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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小雨都在马旭结束营业后跟他去家里看碟。渐渐地，她也开始喜欢上了那些大作。而且，她慢慢懂得体会好的视听效果给人带来的是怎样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很快喜欢上马旭爱好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和他靠得更近了！
马旭喜欢看的影片其实只限于几种类型：科幻片，恐怖片和战争片。情节越紧张离奇他就越是期待。许多血腥的场面小雨吓得不敢睁开眼睛，他却看得津津乐道。尽管这样，小雨还是没有打扰他，安静地等他看完一切。其实，能够坐在他的身边被他搂在怀里她已经感觉很满足了。对于他，她没有再多的要求。
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打倒。一向自私任性的她也可以为了另一个人不求回报的付出吗？马旭究竟是怎样做到的？短短的时间内，竟让她这样疯狂地爱上他的一切！每天都能看到他的笑容，感受他的快乐，她就好满足好满足。即使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也能有幸福的滋味在心里回荡。这种感觉太神奇了。小雨确定，这是五年来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耳边似乎传来开门的声音。可是音量太高，小雨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待她再次感觉有人开门时，一个打扮入时气质奇特的女子已经站立在她眼前。
小雨立刻对着女子起身，显得不知所措。“旭……”她轻唤身边的马旭。
“姐？！”马旭随着小雨的声音抬头望去，他的姐姐居然毫无预警地回来了，“她是马萍，我老姐。在上海就她一个亲人。”他向小雨介绍。
“你们干嘛这样紧张？姐姐又不是外人。”那个女子倒是自如，看着小雨露出亲切的笑容，“你就是飘飘吧？我听马旭提起过你。”
“呃，……飘飘只是我的网名，叫我小雨好了……”小雨礼貌地回应她投来的目光，她知道她？
“姐姐好！”她说着。然后开始偷偷打量眼前的女子。这就是马旭的姐姐吗？为何亲生姐弟的长相会如此不同？马萍的五官没有一处可以和马旭相提并论的。如果不是脸上的妆容，想必会是那种走进人群中就难以被发现的女人。原以为会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倒是松了口气。至少，在马萍面前，她可以继续为自己的容貌自信下去。
“小雨你不用拘束，我姐人很好的。”马旭看出小雨的紧张，立刻将她的手握住。
“是的，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回来拿东西，一会儿就走。”马萍对小雨说着。然后折进自己房里，一边翻找东西，一边用小雨听不懂的语言和马旭对话。
小雨完全不明白姐弟俩所说的是何意思？只能让自己盯着电视屏幕假装看得认真。
一会儿后，马萍终于结束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改用上海话：“小雨，你和马旭玩会，我先走了。还有牌局，今天不能陪你了。”说着她转向马旭：“这几天老姐手气不错，每场都赢好几千！所以我再接再厉，得赶过去了。你好好照顾小雨。”说完她向小雨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匆匆离去。
关上门，马旭折回客厅倒带继续之前的片段。
“我老姐夸你很漂亮。”他抓住小雨的双手，“还说你像个孩子，挺讨人喜欢的。”他笑，骄傲地吻上她手背。
听到这些赞美，小雨不由地偷笑在心里。那个姐姐的评价似乎对马旭很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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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学时代的头号死党马依婷给小雨打来电话。通知她下周四有个同学聚会，是为了当兵回来的开开举办的，所以无论如何一定得去。
“开开回来了吗？”小雨在电话中兴奋着。三年前，才毕业不久的顾开就被选中服兵役。当时还感觉三年是段很长的时间，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了。
“是的，回来不久。我们也是刚取得联系。”马依婷在学校时的人缘和组织力就出奇的好。小雨一直把她当作依靠，什么事都要和她一起。直到现在，她们这个中学时期自发形成的小圈子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能少了马依婷的参与。如果哪次她没来，气氛肯定不一样！
“时间好快啊！”小雨感叹。心中有些感触。那段日子，可能是人生中最纯真的回忆了。
“我也觉得好快。不知道开开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三年的军营生活一定让顾开改变不少，“因为是替开开庆祝，所以这次所有人都参加了。”马依婷在电话中说着。
“那应该有十个左右吧？”小雨在心中盘算。
“是的。”马依婷点头，“今天我只是确定一下人数，好去订餐。现在地点还没定，订下了再通知你。”说完，马依婷又补充到：“阿浩那里照例由你通知了。我还要再联系一下其余的人。”说着马依婷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小雨迅速叫住正要放下电话的马依婷。阿浩由她通知？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好多天都不和他联系，突然地打电话给他，她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状况。
“还有什么事吗？”马依婷继续问到。
“阿浩那里，你去通知吧。”
“为什么要我通知？”马依婷不明白小雨的用意。以往的任何一次聚会阿浩都是由小雨通知的。这次为什么要例外？
“因为……因为……”小雨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就这样告诉马依婷她跟阿浩分手了，会不会吓到她？
“你们又吵架啦？”见小雨吞吞吐吐，马依婷已经猜到一二。这两个人闹别扭对她们这群朋友来说早见怪不怪了。
“不是吵架。是分手。真的分手了！”总要让她们知道的，还是说出来吧。
“又来了！小姐，这是你们第几次分手了？好了好了，我真的还有事，你自己解决吧。等分成以后再来跟我说。”马依婷不把小雨的话放在心上。几年里，小雨和阿浩都分分合合好几次了。可是每一次风平浪静后他们两个总是又走到一起。现在，再听到他们分手的消息就像是在听“狼来了”的故事，让马依婷觉得可信度不高。
“阿到！”小雨再次叫住她，私底下她喜欢叫她阿到，“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阿浩分手了。没有骗你，真的分手了。”她说得很认真。
“理由呢？”马依婷笑，一定是因为吵架暂时冷战，等气消后一切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她还是这样认为。
“因为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马依婷立刻沉默。她在考虑这件事的真实性。
“新男朋友？”片刻之后，她才疑惑地问小雨。
“是的。他叫马旭。又帅又体贴。而且好主动，追了我好久。”小雨笑。虽然马旭追她追得紧，但是她也沦陷得太快了。
“马旭？”马依婷重复这个名字，“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她开始好奇。
“可以说是李莹介绍的，也可以说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小雨向马依婷说明。
“网络？”马依婷不置可否，“你在网恋？”她问。
“也不完全是网恋。反正我们能够遇上有太多的巧合。慢慢跟你说。”
“已经交往多久了？”马依婷仍在追问，看来她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快二个星期了。”
“才二个星期你就要和阿浩分手？”马依婷睁大眼睛，她的惊讶在小雨的预料之内。
“其实我和他交往不到一个星期就想过要和阿浩分手了。”小雨补充着。
“你跟阿浩都五年了！”马依婷惊呼，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有机会让我见见你的马旭。觉得他很了不起。”她猜想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可以这样轻易地抢走小雨的心？
“一定！”小雨笑。马依婷在夸赞马旭，那令她骄傲！
“好吧。阿浩那里我会通知的。下周四，你可要准时出席。”
“还有！”小雨又想到了什么：“如果阿浩没有跟你提起这件事，你就别问了。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另外，其他人那里也先替我保密。”她还是牵挂阿浩，不想看到他难堪。
“我会的。”说完，马依婷挂断电话。
李校知道马旭，阿姨知道马旭，现在马依婷也知道马旭了。为什么知道她移情别恋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对她指责，反而还对马旭产生兴趣呢？小雨想不明白。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不过，她决定，她要将马旭慢慢地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他真正走进她的生活。
第十二章
3
女孩小雨12
A
为了下周的同学聚会，小雨决定回家拿些漂亮衣服。很久没见过伙伴们了；尤其是当兵归来的顾开。
白天对马旭来说永远是忙碌的。因此他无法送小雨回家，但约定晚上过去接她回来。
出发前，小雨将自家的地址发到了马旭的手机上。她家离这里好远，这家伙恐怕找起来会有些麻烦。
妈妈旅游回来了，小雨完全可以搬回自己家住。可是，那么远，她不知道住回去后还能不能每天晚上都和马旭见面？所以，回家的念头打消了。她希望在阿姨家，能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知道阿姨是否也看透了她的心思？
回到家里，妈妈竟然没有打牌。这让小雨有点意外。她的妈妈一向是除了睡觉就是打牌的。虽然自家装潢公司就在楼下，可是，去那里面打牌的人远远多于谈生意的。这样子怎么能赚到钱？妈妈倒不如直接把公司变成棋牌室来得痛快！
今天妈妈格外反常，因为不仅没有打牌，还亲自准备了许多可口的饭菜在家里等待小雨。小雨不明白妈妈突来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心里仍是高兴的。终于可以感受到母爱的温暖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见过她了吧，所以妈妈才会这般殷勤。毕竟，她们是母女！小雨想着。
晚饭时间没有见到爸爸，虽然她们父女间的关系也谈不上融洽，但是好久不见，心里还是会想念。
“爸爸呢？”小雨问。
“不知道。可能去打牌了。谁知道呢？”妈妈的回答像似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小雨实在不解，这么些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夫妻间竟然可以行同陌路。她甚至怀疑她的父母之间还有没有感情？每次见到他们两人总感觉冰冷得不像一家人。她的家庭真的太奇怪了。
晚饭后，妈妈约小雨去附近最热闹的地段散步。她的主动令小雨不解，但她还是高兴地接受了。
很久没有和妈妈一起肩并肩地散步了。偶尔尝试，会发现这种感觉其实真的很好。小雨不明白，什么时候起，这个给予她生命的女人开始变得和自己这样陌生呢？她曾离开她六年。整整六年，那是一个女孩最需要母亲的六年！
回想自己的童年，小雨不禁心酸。多少个六月一号，她愣愣地看着其它孩子们个个高高兴兴地跟随父母外出游玩，而她，只能默默呆在外婆身边。她的阿姨或舅妈也会想起带上她一起玩，可在她心里，那些关爱的眼神中更多的同情。她的自尊心会因为那些眼神而受伤。所以，她会拒绝，宁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也不愿向家人透露出半点羡慕的心情。
那年的国庆节，她的邻居带她去公园。她第一次开到了碰碰车，吃了肯德基。那一天，她笑得那么开怀！可是，当她回来却听到邻居这样对奶奶说：“这孩子，总算见到她笑了。今天是我见过她笑得最开怀的一次。可怜啊！”说完，邻居和奶奶都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而她，躲进房里，不想再面对任何一个人的同情！
还是孩子的时候，她就得学会承受所有的思想压力。
她甚至亲耳听到她最要好同学的母亲在痛诉女儿以后不要再跟她交朋友，说她是个没有妈的野孩子，会带来坏运气。当时的她还不到十岁！可想而知那份心情是怎样的沉重。可是，她谁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埋进心底，很深很深。直到现在，这份心情仍陪伴着小雨。
为什么她有的永远只是同情？她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爱，真正的爱！
她把她受到的一切冷落和她不屑的同情都怪到妈妈头上。是她当年狠心地丢下她独自离去，才会留给她一个破碎的童年。她怪她，甚至，恨她！
可是，此刻看到妈妈和她如此贴近地走在街上，就和天底下所有母女一样，亲切地依偎着，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多么渴望，她和妈妈能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母女！
“小雨……”妈妈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什么事？”小雨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妈妈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你……”妈妈笑了，“你是不是交了新男朋友？”
妈妈知道了？！小雨转过视线与她对视。发现那双眼中深藏的兴奋。她的妈妈知道她换了男友居然如此高兴！
“你知道了？”看着妈妈，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姨告诉我的。”
“阿姨？”小雨皱眉，阿姨还是说了！
“是的，我们交往快二个星期了。”既然知道了，她也不打算隐瞒。
“那个人怎么样？叫什么名字？听阿姨说是浙江人。”妈妈一直笑。她知道那个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不会让小雨乖乖地离开阿浩。她阻止了四年都没有成功，这个人居然这样轻易地就做到了！
“他叫马旭，是浙江人，二十八岁，在上海很久了。”小雨机械般地说着。她不想和妈妈讨论过多有关马旭的事情。她担心让妈妈知道太多，会……
“阿姨还说他是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知道吗？”妈妈继续问着。小雨却觉得她的问题变得敏感。
“做五金建材。”她小心地答着。
“妈妈以前也是做这个的。那是好多年前，利润挺大的。不过现在市场太多，也难说了。他的店，生意好不好？”妈妈开始打听。
“最好的时候一天可以净赚二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小雨看了妈妈一眼，知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曾听管晖说过，马旭的店常常生意好得像疯掉似的，七八个人过去帮忙都来不及做。最多的时候，一天的营业额可以达到四万。小雨知道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但究竟算不算好，心里却没准。
“二万？”妈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灿烂。小雨知道自己担心得没错。妈妈果然对金钱更有兴趣。原来她今天就是要问她这个。
“我就说嘛！我的女儿怎么会是那小家伙随随便便就能配得上的？”妈妈的语气一转：“阿浩根本不可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这个马旭做你男朋友还差不多！”
哼！人都还没见到就在这边说人家好了。小雨看着妈妈，心里有着不屑。
“阿浩哪里不好了？他很疼我。从你还没回我身边的时候就开始疼我了！”突然有些为阿浩抱不平，对她这么好却得不到妈妈一点的理解！小雨感到心痛。
“对你好有什么用？好又不能当饭吃！”妈妈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小雨一眼，“难道马旭对你不好吗？”
“他……”妈妈的问题难到了小雨。马旭对她很好，好得她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妈妈知道她无话可说了。于是，她继续：“小雨，你长得那么漂亮。喜欢你的男孩子一定很多。我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可以无忧无虑。不用为了生活而烦恼。所以我一直让你找个条件好的，能够给你生活所需的一切，那样，你才能真正快乐！可是，你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妈妈停了停，觉得自己用心良苦，“你还太小，可能不理解我的用意。以后过日子的是你自己，有没有钱其实跟我关系并不大。我都是为你好！”说着，妈妈暗自叹息，然后又道：“不管怎样，和阿浩分手总是件好事。”
和阿浩分手是好事？！小雨深深地痛进心里。她的妈妈居然这样评价阿浩？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阿浩可怜吗？
妈妈的话令小雨心中的罪恶感不禁加深！她更加觉得对不起阿浩了。好几天没联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突然心里有些惦记。
B
手机突然响起，小雨查看，是马旭。
“喂？”她接起。
“你在家吗？我快到了。”马旭的声音出现在电话中。
“快到了？你在哪？”没有想过他这么快就能找到，看了下表，才七点不到。
“在保德路。你家是不是在临汾路和保德路的路口？”马旭边开车边问。
“你……你是怎么找到的？”小雨有些不可思议。临汾路是条很小的马路，一般人很难找得到。何况他还不是上海人。
“我说了，上海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已经看到你家的大楼了。”马旭笑，小雨告诉他住在十二楼，这一带只有这里是高层，当然好找！
“你已经到楼下了？”她没料到他会这么早过来，“可是，我还在外面和妈妈逛街。”
“在哪里？我过去。”
“呃，不用不用。还是我过来吧。等我五分钟。”说完，小雨挂断电话。立刻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
“是他打来的吧？”妈妈看出了端倪，笑着问小雨。
“是的。”现在怎么办？马旭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已经到楼下了，她和妈妈一起过去的话一定会让他们遇到。但是不和妈妈一起回去又说不过去。都是那家伙，每次出发前都不给她消息，总是到了才通知她。
“他过来接你？”妈妈继续问着，紧紧跟在小雨身边。
“已经到楼下了。”人都来了，她也没办法阻止妈妈和他见面了。本来没有打算那么快让马旭见她家人的。
远远地，小雨就看见马旭的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已经熄了火。看来他早就到了。
小雨渐渐放慢脚步，马旭就要和妈妈见面了，心里不由的紧张。她的手悄悄环上妈妈的臂膀，看似和所有母女一样亲密。她不想看到来自马旭的同情！
车子的大灯忽然亮了一下，随即，马旭便打开车门，下车。
“阿姨你好！我是马旭，小雨的男朋友。”
这家伙还真不谦虚！她都没有开口介绍，他就自己先介绍起自己来了。再一次，小雨被他的直接打倒！
“你好！我是小雨的妈妈，很高兴见到你。”妈妈礼貌地回应马旭，视线一直打量着他，“长得很帅！”她转身对小雨说着，脸上的笑容变得深邃。
“阿姨，我刚进完货回来，没给您带什么礼物。下一次，一定补上！”马旭不避讳小雨妈妈的注视，目光自信地与她对视。
“你客气了。是来接小雨去阿姨家吧？”妈妈笑，“我正要去前面的浴场打牌，你开了车来，就把我送过去吧。”
“当然！”说着，马旭走近小雨身边，替她们母女打开车门，“阿姨请上车。不过里面还有很多货物，可能坐着有点不舒服。”他向小的妈妈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伸过手一把将小雨的手握进掌心。
“你做什么？”小雨立刻紧张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