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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浙东联军的突袭与反击之战,并不算是准备充分的结果,而且还有一些因势使然的运气缘故;所以不足以为依靠和凭仗,更不能一味的重复卖弄下去。
在历史上那些打败敌人后就“轻胜长驱,所过披靡”的战绩,往往也会因为积累了足够不利因素之后的一场失败,令先有的成果和格局,重新土崩瓦解一夜倒退回从前去了。
真正的关键,还得在完成相应的水文、潮迅的勘探之后,把连接钱塘江两岸维持日常转运输送乃至过兵的浮桥,给重新搭建起来才是正理。
钱塘江在此之前亦是有浮桥的存在,最早可以上溯到隋灭南陈时所建立的军事桥渡,只是后来在东南李子通和沈兴法的相争当中,被败逃的沈兴法所焚毁。
而吴兴沈兴法,曾经是与岭涿郡罗艺,朔方梁师都,马邑刘武周,金城薛举,武威李轨,太原李渊,巴陵萧铣,南冯盎等人,并称天下十的存在。
因此,吴兴沈氏当中既有肉飞仙沈光这样,隋炀帝身边最后的忠臣;也有沈兴法这样起兵割据的隋末豪雄;所以终唐一代沈氏一直受到政治仕途上的打压和抑制也就毫不稀奇了。
后来历阳杜伏威投降了关内的唐高祖李渊,而攻灭李子通时又在钱塘江上重修了东、西两座浮桥,就一直沿用到了近代。
然后再随着黄巢大军攻克越州,活捉唐浙东观察使崔璆。进而焚毁了钱塘东西二桥以阻断来自镇海行营方面的张璘所部追击;自此荒废至今几经势力更迭而未能再修。
如果这是个时间线上,周淮安没有横空出世打过来的话,也许还要等到统一两浙的吴越国建立之后,才有可能重建起来的。不过,周淮安处理完这些庶务的后续之后,就要开始面对自己意外所得的添头了。
心里堵得很,暂时只哟这些了,不过有些不吐不快,只能发在这里了。
看了姬叉大佬的留言,又亲眼所见了苏拉的下场,真是深有感触;因为继猫前两本书被封之后,这本又接二连三被封了好些章节,其中诸如摸了妹子的大腿,吐槽了绿教的奇葩理由,各种各样真是不一而述。
正所谓“食色性也”,繁衍和生存的本人是人类进化的主旋律;怎么到了某些官僚口中就成了封建社会“存天理,灭人欲”式的查禁理由了。
非要打着净网的旗号,搞一刀切以求万无一失的话,怎么《橙红年代》之流,把党和政府黑得体无全肤全靠洋大人来救场的作品,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改编成电视上映了。
难道是因为进了作协就有体制的神功护体,可以为所欲为了啊。
另外我的公众号已经试着发了一章,大家可以微信搜索我的笔名去瞄一瞄,回头在群里给点意见
第六百一十九章 妙尽戎机佐上台(续()
当奉命随着押送俘虏的队伍一起来到钱塘江边的王墩儿,一时间就像是许多人一样瞠目结舌一般的张大了嘴巴。
让他惊讶的不仅仅是平生第一次所看见的滚滚大江,还有大江上正若车水马龙一般舟船往来之间,正在建造当中的浮桥。
而依旧初步成型的桥身轮廓,从大江北岸这边已经被延伸出去了一大截;而在大江之上尚有许多带着翻转水轮不停往来的奇异船只。
正在将岸边道路延伸过来的临时栈桥上,堆聚许多的建材和物料用简易的滑轮木架,如同飞鸟一般的轻松吊装上船。
然后又像是往来织巢的雀鸟一般,输送和靠拢在贯穿江水之上数条笔直的铁索附近;这时候自有其他车船拖来战斗中俘获的大小渡船,将其分段用捆扎和钉卯的手段固定在铁索所下方,而成为浮动在江水上的桥墩一部分。
因此如此的延伸进度下来,看起来就像是在奔腾大江之上仿若神迹一般的,在短时之内就能凭空铺展出一条连通南北的平坦路桥来。
却又怎么能不叫王墩儿这些本地出身的乡土人家,看的目眩神移根本挪不动脚步了,而在心中愈发坚定这太平贼莫说是在将来,就算在眼下的浙东之地就一定能够成就大气候呢。
他协助押送的这些其实就是战败之后到处流传,又被地方顺势截击的浙东联军俘虏。虽然聚在一起的时候来势汹汹而看似不可匹敌;但是战败溃逃之后就仿若是丧家犬一般,大都惶然乱串和躲藏起来。
因此,像是王墩儿就亲手捉了至少三个,而协助他人搜寻乡里的山林草泽之间的时候,又捉了七、八个,这也让他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些平日在乡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镇兵、团结之流,在太平旗号面前其实也不过是如此。
而这些乡野里的俘获,在被顺势送到相应的编管地里之后,就会脱光衣物简单的检查和清洗之后,被简单的体型、年龄分类,打散分派到江边去参加砍树、挖沙、搬石头澄粗苯劳役。
而王墩儿这些在地方上有过一定表现和贡献的辅卒们,则就继续就近转变成为看守和监督他们这些俘获劳作的角色,而让沿江作业的太平军本队,滚雪球一般的解放出更多战兵和驻队的人来。
这也是太平军得以一路不断扩大声势和获取资源、人力的轻车熟路做法了。虽然因为相对简单粗暴的推进模式,而无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浪费和额外损耗,但也在整体大举可以接受的程度上。
而在钱塘城的昔日府衙府衙一角的暗室中。
被特制镣铐固定住的女子,穿的还是歌姬的曳罗轻纱长裙,垂落长发遮面看起来柔弱而楚楚可怜,充满了某种密室监禁而马上要发生无惨、乱舞之类不忍言之事的氛围。
当然了,周淮安也不会轻易留下给对方送人头的机会。所有的细节都仔细的检查过了,并且在饮水当中用了让草乌头、曼陀罗花提炼出来,可以肌肉松弛和神志涣散的成分。
这样就算受过训练的她也无法产生爆发性的力量来做点什么,但却又有足够的神智来回答和响应周淮安的手段。
尽管如此,周淮安还是竭尽所能的再度仔仔细细的扫描了一番对方;看起来她的生体特征比起之前在广府见面时,宛若蓄势夜刃的游刃有余,已经衰弱和黯淡了许多。
除了被刻意不给进食的缘故之外,周淮安还发现了几处不甚明显的暗伤,看起来像是长时间未得到及时治疗的旧伤和后遗症。
“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么……”
周淮安最后还是拉开了勒在她口中布索,反正现在以她肌肉的松弛程度,至少是没法咬断自己的舌头了。
“自当是无话可说了……既入君手端是了无幸礼……只是既然贵人令我专处于此,怕是有什么还想知晓的东西么。”
长发垂面的女子哑声道,听起来自有一种奇异韵律感。
“自然是事无巨细的所有事情……”
周年不为所动的道
“奴唯求一件事情……”
女子顿了顿又道。
“你觉得可能么……往日的朝廷和官府会轻易放过一个包庇和容留刺客的窝主么……”
周淮安不可置否的反问道。
“奴明白了,还请莫要节外生枝牵扯到更多的人了,也……”
女子低声道。
“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提条件么……作为一个刺客,你不觉得话太多了……”
周淮安再度打断她道。
“奴明白了,贵人想知道什么奴知无不言便是了……惟求给个干净利落的痛快,莫要在受更多折辱便是报偿了……”
女子叹然道。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彼辈既然身为决死之士,难道不应该是对幕后主使誓死不说,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任务么。”
周淮安继续反问道。
“因为当初能够指使我辈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朝廷已经没了,往昔刺客世家的所在也被毁了。无论是古时传下的公孙氏、荆氏、曹氏还是豫氏、聂氏的人都不复所见……”
她形容不动的淡声道。
“当初除了奉命剿灭的军马之外,尚还有人守在原地到处剪除我辈中人,虽拼死方才得脱出,如今刺客世家中的聂氏传人,或许就只剩奴一个了……”
“然身为刺客却未能完成任务者,便就是不得活的弃子了……奴唯有逃到对方尚且不及的江东来,只是伤病潦倒之际有人好心收留了,就暂时栖身于此以为报答了……”
“这么说,此番亦不过是巧遇而已,与宴上那些谋刺人等,却无任何的干系释然喽……”周淮安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至少彼辈,还拿不出请动奴的代价来……”
女子说完这句就重陷沉默作为回应。
“那就和我说说刺客世家的事情吧……保不准能令我有所心满意足了,就不会再迁怒和波及到其他人等呢。”
本想转头离去的周淮安,这时候才稍微产生一丝兴趣道。
“。当然了,不管你信与不信,难道不都是别无选择的结果;区别在于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用手段让你说出来而已……”
“那贵人可知,开元年间的剑器名家公孙大娘和裴将军;以及后来的权宦李辅国、鱼朝恩暴死之故……”
女子沉吟了片刻,才抬起惨白的有些惊心动魄的下颔,幽然开声道。
第六百二十章 妙尽戎机佐上台(续二()
身为长安最好的刺客之一,曾经令许多位高权重之辈夜不能寐的影子,全身软绵绵提不起一丝气力的聂氏女,也随之意识涣散的沉浸在自己回忆当中;
既然一切都要在这里获得结束和解脱了,她也就不再介意重新翻出自己记忆里尘封已久的过往点点滴滴和也将被遗忘的碎片。
说起来,这个所谓刺客世家的典故乃是出自司马迁的史记;但实际上也就是活跃中唐的这近百年光景而已。
最初的渊源出自开元年间玄宗皇帝的内供奉院,兜揽了天下各方面的奇人异士;其中就不乏胜长剑器、技击、角抵之类的天下俊杰;
其中最为有名的无疑就是曾经被诗文传世的公孙大娘,裴将军等人;诗歌比斗剑技艺更加有名的李太白,也一度列身其中。
然而随着大唐盛极而衰的安史之乱爆发后,这些內朝供奉之人也随着逃出京城的玄宗皇帝相继四方离散;
其中有许多以勇力见长者,乃去投军报国、勤王定难于郭(子仪)、李(光弼)麾下;就此成为了西北行在的属下。
而后又有许多自持技艺而又故土难离者,慨然结以团社并称兄弟姐妹,而暗中袭击和刺杀叛贼伪朝的官属、将吏。
后来天下初步平定,到了肃宗乾元年间,又有大宦李辅国开始专权大内,而以察事厅的名义广聚党羽,刺察朝野内外之事。
于是这些昔日舍身报国的残余志士,也被人在暗中重新召集起来,打着匡济大唐、保扶天子的旗号,在明里暗里与之爪牙进行对抗和斗争。
其中的公孙大娘传人颍川李十二娘,就是其中之一,并最终参与了针对李辅国的成功刺杀。然而当李辅国既去,却又有大宦鱼朝恩再起;
而鱼朝恩被骗入宫中溢杀于内廷,又有程元振开始专权;待到程元振开始失势而被仇家劫杀半路,又迎来了王守澄、仇士良的甘露之变……
自此权宦与天子博弈之间的更替往继不息。刺客世家背后的支持者也隐约现身,其中既有当朝的宰臣元老,也有宗室贵戚,或又是世家门第之流的外朝势力。
只是后来当中枢权威渐衰,而藩镇割据争战为主流之后;他们背后的外朝势力又与把持大内宦者们有所合作和协力,以在维护皇权的宗旨下共同对付那些桀骜不驯的藩镇挑战。
因此随着背后持续投入人手和资源的壮大,而这些刺客世家名下的存在也在于宦官党羽的斗争中,被陆续分成好几脉来相互制约和竞争。
像是聂氏和公孙两支刺客世家,主要以从小培养的女性刺客为主;因为虽然女子先天就弱于男子,但是同样受到的防备和忌惮也是更少得多,更容易乘其不备成事的手段。
只是相比公孙世家曾经遍布于教坊行院中的眼线和人手,擅长收集消息更甚于直接刺杀的手段和风格。聂氏走的却是精锐刺客兼以决死之士的路线。
聂氏之名,取自战国刺客聂政的白虹贯日典故;强调的就是受到严遂大恩的义士聂政,于众多甲士防护之中,强行袭杀死韩哀侯并臣下数十人,最终划面戳眼的惨烈决绝。
因为出于培养和维持上的精贵,聂氏最盛时也没有超过数十人,而出手的次数远远少于其他几家,但是每有出手必然是身负要害的关键人物,或又是手握大权的一时显赫。
故而聂氏一脉于世间最出名的事迹,就是号称幼时被异人抱走又在成年归来,最终协助朝廷解决魏博田氏的聂隐娘故事原型。
但是明里暗中并未见诸于史册或是另有名目的,死在她们手上的戚里、勋贵、重臣、藩帅及其心腹党羽之流又何止于此呢。
自然了,她们这些自小按照根骨资质,被从民间所获的刺客种子,要经过堪称漫长痛苦和残酷,而又层层百里挑一式的残酷竞争选汰之后,才能得到最后初步合用的人手。
然后是按照相性来学习各行各业的百般技艺,哪怕无所成就也要确保有所涉猎,而在关键时候能够惟妙惟肖的提供掩护手段和救命的机会。
因此相应的人手只要能够活到成年受命行事,便都是自然冠以聂氏和相应的排行。然后以此为号接受各种委托和执行任务。
其中排行的高低,又代表随着相应人手的本事、成功率和地位高下。因此,她曾经名号便就是聂三娘,理论算是其中有望下代主事人/教导者的候补之一。
然而从小到大被输灌和强调,自己始终是作为一件工具的她,其实并不是聂氏女之中特别优秀的那个,哪怕从各个方面都只能算是相对平庸的结果;
最多也就是确保她不至于再一次次遴选中被淘汰,而相继消失在送走的车辆中;在她们的世界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冰冷冷以严厉教条下短暂而不稳定的师徒关系。
然而,当那些在某些方面出色活着普遍优秀的同龄人,从最初步的任务开始,逐渐消失在了每一次集会的视野当中,她也就变得相对脱颖而出了。
于是,聂氏之中就有人逐渐发现了她的另一个潜质,那种无论打扮成什么模样,又身处何处都天然缺乏存在感和并不显目的气质。
因为按照聂氏的惯例,她们在每次动手都要花许久的时间来布置和经营相应的身份,最终得以少有防备的靠近目标身边;
而相比那些过于引人注目而难免深陷其中的同伴们,她的这种天然气质,却在无意间提高了事后脱身手段的存活率。
只是随着国势日艰而天下纷乱,朝廷可以掌握的赋税人口越来越少,这些缺少了资源维持和供养的刺客世家们,也在现实压力下开始发生变质。
刺客世家的源流们,也不再只是主要针对朝廷的敌人和威胁而行事,开始大量仅仅为了钱财和利益而杀人,乃至参与到中枢与地方的权力斗争当中去;
因此有的支系为藩镇所收买和拉拢,而与中枢暗中对抗。有的干脆投靠了掌握着中枢权柄和禁军的宦官们,以为横行的爪牙和走狗。
还有的则是投入到宰相代表的世家门第下,就此变成剪除异己的私家力量。聂氏一脉最初的支持者乃是李唐宗室,在历代天子与內宦的争斗中,不免屡屡被打击和抑制。
因此,作为昔日手中利刃的聂氏,沿袭至今已经凋敝的利害,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十数人手而已,甚至连相继损失后的人手都补充不上。
以至于她身为当代屈指可数当代主事人候选兼做教习之一;也曾为了聂氏的传续而假扮成一名內宦,在宫苑中的飞龙厩足足潜伏了三个月。
在此期间她甚至还找了一个宫人假做伴侣,才得以伺机刺杀了大内世宦西门氏、前代四贵之一神策军中尉西门思恭的养子飞龙使西门君遂,令其马惊坠死。
然后这一次为了昔日老主顾开出了个难以割舍和拒绝的条件和利益,她又千里迢迢跑到岭外来潜伏和待机,只为了那九死一生的片刻刺杀机会。
然而费了两个月功夫才混到黄贼外甥林言府上,她毫无理由的失败了,甚至就连接近目标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莫名其妙识破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因为在广府地方上,能够为她提供协力和帮助的地下势力和暗线,随后都被连根拔起了。如果不是她足警惕和用心的话,兴许那些被吊挂在悬梁上的尸体和首级,也就有自己的一份。
但是就像是命运格外弄人一般,她想要重新再做补救手段的机会都没有了,草贼席卷江南、两淮,又陷没了两京,最后连朝廷和刺客世家都一起都没有了。
哪怕她逃到江南来,但还是没有能够逃过落入对方手中的结果。但至少对方已经允诺了可以不用那么痛苦和难受的死去,这就是幸运的事情了。
因为既然身处在刺客世家当中又屡有所得,对于失手被捉住的的刺客下场,她不是没有听说甚至可说是亲眼见证过的;
而作为女性刺客未能当场死去的下场就更为可悲的多,至少在死去之前每一分、每一刻都有可能发生在身上各种令人惨不忍睹的遭遇。
比如她还是一名飞龙厩吏员的时候,就亲眼见过一个被怀疑是公孙世家的歌姬,如何在一群心态扭曲为五肢不全的宦臣手中,只求一死但还是被迫坚持了三天的惨状。
所以她真的有些庆幸,至少不是那个最坏的结果。只是有些对不住新云院中当初收容她的那位阿姐了,唯有待来生有幸再做加倍报偿了。
只是当她心中开始揣测着,接下来究竟是刀兵之苦,还是勒颈之厄,还是其它的手段呢?也许是押赴城门外斩首示众,以为后续的震慑?。
听完她讲述的对方沉吟了好一阵子之后,才低沉开口道:
“既然已经没有人可以驱使你了,那可否愿意为我所用……这样也许我就可言放过某些无关紧要的人等了……”
有些东西是在没法写出来,希望大家见谅了。日后也许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