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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南地面上商家富户也有限吧,能一直靠收购他们养军吗?”
“西南近旁挨着富足蜀地呢,开年就会从那里调集粮草。”
大汤国库存粮不能动,江南余粮要调剂给其他地方上,也不好动。于是,也只有蜀地可以动了。
武梁本来算是关心邓隐宸才留意这事儿,但后来,她越琢磨越觉得这生意做得。
官价高出市价三成啊,只要涨价前能多收,很快就能出手赚三成,那也太好赚了吧?
蜀地民风彪悍,山路难越,又紧挨西南匪乱之地,往外运被拦被抢可能性很大。但官府去收,就不用担心运输的问题。
还有就是时间差。朝廷年后才往蜀地征调,这年前时间虽不多,但农人们拿粮换钱过大年正当其时吧?
并且关键是,蜀地山险路峻,民众抱团排外,连匪兵在那里都讨不了好处,朝廷的人也断不敢在蜀地真的压价强抢什么的乱来……
——武梁简单跟燕南越说了一下情况,问他,“你敢不敢去?不只生意问题,蜀地外族聚集,民风自成一派,去那里做生意,处理好和当地人的关系相当重要,你有没有信心?”
燕南越点头,“……当然敢去。那个焦翰林就是蜀人,他的家人朋友,包括仆役随从,很多都是从蜀地过来的……”
心思转得挺快,一下就知道从哪儿入手了。武梁点头,“你这段时间就多操心这事儿,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还有,你先去找老石,让他查一件事儿,看看那个千织坊的陶远逸,这次在京城滞留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事。”
燕家村带过来的二十多人,如今分布在各个店里。除了成兮酒楼,其他店面生意大多冷清,随时抽调个七八人出来干点别的事,十分方便。
那些人都是从当初派传单就跟着的,灵活又接地气,混进三教九流十分方便,探听消息的能力自然一直让人满意。
那个老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个陶远逸有些奇怪,在武梁对跟他合作越来越淡然的时候,他却越来越上心起来,三天两头的往成兮跑,每次来都会问起她。
她不出来呢,他就向掌柜的跑堂的大家打听她的消息,她若出来呢,就喝茶聊天一派温馨,话题从“我未婚”已经说到“我很欣赏你”,“我越来越佩服你”,“我昨天午睡时恍然一梦,竟梦到你执壶花间……”
心思昭然,似乎要不谈生意谈朋友啊。
武梁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做生意的惯用方式,为了金钱的少投入,就先多投放感情?反正她再自恋,也没觉得自己到了人见人爱的程度。
但陶远逸也不是那种热情到让人受不了的程度,他偶尔一副赖皮样,但大多时候还是温雅的,言谈举止还是得体的。
有时候,他也会很自然地讲他的家人朋友,兄弟姐妹,堂兄堂妹,七姑八嫂,甚至讲自己掌家的不易,亲人们互相间的不服竞争和监督攀比……话题很散,透着一种交往的诚意,不给人太多暧昧的感觉。
武梁对他不反感,再说她也是真的想跟他合作。——她驻扎成兮酒楼,在这里定位摆摊,象个不能移动的标牌竖在这儿,然后女人冲着她来闹,男人大包大揽来管,她依然被动,依然费心费力应付那些……依然是烦心的局面。
并且,只怕眼瞅着麻烦就又要来了。——程向腾那么明晃晃的进酒楼入后院……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唐家人会怎么想?
她一早就想要的,是坐商变行商,生意达三江那种,她要踪迹飘零来去随心那种……谁都别来烦她最好。
她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和陶远逸的合作原本是最快的捷径,依附着陶家各处的分店,把自己的分店做起来,形成自己的网络……
她给陶远逸开出了不错的条件,但陶远逸有些磨磨即即,一直表现出相当的兴趣,但偏吊着她不做最后的正式的答复。
如今他们互相笑脸相迎,言笑宴宴,更甚而至于有些脉脉含情了。但在生意上,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她需要找到和陶远逸之间合作的突破点,她需要铺开自己的商业面,但首先,她需要很多钱。
对方步调这么慢,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蜀地囤粮,风险大,但来钱快。
甚至,如果她的钱足够多,不需要靠陶远逸,她也能建立自己的网络。当然如果又有钱,又能利用陶远逸那边的熟门熟路各种资源,更会事半功倍。
所以说,两手都要抓,自已该赚钱赚钱,陶远逸这边,也得继续陪他么拉拉大锯。
以前也查过陶远逸,不过是查他的信誉,为人,做生意的惯用手段等,了解一下准合伙人的底细。但现在,武梁却觉得应该查一下陶远逸接近她的目的。是的,容她自恋一下,她觉得陶远逸滞留在京,相当大程度上来说,是为了她。
程向腾过来成兮酒楼那天,陶远逸就在酒楼闲坐。
程向腾前脚刚走,后脚左院里就先后来两个小二找武梁,说是陶远逸请她过去坐,有事相商。那天船戏刚过,武梁颇有些心虚,哪里肯去见人,只托辞说有事忙。结果又来一个小二,说陶老板会坐等她忙完。一副不见着人不走人的劲头。
那小二还说,陶老板给他们的跑腿费不少呢,看那意思,如果武梁不去,还会让人来请。
武梁想想老娘心虚什么呢,并且程向腾刚走,她越这么缩头不出,越显得和程向腾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于是干脆过去会了会陶远逸。
结果陶远逸并没有什么必须一时三刻的见到她不行的急事儿,还是关于合伙开店的事儿,还是那么说来说去互不相让没有结果的商议。
只是那天,陶远逸看着她的眼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武梁心里其实是有些明白的,人家说女人家,是久旱还是刚洒过雨水,有经验的人是看得出差别的。比如面色会娇艳些,神态会慵懒散,比如腰酸背痛的走路会慢些,起坐会下意识的作扶腰动作……
难为情是有的,但往好处想,陶远逸一个商人,猜出什么又能如何?确定了她背后的男人,没准更有利于推动他们之间的合作。
结果隔了两天,陶远逸果然就答应了他们的合作计划。
但另一个举动,却大出武梁的意外。那天谈完正事,还是象往常一样随意聊了聊,陶远逸就说起了他的婚事。
他说他是陶家当家人,族老们一致觉得,他不能象别的兄弟们一样,讨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他的妻子需要有胆识有阅历,才能更好的和他一起将陶家家业做稳做大,传承子孙……
武梁默默自恋,那女子说的莫非是我?
陶远逸说,长辈们觉得他常在外行走,见识眼光俱有,允他自择妻室。
武梁想,这是说他可以直接求婚吗?
她默默观察着,陶远逸对她表现得越发殷勤,目光注视在她身上的时间越发长久专注。
如果她是个小姑娘,得男人这般温情脉脉,大约早就拜倒在那温情的目光中了。奈何她不是,于是缺少了些感动,觉得他过于表面化了一些。
好在陶远逸并没有真的开口说要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所以武梁就当看不懂他那欲语还止的各种姿态。
因为这件事儿,武梁老觉得不对。所以两人的合作虽然口头协议达成,但她并没有真的签字落定。
桃花来得有点儿猛,看看再说吧。
第144章 。筹钱()
武梁最近一直想着的,就是怎么筹钱。酒楼生意不错,但来钱太慢。她不缺小钱,缺大钱。
从哪儿筹钱呢,第一桩,当然是酒楼。
武梁接连不断的在朝化街开店,于是酒楼的收入都拿去填了坑,银子过手如漏沙。金掌柜是真有经验,对她这种经营方式早已颇有微词了,还试着劝过她几次。
不停盘店面弄啥呀,贪多嚼不烂呀。再者人家做生意多是一条线,总店生意好考虑开分店什么的,存货了人力了同一种资源多处用,节省财力物力还不麻烦。但她这生意做得一大片,各种店面的开,遍地开花烧银子啊。
只是武梁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该咋干还咋干。说给程向腾知道,那位也是“由她去”,所以金掌柜也就保留意见了。
所以如今,当武梁笑眯眯地问:“金掌柜,我记得你说你跟钱庄的朋友熟,那拿咱们酒楼去抵押的话,能不能借到七万两银”时,老掌柜都傻了。
七万两呀,要用来弄啥呀?
不管是弄啥去,那肯定是比酒楼这摊还大了。当初酒楼,才花了多少钱呀。
金掌柜试图打听要花在何处,武梁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回应,于是老掌柜便托辞去打听打听,转瞬就告诉了程向腾。
程向腾自从上次不欢而散,或者说欢过而散后还没来过,如今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想远了。上次从张展仪那儿得了三万两银子,应该还在她手里没有花用,如今连酒楼都要抵押出去换钱,十万两这么大的数目,她要干啥呀?这女人不会上回的事儿真恼了,要卷银子跑路吧?
想想又摇头,他不觉得武梁有那么单纯,跑,跑得了她吗?
反正没过多久,金掌柜就手脚麻利地把事儿办好了。说的是抵押没错,但金掌柜只拿了契书来让她签字画押就银子到手了,而酒楼房地契那些都仍在她手里没人提起呢,这是钱庄该有的态度?
为什么开口抵借七万两,武梁是算过的。酒楼当初接手加装修,实际花了三万多两,如今有名气有生意,这潜在的价值也是巨大的,估值七万两不算多。当然那只是报个价,实在不行,五万两成交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但现在既然一切契书都还在她手里,那就还可以再问问别人嘛。
再问谁?当然有个送财童子是首选。——不错,张展仪姑娘。
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人没上手,张姑娘当然不会真的因此去死。程向腾那天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人了,女人不敢着人去问,男人也没有任何后续动作,于是那事儿就石沉大海,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于是这位张姑娘提着的心也慢慢又放下了。
当然等平静下来,她又不甘心了,特么的都这样被人家看光了,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程侯爷那是束于礼法有所顾虑还是真心不喜欢她?或者男人也正在作着内心挣扎?
反正她得等等看,她纵是去死,也得侯爷给了明话再说啊。
没多久,程向腾当街拦人那事儿就传出来了。张展仪本来就关注着程向腾,也关注着武梁,两下情况一对,很快就明白过来程侯爷这是为什么发飙了。
不平衡啊,她这里焦心等着男人表个态啥的,却死水一潭般被平静对待着,为那位就能闹得沸沸扬扬的,凭什么呀。
反正也说不清张展仪是怎么想的,求跟程向腾偶遇?求到武梁处取经?还是纯想吐糟八卦什么的?反正她又往成兮酒楼跑了。
她大概断定,程向腾不会把这种事儿说给别的女人听,所以在武梁面前装的完全没这回事儿似的。
说起话来也是不停地冒酸泡,“外间都说,侯爷打邓家女人是给你出气呢……”,
武梁横眼,扯什么犊子呢,跟她有毛关系。
“可是,侯爷不是总来吗?你们,那个没有?”
这个问题张展仪真的关心,除了奇怪的比较心理,这还决定着程侯爷是个表里合一的正人君子,还是尺度大开内里腥荤不忌的伪装货,她需要真相作借鉴。
那个尼妹,武梁坚决摇头,死逼才承认。
于是张展仪装作漫不经心地曲线打听,“……也不知道侯爷身上那些旧伤好了没有啊?”那大腿根了,后背腰上了什么的,若武梁真被拐上床过,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话说武梁上次纯粹胡说,程向腾大腿根有箭伤,屁股蛋有刀伤?后腰后背都有各种形状的伤?那当然基本都是她胡扯的嘛,伤是有,但绝壁不会那么多,也绝壁不会是她描述的细节形状。她会真的告诉这女人男人的隐秘?开玩笑,万一她告程向腾非礼怎么办?
既然她还巴巴来问她,看似还真不知道那些伤的真假,她便姑且相信这位还没能把人侯爷勾上手吧。噢,可怜见的。
武梁表示她很纯洁的,如今和男人没关系了,怎么好再问人家这些个?
于是正打听男人的张展仪就显得很不纯洁了。
张展仪不快起来,嗤笑道:“反正侯爷总往这里跑大家都知道,只不过私底下做过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罢了,你又装什么纯。”
“反正侯爷要花钱吃饭嘛,给别的酒楼赚当然不如照顾一下我这个旧人了,这很好理解。你呢,你也有酒楼吧,侯爷就没去关照过生意?”
那真没有,张展仪脸色更难看几分。
武梁哈哈笑,“男人喜欢爱笑的女人,你快别这么吊着张脸了。再说了,情场失意咱得商场得意啊,要不然岂不什么都不得?”
于是可劲鼓动张展仪入股成兮酒楼。
入股方式很简单,目前酒楼作价十万两银子,你可以投入六万两,占四成股。
酒楼作价十万,为什么六万两只能占四成股呢?当然了,因为武梁前期投入比较多,银子,心血,经营管理,人脉资源等,这些都是投入。所以单纯只出钱的股东占的份额比例就少。
小股东完全不参与酒楼的日常经营,只年终拿分红。六万本金一年内不得撤回。
这一年算双方的磨合考查期,一年后看盈利及合作情况自己决定撤不撤股。不撤的话再重新签定长期的合作方式,撤的话不管赚了还是赔了,本金六万两原额退回分文不少。
——听起来很不错,有酒楼如今红火的生意在那儿,稳赚不赔的买卖,最不济酒楼生意不好,一年没分到红利而已,本金不会少是关键。
“酒楼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肯让人入股呢?”张展仪如是问,既然酒楼已经运作正常了,便也不存在需要启动资金这样的问题。自己赚钱多好,白分给人家作什么?
她既然这么问了,那就是有点儿兴趣了,武梁答得特别真诚,“我需要用钱,要开别的店。”
“开分店,这么快?”张展仪挺诧异。酒楼生意该好成什么样啊,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分店,连积累下开店的本金都不肯等?
她自己理解成开分店的啊,武梁不解释。反正开不开分店不关她的事,她得了钱做什么去,那属于题外话,又不必在合作协议里列出。
张展仪手头店面中,赚钱的自然还是多数,可没有什么店是赚得多嗨的。并且她开店自然和武梁还不一样,店子虽然也是交给掌柜打理,但需要她这东家操心的地方实在不少。不象成兮酒楼,那些大咖贵脚一踩,便一帆风顺生意作到现在。
单纯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和武梁合作,当然是个省劲讨巧的选择。
当然风险也是要考虑的,毕竟这么大一笔钱。这可不象买她珠子,那有程侯爷回收,她不担心赔本。现在酒楼的生意,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张展仪很仔细,要求武梁把相关酒楼的契书放到她那儿保管,算是一种抵押,要不然一年后若要撤股,撤不出来怎么办?
武梁摇头,“这个,只怕不方便。”
武梁说,成兮酒楼生意做得这么顺,得益于我们的老掌柜金掌柜经验老道,生意我是全权交给他打理呀。当然你知道的,金掌柜是侯爷安置的人,之前把酒楼的相关契书拿给侯爷掌眼过目时,侯爷就留下保管着,如今也没拿回来。
——当然,程侯爷不会不认帐,还亲自给写了收条呢,武梁拿给张展仪看。——好吧,临摩得似是而非的东西,某女就是个骗纸。
骗术拙劣不怕,渲染渲染也就有人信了。反正就算她跑去问程向腾她也不怕,怎么看程侯爷也是会替她遮掩多过拆穿。
“主要这些东西放在侯爷那儿也方便,象上次拆换院门,人家工匠就要求出示房契,以确认你真的是房子主人,而不是盗贼什么的。还有办其他杂事儿时候,偶尔也会用到,所以便干脆先放那儿了。”
张展仪惊讶,“那些杂事儿和侯爷有什么关系?”
“侯爷人面儿熟嘛,那些七七八八的乱事儿,金掌柜报过去,都是侯爷帮着安排处理的。”
果然是这样,张展仪鄙视,所以说,酒楼生意好,还不是靠的男人!
“酒楼你知道的,时不时的就要有点儿变化,这样才能让客人有新鲜感,还有些摆设,也需要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繁琐着呢。象后面院里,之前靠墙一溜的秋千吊椅,其他地方都石桌石凳吧,但那是夏天时侯。现在冬天天冷,那些便都移走,新换上厚垫圈椅,周围隔扇棉帘等,就这么点儿事儿,给银子不就行了吗,偏那些匠人也要看一下地契……”
“这也是侯爷让人帮着换的?”张展仪隔窗望望后院,见武梁点头,又问道,“那这不时地要更新添置的,不是还要不时往里投银子?”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一院的换置下来,按那档次,怎么也得个上千两吧?
“只要有钱赚还怕投银子?再说这些零星的添置又不用多少钱,象这院子,一共不到二百两银子的花费。”武梁不以为然道。
张展仪理庶务,她可是识货的。听武梁这么一说,就知道肯定是侯爷自掏腰包垫上了。心里忍不住更加鄙视,只收益不投入,还不是花男人的钱。
程侯爷甘为酒楼保驾护航出钱出力,都到了这种地步了?
这样还说得和侯爷关系多纯洁似的,男人不得好处这么给你出力,谁信啊?鄙视死她。
唉,话说,她也想有个男人让人鄙视啊。
——有个机会就在眼前。
照这样看来,酒楼的后期投入也不需要怎么动用银子,都是程侯爷承包了?就算不冲着占这个便宜,只要武梁占大股,程侯爷还是会各种照应不是么?
这生意是真的靠谱的。只是,“既然酒楼房地契在侯爷那里,拿回来不就行了,为什么不能先放我这里?”张展仪问。
武梁笑笑地看着她,“没办法呀,我这不是不想靠男人嘛。侯爷若知道我需用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