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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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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陆阿姨包揽了家务活,她做菜非常好吃,每顿变着花样的做四菜一汤,都是真正用了心思的味道,子时最近被她喂的面色红润,好像还长高了!
  司机大叔憨厚沉默。因为子时基本上不出门,他闲着没事,包了园艺工作,一个月过去,子时发现自己住的房子居然有前后两个花园!
  最令她觉得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的是:有人送来了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她姓盛,盛子时。
  盛、子、时,她反反复复的念叨这个名字,在纸上一遍一遍写,还把以往所有的画都翻出来,署名那一块全部签上盛子时三个字。
  盛子时,有一个字和他的一模一样呢。子时总是情不自禁的抚摸这个盛字,指尖力道温柔的像在抚摸他的脸庞。
  你的新年愿望成真了呀,承光,我的新年愿望也要全部实现才好!
  只可惜阿姨们对她再好,毕竟不会告诉她盛承光的消息。子时只有向叶祁远打听。
  叶祁远被问了以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瞥了她一眼,冷笑着说:“他很好,非、常、好!”
  子时脸上立刻出现那种听到了绝好消息的喜悦表情,叶祁远顿时怒的不是一点半点:“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们站在各自院子里,隔着一道篱笆说话,叶祁远这么一吼,叶家厨房的窗户里就传出叶奶奶的声音:“祁远,你好好的说话!喊什么!”
  叶祁远回头怒吼:“知道了!”
  子时低头笑,被他在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她捂着头继续笑。
  叶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些,又告诉她说:“盛承光回盛氏了,盛氏为他举行的欢迎晚会上他的女伴是谢嘉云,还有,听闻谢嘉树出任了盛承光的特别助理。”
  回归正统继承祖业、未婚妻助阵秀恩爱、小舅子做跟班心腹,着实是春风得意呢!
  子时也这样想,并且一直提着的内心总算放了下来。
  虽然从来不敢相信谢嘉树和齐光、一一都说过的那句话,但是她依然担忧她影响了他的人生。
  没有就好。
  “出尔反尔的家伙!”叶祁远咬牙切齿的低声骂。
  “谁出尔反尔?”子时好奇问他。
  “王八蛋出尔反尔!”叶祁远又吼上了,这回不等叶奶奶喊他就转头吼:“知道了!我回来了!”然后怒气冲冲的就跑了进去。
  **
  得知盛承光过得好,子时心情越加的开朗,齐光又一次托人叫她去看他时,她就去了。
  前些天她无意间听到王阿姨和陆阿姨闲聊,王阿姨时说盛明华生了一个七斤重的男孩儿,健康平安。子时心想:大概齐光就快要动手术了吧?
  子时去医院时带了陆阿姨亲手做的蜂蜜柚子茶,齐光见了吹了个口哨说:“太好了!正好配我的提拉米苏。”
  他让过来一块给子时,问她:“你听说过提拉米苏的故事吗?”
  子时摇摇头,齐光就清清嗓子说故事:“从前,在二战的时候,有一个意大利士兵接到命令,即将上战场去,他的妻子在家中为他送行。妻子想要给临行的丈夫做些吃的,但是家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心急如焚的妻子没有时间和材料烤精美的蛋糕,她就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比如饼干啊面包啊胡乱混合在一起,和鸡蛋、可可粉、蛋糕条一起搅拌,做成了一个点心,就是这道提拉米苏。每当士兵在战场吃到提拉米苏,就会想起家里的爱人,所以这个点心的意思是‘记住我’。”
  齐光说完,吃了一口提拉米苏,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就听子时声音小小的问:“二战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齐光差点喷她一脸提拉米苏:“有空就多看看书!就知道谈恋爱!小小年纪不学好。”
  “……哦。”子时低头看着那块精致的巧克力色甜点,突然又小声冒出来一句:“这种蛋糕不可能做成干粮吧?不好带也不好储存啊。”
  “……”齐光努力的维持着“我懂很多”的脸,“因为后来的很多年里改良了配方啦……你快尝尝看,这是我的最爱!很好吃的,承光哥特意从我最喜欢的那家店买来的。”
  看她因为承光哥的名字蓦地抬起头,眼睛都睁圆了,齐光顿时寻回了一丝身为哥哥的自尊,笑眯眯的说:“其实,那个只是传说故事而已,在意大利语中,提拉米苏是‘带我走’的意思。”
  子时眨了眨眼睛,低头吃了一口,说:“对的。”
  “什么对的?”齐光好奇,“难道你懂意大利语?”
  子时摇头。
  她不懂意大利语,但是她懂:如果你要上战场,我希望做的是“带我走”,而不是“记住我”。
  带我走,或者彻底的忘记我。
  齐光看她只顾着发呆,他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意兴阑珊的放了勺子,捧起柚子茶喝了两口,他忽叹了口气。
  子时回过神,拍拍他手,柔声安慰他说:“我听说干细胞移植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那有什么用呢?移植干细胞对我的病有没有根治效果都还是未知。”齐光无奈的微微笑着。
  子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她并不擅长安慰。她默默伸手覆在齐光手背上,齐光一笑,反手与她十指交扣。
  盛承光从沈轩那里匆匆赶上来,一推门就看见这十指相扣、温情对望的一幕。
  即便对方是齐光,他也抑制不住的黑了脸。
  他径直走过去,半提半扶的把齐光弄到床上躺着,硬声硬气的对他说:“就要准备手术了,最近几天你都要好好休息,不准下床!”
  子时从他进来就没敢抬过头,这时连忙说:“那我先回去了。”
  齐光笑着向她挥手道别,又对盛承光渣渣眼睛,说:“哥,能不能麻烦你一趟?送她回去。”
  盛承光表情极为不耐的点了点头,眼神冷冷的掠过身边人,子时却头也不抬的轻声飞快的说:“不用了,我的车就在楼下等我呢。”
  说完她真的转身走掉了,脚步匆匆的,仿佛身后有什么会追上去咬她一样。
  病房里,愣在当地的盛承光,脸色已经不能只用“精彩”二字形容了。
  齐光实在忍不住,捶床大笑,近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
  **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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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逃跑似的匆匆下楼,钻进车里后;她手抚着扑通扑通跳的心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司机看了后回头担心的问:“小姐;你还好吧?”
  “没、没事;”子时缓过这一阵;眼神活泛了一些;她喘了口气说:“李叔;我们回去吧。”
  李司机说好的;正要开车;忽然副驾驶座的车门一动打开了;随即一个高大身影落座。
  李司机正要大喝干什么的!可定睛一看;惊了——“大少爷?!”
  表情十分之冷酷的盛大少爷对他微点点头;“顺路送我去一趟盛氏。”
  李司机下意识的连连说好;连忙开车,可是车子滑出去了他又觉得不对劲——老宅那帮家伙不要命了?大少爷出门居然没车接送?
  可是不对啊,这家医院出去是一条长长的私路,开车到马路上都要十几分钟,大少爷没车的话难道是走路进来的?
  怎么想这事情都透着诡异。
  李司机不时瞄过来一眼,盛承光当然察觉了,不悦的问:“怎么了?”
  李司机还没答话,后座上的人明显的动了动。盛承光理所应当的从后视镜里一眼扫过去,可她抬头看了眼发现不是对她说话,惊慌的又埋下了头……那头低的,就快埋到座位底下去了!
  这边李司机赔笑:“大少爷,要不我这儿靠边停了,您换到后面去坐吧?”
  没有让大少爷坐前面的道理啊,虽然不知道大少爷对子时小姐是个什么态度,但是老宅那边都派他们这几个来照顾了,大少爷一向体贴老宅那边,应该也不会为难子时小姐吧?
  “不用了,”偏偏盛大少爷眼睛盯着前方的路,脸色冷峻如寒冬酷烈,“后面不是有人么。”
  后面的那个人……更加低着头缩成一团了。
  李司机发现大少爷的神情实在不能用简单的“难看”两个字来形容。
  看来大少爷很讨厌子时小姐啊……回去要和王姐说说,以后尽量避免这两个人碰上,看这会儿把子时小姐给吓的……
  **
  车开了很久才到了盛氏大楼。一路上盛承光都没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脸色越来越臭,吓的李司机开的飞快。
  车停在盛氏气势恢宏的大楼底下,副驾上的人顿了顿——从子时的角度偷偷看去,他腮帮子动了动,好像是咬紧了牙齿……然后他推门下车,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他走了,车内气氛顿时一轻,子时也终于能抬起头。从车窗里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进去,有两个人小跑着来为他开门,他大步流星,所到之处众人都停下来向他点头示意,子时看到那些人的口型,恭敬的称呼他“盛总”,而他意气风发、勇往无前、不曾回头……你就该是这样的,盛承光。子时心里赞叹的说。
  手指隔着衣服按了按心口的玉环,子时心里感到特别的踏实与骄傲,至于还有另一些隐隐的情绪……没关系,她没关系的。
  “走吧,李叔。”看着他走得再也看不见,子时恋恋不舍的低声说。
  **
  子时赞叹的那个意气风发、勇往无前、不曾回头的人,这两个月以来其实忙得快要发疯了。
  他是做风投白手起家的,单枪匹马快意华尔街,盛氏这边他既然不打算继承,就从来没有沾过手,现在匆忙间入主,其实颇为不适应,他那样的性子,表面看来自然云淡风轻,实际上只能睡三个小时一天,连着十几个小时不歇气的看各类往年报表。
  大概是严重缺觉的原因,他近来脾气变得暴躁不已,每一天都默默的觉得明天一定会发疯,又每一天都默默的扛下来。
  雪上加霜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只谢嘉树。
  原本计划好了近日宣布解除婚约,作为对盛家的震慑、对盛明华的安抚,他宣布回到盛氏帮忙。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回盛氏是理所应当的,甚至盛家还会防范他趁着盛明华虚弱搞政变,他不仅不能提解除婚约,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为了让盛明华安心坐月子,他甚至需要谢氏的撑腰。
  所以他只能去与谢嘉云商量延缓解除婚约。
  当时谢嘉云笑的如沐春风,一句推辞为难都没有,但是把嘉树交给了他。
  这是要借他为嘉树铺路——他成功入主盛氏,嘉树跟着他便是开国功臣,谢家那帮人自然不会再看低嘉树。
  而眼下这种情况,他自然必须接受。
  谢嘉云……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也越来越狠得下心。
  自作孽不可活,他只能拖着谢嘉树这个大油瓶杀进盛氏。好在盛明华女士积威多年,他又是名正言顺的盛家继承人,交接虽辛苦但还算顺利。
  柳絮飘满全城的时节,盛氏已经在他的操作下正常运行起来。
  这之间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他其实打过一个电话给子时,那是又一个熬夜通宵、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是espresso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他打开家中所有的灯仍觉黑暗,真的管不住自己了,他给她打了电话。
  当时电话响了很久,她接起的时候声音很犹豫:“……喂?”
  盛承光那个瞬间突然生气了,因为她的声音很清醒——她又熬夜了。
  “盛承光?”她轻声的叫他。
  连名带姓的三个字,盛承光就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按摩了心脏一般,发闷的心口一下子被揉开了。
  好吧,其实他并不是生气她熬夜。
  他说:“这几天太忙,忘了告诉你一声:《如果你是一只熊》快要上档了,反响很好。”
  那么多钱砸下去,又是盛氏和谢氏两家的合作项目,各家电视台当然抢着购买版权,反响当然会很好。
  一句废话而已。
  不过子时压根也不懂,“哦”了一声,“那就好。”
  她不再说话,良久还是盛承光撑不住,声音低的像嗓子眼里出来的,说:“最近过得好吗?”
  子时被那格外低沉的声音惊了一下,心口酥麻的一时说不出话。
  她沉默,他便以为是无话可说。
  这黎明之前的夜顿时比espresso还要苦涩。他不甘心,执着的又问一遍:“最近好吗?”
  子时在电话那头捂着心口,艰难的答:“……我挺好的。”
  她的声音太艰涩,盛承光那样的全神贯注,如何能不察觉?顿时认定她说的是假话。
  然后他心里竟然舒缓了许多。
  那之后他曾经暗自笑话自己:你是二十岁的男孩子吗?怎么能希望她过得不好呢?以己度人这种事,不该用在这种地方的。
  可是他还是被那句艰难的语气安慰了,后来的日子里仍是缺觉,却没有那么难熬了,连固定的每天训三遍谢嘉树都变成了两天五遍。
  直到今天,医院那边说齐光又给她打了电话,他心想他原本就打算去看齐光,在那里碰上谁那都是凑巧……况且只是看一眼而已,看一眼她到底好不好。
  然后他看到了。
  的确是他以己度人了,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的确过的挺好的。
  好的更甚在他身边的时候。
  好到对他退避三舍,仿佛生怕靠近他生活就会回到以前。
  就好像他用分手换来她的现状,做得多么正确,应该一直这样正确下去似的。
  盛承光觉得自己肝疼的厉害。
  大步流星的回到总裁办公室,他立刻叫人送她的报告进来——虽然对姑妈很放心,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叫他的人一直盯着她那边。
  从报告上看,盛明华女士给的人确实将她照顾的很好,衣食住行没有一样不精致周到。报告里还提到子时乖巧省心,两个阿姨渐渐的几乎当她是自己女儿照顾了,陆阿姨给子时织了一件西瓜红的羊绒衫开衫,王阿姨休假的时候邀请子时去她家做客,她家上大学的儿子小王与子时很是投缘,最近子时都在小王班上旁听。
  报告里有很多照片,大多数她都在家里:在二楼飘窗上坐着晒太阳、在院子里跟李叔学浇花、送什么东西去隔壁叶家……还有一张照片是她和那个王阿姨家的儿子:小王同学略显幼稚的脸当然不如他的英俊逼人,但二十来岁男孩子那份阳光朝气是与眉眼气质无关的,走在他身边的子时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微蓬的公主裙下摆非常漂亮,柔顺黑亮的长发简单披在肩上,她手里挽着一件西瓜红的羊绒开衫外套,小王同学拿着她的包,两个年轻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偷拍的效果都像是一张青春偶像剧海报。
  盛承光积累了两个多月的劳累全部涌上来,眼前一阵金星直冒。
  “拍到这些……为什么不早报告我?!”盛总声音中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绪。
  向他报告的那个手下很委屈:“是您说不要看……”
  他是盛承光的人,当然知道那是盛总的女人,可是他之前好几次都想要汇报来着,是盛总一脸高深疲惫的说:她好吗?那就好。
  他当时回答说很好,那位也的确……很好啊……
  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像是针尖与气球相差一毫米,一触即炸,还好谢嘉树这个时候蹦跶了进来,盛承光揉着太阳穴对手下人说:“你先出去吧。”
  那人跑的跟被狗追似的,谢嘉树好奇的看了一眼,再过来伸头一看,见盛承光桌上全是子时的照片,顿时谢大少怒了:“你都和我姐和好了!居然还想着那只小熊!”
  “你姐交代你的任务里面应该没有盯着我私生活这一项吧?”盛承光双手撑在额头上揉按着,低低的淡声问。
  谢嘉树重重哼了一声,优雅漂亮的卷发每一丝都透着不高兴,手里一甩把一个文件夹扔在桌上。
  “是什么?”盛承光现在看到文件夹就肝火直窜,一点也不想打开。
  谢嘉树说起这个又开心起来:“这不是齐光要动手术了么?我给他办一个Party壮壮胆!”
  齐光最近状态不好,的确也需要释放一下,盛承光点了头。
  “我姐叫我邀请一些谢家的人——你看我姐对你多好!所以你一定要亲自去邀请我姐当女伴,在Party上你们两要恩恩爱爱、羡死旁人,知道吗?”谢嘉树严肃的叮嘱。
  盛承光放开手,往后靠在椅子里,用“你这种白痴到底为什么有资格跟在我身边”的眼神看着面前人,“羡煞旁人。‘煞’是‘很、非常’的意思。羡慕嫉妒恨而已,没有到要人死的地步。”
  谢嘉树搓搓他漂亮的卷发,漂亮的脸有些发红,只是硬撑着不肯认错。
  “头发长见识短,古人诚我不欺。”盛老师英俊的下巴往门口位置抬了抬,“你可以滚了。”
  “……”流着眼泪的谢大少十分委屈憋闷的:“咕噜咕噜……”
  **
  



☆、第36章

    **
    谢嘉树虽然蠢、幼稚、中文烂、头发长见识短……但是谢大少办party的本事和经验连盛承光都会自愧不如的;何况他现在是盛氏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又是打着为盛齐光践行的旗号,自然是一路绿灯,要钱有钱、要人手有人手。
    谢大少轰轰烈烈的准备了一个礼拜兼连番造势,很快整个g市都听闻了这场盛宴,顿时邀请卡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连谢嘉云在外都被生意伙伴们问起。
    于是她特意抽时间召唤了她家能干的弟弟,很是夸奖鼓励了一番:“砸钱这种事呢;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砸出姿态和效果来的;嘉树,你这次做得很好,自己露了脸;盛家还得感激你;干得漂亮!”
    谢嘉树:~/~~/~~/~
    谢嘉云把几个生意伙伴求邀请卡的事提了提,谢嘉树当然是把胸拍的“咚咚”响,“没问题!姐!你要几张我给几张!”
    “我也记不住到底谁是谁了,一会儿让人去找你助理吧。”谢嘉云笑吟吟的,拍拍弟弟,又赞美了一番,把个谢嘉树美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谢魔王春风得意马蹄疾,他家助理却是泪流满面夜哭泣。
    冯一一哭着向子时吐槽:“真的要疯了啊!晚上不给睡觉啊!非要我和他一起熬夜啊!我跟他说熬夜伤身体,他就逼我吃宵夜!宵夜能吃吗?!能吗?!”
    “……不能吗?”子时茫然的反问。
    冯一一含泪恨恨的看了日夜颠倒的人一眼,说:“我告诉你很多次啦!宵夜很不健康的!”
    子时了解冯一一对活一百岁的执着,为她叹了口气,然后出主意说:“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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