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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天下有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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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之际,手已搭住了剑愕。
  他们都知道:天下第七是要犯,也是公子一再吩咐要好好“留住”的人,断断失不得的!
  他们倏然回身,却看不见人,只觉“啸”的一声,一道灰影还是什么的,掠过他们的身边。
  两人都是这样觉得,一个发现左边有灰影,一个发觉右边有东西掠过,二人急忙备战,左右一拦——
  却拦了个空:
  没有人。
  却在此际,前面“飓”的一声,一物截在楼梯日,正拦在他们前面。
  两人此际身还未回到原位,但已情知来人身法好快,先自背后赶上,后掠经他们身侧,要阻截时,却已飞身越过,拦在前面楼梯要塞。
  二剑童如临大敌,马上拔剑——
  却听那人笑道:“慢慢慢慢……二位贤侄,我是高小鸟。”
  陈、叶二人一看,喜出望外,登时放下了心,“高飞叔叔!
  正要找你,你可来了!”
  “高叔叔,这般神出鬼没,可把人给吓死了!”
  “没事没事。”高飞长得牛高马大,满脸胡碴子,但卷发,穿红裙子、还涂姻脂口红,形状甚为怪异突梯。“我闻公子有召,马上就赶过来了!”
  他的语音也嗲声嗲气,只有目光十分凌厉,透视了天下第七一眼,道:“是这个人吧?”
  说着,冷哼了一声。
  陈日月道:“高叔叔,这人只剩半条命,你就医他一医吧。”
  高飞似乎很不悦:“医这个人?这算得上是个人吗?城里城外,不知有多少的好女子的清白都给他糟蹋掉了!不知有多少好汉的性命都给他毁掉了!救他作啥!?”
  “我也不知道为啥!”陈日月也忿忿不平的说,“换作我,我也不想救他。”
  高飞转去看叶告,叶铁剑马上澄清,“不关我事,我巴不得一剑杀了他。”
  高飞马上明白过来了。
  “那是无情大捕头的意思吧?”高飞苦恼地道,“反正,他一向天机莫测,我总是不明白他的玄机,但他做的,总是对的。”
  忽听一个豪笑道:“既是对的,还不赶快去做,塞在梯口。
  教人上下不得!小飞鸟,别逞能,你还欠我两个半月的房钱呢!”
  高飞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不明白也得救——谁叫我欠了大捕头的情呢!”
  然后他返身扬声道:“孟掌柜的,你少得意,我不是欠你的!你辽不算是大老板。
  我欠的只能算是大老板温六迟的银子!
  其实,“名利圈”的店铺,“七好拳王”的确只能算是个“掌柜的”,真正出钱开了这家店子,并以六扇门、衙门办事的差役捕头为营业对象的构想,全都是那个“老字号”中最爱开客店。驿站的六迟先生温米汤一手策划的——直至站稳了脚步,并开始变质为各路市并人马、娼妓伶优都来此地落脚后,温六迟一如惯例,“功成身退”,又去经营开创他另一个店子去。
  听说,他最近看上了京城里另一个店面,认为是做生意开旅馆的绝佳场所,可惜那儿晶流复杂,各方势力盘踞,且争持不下,原地主人不肯让出,他才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但始终觊愈觎窥伺,不肯放弃。
  说话的人站在梯口最上的一级,正是“七好神拳”盂将旅。
  诡异的是:这以神拳称著的“七好拳王”,一双拳,非但不似海碗样般的大,反而很小,很秀气,简直有点文弱——拳眼上也没起兰子,连手腕也比一般人细秀,让人看了担心他一个不留神,打入却打拆了自己的手。
  “小鸟”高飞却长得高大威猛,简直是魁梧彪横,且脸肉横生,一点也不“小鸟”.就不知他因何冠以“小鸟”的外号,不过,高飞却是孟将旅的好朋友,也是好搭档、好战友。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目前都在温六迟座下做事,以前,都曾受过“四大名捕”中铁手的恩义。
  “别争这个了!”孟将旅没好气的道:“把人先抬入十九房,先镇住他的伤势再说吧!”
  然后他低声疾说了一句:“有人跟进来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往大门那儿一转。
  他的人很文秀,语气也文质彬彬,就是眼神凛然有威。
  高飞马上会意,跟叶告、陈日月夹手夹脚的先把天下第七弄进二楼最末一问客房去。
  人一抬进了十九号房,叶告扭头就出房门,并向陈日月吩咐道:“你替高叔护法,我去搪着!”高飞奇道:“你要干啥?”
  叶告没好气的道:“应付追来的人呀?”
  盂将旅忽然问:“你们捉这个人来这里,是违法的吧?”
  叶告憨直的道:“可是,他是个坏人……”
  “这便是了。”孟将旅好整以暇道:“他是大恶人,你们则是六扇门的人,抓坏人他,是对的,那我们这活动便不是违法的了,对吧?”
  陈日月一听,马上就抢着回答:”对极了。我们做的是好事,决非违法活动。”
  孟将旅明显的高兴听到这个回答:“那可不就是了吗!——既然咱们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你们又进入了‘名利圈’,有坏人追上门来了,当然由我们来应付。”
  他微笑反问叶告:“这店子是谁主持的?”
  叶告只有答:“你。”
  “这就对了。”孟将旅很悠然道,“这个店子是我的,这个圈子也是我的——有人上门来找碴,当然也是归我的。”
  叶告想想还是不放心:“公干叫我们尽量不要拖累旁人——他们既是冲着我们来的,应由我下去解决。”
  这时,他们都已听到楼下一阵骚动。
  “不。”孟将旅也坚决地道:“进得名利圈来,就是我的事。”
  高飞在一旁也唉声道:“也是我的事。”
  孟将旅反问了一句:“你们可知我跟你家公子是什么交情。”
  陈日月素来知机,陪笑拖走叶告,陪笑道:“是是是,老四一向没脑,哪有走进入家家里争做家长的事,真没脑,别怪,别怪,他只是爱逞能!”
  “我逞能!?”叶告一听,登时新仇旧恨,齐涌上来,指着自己的歪鼻子,恼火地道:“你是不负责任,胆小怕事。”
  孟将旅和高飞相顾一笑,一个想:虽是名满天下第一种捕身边的人,毕竟是年纪轻,好胜心强!一个付:虽是无情授业的剑童,可是到底稚嫩,无情那一种喜怒不形于色。
  深沉镇静、莫测高深的冷然主人,究竟攀不上。
  看起来,两人已争得脸红耳赤,动了真气,盂将旅忙圆了个场:“叶小哥儿英勇过人,铁肩担待;陈小兄弟深明大体,通情达理;都是年少英侠,了不起!”
  陈日月忽问:“孟老板不是说要对付来人吗?怎么却还在这里?”
  盂将旅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吗?”高飞带着夸张的语气反问:“一般而言、就算有入在这圈子里头,惹事生非,甚至太岁头上动士,孟掌柜的都很少亲自出手管的。”
  叶告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高飞笑着将天下第七“摆放”在榻上,一面道:“因为下面还有两个人。”
  叶告看看他每一个动作:“谁?”
  “一个是何教主。”高飞开姑为天下第七把脉,俯视细察其伤势:“一个是鱼姑娘。”
  陈日月忽问:“何教主就是当年名震京师的‘火星都头’,外号‘九掌七拳七一腿’的何车?”
  高飞已开始为天下第七止血:“便是他。”
  陈日月也看着高飞敷药的手势,再问:“你说的鱼始娘,是不是鱼头、鱼尾的大姐:
  鱼天凉?”
  高飞看了天下第七的伤势之后,满腔沉重之色,边解了天下第七的穴道,边漫不经心的答:“是。”
  陈日月听了,却豁然道:“那我们就白耽心了。”
  连叶告听了,居然也道:“既是他们,就没事了。”
  孟将旅在旁就说:“你们两位兄弟明白也好。有鱼姑娘和何教主在,天塌下来也有他们扛着。”
  陈日月也舒了一口气道:“是的,我们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蓦地,叶告出手,闪电似的又点了失血过多、昏迷不省的天下第七三处穴道。
  他突然动手,招呼也不打一声,不但使正为天下第七敷伤刮走碎肉的高飞吃了一惊。
  “怎么……他已奄奄一息,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陈日月悠然道:“没事。这天下第七估恶不俊,机诈凶残。刚才高叔叔为了要医他只好先使他血脉恢复畅通,出手解了他穴道。但为安全计,老四再对他三处比较不妨碍治理的穴道,免得他一旦清醒过来,突然发难,使高叔叔、孟老板受无妄之灾。事先并未招呼,是怕这恶徒提防。”
  请恕罪则个。
  他这番话,说的得体有度,仿佛,他己早知叶告会出手,而且,他跟叶告也没争吵过似的。
  高飞和孟将旅又互觑一眼,一个心忖:倒别小看他们了!一个暗道:果然名不虚传,名将手下无弱士!
  陈日月持起袖子,打开针灸盒子,趋近两下子便替天下第七止了血,道:“来,让我也助高叔叔一把吧!”
  高飞饶有兴味看着这个尚未成年的小伙子:“嘿,你也会医理……”
  叶告在旁则说:“这家伙向不学好,但举凡针灸、推拿、跌打、药草、医理、过气,刮痧、晶石驱病法、催眠术……
  他都懂一点,或许能给高叔叔帮点小忙吧。”
  听来,他跟陈日月仿佛全没争执过一般。
  13.大姐大
  楼下大约有十七八桌子的人,有的喝酒、有的喝茶、有的吃饭、有的吃菜,有的其实什么也不吃、不喝,只要在这里找张凳子坐下来,不久之后,若是单身男子,就会有各省各地妖媚女子,凑前兜搭。若不然,就会有各种消息,传来传去,不过,真正重大和独家的消息,都是要给银子买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酒饭,也没有白听了的第一手消息。
  传播的人,必然另有目的;要不然,就为了钱。
  有吃、有喝、有色有消息,加上楼上有“雅致客房”,有“短租计时”:每半个时辰才三钱八,方便如此,大家自都趋之若渴——这又是六迟先生发明的销金玩意儿。
  名不虚传,房间的确“雅致”:至少,要紧的床褥枕被确是天天洗换的。
  菜也好吃,辣的,丁辣的、热的、凉的、冰冷的、乃至吃了补身的、补肾的和壮阳、滋旧的,在所多有。
  何况还有酒。
  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甚至,有的趁机在那儿兜搭卖春药。迷药和蒙汗药的。
  今天,这儿,就有一个。
  这人正在卖迷魂药。
  这人姓鱼,名天凉,是个女子,这儿一带的人,若不是习惯了叫她做“鱼大姐”,就叫她作“好秋姑娘”,原因无他,因为一句词儿:“如今识得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她最喜欢吟咏自叹,大家都藉此谐称她力“好秋”。
  她年近三十,但的确是。“美好如秋凉”,臻首、杏唇、杨柳腰、犀齿、酥乳、远山眉,真是无一下美,无一不媚,还有流转不已的秋波,春葱样般的柔指,一张皎好的芙蓉脸,虽因恩客贵达之士,常予翡翠簪钗,环鬓金珠,但她却不喜佩戴,从不艳妆盛饰,只爱在头上插花,听其高兴,喜红则红,爱紫则紫,但她再簪白花,自然合道,丽容娇花,美得令人有生死离别,一见无憾之概。
  而已美得雅,不俗的美,不若一般尘俗女子,若外来者,还真决不敢相信,她是这儿江湖女子的大姐大头儿,虽从不卖身,却也是烟花女子的依傍靠山。
  听说,她之所以能成为这一带风月女子的大姐大,是因为:
  (一)、她有侠义心肠。因为好助人,好打不平、好管闲事,只要死不了,就一定成为众人心日中的领袖、依靠。
  (二)、她凶。谁对她凶,她就对谁更凶。——这种情形,通常有相反的一面:谁对她好,她就对他更好。这样,很容易就会有一种现象:以她为中心,联群结党,自拥势刀。
  (三)、她有非凡功夫,当然,没有好身手,这种人早死了一百五十二次了。但她“功夫”,听说,不只是手上、脚下的,听说连床上、贴身的,也很厉害,只不过,尝者不说,知者不多,估量者却律津乐道罢了。——名利圈中的女子,有谁不是好猜估、说是非的?
  (四),她也有靠山——当然,正如没好身手一样,像她那样的女子,怎活得下去?
  她常耗在“名利圈”里,自是好名好利,这一点,温六迟成全她,但她也得到同僚“火星都头”何车、“七好拳王”孟将旅、“小鸟”高飞、“袋袋平安”尤吐珠、“破山刀客”银盛雪筹一干友好的支持,但最特别、也最盛传、人们也最喜欢打听的是:
  听说,在背后支持鱼天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名捕”中的老三:
  追命。
  ——鱼好秋是他的红颜知己。
  ——追命则是鱼姑娘的良朋密友。
  是不是真有其事?也许谁也不清楚。但却传得煞有其事:人们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沧桑名捕和风尘美女的传言,实在令人有浪漫情怀,而一向攻击“四大名捕”的敌手,也正好找到藉口,斥他腐靡风纪,无行败德。
  提起这段“关系”,有人相询,鱼姑娘只不说是,也没说是。至于追命,提起鱼好秋,他只微微笑,劝人喝酒。
  谁也不知道到底真假。听说她真正的靠山,还是六迟居士,也不只是追命,向是一个庞大的大家族。
  或许,追命只乐于被人利用,鱼天凉也乐得有追命这号人物作靠山。
  可是,大家都可以断定一件事:
  不管追命是不是鱼姑娘的姘夫,但他一定不知道鱼姑娘在到处兜销她的蒙汗药一事。
  ——要是追命知道了,还任由他这样做,那还了得!
  “哟!不得了!”鱼姑娘一见大门口出现的人,就花枝招展、妩媚娇嗲的凑过去,妮声道:“今儿可来了稀客!”
  “稀客”的意思,通常是少见的客人,但往往也是“不速之客”的别称。
  如果是,“稀客”可不只一个。
  而是四人。
  这四个人,本来都应说长得相貌堂堂,威武逼人,而且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来头非凡、气派十足,只不过,这样看夫,模样几都很有点滑稽。
  为什么?
  因为这四个人,一个在眼睛上戴上了一只眼罩,成了“独眼龙”;一个咀巴戴上了口罩,成了“蒙面人”;一个则更甚,头上戴了顶马连坡大草帽,帽边垂下了黑纱,成了“无脸人”,还有的一个,总算什么也没戴,没蒙面、没口罩,也没帽子,但好好的一张脸,每走一步路,却五官挤在一起,扭曲变形,甚为吃力、肉紧似的,成了“怪脸人”。
  鱼天凉一见四人,就迎了上去。
  但鱼头、鱼尾,却比她先一步招呼客人:“客官,请坐!”“先来杯茶暖暖胃还是先打几斤酒?”
  戴口罩的,冷哼了一声。
  那怪脸人,忽然咧开了嘴,像是在笑——可是他这一笑,脸部更是畸怪,教人心寒。
  说话的是那脸罩黑纱的人:小兄弟,你们几岁了?
  鱼头答:“我属猴。我爱蹦蹦跳跳。”
  鱼尾也答:“我是小羊,咩咩咩咩。”
  两人都个性活泼,一面回答,一面作出羊和猴的小动作,一般客人,都感亲切,为之芜尔,小账也会多付一些。
  不料,那四个人,一点也不欣赏这两个小孩的精灵,只听那面罩黑纱的人嘟嘟嘟了几声,说:“如果这么年轻就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然后他反问那两个吓住了的小孩:“明白了没有?”
  鱼头看来己明白。
  鱼尾显然也不明白。
  那怪脸人开腔了。
  他的脸肌扭曲,一旦开声,也一样的诡怪,像是声线也给扭曲了似的:
  “我们……来这儿……不吃……不喝……不坐……只来租……房……”
  他说的极为吃力。
  听的人更吃力。
  “你们……带我们……上楼……去……”怪脸人怪声怪气地继续他的威吓:“……
  如果不带……或尖叫……或示儆……我们……马上……扭下你们的……头……一颗喂狗……
  一颗……我们自己有来……吃了!”
  然后他也问了一句:
  “听……明……白……了……没……有……!?”
  那戴面纱的人适时加了一句冷冷的话:“大家放心,我们杀人,管你这儿有公差捕快、衙役执吏,都管不了我们的事,判不了我们的罪。”
  两个小孩,都给吓住了。
  大家听了,心中都发毛:
  看来这四人,仇大苦深的来到这儿,明目张胆的是要惹事。
  走得最近的鱼姑娘,既觉眼熟,又感陌生,只发党那个戴眼罩的人,用一只独眼,凌厉痛恨的望着她。盯死她,像要把她的两只眼珠也挖出来,生吞下肚里去的。
  ——有那么大的怨隙叱!
  “你们要租房的吧?”且不管来的是何方神圣,她是这儿的大姐大,眼看两个小伙子和大伙儿都给唬惨了,她说什么都得找回个场面来,“对不起,楼上的房子,全己客满了。”
  14.小女子
  那“无脸人”听了就说:“客满了?那刚刚上去的不是人?”
  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
  鱼姑娘已明白他们是冲着什么而来的了。
  所以她答:“是人。”
  无脸人跨前一步,咄咄逼人:“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他们能租房,我们就不能?”
  鱼姑娘笑了。
  她笑起来很狡侩,像一条鱼。
  ——当然是很好看、很动人也很优美的那种鱼。
  一种你看了很想亲、很想吃、但又最想呵护为她换水洗缸挖蚯蚓的那种鱼。
  “可是他们是病人,”鱼姑娘补充道,“病人是很可怜的人。我们这儿虽己客满,但对病人、伤者、素有优先。”
  然后她用一双媚而美的眼去昵了昵他们,且以更美和媚的语音跟他们说:“你们当然不是病人。你们人强马壮,雄健得可以教所有小女子都求饶求死。”
  一般的男人都决受不了她的媚和美。
  ——受得了她的语音,也受不了她的眼波,受得了她的红唇,也受不住她的美艳;总而言之,就是消受不了她的诱惑。
  可是今天很奇怪。
  这四个男人当然都是男人。
  因为他们看到鱼姑娘的一颦一笑,一扭一拧,以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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