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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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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大约半个小时被车内走道一旁的说话声吵了起来,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天,外面已经大亮,不少鸟儿嬉戏在校门口的那两棵古皂树上,叽叽喳喳吵个不休,那样子跟一群小混混在大街上流氓的样子不相上下。

也许是才睡醒的缘故,思维有些滞后,前面座位上的女生推了我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石楠那张臭的像是别人欠了他二百五十块钱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脑袋一下子像是被凉水浇过一样,从未有过的清醒。

石楠指了指我的位子和前面一个靠近车轮附近的位子露出这辈子都没露出过的好看笑容说:“同学,能不能换换?我晕车。”

我这人本来就善良的直比天上的仙女姐姐,听到人家说晕车就好像自己也晕了一样,赶忙站了起来,顺便从紧靠的座位上拿出自己的旅行包跨在肩上,一脸的友好。可我还没走出去就停了下来,扭过头再看看石楠面无表情的冷脸以及那天在楼梯上对我飞扬跋扈的粗鲁态度,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忍着不爆发,抱着旅行包照着原位一屁股坐了下去,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同学,我也晕车。”

照我估计他肺气炸的可能性都八九不离十,只见他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铁青,嘴唇似动未动,那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像是要一口把我吐下去似地。这样本姑娘就更不可能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了,别人的命是命,自己的难道就不是了,我要是因为晕车进了阎王府,那萧邦和简阿姨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找谁还去,就算他们不稀罕,我自己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石楠看着我无所畏惧的样子,沉默了好久,左手拎着的双肩包搭在车地上,孤孤单单的。

鲁迅先生告诉过我们,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照石楠这种性格来分析铁定是要爆发的,可就不知道这爆发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美国的两个原子弹灭掉了日本的广岛和长崎,项羽的一炬就烧掉了覆压秦川三百多里的阿房宫,可见人之潜力高深莫测,而对于石楠这种心思内敛的人更要多加提防,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扔上来一把尖刀,直割的你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这个时候陈颖从车门处上来了,大老远就盯到了僵在我身边一脸愤恨的石楠,她把左手上的画架放在司机师傅椅子旁边的机油箱上,绕过大大小小的颜料盒、宣纸、旅行袋从头挤到了尾,碰的各位同学心疼的要命,直害怕里面的一些比如进口的SHIELD油画颜料,浙江湖州的毛笔,安徽宣城的白纸,以及一些拼了老命让父母拖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高档作画器械,被陈颖一个不小心踩上一脚,报废掉。

我都不知道陈颖面对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的关注从哪练就的这一身勇气,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到了石楠和我的跟前,像变魔术一样随手从后面递给我一大包东西,里面薯片、虾条、麦里金、豆腐干、牛肉干、羊肉串的一大堆,加上她右手拎着的袋子里的果冻、果粒爽、椰奶、果粒橙等简直就像是到了一个小型的购物场。

我一边抱着沉甸甸的吃食,一边左右上下的观望,一不小心就瞧到了石楠冷冰冰的鬼脸。这家伙竟然还站在我的旁边,一副你不让座我就不走的架势,就差拿着明晃晃的刀剑直接威胁了。

自古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于石楠这个胜似魔王的人物我是一丁点都放心不下来,别看他现在乖乖的站在你跟前,什么都没做,要真做开了,估计也就到了掉脑袋的险境了。

自然不能指望陈颖那家伙支走石楠了,她这几个月来纯粹就当石楠是空气,耳鼻不闻的。

我虎着脸装成很凶狠的样子:“我说喂,你到底走不走?大家都一人一个座位,凭什么我的位子要让你?”声音有些小,像是说悄悄话,也不知到底是怕他什么,照说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陈颖戏谑的看着我羊装成狼的样子,嘴抽的厉害,那眼里的笑意要不是石楠在跟前早该像西安大雁塔北广场的音乐喷泉一样喷出来了。

在石楠那压迫性的眼神下我真感觉快要疯了,偌大的车厢里,开着空调,汗水却还连绵不断的从额上滴落下来,真是受罪。当我准备施展自己的杀手锏,将陈颖拉到里面的座位的时候,石楠噌的一下子将我拉起来,屁股向里一挤就坐在了里面的位置上,而我放在位子上的大背包突地闪电似的出现在自己的怀里,压的怀中的薯条咯吱直响,估计全都给弄碎了。

我想他死的心都有了,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比西安古城墙还要来的厚的,简直就是一强盗,而且还是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那种,用林晓的话来说,典型的闷骚型。

这位闷骚型的代表人物坦然写意的坐在座位上,从包里拿出耳机听起了音乐,闭上眼睛,一副不关世事的样子,比之那天在电梯上踢着画架子的熊样还要来的可恶。

可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人家已经坐到里面去了,就算他再瘦,60公斤的体重也该有吧,凭借着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战斗力就是想将其扫地出门也没那实力啊。

我哭丧着一张脸看向陈颖,不见了人,再一看,已经到车头那边了,而且时不时的转过头和司机师傅说着话,西北的汉子特别豪爽,直逗得陈颖笑声不断,要是现在喝着饮料,指不定喷成什么样子。

自己整治不了,又没有人帮助,看来只能是安于现状了。

14

14、三(3) 。。。

我将背包全放在膝盖上,沉甸甸的,压的我腿疼,可是周围的过道都被同学摆满了东西也没法放了,况且这吃喝之类的东西放在画具上也太不保险了,东西碎了没关系,把人家的画具弄坏了就不好了。

我一门心思在这些沉重之物上,刚才的瞌睡虫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司机师傅在前面喊着:“人齐了没有?齐了就开车了。”

四周瞅了瞅,就剩下叶阑老师一个人了。

不过学生才不管你老师来不来,只要自己好好待在车上所有一切跟他无关。

大概是陈颖给司机说了一下,司机虽然发动了车子,却依然在原地上等着。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一拎着单肩白色皮包的年轻女老师匆匆忙忙的从学校里面赶了过来,纤细的高跟鞋滴滴答答的踩在红白相间的地砖上,那强有力的撞击,只差将地砖踩成一个个的洞洞。

叶阑喘着粗气奔上了巴车,那阵势像极了电视上民国时期的地下党人躲避敌人追捕的状况。只见她左手抓着皮包,右手抓着车门旁的栏杆,眼睛同时将车上所有人扫了一遍,比正规的国际刑警还要来的专业。

陈颖乖巧的接过老师肩上的背包,把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叶阑一番谦让后发现车子里真是没位子了也就不再推让,坐在陈颖那里,打开车窗吹着晨风。

叶阑虽说是一个老师,却也才二十几岁,刚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心性自然脱离不了孩子气。加上第一次带高一新生出去写生,而整个活动则全权由自己负责,想当然在心里暗道要做出些成绩给那些藐视年轻人的老古董们看看,证明自己的实力。

她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要紧,世界是公平的,社会是人道的,谁都有追逐“自我实现”的权利,可是却苦了我们这些底下的学生,好坏不说,全沦为她权利之争的许多枚棋子。

司机师傅关了车门,油门一踩,呼啦一声巴车驶上了柏油马路,凉意浓浓的风从前面的窗户吹了进来,虽然很冷,却那么的清新纯净,就像是山涧的泉水。

车上经过一段的安静后逐渐沸腾起来,几个人一小堆的聊起了天,什么昨天晚上湖南卫视演了什么节目,什么韩国的小天王某某某从东南亚巡演回来,再不就是日本的动漫《犬夜叉》估计在2010年的时候出大结局。

陈颖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大家的聊天声,东一脚西一脚的再一次来到了我和石楠的跟前,而这次她更干脆的坐在我的旁边,将我向里挤进了百十来毫米,直贴在石楠的右胳膊上。

陈颖将胳膊往头上伸了伸,满足的呼出一口气道:“真舒服。”

她是舒服了,可我现在仿佛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手臂挨着石楠,时刻担心着他什么时候醒来,要

是醒来看到我这么和他亲密接触,还不直接将我的手臂给废了。

陈颖看着我面无颜色的表情,撅了撅嘴,用口型说了一个词:“胆小鬼!”

我回瞪了她一眼,也用口型说着:“你自己坐过来试试。”

自然陈颖施展她装聋作哑的神功,靠在椅背上,头稍微偏向过道,眼睛一闭,也和周公约会去了。我听着这两个鼾声四起的人,真怀疑昨天晚上他们背着商显人民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杀人放火越货之事,而导致今天早上集体休眠。

看着陈颖的眼睫毛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上下浮动,我本想做恶作剧的想法忽然就这么消失了,也该是累了,不然一个女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打鼾,不管鼾声大还是小,都影响花季少女的形象。

算了,三个人挤挤也就那一回事了,我不再嘟囔,乖乖的从包里拿出一本日本畅销小说,片山恭一的《在世界的中心我呼唤爱》,薄薄的纸张在我的手指下一张一张的翻阅,不快也不慢,感觉就像是那老太太在翻着书一样。

外面公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晨雾渐渐的散去,前途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我的眼皮也开始下沉,书也不知塞到哪去了,迷糊中我抱着一根柱子,软软的,比维尼熊还要来的温暖,我稀里糊涂的捏着柱子上的肉,感觉它晃动了两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司机师傅的一个急刹车,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头撞在前面的椅背上,额头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像是安了一个电灯泡一样,明晃晃的,简直惨不忍睹。

我揉着额头,瞧了瞧已经清醒过来的石楠和陈颖,陈颖在刹车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用手垫在额前,所以逃过了一劫,而石楠则比我还要来的悲惨,一只鼻子,差点给撞断了鼻梁,红红的血液从其鼻孔中肆无忌惮的汹涌而下,如同长江之水一样汇流在他胸前白色的羊毛围巾上,那样子比地狱里的厉鬼看起来还要恐怖。

面子上看不下去了,我赶紧从包里拿出面巾纸敷在他的鼻子上,另外一只手擦着他围巾上的血迹。突然,车子又来了一个急转弯,一个不稳,我的脑袋“嗵”一声撞在石楠的下颚上,只听一声杀猪似地惨叫,温热的液体飞溅在我的脸上,石楠的鼻血一枝独秀流的更加澎湃了。

倾斜的身子以绝对压倒之势撞在八毫米厚的车窗玻璃上,如果他的头是尖的,估计现在已经到了车窗外观看风景了。

陈颖这个时候已经傻了,直愣愣的盯着石楠鼻子上流淌不止的鲜血,那样子,像是给嘴里赛个鸡蛋都能吞下去。我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脸色惨白惨白的,忙将石楠扶在一旁的座位上,然后就看到她蹲在了冰凉凉的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嘴里叫着:“血,血,血???”一副天塌下来地也顶

不起的样子。

敢情这丫头神鬼不怕,就怕看到这红艳艳的血液,我真怀疑,那天晚上在楼梯里她是怎么把那大红色颜料盒扔在我额头上的。

15

15、三(4) 。。。

车厢紧接着左右摇摆了两下,终于停了下来,石楠的鼻血已经在面巾纸的作用力下不流了,而陈颖也在看不到明晃晃的血液后站了起来,可还没站两下,她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脸色蜡黄蜡黄,我还没上前问到底怎么了,扑鼻而来的酸臭恶心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厢,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也不知道陈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好东西,吐得到处都是,一些旅行包、画纸、画架上全溅着她的污秽之物,看的人恶心的要死。可是,望着她坐在地上大吐特吐的样子我怎么就会感觉到心疼,于是赶紧从包里抽出所有的面巾纸,拉着她在车座上坐好,一张纸一张纸抹着她渐渐恢复血色污秽不堪的小脸。

陈颖一脸的病态,撑起身子,接过面巾纸问了我第一句话:“石楠呢?他没事吧。”

我瞥了她一眼,以及坐在座位上静养的石楠说:“你不是这辈子都不理他么?怎么,看到他鼻血横飞的样子,心疼了?”

陈颖一时间沉默了下去,周围弥漫的安静气息多少让我有些忐忑不安,我紧张兮兮的拿着面巾纸,就像是一个拿着卫生纸不知道怎么擦屁股的孩子,尴尬到家了。

车里的同学在经过过山车式的疯狂洗礼后,看到自己没事,一个个拍着胸脯哎嘘的要命,再扭头看到那个罪魁祸首司机大叔,终于沸腾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蹦到司机面前,一脸恶相,那样子就像是一群白眼狼围猎着一只小白兔。

可这只小白兔却并没有像平常兔子那样吓得昏迷过去,平白成为狼嘴里的生鲜食物。

司机大叔的脸色坏的可怕,完全没了刚才的和蔼可亲,他扫了一眼那些闹事的学生,气势磅礴,锐不可当,直吓得一些学生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就连我这个在车后厢的也看到他眼里蓄满的熊熊火焰,像是要吞没一切似地。

他一句话不说,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跳将出去,后面的叶阑老师这个时候刚从前面的生死线上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踩着高跟鞋跟在司机的后面,也是一脸的凝重。

那些叫嚣的学生看到老师也下去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知谁带头说了一声“下去看看”,呼啦一群人都往车门拥去,那小小的车门一下子变得更加狭小起来。

车厢里几乎也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石楠捂着鼻子把头抬的老高,让他的围巾更加暴露在人眼之下,鲜血淋漓,红白相间,那样子就像是刚从修罗战场上战胜归来的“勇士”一般,看的我一阵眼寒。

而陈颖则一直坐在车座上,神色虽然看似无常,可刚才那一阵胃液翻涌也不是闹着玩的,估计也得半天时间恢复。

看着这两个闷声不语的欢喜冤家,一人一边旁若无人的坐着,我的脑袋就晕晕乎乎,恨不得找堵墙来撞上一撞,还显得自己蛮有作为。不过这种想法自己憧憬憧憬就行,绝对不能让林晓那个疯妖精知晓,她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一定是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睛外加上一句“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才能画上句号。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四十六分了,按照叶阑老师的原计划,十点钟就该到岑江附近一个叫浅草的小镇,可现在车还停在半途,司机他们出去了半天也没见回来,再加上这两个活宝级的人物,我是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太阳已经挂在东边的天上,马路两旁的春槐叶在风的吹拂下摇臂欢吟,远离道路的田野里,一片葱葱绿绿的小麦苗,远远望去,辽阔无边,如同海洋。

如果就此坐下,身临其境,执笔作画,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过来,很是混乱。

我从走道跨到另一边的玻璃窗前,拉开窗帘,看到离车不远的地方,我的那些同学们围着什么走了过来,吵吵闹闹,声音鼎沸。司机大叔似乎在人群中间,看不到他的身影,只听到他在喊着“让让,让让”之类的话语,然后圆圈就移动到了车前。

这下我给看清楚了,司机大叔的怀里明明白白的抱着一只小黑狗,且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不用多说,肯定是刚才那一阵急转弯急刹车给弄出来的结果。

叶阑老师在旁边帮着司机拽着小狗乱蹬的后腿,一脸的焦急,直问谁包里有棉布、伤药、酒精等治疗伤口之类的东西。

我真觉得她是急糊涂了,要不就是缺乏社会经验,谁有事没事在外出写生的时候还带这些东西,顶多也就拿上几颗感冒药、泻立停等西药丸子,以备不时只需。

这个时候陈颖从座位上站起来,做了几下深呼吸,面色决然,敢情要上战场的味道。

她蹲下去,掠过自己吐的垃圾,通过层层叠叠的障碍找到了自己刚才放在我身上而我之后放在行李堆中的另外一个双肩包。

拉开拉链,取出毛巾、牙刷、洗面奶、防晒霜之类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在最底层的一个方形布兜里,一个正正方方的铁盒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铁盒子是仿古的那种首饰盒一样的东西,如果现在是在拍古装电视剧,指不定被当成什么装着夜明珠、翡翠玉之类价值连城的盒子。

陈颖右手抓着盒子,书包拉链都没拉上就小跑着下车去了,而刚才那萎靡不振、精神衰败的样子恍然焕发,就像那只剩下一口调命气的人突然服下了万年灵芝奇迹般的从床上跳起来一样。

她边跑边喊:“绷带棉布在这边。”就好像底下的小黑狗是她的亲儿子、亲女儿一般。

16

16、三(5) 。。。

石楠这个时候低下头来,血迹干涸在他的鼻子下方,形成黑红色的血疤。

他看到陈颖一会儿拿着酒精棉给小狗的伤口消毒,一会儿帮司机摁着四只狗腿中的两只,让司机在伤口上上云南白药,再一会又蹲下去和叶阑老师一起用从路边捡的木棍给小狗固定骨头。

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松松垮垮,再加上狗疼的四肢乱动直哆嗦,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分钟,绷带肯定是要散掉,急的陈颖和叶阑两个人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

旁边的学生更是别提,一直嚷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小孩一个,牙都没长齐的那种。他还没走到中间就先“呜哇”的大哭起来,眼泪一颗颗、圆溜溜的直往外面淌,不一会儿,前面的衣襟就给湿透了。

在中间正给小狗包扎的陈颖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只小爪子就上了她的脸,火辣辣的指甲印再加上小孩刚玩过泥巴的灰色手印全展览在她那张俏丽生辉的俊脸上。

状况来的突然,别说大家没反应过来,就是陈颖自己也半天才接通电路,可是一看,给自己耳光子的竟然是个半大不点并且眼泪汪汪的奶孩子,那种吃瘪的样子可谓是灿如莲花,仿佛前面就是一座泥山,你也得一口吞下去一样。

我的心里有些乐呵,要是萧齐在这里,看到她一个大小姐被小孩子扇耳光,估计不笑个腿抽筋,也得笑个羊癫疯出来,并且还会恶狠狠的诅咒谩骂,直呼老天长眼。

小孩子走到陈颖的跟前,用那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句话不说伸手就从叶阑的手中抢过小狗紧紧的抱在怀里,小狗“吱”一声利叫,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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