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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太医跟着附合,都劝太后要三思而行,婉清听得心中火气直冒,好吧,她是不懂医,她也不太懂毒,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讲运气,讲机缘的,保不齐,她又真能解了那毒呢,这些个太医一个个自己都没法子解毒,却还生怕被别人解了,自己会没面子,尤其是被一个年不足芨笄的人解了,那他们就更加无地自容,只能拿根面条吊死算了。
太后也迟疑起来,婉清垂眉低眼,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就算心里再想证明自己,也不能表露到脸上,何况来时那厮就告诫过,能躲得过就躲,不能逞能,这才是最好的自保法子。
所以,心里虽是冒火,婉清还是不主动也不积极。任由太后作主吧。
“住口,一群没用的东西,你们有本事怎么没救醒父皇?”寿王不耐的对那群太医斥道。
然后对婉清道:“顾小姐,请给父皇诊脉吧。”
诊脉?这么高深的技术她哪里会啊,婉清愕然地抬眸看了眼寿王,脸上露出讨喜的笑:“回王爷的话,臣女不会诊脉。”
底下群太医顿时哗然,那个白发的老太医更是老泪纵横,抱住寿王的腿道:“王爷,她连最基础的医理都不会,如何能给圣上治病?王爷请三思,太后请三思啊。”
华贵妃也皱了眉,不解地看着寿王,她看得出,婉清肯定是寿王叫来的,只是不知寿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是母子,利益相同,她深信寿王让婉清来定然具有深意。
果然,她看到寿王对她眨了眨眼,华贵妃于是道:“太后,既然人都来了,姑且让她试一试吧,反正这群奴才这会子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是用药时,慎重些,让这些奴婢查验过后,再用就是。”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婉清便向床前走去,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英俊,只是此时脸色发青,双眼凹陷,嘴辱发乌,果然是中了毒的样子。
原来皇上是长成这样的么?没见过皇帝的某现代穿越女脑子里回想着前世看的电视,陈道明,唐国强,张国立,那几个都是皇帝专业户,嗯,说不好哪里不一样,也许床上之人昏迷着吧,看着没有一点帝王的气势,婉清试着去翻皇上的眼皮,就听得华贵妃在一旁喝道:“大胆。”
婉清吓得手一抖,指甲就戳在了皇上的眼珠上,她忙缩回手,却看见皇上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婉清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却见皇上仍然如先前一样,死气沉沉的闭着眼睛。
还好,那一下戳得并不重,华贵妃和一旁的太后都没发觉,婉清有些委屈,她又不是学中医的,这里又没有化学仪器,不能验血,她拿什么查皇上的毒因啊。
翻眼皮可以看瞳孔大小嘛,如今瞳孔散开,那怕就是没得救了,而且,眼珠的颜色也能看得出中毒深浅嘛,她虽不太懂医,这也算是一点浅显道理呀。
“娘娘,臣女的查毒的法子与旁人不一样,还请娘娘理解。”婉清垂头道。
“华妃,你且让她瞧瞧吧,若是不行,便放了她回去就是。”太后有些疲倦的说道,这个侄女在宫里头越来越张狂了,自己这个太后还没说什么,她却一再的聒躁,吃些无名干醋,看着就有点烦。
华妃这才退开一些,婉清便弯了腰去捏皇上的眼皮子,将他眼皮掀开,果然就听到一声轻吟,婉清忙松了手,太后也听到了,大喜过望,附在皇上身边唤道:“皇儿,皇儿,可是醒了?”
皇上又轻哼了一声,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但到底还是醒了,婉清心中大惊,她既没用药,也没有用什么施救的法子……皇上怎么就醒了?难道,真是她那一指给戳醒的?不过也好,醒了比昏迷好办多了,起码可以问下他曾经吃过什么,先从食物查起吧。
华贵妃也高兴起来,挤开婉清扑到床边就喊:“皇上,皇上,您总算醒了。”
地下跪着的那一群太医顿时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只是片刻就真的把皇上给弄醒了,还真是神了。
寿王秀眉一皱,复杂地看了婉清一眼,对她笑了笑。
婉清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晃得有些发怵,忙偏过了头去,躬身道:“呃,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皇上才醒,身子还很虚弱,受不得惊扰,还请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稍安。”
太后擦着眼角坐直了身子:“顾小姐,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法子。”
婉清听了一脑门子的汗,她怀疑皇上是在装晕,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莫过于眼睛了,一个人可以忍受来自身体其他部位疼痛,但如果是眼睛受痛,定然是受不了的,下意识就会自卫,所以,当婉清不小心戳中了皇上的眼珠时,皇上皱了眉头。
而眼睛又是心灵之窗,皇上怕是没遇到过一来就掀他眼皮的太医吧,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眼神会是很涣散的,反之,如果没病,或是病得并不严重,眼珠或多或少是会泄漏一些信息的,所以,在婉清去掀眼皮时,皇上便自行醒来了。
皇家的事情还真复杂,就是不知道,皇上究竟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了。
不过,那一地的太医难道会查不出来是否中毒?不会这么菜吧,要么就是知道内情,在给皇上打掩护……
“顾小姐,皇上如今身子还是很弱,虽是醒了,只怕那毒还未清除吧。”太后问道。
婉清听了忙道:“臣女不懂医,还是请老太医来给皇上把脉吧。”
那白发太医听了忙颤巍巍地过来给皇上把脉,几分钟后道:“毒仍未清,皇怕只是短暂清醒,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对症的解药才行。”
婉清听了便道:“请问老太医,可查出皇上是因食物中毒还是别的原因?”
老太医对婉清比先前态度好多了,神情还有些恭敬:“老臣查过皇上当天的所有进食,并未发现有毒之物。而且,皇上的吃食都是先验过毒的,应该不是食物中毒才是。可老臣也查看了皇上的龙体,也未看到有一处伤痕啊。”
“保不齐就是把毒药掺在香炉里呢。”不是食物中毒,也不是外伤中毒,那就有可能是通过呼吸道了。
太医听得眼睛一亮,果然就派人去查乾清宫的香炉去了,婉清不由对着天翻白眼,皇上都中毒好几天了,这会子还查得出来么,那凶手怕早就把战场打扫干净,不留半点痕迹了。
算了,其实,以自己这点子未微知识,现在根本就查不出皇上究竟是中的什么毒,婉清摇了摇头,再次回想起前世查阅的古代毒药知识,又问道:“老太医,您平日间都给皇上用了什么药?”
“查不出毒性,老臣不敢乱下药,只给皇上服了宫里的解毒丸,但好像起效不大,万物相克相融,老臣怕乱用药会适得其反。”老太医回道。
婉清听得气急,这个时代的医药还真是落后呢,一个中毒之人,不管是中了什么毒,首先就是洗胃洗肠,就是让他腹泻几次也是好的啊,竟然迂腐到查不出毒性就不用药,真是败给他们了。
婉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从现在起,每天给皇上灌十碗水,再将绿豆,甘草,金银花,防风,铭菊,青黛煎汁,灌皇上喝下去,如此四五天,皇上身上的毒性应该会淡一些的。”
皇上中毒好些天都没死,说明那毒性并不是很烈,每天灌水能清洗他体内的毒素,而甘草,金银花和绿豆是能解毒的,至少是古代除中鹤顶红,还有夹竹桃以外的解毒良药。
老太医听得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结结巴巴道:“给皇上灌……灌水,这……这怎么行,皇上龙体怎么受得了灌水,肠胃灌坏了怎么办?绿豆这种贱物,怎么能……”
“老大人,您说是皇上的命重要不是皇上的胃重要?而且,灌肠是不会太伤胃的,只是会产生不适罢了。”婉清不耐烦地打断老太医道。
老太医愕然,眨巴眨眼半天没说话,婉清又道:“绿豆虽然是贱物,但清热解毒,如今大人你也查不出毒因来,那就只能用绿豆金银花这类贱物了,就算无用至少也没害处不是?”
老太医再次愕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更没想到婉清能在太后和华贵妃面前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对医治皇上如此的……不负责任!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华贵妃的吼声:“大胆,来人啊,把这个对皇上不敬的贱民拖出去乱棍打死。”
老太医脖子一缩,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婉清吓得往太后身边一缩,扯着太后的衣服怯怯道:“太后,您答应过世子爷,说不会把臣女如何的……”
太后也很生气,哪有人给皇上治病如此漫不经心,又如此随便的,竟然要……给皇上灌肠!
婉清可怜兮兮地又小声道:“臣女的法子又还没试,怎见得就没用呢,不是说没有其他法子医治了么?为何不试一试?”
太后忍了忍道:“若不试上一试,就此打杀了你,你是不是会很不甘心?”
“不试当然不甘心啊,可是试了没用,也不能怪臣女啊,臣女可没有害皇上之心,太后您英明睿智,自然分得出好坏来的,对吧。”婉清缩在太后身后绕手指,头垂得很低,嘟嚷着小嘴说道。
太后听得微微一笑:“也是,指不定你这野丫头的法子就有用呢,刚才你不也把皇上给弄醒了么?来人,就依顾小姐的,给皇上每天灌十杯水,再用她的方子煎药服侍皇上喝下。”
华贵妃心有不甘,唤了一声:“太后……”
太后眼神凌厉地看向她,华贵妃立即噤声,她知道,太后动怒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确实有点逾越了。
宫人真的开始给皇上灌水,皇上紧闭着嘴,水很难灌进去,但也经不住猛灌,一杯水总吞进去了一半,到了下午,又给皇上服药,在皇上没有痊愈前,婉清被华太妃软禁在宫里,不许她离开,对靖宁侯和上官夜离只说她在为皇上治病,暂时不能回去。
如此到了第三天时,皇上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太后大喜,让太医给皇上诊脉,出人意料的,皇上身上的毒还真的清除了不少,虽然没有痊愈,但已经有所好转了,于是太后终于相信,婉清的法子是有用的了。
皇上一醒来就要见婉清,婉清战战兢兢的跪在龙床前大气都不敢出,皇上没醒时,她只当他是个病得半死的人,一点畏惧也没有,如今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威严凌厉的皇上,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俾睨一切的王者之气,她的小心肝不由得猛缩,总感觉自己那根戳过他眼珠的手指下一秒就会被剁掉。
皇上静静地看了婉清半晌,在婉清感觉贴身的小里衬已经湿透了的时候,终于开了尊口:“你就是顾婉清?”
“回皇上的话,臣女正是顾婉清。”婉清头都不敢抬,怪不得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呀,皇上的气势可比太后威严多了,以前在太后面前耍浑装傻弄巧的招术这皇上面前,她是半点也不敢用。
“你可查出朕身染何毒?”地上的小女孩吓得手都在抖,皇上看着很满意,淡淡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知。”婉清老实地回答。
皇上听得怔住,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道:“不知你还敢对朕用药,你就不怕朕有个什么不测,你顾家诛九族都不够么?”
“回皇上,臣女这是个保守治疗的法子,所用的药除了有清毒的功效,对身体并无害处,臣女不敢冒犯皇上。”婉清的舌头都要打颤了,额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
“这倒是,那些个太医只敢用宫里惯常的解毒药医治,不知变通,不管如何,你是救了朕的。听说你与靖宁侯世子已经定婚,宁华可是个厉害的呢。”皇上脸上带了一丝笑,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一丝逗趣的意味。
婉清愕然抬头,就看到皇上眼里竟然有一丝促狭,忙垂了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敢乱说什么了。
“罢了,你退下吧。”皇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婉清忙起身退了出去。
出门时,心里不免腹诽,她也是算是救驾有功吧,皇上怎么着也应该有些赏赐才对啊,堂堂一国之君对救命恩人一点表示也没有,真小器诶。
婉清出门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出现在龙床前,跪在地上。
皇上半卧在床上,“白爱卿,委屈你了。”
那白发老头正是太医院院首白之逸,他听了忙叩首道:“老臣不敢。老臣无能,让皇上受苦了。”他还在为那每天十杯水心怀芥蒂。
“爱卿不必芥怀,那小丫头的法子倒是没错,以后若再遇到有人中毒,爱卿大可以按她的法子试一试,灌水,不止可以清洗肠胃,还能排除血液中的毒性,朕虽然没有真正昏迷,但中毒却是真,太医院无法解毒也是真,爱卿还是早日查出毒性和毒因出来是正经,朕可不想堂堂太医院的医术,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说出去,丢的可是大周朝的脸。”皇上脸色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老太医走后,另一个人也跪在皇上龙床前,皇上问道:“朕中毒这些日子,可发现有何动静?”
那人垂首道:“回皇上,寿王表现最激烈,听说康王在为皇上四处寻找解毒良方,福王仍是北境,不过,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军士调动。”
“御林军呢,可有动静?”皇上又问。
“御林军由寿王亲掌,这些日子也有些动静……”
婉清从乾清宫一出来,就被宫人直接用马车送回了家,踏入顾家大门的那一刻,婉清腿脚发软,这才感觉到,自己进宫这一趟算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大老爷在府门等她,一见她完后无损的回来,立即红着眼冲过来上下打量婉清,眼中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婉清要给他行礼,他忙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好孩子,回家去。”
婉清心中感动,倚偎着大老爷往府里走,林氏难得很热情的迎了出来,一脸笑的对婉清嘘寒问暖,婉清有些不适应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只是淡淡地应着,她这几天在宫里过得如临深渊,战战兢兢,着实身心疲惫,与大老爷说了几句话后,就回了自己屋里,倒床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婉清还在梦中,就被方妈妈从床上拖起:“三小姐,赶紧着些,快点梳妆打扮去前院,宫里来人了。”
婉清一听那句宫里来人就发怵,颤着声问道:“怎么又来人了?皇上没那啥啥啥吧。”还算她清醒,没把那句翘辩子给说出口来。
“胡说些什么呢,是喜事,皇上升大老爷为户部侍郎了,还特地给死去的二夫人追封了个五品诰命。”方妈妈拿着衣服往婉清头上套,一边碧草也麻利的给婉清穿鞋,又拖她去梳头。
婉清半晌没反应过来:“二夫人?”
“就是小姐您的亲娘啊。”碧草一副你很笨的眼神看着婉清,婉清这才明白,一时心中大喜,素来丈夫儿子加官进爵后,受封赏的一般是正妻嫡母,于妾室是没有这种尊荣的,皇上给她的亲娘封诰,那她母亲的地位岂不与林氏平起平坐?这可比开祠堂进族谱更加荣耀,也就是说,婉清头上那顶庶女的帽子终于是彻底摘下来了。
她一时就想起皇上说的那句话:“……宁华可是个厉害的。”皇上这是在变相的给她提高身份,好让她在靖宁侯府过得自在一些吗?看来这一次救驾也不全无所获嘛。
紧接着,太后娘娘又下了一道懿旨,亲自将婉清和上官夜离的婚事指定在四月初二这一日。
虽说婉清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这一道懿旨看着似乎多余,其实不然,有了这道旨意,婉清与上官夜离的婚事便打上了皇家烙印,婉清嫁入靖宁侯府后,除非犯了大错,不然,靖宁侯府是不能无端休弃婉清的。
随同懿旨而来的,当然还有不少赏赐,金银珠宝是必不可少的,还有些帛绢锦缎之类的,婉清看得两眼直冒星星,这些个东西林氏可一点也不敢贪没,以后就全是她的私人财产了。
婉丽的选秀名字也终于报上去了,这几天,婉清过得很自在,林氏再也没对她使阴绊子耍手腕,还特意买了两个丫头给她陪嫁,
只是婉丽与婉容仍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会吵,婉容的婚事比婉清晚了两个月,她现在也正努力备嫁妆中,林氏对婉容更刻薄,说她是庶女,又是嫁作填房的,嫁妆就比给婉清的还要少,婉容气得闹过几场,但最终也拗不过林氏,只得咬牙切齿的作罢。
婉清大婚的前一日,顾家大小姐顾婉莹终于挺着隆起肚子回了娘家,婉清穿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姐姐,第一眼,她就被这位大姐的美貌震惊了,顾婉莹算是吸收了林氏与大老爷的优点,长得极其美艳动人,气质却端雅贞静,听说当年算得上是京城第一美女,上门求亲者众,怪不得以顾大老爷的官位,能与平宁侯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
平宁侯世子长也也算俊秀,夫妻二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婉清到林氏屋里去见婉莹时,婉丽正伏在婉莹怀里哭,“大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我只想嫁给他……”见婉清来了,婉丽立即噤了声,没有往下说。
婉清上前给婉莹行礼,婉莹忙扶她起来道:“三妹妹大喜了,早就说要回来看看,怀着个身子不方便,不成想,不过几个月时间,几位妹妹就都要出嫁了。”
婉莹一身装束华丽,声音温柔可亲,笑意盈盈,只是眉宇间有稍许倦意,眼底隐隐有青色的暗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着,拿起一个妆盒递给婉清:“三妹妹,这是姐姐给你添箱的,算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莫嫌弃。”
婉容笑着道谢,让碧草收了,婉丽娇笑着非要打开看:“大姐姐送了什么,给我瞧瞧,我可得比着,将来我出门子的时候,可不能比这个少了。”
婉莹脸色就有些不自在,笑着按住妆盒道:“只是一点小首饰。”说着转了话题,“四妹妹不是说要请云绣坊的人给你订做几套衣服么?我倒是认得几个师傅……”
婉丽却不依,非将妆盒抢了去,谁知一个没拿好,那妆盒就掉在了地上,盒子里的东西顿时散开,还好,都是金器,并没有摔坏,婉丽有些尴尬的蹲下去捡,拿起一个金镶玉绞股双枝镯子细看,惊道:“大姐姐,你怎么把这对镯子也送给三姐姐了,这不是娘给你陪嫁的么?”
婉莹脸色一红,忙抢过婉丽手里的镯子道:“你看错了,这是特意为三妹妹打的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