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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夫君,你要做爹了。”
“你怀孕了?”韩江流一愣,脸上却无什么喜色。
她掩嘴吃吃笑着点头。
门外的陆可儿突地收回了目光,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单薄的肩哆嗦了一下。
“有多久了?”韩江流放下茶碗,沉声问道。
“一个多月吧!”她越过书案,靠近他,环住他的脖颈,挤进他的怀中,“开心吗?”
“嗯,我会让管家以后为你多煮些补品,府中的事你不要过问了,好好安胎。”韩江流淡淡地扶住她的腰,让她站好,自己也站起身来。
“夫君,就只有……。这样吗?”管夫人微微有些失望。
“你需要什么,和管家讲就行了。”韩江流收起账薄,拿把伞,往门外走去,看到台阶上的陆可儿头发被雨丝打湿了,怔了怔,“可儿,下雨天不要坐在外面,会着凉的。”他放低了音量说。
陆可儿埋着头,没有回应。
“夫君,”管夫人追了上来,扯住他的衣袖,“晚上,妾身在房中等你。”含羞的眼波柔柔卷向韩江流。
韩江流敛神,正色。“夫人,明天要去洛阳,我晚上还有许多事,抽不出时间去看望你。等我从洛阳回来,该迎娶妾室了。”这是他的目标,尽快让韩府人丁兴旺,只有自已的骨肉才能一点一点填补他空洞的心,对于其他不苛求,也不愿付出。对任何女子,再也生不出对碧儿那样的情感,发自肺腑的,不求任何回报。他满心满怀的温柔,不由自主地涌出。看到她露出笑意,心就满足了。
碧儿在他的心版上,永远都擦不去。
无论是管夫人,还是以后的妾室,他给她们孩子,也会给她们安逸的生活,其他没有办法给了。
他不冷漠,甚至也不花心,但只能这样子。
他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那个初次闯进他心中的碧儿了。
管夫人满心的欢喜在遇到这样的冷淡,心突地被淋得湿湿的,失落地咬着唇,泪在眼中打着转,而韩江流没有回头,撑着伞,消失在回廊间。
雨落个不停,越来越大,远处突地还传来了几声隐隐的雷鸣。骤雨声中,管夫人幽幽矮下身,抱住台阶上陆可儿小小的身子,象怕冷似的拼命贴住她。
这一刻,管夫人突然好羡慕陆可儿,不懂爱不懂恨,心就不会象这般患得患失。
她的心好疼、好疼!
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小院。
韩江流推开小院的门,打量着,环着小院的几间厢房门半掩着,院中几株雪白的梨花,被风雨刮得落了一院,把院中的方砖都染白了。有一些落到墙角火红的风仙花上,红白相间,美得令人窒息。
这小院与韩府紧挨着,若不是碧儿提起,他都没注意到。向这一带的乡绅和邻居打听,没人说得出这小院的户主是谁。他特地去衙门查地契,衙门也有记载。观察了几天,院中也没有人出入。这小院好象是突地从地缝中冒出来似的!
他迟疑了下,跨进门去,咳了几声,雨,把所有的声音都掩住了。厢房没有几间,客厅兼作饭厅,厨间与院门紧挨,有两间厢房有床有家具,却一片凌乱。韩江流走进其中一间摆设稍微讲究的厢房,小心避进开地上的衣衫、被单,扫视四周,书柜上几卷揉乱的画轴吸引了他。他抽出一幅,缓缓展开,是幅笔法很精湛的水墨画,画的就是院中那几株梨花,花苞初绽,树叶如嫩芽,显然作画的时间离现在不太远。他赞许地点点头,把其他几幅也一一展开了。当他展开最后一幅时,整个人突地呆住了,握画的手不由地发抖。这是一幅细腻的仕女图,画中人竟然是君问天故世的夫人——白莲。一张信笺从画轴间幽幽飘落,他捡起,刚看了两行,忽听到院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韩江流慌地把信笺塞进怀里。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纸?肯定在这里吗?”风送进来一声焦急的问话。
“我要是知道,也不要象这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她原先住过这里,反正翻一翻吧,也许她是骗人的……。”另一个稍显凶悍的男子说道。
“她住这间?”
韩江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四下张望,这厢房连个避身的地方都没有。天,这该怎么办呢?他们是不是要寻他怀中的这张纸?
“嗯!他妈的,雨这么大,还要受那个女人的捉弄,象个小偷似的。谁?”凶悍的男子紧张地问道。
韩江流一惊,手握成了拳头,没有人跨进厢房,问声却象是对着外面的。
“我要那个风仙花,把指甲染得红红的。”一个稚嫩的女声说。
是可儿!韩江流心中不由一喜。
“小夫人,这是人家的花我们摘不得。”可儿的贴身丫环小心地瞟了眼院中两个穿着蓑衣的粗壮男人,想把可儿拉回韩府。
“不,我就要风仙花。”可儿不依,说着就往院中跑去。两个男人不由地退后几步。
丫环忙向男人陪着笑,无奈跟进来,“请问大爷,你们是这院中的主人吗?我们可不可以摘几朵风仙花?”
两个男人对视了下眼神,讪然笑道:“瞧着是个空院,我们只是进来避下雨。呵,这雨好象小了,我们也该走了。”
“那花我可以随便摘吗?”可儿扬起头,问男人。
两个男人开了后门,挥挥手,“可以,可以!”说完,急急没入雨帘之中。
“小夫人,这下你称心啦!怎么莫名其妙的想起要摘风仙花呢?”小丫环嘟哝着,弯下腰,折下一朵朵风仙花。“小夫人,来帮忙呀!啊,你进人家厢房干吗?”
可儿直直地往厢房走去,轻轻推开门。
韩江流对视着她那双没有焦距的视线,俊容上是不敢置信的惊愕。
知府衙门的衙役们这次出公差,真是太尽兴了。
先说这膳食,君问天虽说不宴请,只是随意的客膳,可是哪餐不是牛羊鸡兔、山珍野味地摆着。衙役们拿的是固定酬劳,只够养家糊口,哪里吃过这么丰盛的膳食。这下真是大饱口福。
再来,衙役们个个都是青壮男子,平时陷在那大都城,一抬头,见着的总是个三品、四品官,哈着腰、陪着笑脸,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老爷们,哪里还有男子气概。而到了这飞天镇,在蓝天下,纵马驰骋,一下把多年积压在心底的男子豪情全部抒发了出来。那个畅快呀,没有词语可以形容。草原上的牧女们绣切切瞥来的爱慕眼神,也狠让他们自豪了一把。
到是童知府和师爷,还象在大都城中一样,规规矩矩呆在屋内,最多有时到飞天镇上走走。
衙役们又是纵情玩乐一天,黄昏时分回到飞天堡,仍不肯进客院,几个人盘腿坐在堡外的草地上,对着蓝茵茵的湖水,吹着风说笑。
一群飞鸟从林中扑腾着翅膀,飞向湖边芦苇,啾啾叫个不停。
“唉,这飞天镇就是好。不仅风光迷人,就连鸟也比大都城里多。”一个衙役嘴巴里噙着根草,感慨道。
“草原上山鸡和野兔应该也不少,不如我们明天打猎去。”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衙役说道。
其他的衙役闻言,一个个眼前一亮,双手一拍,“好主意!”
“可是没带弓箭,拿什么打呢?”年纪大一点的衙役皱了皱眉头。
“向飞天堡借呀!堡中一定有的,以前君堡主常常邀请大都城里的朋友过来打猎的。”
“你说得我手痒痒的,太久没射箭了,我现在就去借把弓箭,趁现在天还没黑,练几把,免得明天手拙。”年纪大点的衙役对众人挤挤眼,站起身向堡中跑去。不一会,他手中拿着把弓箭,兴奋地向众人挥手。
“别忙射鸟,先射那棵树,看技术行不行?”衙役们笑着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行,就射树!”年纪大点的衙役放上箭,拉满弓,半闭着眼,对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杈,手轻轻一松,箭“嗖”地飞出,准准地射进树杈间。
“哇,这本事还没丢啊!”年纪大的衙役好不得意。
众人拍掌叫好,指着天上飞着的准备归宿的鸟群,“那只,那只……。”
年纪大点的衙役被众人说得没了主意,对着空中转悠着。
“那只白的,飞得也不高,又显眼,就它!”一个衙役指着刚刚从堡中飞出的一只白色的鸟叫道。
“好呢!”弓张得满满的,突地一弹,箭直冲空中。
白色的鸟张开翅膀,正欲飞高,翅膀被飞箭突地射中,身子剧烈地一晃,一下失去了平衡,它哀伤地叫了几声,直直地栽向地上。
“啊,射中了,射中了,神箭手呀!”众人嬉笑地跑过去,捡起战利品。“是只鸽子呀!”
年纪大点的衙役捏捏鸽子,“不错的,蛮肥的,再打几只,晚上一并烤了喝酒。”
“咦,那是什么?”一个衙役眼尖地发现鸽子的腿上绑着个东西。
众人一下瞪大了眼。
“天,不会是把人家的信鸽射下来了吧!”
“嘘!不要出声,看看!”
衙役拿下鸽腿上绑着的封蜡的纸条,用刀削去蜡,轻轻展开。
“父皇:蒙古与大辽开兵在即,时机对我大宋正佳,请速派缓兵至大都。女儿:翩翩敬上!”
“这……”念信的衙役愕然地抬起眼,众人嬉笑的神情突地一下严肃起来。不约而同的,一起谨慎地四下张看了下。
“快,找大人去!”年纪长点的衙役低声说道。
“父皇?翩翩?”童报国眼瞪得有铜铃点。
“大人,这翩翩好象是二夫人的闺名。”师爷边说边小心地掩上门,院中,两个衙役持剑紧张地瞪着外面。
“难道说二夫人乃是……。大宋的公主?”童报国跌坐到椅中,脸色发白,“这飞天堡莫非是大宋的奸细聚集之地?怪不得,王爷当初让本官细细暗查,说这君堡主绝不是等闲之辈。师爷,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大人,别慌,别慌!”师爷按住哆嗦不停的童报国,“飞天堡是不是奸细窝,我们还不能肯定。但这二夫人是宋朝公主是确定的。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速派人把这个送往大都,交到兵部四王爷手中。”
“不,给耶律大人!”童报国决定了,“这是国家大事,耶律大人可以直接向大汗禀报。”
“大人,小的觉得还是给四王爷妥当。四王爷分管兵部,正准备开战辽国,这消息对他的派兵影响重大。通过耶律大人,再到大汗那儿,小的怕中途拖的时间太长,会误大事。四王爷知道这消息后,一边做安作,一定也会向大汗禀报的。”师爷有些兴奋,这太让人惊喜了,想不到有这意外收获,这可不是普通的案子,是震惊朝庭的奸细案,等抓获一干奸细之后,朝庭定然有重赏,混了多少年的师爷,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这个知府大人呀,狗屁运正红!
童报国被这消息吓得心惊肉跳,哪里有什么主张,听听师爷的话,觉得有道理。“也好,就给四王爷。”
是夜,二更刚过,两骑悄悄地出了飞天堡,飞速地向大都城奔去。
第二天,是个薄雾天,雾象白纱一样披在堡外的林子间,阳光挣扎着想穿透雾蒙蒙的天空,天气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君子园中到还幽静,君总管差人从大都把特地为少奶奶碧儿定做的一箱春裙和夏裙送来了。面料柔软,非绸即绢,腰身宽大,色泽素雅,考虑得很周到。碧儿试穿了几件,非常满意,有一件珍珠白的绢纺,她特喜欢,显出她肌肤晶莹剔透,她舍不得换下来,就穿在身上,其他让秀珠收好了。
换衣也吃力,身子是越好有些笨重,出了点汗,微喘喘的坐下,厨娘端着一碗温热的红枣桂圆汤走了进来。
君问天这两天很忙,整天和白一汗、几位矿主呆在账房中,天一亮就进去,吩咐人不要随意打扰,直到晚膳时才会出现。喂“猪”的任务就落到了厨娘和秀珠身上。
“厨娘,不是才吃过早膳了吗?”碧儿有些吃不消,瞧瞧镜中渐圆的下巴,唉,挡不住的飞速增肥呀!
厨娘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夫人,这是茶,喝下去才有精神,小堡主出来后就会棒棒的。”
“我担心他得肥胖症。”碧儿苦着脸。个个都是小堡主长、小堡主短的,她若不生个儿子好象很对不起人似的。
“夫人又乱讲话,这汤半刻前我试喝过,绝对没毒,夫人快趁热喝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厨娘现在是草木皆兵。
碧儿无奈地接过,小口小口地抿着,瞧外面雾象散去了。“厨娘,我回飞天堡那天,谁让你熬粥的?”她装似闲聊般的随意问道,神态很轻松。
“白管事呀!”厨娘叹了一声,“那天赵总管说堡中要来许多差官吃饭,忙了整整一天。我刚歇下,洗洗手准备休息,白管事过来说夫人想吃点粥,让我费心点做,因为夫人怀着小堡主呢,夫人吃得好,小堡主才长得快。我寻思着做什么好呢,白管事瞧着案板上有一块小羊羔肉,说煮肉粥,补血的血糯一起熬,大补呢!然后,我就做了。”
“呵,厨娘费了那么多心力,结果却惹了一身的祸。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啦!”碧儿轻笑。
厨娘忙摇手,“夫人快别那样讲,我不该离开灶台的,不然那个不坏好意的畜生哪有机会下手,还好夫人英明,没有怪罪我,还让我伺候你,这恩,厨娘几辈子也报不了夫人的。”说着,厨娘竟抹起泪来。
碧儿从梳妆台上拿过一块帕子递给她,“别哭,你本来就没有错呀,当然不应该受惩罚。你这么尽心煮好吃的给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厨娘,其实我喜欢吃清淡的粥,那个肉粥以后不要熬了。”
“厨娘记下了。”堡主夫人真是太和气了,对下人还讲“对不起”,害她眼睛又湿湿的。
碧儿站起身,转了一圈,“厨娘,你说这罗裙好看吗?”
“好看,配着夫人这头发最好看。”厨娘真诚地说。
“那我让堡主瞧瞧去。”碧儿咯咯笑着,拎着裙摆跑出厢房,刚拐了几道拱门,看见童报国一脸深沉地站在花厅的后门边,她笑吟吟地上前招呼。“童大人,你在沉思吗?”
童报国一反往常看到她就怯怯的样,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碧儿几眼,“夫人,可否陪本官到外面走走?”
“荣幸之至。”碧儿上前引领着他走向最近的一个出堡的侧门。
“夫人是哪里人氏,与君堡主成亲多久了?”童报国亦步亦趋,手背在身后。
碧儿仰起头,看向天空,云淡,风轻,微风吹拂,窒息一早晨的心终于有些轻松了。“我是地地道道的飞天镇上的人,娘家就是飞天镇镇尾的舒园,破落的小家小户,不是什么名门。我是去年的腊月嫁进飞天堡的,哇,也成亲五个月了。”
“夫人与堡主以前就熟识吗?”童报国不动声色问。两人沿着一条小径,往湖边方向走去。
“怎么可能,小家小户也是有规矩的,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能随便见陌生男人。”说这种话,碧儿有些想笑。
童报国象松了口气,捎带些可惜的看看碧儿,“本官在飞天镇上走访时,听一个饭庄的老板说起夫人曾离家出走过。”
一定是大块朵颐那个掌柜的,舌头真长。碧儿自嘲地倾倾嘴角,摘下径边的一朵月季,“呵,磨合期。我任性呀,一开始和堡主处不来,吵个几句就跑出来了,唉,真是太没出息,然后又给他捉回去,还要给他生孩子,好丑哦!大人,你和夫人吵个嘴吗?”她轻轻松松地把话题扔向童报国,这位知府大人今日怎么象个长舌妇问些家长里短来了?
“啊,偶尔,偶尔!”童报国是典型的妻管炎,夫人一生气,他就不敢开口了。“听说堡主娶二夫人时,离和夫人成亲的日子并不远。”
碧儿心中“咯”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来,“这事有缘由的。堡主遇刺,二夫人挺身相救。堡主为报这份恩情,就把她娶回府中了。大人,你觉得二夫人是不是美若仙子?呵,是男人都会想娶她的,美人呀!”
童报国脸一红,悻悻地笑笑,“本官老了,早就不做这些美梦了。二夫人是中原人氏?”
“大都城里中原人很多呀,还有红毛人呢,我见过。”碧儿避重就轻,两人已走近湖岸,湖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湖心,几条渔船上,渔夫正张网打渔,湖水缓缓地冲击着岸滩,激起微微的水花。“今天可以喝到鲜美的鱼汤了。”碧儿看到有个渔夫收着鱼网,网里鱼挑得欢腾。
童报国皱皱眉,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夫人,那画舫是?”画舫静静泊在湖面上,君南两手交插,头发没有梳成男子发髻,随意束在后面,他专注地看着湖中央的渔船。
“那也是飞天堡的,想坐吗?我有些晕船,今天风平浪静的,我就舍命陪君子,陪大人游会湖吧!”碧儿很义气地把裙摆提得高高,慢慢走向画舫。童报国颤巍巍地跟着后面。
小木屋今天门关得实实的,连窗帘都拉着。
“君南!”碧儿试着额头的汗,喊道,“我们可以坐画舫吗?”
君南收回目光,礼貌地点下头,做了个请上船的手势。“夫人,本官看还是免了!”湖水晃呀晃的,童报国看着脚下也有些打飘,畏缩地退后两步,“本官……不擅戏水。”
“这画舫很安全的,就是你落水的话,这么多渔夫在,一定能把你救上来的。”碧儿大眼滴溜溜转着。
“不,本官就这样赏赏湖景也不错,夫人,你也下来,你站在上面,本官很紧张。”
碧儿游湖的兴致刚起,看童知府因为紧张,身子都僵着,放弃地耸耸肩,“好吧!”她刚想下船,忽听到湖心传来一声惊呼。
“快,快帮下忙,网好沉,一定是条大鱼。”一个渔夫身子拼命往后仰着,奋力拖着水中的网。
其他渔夫见了,忙跑过去相帮。碧儿也跟着用力地把全身肌肉绷起,兴奋地盯着那张快要起水的网。
网一点点出了水面,先露出的是一些绿色的水草,看网中的体积,真的是条超大的鱼,几乎和人差不多大了,被水草缠的满满的。
几个渔夫终于把网拉上了船头,趴下身,一点点拨开水草。
“啊……”
碧儿听到一声连一声的惊恐的叫声,渔夫们突地往后退着,恐惧地跳向另外的渔船。
“你再说。。。。。我就掐死你……就这样……”老锅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对着湖面,掐着自己的脖子,又跳又叫。
“怎么一回事?”童报国小心地站在离湖水一丈外的岸边,迎着阳光眯细了眼,渔夫们一个个惊恐万状的逃窜着,任小船在湖心飘荡。
君南浓眉一挑,嘴角勾起一缕玩味的笑,“怕是捉到什么怪鱼了!”他两手罩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喂,把船划过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