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年康玉珠特意向凌彩衣询问过严耀钦可能选择的着装,并配合着风格,准备好了几套相应的礼服。她是个处处好胜的女人,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向来一丝不苟。提前好些天就开始做脸,按摩,护肤,务求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严耀钦那头却没有透露出一点口风,只字不提晚宴的事,康玉珠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想主动去问,又过不了自尊心那一关。只好在各种忐忑与纠结中,苦苦地捱着。
除夕当日,她故意打扮成休闲随意的样子在严耀钦眼前晃来晃去,侥幸地希望姐夫只是一时疏忽,忘记了对自己提出邀请。可能下一刻,就催促着自己去换装打扮也说不定。直到阿万走进来提醒老板说该出发了,看到随从几人也一丝不苟地盛装打扮过,她才彻底死心。
那一刻,这个女人精致的面容静悄悄地枯萎了。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先是被无端端粗暴对待,之后又被束之高阁。如果说是因为严予思做错了事,自己出面维护,受到波及,那最该冷淡对待的不是严予思才对吗?可那个孩子却明明还是被万千宠爱着啊!
看着严耀钦连出门前还要巴巴跑去小外甥面前,弯下腰靠近了很温柔地叮嘱着什么,一脸的怜惜宠爱,康玉珠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有意无意之间,她已经把姐夫的一部分据为己有了。
她不在乎严耀钦三不五时靠漂亮的年轻男女解决生理需要,也不在乎他心情不好时拿自己出气发泄,可是那种全神贯注、双目对视着的笑意,应该是属于她的,并只能属于她。
姐姐的两个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姐夫是姐姐的男人,姐姐不在了,就该交由自己来继续爱他才对啊!
…
严耀钦有严耀钦的想法。
他虽然不知道卓扬在红酒里下药和打探康玉珠底细的真实意图,但是他很清楚,卓扬是不喜欢康玉珠的。
活了四十年,严耀钦早已修炼得世事洞明了。他想甩开康玉珠,有无数种借口,每一种都可以做到自然而得体,既不伤面子,也不伤感情。可是这一次,他偏偏什么举措都没有。明知道康玉珠在一旁经受着百爪挠心的煎熬,依旧抱着恶劣的心态,生生拖着对方。
临出门前,眼看着康玉珠按耐不住,跳到自己面前故作姿态地转来转去,严耀钦得意地凑到卓扬跟前邀功道:“怎么样小家伙,看着痛快吗?”
卓扬早已看出了康小姨的惨状,只是装作未曾留意罢了。听见爸爸的话,他不屑地撇撇嘴:“老严你的行为越来越幼稚了,简直可以和严予思媲美!”
从最开始,他就知道什么才是对于康玉珠最有效的报复,可他不会选择那样做。他所要的结果,是让对方永远失去威胁到自己和自己亲人的能力。如果因为憎恨而不择手段地一味使对方痛苦,那和严予思、康玉珠之流,又有什么分别?
外公是潮汕人,卓家的传统,对过年一整套习俗十分重视。很多事,卓扬决定出了这个年节再动手,也是为了不破坏喜庆的气氛。他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哪怕要设计别人的时候,也不会疾言厉色,凶神恶煞。难道对付坏人只能冷着脸去打去骂?也大可以面带亲切微笑,做着“请”的手势,将其送入深牢大狱,永不翻身嘛。
严耀钦对于卓扬的评断早有预料,只一笑而过,接着轻声报备道:“我去去就回,应酬一下露个脸,等会吃过年夜饭,亲手煮水饺给你吃。”想了想又细心叮咛着,“觉得累就先休息一下,出去看烟火的时候记得穿好外套。晚上怕炮竹声吓到波比,我已经吩咐人安顿好它了,总之什么都不需要你再操心,乖!”说完伸出手指,在卓扬脸蛋上小小捏了一下。
望着严耀钦离去的背影,卓扬猛然察觉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挂起了淡淡的笑意,想起那个难以启齿的梦,他赶紧伸手去揉了揉脸颊,使肌肉松弛下来,恢复了平静神色。又用手掌狠狠搓着被捏过的皮肤,似要把什么残留的物质擦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kingfly2012 扔了一个地雷,真诚鞠躬!
☆、姨甥反目
严耀钦没有食言;真的只是在宴会上露脸打个转;就急三火四地赶回来了。
到家二话不说;扎起围裙就进了厨房。连凌彩衣在内;所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楞了好一阵,都慌忙跟着老板往厨房里钻;提心吊胆地帮忙打着下手;不知道严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严耀钦做事很专注,和面,伴馅,调味;都是一手包办;颇有几分专业架势。对于周遭的紧张氛围丝毫不去理会。
此刻他就像个十八岁初浴爱河的毛头小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哪怕是心上人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一句肯定的话语,肌肤与肌肤之间一下小小的碰触,都可以由内而外迸发出熊熊烈焰。可惜这足以惊天动地的激情,却没地方去使,他既不敢明目张胆地表达爱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对方索取爱意,只能将全部情感,倾注在这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水饺里头。
揉捏着面团的严耀钦太过投入,随着手上的力道,眉头紧紧皱着,腮边的肌肉线条绷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凶狠惯了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周身带着寒光,让人不敢靠近。
康玉珠几次鼓起勇气想凑近来软语交好,又被姐夫的神色骇住,讪讪退了出去。
里岛本地的“团年饭”并没有吃饺子的习俗,海鲜和盆菜才是主角。康玉珠搞不明白严耀钦怎么会心血来潮亲自煮什么清汤饺。等到食物端上了桌,严耀钦很小心地单独盛出几颗,晾凉了,献宝似地送到卓扬面前,而小外甥竟也像被伺候惯了一样,心安理得地端起来就吃。从前那孩子挑食又别扭,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寡淡的食物,可是此刻却像个贪嘴的小动物一样,吃得香甜,住不了口。
康玉珠心里发堵,很不是滋味,那饺子,分明是特意做给外甥一个人吃的。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她感到一切都不对劲了!姐夫对待小儿子的态度和从前完全不同,不再是满不在乎的纵容,而是殷勤中带着点诚惶诚恐,就好像……在讨好娇气任性的小情人一样。
调转目光去观察严予思的脸,康玉珠忽然发现,那小子不知不觉间,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不仅仅是眉眼,脸蛋,还有气质,一颦一笑说不出的从容淡雅,神采风流。最重要的是,他还那样年轻,十五岁的少年,仿佛刚刚抽出嫩叶的枝条,鲜嫩中招展着勃勃生机。
偏偏自己与他有着相似的五官,对照之下,三十几岁失去了弹性的支撑、只能依靠粉底与腮红描摹出的美貌真是让人挫败又悲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康玉珠很清楚,自己正深深嫉妒着那个一手带大的孩子,嫉妒他的青春,嫉妒他的待遇,嫉妒他犯下弥天大错却没有被放逐,反而越来越受宠爱。
康玉珠冷眼看着对面的父子,端起杯酒一大口吞下去,借着得体的笑容掩饰住阴暗情绪,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严予行,悄声问道:“觉不觉得,你爸和予思都变得很奇怪?”
严予行正好奇地夹了颗水饺塞进口里,想看看爸爸大张旗鼓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声音也模糊不清:“唔?这饺子馅里头不知道放了什么材料,味道很奇怪!”
…
从初一到十五,严家上下都表现得一团和气。严耀钦和严予行父子两个照旧忙得看不见人影,康玉珠抓住一切机会试图讨得姐夫欢心,以求不要再被打发去偏远的东岛。
卓扬看起来很清闲,却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动作,一边装神弄鬼吓唬小姨,一边在大哥面前故布疑阵。严予行早就对弟弟买凶杀人一事心存困惑,被他连哄带骗地一激,倒真重新花力气去查了一番。
选好日子,康玉珠找了一班和尚道士,到卓扬的墓地去做个通法事。她从前也并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可是眼见着卓扬死后自己的境况愈发糟糕,被发配去了东岛不说,早已视为囊中物的姐夫竟开始不理不睬,态度冷淡。留心观察下来,外甥口中讲到的怪事也都一一应验了,这些都让她不能不后怕。病急乱投医,失了章法。
当然,说什么冤鬼作祟,归根结底,还是心里有鬼。
法师们又是焚香烛又是烧冥纸,念念有词地忙活了好一阵,仪式即将结束,卓扬才姗姗来迟。出乎康玉珠的意料,随着小外甥一同前来的,还有严予行,这让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康玉珠没有质问卓扬的误时,反而试探着询问严予行:“你怎么来了?难道这点路程,还怕人把弟弟拐走了吗,诶呦,他已经不小了。”
严予行并不善于伪装,脸色始终阴沉着。等到打发了那些道士,他拧起眉毛反问:“我是不是也该问问小姨为什么会来啊,你一向不喜欢卓家人,又怎么会大老远跑来祭奠卓扬呢?”
康玉珠看着大外甥那张肖似姐夫的脸孔,一下就体会到了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恶狠狠瞪了卓扬一眼:“予思你这是干嘛?什么时候学会栽赃嫁祸了,我和你哥哥是你最亲的人,看着我们之间出现矛盾,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这话明着是责备严予思,其实也在说给严予行听。
卓扬顺水推舟,一脸委屈地望向了大哥,恨不得挤出几滴眼泪瓣来。
“予思他什么都没说,是我发现不对头,主动去逼问他的。”严予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姨啊,我知道你的心思。爸爸对卓扬越来越喜爱信任,你气不过,也害怕他抢了我的位置,我又何尝不怕呢!可是你不该自作主张,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啊!”
“你这是在埋怨小姨?”康玉珠的眼睛里流露出足以乱真的悲伤,无论如何,她不能失去这个外甥,现在严予行已经成了她阵营之中最后的依靠。康玉珠后发制人地高声质问,“我是为了谁?我为了哪一个?姐姐死得多冤枉,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反正是永远不会忘的!他们卓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当妈的来抢还不够,儿子也要来抢!你妈妈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兄弟,小姨一定要帮你们守住应得的东西,再不能让姓卓的那对母子得逞!”
她了解严予行,外表老成持重,内心却很单纯,凭着三言两语,揪出一个共同的敌人,事情就很容易混过去了。十几年朝夕相处,情同母子,母亲和儿子又能生出什么嫌隙来?
严予行没有反驳,转过身点起支烟,对着卓扬的坟墓默默抽着。正如康玉珠所想,十八年了,他早已把小姨当成了半个亲生母亲。他也一直相信,康玉珠真的如她自己所说,是为了姐姐在守护着两个孩子。可是这段时间来深入调查,又从严予思那个傻小孩嘴里询问出某些隐情,使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小姨其实是做好了牺牲严予思的准备。
真相到底如何,卓扬也不清楚,他只是根据所掌握的情况逆向推测罢了。而借着哥哥追问的时机故意透露出的那些讯息,也是半真半假,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被他蓄意夸大了。依仗着严予行对弟弟的感情与愧疚,倒是轻易就上钩了。
一支烟抽完,严予行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重重捻灭,扭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姨,你说的话,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其实以你这些年积攒下的人脉势力,想亲自动手解决掉卓扬,也并不难吧?为什么一定要教予思这样做呢?”
康玉珠脸色一变,伸手拉过卓扬:“是你跟你哥哥这样说的?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明明是你没头没脑跑来询问杀手的事,还要我一定帮你保密,那时我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死命不肯说,你这孩子……”
不等她说完,严予行劈手将弟弟夺了回去,挡在身后:“小姨,有些事,我也不希望是真的。卓扬死了之后,张崇久发现子弹的型号有问题,展开调查,那时候予思还躺在医院里,可是我的人却查到他和姓于的有金钱来往。帮他做这一切的人,难道不是你?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予思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直到前几天,我硬逼问他才知道,那个帮他搞定路线和计划的人就是小姨你啊!事后你把一切和你有关的证据都销毁掉了,却没有帮予思善后,这明摆着,就是怕万一有天东窗事发,爸爸追究起来,便于把予思推出来承担罪责嘛!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想象……这是小姨做出来的事……”
说到动情处,这个平日看起来和爸爸一样硬派的男孩也不免眼窝湿润。卓扬明白,当心目中那个可亲可爱的人一朝暴露出残忍嘴脸,任谁也无法轻易接受。
既然一切都隐瞒不住,康玉珠索性也不再回避自己的真实意图了:“好吧予行,你埋怨我也好,嫌弃我也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就当我是用予思来当你的垫脚石吧,终究得益的还是你。要知道,在严家,你这个太子争也要争,不争也要争!如果给卓扬得到这个位置,再加上卓家的助力,到那时,你,我,予思就都没有立足之地了,与其三个人面临险境,不如牺牲掉最脆弱的一环!况且,你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意,我这样做,也是在成全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严予行大吼着打断了对方的话,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他回头将弟弟揽在怀里,指着康玉珠斥责道,“你有没有想过予思的感受!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太冷血了吗?这一次是爸爸顾念旧情,放了他一马,万一那天爸爸没控制住,开了枪,这里就要添上一座新坟了!”
卓扬看着发怒的大哥,想想那个生出禁断之爱,而被人利用,最后不明不白死去的严予思,无尽感概。
“是,就算我冷血,我残忍!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康玉珠的声音也尖锐起来,“姐姐不在了,我也没有什么家人可以依靠!我没本事万无一失地保住你们两兄弟,只能用这些让人瞧不起的办法!如果你气不过,就去向姐夫揭发我好了,反正我已经帮着姐姐把你们都带大了,也算对得起她了!”
她敢把话说到这地步,完全是吃定了严予行不会真的把她交出去。从小带大的情分,不是随手就能抹掉的,更何况,还抬出了姐姐这枚护身符。
果然,严予行的神色软化了下来,他苦笑着说道:“你明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小姨,你还是走吧,离开里岛,离开严家。我也不希望哪一天爸爸知道了真相,亲手杀掉你。这段日子你还没发现吗?爸爸对卓扬的感情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原来大家都说爸爸把他当成靶子,在利用他,其实不是,完全不是。他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甚至……有时候我都怀疑,如果死掉了人是我,爸爸又会不会伤心失意到这个地步!”
大哥的话使卓扬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偷偷望向被树木遮挡住的山脚下,他知道,那个男人正在暗处一字不漏听着他们的对话……
☆、联合主演
康玉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严予行竟然会狠心让自己离开这个家。多少年来,她早已认定了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男人是她的男人,儿子是她的儿子。这些都是姐姐用命换了来,留给妹妹的;是她理所应当继承的东西。
收敛起咄咄逼人的嘴脸;改换上一副柔弱无助的神色;眼泪汪汪叹息道:“予行啊;你心里有气小姨知道;你想怎么骂我;怎么怨我,我都认了。可是小姨舍不得离开你们。从你两岁开始,一点点看着长大;小姨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要小姨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在她眼中,予行、予思无论长到多高多大,依旧只是孩子,对付小孩子不需要搞太多花样,抱一抱哄一哄,展开感情攻势说些软话,再没有不成的。
严予行强压住内心的情绪激荡,眯起眼睛定定看着康玉珠,好半天,幽幽说道:“小姨,你对我和予思的好,我自然都记在心里。爷爷活着的时候,最常教我们的话就是,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养育之恩呢!所以我不会去揭发你的所作所为,哪怕你真是打算眼睁睁看着予思去送死,我也不会为难你。这件事到我这里,就算了结了,你欠予思的,我来还。即便有那么一天,爸爸得知了真相,也由我来替你扛着!你就……安心离开吧。”
做到这个地步,严予行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了。脱口而出的一番话,悲愤中带着决绝。一把牵起弟弟的手腕,扯着迈步离去。
走出一段,他又站住了,低着头沉吟片刻,回过身对着康玉珠凄然一笑:“小姨,其实我很怀疑,如果我也像予思一样,是个……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孩子,没资格继承爸爸的家业,你还会不会像亲生母亲一样的疼爱照顾我?还会不会为了我做这么多的事呢?”
他声音很轻,就像是随口询问个时间和天气那样简单,听在康玉珠耳朵里,却恍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透体冰凉。追上前两步,忽然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予行,予行,你怎么能……”
严予行没有听下去,紧紧拉着弟弟的手,丢下小姨,头也不回。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用手肘撑在膝盖上,脸孔深深埋在双掌之中,久久不语。
卓扬安静坐在一旁,看着这个很想伪装成无所谓,却到底装不出来的大哥,默默靠过去,用肩膀撞了一下。这是他能够代表严予思,给出的最好安慰。果然,严予行终于抬起头,伸手揉了揉卓扬柔软蓬松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憨厚而温暖的笑容。
…
另一个被真相震惊到的人,是严耀钦。
从卓扬与卓缘见面摊牌那天开始,他们父子间似乎建立了一种默契。爸爸掌握着儿子的一切行踪,但是仅限于保护的层面,丝毫不加以干涉,也不会追根究底。儿子面对爸爸的时候也不再刻意逃避、隐瞒,任由对方在自己身边周密布防,并不担心会被独断专行破坏掉自己的行动与计划。他们不需要提前商议,却处处合拍。
康玉珠带人去墓地做法事,行动也算隐秘。她以为卓扬的死过去了那么久,再不会有人留意与之有关的事项了。却不知,早已有心腹耳目将她的动向报告给了严耀钦知道。
听说卓扬和严予行也赶了过去,他没有轻举妄动,小狐狸不打算拉他出场,那就老老实实做个听众好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