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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嚣张。”
张红朗淡然一笑。
韩雪晴忽然端起酒杯,对张红朗说:“红朗哥,我敬你一杯。”
(54)不许用手机!
张红朗举杯。“谢谢。祝你学业顺利。”
“哎,这也太老土了。”陆子鹰喝了太多酒,舌头不大利索,转脸问韩雪晴,“你……为啥要向他敬酒,是不是……觉得他挺文静?”
韩雪晴面颊一红,却没说什么,轻轻抿了口果酒。
张红朗将杯中酒喝了。
下午两点多,宴会结束,韩雪晴赶着回学校,张红朗也要走,书店还一直关着门。
送走他们两个,柳仲也出去,到码头帮着渔船处理海产品。陆子鹰喝醉了,踉跄着回房间睡觉。
我在厨房帮着唐纤纤收拾碗筷。
唐纤纤问:“你的服装裁剪学的怎么样?”
“还好。我以前学过,有基础的。”
“哪天有空,好好帮我设计一套服装,我想——”
“想结婚的时候穿?”我直接问道。
她怔了怔,说:“我倒没想那么远。”
我笑一笑。收拾干净,上楼去休息了。
………………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睁开眼睛,一抹夕阳投在面颊,暖暖的。坐起身朝窗外看去,蔚蓝色的大海被晚霞映成了金黄色,灿烂的景致像一幅油画。
洗漱完毕,下楼去客厅。突然发现一个惊人现象——
陆子鹰坐在客厅,正在用手机通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确定了:陆子鹰拿着手机,得意洋洋地说着什么,不时发出笑声。
之所以感到如此震惊,是因为自从逃离柳克凡的魔窟后,我们早已不再用手机。因为使用手机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暴露行踪。
“陆子鹰!”我低喊一声。
他还在笑着,一半思绪在手机里,另一半思绪被我干扰,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啊……哦……宝贝儿,稍等一下——”他朝手机里说了句,然后捂住手机,转脸看着我,“夏兰,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跟我老婆通电话。”他露出无辜的眼神,“怎么,又吃醋了?”
“你忘了我们的规则……”
“什么规则?”他显得不耐烦。
“不许用手机!”我喊道。
唐纤纤被惊动了,从门外进来,看看我,又看看陆子鹰,马上紧张起来。“陆子鹰,快把手机关了。”
“搞什么?”陆子鹰很生气,“我打个手机也要管,这里是监狱还是黑煤窑?”
我上前两步,去抢手机。他敏捷地避开,把手机高高举起。
唐纤纤喊:“陆子鹰,我们没开玩笑!”
(55)愤怒
陆子鹰说:“我也是认真的!”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耐着性子说:“你这样很危险,会把我们的位置泄露给柳克凡。”
“太可笑了,谁知道柳克凡在哪个犄角旮旯缩着,你们当他是上帝啊,什么都知道?”
“还有那些蛇人猎手呢?”我吼道,“他们无处不在!”
陆子鹰楞了几秒钟。
这时,他的手机里传出韩雪晴的声音:“鹰哥哥,那边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吵架吗?”语调颤抖,十分惶惑。
陆子鹰吁了口气,对着手机说:“没事。等你放了学,先回家陪你爸吃晚饭,回头我去接你。拜拜。”
挂断手机,陆子鹰斜坐在沙发里。“现在满意了?”
外面大门一响,柳仲走进来,带着一身鱼腥味,还没顾得进卫生间,看见我们三个在客厅,气氛不对,马上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唐纤纤朝沙发上指了指。“你自己看。”
柳仲瞥了一眼,眉头皱起来。“手机?”
“恭喜你,居然能认出手机!”陆子鹰嘲弄地说。
“这……”
“好啊,你们都来吧,我今天就是用手机了,而且跟我老婆聊了20分钟,你们说吧——枪毙还是活埋?”完全摆出一副无赖的劲头。
“子鹰,我们以前说过,为了大家的安全……”
“是大家的安全,还是你的安全?”陆子鹰跳起来嚷,“二爷跑这么远,困在小岛,就想能自由一点,不是缩在老鼠窝里混日子!”
眼看场面不可收拾。我说:“算了,这件事先不讨论了。”
“从来都是你们指手划脚,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烦透了!”陆子鹰不依不饶。
显然,他今天用手机就是故意的,是一种反抗行为。
我看到唐纤纤朝柳仲使眼色。“回头再说吧。反正这座岛基本上是封闭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柳仲没再说什么,坐到对面的沙发里。
我站在客厅中间,忽然感到无所适从。
陆子鹰拿起手机,准备装进口袋。柳仲说:“子鹰,把手机给我。”
“凭什么?!”陆子鹰再次跳起来。
“因为我们立下的规矩。”柳仲平静地说。
陆子鹰把手机狠狠摔到地上,咣铛一声,手机弹起来半人多高,翻滚着摔到墙上,反弹回来,落在沙发旁边。
“拿去吧!”
陆子鹰大喊一声,甩门而去。
(56)调皮的笑声
柳仲从地上捡起手机,平静地看了看。
陆子鹰刚才的狂躁并没有影响他的情绪,依然镇定自若。
我坐到沙发里,看着柳仲的一举一动。
唐纤纤喃喃地说:“陆子鹰变得越来越暴躁。”
柳仲说:“他会醒悟的。”
唐纤纤将目光投向我。“夏兰,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我们都怔住。好久没有听到手机在房间回响,铃声虽然悦耳,对我们来说,却像古怪的咒语。
柳仲看看手机屏幕,说道:“是韩雪晴打来的。”
我猜现在陆子鹰的手机里,应该只有韩雪晴的号码。
唐纤纤不安地问:“怎么办,接不接?”
柳仲把手机递给我。“夏兰,你接吧。”
“我?”
唐纤纤马上说:“对啊,夏兰,雪晴平时对你最亲近,只有你接手机,雪晴才不会太紧张。”
手机铃音仍在响。我不再多想,接过了手机。屏幕闪动着三个字:我老婆。
我摁了接听键。
“鹰哥哥?”雪晴的声音传出来。
“嗯……我是夏兰。”难堪地回了句。
“啊……是……兰姐姐?”雪晴迟疑地低语。
“呵,不好意思,陆子鹰出去了,手机忘在了客厅,怕你有急事,我就接了。”小心地解释着。
“这样啊……我是想问问刚才的事,听你们那边好像在吵架,我不放心,打过去问一下。”
“也没什么,陆子鹰那家伙……呵,你也知道嘛,经常怪里怪气的。”
“嘻嘻,那倒是。”雪晴的声音开朗了许多,“兰姐姐,我听你的声音怎么断断续续的?”
我暗自苦笑:陆子鹰用力摔了手机,想来一定有损伤的。
“可能是岛上信号不好吧,”我转移话题,“你没上课吗?”
“因为不放心,偷偷在卫生间打电话。嘻嘻。”手机另一端的雪晴,一定露出了可爱的有些淘气的笑容。
我忽然看到柳仲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按照柳仲的意思,问道:“雪晴,你和陆子鹰一起去买的手机吗?”
“嗯,是我帮他办的。”韩雪晴说,“我们联系起来不方便,他很想买个手机,可他担心……”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你们都没用手机,所以……怪怪的。”韩雪晴小声说。
我笑一笑。看见柳仲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雪晴,陆子鹰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为什么不用手机?”我问。
“他说你们是‘无机族’,我想可能是担心手机辐射吧。嘻嘻。”调皮的笑声。顿了顿,又说,“兰姐姐,我感觉你在审问我呀。”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我不愿再纠缠,匆匆说了几句,挂断手机。
……
(57)快变成了特务
手机扔到沙发上,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好久没用手机了,胳膊都变得生硬,仿佛刚刚举过哑铃。
柳仲拿起手机,关掉,拆开后盖,检查起来。
我问:“你怀疑什么?”
柳仲说:“随便看看。”
唐纤纤轻笑道:“柳仲快要变成特务了。”
柳仲默默地取出电池,拿起手机卡看了看。我凑近一些,根本看不出什么。
我接着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手机?”
“收起来。”柳仲说。
“万一陆子鹰非要拿回去呢?”唐纤纤忍不住问道。
“跟他讲道理吧。”柳仲沉静地笑一笑。
我注视着柳仲。忽然有个感觉:我们四个人正在疏远——先是陆子鹰,然后是我。柳仲独力支撑着,拼命要把我们拉回来,重新抱成团,可是,有个无形的力量却朝相反的方向推着,如同一艘破船正往海里沉没……
………………
晚上九点多,安澜岛忽然起风了。台风从岛西登陆,沿着海岸卷向安澜岛北部。不过这场风并没有造成伤害,小岛一切如故。
我在门外的回廊里坐了很久,望着漆黑的夜空,风中弥漫潮湿腥咸的气味,夹杂着阵阵花香。
身后门响,柳仲走了出来。
“夏兰,这里冷。”他脱掉外衣,想披在我肩膀上。
我侧身避开,尴尬地笑一笑:“没事,我不冷。”
他举着衣服,呆了片刻,把衣服搭在自己肩头,然后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用手捂着,点燃了。
“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我问。
“断断续续。”柳仲喷出一股烟雾。
看得出,他还不适应烟草的刺激。以前我吸过烟,如果控制不好,香烟里的成分会给蛇人造成伤害。
我望着柳仲的脸庞,双眼深邃,两腮布满胡茬,愈加显得英俊沧桑。
轻声说:“柳仲,你真的太辛苦。”
“哦,没什么。”淡然一笑,他看看我。我急忙将视线移开了。
“纤纤呢?去美术班上课了?”我转移话题。
“嗯。”柳仲吸了口烟,咳嗽几声。
“要当心呢。”忍不住劝道。
“还好。”他弹了弹烟灰。香烟在手指间一明一灭,风把烟雾卷起来,稍纵即逝。“对了,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已经全部恢复了。”做了个深呼吸,“这座岛真的适合我,不再服用‘海珠’也没事。”
(58)悲凉
“我以前担心海珠吃完了,你可怎么办,现在看来没事了。”他坦诚地笑着,声音沙哑。
我忽然一阵感动,想要落泪。喉头哽咽着,拼命忍住了。
他继续说:“而且海珠可能有副作用,停下来还是好的。”边说边吸着烟。
忽然提到了副作用,不由便想起我和柳仲在海滩上纠缠的情景。
我的面颊发烫,忙侧过脸,低下头,怕柳仲看出什么。但那种感觉是忘不掉的,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去回避,都不可能抹消……柳仲在我身上……我缠着柳仲……身体的力量……爱火在燃烧……汹涌澎湃的欢潮……其实我们已经拥有了对方。真正的拥有。
只是,不愿承认,也不能承认。
我仰望夜空。风将乌云吹散,露出两颗星星,如同镶嵌在墨蓝色天幕上的宝石。“不知陆子鹰在什么地方?”我喃喃自语。
柳仲沉默不语。
良久,他忽然说:“夏兰,如果有一天,我们几个注定要分开,你,也要好好的。”
我浑身一颤。“为什么这样讲?”
他又沉默下来。随后说道:“子鹰的脾气越来越怪戾,其实是为情所伤。他,还是对你……”
“好了不要讲了。”我紧张地制止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特别想逃避似的,“我们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大家都没错,不是吗?”
柳仲将手中的烟蒂扔到脚边,轻轻碾灭。抬脸朝大海望去,远处的灯塔透过夜幕,像一只神秘的眼睛。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子鹰还是值得信任的。夏兰,我们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我转脸注视着他。
他接着说道:“即使只有子鹰一个人在你身旁,他也会做到。”
我皱起眉头,越来越不理解柳仲。
他似乎……变得悲观了……似乎从他的脑子里,有触须伸出来,带着一种凄凉的颤动……或许是我自己太忧虑,反射到柳仲身上,就变成了悲凉。
我摇摇头,摆脱不良的臆测。
夜风越来越凉,我上楼去睡觉。
………………
夜里11点多,陆子鹰回来了。他是被韩雪晴搀回来的。那么柔弱的女孩,一路把陆子鹰扶回来,一定吃了很多苦。
陆子鹰被人打了,而且伤得挺严重。
“妈的,二爷要报仇!”陆子鹰在客厅嚷。
(59)二爷被打了
他把我惊醒了。我从房间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朝客厅看了看。陆子鹰的脸上有血迹,衣服也撕破了,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韩雪晴惶惑不安,一边轻轻地哭着,一边给陆子鹰擦拭伤口。
我下楼,给韩雪晴帮忙。唐纤纤也跟过来。
“怎么回事?”我问。
“二爷一定要报仇!”陆子鹰只是嚷。
韩雪晴哭着说:“别这样,我难过。”
“谁打的?”我催问。
韩雪晴抽噎着说:“鹰哥哥又去赌场玩,不知怎么打起来……”
“那帮狗东西,看二爷赢了钱,诬陷二爷出老千!”陆子鹰越说越激动。
唐纤纤用热毛巾捂住他的脸。“好了,安静一下。”
“想闷死我啊?!”陆子鹰甩开毛巾。身子一挺,想站起来。
韩雪晴用力压着他的肩膀。“别去,鹰哥哥。”
“此仇不报非君子。”陆子鹰怒声说。
我喃喃地说:“你怎么能被打成这样?”
陆子鹰的蛇人力量是很强的,几个人不可能近身。
“那帮龟孙子,趁我最高兴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袭击我!”陆子鹰气得直哆嗦。
唐纤纤撇撇嘴,轻声说:“得意忘形,这就是教训了。”
“糖精,看我挨揍,你好像很爽?”陆子鹰说。
“让你以后收敛一些,不听话。”唐纤纤说。
陆子鹰忽然扭过脸,四处打量。“柳仲呢?柳仲!”
我问:“你找他干什么?”
“他不是号称老大吗?现在兄弟被人欺负了,他怎么当了缩头乌龟?”陆子鹰气愤地嚷,“我也是交了保护费的,这次必须要出手!”
“鹰哥哥,你到底想怎么样?”韩雪晴瑟瑟发抖。
“铲平那家赌场!”陆子鹰继续嚷,“柳仲——出来!”
唐纤纤说:“好了,柳仲不在家,到海边去了。”
我忍不住问道:“他去海边有什么事?”
唐纤纤看看我,说:“两个小时之前,听说从海上冲来一艘救生艇,撞到沙滩边的礁石。柳仲不放心,去看看情况。”
韩雪晴抚着胸口,惶惑地问:“会不会有人死?”
唐纤纤摇摇说:“我也不清楚。看样子,是刚才那场台风造成的。”
韩雪晴想了想,说:“今天我和爸爸吃晚饭的时候,爸爸提到过,晚上有一艘货轮要靠岸,会不会是那艘船在海上出了事故?”
(60)打破平静
陆子鹰冷不丁嚷道:“那些破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我报仇!”
客厅正在一片忙乱时,柳仲终于回来了。刚推开门,唐纤纤便迎上去。“情况怎么样?”
柳仲说:“救生艇在礁石上撞坏了,在附近沙滩找到三个人,是从一艘货轮下来的,有个船员负了重伤,另外两个人还算好。”柳仲弯腰换掉湿漉漉的鞋,裤腿也在滴水,“但他们说,还有个人失踪了,是个女孩儿,不知怎么混进了货轮。货轮遇灾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女孩儿,跟着他们挤进救生艇,撞到岸上后,却不见了踪影,可能被潮水卷走,死了。”
“啊……”唐纤纤半张着嘴。
我同样感到一阵悲哀。
柳仲走进客厅,一眼看到陆子鹰,忙问:“子鹰,你怎么了?”
陆子鹰似乎已耗尽了力气,懒洋洋地说:“没事,我用脑袋撞墙,瞎玩的。”
柳仲看看韩雪晴,又看看我。
我向他解释了一下,柳仲点点头,却没吭声。
“喂,名誉老大,你不是一向自夸很讲义气吗?怎么突然掉线了?是变聋子还是变成了哑巴?”陆子鹰冷嘲热讽。
“你想怎么样?”柳仲平淡地问。
“踏平赌场!”
柳仲马上说:“好啊,等你养好伤。”
“说定了?”陆子鹰大眼瞪小眼,对于柳仲突然这么支持,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柳仲沉静地说。
我看着他们两个,忽然很想笑。
感觉柳仲像是在哄小孩,不过神情又不尽然。
真是猜不透他。
………………
一周后,我从张红朗那里拿到了《时装新苑》的过期杂志。现在一共凑够了六本——半年的数量,至少算个小丰收了。
连续几天,我和唐纤纤把杂志摊在床上,仔细琢磨每张照片上暗含的意思。
如果我们的分析没错,那么,苏小婉究竟要通过照片,告诉我们一句什么话呢?
柳仲有时也会进来钻研一番,但我们把六本杂志按顺序看了无数遍,仍然不得要领。
这期间,陆子鹰的伤已经养好了。按照约定,柳仲真的在一天深夜,陪着陆子鹰袭击了赌场。
赌场在小岛北部,那里原本就是岛上最乱的区域,鱼龙混杂,与小岛其它地方完全不同。柳仲和陆子鹰潜夜暗行,以蛇人特有的复仇方式,把那家赌场砸烂了。事后报纸出了一则小新闻,说有蒙面人夜闯地下赌窝……
赌场本来就是非法的,警察和报纸都认为是黑吃黑。调查一番后,不了了之,谁也猜不到,会是柳仲和陆子鹰。
我看到柳仲单独找陆子鹰谈了几次,估计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陆子鹰安宁了许多,可能因为柳仲肯帮他报仇,让他觉得柳仲还算凑合,心理上便接受了。
接下来的生活又变得平静。
随后,安澜岛最美的八月来了。
我们的杂志已经收到8期。
我和张红朗越来越亲密,似乎比朋友更近一步,却比情人远三分,就这样相处着,倒也甜蜜。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
故友相见(1)
在安澜岛,柳仲原本找了两份工作,后来辞了建筑公司的监理助理,专心在渔船上帮人处理海产品。
我曾经跟柳仲到过海边,看他干活。处理海产品虽然辛苦,却自由自在,而且在风口浪尖拼搏,与那些活蹦乱跳的鱼、虾、螃蟹在一起,感觉特别过瘾。他工作时非常投入,显得更加成熟英俊,无论多苦多累的活儿,别人都在回避,他却愿意干,深得各渔家的赞赏与信赖。
生活就在颠簸中继续着,直到有一天下午……
“夏兰,你怎么来了?”柳仲正在渔船上帮着收网,看到我出现在海滩上,便从船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