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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没有接,静表地看着韩嬷嬷,不知道她是真心要交出权利,还是在试探自己,韩嬷嬷态度恭谨有礼,婉清不作声,她就一直托举着,半晌,婉清才道:“这些东西……”
一旁的张婆子就在清嗓子,眼珠子使命往婉清身上睃。
“以后还是由嬷嬷管着吧,我年轻,又初来乍到的,很多事情还要嬷嬷多多提点一二呢,嬷嬷是爷的奶娘,爷信你,我也就没有不信的道理。”
韩嬷嬷听了抬眼看婉清,精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婉清便笑对她点头,韩嬷嬷平静无波的脸色总算有了丝变化,“院子里有小厨房,爷有些挑食,有时候不想去上房了,就自个儿在屋里弄吃的,爷不喜欢吃姜蒜,也不喜欢太辣的,吃虾会起疹子……”拉拉杂杂的说了好一大通,婉清却听得很高兴,让豆芽儿一一记下了,她知道,韩嬷嬷至少已经不抵触她了,能先提醒上官夜离的生活避忌,便是一总交好的态度。
韩嬷嬷退下后,张婆子脸色很不好看的站在屋里,婉清便让碧草拿了小杌子给她坐,张婆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端起小几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嬷嬷心中可是有气?”婉清半挑了眉道。
张婆子脸上挂了丝干笑:“奴婢哪敢啊,少奶奶是主子,少奶奶说什么奴婢只有听从的分。”
这话明显就带了怨气,婉清便道:“这倒是实在话,你就是个奴才,主子说什么,你当然只有听的分。”
张婆子听了脸色更黑了,浑浊的眼眸里泛起一丝凌厉之色,婉清只当没瞧见,今天她算是给张婆子一个不小的排头吃了,很明显,张婆子是想给韩嬷嬷一个下马威,一进来就要夺韩嬷嬷的权。
以前的婉清在顾家最是柔顺木纳,几个姑娘里,只有婉清是最好拿捏的,张婆子花了大价钱才得了这门好差事,而林氏又信任她,把婉清的嫁妆都交到了她一个奴才手里管着,自然是以为能拿捏得了婉清的,
所以,一大早,她就自作主张,把院里的人全集合起来了,想借着婉清的名,把看不顺眼的给裁几个下去,又提几个顾家来过来的人,可没想到,婉清根本就不理她这一套,竟然还是把院里的管事权交给了韩嬷嬷,这让她如何不气。
你的嫁妆还捏在我手里呢?姑爷一看就不是个长命的,哼,将来,姑爷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不哭着求老娘,张婆子在心里暗暗咬牙。
“嬷嬷屋里有几口人啊?”婉清不动声色地问。
张婆子的脸色这才缓了些,忙道:“奴才家里有四口人,奴才的男人,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十四岁了,正好可以进来服侍奶奶。”
婉清漫不经心的道:“十四了啊,要出门子的年纪了,那你儿子呢,多大了?”
张妈妈被婉清一句要出门子了惊得一身冷汗,回道:“奴才那儿子十六了,以前是跟在大爷身边的,如今也一并过来了,当家的以前在庄子上是个庄头,如今那庄子也一并陪过来,正在庄子上呆着,少奶奶这里还有两个铺子呢,太太没让以前管铺子的人跟来,铺子还营着业呢,要是关停了多可惜呀,少奶奶还是早些个经营起来才是正经呢,女孩儿家嫁了,嫁妆就是体已钱,可得管好了。”
这么快就打两外铺子的主意了么?婉清淡淡一笑,“也是,我跟前也没几个得用的人,我又是个不懂庶务的,既然妈妈的男人和儿子都是能干的,那不如就让他们两个帮我管着铺子吧,每月只需把账册给我瞧瞧就行了,嬷嬷是太太给我的人,我不信你,还信谁?”
张婆子听得大喜,没想到两个铺子这么容易就给交给她了,这个三小姐果然是个木头疙瘩,连这点子防范之心也没有,管两个铺子可比管着这院子里的杂事更有油水,更重要的,她可以慢慢想法子把那铺子掏空了,地契都在她手上呢,以后那嫁妆还不得都是她的?
张婆子走后,方妈妈担忧的问婉清:“少奶奶就这么相信她?我看她那样子就是个奸诈的,您还是防着点好。”
婉清听了笑道:“我就是怕她太老实了呢。”太老实,她怎么好抓把柄,又拿什么借口收拾那一家子?
方妈妈等还要劝,就听得里屋咣当一声响,一旁的紫绢和紫绫两个听了立即往里屋冲,“不好,爷发病了。”
☆、第五十八章:痛揍宁华【文字版首发VIP】
婉清心猛然揪起,病发?病发!一直以来,她以为他的病不会是真的,或者就算有病,也不是真的很重,他说过,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可是,可是他真的病发了。
婉清呆在原地,像一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方妈妈也急急的跟着紫绢往屋里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看婉清:“少奶奶,你这是……”
婉清眼神迷芒地转过头来看方妈妈,方妈妈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无助又惶恐的婉清,心不由一窒,一把将她的头揽进怀里,哽声道:“无事的,无事的,爷……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可惜,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慰,连方妈妈自己都不相信,她也和婉清一样的担心害怕,若是世子爷真的只有半年的寿,那少奶奶她……方妈妈不敢往下想,拍了拍婉清的肩,柔声道:“去看看吧,爷这会子肯定也很难受。”
婉清的心一阵抽畜,想起昨晚一夜旖旎,他的疼爱,他的宠溺,前世今生,再没有一个人曾经对她这样好过。
提了裙,她发疯一般的冲进里屋,就看到床上之人双手痛苦地抱着肩,抽畜成了团,原本姜黄的脸此时胀得红紫,身上大汗淋漓,婉清的心像是被刀绞碎了似的,扑了过去,紧紧抓住上官夜离的手:“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哪里痛?”
一转身,看到紫绢和紫绫两个站在床前,一个拿着帕子,一个拿着根小木棍,她不由心火直冒,冲着紫绢吼道:“快去请太医,请太医呀,没看到爷正病着了吗?”
紫绢眼中含泪,摇头道:“少奶奶……爷这病,太医来了也没用,都是老毛病了……”是看得多了,所以心都麻木了吧,怪不得,两个丫头淡定得很,婉清的心更加疼痛了起来,抢过帕子帮上官夜离拭着汗,喃喃道:“相公,很痛吗?我帮你揉揉。”
上官夜离痛得有些迷糊,他双眉紧蹙,身上不停地发着抖,额前的皮肤却是滚烫,婉清忙对紫绫道:“去打些冷水来。”
紫绫怔了怔道:“少奶奶,太医说了,爷沾不得冷水的。”
那就让他这么高烧着?哪个死太医说的?婉清想起那群连绿豆都不敢用作药的庸医,心中更是恼火,冷声道:“我让你们去打冷水你们就去,再罗嗦把你们打出府去。”
紫绫吓得脸色一白,看了紫绢一眼,紫绢也没想到婉清会如此凶蛮,对紫绫噜噜嘴,紫绫忙去了耳房,打了一盆冷井水来,婉清扯了床头的一条枕巾往盆里搓,拧干了水敷在上官夜离的额头上。
紫绢悄悄地退了出去,婉清没注意,见方妈妈在,便道:“妈妈给倒些酒来吧,度数越高越好。”
方妈妈依言倒了酒来,婉清解了上官夜离的衣服,拿酒给他擦身,上官夜离感觉身灼烧般的痛轻缓了许多,微微睁看眼,就看见婉清一脸心痛地看着他,小手在他身上忙碌着,他一把捉住她抚在额头上的手,艰难地说道:
“娘子,别……别怕,我不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婉清的泪便夺目而出,她一直憋着一口气,要自己坚强,不要哭,不要哭给任何人看,可他一开口,满腹的委屈,担忧,惶恐,害怕就全涌了出来,收都收不住。
上官夜离挣扎着抬起手来,大掌轻抚着她脸上的泪水:“娘子,莫哭,你哭,我难受。”
婉清拍的一下挥落他的手,怒骂道:“难受你就快点好起来啊,你这个骗子,你说了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你说话要算数,你要敢一个人走,我……我就把你抽筋扒皮,碎骨剁肉,让你死无全尸。”
边骂,小手还不停地帮他擦着身,泪水像断了线珠子,怎么也流不完。
上官夜离的嘴角微微翘起:“娘子……你好凶。”
婉清帮他换了块巾子在额头上,骂道:“知道我凶吧,那你就别在床上给我装死,快点好起来,你还没带我在园子里好好逛的呢。”
又一阵疼痛袭卷而来,上官夜离再一次陷入半昏迷,婉清急急地让紫绢换了盆水,又拿酒帮他擦身,这病来得急,她一时还找不到病因,更不知道要用什么药才好,只能用些简单的应急措施,治不好他,给他减轻些痛苦也是好的,高烧之人,不赶快退烧,会烧成傻子的。
婉清正拿着换下的帕子在盆中搓洗,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喜,以为是太医来了,但随即就听到了老太君颤巍巍的声音:“离儿,离儿,你怎么样?老祖宗来看你了。”
婉清才收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没空起身,现在救上官夜离才是第一位的,于是,从水盆里拿起巾子拧干,继续往上官夜离额头上敷,老太君一见大喝道:“清丫头,你在做什么?”
婉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拍的一下打在她脸上,“顾氏,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谋害我离儿么?”
婉清被打得眼冒金星,原本就是又急又忧又躁,突然挨这么一下,心里的怒火直往脑上冲,反正上官夜离要是死了,她也没好日子过,也不管那人是谁,红着眼吼道:“你哪只眼睛看我在害他了,他可是我的丈夫。”
屋里顿时响起一连串的抽气声,婉清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宁华郡主,心里一咯登,坏了,她做了什么?她刚才吼婆婆了,这要不要被关祠堂,进家庙啊。
果然,宁华郡主大怒,捂着脸道:“反了,反了,竟然敢骂婆婆,来人……。”
老太君皱了眉道:“宁华,清丫头只是太担心了。”
宁华听了狠狠地瞪了婉清一些,冷声道:“把她拖开,别让她害了世子爷。”
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就去拖婉清,婉清身子骨小,一下子就被那两个丫头拖开了。
她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紫绫把上官夜离头的湿布拿开,就听宁华郡主道:“还没有发作吧。”
“回夫人的话,还没有,只是在发汗。”
这还不算发作?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婉清傻傻地盯着床上的上官夜离,眼中又惊又慌。
没多久,果然见上官夜离又猛烈地抽一搐起来,整个身子都紧绷着,然身突然弹起,又重重地落下,如此三番几次,上下折腾,身上泛起赤红来,像烧灼了的红炭,这还是活人么?这样烧下去,他的身还受得了么?
宁华郡主眼神莫测地看着上官夜离,双眉紧皱,脸色阴沉。
上官夜离的身体里像安了弹簧似的,弹起又摔下了好一阵子,他似是不堪重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来,就听紫绫在一旁说道:“来了,来了,发作了,紫绢姐姐准备好。”
婉清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盯着上官夜离,难道最吓人的还在后头么?来了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个粗使婆子上拿根绳索上前去捆绑上官夜离,将他的手脚便都捆了个结实,而昏迷中的上官夜离突然就睁开了双眼,原本深湖般美丽的眸子变成了蓝幽幽的,眼里放着如饿狼般的凶光,整个人都是曲扭着的,不对,床上的人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婉清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这还是她那个别扭得可爱的相公么?
上官夜离嗷的一声,凶狠地看着屋里的人,呲牙裂嘴拼命挣扎,像是一头被捆绑的困兽,想要跳出来谁时伤人。
就见紫绢淡定的拿起手上的棍子,劈头盖脸的就朝上官夜离打去,边打边骂:“畜牲,滚出去,滚出爷的身体去,不要来害爷。”
每一棒子都重重的打在上官夜离半裸的身子上,一捧下去,上官夜离就凄厉地惨叫一声,身上就是一条血痕,紫绢定是常做这种事情的,久练之下,手上的力道也是大得吓人,几棒子下来,上官夜离被打得青肿一片。
这简直就是非人的虐待!再打下去,他没病死也被打死了,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婉清的心撕裂般痛了起来,大吼道:“走开,不要打他,不许打他。”她疯了一样,冲向紫绢,夺过紫绢手上的棒子,一把推开紫绢,她不相信有什么怪力乱神,更不相信上官夜离被什么鬼怪附体,他只是中毒,或者是中了某种类似于神经紊乱类的药物,床上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要相依相伴共渡这一生的人,她不允许别人这样对他。
她扑过去,想要抱住上官夜离,想要安抚他,可是,身子被人粗鲁地拖开,脸上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你疯了吗?你们别管他,紫绢,继续用棒赶魂。”宁华郡吼道。
紫绢又拿起棒子猛抽起上官夜离起来。
婉清受不了的,她出离的愤怒,怒火灼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突然就觉得,宁华郡主在趁机虐待她的丈夫,一股无边的恨意袭卷过来,猛地一脚踹向宁华郡主,宁华猝不及防被她踹翻在地上,不由大怒:“把这疯婆子拖出去,拖出去打死。”
婉清听得更怒,她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冲过去,骑上宁华的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打,敢虐待我老公,老娘先打死你。
一旁的人都吓住了,五少奶奶疯了,竟然痛打宁华郡主,老太君也懵了,她没想到小小的婉清有那么大的能量,竟然突破两个婆子的阻拦,把宁华打在了地上,宁华郡主痛得嗷嗷直叫,大骂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把她拖开。”
婉清大怒,双手狠狠地掐在她脖子上,声音嘶哑地吼道:“谁敢过来,我掐死她。”
扑过来的两个婆子生生顿住了脚,老太君吓晕了,颤了声道:“清丫头,你放手。”
“不放,除非你们放开我相公,不许再打他。”婉清赤红着眼,目光狰狞,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兽,呲牙裂嘴,谁来就要咬谁一口的样子。
宁华被婉清掐得说不出发来,脸胀得通红,再用一点力,只怕真的就会掐死,老太君慌了,忙道:“快,快依她的,放开离儿。”
又好言对婉清道:“清丫头,这是在给离儿治病,你清醒一点,快放开你婆婆。”
“你们都出去,都滚出去,我相公我来治。”
“好,好,好,你来治,我们都出去。”老太君挥手,让一旁的紫绢紫绫几个都退出去,宁华身边的几个婆子和丫环担忧地看着宁华,不敢出去,老太君吼道:“没听少奶奶说吗?滚出去。”
那几个人才不甘地退了出去,婉清这才放了宁华郡主,站起身来,上官夜离一被人解了绳索,就狂燥地往床下冲,婉清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上官夜离双手按住她的肩就要甩开她,婉清死命抱住他,颤声喊道:“相公,相公,我是婉清,我是你娘子,你听到了吗?”
上官夜离似乎清醒了一些,垂眸看了下来,婉清忙抬起头,泪水双流:“相公,你看清了吗?我是你娘子,你快点好起来,告诉他们,你没疯,更没有被什么魂附体。”
上官夜离的眼神有些迷芒,傻傻地抬手,老太君就在一旁抽气:“清丫头,你小心。离儿现在不清醒,怕他伤害你呀。”
“不会,他很疼我,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婉清含泪带笑,仰头温柔地看着上官夜离,轻声问:“对吧,相公肯定舍不得打我的,对吧。”
那只抬起的手缓缓落下,手掌笨拙地擦拭着婉清脸上的泪水,声音嘶哑:“娘子,你又哭了。”
婉清的泪水更加汹涌了,笑着说道:“嗯,我哭了,是你把我弄哭的,你没良心,你生病吓我,把我吓哭了。”
上官夜离眼里尽是疼惜,抚着婉清的脸,声音很慌张:“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不好。”
老太君在一旁看着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离儿这一次的发作已经过了,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一对小人儿,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是,上官夜离身上还是很滚烫,婉清松了他道:“相公,你躺床上去,我给你退烧。”
上官夜离乖乖的躺到了床上,婉清又开始用酒给他擦身,他就歪了头,静静地看着婉清,一言不发,只是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老太君被婉清的刚才凶悍给震住了,先前还柔顺乖巧的孙儿媳一下子变成了只小母老虎,这让她太难以接受,现在看婉清又像个小乖媳妇,在细心照料上官夜离,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不过才嫁过来一天,就对离儿死心踏地的维护,好,好,当初没有娶错这个孙儿媳妇。
宁华郡主被打得鼻青脸肿,抚着脖子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婉清,她活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暴打过,何况还是她想拿捏在手里搓圆搓扁的儿媳妇,这叫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她打了人后,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上官夜离那腻歪,心里怒火就更甚。
“来人啊,把这个犯上作乱的小贱人拖出去,重重打死。”
婉清这会子头脑清醒了些,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竟然不止是吼了婆婆,而且还把婆婆暴打了一顿!这要在平时,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啊!会关祠堂?会送家庙,会休弃,还有可能会送官吧,可怎么会是直接打死!
心一横,反正打也已经打了,要死要活也就那么一回事,倒也不怕了,深吸了口气,冷静地说道:“婆婆就算要打死我,也让要先把相公救醒了再说。”
老太君听宁华说要拖出去打婉清,她也有些缓过劲来,她下意识就想阻止,又觉得开不了这个口,毕竟儿媳打婆婆,可是大逆不道,大不敬,大不孝,宁华就算打死了婉清,也不算为过,所以,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可一听婉清说要先救离儿,老太君眼睛一亮道:“你有法子救离儿?”
“没有,不过,能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少受点罪。”婉清老实地回道。
“老太君,您不能太偏坦,这个贱人胆大妄为,连婆婆都敢打,不死她,咱们府里头还有规矩吗?我这个婆婆还有脸做下去吗?或者是靖宁侯府根本就不拿我这个郡主当一回事,连个小辈都敢动手打我?”宁华郡主心都快要气炸了,竟然被个小丫头打了,不惩治了,她以后还如何在府里立足,她在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