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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药物的缘故,君问天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这不是我的厢房吗?”他倦得连眼都没睁开。
“可是……可是……你不应该和白姑娘同寝吗?她也受伤了,需要安慰,二个人一起,也好照料呀!”她理所当然这样认为,他都说要娶白姑娘了,陪着人家是应该的。
君问天突地睁开眼,黑眸冷如寒星,“舒碧儿,如果今天我被刺死了,你是不是要买串爆竹庆贺一下?”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问话。
碧儿白了他一眼,“你死了,我更没办法脱身,真的要在你君府一辈子到老。你活着,才能休我呀!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我和你没仇,你受了伤我很同情。”
“就这样?”君问天捂着伤臂,嘴唇苍白地慢慢坐起,半靠在床背上。
“难不成要怎么做?”碧儿苦着脸,“大家今天也像对我很失望似的,夫君要纳妾,娘子应该怎么表现呢,缠着他哀求哭诉,还是绝食、上吊威胁?这些我都做不来。”
“你当然做不来,你巴不得把我塞给别人,自己好走人。”君问天心痛地闭上眼。
“白姑娘是你自己要娶的,我可没硬塞。”碧儿反驳,不能赞同他的说法,“而且她处心积虑地表现得那样,不就是等……”她咬了咬唇,偷偷吐下舌,刹住了话语。
“说下去!”君问天深究地看着她,说。
碧儿摇头,起身在卧榻上铺被,以为能睡到床的,又泡汤了。“如果牵涉到我的安全,我会帮你,也会提些建议,这些事你个人感情纠葛,你自己解决,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不是说我们一根绳子上系着的两只蚂蚱吗?”为她语气的疏离和漠然,他无由地心慌。
“我发现绳子上的结是活结,解开就能跳走了。君问天,你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装什么傻?”她打了个呵欠,放弃洗漱,他在不太方便,探身吹熄了灯,着中衣蜷缩在被中,闭上眼睛。
“即使是路人,看到别人倒下,也不会转身走开。你……都没有等我?”他忍不住还是把心中压抑的烦闷说了出来。疼到晕厥,想寻找她的身影,看来看去,都是不相干的人。她不在,韩江流也不在。他都没有力气敢想下去了……幸好,回到府中,她乖乖地站在外面等他,一块大石才落下。
“马车就那么大,容不下三个人的。”她没兴趣看别人卿卿我我。
“你知道我会……带她回府?”他惊住了。
碧儿笑,“郎有情,妹有意,天公又作美,水到渠就成。君问天,你失血过多,要静养,美人就在客房,不会跑的。”
君问天无语地闭上眼,会跑的是她。
东方悄然泛白,厢房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碧儿觉得自己只睡了一会,就听到门被拍得山响,她把头往被中缩了又缩,堵住耳朵,门外的人坚持敲个不停。“开啦!”她放弃地跳下卧榻,没好气地应了声。一扭头,对上君问天冷冷清清的眸子正打量着她,她不太自然顺了顺头发,拉整衣衫,跑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白翩翩。
“见过堡主夫人,请问堡主他好些了吗?”白翩翩谦恭地万福,低眉敛目柔声问,秀美的脖颈上扎了根白色的丝带,更显清雅脱俗。
碧儿失笑,大清早就开始爱心大放送啊,“白姑娘,你知道我和堡主成亲几日了吗?”
“呃?”白翩翩俏脸一红,“怕有……七八日了吧!”
“确切地讲,是刚满六日。一大早来打扰蜜月中的新人,这合适吗?”
“蜜月?”
“白姑娘不会连蜜月都不懂吧!顾名思义,蜜月就是像蜜一样甜美的一个月,这种时候,新婚夫妻耳鬓厮磨、两情相悦,眼中只有彼此,就连家人都知道给一个独立空间给新人。我夫君在蜜月期间,把白姑娘收下就已很仁慈,白姑娘都等不到我们蜜月结束,就想和我抢夫君吗?你这样的大美人不会这点自信都没有吧?”碧儿斜睨着她,起床气很大。
“我……我……”白翩翩张了张口,眼眶一湿,“翩翩只是担心堡主的伤势,没想其他……”
“哇,我替夫君说声谢谢。夫君和我一起,你是担心我不会照顾他还是不如你会照顾他?”很是讨厌这种装清纯、柔弱的女人,把别人都当成她的裙下臣,被她迷得智商很低吗?
白翩翩羞窘地低下头,咬着唇,不让呜咽声发出,急急地施了个礼,“对不起!”扭头哭得肩一抽一抽的跑走了。
碧儿“啪”关上门,心情坏到极点。气冲冲地奔到床前面,君问天眯着细眼,嘴角勾起一丝轻笑。
“考虑到你是病人,我先容忍你一会。早膳后,要么你搬离厢房,要么你让人给我重找一间,不然这样我要疯的,我才刚刚闭上眼,就被叫醒,真是要命。”她闭了闭眼,表明观点。
“蜜月时,新人怎么能分房睡呢?怎么也得同房一个月。”他慢条斯理地说,看着她急得小脸通红,两眼冒火,卷发一根根发扬着,有种狂野之美。
“不要学我说话!”碧儿气呼呼地坐下,过了一会,她忽然坐正,“君问天,不如这样,我回飞天堡,你在这边养伤,免得你的白姑娘看我不顺眼,碍着你们亲密也不方便。”
“你在吃醋!”他心情突然大好。
“吃你个大头醋。”碧儿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你发善心,把我休了,我会对你感激不尽。唉,你们君家水挺深的,人也复杂,我不想掺进来。君问天,不如我们演一出戏,假装我不准你纳妾,你说我不贤惠,一怒之下,休了我?”
“想都别想。”君问天断然拒绝。
碧儿突地瞪大眼,“君问天,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俊容一僵,“怎么可能的事。”目光躲闪地移向帐顶。
“嘿嘿,我想也是呀!我们是协议夫妻,各取所需。君问天,要我担这么个虚名干嘛呢,把它送给想要的人吧!休了我,好不好?”她蹲在他床前,握着他的手摇着。
君问天重重吸了几口气,“休了你后,你要去哪?”
碧儿眼睛滴溜溜转了下,脑中浮现出韩江流的身影,“去我该去的地方。”昨晚,她有点冲动了,他一定很难受吧!难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君问天捕捉到了。
“你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碧儿,不要浪费口舌,我不会休你的……现在不休,二年后也不休……若我死了……也会拉着你垫棺的……”他阴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休不休这样的话。你嫁进君府,生是君府的人,死是君府的鬼。”
碧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倒抽一口凉气。
就因为君问天那一句话,碧儿睡意全消,早膳也没用,一个人寻乐后园中一处暖阁,掩了门,枯坐生闷气,心中把君问天咒了已经不下千万遍,仍是不解余恨。现在不仅不会早点脱身,两年后的美梦也不要做了。他若是真和她死缠到老,她可以想象得出她的未来是怎么的一片“光明”。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碧儿站起身,在屋中踱着步。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大可把这事闹到法庭,然后分居六个月,他不离也得离。前提是她能独立。这事在一千年前的蒙古,君问天被人刺了,都没惊动官府,莫谈这小小的休妻事件,何况她根本不知衙门朝南还是朝北。就这样跑回家中,舒富贵一定是把她绑了亲自送给君问天。不回家中呢,她能去哪里?
韩江流?想到韩江流,就有点气短,她有点没脸见他。那样一个温厚宽容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呢?她把每一个细节都推敲过了,后悔得想打自己几个耳光。他能原谅自己吗?
她当时被那种巧合迷住了心窍,居然忘了白翩翩的异常。
花月楼是卖笑的场所,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要想出人头地,光凭一点姿色是不够的,你得有特色。白翩翩瞅准了这一点,以“寒淡如孤梅冷月”之色压倒群芳,再加上摆出一副醉心于书法的风雅,让看惯了眉开眼笑之色的男人们,一下就被她这种矜持之色给唬住了,你捧我捧,她就出了名,估计就中了君堡主的眼,以为她是一株莲,成了她的幕上宾,碧儿是这样猜测的。
再怎么有个性的女子,面对歹徒,都会流露出女子的柔弱,像自己昨晚吓得两腿发软,声音都发不出。白翩翩却神态自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她有自信制服歹徒,二,她知道歹徒不会伤害到她,因为她认识那歹徒,也可以说她和歹徒是一伙的。肆意不成立,这是碧儿的直觉,第二的话,还有一个明显的迹象,她不顾一切用脖子去撞剑锋,怎么就把握得那么好,伤一点皮毛,流了血,却不会伤及性命,当韩江流去追受伤的歹徒时,她又适时地醒来,寻求韩江流的帮助,就在那一刻,歹徒跑了,怎么看,她都有帮助歹徒的嫌疑。所有的人都被她的壮举感动了,没人往深处想。君问天更是怜惜得把她收作妾室。
这是白翩翩的目的吗?
昨晚,碧儿猜到君问天出于义气,一定不会弃下为自己不顾生死的白翩翩,但没想到是替她赎身、收作侧夫人。君问天如果想替她赎身,早就应该做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这说明君问天对她的情意不是那么深,仅仅当做知音,而白翩翩急了,才出此一计,逼君问天就范?
碧儿甩甩头,不想多想这些事。君问天的情事复杂,被女人暗算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惹别人的。自己又没惹他,还处处为他几乎在几位王子中的处境着想,他不但不领情,还毁约,还要她为他陪葬。
没门!
碧儿转的头昏,决定只有厚着脸皮,去找韩江流想个法子。希望韩江流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昨晚他把她抱在怀中亲吻的时候,说过要去远远的地方……山清水秀……美丽的小镇……还说有机会和她一起回到她的梦里。
爱情不会因为一个误会而消失吧!碧儿不敢确定地想着,拉开暖阁的门,瞧见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少奶奶,四王府的小王子来看望你了。”
“忽必烈!”碧儿一怔。
大厅中,忽必烈小大人似的坐在贵宾座上,王夫人在一边陪着,桌上放着各色糕点和水果。碧儿跨进厅中,发现哲别也在。
“堡主夫人好!”忽必烈礼貌地向碧儿拱手。
碧儿回了礼,对哲别嫣然一笑,“将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的?”
哲别有点不敢正视碧儿的眼睛,“小王子说要来君府拜访君堡主,我没事,就一同过来了。”
“呵,怎么会没事,现在应该多陪陪将军夫人呀!以后要上战场,就聚少离多了。”碧儿向忽必烈一伸手,“小王子,喝过茶就跟我逛逛君府吧!”
忽必烈有礼的向王夫人告退,乖巧地把后放在碧儿的手心,小脸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
“夫君身体有点不适,我就替他尽点主人之职。哲别将军,请一同过来。”碧儿回头说。
哲别一沉吟,点点头。
王夫人目送三人出厅,沿着曲廊,向后堂走去,心中大惊,媳妇才嫁来几天,和王府的人怎么那么熟稔?
“小王子,姐姐今天的心情超坏超坏,怎么办呢?”碧儿边走边嘀咕着。哲别在十尺之外,背着手不疾不徐地跟着。
忽必烈仰起头看看她,“是因为君堡主要纳妾吗?”
“消息传的那么快?”碧儿一扬眉,瞟了眼哲别,“你和将军是特地过来看新夫人的吗?”
“不是,我是想让姐姐给我讲些故事,爹爹让将军护送我过来,说大都城里最近有宋军的奸细出入。”
碧儿轻轻一笑,指点着一路的楼阁。
“小王子,你说彻底征服一个人是征服他的身体还是征服他的心?”走了一会,三人在后园中的一个石桌边坐下,看着满园的积雪。
忽必烈思索了下,说,“身体!我打败了他,他就是我的阶下囚,永远就属于我了。”
“将军,你说呢?”碧儿问哲别。
哲别粗犷的面容一凛,“我和小王子想法一致。”
“春秋战国时,越国战败,越王勾践成为吴王夫差的阶下囚,卧薪尝胆十年,终于复国成功,成为一代霸主。身体倒下不可怕,只要心不屈服,一切都有可能。要想得到一个人,靠蛮力得到他的身体只是一时,而如果你赢得他的心,那就是永远了。小王子,你素爱打仗,可知打仗不同于打猎。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征服对方,让对方为自己做事,从而扩大自己的势力。因此,打开一地,不应该是杀尽抢光,杀尽了,抢光了,那个地方便成了一片荒原,对我们就再也没有用处,就像你把一个人打折了腿跪在你面前并不代表他是真的服你。如果你对那里的百姓留够能维持生活的资财,让他们繁衍生息,这样,那个地方便成了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也就是你得到了他们的心。”治国是,战争是,爱情也是。
忽必烈不太能消化这么长的一段话,怔在那里直眨眼,哲别不露痕迹地把碧儿看了又看。
碧儿盈盈起身,走向一棵树下,哲别跟上,留忽必烈一人思索。
“夫人,哲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夫人。”哲别四下巡视一眼,确定无人,放低音量说。
“将军特地陪小王子过来,就是为这个吧!”碧儿倾倾嘴角,玩着袖口上的毛皮,笑问。
“果真什么事都瞒不了夫人。”哲别沉声一笑。“夫人,绯儿小姐说的面具将军,夫人可曾见过?我在营中寻乐一下,好像没这个人,所以想问的细致一点。”
如果可以,真想甩手给这个男人狠狠一巴掌,玩弄了良家女子,还装作一脸无辜相。“见过!”碧儿点下头。
哲别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何时何地?”语气控制不住的急促。
“月黑风高之时。”碧儿慢悠悠地扭头看哲别,一张脸紧绷得都脱相了,“花月楼。”
“呃?”哲别失声惊呼。“花月楼?”
“对呀,就是昨晚在花月楼刺杀我夫君的那位,戴着面具。”
“夫人,哲别问的是绯儿小姐看的那位面具将军!”哲别有些无力地耷拉着肩。
“不是同一个人吗?”碧儿纳闷地眨了眨眼。“难道将军知道昨晚的刺客是谁?”
哲别逃避地看向远处的天空,“哲别昨晚未出王府,怎么会知道呢?”
“不都戴着面具,面具还有很多种吗?我以为是同一个人,还想上前责问是谁,没想到他跑了。那个人声音处理过了,一定是熟人,心虚,怕别人听出来。有时候,太过于雕饰,反倒是画蛇添足,让人生疑。”
哲别懊恼地抿紧唇,手握成拳,微微颤栗。如果可以,真想把这个舒碧儿捏碎了。她是不是地冒出一句,足以让人三魂吓掉两魄。
“将军,我也有一事不明,想问将军?”碧儿笑吟吟地侧过身。“将军官居四品,应该有自己的将军府,也应该找个名门闺秀与你比翼齐飞,你怎么……?”
哲别眼瞪得如铜铃,“夫人,你又……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呀,就是想将军对四王爷表达的衷心令人动容,不胜唏嘘。说起来将军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样委屈自己,是怕四王爷对比不够信任吗?其实……”
“夫人……”哲别突然冷漠地说,“你说得太多了!”
说话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碧儿的锦裙被吹得鼓起,身子不禁一晃,哲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那不是抓,而是钳制,力度之猛让比尔惊疑出声,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夫人,中原人教女有句圣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过聪明的女子不仅对自己不好,对家人也是不祥的预兆,傻点,痴点才是福。”冷凝人心的低沉声音从哲别口中吐出,令人心中泛出酷寒。
碧儿感到手腕处传来的窒息的疼痛,哲别终于装不下去,看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露出他狰狞的本性了,“将军擅长作战,多教人也有自己的心得。不过,这是将军的看法。孔子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将军做的是治国安邦的大事,寻常百姓在将军眼中如蝼蚁一般,将军可知蝼蚁虽小,也是生命。尊重别人的生命就是尊重自己,不要随意践踏。呵,将军,赢一场战争容易,杀一只蝼蚁有时候却很麻烦,如果那时只太聪明的蝼蚁的话。”她命令自己直视他吓人的眼瞳,不要有一丝胆怯。
“再聪明也就是只蝼蚁,轻轻一捏,照样粉身碎骨。”说着,哲别更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冰冷的语气中有着无情的杀机,碧儿觉得腕骨好似快碎了似的。“将军的话很有道理。百姓在将军眼中是蝼蚁,将军你在王爷、大汗的眼中也是蝼蚁,不,是跳蚤,一会儿跳到这,一会跳到那,将军,你可要小心哦,要是王爷不小心,踩着了你,那也是灭顶之灾,到时,和蝼蚁也就同一命运了。”
哲别的脸突地苍白,他惊恐万状的看着碧儿,手臂止不住的轻颤,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强悍和杀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碧儿轻轻一笑,“一个比喻而已。将军,碧儿就是一个寻常的小女子,能懂什么呀,若不是夫君与几位王爷私交甚好,又为大汗做点贡献,我哪有机会认识你们这些贵人,平时还不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将军,有些事,你想得太深了吧?”
“夫人,你……到底是谁?”哲别的鼻子上渗出密密的冷汗。
“舒员外的二女儿,舒绯儿的胞妹,现在是君问天的夫人。”碧儿很详细地介绍自己。
“我会尽快找到那个面具将军,尽快让他……去看望绯儿小姐……”他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小心翼翼地看着碧儿,“其他的事,夫人你……不要再好奇了……”
“我不是个好奇的人,一般来讲,与我无关的事,我都不好奇,我只想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哲别喉结动了动,浓眉一挑。“你……不该嫁进……飞天堡的……”他哑声说,神情有点挫败。
“哲别将军……”白翩翩扶着君问天,从前厅缓步走来,他淡淡地扫过哲别抓着碧儿的手。
哲别像被烫着似的,急忙缩回手,欠身行礼,“听说堡主身体不适,哲别未敢打扰。”
忽必烈也由石桌边起身,走了过了,眉宇舒展,眼神清澈,激动地看着碧儿。碧儿有些站立不稳,不要看,手腕定然青紫淤血,她疼得都抬不起手臂,只得把身体的一半重量轻倚在忽必烈身上。
“一点小伤而已。”君问天一笑,那笑意比冰还冷,目光一抬,直直地看向碧儿,“夫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连这一点都不懂吗?怎可以在君府中与将军拉拉扯扯?”
碧儿一愣,有点摸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