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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人鱼之净水明菱 作者:云合薇(榜推vip2013-12-16完结)-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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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馈回来的信息是,空间正在进行升级——君海澄从来不知道空间还需要升级!而且偏偏是选在这个要人命的关头!
  君海澄草草猜测了一下原因,应该是因为他进入天罗第六重,达到了某种条件,所以鱼龙空间准备向他释放出被白雾掩盖的地方,至于释放多少,这就不得知了,君海澄也没空去猜测了。
  如今,失去避难所,君海澄就只能背水一战。
  
  二级王兽狰狞一笑,露出内外两排锋利的牙齿,尖笑,“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人类,今天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桀桀桀——桀桀桀——”
  君海澄踩在一根筷子粗细的青翠竹枝上,垂眸努力恢复灵力。
  
  白衣莹然,林风在高处掀动着他的淡墨白绸衫。
  二级王兽阴险地斜着血眼,盯着上方的君海澄,身上腾起一阵黑雾,嘴巴越张越大,最后竟有它身体体积的两倍大,黑洞洞的喉咙渐渐浮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火焰球。
  王兽前爪在地上猛力一抓,黑色火焰球朝君海澄飞射而来!
  
  君海澄试图躲开,最后却发现这火焰球竟是如有眼睛,不管他逃到哪里,都会追上去,伴随着君海澄狼狈的躲闪,是二级王兽尖锐的狂笑。
  
  心净孤明独照,心存万境皆清。
  
  身形停顿在一根枯枝上,君海澄不理会呼啸而来的黑色火焰球,凝聚起所有剩余的力量,乌黑的眼眸一闭,顺着清风吹拂的弧度,伴随着落叶摇摆的波动,轻飘飘的,挥下一剑!
  这一剑,来自天外虚无缥缈间。
  
  二级王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如小儿夜啼,叫人战栗,同时,君海澄也被黑色火焰球击中胸口。
  “噗——”君海澄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喘息良久,君海澄安静地伏在一堆金黄落叶上,终于结束了,他还是捡回了一条命……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桀桀桀——”
  
  君海澄心跳一止,艰难地扭过头,就看到不远处,被砍断了绝大部分脖颈,只余一层皮连着的二级王兽正死死盯着他,四肢拖着软趴趴的头颅,一点一点地爬过来,“吃了你,吃了你……”
  君海澄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难道他要殒命于此?
  爸爸、干爹、豆子哥、小白、于非、阿希梅、鸳紫老师……
  还有战琰。
  君海澄咬伤自己的舌尖,唤回一点神智,勉力飞出一道锋利的指风——
  “咻——” 
  脑袋在地上咕噜噜转了一圈,二级王兽终于不甘心地死去了。
  
  君海澄再次吐出一大滩鲜血,里面甚至有破碎的内脏。
  偷来的岁月总是有其归还期限的。
  
  君海澄昏迷之前,勉强睁开眼睛,只见落日像一滴凝固的鲜血,缓缓地从高旷幽远的天空上滴下来。
  一群黑乌鸦呱呱呱的叫着,扑进了渐渐弥漫起血雾的森林。                    


    ☆、68 失踪
  
  君海澄失踪了。
  
  战琰接到公孙夙传回的消息时;生生捏断一根直径十厘米的实心钢管。
  
  接下来;他表现得很理性;简直理性到没有人性的程度;可是了解他的人反而更加担心,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战琰连夜启动天魔号,赶到沙维沙尔星,带着人搜遍了整个血色森林,但最后哪怕掘地三尺深,也没有发现君海澄的踪影。
  
  整个沙维沙尔,都笼罩着帝国元帅的黑□绪。
  
  战琰在沙维沙尔星上肆虐了整整三个月,之后别说是变异兽了;恐怕十年之内,沙维沙尔星的人都别想吃上当地的野味,包括老鼠肉。
  
  进化人鱼殿下在一颗边缘星球上失踪,这一消息不可能被永远封存,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纷纷跳出来叫嚣,纳索魔元帅没能保护好进化人鱼,间接造成进化人鱼的香消玉殒,应该取消他繁衍者的资格!最“公正”的做法应该是把纳索魔元帅投入监狱,在里面用剩余的光阴进行赎罪!
  
  战琰的回答是,直接带人把叫嚣得最厉害的,来自第三玛卡雅里星系威特苏拉大联邦的一个国家的大使馆给封了,给威特苏拉大联邦的理由是,该国心怀不轨,试图挑起两国战争,破坏和平。
  
  对此,威特苏拉大联邦的总统能说些什么呢?强权就是政治。
  
  一番杀鸡儆猴,蹦跶出来的人纷纷偃旗息鼓。
  
  战琰冷笑,游戏开始之后,他不喊停,谁人敢停?命人记下那些人的名字,大使馆依旧是一个接一个的封,这些国家在纳索魔的生意也是一桩又一桩的倒闭,偏偏他都能找出借口,偏偏他都能给出证据,让人无可奈何,最后,被封的国家差点哭着跪下了,这一场劫难才算过去。
  
  他本是天纵之狂徒,在失去恋人之后,更加任性妄为。
  
  …………
  
  “陛下!”楼师掩饰不住脸上的怒火,“陛下,这一次,元帅真的是太乱来了!一个处理不当,我们纳索魔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战谦放下手中的笔,温和地道:“左相,阿琰失去了他心爱的人。”
  
  楼师斩钉截铁地道:“但这只是个人私情!不能成为破坏纳索魔利益的理由!”
  
  “唉!”战谦笑着摇摇头,“人性是已然的东西,不是你说控制就能够控制的,在现实生活当中,谁能够保证无时无刻都做到公私分明,不夹带任何私人情绪?如果皇后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眼前还有一大堆跳蚤在蹦跶,我也会生气,恨不得毁之杀之——没准比他更过分。”
  
  楼师木着脸不吭声,显然并不甘心。
  
  战谦站起来拍拍自家左相的肩膀,“左相,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眉头总是皱着?因为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喜欢往最坏的一方面去想,你缺少对人的基本信任,也不理解,甚至是蔑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顿了顿,皇帝也不知怎么去改变属下的这种性子,只好一脸语重心长,“左相啊,你这样很容易老的。”
  
  楼师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哈哈——”战谦失笑,背着手走了两步,“阿琰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能够让他心里好过一些,我甚至愿意他,再任性一点……”
  
  …………
  
  初春的脚步随着温风细雨悄然而至,芭蕉绿了,樱桃红了。
  
  这时节,本该是一对有情人举行订婚仪式的美好时节,他们会在玫瑰花的环绕之中,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交换银白色的订婚戒指,如果大胆一点,他们还会微红着脸当众交换一个甜蜜蜜的吻。
  
  “澄澄,你怎么可以缺席了我们的订婚仪式……”
  
  战琰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辈子,基本上都是顺风顺水的帝国元帅完全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疏忽大意,他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宝贝。他刚刚得到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心里还幸福得直冒粉红泡泡,老天忽然就对他说,对不起,这只是一个玩笑。
  
  找不到你……怎么办……
  
  战琰的眼神透着茫然。
  
  …………
  
  大清早的麻烦你控制一下你的兽性。
  
  澄澄,我还要亲﹋
  
  跪了,别把这话说得跟“我还要奶”一样,行不行?
  
  澄澄,你的唇哺育了我的生命﹋
  
  滚!
  
  …………
  
  中午给小麟儿做的蜜汁鸡翅哪里去了?
  
  呃——突然张开翅膀飞到天上去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
  
  哇哇哇,别打!手下留情——脚下也请留情!
  
  今天不揍扁你,我就不姓君!
  
  诶?那跟我姓如何?
  
  …………
  
  澄澄,我喜欢你。
  
  嗯。
  
  澄澄,我爱你。
  
  嗯。
  
  我以后只订一具棺材,等我们死了,就埋一块。
  
  嗯。
  
  要是变成千年老不死,就一起活到宇宙大爆炸。
  
  嗯。
  
  ——能不能不要“嗯”?
  
  啾!
  
  …………
  
  回忆一幕幕从苍白的脑海里闪过,战琰猛地握紧双手,不能再想下去了!回忆里越开心越幸福,就衬得现在越孤单越凄凉!
  
  心里就像燃烧着一把火,战琰直接推开玻璃窗,走到露天阳台上,任由自己的思念在小雨中飘来飘去。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
  
  夏天到了,地上万物都被天空上悬挂的火炉烤得蔫蔫的,没有一丝精神气。
  
  遥远的沙维沙尔星。
  
  “君小野,有本事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个皮肤黑溜溜的矫健小身影在前面飞快地逃窜着,一边跑一边吼,“我又不是笨蛋,你都说了要打断我的腿,我还停下来?!”
  
  泰蒙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光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他双手叉着腰,喘着粗气,“你……你个臭小子……今晚回来扒了你的皮!”
  
  抱在树干上的黑肤少年跟他瞪视。
  
  “小野,”巴德兰的声音响起来,“下来。”
  
  黑肤少年乖乖地滑下来,看得泰蒙脑门青筋猛跳,这会子又乖得像只猫了?
  
  巴德兰看了看这脏兮兮的泥猴,“又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身泥巴?”
  
  黑肤少年骄傲地回答:“在荷塘里!”
  
  他也不理会嘴角直抽抽的两个大人,径自跑掉了,不知钻进哪个藏宝洞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小捆裹着泥的新鲜的莲藕,他把莲藕捧给巴德兰,眼睛闪亮亮的,就像夜空里最闪亮的星星,“爸爸!给你!”想想,又气势汹汹地对泰蒙吼了一句,“你打我,不给你吃!”
  
  巴德兰愣了愣,忽然转过头去。
  
  黑肤少年呆呆的捧着莲藕不知怎么办,看看泰蒙,又看看巴德兰,黑脸蛋上带着忐忑和难过,“爸爸,你不喜欢吗?”
  
  “不!”巴德兰把脏兮兮的浑身是泥土的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里带着泪意,“爸爸很喜欢……很喜欢……”
  
  黑肤少年牙齿一咧,露出灿烂的,带着娇憨的甜甜的笑容。
  
  吃过晚饭,没多久,黑肤少年就流着口水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时不时咂咂嘴,显然梦里还在回味晚餐的美妙滋味。
  
  泰蒙郁闷地拍开一只伸到自己鼻子下的黑脚丫子,冲旁边喝茶的巴德兰抱怨,“这黑不溜秋的屎蛋,从地底下刚放出来的饿死鬼都没他厉害,五只猪蹄,全部被他干掉了!”
  
  巴德兰静静地用青瓷杯盖拨弄着浅黄色的茶水,“不都是你让他的,他给你夹藕片的时候,你心里都乐死了,现在抱怨什么?”
  
  泰蒙悻悻然,戳了戳君小野露出来的肚皮,“哈,这小混蛋,原本就黑,现在更是晒得跟一块黑炭似的,大半夜的就只看得见两只眼珠子了!”
  
  ……跟他的宝贝澄澄……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怎么也晒不黑,一个是怎么也养不白,一个精力旺盛得成天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没有一刻坐得住的时候,而他的宝贝澄澄,则喜欢泡上一壶茶,坐在花园里的树荫下,捧着一本书慢慢地看……
  
  巴德兰也怔怔地看着呼出一个鼻涕泡的黑肤少年,这个孩子是公孙夙带来的,只告诉他一句话,他是澄澄认下来的弟弟。
  
  一开始,巴德兰并不喜欢小野人,他不需要一个替代品,他的儿子,他的澄澄,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尤其是,小野人有着一身野蛮人的气息,一身野蛮人的习性,胳膊抬起来就可以当毛巾,拉起衣服领口就可以当面纸,随地小便,不讲卫生,常常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但他慢慢发现,在失去澄澄的日子里,正是这个在文明世界里显得很笨拙的小少年,让他无暇去伤心太过,缓解了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小野人也最终用他的认真、执着,一颗天真不染尘埃的赤子之心,赢得了巴德兰和泰蒙的喜爱,成为两人的第二个儿子。
  
  “澄澄,会回来的吧?他还没有听小野喊过他哥哥呢。”
  
  “当然,老不死的儿子,那肯定是个小不死的。”
  
  …………
  
  深秋时节,圣华学院里的枫叶红了。
  
  已经上圣华二年级,荣升为学长的高小白给一个迷路的一年级小菜鸟指了路,背着手摇头叹气地往宿舍里走。
  
  于非打开门,靠在墙上戏谑地看着他,“哟哟,小白白,怎么摆出一副小老头的样子?你现在只是小学弟们的师兄,还不是他们的老师哪!”
  
  高小白哼哼的瞄他一眼,万分不屑地抬脚走进宿舍。
  
  于非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
  
  小白白,你居然不搭理我?
  
  唉——于非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声长叹,他当然知道高小白为什么心情低落,昔日形影不离的最好的朋友失踪,也快一年了。
  
  “澄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我都快想死你啦,巴德兰叔叔,泰蒙叔叔,我阿爹,我爸爸,小非非,小悦悦,鸢紫老师,还有校长,图书馆的叔叔,所有所有人,都很想很想你!”高小白坐在床上,抱着一只一米高的布偶大白兔,鼓着嘴吧咕咕哝哝。
  
  “小白,放心吧,海澄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未到。”于非拍拍他的脑瓜。
  高小白斜着眼睛,“你又知道?”
  
  “当然!”于非十分神棍,“本道长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一早就算出,君海澄福缘深厚,并非凡人——他肯定是老天爷最偏心最疼爱的小儿子,老天哪里舍得让他出事呢?”
  
  高小白抽抽搭搭,“可素,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呀!”
  
  于非苦笑,唯一让你不难过的方法就是现在把君海澄变出来给你,奈何他哪有那个大变活人的本事?还是转移小白羊的注意力来得实际些。
  
  亲~~~~~~
  
  高小白挂着泪,跟于非鼻尖对鼻尖的狠瞪一眼。
  
  于非轻笑,“如果海澄回来,肯定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哭包……”
  
  金色阳光黏在红枫叶上飘进宿舍,落在君海澄的朋友们身上。
  
  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于非和高小白都有片刻恍惚,久久沉默。
  我们是你忠实的朋友,我们在圣华学院,等候你的回来。
  …………
  
  又是一年,冷冬世界。
  
  “元帅,”修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找到失踪的慕秋白了。”
  
  战琰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双异色瞳眸骤然放射出一股令人忍不住心寒的目光,令在旁的人忽然有一种突坠冰窟的感觉。
  
  “审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修恭敬地低着头,“他的嘴巴很硬,上了不少刑,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么?”战琰露出讥讽的笑,“既然如此,我到要去看看这位‘硬骨头’。”
  
  元帅府的地下刑室。
  地下刑室从来不会是一个让人心情愉快的地方。
  
  阴暗的刑室,冰冰凉凉的,寒意入骨,四面墙上挂满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形成的古怪血腥味,第一次走进去的人,大多是要吐的。
  
  一个血人被绑在正中间的刑架上,头无力地耸拉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依旧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还有那孱弱的呼吸,会让人以为其实他已经死了。
  
  战琰冷冷地看着刑架上的人,等修解下他的黑色披风,才缓缓地在铺好黑貂皮的椅子上坐下,手指一弹——
  
  “能出逃一年,你也算本事了,慕秋白。”                    


    ☆、69 无题

  刑架上的人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来。
  
  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一张脸;恐怕打死都认不出来;这个人竟然会是昔日身份金贵意气潇洒;在圣华呼风唤雨备受称赞的战斗系骄子慕秋白。
  
  才一年多的时间,却像足足老了十岁;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窝里面,脸色白得发青,冷若冰霜,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军装挺拔,愈发威严尊贵的战琰,说不出来的阴森怨毒。
  
  “真是不错的眼神……”战琰鼓掌赞叹,“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模一样……”
  
  慕秋白张开嘴;声音嘶哑无力,带着一股深沉的恨意,嘲讽着,“这么多年,我们慕家为纳索魔皇室也算鞠躬尽瘁,没想到,最后落下这么一个结局。”
  
  战琰嗤笑,“不用说的这么好听,好像你们是什么忠肝义胆遭受迫害的大英雄似的,这其中到底谁是谁非,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慕阳率先起了不臣的念头,单凭慕玺泪的关系,慕家的荣耀至少还可以延续两百年。”
  
  “嘿嘿嘿,胡说……”慕秋白笑得比哭还难看,“慕家没了!我父亲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小瓷孤身一人远嫁他国!而我,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些都是谁的错?!!!!”
  
  “当然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不是!”慕秋白疯狂地摇头,“是战家!是卑鄙的纳索魔皇室!是你们的错!”
  
  他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坚持恨下去的理由,他们慕家没有任何错,错的是完全不顾念亲情见死不救的慕玺泪,是笑里藏刀的皇帝战谦,是眼前这个昔日让他崇拜如今让他恨不得嗜其血噬其肉的帝国元帅战琰!
  
  “自欺欺人么……”战琰垂下两道黑眉。
  
  这个小子,以前在圣华的时候没少给君海澄找麻烦,只是君海澄并不乐意他插手学校里面的事情,他也就没有继续关注下去,审讯慕秋白这件事,也用不着他出手,但他还是来了。
  不为什么,只想一图报复的快感。
  或者说,他心里不高兴,需要一个缺口给他宣泄心中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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