回了基地,和其他熊猫一起被当祖宗一样供着。它们住别墅,吹空调,二十四小时专人伺候作息饮食卫生等各种细节……谁说人类是地球的统治者?很明显熊猫在这个问题上有一定发言权。
汤圆性格活泼好动,喜欢招猫逗狗,脸皮又厚,不管丢多大人都能泰然自若。它们的游乐场里有个滑梯,许多熊猫喜欢从滑梯上出溜溜地一滑到底。汤圆也爱玩儿滑梯,但不知道是滑梯对它有意见还是它的皮毛不够顺滑,每次它都无法像别的同伴一样顺利地滑下,而只能骨碌碌地翻滚到底。那熊样子,我看一次笑一次。而且即便是这样玩儿,它也玩儿得很开心,一次次地翻滚,直到晕头转向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我把汤圆玩儿滑梯的整个过程录下来发给史路,史路自己笑得不行,又传到了微博上,这条微博当天的转发量就超过四位数,第二天上了热门微博排行榜。
所以说,在这里给大熊猫当仆人虽然辛苦,但总体来说十分欢乐。这里就像一个温暖的壳,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那些烦恼与不快。
大熊猫基地在碧峰峡,我每天从市区出发,乘旅游专线来到碧峰峡景区,再经由景区进入基地。景区很漂亮,奇峰秀林,幽泉飞瀑,这里的山水不同于江南水乡的温婉,有一种川地独有的泼辣与率性。除了风景,同样透着显著四川特色的还有……一路上的各种熊猫玩具。
每次看到这些玩具,我都会傲娇地想,姐可是每天都能看到真熊猫的人。
这天,我按照往常的路线上山,在经过一个玩具经营点时,面前突然跳出来一头一人多高的熊猫……
我吓了一跳,差一点倒摔下石阶,那熊猫顺手扶了我一把,才避免惨剧发生。我这才定睛看去,眼前这熊猫实际是上一个人穿着一身熊猫服,熊猫服做得很逼真,猛一看还让人以为是熊猫成精了呢。
而且,这只熊猫太过高大,看着很有压迫感。
“谢谢。”估计是商家又在搞活动吸引游客,我也没多想,就要离开。
熊猫却拉住我,他从身后掏了掏,掏出一支玫瑰,递到我面前。
我没接,不解地看着他。这人也太不着调了,都变成熊猫了还不忘调戏姑娘。
他见我不接,又背过手掏啊掏,这次掏出一条巧克力。
那包装很奇怪,上面的文字不像英文,我更不敢接了,谁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能不能吃啊。
熊猫丝毫不因为我的拒绝而尴尬,他再次掏了一遍,这次摆在我面前的是一颗大珍珠……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它是一颗珍珠。珍珠直径接近两公分,淡粉色,通体浑圆饱满,表面泛着柔和润泽的光,如淡淡的霞霭。
如果这颗珍珠是真的,它一定值不少钱,由此推断这东西一定是假的——我无法想象一个在景区乱入的人扮熊猫身揣一颗价值不菲的大珍珠是怎样一种情形。
那只熊猫歪着头,似乎在打量我。他的手执著地摊在我面前,向我兜售他的假冒伪劣大珍珠。
我有点无奈。不过话说回来,这珍珠虽然是假的,看起来也确实漂亮。所以我翻了翻钱包,“说吧,多少钱?超过二十块钱免谈。”
他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我怒,“二十五,不能再多了!”
他依然没动。
我明白了,他只是个负责展示的,真正的掌柜一定是——
我转向一旁卖玩具的摊主,“老板,你这个假珍珠多少钱?”
老板木着个脸,完全是用一种“同行是冤家”的目光看向那只魁梧的熊猫,“我不认识他。”
……还是个无照经营的。
“你这样不对,被抓住是要罚款的。如果你把它卖给我,”我指了指那颗珍珠,“我就不举报你。”
他突然把那个熊猫头摘下来,露出英俊而欠扁的脸,“笨蛋。”
我实在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遇到宋若谷,因此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有了反应,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宋若谷?”
他笑了,笑容温暖而灿烂,“是我,纪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还……”无照经营?
“我来这边玩。真巧,遇到你。”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我了,我们上一次见面有多么的不愉快。于是我板下脸,“哦,再见。”说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纪然。”
“你还有什么事?”
“这个,”他又亮出了那颗珍珠,“送给你的。”
“不用了,谢谢。”再次转身。
“纪然,对不起。”
我只好停下脚步,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以及……他固执摊开的手。我走回去,拿起那颗珍珠,“你跟我说实话,这东西进价到底多少钱?”
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
他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头,“真聪明。”
“就知道!”我把珍珠收起来,“好了,原谅你了。我现在要上班,得给小祖宗们打扫卫生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淡的绿 和14212756 的地雷。谢谢大家!
☆、第30章 表白
我会那么轻易就原谅宋若谷吗;笑话。这小子在我面前跟秦雪薇秀恩爱给我添堵;这一点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既然我不痛快了;自然就算到他头上。更何况他还对我说那种话;即便用“脑抽”来解释;那也是不可原谅的;
我要报复他;我要找个清新脱俗的方式报复他。
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总不能真的只是跑到这边玩儿然后一不小心和我偶遇吧,哪有那么巧的事;难道是专门来跟我道歉的,也不太可能;诚惶诚恐啊我。
算了,反正这小子的精神世界是我无法理解的,先教训他一下再说吧。
晚上下班回到住处,我换了套衣服,来到我和宋若谷约好的饭店。饭店规模不大,主营当地特色菜,生意很是红火。我到的时候,宋若谷已经在包间等我。
自打我一进包间,宋若谷的目光就没离开我。我在心里抹了把汗,这效果……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由于剧情需要,我今晚穿了件宽吊带,配超短裙,高跟凉鞋。虽然我平时不怎么穿裙子和高跟鞋,可是大街上这样打扮的女孩挺多的,我这样穿应该不算另类吧……
宋若谷总算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冒失,他垂下眼睛,把菜单递给我。
我坐得板直,面无表情地翻着菜单。
“纪然。”宋若谷突然叫我。
“我不叫纪然。”依然面无表情。
他不解地看着我,笑了笑,“怎么说?”
我抬眼看他,“叫我Mathilda。”挺住,一定要将面瘫进行到底。
他一愣,“《这个杀手不太冷》?……你这样子,”他又把我打量了一下,笑得促狭,“装萝莉有点困难。”
我把菜单合上,推给他,“一点也不好笑。”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简直太过分了。
他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怀疑地看着我,“你的名字是Mathilda?”
“如果你不是聋子,我想我不需要说第二遍。”装面瘫好累啊……
“你……一直都叫Mathilda?”
“你对我的名字有意见?”
“没,”他看着我,试探地问,“那你认识纪然吗?”
很好,果然多疑的人最好骗,这么快就开始觉悟了。我低下头,故意假装回避这个名字。
他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你是纪然的另一个人格?”
我故意拉下脸,“我是我,她是她!”
“好好,你们是两个人,”他放轻语气安抚我,面露不安,“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低头不理他。我真的好想笑啊哈哈哈哈哈……
“纪然,别玩儿了。”他突然说。
“不要叫我纪然……点菜吧,饿死了。”
“你不是纪然的话,就该不认识我;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还来?”他目光锐利,看得我心中一抖。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饿了,你正好给我打电话。”
这个理由也成立,他又犹豫了。
接下来宋若谷就开始若有如无地套我的话,试图找出我的破绽。我见识过他的本事,干脆不说话,一门心思地装吃货,等他问得多了,就回一句,“你烦不烦!”
所以他也没辙。
一顿饭吃得我无比畅快,这家饭馆的鱼做得很美味。
宋若谷几乎没动几筷子,他一直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我,想要推翻那个可怕的结论。看着他的坐立难安,我吃得更开心了,吓不死你!
只可惜,鉴于我所营造出来的冷酷面瘫女的形象,我全程都要竭力忍着笑,因为牙关咬得太紧,脸上肌肉都抽动了。
吃饱喝足之后,宋若谷把我送回住处。他也问累了,所以两人一路沉默。走到我公寓楼下时,我停下,笑着看他,“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主动和他说话,愣了一下,才答道,“不用客气。”
我倾身靠近他,踮起脚在他脸上印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奖励。”说着不等他反应,转身离去。
我长呼一口气,好紧张!!!
“你不是纪然,”宋若谷突然说道,“纪然不会对我做这些。”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大步走开。
一想到自己把聪明又变态的宋若谷给蒙过去了,我就特别有成就感。再想到我竟然吃到了这厮的豆腐,我就……嗯,又想流鼻血了……
第二天一早上班时,我又路遇宋若谷了。他这次没有装熊猫,而是霸占了一个玩具摊子,翘着二郎腿在那看书。一帅哥,穿一个卡通熊猫T恤,置身于一堆毛绒绒的熊猫之间,那画面很是搞笑。
他看到我经过时,放下手中的书,叫我,“纪然。”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面前摊开的书,上面全是公式和运算符,尽管我学过高数,却也根本看不懂。我只好抬起头看他,“嗯?”
宋若谷神色平静地问道,“你昨天怎么没来?”
“对不起,”我假装愧疚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是吗,做义工确实很辛苦,”他点了点头,“除了睡觉,你还记得别的事情吗?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停顿了一下,迷茫地看着他,“不对劲是指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垂下眼睛,摇摇头,“没事,你去上班吧。”
我没走,在玩具摊前拨弄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天那个老板呢?”不会被他赶走了吧。
“没看出来吗,我在勤工俭学。”
“你?勤工俭学?”虽然我很有想象力,但我实在也没办法把宋若谷和勤工俭学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史路说了,宋若谷爪子上那只手表,价格在六位数。
宋若谷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所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吧,”他递给我一个手机链,“五块钱。”
那手机链是个陶瓷熊猫,小巧可爱,熊猫头上戴一朵花,用以宣示性别。
我接过熊猫,掏钱给他,又随手摘了一顶鸭舌帽扣到他头上,“既然勤工俭学,那就敬业一点,戴着它效果一定会很好。”帽子的正面是个熊猫脸,头上顶着两只又黑又圆的耳朵,这么可爱一帽子,配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倒使他的气质也显得明媚阳光起来,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我摸着下巴,心想。
宋若谷没有拒绝,顶着鸭舌帽对我微笑,笑容灿烂,晃得我有些失神。他说道:“今晚一起吃饭吧,我在这里等你,下班时一起走。”
“好啊。”
就知道这小子不甘心,一定要全程跟随我,然后验个真假。看样子我也不能操之过急,太急着表现出来,反而会令人心中生疑。在我的剧本里,Mathilda是个只在夜晚出现的神秘冷酷的女人,既然神秘,那么她出现的时间就不会像是打卡一样定时定点,所以不一定每个晚上她都出现。好吧,那么今天晚上我就正常一回好了。
只是不能变成Mathilda吃他豆腐了,这一点略遗憾。
所以我像个正常人一样下了班,和宋若谷一起回到市区,尽管在车上睡了一路,但醒来的时候依然是纪然。
哦对了,我在车上是靠着宋若谷的肩膀睡的,呵呵呵……
宋若谷竟然又带我去了那家饭馆,我表现得像是第一次来,研究了半天菜谱,这才点好菜。然后在吃的时候,我故意疑惑而略带惊喜地说,“咦,这些菜的味道好熟悉。”
宋若谷眼眸幽黑如深潭,他看着我,“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我眼神放空,假装是陷入回忆,但过了一会儿,又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像是在哪里吃过,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啊。”说实话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这演技,啧啧,我当初就不应该上T大,而应该考戏剧学院。
“那就多吃些。”宋若谷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夹菜,“纪然,你听说过Mathilda吗?”
我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拽英文。”
他闭口不再提此事。
所以这晚两人相安无事,我心满意足地蹭完饭,回去美美地睡了个觉。次日,宋若谷又邀请我一起吃晚饭,我干干脆脆地拒绝了,理由是基地的同事要一起聚餐。而当我聚餐归来接到宋若谷的电话时,我已经又变成Mathilda了。
真的好凌乱……
虽然我现在装精分,不过照这样下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变成真精分了。
宋若谷打电话来是例行慰问和试探,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到底相信没有,相信了多少,如果他一直不肯相信,那我这场自导自演也就没意思了。而且……我都变态成这样了,他竟然也没有被吓到。也对,变态遇变态,正如老乡见老乡,没准这样的我还能让他心中生出一种亲切感呢。
此时我正在一个小酒吧。酒吧里灯光幽暗,人影幢动,一眼望去一切人和事物都光怪陆离,模糊不清。这种场合,特别适合某些不宜见光的心思和行动。
宋若谷找到我时,我正在对着一杯鸡尾酒发呆。旁边一个发型比鸡尾酒还靓丽的小帅哥喋喋不休地和我说话。
那调酒师一看就很业余,要么就是口味独特,他弄出来的酒卖相都有些惨不忍睹的意思。我面前这杯,说是鸡尾酒,其实更像是蛋黄跌入硫酸铜,黄黄绿绿的,别说喝了,我连看都不想看。
可是我还不能把嫌弃表现在脸上,因为Mathilda是一个神秘的、冷酷的、极其重口的女人。她不会被这样一杯鸡尾酒打败的……
为了走性感路线,我今天穿了黑色连衣裙,黑色细跟凉鞋,还化了妆。好吧,其实我化妆的技术一直停留在入门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身装扮效果还不错,因为从我进门起已经有好几个男人找我搭讪了。
作为一枚冷艳高贵的第二人格,我当然要对那些男人爱、搭、不、理。
顶着一头仿如鸡毛掸子一般的秀发,自信的小帅哥滔滔不绝地讲着他在阿联酋的神奇经历,宋若谷突然插了一句:“你眉毛画歪了。”他说着,坐在我身旁。
我还没说话,鸡毛掸子小帅哥先表达了不服气,“你这种搭讪很低级。”
我捏着宋若谷的下巴,使他正对着鸡毛掸子,宋若谷相当配合,顺从得仿佛他是我包养的小白脸。我对鸡毛掸子说,“但是他的脸不低级。”那是相当有杀伤力的。
鸡毛掸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也只得转身离去。
我转过头,发现宋若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的手还停留在他下巴上。他含笑说道:“我的脸不低级?”
“意思是你很帅。”我顺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精分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尽情做自己白天不敢做的事。
被夸奖了,宋若谷心情不错,他把我打量了一番,礼貌性地回敬,“你也不错。”
我把面前那杯蛋黄硫酸铜推给他,“请你。”
“谢谢,”他扶着杯子,问道,“所以,今天把我叫来这里,是需要我来付账,还是说,你对我有兴趣?”
“都有。”反正我是Mathilda,丢人我不怕。
他不语,低头喝了一小口酒,然后默默地把酒推开,又招呼服务生要了两杯可乐。
我忍笑忍得很辛苦。
又过了一会儿,宋若谷一直沉默地喝着可乐,并不说话。我只好凑近一些,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他答得相当直接。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很受打击。
“你在沉睡时,都知道纪然在做什么吗?”宋若谷又问。
看样子又是想套我的话,本着知道太多下场都不会好的原则,我摇头,“不知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呢,知道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