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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觉得诧异,侯爷有事,一般是不会让自己也过去的,难道,又是为了今天自己闹了那一场的缘故么?
欧阳落衣见此,先回了自己的屋里,上官夜离带着婉清一同去了侯爷的书房。
侯爷浓眉深锁地坐在书房里,见婉清和上官夜离进来,唇角带了一丝笑容,婉清心中才安妥了一些,看这样子,并非来兴师问罪的。
行完礼后,婉清和上官夜离立在一边,侯爷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他们坐下。
“离儿,听说圣上已经封你为二品都督?”侯爷开门见山地说道。
“回父亲的话,儿子也想为国尽忠。”上官夜离拱了拱手道。
“你可知,在战场上立功,可比守边塞要来得快多了?”侯爷皱了眉问道。
“儿子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上官夜离知道侯爷有此一问,正要回答,侯爷截口道:“你可是担心清丫头,所以,才选择了守疆土,而非上阵御敌?你可知,这一守,可能就会是好几年都回不了京城,且不说你的身体,清丫头是否受得了?”
婉清听得心惊,没想到侯爷看穿了上官夜离的心思,作为父亲,侯爷应该是不愿意儿子长久地守在北疆,做着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吧,与大军上阵御敌,立功又快,又能很快就返回京都,过上安逸而又富足的日子。
“回父侯的话,儿媳不怕吃苦,愿意陪伴相公远赴北疆。”婉清看上官夜离也有些怔忡,先回道。
侯爷听了并没有生气,而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清丫头你在侯府里头过得艰难,宁华那性子着实不好相与,你们离开一阵子也好,最重要的是,若能在北疆找到彻底治愈离儿蛊毒的法子是最好的,清丫头聪慧过人,又智机百出,保不齐,去了北疆,还是离儿的一大助力。”
婉清听得大喜,没想到最先支持她的,是侯爷,虽然老太君在这个府里的权势很盛,但侯爷才是一家之主,有了他的支持,还真的可以少去很多麻烦。
婉清刚要谦虚感谢几句,就听侯爷又道:“只是……皇上只怕不会轻易让清儿随你出征,今儿皇上特意封了欧阳落衣为靖平郡主,让她随大军北上,只怕用意不太简单,清丫头,你可要先想想如何应对才是,为父会尽力帮助你们,但最终,还是要看皇上的决定。”
婉清听了蹙了蹙眉道:“不是说,守边的都督是可以带家属前往的么?为什么皇上不会让我随同相公前去呢?”
侯爷目光如矩般看着婉清,“个中缘由,你自己应该心中清楚,皇上如今同离儿一样,蛊毒未清,而大巫师又逃窜,不知所终,还随时有可能继续对皇上下手,而你的体质与常人有异,能在皇上毒发时,救醒他,皇上自然是想把你留在京城,以备不时之需的,只是,他也并非昏庸无道之人,只要你方法拿捏得当,将他留你的由头个个击破,到最后,他留不住你,自然只得作罢的。”
“不知父亲心中可有成算?”侯爷能如此清醒地看穿问题实质,明说了出来,自然也会想到一些应对之策的,婉清听了立即问道。
“经过上次宫变,皇上是伤了太后的心了,如今皇上正在想法子弥补与太后的母子之情,华家如今已经没落,太后心情当了,清丫头,你有空,就去宫里陪陪太后吧,太后对你印像还是不错的。”侯爷想了想才道。
太后会帮自己?婉清有些不敢相信,揭穿寿王阴谋,自己可也是掺了一脚的,再加上,欧阳落衣也与自己关系不好,太后应该讨厌自己才是啊。
上官夜离笑着对她道:“傻子,你道太后看不出来,那次寿王谋逆,不过是皇上的设的陷井么?咱们,不过都是些棋子罢了,不过,你是颗散棋,意料之外的散棋,加快了皇上的计划进行而已。”
婉清听了撇了撇嘴,可是,上回太后还亲自己对她说过,要她留在京城,随时准备求皇上呢,太后能同意自己离京么?不过,靖宁侯素来心机深沉,他能对自己说这一番话,定然也是有些把握的。
如此一想,婉清就老实地应了,正要离告辞时,侯爷道:“我备了些饭菜,让人送到书房里来了,你们夫妻就好生陪我用这一顿饭吧。”
婉清听得心中一怔,侯爷还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按说侯爷要留饭,也只能是留下上官夜离,自己就得去老太君或者是宁华那里用才是,看来,侯爷也是知道,自己今天与老太君和宁华又闹得不欢而散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干脆打开了来说,婉清大方地点头应下,然后很自然地问道:“父侯,刘全可是您跟前得力的,他今天的作为,却让儿媳觉得有些奇怪。”
侯爷听得脸色微变,双目如电一般看着婉清道:“清丫头,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既然心里明白,就不要全说出来,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的这么简单,老太君,是为父的亲娘,有些事情,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但求现在能护得好离儿,能护得好你,我也算是向子衿有些交待了。”
婉清听了心中叹息,看来,侯爷也并非全然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一般是母亲,是家族利益,另一边是深爱着的女子,轻重很快就衡量了出来,作为上官一族的族长,他的选择,或许不能说错吧。
“可是爹爹,当年母亲真的是难产而死吗?为何我一出身,就身患蛊毒?儿子身上的蛊,究竟是如何得的?”上官夜离却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她生你时,有人在她的屋子里烧了一把大火,我拼命冲进火海里去救你们母子,却不知,她早有预料,躲到偏院里去了,我扑灭了火,却没能守在她的身边,以至她……仍遭了横祸……而你……若非蛊毒,为父还会一错再错……总之离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你难得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为父不能救回你娘亲,就帮你一起护着清丫头,让你们能够白头谐老吧。”侯爷的眼眼濡湿,声音哽咽,似在强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稍平息了一些。
婉清便在心里叹气,可以想像,当年的欧阳夫人过得怕是比自己更加艰难吧,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如果卷进了权力与金钱的争斗之中,想要过得平安静好,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清丫头,你如今比子衿要强悍多了,虽然法子有些过激,但只要能自保,为父也不会怪你。”侯爷顿了顿,又对婉清道。
婉清听得眼睛一亮,对侯爷道:“儿媳今天可是连老祖宗也忤逆了?父侯您不怪我吗?”
侯爷叹了口气道:“老太君执念太深,越发的糊涂了,你也不要太跟她计较就好,等你们从北疆回来,她应该就会想通一些吧,她……不过也是想保护侯府罢了。”
不管如何,有侯爷的看顾,婉清心中舒服多了,感觉侯府里头,总有一处让她感觉温暖的地方,不至于让她四面受敌。
几人正在用饭,郁心悠带着丫头过来,见到婉清并不惊讶,笑着坐在一旁,侯爷也没问她用过饭没,而是对婉清道:“你真要去北疆的话,身边没个懂武的人跟着,可不太好,你姨娘是个直性子,以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吧。”
婉清和上官夜离双双大震,婉清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姨娘应该留在京在照顾父侯才是,儿媳怎敢让姨娘跟随?”
“婉清,你莫要推辞了,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在这侯府里头也过不习惯,以前游走江湖,自在惯了,刚进府里,被侯府的繁华和贵气给撩花了眼,如今过久了才知道,不过是个金壁辉皇的鸟笼子罢了,我可不想做金丝雀,我习武,便是想着能仗剑走天涯,难得侯爷通达,肯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就请你不要破了我的希望好吗?”郁心悠一听急了,也不等侯爷开口,忙说道。
婉清不由看向侯爷,侯爷脸色自然,看了眼郁心悠道:“你姨娘既是有这份心,你就成全她吧,你们去了北疆,父侯在京里呆的时日也不会太多,跟前有随侍的人便可了,你们不用担心。”
婉清立即明白,若真爱一个人,一个外表酷似的人又怎么能够替代,在一起越久,侯爷就越能清楚自己的心,每天面对一张与爱人相同的面礼,更会惹出心中思念,原本相思还只在夜深人静,寂寞孤独时才有,而面对郁心悠,当年苦痛便会时时被提醒,会更让相思入骨,不如不见的好啊。
刘全的事,侯爷最终也没说会如何,婉清也知道侯爷的难处,不过,相信自己这一次点醒,侯爷就算不再追究以往,也会防患将来。
第二日,婉清刚起床不久,顾家就使了人来说,寿昌伯不同意解除与婉容的婚事,寿昌伯把这事闹到皇帝面前去了,要请婉清和上官夜离回去调解。
婉清听得头痛,让上官夜离先进宫去,自己带着坠儿前往顾家,但是,马车驶到一个巷子里时,突然停下了,坠儿忙掀了帘子去看,只见慕容凌云正挡在路中间,一身大暗紫的长袍,上面朵朵金菊仍是开得很艳,不改他骚包的本色,只是面容清俊了很多,原本粗犷的五官线条越发的张狂突兀了,那双肆意的大眼也越发的清亮和灼然,高大修长的身子,伟岸如松,见婉清掀开帘子探出头,他二话不说,大步过来,长臂一揽,就夹住了婉清的腰,婉清还没有来得及呼救,人已经凌空飞起了。
再落下时,眼前是一片碧绿的湖草,前面一条玉带般的河流婉延绵长,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小风吹来,清凉爽逸,但婉清却是无心欣赏河边美景,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这个混蛋,有没有当她是个已婚妇人待过啊,总是如此粗俗鲁莽,自己已经是焦头烂额,一身虱子了,他还要来添乱。
看着婉清眼里那跳跃的小火苗,慕容凌云淡淡一笑道:“三妹妹待我,可是从来未变过,你且有一回,不用横眉怒对不可以吗?我就那般遭你厌烦么?”
“你也知道你遭人厌烦了,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哪里有一件是君子所为?”婉清没好气道。
“我自来就张狂惯了,也做不来伪君子,这不正好与三妹妹你相配么?三妹的淑女不过也是假装来的,你的骨子里,也正于我这般张狂叛逆,不服规矩,那些个假面具,就不要在我面前端着了。”慕容凌云笑得肆意,面对着清凌凌的河水,袍子一撩,随意地坐在草地上。
婉清虽然心中恼火,他的话,却是触到了她的心底,许是这蓝天清河,晓风碧草,让她的精神惬意放松了下来,她在离慕容凌云不远出,也席地而坐,抱膝呆呆地看着远处河滩上,悠哉放牧的牛羊。
“你今天找我来,是看河景的么?”婉清折了根青草投进河水里,看着它无助地漂流在河水中,被缓缓流动的河水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你可知,皇上封欧阳落衣用意么?”慕容凌云也学着婉清的样子,折了根草扔进河水里。
“有何用意?不会下旨让她嫁给我相公做平妻吧?”婉清拿着草儿拔弄着草丛里的小虫子,很随意地问道。
慕容凌云愕然,吃惊地问道:“你既然知道,那又何必还要死宁着上官夜离那根烂草,你没看到比他好的多了去吗?他当初用了那见不得人的手段,得了你,就该好好珍惜保护才是,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受苦受罪呢?”
婉清被他戳到了痛处,恼火地瞪他一眼道:“与你何干来,你以为,你又是好的?就算当初嫁给了你,你就能护得我周全么?”
“我自然可以,我又没他那么复杂的家世,便是有,我也不会把你放在那吃人之处,任你一个人强撑,我才不会像他那样顾东顾西,连个女人也保护不好呢,要是我,早就把你带出去单过了,看哪个敢欺负你半点。”慕容凌云脸色胀得通红,大声说道。
“可是,如今说这些不是晚了么?我已经成亲多时,而你也要成亲了,我还打算着,要去喝你的喜酒呢。”婉清听得有些鼻酸,当初,她就是看慕容凌云太过花心乱来,所以,情愿婉容去抢这门亲事,她还乐见其成,过了这许久才发现,慕容凌云其实是个痴情而执着的一个人,也许,当初真嫁了他,日子确实要比现在过得轻松多了。
“晚什么?我可听说上官老太君正巴不得你与阿离和离呢,你就和离吧,正好我收留你。”慕容凌云黑眸灼灼闪亮,眸光紧锁着婉清的小脸,神情里带着一丝期待和……慌张。
“我要跟他去北疆,离开了侯府,应该会有些改善吧,时辰不早了,我不跟你疯了,送我回去吧,我还要回顾家呢。”婉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慕容凌云道。
“回顾家做什么,你父亲正好不肯让你那贱人二姐嫁过来,我求之不得呢,以前你非要毁了与我的婚事,不就是因为与她辈份不清么?如今她嫁不过来了,我正好娶你。”慕容凌云笑得一脸灿烂,满怀希翼地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已经嫁了人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好生结婚生子吧,我那表姐虽然心思多了点,但当个贤妻还是绰绰有余的。”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嫁过人了又如何,我又不嫌弃你,我自个不也早就玩过好多女人了么?”慕容凌云急急地说道。
“我嫌弃你成不成啊?”婉清没好气地说道,回头将河岸边看了个遍,没找到可以乘坐的马车,拿眼瞪慕容凌云。
“你真要去北疆么?那个地方蛮子遍居,百姓刁蛮,常有暴乱发生,可不只是气候苦寒,你这样子去了,还不知道能有把骨头剩回来没有。”慕容凌云挫败的苦笑一声,柔声问道。
“也总比在京城里被人熬掉骨头渣的好。”婉清叹口气道。
“那由得你吧,欧阳落衣那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真要去,可得防着她点,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她嫁给上官夜离的,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算了,我不放心你,一会子我也进宫参加兵法策论去,我也跟着去北疆吧。”慕容凌云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谁让我就是放不下你呢,阿政他……如今肯定是恨死我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
回到马车里,坠儿惊魂未定,看她完好无损,神情自若,才松了一口气,不由骂道:“那个寿昌伯世子也太猖狂了些,少奶奶,你以后要远着他一点才好,奴婢就怕有哪一天,让有心人看了去,少奶奶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顾府里,寿昌伯正坐在大老爷的书房里,脸色沉郁,儒雅俊秀的眸子里全是戾气,“顾大人,如此出尔反尔之事,你怎么能轻易作出来,本爵早已广发请贴,远方的亲眷早就动身过来了,你这突然取消婚事,叫本爵的脸面往何处放?”
顾大老爷脸色也不好看:“伯爷,最近京中发生很多事情,有些事,也无需下官多说,你心中明白,小女性子顽劣,不堪当伯爵夫人,伯爷年轻俊朗,又何愁找不到良伴?”
寿昌伯听了脸色更加阴鸷,沉声道:“本爵要明白什么?顾大人,你似乎想得太多了些吧。”
顾大老爷眼里就露出了丝不屑和讥诮来:“寿王谋逆逃走,伯爷与寿王向来同气连枝,此番遭此大变,却安然无恙,这其中缘故,下官不想细探,也愿意明白,但顾家只想清白度日,不想参与皇室争斗之中,所以,还请伯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放过顾家。”
寿昌伯听得大怒,阴鸷的眼神如一把利刃,向是要将顾大老爷活剐了似的,好半晌,他才冷笑道:“人说顾大人是人精,先前不觉得,如今看来,还果真如此,本爵自问没有破绽,不知顾大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顾大老爷淡淡一笑道:“伯爷做得天衣无缝,下官并不了解你,却是了解自己的女儿,伯爷请放心,下官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只要伯爷解除与小女的婚事,下官从此三缄其口,绝不会给伯爷带来半点困绕。”
寿昌伯听了便道:“你既然了解婉容,便知她想要脱身已然不可能,本爵从来只相信,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紧的,大人若不想害了顾家,就把女儿下嫁于本爵,你也看到了,本爵并非鲁莽之辈,会尽昨看顾好二小姐的。”
顾大老爷听得一身是汗,却也无可奈何,正说话间,外头来报,说是寿昌伯世子来了。
顾大老爷让人去迎,慕容凌云沉着脸走进顾大老爷的书房,给顾大老爷行了一礼后道:“顾大人,你家二女儿实在是行为不淑,品性不端,您解除她与我父亲的婚约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顾大老爷听得愕然,正要回答,寿昌伯一巴掌就拍在慕容凌云的头上:“你又发什么疯了?本爵的婚事,几时由你这个臭小子来置喙了?”
慕容凌云道:“爹爹啊,为了家宅安宁,为了迎姐儿将来过得安泰,您就别娶这个女人了吧,儿子实在是看她不惯,一见她就想抽她耳光。”
寿昌伯听了差点气死,上前就要拧慕容凌云的耳朵,慕容凌云往后一跳道:“爹爹,其实,咱们现在过得就很好,您好好娶个安份的女人过日子,儿子也迎取自己喜欢的人成亲,再把迎姐儿带大,嫁出去,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凡,但是平安喜乐啊,爹爹,您就不要再……强求一些不属于咱们的东西了。”
寿昌伯似有些触动,但眼中的那心抹软随即就被阴戾掩盖,对慕容凌云大声喝斥道:“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快滚回家去?”
顾大老爷听了也说道:“伯爷,下官觉得世子爷这番话很是中肯,不是每一次都能侥幸的,不属于自己和,强求也求不来,何况,如今皇上身子反倒胜过从前了……伯爷……回头是岸,您要是能想通,下官还是愿意将女儿嫁给你,让她跟着伯爷过平凡安稳的日子。”
寿昌伯听了长久没有作声,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每个人,都有回头路可以走的……”说罢,给顾大老爷行了个晚辈礼,“小婿明日会午时来迎娶婉容,还请岳父大人不要从中作梗才是。”
说罢,也不等顾大老爷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去。
慕容凌云紧跟其后,也转身走了。
婉清回到顾家时,顾大老爷使了人,把她直接请到了书房里,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有法子让寿昌伯解了这桩婚事么?”
婉清听得诧异,不解地问道:“二姐虽说是有些张狂,但她与寿昌伯感情甚笃,父亲以前也不曾反对,如今为何如此执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