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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被白色的练带卷起,头昏脑胀惊魂未定的落入熟悉的怀抱,人还没有醒过神来,屁股就被重重的连打好几下,她立即哇哇求饶:“相公,相公,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上官夜离像是才在沸水里打了个滚出来一般,又痛又气,重重地打了婉清几下,出了气后,再不迟疑,长臂一扬,手中的摔炮便向那三王子的士兵群里扔去,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声中,他拥着婉清跃上了一匹马,强悍地向前面乱成了团的敌军冲了过去。
但还没走多远,身后的黑骑士终于动了,一支支箭矢密集地向他们射了过来,上官夜离手中的长剑舞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屏,将婉清护了个密透,但箭矢太过密集,太多,上官夜离就算再强悍,也不能太过持久,所以,婉清的心再一次往下沉了起来。
终于,远处再一次传来铁骑蹄声,黑骑士密集的箭雨也终于稀疏了下来,婉清向身后看去,远出旌旗招展,大大的‘戎’字龙旗随风飘摇,极目看去,一团青色如云一般的向这边移动,慕容凌云大喜,总算等到了父王的救兵。
那一千三王子的人马一见大王爷近王千人的人马正向这边奔来,他们又惊又懂,那名将领很果断的说了声:“退!”
黑骑士却是被夹在上官夜离与寿昌伯的人马之间,于是,他们便向这一边反冲过来,慕容凌云手中的长剑冷静而准确地收割着黑骑士的生命,他尽量守在上官夜离身边,两人难得有同一致地配合着,尽管刀剑乱舞,箭矢疾飞,但婉清仍然毫发无伤,两个武功高强地男人小心而仔细地将她护在中间。
战斗进行得很快,寿昌伯的人马以压倒性的优势扫荡了那几百名黑骑士,大戎国南边的某个不知名的山谷旁,血流成河,所有的黑骑士几乎都被杀死,寿昌伯亲自将黑骑士的首领挑于马下,并让兵士活捉了他。
战争结束后,婉清终于受不了这血肉模糊的血腥场面,忍不住大吐特吐了起来,上官夜离忙将手抵在她的背部,传了一丝真气帮她稳定心神,又拿了清神的药让她闻了,婉清这才舒服了些。
“从大巫山到这里用得了这么久么?”慕容凌云怒气冲冲地看着寿昌伯道。
寿昌伯看了眼狼狈不堪的慕容凌云,眼里微微露出一丝愧色来:“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究竟是什么事,寿昌伯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上官夜离,突然扬声道:
“来人,把这个大周的探子抓起来。”
慕容凌云听得怒火万丈,仗剑便挡在上官夜离夫妻身前,寿昌伯皱眉喝道:“你敢违背为父的命令?”
“父王要抓阿离,那就从孩儿的尸体上踏过来吧。”慕容凌云横剑说道。
“就算本王放他们走,你以为,他们能安然离开大戎境内吗?老三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夫妻的事情,以他的心性,会轻易认输吗?”寿昌伯愤怒地说道。
“可父王你也不能捉命阿离和婉清,孩儿答应过他们,放他们回去的,孩儿与父亲约好一时间会合,父王却晚了足足一个时辰,敢问你亲,今天若不是阿离和婉清拼命相救,你还能见到孩儿一面吗?阿离以德报怨,那恩将仇报的事情孩儿是没脸再做的了。”
慕容凌云的剑仍然模在离自己的脖子半尺远的地方,神情执着。
“阿离,你夫妻如今确实不能离开,你还是跟随本王回上京吧,本王答应你护着你们就是。”寿昌伯叹了口气,改变了态度。
上官夜离冷冷地看着他道:“对不起王爷,我对你的人品没信心。”
寿昌伯大怒,气势如狼一般骤然出手,也不见他怎么起势,坐在上官夜离身后的婉清却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无风而扬,一股灼热的气息直扑而来,也不知道寿昌伯这是练的什么古怪武功,那倾吐而出的内力竟然带着热浪,使人像致身火山口一般的灼热难受。
“父王!快住手。”慕容凌云大声吼道,身子也死死地拦在了上官夜离的身前。
寿昌伯一招发出后,立即收功:“本王一直很欣赏你,你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你在本王面前,还是连一合之力也没有,你不想你的妻子也受伤害的话,还是跟本王回上京吧。”
“王爷,我们跟你走,不过,如果你把我们夫妻当成俘虏的话,我夫妻二人宁愿死。”婉清不等上官夜离回答,在他身后说道。
“哦,你认为,你们还有讲条件的资格么?”寿昌伯讥诮地问道。
“自然有,我娘子替你们发现了煤,而煤的用发决对不仅仅只是烧着了就可以,王爷如果想要富国强民,我不介意与妻子二人,作为大周特使帮助你们。”上官夜离很快明白婉清的意思。
“是啊,父王,煤的用法,炉子的制造这些都只有婉清才知道,您几十年潜伏在大周,为的就是上官家的宝藏,而那个宝藏究竟埋的是什么,父王你最清楚,眼前就有一个新宝藏在您眼前,你以何必与大财皇室抢那不一定还有用的所谓宝藏呢?”慕容凌云大声劝道。
寿昌伯深深地看了婉清一眼道:“但愿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看在你真的能将这黑不溜秋的黑石烧着的份上,本王便答应你们夫妻又如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上官夜离夫妻便如此跟随寿昌伯去了上京城,这种似俘非俘,似使非使的身份很诡异,毕竟如果是大周大使的身份,必需要有大周朝庭的文书,要有使节的节杖之类的东西,但很显然,上官夜离没有,他与大戎大王子寿昌伯之间只有口头上的协议,也许,这个协议有些自欺欺人,只要寿昌伯把人一带回上京城,再反侮,就能让上官夜离瞬间变成俘虏的身份,只是,寿昌伯会不会这么做,这一切还是个迷,就连他的儿子慕容凌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王究竟是怎么想的。
婉清坐在上官夜离的怀里,有点心疼地抬眼看着自己的相公,看他俊逸的脸庞上长出的那一层细细的,青色的胡茬,上官夜离是有些微洁癖的人,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她并不常见。
“相公,我是不是很没用,总让你操心?”
上官夜离轻轻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开,她先前那一阵子撒泼把自己弄处更加狼狈,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好多块,碎布巾子胡乱的挂在身上,头发也乱蓬蓬的,像个乡下的野丫头,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如同无数个梦中想念中一般的晶亮干净。
“傻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是我没用,让你当了一个多月的俘虏,如今让我也来体验一下做俘虏的味道,也是活该。”
“我们当然不会是俘虏,我相信大戎会把我们当成坐上宾的,只是,我就怕将来我们回大周时,皇帝陛下回疑你。”婉清轻轻掩住上官夜离的嘴唇,她知道上官夜离一直为自己被掳一事内疚,也更知道,那不能怪他。
“不说这些,先顾着眼前吧,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不记得了吗?”上官夜离柔柔地说道。
“那些个流言,你一定也听到了吧。”婉清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虽然相信上官夜离对她的感情,但是,流言这种东西,最容易伤感情。
上官夜离垂眸看她,眼神明净,却并没有说话。
婉清有些难堪的苦笑了笑道:“流言之所以能传出去,又让人信服,自然是半真半假的,也就是说,我肯定也做过一些对不住你的地方,当然,这个对不住是相对于这个世界最普遍的规矩道理而言的。”
婉清不想瞒着上官夜离,她与慕容凌云的确有肌肤之亲,慕容凌云亲了她,而且,好几个夜晚他们同榻而眠,虽然并没有逾过那最后的界线,但是,想对于这个世界的男女大防来说,她已经是不干不净,被人玷污的女人了,她将这一切坦露在上官夜离面前,就是不希望将来他心中存着芥蒂,婉清是个自傲的人,她不允许自己的相公在感情上对自己有任何的怀疑和猜忌,更不愿意他包容和隐忍下,因这件事情有暗伤。
面对感情,婉清很简单也很直接,不想玩暖昧,更不喜欢暗伤,我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你能理解便行,不能理解,那便不要免强,哪怕那免强是掩藏在深情之下,也一样不可以原谅,她要的是纯粹的感情。
她是从现代文明中过来的人,她的灵魂上,对于男女上这种层面上的问题本就不太在乎,她总认为,两个人的忠贞最重要的是感情,身体不过是个感观罢了,就比如说,当年日本侵华时,大量的中国妇女被日寇强掳过去当慰安妇,当成了完全的性工具,难道那些人也要被千夫所指,骂成淫妇荡娃吗?
她曾在前世看过一个慰安妇的故事,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日本人掳了去,当了三个月的慰安妇,她很幸运的从日本人的关压下逃了出来,但她又很不幸的怀了孕,怀了自己最恨的,最怕的畜生的孩子,丈夫本以为她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妻子,自然是高兴的,欣喜的,但是,当他知道她怀了鬼子的孩子,那她被俘的日子里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那个中国汉子竟然从此便看不起自己千辛万苦从日本人的刀枪下勇敢逃回来与他重聚的妻子,并且天天打骂她,虐待她……
难道那一切,是这个可怜的,柔弱而坚强的女子的错吗?
所以,在婉清的骨子里,她只认为,忠贞应该是心灵上的,而非身体上的,尤其是身体上的污点并非出自本心之时,作为受害者,自己应该得到丈夫的怜惜,而不是怀疑和嫌弃。何况,于身体上的受污,她也是有底线的,只要她守住了底线,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住自己丈夫的。
“难道在你眼里,我比平安还不如么?”上官夜离默默地看着婉清,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渐渐地不耐,眼眸中渐渐浮起一丝讥诮时,他有些无奈的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艰难地说道。
婉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咕哝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身子还是干干净睁的,不过是搂搂抱抱罢了,那家伙也不是禽兽来的。”
结果,这句话让上官夜离的脸一黑,明净的眼神里滑过一丝痛苦,哑声道:“听娘子的意思,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很不在乎,甚至一点也不反感?”
这话就严重了,这是在诛心啊,婉清心一凛,忙老实地环紧他的腰,小声道:“哪能啊,那家伙下作无耻又阴险,我怎么可能不反感,相公,你吃醋了?”
“没有!”上官夜离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思想有些危险,你在变心。”
“我哪有变心,你就是在吃醋。”婉清撇撇嘴,吃醋就吃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娘子要记得自己说的话才好,我总感觉你在北戎的这一个多月似乎过得还不错,我再不来,你怕是会忘了我个相公呢。”上官夜离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个流言传到边关时,上官夜离不生气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但是,比生气可难受的是,他伤心,他害怕,他感觉很惶恐,所以,尽管康王一再反对他冒险到北戎来救婉清,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来了,他其实是怕婉清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在慕容凌云的强烈攻势下,真的会爱上慕容凌云,一向自信的他终于一刻也不敢耽搁下去了,慕容凌云并不比自己差,对婉清的感情也不比自己浅,这是他没有底气的原因之一,再一个原因就是,婉清嫁给他后,过得并不太幸福,他怕两相一比,高下一出之后,婉清的心会离开他,至于那些个关于身体方面的,他倒并不太担心,一是相信婉清不是那等随便的女子,二是知道,她眼里的男女大防从来就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她时,这个小丫头就敢与他这个陌生男人大被同眠……他也清楚她是有底线的,所以,并不担心这一点。
“哪有啊……”婉清拖着长长的音,尾音还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在上官夜离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很舒服的闭上眼睛,心中安宁一片,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看着脸色宁静,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妻子,上官夜离唇角微微勾起,将自己身上的披扶拽到前面来,紧紧裹住她。
其实,婉清担忧的事情,也正是他的担忧,婉清担忧他不相住自己,而他呢,则是担忧婉清心里也存着内疚,如果婉清如同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女子一般思想,那此时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很庆幸婉清不是这个世界里的贞烈女子,为了一些无法避免的触碰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守着那可笑而迂腐的贞操,那他才会真真的痛苦死去。
如今婉清先放开了心胸,心无芥蒂地跟他摊牌,他心里的忧虑顿去,这件事便如轻烟一般的随风散去,再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了。
这两口子虽然离得别的马儿有点远,但是发嘴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私房话儿,一点也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让听到的人都觉得有些无奈和难堪,尤其是流言的制造者慕容凌云,他的耳力极好,这对夫妻的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个女人果然很没良心,没心没肺,自己怎么说也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吧,怎么说自己也……
想到这里,他又有感觉很挫败,先前她拼了命的,不顾形像的演那一出戏来救他,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终于是有了些地位的,可是,没想到,她对自己那些行冒犯的行为根本就不屑,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会悬梁自尽去,她却满不在乎,还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她的特别,自己才会喜欢她吧,可是,他现在很痛恨她的这点特别……
因为心情很郁闷,所以,进了上京城后,看到寿昌伯将婉清夫妻安排进了王府,他便气呼呼的往自己的住所里冲,极需要做点什么事情还常宣泄心中的燥意,正走着,却看到寿王正立在自己的廊下,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慕容凌云更加烦燥了,阿政对他的那点心思,他如今若是再看不出来,就是个蠢货了,他虽然不是断袖,但与阿政感情素来很好,知道阿政好这一口,也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只是,他绝对不会顺从阿政而已,尤其是在知道他们是亲兄弟之后,便更加严厉地拒绝过阿政。
而今天,他的心情正在暴走的边缘,所以,阿政的出现,便成了他发泄的窗口,一看到那抹心疼和关心,那郁堵在胸膛里的的邪火便喷薄欲出,也不避开,高大的身躯对着寿王便撞了过去,寿王被他撞跌在地,闷哼了一声。
慕容凌云有些诧异地回头,心头的火更盛了,冷冷道:“自己起来,我没心思来怜惜你。”便直往自己屋里走去。
寿王幽怨地看着慕容凌云,唇角竟然沁出一丝血迹来,脸上也是惨白一片,“阿云,我只是关心你。”
慕容凌云听出声音不对,回头看了眼寿王,顿时大惊,不解道:“你怎么受伤了?”这个伤自然不会是自己一撞就能如此重的,寿王明明就呆在王府里头,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寿王艰难地想从地上起来,竟然手没支得住身体,又摔了下去,慕容凌云无奈的上前扶住他,指尖搭在他的腕脉上,眉头深皱,阿政不是在作假,用伤来搏他的怜惜,他是真的受伤了。
“你也是堂堂王爷,谁这么大胆?”慕容凌云很不高兴,寿昌伯带着他和大周的机密,大周大半国库回到大戎后,虽然受到大戎王上的热烈欢迎,也深受王上和王后的宠爱信任,却打破了以往大戎王室的平衡,比如说三王子,比如说与三王子交好的四王子,他们两个原本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如今突然闯了一个从异国回来的王长子,而且是功勋卓绝的那个,他们当然很不高兴,也很不喜欢,所以,虽然有王孙的身份,寿王和慕容凌云在大戎也过得并不很顺畅,总有人给他们使阴绊子。
“你去在山里找到煤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我听闻到三叔想要对你下手,正要禀报父王,却找不到父王的人,所以,就自己带了三百亲兵去山里救你,却不料,遇到了一股匪途,那些人训练有素,虽然穿着土匪的衣服,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正规的军人。”
寿王虚弱地倚在慕容凌云身上,声音很轻柔。
“他们要杀你?”慕容凌云果然听得大怒,“原来三叔不只是要杀我,还想要杀你?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原来父王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救你了,是父王途中救的我。”寿昌伯的羡慕地看着慕容凌云。
“怪不得,父王迟了一个时辰。”慕容凌云小声嘀咕道,将寿王扶进自己的房里,给他倒了一杯苍,寿王肯媚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慕容凌云,“是啊,我好担心,看你平安归来,我才放了心,生怕你也如我一样受伤了……可你对我……真狠心。”
慕容凌云被寿王略带散娇的语气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一沉道:“既是受了伤,那就该好生在屋里养着,乱跑什么。”想了想又道:“阿离和婉清两个都来了,他们夫妻是父王请过来的,你……”
“你还是关心那个女人。”寿王一听他语气里的警告之意,眼神便变得阴戾了起来,“阿离既然来救她,你又舍不得她死,何必须不放她们回去,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在你眼前恩爱着,你心里能舒服?”
“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父王想要继承王位,是还要付出一些努力的,阿离夫妻便是能让父王建立不世功勋的人,要知道,你才是大哥,将来,父王的王位肯定是要你继承的。”
“我吗?”寿王听了这番话不但没有喜色,反而略带了一丝讥讽。
“我的爱好父王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才是父王名正言顺的长子,我的身份毕竟不太光明,阿云,这个王位还是你来担吧,我不合适。”
不是不想,而是寿昌伯自从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后,便对他很失望,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王子,又怎么可能让他来继承王位,王室的承继怎么办?而且,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王室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过,如果没有慕容凌云,也许,一切又不一样,可是,这个世界,怎么能够没有阿云呢?
寿王很矛盾!
上官夜离一进上京,寿昌伯便将他们安顿在王府里,并没有立即带他们如宫进见王上。
大戎王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六七十岁的人了,虽然眼神还很锐利,帝王的霸气和威严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