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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边关还在战中,京城里各方势力也还在拉锯,柳水云还是在六皇子派中能起到些作用的。所以他能说动什么大人物为他出点儿力,也有可能。
只是后来没多久,眼看着京中形势紧张,程老夫人便给程向骞求了个恩荫闲职,将程向骞外派去了江南泉州,让他远离着是非之地。
就是那时,柳水云和程向骞有书信来往,所以有传言说他后来遁去了江南。
虽然后来没有成事儿,但既然有这么件事儿,武梁就表示相当的感恩。
真的,对亲娘诱以利,人家也没有答应想法儿替她赎身啊。而柳水云,怎么说呢,交情不算至深吧。但他却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不便想过,而且还试图想法要替她赎身的人呢。
柳美人儿,好人啊。
只是,感激归感激,这寻上门来同行这事儿吧,武梁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才好。
“你可曾脱籍?如今得自由吗?”武梁问。咱自由了呀,咱是平民了呀,可是你脱籍没有呢?
虽然她不是瞧不起戏子贱籍了,只是如今她没有能力庇护他,甚至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大家在一起是真的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柳水云笑眯眯的,“当然,我早就脱籍。”他既卷入那凶险的大事件中,总也要替自己谋些好处的。这脱籍,便是好处之一。
然后亮他的牌牌给武梁看。
嗯,也是有正式身份证的人呢。果然那什么一日入贱籍,终身是贱籍的说辞,也得看情况也是分人的。
不过,武梁还有第二个问题,“你不是有个武师兄么?你独自离开没问题么?”
那位武师兄那么的维护他呢。
柳水云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听说了什么?”
师兄只是师兄,是要好的师兄。 然后亮他的牌牌给武梁看。
嗯,也是有正式身份证的人呢。果然那什么一日入贱籍,终身是贱籍的说辞,也得看情况也是分人的。
不过,武梁还有第二个问题,“你不是有个武师兄么?你独自离开没问题么?”
那位武师兄那么的维护他呢。
柳水云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听说了什么?”
师兄只是师兄,是要好的师兄。 然后亮他的牌牌给武梁看。
嗯,也是有正式身份证的人呢。果然那什么一日入贱籍,终身是贱籍的说辞,也得看情况也是分人的。
不过,武梁还有第二个问题,“你不是有个武师兄么?你独自离开没问题么?”
那位武师兄那么的维护他呢。
柳水云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听说了什么?”
师兄只是师兄,是要好的师兄。
第117章 。暖男()
柳水云的生活曾经很多姿多彩;但也无奈至极。
当初在京城里一唱成名崭露头角后,颜、艺与身份,都很快便被先太后娘娘看中;揽人入宫。后来他自然便被打上了先太后的标签儿。后来他利用身份之便出入周旋于京城权贵中间,不管愿不愿;混得也算是如鱼得水的。
只是后来,先太后那么忽然人没了,整个四皇子一派萎靡然后破灭,他的身份格外尴尬。好在那时的珍妃;现在的太后娘娘又慧眼识了他这只珠,于是他起承转合得还是很不错。
用他的话说;先太后时候;毕竟他知道了太多权贵的秘密;太后没了,他自己便难以善了。所以珍妃有心,他也是有意的,他需要这么一个靠山。
而现在,靠山登顶,而他,需要激流勇退。
他曾经冒过的险出过的力,所求不为富贵权势,只为良民身份,自在生活,这些,都被答应,如今也一一被实现了。
说起来,他们真是何其相似。贱籍的出身,屈于威武权贵,但不停的寻机,然后终于跳出樊笼。
武梁觉得,柳水云这么追寻而来,大约并不只是因为交情。一方面是他本人需要出走,更多的可能是她的精神鼓舞着他感染了他吧。
他比她早得自由,却比她更没有方向和目标,于是踯躅至今。然后看到她出了程府依然雄纠纠气昂昂拍马走人了,于是便也想走在阳光下,这才跟着她而来吧。
武梁想了想,既然人来了,也不好就这样让人走开吧,她没那么高冷。并且这位如今远走,还摆出自己的大号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保护吧:咱曾是那谁谁谁,尔等小人谁敢动我一下?
只要去打听打听,就知道这位和太后有交情,太后都没动他,你们谁敢动他?
总之这位有颜有财,沾不沾他的光且另说,至少不会增加她的负担,哪怕留着看呢,也是一种眼福不是么?
当然若是同行,还有别的问题要统一意见,“这么些人一起,大家该听谁的?”
武梁这边四人,柳水云那边,四个保镖,两个男仆,一个小丫头一个老妈子,这一伙子合起来十几个人呢。如果遇到大家,哪怕只有他俩意见相左呢?难不成剪刀石头布一回?
一般居家也好在外也好,女人听男人的,不说天经地义了,也至少是约定俗成吧?可她既然专门问起这个,肯定是自己有想法。柳水云于是答得很爽快:“意见不合时,听你的,意见统一时,听我的。”
呃?这答案是抄袭么?一般大男人们都会有的想法,他就这么抛弃了?
武梁还算淡定道:“那好。”
实际上心里的感觉比她口头上答话的语气更好!真的,这答案她喜欢。她不爽别人当她的家做她的主指指点点她的生活很久了。如今翻身得解放,又是这般追寻畅游自在的出游,还能不想听自己的么。
柳水云便从怀里掏了叠银票出来,“既然听你的,银子当然也归你管。”他道。
乖乖的,那么多?武梁翻了翻,似乎他为了方便使用,最大面额也就千两。但这厚度,差点儿晃瞎谁的眼睛好么。
这是炫富吧,出门在外,这么露财真的好么?
柳水云见她呆呆的,便笑道:“我的首饰还多着。我用首饰换银子,比你方便得多。你的东西,就留着自个儿戴吧。”
他首饰还多着,所以银子还多着是吧?被鄙视了么?
反正,这样的土豪,真土豪也!帅!
武梁在推辞与接受之间纠结,真的,气节啥的,咱还是有的,她挺不好意思道:“我既然出得门来,自然也有银子傍身。当初借你千两,还准备等下还你呢,怎好再拿你的银子使。”
但柳水云说:“那些本就该给你做唱本的酬劳,并且也还不够呢。不过,你这是欲推辞么?原来你还是嫌弃……”
嫌弃人也不能嫌弃钱呀,何况这样的美颜,她嫌弃得了吗?
武梁于是收了两张,“担心丢失,其他的你先收着,等我花用完了再找他要。”
柳水云喜欢她说的“再找你要”,听着就十分的熟稔不见外。
大家就这么说定了,之后一路游走,都归武梁决定方向。比如去哪儿,停留多久,下一站又到哪儿……她做出方向性的指示,自有人安排好大伙儿的衣食住行,而柳水云,依然遮遮罩罩,只负责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
关于行程,武梁完全没有讲究,游人如织的风景名胜,碧瓦朱甍的繁华城郭,乡间有野趣,农里有俚歌,还有名山大刹,小庙庵堂……反正她的想法是,就这么一路游走向天涯……
而关于那个安静的美男于,武梁有时候想,人和人的缘份真是奇怪,所谓对的时间,对的人,遇到哪方面都合适的了,于是可能也就在一起了。
她所以会这么想,实在是因为这一路走来,柳水云的那暖男气质已表露无疑,对她温柔体贴得让她忍不住感叹起来。
日常无大事儿,但柳水云就是那种事无巨细,都操心到位的人。热了一路有他扇风遮阳,冷了有他备好热水披风。早上提醒芦花出入轻手轻脚;午时怕她积食,总要哄劝出去走两步才行,或者就陪着懒动的她消磨,然后才肯放她去午睡;晚上还亲自调配药水给她泡脚……
诸如此类的事情,做三件两回的没什么,天长日久如此,让武梁真心觉得:得此男相伴,养眼耐用,好看暖心,超值!
真的,美男魅力可以忽略不计,腰缠万贯可以忽略不计,对她所有决议的无条件支持可以忽略不计,目光在她身上的停驻可以忽略不计……但那一件件一桩桩实际做出来的小事儿,却还是日积月累的让人上了心。
武梁觉得,这样平实细碎生活中的举动,是比那一路的风花雪月,都还动人的风花雪月。
不只她,关于男人问题,芦花原是只拥护她的,如今她尚未表态,而那丫头却早早就投票给这位美人君了。
还有杜大嫂夫妇,最初的时候,还偶尔开着玩笑提醒一两句,免得他们行事越界的意思,后来也早早的闭嘴了。如今两人偶尔感叹起来,却全无反对之意了。
倒只有她,才是那个没被彻底攻陷的顽固派。
他们先一路向东,直达辽东湾海边看海,然后向南,复又向西……他们走过了春,走过了夏,走进了秋冬。
两个人的感情,也早由从前的稍许客气着行事,变得无话不谈,无所顾忌。
天冷了,柳水云问她:“你想不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静待花开?”
武梁表示天实在冻,这个提议可以考虑。
柳水云又道:“以后还想走,我陪。若想留,我陪。一直陪你到百岁,你看可好……”
好,当然是好。
武梁表示,让她认真考虑看看。
她是认真的,会认真考虑。
这一路走来,他们路过繁华,也入过不毛之地。尤其过两广入川滇,多艰苦的环境都呆过,多惊险傻眼的状况都遇过,但武梁一直没再病过。
武梁觉得自己不只是身体好了,她也更加的爽朗无拘了。而人,其实也废了很多。什么心都不用操,傻乐呵只顾眼前的日子,培养不出个什么雄心壮志来。安耽无虞,大约就是她这种状态吧。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美么?不是她期望的么?妇复何求呢?
于是那么挺过新年,在来年春暖花开时候,武梁终于点了头。
“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她这句不算特别的话,让柳水云泛了泪花。
也许,从前没有那么情深,但近一年的相处,却让他深情起来了吧。反正武梁觉得,纵算他是戏子,这泪花也不是他演出来的。
···
他们悠哉悠哉的过得还挺爽,但京城里,有人不爽。
杜大嫂夫妇一直是守信的,说不送信儿回去就一直没有送信儿回去,当然也因为他们一直就无事。
不过年终了,两口子还是决定盘点一下行程中的主要事迹,打个报告回去吧。
于是邓隐宸怒了。
当初京城里不告而别,待邓大统领再来探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于是他也只是自嘲一笑罢了。
后来这么许久没有消息,并不是他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只是他没有再刻意去细细探查他们的行事细节。
杜大嫂夫妇一直没有递消息给他,他能明白肯定是武梁不让。她的态度表露得这么明显,于是他也不再执著。
他一直是懂她的。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多过火。但他却无论如何不能理解她跟个戏子在一起的事实。
他们可以同行,但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他们已经同行了很久,都没有发生什么绮事绯闻,如今却忽然就在一起了?
她瞧不上他,却去将就一个戏子?他还不如一个戏子不成?
邓隐宸很愤怒,他不只觉得很受伤,他还觉得很受辱。
第118章 。不归()
邓大统领觉得自己受了辱;那不辱一辱别人;他怎么能心理平衡。
也许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太绵软温情了些?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却反而让人越来越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邓隐宸临窗站着;吹着那料峭春风,脸冷如冰。身边的人,亲近如腾飞,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是的;他还是那个不拘言笑,但见者自会战战惊惊的邓大统领,怎么可能因为对一个女子和善;便会改了性情?
邓统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还在东南的武梁等人;还无知无觉地快活着。
说起来,武梁其实挺冤的。
杜大哥年前往京城去信儿的时候,武梁还没答应柳水云什么。所谓和柳水云的亲密相处,其实最多也就上下马车相扶携而已。甚至还没有他邓大人携人爬树时姿态亲密。
也不知是杜大哥未卜先知自己杜撰了些什么,还是邓隐宸想得活泛想得深入,反正早早就给他们俩打上了不正当关系的标牌。
实际上想想柳水云是什么人,他就是在屈辱在被强迫中跌打滚爬过来的人,如今生了惜惜之情,拿了真心以对,怎么可能愿意再让武梁有丁点儿勉强委屈之意。
再说武梁是什么人,那死犟的个性使出来,宁死不屈的戏码分分钟上演啊。到了今时今日,她又岂容别人再勉强她。——精神上,尤其,*上。
只是那时候她答应了认真考虑,也只在认真考虑而已。这样的松口,连杜大哥都觉得大事将成也乐见其成了吧?
武梁真正答应柳水云“一起走”的时候,是二月初。
南方的天气,总是和暖得早一些。那天,阳光很明媚,于是武梁闭眼躺在廊下椅上晒太阳。
然后,她就察觉有人轻手轻脚的靠近。很轻柔地给她盖上薄被,然后,人就在不远处站着。
武梁知道那是谁,他俯身过来掖被角的时候,那阔大的衣袖轻擦过她的脸侧。只是,她没有睁眼。因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她的倦意越发浓了,不想这时候聊天。
再醒来时,只觉鼻翼微有薄汗,于是她掀了被子,还欲扯身上原来的披风。
柳水云仍在那里站着,见她动作,便忙拦着:“换季时候,最易生寒致病,所谓春捂秋冻。还有这刚睡醒时候,也极容易着凉,这时候不能减衣。”
他一动,武梁立马不适的眯了眯眼。于是她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一直站在那里了。
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声,“你一直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柳水云笑,“我也晒太阳,太阳照在身上真是很暖和,很舒服呢。”
武梁瞧着他,忽然蹙眉生气道:“可我也在晒太阳啊,你却来挡了我的光。”
我哪有?我只是挡了照在你脸上的光。太阳照着眼睛你睡得不舒服,梦里都皱起了眉头……”
于是他站在那里遮挡,挡那会让她晃眼的光。
武梁看着他,说你其实完全不用这样,甩个帕子在她脸上不就行了?可柳水云说,他高兴这样,她管不着。
他是真的愿意这样。
武梁对人很亲切和煦,也从来没有看轻过他,哪怕在细微之处的流露都没有过。不过她偶尔说起他的戏,却总是诸多挑剔,说他这处太娘,那处太媚,这腔风骚,那声矫情……让她自己示范一遍,她又常常演得丑丑的贱贱的,然后自己也笑得不行。
他们相处得很自在很愉快,让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欢快,自在,无拘,恣意,也宁静。种种感觉,他都喜欢。他就愿意和她没有距离的相处。
不管是乡间僻壤还是市井繁华,他的眼睛总想看着她,不想看别人。反正那种感觉,柳水云依稀觉得,少年时看到珍爱却难得之物,也是这般舍不得挪开眼睛吧?他知道自己越来越心动,所以他不想放弃。她答不答应,反正跟着她都很快乐,所以他愿意。
还有她这么久不答应他,也让柳水云愈发的喜欢。
他很清楚她那种“要么别开始,要么一辈子”的心思。所以她越谨慎,他越觉得值得陪伴,值得等候。这一生,曾有个人这么认真这么慎重对待他说的话,对待他这个人呢,想想都能生出一丝甜来。
柳水云再也没想到,在这个毫无预兆的午后,最后武梁如是说:“那么,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她的声音轻轻的,但他听得清清的。于是,柳水云笑了。
“不过么,”武梁又说,“你得先答应我,以后不这样了才行。”
于是,柳水云又笑了。
武梁看着他,觉得他真的是个相当安静的美男人,他常用他的肢体语言表达着他的情绪,连笑时也无声,如果你的目光不落在他身上,常常可能就错过了他的表达。
但他的神态实在是美,他只是那般笑着,然后眼睛里就泛起星星碎碎一片浅波,盈盈欲滴。
武梁打趣他,“这么感动?来来来,哭一个给姐瞧瞧。呃,还有,那以后到底我管不管得着你?”
她当然管得着,并且她越管越宽了。从前管好路线,管好自个儿,决定行止即可,如今也开始操心柳水云私生活这样那样起来。反正她就是这么个人儿,既然决定了,就全心全意待人家。
所以她说:“我其实一直不太会照顾人,不过我也希望能象你照顾我那样照顾你,让我试试看。”
柳水云又笑出一片波光。
他知道武梁说的“一直不太会照顾人”不是说假的,她在侯府时候,男人也是不舍得让她过份操劳,亲自动手做什么粗笨活儿服侍的。柳水云戏唱得好,观摩人物入木三分,她会不会心甘情愿事无巨细照料人,他早看得清楚明白。
但她肯为他一试,这让他相当的窝心。
并且,她答应他的,又哪里只是“试试照顾他”那么简单。
从前在戏班里,师傅也好,师兄弟们也好,大家都喜欢他照顾他,但是后来呢?他这样一副身子,又有谁能护得住他?他们只能在他无力反抗时,默默红了眼。周旋于权贵间,辛酸却又奈何?
所以一直以来,武梁和他相处得再好,也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的。或许友情以上是有的,或许她对着他的脸花痴是有的,但她总象观一朵花,赏一片云,赞叹很真心,却总把持着不让自己动心。
之前柳水云没少明示暗示的表白过,偶尔武梁也有心潮起伏的时候,但她总感叹,“你别长这么好看就好了。”
看吧,她什么都明白。他长得太好看,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