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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还会牵扯出什么天大是非来啊。。”
“就不怕自绝于师门么。。。”
“那是因为,我我曾受过密宗的法门啊。。”
周淮安微微一笑道
“所以自然可以百无禁忌了。。。”
“密。。。。宗。。”
这下,他顿然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语来了。
“所以说,基本不是一路人啊。。”
周淮安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心中默念道“密宗大/法好”“密宗背锅顶呱呱”。
君不见,后世密宗大/法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入世修行,在诸行法的名义下该杀生就杀生,该喝酒吃肉就吃喝,该找女人就找女人,还能拿修炼的名义拿少男少女的人体器官做法器,还被洋大人吹捧为高大上的人类净土,最后的神秘所在。而在这个时代,唐密也曾经是一个相当高大上的玩意;
尤其是唐代密宗三大士的金刚智、善无畏、不空,都是得到当时皇帝宠信和推崇的一代大德人物,尤其是最后一位号称是当代善见天的不空三藏,为唐肃宗和唐代宗敕封为国师的人物,号称是咒死过史思明,而专门修建了长安青龙寺为弘法道场。
其中的再传徒弟之一惠果和尚,又收了一个了来自日本的学问僧空海,由此又间接催生了日本真言宗为首,更加邪辟的东密一脉。又延伸出专门搞女人来即身成佛的日莲宗、专门结社起来煽动农民暴动,号称杀人放火可言往生极乐的净土真宗(一向宗)。
当然了,周淮安自称在佛门曾受学于密宗一脉,主要是用来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异类思想背锅的需要。
毕竟,早期因为天竺佛门的衰微和败落,屡屡遭受传承断绝危机,这才诞生了底下结社密行传法的密宗;而在这个佛法进入末世的过程当中,各种想要东行传入中土的高僧大德虽然如过江之鲫,但是真正能够成功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诸如达摩啊、鸠摩罗什之类,身有非常技艺又有帝王赏识的幸运儿。
其他更多籍籍无名的存在,则是纷纷葬身在荒漠戈壁的焦渴暑热,瘟疫与急病,流沙与沼泽之中,或是丧生野兽之口和强盗的刀兵之下,而成为一具丝绸之路上徐视为封杀所消磨掩盖的无名白骨而已;(因此,当年玄奘能够逆传法回天竺去,不禁要有大毅力大志愿,还要有过人的武力和随机应变的智慧)
而最后得以中土的幸存者,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得到赏识和认同的结果,更多是连史籍上名字都没留一个,就落魄潦倒的相继病死、老死在中土。
只有其中运气最好的少数,能够得到出于猎奇心理的上层人物的接纳;但是他们同样想要出头也是千难万难的,必须身负各种佛法之外的技艺,比如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学问,来作为打动上层权贵而迂回传道的敲门砖。而许多来自天竺的医学,文学、音乐、舞蹈等古代知识,就此经由这些佛法传播的途径,而与本土文化进行了交流和融合。
当然了,其中最好用的无疑是来自古代婆罗门系统的额房中术和其他衍生出来的养生手段了;毕竟追求繁衍和长生的本能,始终是不分人类种族和国家界别,而一以贯之的永恒主题;也是任何居于社会最上层掌握广大资源的帝王将相们,最容易关注和被打动的领域了。因此,这些活跃于宫廷和公卿门第的僧侣们,也往往具有了各种妖异而负面的名声。
像是最早传密宗入吐蕃的寂护、莲花戒师徒,连蛋蛋都被文成公主带来的汉地大乘佛教僧侣,“摩柯延纳”团体的护法武僧弟子给打爆而驱逐出去;而另一名受戒的上师益西旺波,也由于惊吓而绝食而死。
后来才又有莲花生的再度入蕃传法,靠专门调/教出来的牧羊女,和金城公主之子——六代赞普赤松德赞,玩施舍妃子和指定明妃的换妻游戏,又因地制宜的师法本土苯教,发明了活人器官祭祀的供养轨仪拉拢当地贵族;才得以在当代赞普的拉偏架下,于辨法无遮大会上单方面宣布胜利,而藉此赶走了汉地大乘佛法僧;
然后,没传多久又因为外来密宗与土著苯教之争,彻底引爆了吐蕃持续的内乱而不得不出走避祸;最后靠后来的阿峡底尊者再度入蕃,整合高原上残余的密宗信徒,才有了后世的藏密体系雏形。
而唐密流传下来的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随着到了会昌年间武宗一代,因为寺院广占土地良田,而隐匿、荫庇了大量不交税的佛图户、僧砥户,而在全天下推行的灭佛运动;许多佛门显宗因此元气大伤,而以青龙寺、大兴善寺为首,外来立足未久而专走上层路线的唐传密宗,更是差点儿万劫不复而逐渐衰微了下来。
当然了,在这才会昌法难当中,更加倒霉的还有另外一个难兄难弟;就是从小亚东传得天主教异端派系,被罗马教会和东罗皇帝联手流放的涅波利斯派分支,曾立下《大秦景教流行于中国碑》的异域三夷教之一,曾经致力于本土化而把唐太宗以下历代君王神主,放在教堂里和上帝一起礼拜的景教;则是干脆就此扑街连个水花都没有留下。
如今可以说在诸多显宗的挤压和吞并、吸收下,唐密能够存世的只是麟毛凤角的少数了;所以这么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昙花一现,曾经显赫过又凋零得七七八八的存在和名义,用来替各种不合理现象和超常见识兜底,实在是在合适不过的事情;反正因为其重点在上层发展的缘故。社会中下层能够有所了解和知晓的人其实并不会太多。
而在这个时代的唐传密宗给世人印象,则是擅长咒术和诸多奇巧法门,尤其是房中术和养生法称著一时的存在。
“再说了,你看此辈居然私藏兵器。。”
“又暗中容留如此之多的武装暴徒。。意图顽抗义军入内盘查。。”
“这不就做实了他们的狼子野心了。。”
“哪里还有一点出家人和佛门祖庭的样子。。”
“简直就是占山为王的土贼寨子了。。”
周淮安正在与之信口开河的扯嘴皮子之间,攻打寺院的战斗就已经进入到了下一阶段了。
这出南华寺外围只有丈高的围墙,始终无法与那些义军攻克过的城墙,或又是寨墙相提并论的;也就可以和普通营墙相提并论;因此,很快就被大排掩护过河之后展开来的阵列当中,车载马拉的轻型撞锤给锥出好些裂缝和缺口来;
然后,就是在举过头顶的大排下,迅速涌出拿着各种尖锥和凿子的士卒,贴着墙根而用力凿击、挖掘和扒拉起来。而墙头上据守的僧兵秃驴们甚至都没法抬头探身出来,就被一波波的弓弩攒射,还有分段抛投的毒烟球给熏燎的根本站不稳脚跟。
不多久就听得一阵欢呼式的叫喊声,而将凿空挖陷整面墙体给向里合力推到和崩塌进去,而获得了许多个突破口。
(本章完)
第138章 禅林下()
飞黄军的副尉霍存,却是一种被掉进坑里的复杂心情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变相的扣下和软禁了。
难不成这段时间自己合该命犯太岁么,先是在官军来犯时因为贪杯失了要期,被降等处分而勒令将功补过;然后又卷入飞黄军中现今两位正副将主的纷争,这才被打发出来承当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这宝林寺可是那么好攻打的所在,那飞黄军有何须留待到今日才有反应呢;还不是各般投鼠忌器而姑且视若不见而已;不若,以这寺中历代集藏和供奉的底子,有怎么轮得到他人前来分凭处置呢。
只是这事已经不可挽回了,作为前来传话的信使他也是难辞其咎的,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被人发落和处置呢。他也已经看出来了,怒风营的这个虚和尚虚主簿,彷佛对这世上大多数事物都毫无敬畏之心,有彷佛都看穿了一切似得;可不是个肆无忌惮唯恐天下不乱,而谁摊上谁倒霉的浑泼人物。
而在自己所熟知的副将主那儿,又是出于什么心思和想头,才私下里把怒风营里的这号人给招惹过来了啊。这时一名后营士卒走过来对着他道。
“管头有请副尉一同进寺搜检,作为见证则个。。”
霍存不有撇了撇嘴,为今之计自己难道还有拒绝和翻脸的余地么。也只有进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可言挽回的地方了。
周淮安却是饶有趣味的,带队穿过被火烧又被摧毁破坏的七七八八,就像是狗啃过一样的院墙和前庭牌楼、坊台,整个宝林大寺的就豁然开朗的显露在眼前了。
占地数倾而建筑数百间,以中轴线布局,前后七进,殿宇辉煌,绿树婆娑。分列为数重牌楼和坊道的山门,“五香亭”和放生池;天王大殿和花苑,左右钟鼓楼;坛台,飞阁、丹墀三宝殿;藏经楼、灵照塔、祖师殿。
山后又有净土堂、左右僧堂、讲堂、香积厨(厨房)、斋堂(食堂)、职事堂(库房)、茶堂(接待室)、大小云水堂(客舍),回字廊和诸碑亭,以及六祖洗身的卓锡泉在内的偌大林苑和亭台楼阁。
而在这些建筑群落之间,又有前后廊、前后抱厦、左右耳房、副阶周匝等附属建筑;在这些风格古朴凝重的细鳞状灰瓦顶上,鸱尾、鸱吻、兽驼宝瓶、相轮塔、三重楼阁、青狮、白象和傧伽(妙音鸟)。
一看就是个占尽了周围的田亩而世代接受供奉无数,超级有钱的狗大户。只是这些原本富丽堂皇营巧工致的所在,却是不免被随处可见的血迹和烟熏火燎,还有丢得满地狼藉的垃圾,给大大煞了一番风景,也破坏了园林之间幽然雅致的清净氛围。
在这个探寻和巡视的过程当中,许多看起来鼻青脸肿或是沾满血污的僧兵和穿着杂色的土团,被解除了武装之后用根绳子系成一串串,垂头丧气的鱼贯牵引而出;
而在远处的后山当中,似乎还有零星的负隅顽抗在发生着,似乎是追击逃敌的军卒在其中发现了隐匿的场所;接下来随着搜检行动的逐步展开,更多的形形色色的人等被搜拿了出来,其中甚至不乏一些老弱妇孺什么的。
这座寺院里藏匿了比想象当中还要多的人,前后加起来足足有两三千人呢,除了少部分是各地逃过来避祸的大户和富人之外,其他都是寺院的僧兵和对方上汇聚而来的土团为主。这里还真的成了一处叛乱分子汇聚的大本营了。
此外,在后园的僧舍、仓禀和斋堂里,还找到了许多被关押起来的僧人,难道这秃头之间居然还有什么区别么;抱着这种心情周淮安最终踏进了室内面积最大的净土堂中,在这里也暂时集中看押着诸多僧众的上层。
“你们这些贼寇,安敢玷污佛堂净土。。”
“一定会遭佛祖报应的。。”
“不知礼数的贼头,必定不得好死”
“合该尔等。。世为牛马。。”
“死后打入阿鼻地狱。。”
“转世堕入牲畜饿鬼道。。”
“世世代代为虫豸,不得超脱。。”
直到周淮安带人踏步进来后,这些喧嚣的声浪才微微的一窒而停声下来;
周淮安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左右打量了一圈雕绘四壁上的长幅彩画和漆雕泥塑,都是与佛门有关的本生故事或是世俗帝王将相贩夫走卒的变文场景。
然后,周淮安才看到那些被刀枪逼着聚集在,五彩斑斓的《维摩诘话经变》壁画面前,身穿玄地赭色僧袍而饰以朱紫绶带的大小秃头们;看起来大多数式肥头大耳或是膘肥体壮,或是油光滑亮、或又是红光满面的,少数人还在袖口和衽边上刺绣着金银边;他不由心中顿然有些数了。
“贼首,而当欲以何为。。”
然后,在那些僧人当中再度冒出一个声音。
“不知这是佛祖当前么。。竟敢擅动刀兵吗。”
“你们这些秃驴也知道这是佛祖当前啊。。”
周淮安却是轻蔑一笑道。
“私藏刀兵,容留聚拢亡命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这是佛祖当前了么。。”
“此乃保全寺中上下的权益手段。。”
对方当中不由失声顿了顿,才有人继续道
“此非我等所愿,乃无奈为之。。”
“好个无奈为之啊。。”
周淮安继续冷笑道。
“在禅房里私藏妇女,营治酒肉饮食,奢玩之物。。”
“也是为了保全大众,而无奈为之呢。。”
“既然是六根不净的苟且之徒,又敢妄称什么的大德虔信。。”
说到这里他有些无趣的摆手道
“来人,逐个带下去好好的拷问和甄别。”
“务必让他三岁尿床,五岁吃奶,七岁偷窥邻妇沐身的肮张旧事,都给供认出来。。”
然后周淮安又补充到。
“如果有嘴硬或是出言不逊的,那就帮他一把早早超脱往生极乐好了。。”
“这身皮囊也无需火化涅槃,直接剁碎了喂猪,下畜生道轮回好了。。”
“又环保又清净么。。岂不是美哉。。”
“恶贼啊。。”
“当不得好死。。”
“大王饶命。。”
“小僧并非他们一路的。。”
在一片呼天抢地的叫喊哭唤声中,这些秃驴被连打带骂的一个个给带走之后,又有几名看起来灰头土脸甚是身上有所勒痕,只穿着件内单的老和尚被带了进来。
“老衲义信,添为本寺僧头。。”
最为年长的那位老和尚愁眉苦脸的道
“不知,这位将军寓意如何呢。。”
“鄙寺只是禅修之所,当不得贵部的肆虐抄掠的”
“都到了这一步,还要和我打马虎眼么”
周淮安却是冷笑道。
“不要以为会念几句佛就可以装聋作哑了。”
“这寺中不是还供有六租的遗蜕么。”
“再不愿意好好说话的话,那就拉出来剁碎了喂狗好了。”
“再把历代舍利塔拆了出来,拿去混粪浇田好了。。”
“万万不可。。”
然后,他就如愿听的一片大惊失色的呼叫声
“千万不要。。”
“要就拿我命去好了,不可妄动佛宝啊。。”
“这是要毁我伽蓝么。。”
这时候外间的惨叫声也开始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让他们的脸色不由更加的难看起来。
“我要你的命由甚用,我只想要你知道的所有东西。。”
周淮安了然无趣的摇摇头
“和这一切事端的来龙去脉。。”
“好罢,还请将军宽恕则个。。”
那个老和尚也不由眼角耷拉下来,再次沉声无比的垂首合十道。
“但有所询,老衲一应作答就是了”
“还请饶过那些无关之人。。”
“有关无关可不是你说了算。。”
周淮安再次不耐打断他道
“须得经人指认、鉴别完毕才算。。”
接下来,按照他的说法百多年前,六祖慧能留下的道场其实有三处,初次登坛讲法的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广开方便门传法授徒的韶州宝林寺、最后圆寂入灭的新州国恩寺;当年为了争夺南派祖庭和法脉的名分没少杯葛和争端过,最后还是由朝廷指定在了六祖遗蜕所在的宝林寺。
只是随着黄巢大军的南下,地方盗贼乘机蜂起作乱,广州法性寺和新州国恩寺都相继遭了兵灾。而余下僧众相继携法器、经文出逃到了韶州来,寻求当地拥有官府特许护寺僧兵的宝林寺庇护;于是近些日子里的这处寺院当中,也是来自这些地方三部僧人相互鼎立而混处在一起。
然后有陆陆续续由地方大户人等,相继逃亡到寺院当中寻求庇护,宝林寺照例是广纳方便门而来者不拒;结果后来就除了问题了,由好些残余的官军也乘机隐匿其间混入寺中,开始鼓动那些因为义军而苦大仇深之辈。
结果,前些日子在来自另外两处寺院的僧侣鼓动下,联手寺院当中出身殷实、富家的少壮之辈,雀占鹫巢的幽禁和关押了这位僧正义信为首,不欲多事的大多数本地僧众头领;开始以这宝林寺为依托,在地方与新发起的土团武装互为呼应,进而裹挟了这些护寺僧兵,以宝林寺的名义大肆活动起来;
由此,也在地方上也鼓动和蛊惑了不少乡民百姓,为之驱驰奔走给乃至四处破坏,义军后方制造了不少麻烦;才有了这次寻求外援的借兵之行。
(本章完)
第139章 禅林()
专门被清理出来的寺院中庭,原本用作召开无遮大会的辨法台;在一番快刀斩乱麻审判和处决之后,这里又变成了一个专门的演讲会场。还有什么比当着这个环境,当场现身说法来更有用处和效果了。
“这些是他们这些僧人劳动挣来的么。。”
站在台上的周淮安亦作慷慨陈词道。
“这东土的佛门,就和这朝廷让人活不得的天下一般,都已经走到了歧路、死路了。。”
“他们只会竞相攀比和营造更加豪华的楼宇殿堂。。”
“他们会在泥塑木胎上不惜万金的装裱涂饰。。”
“他们在死物上花费巨万的进行供奉。。花费奢靡浩大的法事来空谈嘴论。”
“一边锦衣玉食的心安理得,享受供奉和潜心修练。。”
“一边却不闻不问视而不见,世间的灾害连绵而饿殍遍地。。”
“任由外间无数贫寒信众,舍尽全身所有,而家人困顿于饥寒煎迫。。”
“甚至卖儿卖女,却还能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出家人不问俗事”
“这还是佛祖传法的正道么。。还是怜悯教化众生的救赎之道么。。”
“难道出家人身上的衣,口中的食,最初都不是俗世万众辛辛苦苦的稼樯而来的么。。”
“这高墙巨梁,难道不是万众信徒的捐募,所一点点垒砌营造出来的么。。”
“一边口说法理让信众安贫乐道苦苦忍受世间苦难与不平,”
“一边却拿着信众捐募出的血汗,食不厌精,居不嫌奢,衣不言贵。。”
“此为佛法末世之期的邪魔外道了。。”
”是以,我在这里定下一个规矩和誓愿。。“
”但凡我义军所治下,所有僧道之所都需遵循。。“
“一日不作,一日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