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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谢两家俱是措手不及,第一反应都是出声维护这两人各自代表的家族,操控媒体相互影射攻击对方,一时这城中两大家族几乎成了对立世仇。
就连子时这样孤陋寡闻的人,都感觉到最近风声鹤唳的。
盛承光大概是介意他自己那句“一夜情”,现在每天都要见她,叫李叔送她去他那里,或者他派人来接。这当口这样做风险当然十分之大,可是盛大少执意如此,谁也拿他没办法。
这样一来二去,王阿姨最近看子时的眼神很是复杂,但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问过子时任何话。只有一次子时回来晚了,陆阿姨陪她上楼,给她放好了洗澡水,拿衣服的时候陆阿姨轻声细语的对她说:“你年纪还小,见过的人也太少了,不要被人家说几句好听的就迷惑了……要好好的过日子。你是个很好的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子时刚才还在车里与盛承光缠绵了一番,顿时像被捉住了什么把柄似的,脸红心虚的直点头,可她再想想:盛承光……他从来也没对她说过几句好听的啊!
“还有,子时啊,”陆阿姨轻声叹气,“我们是老宅派来的人,你这里的事,不能不向那边汇报……我们的意思是早点告诉你,你自己也好先做准备。”
这下子时呆了。
盛家老宅吗?盛承光的姑妈和她的……爸爸,如果他们知道她又和盛承光在一起了,是不是还会像上次一样?上次她接了盛承光姑妈的电话,然后爸爸就来接她走了。
子时安慰自己那样也不错,至少能多见爸爸一次,可是……可是她还是开始吃不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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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饭量骤减,盛承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样十面埋伏的情况下,还特意 了一个下午的空,亲手给她烤了蛋糕。
可子时也只是吃了一勺就放下了。
盛承光拿过她勺子尝了一口,并没有失误。他皱眉直接问发呆的人:“想什么呢?你为什么最近吃的那么少?”
子时抬起头看他,目光还是呆呆的,却问他说:“盛承光,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终于也知道问了!盛承光心里满意,挑了挑眉,却不回答她,只说:“换件衣服,准备出门,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吃好吃的!”
子时现在哪有胃口吃东西,但是他看起来兴致实在不错,她也只得跟着。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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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现在出门都得带足人手,司机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接他们;他带着子时直接上车;然后前后四辆保镖车辆护着开出去。
这一路行了一个多小时;有一段还是盘山公路,绕圈圈绕圈圈……子时一会儿就绕晕了,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一个地方,子时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保镖全站在夜风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了。
“啊……你怎么不叫我?”她回头问坐那儿看文件的男人,埋怨他。
“看你睡得好。”盛承光正好看完最后一行,合上文件,轻扣车窗,立刻有人为他们打开车门,“走吧。”他对子时说。
子时下车后发现四周灯火辉煌,是个装修华丽的现代会所,可是再往远处看,夜色里山峦起伏,大片浓郁的山林在月色下像野兽安静伏着……“咱们这是在山里吗?”她颇有些惊讶的问。
盛承光从车的另一边绕过来,伸手牵了她,笑着“嗯”了一声,“这个时节山里能吃的东西挺多,一会儿我和人谈点事情,你就只管吃东西。”
哇……子时深呼吸这山间新鲜空气,感慨的赞叹:“世外桃源!”
这样也能很高兴,盛承光牵着她往前走,摇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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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金碧辉煌的会所大厅,到了里面的一个包间里,盛承光就笑不出来了。
包间里头有三个男人,坐在那边的两个,子时在齐光的践行Party上见过,是郑翩然和言峻。另外那个陌生男人……郑翩然和言峻都已是英俊至极的长相,可是这位站在那儿,叫人一眼看到他,然后就挪不开眼睛了!
那气质像是冬夜里的清泠月光,或者是深海里千万年的冰山,让人觉得远而冷,无法靠近他,相比起来盛承光简直是暖男了……冰山先生一身手工定制西装、正统精英装扮,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他伸出食指缓缓推了推,子时感觉到她家暖男似乎颤了颤。
“盛总,好久不见。”冰山微笑起来也没有很和气的样子。
暖男盛承光苦笑:“学长,你这一笑我腿都软了。”
“哦,这就是你迟到二十七分钟的原因吧?”冰山轻描淡写的语气。
盛承光看起来十分无奈,揽了身边子时,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用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她在车里睡着了,我就陪了一会儿。”
郑翩然和言峻那里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只见言峻遥遥向盛承光举了举杯。
子时还是第一次见盛承光如此尴尬、对一个人讨饶,她单纯,竟然真的愧疚不已,壮着胆子对冰山道歉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睡着了。”
她一说话就脸红,手足无措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冰山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说:“没关系。你没睡着我也会找其他借口修理他的。”
盛承光哈哈笑,对子时说:“没事,跟你开玩笑呢。这是我在英国念书时候的学长,陈遇白。你去过C市吧?他就是从那里来的。”他转头对陈遇白介绍说:“盛子时。”
陈遇白知道子时的身份,可是听了这个姓……看了盛承光一眼,他眼神里写了“你这个变态”几个字。
那边言峻看不下去了,招呼盛承光和子时过去坐,给盛承光倒了酒,又叫人给子时上果汁。
他笑着对盛承光说:“你早说你携眷出席,我就不把辛辰一个人丢家里了,这会儿也有人陪她聊天。”
“你家那个会带坏她。”盛承光今天好像是打定主意走欠揍路线。
果然,一旁郑翩然懒洋洋的戳穿他:“行了,言峻你就让陈遇白狠狠收拾他一顿,咱们看了热闹然后乖乖的交赞助费,大家都不耽误事儿。”
盛承光被说破,笑着拍拍子时,“你去那边看看想吃点什么,我们得聊一会儿呢。”
子时特别乖的立刻起身,跑的远远的。言峻看着就笑了,对盛承光说:“谢嘉云做事的确狠了点,可你也不用矫枉过正,找这么听话的一个吧……她成年了吗?”
盛承光笑而不答,给郑翩然倒了杯酒。
郑翩然斜他一眼,不耐烦的问:“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盛家这边开始回过神了,这两天正逼问我呢。不过和那边该翻脸也已经翻过了,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两家联手了。”盛承光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言峻对盛承光家里知道的多一点,问:“你姑妈那边呢?”
“她在欧洲坐月子呢,暂时还没知道。不过应该也快了,瞒不了多久的。”
等盛明华知道了,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但是这件事关键还是盛家和谢家合作的那些项目,虽然盛承光这两个月连消带打的在盛氏站稳了脚跟,但是无风起浪又是因他而起,但凡处理上稍有不慎,盛家被损害了利益的就能堂而皇之的把他推出去,而谢家一定会乐于将他剥皮抽筋。
所以才有今天这个局:郑翩然主持的郑家是G市第一大家族。言峻的父亲就不用说了,言峻现在主持着母家的周氏集团,在G市极有分量。加上特意赶来的陈遇白——他支持盛承光就是梁氏六少在支持盛承光,就是整个C市在支持盛承光。有他们几个,盛家和谢家都得掂掂分量才敢动他。
这几个人之间一向两肋插刀而无需多言,举杯相碰便已是约定并肩了。喝过了一轮,盛承光站起来亲自倒酒,言峻看盛大少这样,开玩笑说:“谢嘉云这手真是漂亮啊,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便宜都占了。”
陈遇白也听说了盛承光欢快的往未婚妻陷阱里跳的事情,这时冷冷的瞥了学弟一眼:“你真丢人。”
盛承光却摇头笑,“我知道。但是我欠她的。”
“你把她睡了?”陈遇白冷冷一句,郑翩然和言峻都笑喷了,盛承光看了不远处搓着手看餐单的人一眼,低声说:“没,是别的事。”
三个人便都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言峻悠悠的对陈遇白说:“我听秦小六提过你们那边的一个人,似乎类似谢嘉云?”
“你说顾明珠吗?”陈遇白云淡风轻,“嗯,差不多有五个谢嘉云。”
盛承光:“学长,你是在侮辱我吗?”
陈遇白抿了一口酒,“顾明珠当初也是家里出事,也是和男朋友分了手,也是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你应该认识,方家老二方非池。”
盛承光点头,方非池原本也是C市风云人物,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跑去了美国,盛承光在华尔街时与他很是打过一番交道,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顾家本来是捞偏门的,后来家里出了事,顾明珠先把妹妹送给了我大哥,然后她靠着我大哥和方家二少,硬生生把顾家那个空壳公司做成上市公司了。期间她还抽空跑去美国生了个儿子,方家二少白白给她养了六年,然后她家里事情解决了,她那个男朋友也回来了,她痛快的把方家二少给踹了,带着儿子和男朋友破镜重圆了。方家二少的公司从那年开始全面退出中国市场。”陈遇白说完,斜了小学弟一眼。
服吗?
郑翩然和言峻碰杯:“加一个吧。六个谢嘉云。”
盛承光遥想方非池,也是感慨不已。
言峻就采访陈遇白:“对付这样的奇女子,三少有没有经验之谈可以传授给我们盛总的?”
陈遇白点点头。
“其实只用一招就够了。”他淡淡的说。
三个小学弟齐刷刷的投去期待的目光。
“别惹她。”冰山先生薄唇轻启。
郑翩然&言峻:“噗……”
盛承光:“学长,我确定你在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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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东西真的挺好吃的,都是山间野味,做得却非常精致。有烤的很香的山鸡,只上了两个鸡腿,子时全吃了,意犹未尽。有各色时蔬或凉拌或清炒,鲜美可口,一小碟一小碟的,子时每样都吃了好几口。还有这个季节的竹笋很嫩,笋尖掐了和各种菌菇拌在肉里做饺子馅,很是鲜美,小小的一个碗里只有两只,子时吃了两碗不好意思再要了,把配鲍鱼的一球米饭拌在汤头里面,用勺子舀着吃……她吃的太香了,男人们那边频频看过来。
陈遇白家那个也是吃货,郑翩然家和言峻家的也都小他们十岁左右,三个人都很是理解的看了盛承光一眼。
盛承光就笑,叫过侍者低语了两句,侍者过去子时那边传话,子时听了先是一愣,然后脸全红了,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碗筷。
回去的路上,坏心眼的盛总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很有趣,故意问她:“这里东西好吃吗?”
子时诚恳的点头,又认真的说:“我回去了也会好好吃东西的,以后你有事情谈就不要带我出来啦。”
她觉得是自己这一阵吃少了,所以盛承光特意出来谈生意还带着她。
盛承光都不好意思继续欺负她了。
“我带你来主要是让他们看看。”交赞助费的人,总得让他们见一见女主角啊。“他们三个都是我在英国念书时候的学长。这些年交了不少朋友,这个时候还能站出来的不多。”
“陈遇白——”盛承光怕她记不清,特意解释:“就是戴眼镜的那个。”
“我知道!”子时热情满满的抢答:“冰山男!你知道吗?看到他我都想画少女漫画了!”
盛总不知道,但是他脸黑了,子时知道了,连忙闭上嘴,示意盛总您继续说。
盛总忍了忍,继续往下说:“陈遇白的姑妈当年嫁给一个丧妻有女的穷教师,被陈家扫地出门,后来陈遇白娶的就是他姑妈的那个继女,当时也很有一番周折。言峻……是那位的儿子,”盛承光向她解释了一番“那位”是哪一位,顿时子时眼睛都睁圆了!
“言峻本来大好前程,就是为了他家那个才弃政从商的。郑翩然是郑家长子,辛甘十六岁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十年过后两个人才结成婚。郑翩然求婚的时候花天文数字买了一颗星球的命名权,那颗星球永久性的被命名为‘心肝’。”
盛承光看似闲聊,侃侃而谈。
你看,他们都曾是那样走过来的——艰难,但是浪漫。
所以我们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她听的呆呆的样子,盛承光心中柔软,握了她一只手,温声问她:“想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实在是……太浪漫了!我要画一个少女漫画!这些梗都太浪漫了好吗!一定要画出来啊!”子时大大坑瘾彻底发作了。
盛总的脸……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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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来的同学可能看不懂这一章中间那一段,写的时候我也删改了好几遍,但是最终写成了这样,抱歉了,我实在是很想念那些人,就像想念很久没见的朋友。
陈遇白的文是这篇:《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顾明珠是这篇:《应该》 言峻这篇:《请与谁共》 郑翩然这篇:《心肝》
那些艰难但是浪漫的故事,希望也成为你们的旧时记忆。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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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内部对盛承光的态度开始动摇、不信任;谢家那边又是步步紧逼,盛氏一时风声鹤唳;不断的有人试图联络人在欧洲的盛明华。盛明华这么大年纪生孩子;坐的是双月子;出了月子身边人也照顾的格外小心;加上赵怀章有意无意的过滤信息;等她终于得知消息,G市都已经快入秋了。
原本齐光的手术成功顺利,新生的小儿子健康可爱;盛明华正觉得风和日丽、人生圆满;顿时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了。
她盛怒之下致电盛承光,一通狂吼:“你这回是真的疯了是吗?!”
“……姑妈。”
“你要解除婚约也要慢慢的来吧?现在这样这算什么?!谢嘉云挖坑你就真往下跳?!现在她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你呢?你知不知道盛家现在没有一个人打算要保你?”
盛承光试图解释:“谢嘉云没有挖坑;她只是给了一个饵。”
“那你就吃了?!”
“嗯,吃了。”
盛明华简直不敢置信:“你知道那是诱饵你还吃?盛承光你眼睛瞎了?!”
“没有啊,”盛承光语气竟然十分温柔,“只是……饵太好吃。”
“……盛、承、光!”
盛明华女士气场全开,足足骂了有一刻钟,盛承光很安静的听完,在她气竭的喘气声里淡然的问:“本来想问问您身体怎么样,现在看来您恢复的非常好。我听说齐光的状况很好,宝宝呢,好吗?”
盛明华不回答,一阵沉默。
电话里顿时只有她压抑的喘气声。
等她再开口时,声音里竟然带着崩溃的哭腔:“承光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情感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自己怎么教都怕不妥当,多方打听、下定决心送到国外最好的学校去深造,她对他有着那么多的期待,如今好不容易、终于把她代管了多年的盛氏集团交到他手中了,可才短短几个月,他怎么就能搞成这幅田地呢?!
“姑妈,”她的伤心也令盛承光动容了,他声音低低的,情真意切:“我也没有办法。”
盛明华悲愤:“什么叫做你没办法?你怎么会没办法呢承光?”
“你听我说,”盛承光声音又低又柔:“你瞧,你叫我分手,我照做了。我接手了盛氏,那两个月我那么忙,人都快忙疯了,可是一有时间我就会想到她。分开并没有让我淡忘她,我一天比一天不好,然后发现……只要见到她就好了。”他顿了顿,才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打定主意玩弄她的感情……姑妈,是不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我太恶毒了,所以现在惩罚我呢?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情不自禁。”
盛承光……无助的说。
盛承光的无助盛明华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她见过自己的——当她发现她的私人助理怀着她丈夫的孩子,她觉得匪夷所思,然后勃然大怒,接着……无助极了。
是不是那时候她做了错误的决定,所以现在惩罚她面对这样的承光?
情不自禁,对她和承光这样的人来说,的确是最重的惩罚了。
“承光……你现在是在跟我耍无赖吗?”盛明华揉着额头,颤声问心爱的侄子。
盛承光的语气极为无奈:“如果理解成撒娇,您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呢?”
“你从来没有对我撒娇过,从小到大,一次也没有。”
“因为以前没有什么想要的。姑妈,这次求求你了,眼下我已经捉襟见肘,求你至少保持中立,否则我会倒下。”
盛明华……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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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得到了默许、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盛明华在遥远的欧洲大发脾气。
赵怀章暴露之后就被赶出了门,这时候佣人们也不敢去叫他,怕火上浇油,只好去搬另一个救兵。
听说齐光来了,盛明华盛怒之下也得平复情绪,她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好不容易的散去了一脸烦躁抑郁,深吸了口气走出卧室。
她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就见楼下客厅里齐光坐在那里,不远处是婴儿的摇篮,齐光看着熟睡的同胞弟弟,目光与神情俱都温柔不已。
盛明华的心也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她走到他身边,“不是叫你多休息吗?”
“医生说我可以起来走走。”齐光说话时显得有些虚弱,现在暂时也看不出来手术对他那个病的明显作用,只是他这几个月瘦了不少,衣服都有些空落落的,坐在那里安静微笑的样子令人想起童话里随时振翅飞走的天使。
盛明华对这个儿子愧疚最多,这时也不再生气了,过去挨着他坐下,摸摸他头发,柔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呀?那么出神。”
齐光看着摇篮里酣睡的弟弟,笑的十分柔和:“he reminds me of someone。”
看着弟弟能想起的someone,无非是那个谁。
盛明华顿时黑了脸,但是对着齐光她是肯定不会发火的,只能气呼呼的往旁边一扭脸。
齐光笑了,伸手把母亲揽到怀里。
盛明华怕压着他,也不敢挣扎,在儿子肩头靠了一会儿,她竟然心情真的也就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