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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鲁熙看得她这样子，不由地双唇紧抿，继而专心致志地开车。
言歌洁侧头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再次转头，直视前方。
不论是莫夏然、言歌洁，还是金鲁熙，皆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心绪不宁，百感交集。一路上，三人无话，车内的气氛变得极其沉闷。
凌晨时分。
金鲁熙将莫夏然送至莫家，在门口又对她说了几句，便载着言歌洁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小区。
目送金家车子的离去，莫夏然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地冷却。仰头望了望莫家主宅三楼的阳台，她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紊乱不安的心绪似乎在告诉着她，接下来，她可能将要面对一场一如五年前的对待了。
******
五年前的冬季。
那是一个大雪难得光临深华的日子。
雪纷纷扬扬地从灰白的天空飘落下来，缀满每条小街，每座房舍，将秋后泛着枯黄的世界替换成一片单调的纯白。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那天的莫家却仿佛被一层阴郁的薄雾所笼罩，整个房子里沉寂在一股难以言明的肃穆的氛围中。
当时的她赤着双脚，穿着一套毛绒睡衣，被杨梦晨从床上挖了起来，然后拖到了门外，随着巨大的摔门声响起，隔着大门，她听到了养母尖锐且刻薄的声音。
“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死你！”
会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呢？寒冷彻骨的风雪让她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
她记得，她感冒发烧，便请假在家里休息，然后，莫家的信箱里多了一封奇怪的信，再然后，小优没有回家，再再然后，她忘记了，她的记忆便一直停留在了那片白得刺眼的雪里。
直到后来，她在医院见到满身是血的小优，直到小优虚弱且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我没听夏然姐的嘱……咐，按时回家……”
那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莫基优那张虚弱的笑脸一直定格在脑海来，即使到现在，她回想起，还是能清晰得记着他当时的表情。
照顾小优是她的任务，然而从那一刻起，这任务就变成了心甘情愿。
******
“呼——”
莫夏然重重地呼出以后浊气，拿出钥匙转*锁，走了进去。
房内的气氛一如五年前，沉闷阴郁。
莫夏然望见大厅中央沙发沙上端坐着的高贵妇人后，眼中的光彩不由又黯淡了几分：“妈妈。”
“你回来了？”杨梦晨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多少情绪，但是她的目光很冷，像是凛冽的冬风，充满寒气，“原来还是知道回家的。”
“……”
“那么，现在几点了呢？”
莫夏然窥视了眼大厅的时钟，心中打鼓地说道：“五点多了。”
“嗯”杨梦晨点点头，“那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天早上。”
杨梦晨没有马上回话，只是端起茶几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咖啡，小抿了一口，喃喃似的轻啧了一句：“真凉。”
“那我帮妈妈去换一杯热的？”莫夏然小心地问道。
“不需要了，去睡觉就好了。”杨梦晨绷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莫夏然心中的忐忑却没有因为这丝笑容而平复多少。
下一刻，果然看到杨梦晨保持着毫无笑意的微笑，对她开口道：“天要亮了，早点去找个地方，不然到了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莫夏然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赶我走？”
杨梦晨停住上楼的脚步，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说的不够明白吗？还是你的耳朵出了点毛病？难得我肯单独醒着，和你说话呢。”
“那要是我走了，小优，小优怎么办？”
话音刚落，杨梦晨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骤然间不顾姿态，暴怒起来：“小优，你居然还有脸提小优？”她一个转身，用尖锐的指尖指着莫夏然愤怒地说道，“要不是你是出去鬼混，小优会遭绑架吗？要不是你不按时回家，小优会被打成那样吗？都是因为你，你简直就是一个煞星！自从你进到我们家，小优就接二连三地出现意外，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
杨梦晨越说越激动，她想起在医院里见到莫基优时的场景，心里的怒火就烧得更加旺盛了。她扬起手，在愤怒的驱使下，狠狠掴了莫夏然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莫夏然原地不动地站着，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告诉她，一切都是事实。这一次，杨梦晨很生气，而且要她离开这个家。
“可是，小优……”
杨梦晨冷笑着打断：“你以为你一定能永远呆在莫家吗？你以为凭我们莫家的势力，会找不到可以取代你的人吗？所以，快滚吧，离开这里，不要污染我们的视线和我们周围的空气。”
莫夏然酸了眼眶，抖动了两下嘴唇，最后还是耷拉下了脑袋，隐忍住内心的悲伤，朝着杨梦晨深深鞠了个躬，恭敬地说道：“好的，妈妈。”
也是，如果因为她，而伤害到小优的话，那么她非常赞同杨梦晨的决定，不，应该说是莫家的决定。
她瞥了眼二楼楼梯口那抹转瞬即逝的身影，心中的情绪渐渐趋于平静。
莫德岩刚刚站在那里，既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露面表态，看来他也是赞同杨梦晨的决定的。杨梦晨的针对，莫德岩的冷漠，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厌恶来历不明的她。
☆、第十六章 夏侯小子（1）
两个月后。
暗中的较劲似乎停滞了似的，整个深华市看上去平静极了，除了此起彼伏的蝉鸣声预示着夏天的到来，几乎一切都和两个月前一样，毫无改变。
金家。
棋牌室里，几名贵妇人正在兴致勃勃地搓着麻将。
“阿忆，发什么呆，轮到你啦！”金家夫人张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提示右边的貌美妇人摸牌。
言忆回过神来，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她，不禁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重新投入到麻将里去：“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哎呀，又在担心你家小歌洁啦？放心啦，有我家鲁熙和小兰陪着玩，有什么好担心的。”张青大笑着说道，“啊，碰！”
“嗯，可是她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言忆说得很模糊，后面还嘟哝了几句，但是别人都没有听清。
“放心啦，没事的，女孩子嘛，总有那么一丁点儿小心思的。”
“自摸……”张青对面坐着一位看上去十分恬静的妇人，她摸了张牌，在张青和言忆正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
“啊啊啊啊——”张青夸张地叫了起来，“阿丽，你居然自摸了，为什么你又自摸了？！”
被称作阿丽的妇人满脸迷糊，歪了歪头，神情不解地看着张青：“这样不对吗？”
“不不不，咱们再来一局。”
“阿青，我累了，我去沙发上躺躺。”言忆离开麻将桌，径自走到一张典雅的沙发上躺了下去。她可能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原本舒适的空调风此时却吹得她大脑开始有些晕乎了。
她想着近日言歌洁的反常，老是望着金家发呆，反复地拿着把崭新的折叠伞翻来覆去，然后突然流下眼泪……
种种迹象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她的宝贝女儿有很重的心事！
她早就知道了，歌洁喜欢金家小子，还有那把伞是那个叫莫夏然的人送的，但是这些说明什么？
言忆的心绪又沉了几分，听着哗哗的碰撞声从麻将桌上传了过来，她烦躁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休憩。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和张青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往娱乐室里走去。
一打开娱乐室的门，室内沉闷的气氛让言忆不禁皱了下眉头。只见金鲁熙和言歌洁分别坐在室内的两头，一个在望着窗外发呆，一个在望着另一个人发呆，而金兰则是充当活跃气氛的角色，从这头跑到那头，不断地说着自己从网上或者周刊里记住的笑话。
当言忆开门进来的时候，室内三人都将自己的视线转了过来，认清来人是谁后，发呆的两人又继续发呆。
言忆愣了愣，这种诡异的氛围是出乎她意料的。
金兰拖拉着步子走了过来，扁着嘴对着言忆低声地抱怨起来：“言阿姨，言姐姐都不理我啊，哥哥也是，和他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好讨厌。”
言忆摸了摸金兰的头，安慰性地笑了笑，对着室内的言歌洁说道：“歌洁，妈妈要回家了，你是再玩一会儿，还是跟妈妈一起回家？”
言歌洁空茫的目光又看了言忆一眼，继而摇头：“妈妈先回去吧，我再玩一会儿。”
“那好，我先走了。”言忆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回了言歌洁一句后，便离开了。
金兰站在门口，心中纳闷极了。
这有什么好玩的，发呆发呆发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奇怪啊？
金兰不由自主地哀叹了一声：“大人的世界，也很复杂。”
******
夜幕降临。
深华东郊的圣林比学院，此时是人声鼎沸，一片热火朝天的现象。
今晚是这学期，圣林比学院的学生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夜晚。学院不仅举办了盛大的学园祭，更是请来了再短时间内迅速窜红的星叶乐队前来助兴。
星叶乐队本来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地下乐队，仅有一些追求前卫的青年男女知悉，但是自从签约著名的蕊合斯事务所后，经过进一步的包装和宣传，他们已经成为备受瞩目的娱乐圈新星。
“喂，听说今年的学园祭，会有星叶的演唱耶！”
“真的假的？”
“喷泉那边都有人在宣传啦，而且大幅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
“不会吧，那赶紧过去看看，占个好点的位置……”
学生们谈论的声音逐渐远去，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一间某班同学自办的小吃店面前，边嚼着口中的烤肉串，边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笑得一脸谄媚的负责收钱的女学生，心里却在琢磨着刚才那几个人谈论的事情。
就是那个星叶乐队吗？
“同学，那个钱……”露天小吃店的收钱女学生又忍不住对着店铺前的少年轻声唤了一句。
少年的思路被打断，不悦地瞪了那个女学生一眼。女学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提醒着开口：“那个……”
“多少？”
听得少年淡漠且富有磁性的音线，收钱的女学生不禁微怔，而后又感到面颊发烫，口干舌燥：“五……五十。”
贵族学校的东西真是贵，才一串烤肉就要五十。少年略有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给了张五十便转身离开。
现在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星叶的助兴演唱。
跟着人群的流动，他一路东瞧瞧西瞅瞅地来到了圣林比学院的喷泉广场。此时的广场上，人们摩肩接踵地缓慢变动着，除了衣服上标志着桃色蔷薇花的学生，他还看到了不少标着橘色枫叶的学生，甚至还有些像他一样的外校同学。
“靠，圣林比学院里，居然连广场都有，这还是学校吗？！”
“就是说嘛，哪像我们学校，连个塑胶跑道都没有。”
——就是就是，我也很赞同。
附近两个学生的议论，让少年不禁频频点头，这哪是学校啊！
他又眯着眼睛望了一圈广场，但见之中有个简易却不失大方的舞台，大概是给星叶用来演唱的。真不知道，如果他也弄个乐队来捣乱，那么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他狡黠地眯了眯眼睛，笑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小莫。”
来人的声音很淡，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然而平淡的声音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欣喜的情绪。
少年提了提自己的鸭舌帽，回过头来看来人。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金发少年，不同于一般的亚洲人，他的五官有些深刻，黑色的瞳仁在夜色中似乎还在发着微微的蓝芒。
好像是混血儿。
金发少年看清他的容貌，不禁暗下目光，颇为失望地说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是——吗——”少年转了转眼瞳，拖长了音，想和来人继续对话，却见来人一脸落寞，情绪低迷地往回走。
“喂，我叫夏侯逸，你叫什么？”少年喊他，但是得不到回答。少年追上去，与他同步，笑着继续开口，“你是星叶的约瑟芬吧？你真名叫什么？”
“约瑟芬。”
“啊，你终于回话了。”夏侯逸开心地跳了起来，一直眯着的眼睛霎时间因为兴奋而睁大，“约瑟芬，你真名叫什么？”
“约瑟芬。”他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好像是不解他如此坚持不懈的理由。
“不对不对，我听说除了鼓手阿海，暗夜和约瑟芬都不是真名。”少年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心中早已经笃定了一切。
“我的确是叫约瑟芬。”约瑟芬带着一丝薄怒，不愿意再搭理夏侯逸，转身疾走。
夏侯逸站在原地，不急着追上去，仿佛是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他回头一样，自信满满地缓缓开口道：“阿叶。”
邱落叶身形一震，回眸过来的神色，轻易出卖了他内心的惊诧与期待。
人群拥挤的学院广场，似乎只有在这一刻，这一角，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阿叶。”
☆、第十六章 夏侯小子（2）
“不说九点来的吗！九点三十二啊，足足迟了三十二分钟啊——我的暗夜，怎么还不来啊——”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怎么还不来啊，这都几点啦？我可是特地为了看他们才来的耶。”
“什么？星叶今天不来吗？”
“我不要啦，我可是特地从朋友那里搞来圣林比学园祭的票啊！”
一时间，圣林比学院的喷泉广场上，人们的抱怨声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一些等受不住的同学干脆站起来，扔掉荧光棒和气球，盯着入口和后台的方向张望，希图能在第一时间看见星叶乐队的踪影。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所有观众无不站起身来，向台上看去。
镁光灯亮了起来，不一会儿，三位服装迥异的少年走上了舞台。
“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
话音刚落，音箱里变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前奏。台上的三名少年各司其职，打鼓的打鼓，弹吉它的弹吉它，唱歌的唱歌，很快就将观众们按捺不住的怒火焦躁给抚平了。
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台上的暗夜通过话筒，清了清音，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且富有金属质地般磁性的声音从广场的某一入口响了起来。
“啊呀，我们好像迟到了呢，暗夜。”
入口站着三位服装迥异的少年，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星叶乐队。为首的少年一身黑装，黑色风衣把她包裹得极其严实，夸大到几乎遮了半张脸的黑墨镜下，是一张紧抿成线的性感双唇。
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位少年。左边的紫发少年脸上带着桀骜不羁的笑，似乎就是方才说话的人。而右边的金发少年面上很淡，但是胸前因碰撞而零丁作响的五六条时尚的白金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极其耀眼的光芒，使他看上去又极度惹人眼球。
“……”为首的人好像没有丝毫的表情，不，即使有，在那副又黑又大的眼镜下，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广场里的学生们无不惊讶地将目光在台上和门口来回移动，似乎是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三对人。如果说装扮暗夜可以用感觉来糊弄过去的话，那吉他手约瑟芬和鼓手阿海又是怎么冒充的？
而这三对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三对双胞胎一样！难道还有两个星叶乐队不成？天呐，这世界疯狂了！
黑装少年冷峻着脸庞，在现场观众们的目瞪口呆中，直径走到台前。他单手撑在台面上，稍加使力，便跃上了舞台。他旁边的金发少年瞥见这一幕，眸子不禁沉了沉，和紫发少年对视一眼，从旁边的台阶缓缓走了上去。
黑装少年瞧见自己那俩队友的举动，不由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努了努嘴，像是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你们是谁？”原本在台上的吉他手惊慌地出问。
黑装少年打了眼神给紫发少年，便见紫发少年回口答道：“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星叶乐队，我是吉他手约瑟芬，他是鼓手阿海，”约瑟芬指着爵士鼓前的少年说道，复又指着立式话筒前的黑衣少年说道，“他是主唱，暗夜。”
“太巧了！”紫发少年一脸惊奇地开口，“我们也是星叶乐队，我是鼓手阿海，金发的是吉他手约瑟芬，黑衣服的……没有名字。”
紫发少年的回话让台下瞬间如炸开了锅般沸腾起来。
“这冒牌的也太明显了吧，外表、名字都一样，我看那个紫头发的是想说那黑衣服的也叫暗夜吧。”
“就是说啊，我看他根本是心虚了，仿冒得太明显了，都不好意思说了，才说他没有名字的吧！”
突然，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句，尔后在场的观众齐声喊了起来：“后来的，捣乱的，冒牌的，滚下去，滚下去——后来的，捣乱的，冒牌的，滚下去，滚下去——”
先到台上的暗夜听到观众的声音，不觉勾起唇角，露出了预兆着胜利的微笑。他看向后来上台的黑装少年，却见沉默的黑装少年也在望着他，并朝着他怪异地笑了起来。
黑装少年不顾观众的要求，从自己带来的琴盒取出一把吉他，快速而娴熟地弹了起来。琴弦颤抖出的乐声瞬间通过麦克风在学院各处响了起来。
“……
如果没有了明天
就让今夕成为昨日故事的句点
曾经的承诺我依旧会做到
即便想流泪也要保持微笑
不哭
不闹
日日夜夜如此单调
……”
这是暗夜还未签约蕊合斯事务所之前，在爱里塔格所唱的一首歌。现在，没有鼓点，没有背景乐，只有指尖偶尔的几个轻弹，因此，他的声音能听得非常清楚。
先一个暗夜见黑装少年这么做，忽然有种被人挑衅了的感觉，便拿着麦克风，接过歌来唱。
“……
如果留不住时间
就把回忆遣散成时光里的碎片
带着行李箱一个人去流浪
许下诺言的地方埋藏过往
萧瑟
荒凉
整个世界如此惝恍
……”
刹那间，舞台上的两个暗夜顿时斗歌斗在了一起，不稍片刻，两个星叶相继斗在了一起。虽然两个乐队都只演奏自己的部分，但是每个片段之间的衔接却做得非常好，好得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早已有了默契。
黑装少年再次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兴奋得热血沸腾。
台下的观众却迷惑了，因为这两个暗夜唱歌的声音好像啊，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唱的样子，难道真是双胞胎不成？
随着时间的流动，观众逐渐骚动起来。有些从爱里塔格就听星叶唱歌的学生忽地议论起来：“原来在爱里塔格的时候，暗夜唱歌是不是都不说话的？”
紧接着便有人附和：“好像是耶，我觉得他好像从来没说过自己叫什么呃……”
“咦，暗夜这个名字是粉丝们起的吗？”
“不知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