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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笑笑地看着她,“没办法呀,我这不是不想靠男人嘛。侯爷若知道我需用银子,可能他自己就伸手帮了,哪会让我找人合伙啊。反正这事儿我不想让他知道,要不然肯定成不了。难道你觉得侯爷会同意我们合伙吗?”
这也不算吹,张展仪觉得以程侯爷死心蹋地对这女人的表现,给几万两银子让开新店,那是很有可能的,想想当初那珠子,前后这女人就兜手里多少银子啊,那还不就是男人白送她的。何况店开了就在那里,会赚钱生银子的,又不是花了扔了。
张展仪点头,说她现在拿不出来那么多现银,问武梁能不能少入点儿股,比如拿个三万两,占个两成就行,试着合作一下看看再说。
武梁表示求百家不如求一家,六万两也不是什么大数目,跟她合作是因为大家都女人,方便说话行事。如果她不方便,那就算了,她另找人合作就是了。“实际上,我和别人也正谈着呢,看哪边先定下来吧。”
张展仪最终同意。毕竟她对男人还有想头,除了生意外,多和武梁接触来往,对她来说可能也意味着某种机遇。
她们签了协议,张展仪到底要求找了第三方作见证,她作为暗股不对外公开,大家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这一笔六万两就这样到手,不过并不轻松。武梁发现这姑娘还是有生意头脑的,另外,事到如今她言语间对程向腾还是不放弃的样子,显然脸皮比她还有厚度。
总之,相当难缠。
···
而另外一个筹钱的对象,却完全是武梁有预谋的。
邓大统领夫人。
程向腾前番和邓家的女人们在大街上起不快后,邓家老伯爷事后把女人们训斥了一顿。至于那个挨打的女人,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奴才,老伯爷没准就捆了她交给程向腾发落了。
但她毕竟是邓隐宸的女人,把自家的女人交给别的男人,外人说起来,那就太敏感太容易联想跑题了。所以老伯爷自己将人关了起来,然后亲自去见程侯爷,询问他想怎么处治。
奴才冲撞侯爷是不该,但人打也打了,如今关也关了,主家又这么上门陪罪,这礼都全乎了,按说一般人都不会继续不依不饶的。
但程向腾却没怎么客气,话说得明白:你们家的女人们去外面起风起浪的,很容易让外面的人猜测误会。得你们邓家想法消除影响。
老伯爷完全明白程向腾的意思。
他们家挨打的女人,能让人误会什么?又有什么影响可言?程向腾说的是邓家女人们去酒楼闹事,外间就可能会有人嚼舌头,把邓隐宸跟武梁之间说得不清不白的,于是大老婆吃醋找茬什么的,这才符合故事情节嘛。
所以受影响的,自然是成兮酒楼,或者说,是武梁。
怎么样消除影响呢,最简单直接的办法,邓家女人她不醋了,她和武梁不打不相识交好来往了,别人也就无话好说了。
这个可以有。邓隐宸不在家,邓家人向来以能忍耐著称,并且只要武梁不勾引人家男人,邓隐宸老婆都愿意跟她和睦相处。
所以先后的,邓家女人们又到过成兮吃过两次饭。
现在有钱人在武梁眼里都是肉,她怎么能错过机会。并且她觉得这位统领夫人相对挺好说话儿的,上次劝她在朝化街开店,邓家后来还真开了一家。这样的人不游说一下,没天理呀。
再者邓隐宸和她的交情,她得想法把这份独享于他们之间的情谊,变成能盛放在阳光下的交好,就得借助邓夫人。
跟张展仪一样的价码,六万两四成股份,快来参一脚啊。
武梁认真想过说服的理由,结果并不用她多费口舌,邓夫人对与她合作一事,也相当有兴趣。
她们成了合伙人,那以后常来常往也有理由啊,她和武梁交好了常来往了,男人好意思也常来吗?
并且这样一来,这儿真正成了自家店啊,男人给店里撑腰,说出去就是为自家店站台嘛,太说得过去了。
邓夫人在合作上麻利,在价格上磨即,最后讨价还价四万两,三成。
并且人家明确表示可以这一年内可以算暗股,不对外公开,但必须要有够份量的人做担保才行。
说白了就是不信任武梁。
这个可以理解,于是武梁找了个大人物做担保:程府大爷程熙是也。
小程熙独立掌管自己院子,手下有自己的一班人马要管,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印。跟在他身边实际掌管这一切的,叫季光,是个二十多岁不苟言笑爱装深沉的家伙。
武梁见过他,也特意聊过,对他很满意。程熙比较随性,有些浮燥和不拘一格,有季光跟着,正好可以中和互补一下,若行事出格了,可以帮他踩踩刹车。
因为武梁捎信让程熙带印过来,季光当然跟在身边。听说是为了几万两银子替武梁做担保,他不置一词就摆出了印,让武梁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程熙毕竟一直参与处理自己那一院的事儿,说起正事儿来象模像样的,他笑眯眯冲邓夫人拱手,“邓家伯母若将来退股拿不回银子,那就请邓伯母等侄儿长大些……”
母债子偿,子债父偿什么的,够不够份量?
邓夫人咋摸着这中间的意思,想想程侯爷让这女人亲自养儿子,都出府了还允儿子与她亲密来往……最后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认可了程熙的小印。
——担保人可是有连带责任的,季光就这么一声不响就让程熙落了印,武梁决定和他聊一聊。
季光道:“侯爷教导少爷,做事需考虑三点:值不值得,能不能够,愿不愿意。三点合其二,就可以去做了。为成兮担保,对少爷来说三点俱合,那就没必要多问因果。”
“实际上,我们对姜掌柜的财力,能力都是了解和信任的,而那万一的后果,少爷也是担得起的,所以不用多说。”
“再说,我们相信将来如果少爷有需要,姜掌柜定会倾全部财力相助的。所以如今酒楼需用点儿银子,少爷相助,人之常情。”他顿了一下,平静地看着武梁,确认似的问她,“那么,姜掌柜会吗?”
···
武梁和邓隐宸老婆的关系缓和下来,甚至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当然是有的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这天酒楼里,就来了一位贵客。他单独一个人,订了三楼包间儿。
还是来了。于是武梁很自觉地,过去搭讪。
唐家大少爷唐端谨看她这般识趣,话也说得挺友好,“邓统领走的时候,拜托过我照顾成兮一二。”
他看着武梁,“所以我们唐家人,才一直没有过来成兮酒楼这边。”
没来找事儿的意思。
“我和邓统领有兄弟情谊,但兄妹情谊我更要顾。”唐端谨开门见山,“如果你和邓统领有深切关系,我乐见其成,但现在,侯爷登成兮入后院是怎么回事?”
第145章 。送钱()
武梁自然是示弱,“我只是个小女子,唐副统领觉得我能左右侯爷来或不来么?”
“你能!”唐端谨很肯定地道。男女之事,图的是个趣儿,如果女的实在不愿,没谁愿意用强,侯爷肯来,就是她也配合。
武梁无语了一下,也干脆道:“那么,唐副统领觉得小女子敢将侯爷得罪透了?”
这个唐端谨才不管,他微抑着下巴,冷冷道:“那是你的事,你只需知道,若你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给我,我敢将你得罪透了!”
满满的威胁喷薄而出。
果然禁卫军统领,个顶个的霸道吓人啊。象邓隐宸,惯常对人那是冷厉尽显,让人发寒的。而这位唐大爷,更多的是一派高贵倨傲之气。
可好歹的,她当初可是连邓统领都抗住了,会那么容易被吓趴下吗。
武梁心里着实来气,就捡她这个软柿子捏呀,有本事你去打断程侯爷的狗腿让他别来呀。
“我知道,唐副统领位高权重,收拾我抬抬手的事儿。但是,你为什么没做呢?我想不是因为善良大度讲理这种原因,而是因为唐副统领有顾虑不是吗?”
“唐副统领顾虑什么?不就是怕若动了我,有男人肯为我出头不与你干休吗?所以你看,我为什么要跟有心维护我的男人保持距离断绝关系?好让你可以无顾虑的下手么?”
“再说了,唐副统领位家世地位,权势名声,什么都不缺,有数不清的至亲贵友需要维护管顾。而我呢,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你说你敢得罪人,你猜我敢不敢呢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象我这种人,有一个垫背的就死而无憾了,你说我若置于险境,万一拉来垫背的人,是唐副统领在乎的呢?”
“别问我能不能做到,你们高门贵胄,不懂人间疾苦,不会知道穷苦之人,为了一个馒头就可以头破血流抛洒性命。我离京游走多时,你猜我有没有结交和收买过这样的人?并且,你看看酒楼如今的生意就知道,很不巧,我现在手头也有点儿银子,就算外面好手出价贵些,我也付得起。”
“所以唐副统领,你觉得今时今日,我会多怕谁么?”
唐端谨一直面无表情岿然不动下巴仰成四十五度角听她说,此时才冷哼了一声,道:“你果然够大胆,不但不知道惧怕,还胆敢威胁。”
他是唐家的人,怎么好在妹夫女人的店里找事儿?所以他不会现场发作,面子还是要顾的。
“威胁唐副统领我是不敢的,也没必要。但自保,我不遗余力没错吧?”
“你若胆小怕事,吓一吓倒也罢了,偏你自以为是得很,倒让人越发放心不下了。”唐端谨饮了口茶不紧不慢道,“看来你是想试试。”
“我其实很怕事,尤其不喜欢惹事,试唐副统领的能力,还是不要了。”武梁道,她敢撂狠话也是看人家慢条斯理坐在那儿,掂量着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气到暴走,或者当场一巴掌啪死她,才敢那么一喷的,可不想真把人惹恼了。
“唐副统领既然没有直接让手下千万人中随便谁来灭了我,而是这般友好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无论如何我是领情的,所以,谢谢唐副统领了。”
武梁站起来,认认真真的揖了揖。
“我的意思,逞强斗狠,是你们男人们喜欢的事,我所求者,不过守着片店,挣点小钱,过安生日子罢了。侯爷这边,不管你信不信,我已尽全力想和他摘清关系了。这件事上,唐副统领与其防我,要我一个守不住的承诺,不如帮我,唐副统领觉得如何?”
“噢?如何帮法?”
“呃……唐副统领先帮我一件私事如何?”武梁道,“我们姜家,这些年人事凋零,如今只剩唯一一个侄儿和我相依为命。我侄儿他读书用功,明秋想下场一试。只是乡下地方,难得象样的学堂有见识的夫子。如今想找个象样的书院或请个靠谱的夫子跟着读书,不知唐副统领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
唐端谨很意外。
竟是让他收个学子?
这个当然可以有。他可以介绍他们唐家这边的有名夫子,他们唐家的私塾,然后那小子,就与他们唐家扯不开关系了。以后教歪了教邪了不用负责,而万一若成了气候,那也还是他们唐家的臂膀。你可以不倚重他,但他若想叛出师门去,犯下欺师大罪,却会从此难以在士子中立足了。
所以说,这师门岂是随便可以认的?尤其对即将步入考场有心仕途的学子来说,那将来是关系着学士派系和政治立场的,意义重大深远。
他知道武梁出了侯府后落户姜家,和姜家那孩子有多深的感情就未必,但那是姜家唯一的根苗却是没错的。男嗣对一个家族总是意义重大,决定着一个家族的兴衰未来。她不说掩着遮着继续说自己无牵无挂,还这般交到他手上?他做点手脚给她来个族灭呢?
唐端谨看着武梁,这个女人,是无知呢,还是无畏呢?他是来找麻烦的不是吗?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不过话说回来,关于请夫子入书院这种事儿,唐端谨相信武梁不是没有能力自己安排,她完全可以找别人帮忙嘛,肯帮这点儿小忙的男人还是有的吧?甚至不需要多少交情就可以办到,比如常来她店里的文人学士,她就可以结交一两个帮着引茬一下。
但她却把人就这样交到他的手上,这种主动交上把柄的诚意,还是满满的。
甚至过于满了些,一下子倒好像不认真给她办,就辜负了这份信重,平白成了他欠了她的人情似的。
唐端谨扫了扫武梁脸色,半晌才慢吞吞道:“可以,望山书院,如何?”
望山书院在城外,离京还有近二十里路程呢。那里学风严谨,各种程度的学子都有,相当有名望,当然,也相当不容易进。但是,这书院自成一派,还真不与他们唐家相干。
武梁听了就忙又站起来再次揖了揖,“那多谢唐副统领了。”肯介绍这家书院,可见唐端谨也不算太过敷衍,没准人家也得花费些精神呢。
果然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又坐到如今这职位上,表面上的人情世故功夫,都会做得十分到家的。
唐端谨看她这作派,就知道她肯定也是打听过各家书院的,知道望山书院值得她这么一揖。今儿他若推荐的不适合,大概回头她就能以寻到更合适的书院为由推了去。
关于这一点,唐端谨还是有些佩服的。
他的印象里,女人嘛,可以靠着娇靠着媚吸引男人,遇到强硬不吃这套的,无非哭无非求来达到目的,或者有点儿胆气的,还敢使点赖撒点儿泼什么的,反正不管如何,左不过那么些手段。
但眼前这女人,她是不同的,她不仅仅依靠男人对女人天生的怜惜,她行事是有章法的。
从一进来,他硬气示弱,发现无用她也强硬地放威胁,然后自己反转和缓,到了现在,两人间早已失去了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了。
唐端谨口气也跟着就和缓了不少,还不吝赞美了一句,“你这样的女人,也算识趣得很,还有胆有识,能软能硬,倒也不让人厌烦。”
这算是明确的示好了,显然对后面的谈话很有信心。
武梁默默想着,能软能硬?能软能硬??咱又不是男人好不好。
心里的猥琐不影响脸上的表情,她很快绽开个大大的笑脸,“那唐副统领可愿与有胆有识的女子合作一把,入股成兮酒楼?”
呃??
唐端谨惊讶于她思维的跳脱,他是来问罪的呀,竟然给他说到合作上去了?
武梁把合作条件讲了一遍,各种利好讲了一遍,不停地说服人家。
“你看啊,我现在无处可去,总在酒楼呆着,万一侯爷过来,我十有□□都在。等我有钱了,开了别的店,狡兔三窟嘛,他就算偶尔闲暇过来一趟,也见不着人啊。慢慢就会觉得无趣,也就淡了心思了。是不是?”
“如果你投资酒楼,就可以派一个机灵忠心的伙计过来酒楼帮手,这样酒楼的一切动静唐副统领不就尽在掌握了吗?虽然必须入暗股,但我们可以悄悄把小伙计是你的人的事儿,透露给侯爷知道啊,侯爷就算有什么想头,他好意思来大舅子的店里在大舅子的眼皮底下乱来吗?”
“别家若有人拉你入股,一定是看中你手中权势以及唐家的背景,想有个后台依仗。但我这里,还真不那么迫切地需要,所以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事儿特意麻烦到唐副统领。”她有同类的资源了嘛。
“反正家里总要投资做生意,何防投资个赚钱的。”
“合作好过反目,无论如何,传出去总比你这大舅子单纯来我这里找麻烦好看相些吧。”
……反正在武梁的描述里,合作真是一举数得,何乐不为啊。
唐端谨静静听她说,心里明白,今天这场会面,虽然他是忽然光临的,但这女子显然是有准备的。所以他们的整场谈话,都在按着她的思路走呢。
这样的女子,玉盈怎么可能是对手?当初人家离府,哪里会是败走,更可能是一种避让呢。
唐端谨不语,半天才嗤笑一声,道:“你酒楼两万两银子接下的没错吧,后期装修高估算你两万,统总四万的投入罢了,如今才开业多久,四成股就敢作价六万?你的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武梁点头道:“对啊,开业这么短时候,已经这么值银子了,很会赚钱吧?所以,唐副统领愿意合作对吧?”
嗯?他说她生意好是反话听不出来吗?她倒正面应得快。
唐端谨只好也正面回答,“你知道六万两我自己能开几家酒楼了吗?”这么狮子大开口,当他冤大头?
男人不好唬弄,不象女人一样,容易看表面,一看成兮酒楼装修得锦绣一片,又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就觉得嗯,不错,这酒楼值钱了。
不过他既然都谈到价钱了,显然是有兴趣了。所以武梁当然不急,慢悠悠跟他讲酒楼的其他附加价值。——总归生意好是硬道理啊,你可以去开十家新店,但你能保证费财费力后能赚钱吗?
唐端谨道:“你说的其他价值我看不到,我只知道你在唬弄我。说实话这酒楼现在的装修我不喜欢,你两万两接手时,本来人家是有装修的,所以这后期装修是你多余的投资。也就是说,这酒楼还是只值两万两。不过四成股,若是做价七八千两银子的话,倒也合理,我无所谓。”
武梁轻轻摇头,“七八千两,够做什么使?如果唐副统领不方便,这事儿就当我没说过吧。”
“竟然看不上?我唐家嫁女,也就不过万两银子,”象小唐氏,手里有个万把两,还是至亲兄弟姐妹们私下添妆凑的,要不然单是家里公帐办嫁妆,包括物件陪嫁在一起,循例也就万两银子的估值,“没想到你这出了府的,如今胃口竟养得大得很哪。”
想想也是,曾过手的银子以万计,她哪里还那么不开眼。这样也好,往后便只需留心这女人争宠就好,争财么,既然自己能挣,倒不必在这方面过分费心计较了。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既然能在价格上纠结争执,成交的可能性当然就大大提高。
当然八千两是不用再提了,最后好说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