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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后武工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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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三个方面都是那么安安静静,又转向北面墙壁上的通风孔。

北面,砖房、瓦房、土坯房,房子一片,高低不齐。有的房顶上挂着像鱼鳞似的瓦垅;有的像苫着雨布似的抹着黄泥;还有洋灰捶的、垒花墙子的。突过房顶的榆树、椿树、大叶杨的枝干,像互相比赛似的向天空、向四外七杈八杈密密匝匝地伸展着。有的烟囱升起灰蓝色的炊烟:农户们开始做午饭了。

麻雀啾啾叫,公鸡喔喔啼。为什么鬼子在村里折腾,却没有异常恐慌、惊悸的气氛?

“敌人这是玩的什么名堂?刚才还啪啪地放枪瞎折腾,这会就像死人似的没有动静,真怪!”魏强扒着通风孔,左盼右顾地巡视。

啪!又是清脆的一枪。随着枪声响过,在西北角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一片听不清的嘈杂声,中间还夹杂几声哈哈哈的狂笑。

“这真是鬼子的天下,敌后的敌后!”魏强没有看到什么,心里暗暗思忖着走出房顶小屋。

“刘同志,小队长呢?”魏强听到房下有人问,知道隐蔽哨溜回来了,紧走几步赶紧下房。

“怎么样?”魏强顺梯子下来,急问。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化装的隐蔽哨,肩头上的粪筐还没有撂下,筐里盛了多半筐牲口粪。

“你在哪儿放哨啦?”

“我在村北面。”

“那怎么没有看见敌人进村?”

“你看,我一步也没有离开,光在那一面转游呢!”“真怪,他们怎么来的呢?莫非……”魏强觉得敌人来得非常诡秘,心头也就越发沉重。二

到西王庄来的敌人,是西面大冉村据点的。

说敌人进的村北口,也是,因为他们是在村北口出现的;说他们不是进的村北口,也真的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从村北面的大道上走来,秘密隐蔽哨当然就难发现了。

大冉村据点里的日本曹长一撮毛和一个日本兵,吃罢早饭,扛上步枪,率领两个警备队员,由外号哈叭狗的伪警长苟润田领着去打猎。他们下了张保公路,踏着荒洼野地朝东北走去,一头扎到南侯、胡指挥两村的夹空里。走了十几里路,没有蹚起一只兔子。他们五个人虽说都挺扫兴,还有点不到黄河不死心,又来个向右大转弯,朝正南,奔胡指挥直蹅下来。走到胡指挥炮楼跟前,也没有见到一根兔子毛。打猎瘾头最大的一撮毛,穿着牛蹄子式的黑胶鞋,鞋上沾满了粘糊糊、腻抓抓的黄胶泥。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心里憋着一大肚子气。他手捋着左腮帮子底下的一撮寸半长的黑毛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不够本,不够本,大大的不够本。回的!回的!”嘴唇噘得像个木橛子,扭头朝西返。

哈叭狗这会真像一只狗,摇屁股,晃脑袋,跑前颠后地给一撮毛献殷勤:“太君,按说开春的兔子,应该成帮《奇》成伙的,怎么今天《书》没有见到一个呢?依我说,准是《网》太君你的枪法太好,都给打绝啦!”

“哕!哕!兔子秋天的多,春天的少。你的说话不对。”“对,对,就是。不过,春天虽然不是出兔子的季节,可是不能一个也不见哪!太君,依我看打不着地上跑的,那就打天上飞的去!”

“飞的?什么的打?雁的,雁的没有;野鸭子,野鸭子的见不到。”

“碰不上野的,你不会打家的?”哈叭狗在这个话碴上,比比划划地冒了股子坏水。“你,枪的有,老百姓鸡的大大的。啪啪!三个、两个的拿去,咪西咪西没有关系。”

“嘎嘎嘎的鸡?好的,好的,快快,前边村庄打的!”经哈叭狗一撺掇,立刻提起一撮毛的兴趣,刚才耷拉的那张大驴脸,马上换成乐模样,脖子后头都有了笑纹。他拍拍哈叭狗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你的,大大的好,参谋的有。”“参谋?我的不行。”哈叭狗得到一撮毛的夸奖,真像得到主人扔给一块骨头的狗,高兴得有点不知道东西南北。“太君,你的辛苦大大的,我的两个扛扛没有关系。”他伸手拿过一撮毛的步枪,和自己肩头的步枪平放在一起。

走累的日本兵,也想寻个机会找找轻松,见到哈叭狗扛着一撮毛的枪,就气喘地撵着喊:“老苟的,大力士的!”撵上了,自己手里的步枪也撂在哈叭狗的肩上。

三支步枪,二十多斤重,一下都加在哈叭狗身上,确实够他呛。他的身材本来矮得像个皮缸瓮,再让浑身的胖肉一坠,三支步枪一压,更显得矬了多半截,弄得他昏头胀脑、龇牙咧嘴地走三步颠一颠,迈五步换换肩,浑身上下累得直出汗,简直就像从水里捞的一般。就这样,他还摔折胳膊袖筒里褪,咬着牙假充硬汉子:“没关系,没关系,大力士的没关系。”

五个人,就这样穿过东王庄的街里,来到西王庄的村东头,哈叭狗的肩膀上,这会儿才给卸了载。

哈叭狗朝北一望,正有一群鸡,在东北角的村边灰土堆上刨刨看看地找食吃,忙指引给一撮毛:“太君,你看!”一撮毛和日本兵一举枪,啪!啪!打了两下,一只鸡,打得没动窝;另一只鸡,还张开翅膀乱扑打。没打中的鸡,正在愣神的时候,啪啪啪,一撮毛、哈叭狗……他们五个人,又各放了一枪,跟着就跑过去拾。二次没有被打中的鸡,这时才嘎嘎怪叫,腾腾乱飞地惊了群。有三四只鸡,像撞见狐狸碰上黄鼠狼,不要命的惨叫着,钻进东西小胡同,连飞带跑地奔向大街逃去。

一撮毛手提着猎物,领着哈叭狗他们,嘻嘻哈哈,怪声怪气地喊叫着追出胡同口,来到大街上。

他们站的胡同口,只隔两个大门就是村北口。村里的办公人已托烟提水地迎上来。

在办公人们的陪伴下,他们又嘈了一阵子才走。

这些情况隐蔽哨哪里晓得?魏强急得一口连一口地狠吸自卷的纸烟,眼珠停止转动在沉思。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河套大伯的身上,他相信河套大伯会抓来真实的情况;他不愿意听到街上大娘吆喝鸡的声音,又不能不作着准备。

街上,传来嘁嘁喳喳的一片说话声。

“……洛玉,从拜了年,你准还没有来过哪。”门口上,河套大伯在和谁说话,意思是朝家里让。

“要不,今个就串个门啦!”一个魏强不熟悉的声音传来。魏强扭头要往柴草屋子躲。

“不要紧,自家人。”刘文彬摆手把他阻拦住。

大门轻轻推开,一个四十多岁、头箍毛巾的人,跟河套大伯走进来。虽然是庄稼人打扮,黑忽忽的两个眼睛挺有神。大娘紧跟在他俩身后,又把大门虚掩上。

“老嫂子,我拉着扫帚给你找找魂去吧!”进来的这个生人一回头,就和大娘取笑起来。

“行啊,你孝顺得太早啦。等我死了,你愿意顶宝生的角,摔盆、打幡也没有人争。”大娘的嘴,也厉害得像把刀。“老嫂比母,摔盆打幡不丢人。我说的是你刚才吓得那个变貌失色的样,连出气都不匀啦。真是骡马上不了阵。”“别隔着门缝看人。我要是个五尺高的男子汉,早跟俺家宝生一块给国家效劳去啦。说真的,咱们的人在我这里住着,我是怕有个闪错。”

“啐——说那么好听,谁给你敛敛?”那个生人用右食指把脸蛋子一拨拉,跟着挤挤眉眼。

魏强见到他们小叔嫂子逗闹得挺有趣,憋得想笑又不敢出声,只好手堵着嘴暗咕哧:“这人,真有个逗劲。”

“他叫李洛玉,明着是‘保长’,实际是咱的治安员。就仗他那两片子嘴,瞒哄了不少的敌人。外号人称百灵鸟,是个能耐手。”刘文彬望着大娘他们逗闹,跟魏强小声嘟念。“没有事啦,你在外头还给当门神爷吧。”李洛玉开玩笑地给大娘布置了工作。

“我还当门神奶奶呢!你个把死人说活了的……”大娘伸出右手指,狠劲地剜墩几剜墩,笑呵呵地又走了出去。

“情况怎么样?洛玉。”刘文彬没有容洛玉走到跟前,就问起来。

“屎克郎搬家,都滚他娘的蛋啦。”

“哪里下来的?”

“西边大冉村的。”

“又是哈叭狗领来的。”刘文彬好像看见似的连想都没有想。

“除非是他,哪有二个。三害到哪里,也是闹得翻江搅海,六神不安。”

“他们干什么来了?”

“吃饱了,想溜溜食,愿意上京绕获鹿走呢①。屋里说去,我还想办点事呢!”

①北京在冀中北面,获鹿在冀中的西南,“上京绕获鹿”,讽喻闲得没事干。

刘文彬将驳壳枪关上大机头,枪口朝上,熟练地掖在腰间,习惯地拽拽棉袄大襟,就和魏强他们一起朝屋里走来。河套大伯给牲口添了半筛子谷草,也跟了进去。

“洛玉,这是武工队的小队长,魏强同志。”刘文彬给李洛玉指引。

“早听说过,今天总算盼得你们来俺村啦!”洛玉听说是武工队,从心眼里高兴。眼睛不受使唤地看了枪,又看人;看了这个,又看那个,真是眼里看着心里爱。

“你还接着刚才的话碴说,洛玉,大冉村的敌人怎么来得这么玄妙。”刘文彬抬抬下巴颏,让洛玉继续谈下去。

洛玉欠欠身子,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他把哈叭狗领着一撮毛出来到的哪里,净干了些什么事,从头到底,从根到梢地谈起来。“……这伙子畜牲,叮啊当地打死几只鸡,还要上房掏鸽子。西北角上周拴柱家房檐的一溜鸽子窝,都掏了一遍。一撮毛好容易抓到一个‘扑棱’,腾又从他手里飞走了。鸽子没有掏着,却沾了满手粪,气得一撮毛直个劲地喘大气。等鸽子飞回来,抄枪就打,小子枪法准,啪,就撂下一个来。他们又蹲了一大会儿,等鸽子再飞回来,一撮毛又打了一枪,鸽子打中了,偏巧架在椿树上。拿棍子捅,够不着;让人上去拿,谁也老牛拉车朝后鞦,干咋唬,不动弹。哈叭狗想在这儿充充能耐。连朝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搂着椿树就朝上攀。手短,腿又短,笨得像个猪,三爬两爬,爬上一截子,又出溜下去。以后,人们搁着屁股,鬼子用枪把顶着他的脚,费力巴结地算是把他架弄上去。哪知道,椿树枝子脆,经不起他那二百来斤肥肉一压,喀吧!咕咚!树枝断了,他也摔落下来。逗得一撮毛仰面朝天哈哈大笑。等人们把他搀架起来,小趴趴鼻子摔青了;发面馒头的脸,也划破了;要不是肉厚,准得摔个腿折胳膊断。”

“刚才那边的笑声,就是为的这个?”魏强这才明白了刚才的笑声。

“可不是为的这个!你听见啦?”

“嗯,我一个人在房上听见的。”

“这小子别看摔了个烂北瓜样,还硬充大肚子蝈蝈。你们瞧瞧我学学他那副奴才相。”他出溜下炕沿,立在当屋,像演话剧似地装模作样着:“起开,起开,我又不七老八小的,搀着架着干什么?”两胳膊一挥,像是推搡他左右的人。跟着腰板一挺,两手一卡,瞪着眼睛说:“三十、四十正当年,摔下子怕什么?三天就好了。三天就好了?让结巴来说吧。”洛玉连形容带比划,疯疯癫癫地一闹腾,把屋里的人们逗得轰地笑了起来:贾正咧着没有门牙的大嘴,搓着脚跟地往后仰;赵庆田手捂着还没好利落的胳膊直哎呦;李东山一个劲地喊叫心口疼;常景春身子趴在“歪把子上”,上气不接下气;辛凤鸣抹着笑泪问大伯:“他会演戏?”大伯口水流拉老长,光指点洛玉,笑得说不上话来。

“同志们别笑,我学的这是碾砣砸碾盘,实打实的事。”没容得洛玉把话说完,有的人又要笑,魏强连咳咳了两声,人们才把嘴并住。

“哈叭狗这东西是白脖屎克郎,和别的两样。”洛玉放低嗓门继续说,“混伪事的,人性就够次啦,他还次有一等,事事坏得出奇,要不怎么叫哈叭狗呢?真看他主人的脸色行事。他们在这村糟够了,扭头就走,一出村西口,碰上个串亲的媳妇。一撮毛像蝇子见到蜜似的小跑步地蹿了上去。那媳妇一见,吓的浑身光哆嗦,连话都不敢说。‘女八路,翻翻的有。’一撮毛嘴里叨咕,伸手就翻包袱,摸身上。哈叭狗明知道一撮毛在那个媳妇身上耍流氓,不但不解劝,非要人家解开裤腰带,让一撮毛去摸裤裆里是不是藏着手枪。你们说说,做的这事有多损!支应的人们一见,忙凑上前去,好说歹说的才算拉倒了。这东西给鬼子舔屁股,真有舔出大肠头来的本事。”

“他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辛凤鸣插嘴问了一句。“他叫苟润田,是铁路西南苟庄人。原先在满城干,因为坏得流了油,保满支队净指名点姓地找他。他觉得实在不能呆了,才花了个钱,在清苑弄了个警长的缺。乍来到大冉村,还和联络员们点头哈腰,说些天官赐福的话。狼到底是狼,日子一长,就显了原形。你们知道,大冉村南头,有个长年流水的金线河,鬼子为了过汽车方便,大大前年抓人修张保公路,也就修了座木头桥,起个名叫“惠民”桥。实际上是座毁民桥。桥两头各蹲个大炮楼。警备队在桥南,鬼子、黑狗在桥北。分两头占着。这座毁民桥,可成了哈叭狗吐金冒银的聚宝盆。他在一撮毛跟前一嘀咕,关卡设上了,“修桥补路”捐也就敛起来。有钱要钱;没有钱留东西,除了拾大粪的,真是见什么要什么。连卖菜的上冉村赶集去,也得留下两捆作抵押。人们给他起个名,叫雁过拔翎的能手。就是荞麦皮,他也要挤四两油。这东西还净办些笑里藏刀的缺德事。他跟谁都是嘻嘻哈哈像个喜神,哪知脚底下净使扫膛腿。去年,连雨天,摸摸哪里,都是潮的,谁家做饭也没有烧的。乡里乡亲的一撺掇,套上三辆大车,上城里去拉煤。一去,擩上几个钱,过去了;等回来,正好碰上哈叭狗在桥头上,事也就跟着来了。他跟日本人一捅鼓,连人带车都给扣了起来。晚上,一撮毛亲自审问,非说拉的煤是给八路军修械所送的。不承认就动刑过热堂。六个人,个个打得皮开肉绽。你们说,这不是飞来的横祸?村里明知是他冒的坏,还得花钱送礼,托他这个人情。有罪无罪,是他一句话;关起来,放出去,单凭他的舌头一鼓蠕。他打了你,骂了你,吃了你,花了你,还要向你卖弄:‘不是我姓苟的出名打硬保,这几个人都得送进宪兵队,那……死不了也得脱层皮。’他就是那么坏。”“这个坏劲,能跟刘魁胜、侯扒皮拜盟兄把弟。”贾正听到哈叭狗办的坏事,也就联想到另外的两个坏人。

“对,对。这仨人是黄杏熬北瓜,一色货。用不到同志你说,老百姓早把他仨拴到一堆啦。我刚才念叨的,只不过粮食堆里的一个谷子粒;要查起来,我这里就记上了半本。”李洛玉一边说着,就将右手伸进怀里摸。一个油布裹的、比巴掌大点的包包,从怀里掏出来。他慢慢地打开包裹的油纸,里面是个三寸多长、二寸多宽,毛边纸订的小本本。他平平地放在桌上:“事忙先写帐,谁有笔?借我用下,把今天哈叭狗、一撮毛的帐记上。”

魏强忙将去冬护送男女干部过铁路时,在石庄村北捡的那支钢笔从衣袋里拿出来,拧开,递给他。

钢笔是桔黄色;笔帽上,缠绕两道耀眼的金箍;镀金的笔卡子,在正面镂有几个外国字码;黄澄澄的大笔尖上,有米粒大的一块白金。从外形上就能看出这是支好水笔。

洛玉接过笔来,端详端详,反用正使地在本子皮上画了两画,又挪到眼前仔细瞅瞅,才说:“哎,怎么这笔好面熟?”“你认识这支笔?”魏强听洛玉一说,忙打问。他为这笔找主人发了好长时间的愁。

“早先,俺们县的敌工部长黄占立也有这么一支笔,我常借着使。你这支笔的里里外外,笔尖、笔杆,都跟黄部长的一模一样。”

“他,‘五一’扫荡以后过路啦?”

“没有,他一直在这边坚持;不过,去年秋后,他在黄庄让松田、刘魁胜带着清乡队给包围住,牺牲了。你们不知道,那真是好样的。”洛玉说到黄部长的牺牲,语气很沉重。“我以为这支笔找到主人啦,结果闹个假欢喜。这支笔是去年腊月护送干部过路时拾的,不过,地点是在铁路西。”“别说钢笔,就连人也还有一样长相的哪。”刘文彬搭上了一句。

李洛玉把小本子翻开,页页都写了密麻麻的字。“过年啦,得给他重立新帐。”在一页白纸上,他写了:民国三十二年,接着又写上:1943年五个字。中指沾下唾沫,跟着一按纸张,就把刚写上字的那页掀过去。他手在写,嘴里在叨咕:“今天是二月初十,阳历是三月……阳历是多喒?刘同志。”

“今天是三月十三号。”刘文彬顺嘴告诉给他。

“十三号。打死王恒家母鸡三只,伤一只,都提走;打死周拴柱鸽子两只;吸三塔烟一盒,喝茶叶水一壶,摔了一个茶碗;还调戏外村的……”

好打听事的辛凤鸣,瞅着李洛玉一笔一画的记,挺好奇,凑到跟前去看。字写得虽说歪歪拉拉,倒挺清楚。等他写完,就问:“你记这个干什么?”

“嘿——干什么?你觉得他们吃了老百姓,喝了老百姓,糟了老百姓,拍打拍打屁股一步就算完啦?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有一天,咱还跟他们算总帐呢!”李洛玉说得那么轻松愉快,好像算总帐的日子就在眼眉前。

“要这么记,从鬼子到中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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