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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路来来回回的走,不知不觉日光渐淡,村子上方开始有炊烟袅袅。
两个人又往回走,眼看外婆家的小院子拐个弯就到,顾明珠忽然把注意力从脚下的雪转到身边的人身上,“我听说,你要把位子让给三三?”
程光也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被她这么忽然的一问,愣了一下才晃过神来,点头答她的话,“对,我要金盆洗手了,呵呵,本来想过一阵再告诉你的。”
顾明珠停下,脚跟碾着底下的雪,抬头看看程光,等他继续说下去。
“混了六七年,玩也玩够了,总不能这么一直混下去。你现在有着落了,容磊很好,我想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了。”程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也许会闪烁,他微微低下了头,看着她笔直的小腿,“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路欣楠那里帮忙设计公司的事情,觉得大学里那两年工商管理学到的东西还真的有用。我想回去继续念书,前两天,路欣楠替我申请了美国的大学,我想去试试看。”
顾明珠一边认真的听一边点头,末了忽然伸手捏他的脸颊,逼得他抬头和自己对看,她眯着眼笑笑的问:“其实你是为了路路对吧?”
程光人长得好,混的虽说不如纪南周燕回之类,但也算是个小头目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可从大学辍学回来之后,不知怎么,连一个女朋友也没交过。
她身边的朋友圈子里都传程光和杰西卡是一对,不过据她看,程光是在暗恋路欣楠。
程光皱了皱眉又笑了,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光逆着地上白雪的,此刻温和的少年有些像漫画里画的守护天使。
“嘘。”程光一只手指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对她眨眨眼。顾明珠抿着唇笑,点头。
终于,她心里长久以来的一点隐秘担心放下了。
大年初二,顾明珠早上九点多回C市。程光送顾博云先回家,她则去了“韦博”。
一进公司就看到杰西卡穿着银灰色的长大衣招摇,妖娆的像只狐狸,和设计部的型男林远并肩走来,简直美不胜收。
顾明珠神色飞扬,笑笑的和他们拜年。一进办公室,她打电话给容磊,那人竟然好命到还在睡觉,声音沙沙的带着性感,听得出带了笑意:“回来了,恩?”
“恩,在公司了。答应了路路帮她跟梁氏拉赞助的,上午约了李微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十点半我就能走,你十一点起床,十二点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下午我三点有会。”顾明珠一只手指在PDA上点啊点,安排着琐事,心甜如蜜。
容磊鼻音极重,懒懒的“恩”,又问她:“给我做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顾明珠笑。容磊不怀好意的长长“哦”了一声,“那午餐从简,饭后甜点……你看着办,恩?”
“恩,知道了。亲亲,拜拜!”
路欣楠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几个月玩命似的扑在事业上,拿了家里一大笔钱做启动资金,花到最后竟然还不够用。她不好意思再伸手问家里要钱,就只好四处的拉赞助。
人在C市,找钱当然首选梁氏。
顾明珠为好友从中搭线,因为数目不小,她约了李微然先探探口风。
李微然婚后被滋润的更是挺拔英俊,穿了件颇具唐风的大衣,举手投足间很有旧时王谢子弟的名士之气。
路欣楠的老爹是C市娱乐界大亨,她要拉赞助,梁氏当然是不愁没人回报的。正事很快谈完,顾明珠笑着打趣李微然:“这江南到底是钟灵蕴秀、人杰地灵呀,看看把个李家五少熏陶的这一身魏晋名士之风!”
小璇送资料正进来,听了这话,眼神不住的飘。顾明珠看在眼里,索性叫她再送两杯茶进来。平日里冷的跟冰一样的人,竟然温柔的“嗯”了一声,乖顺的端茶递水。
李微然完全没有察觉这之间的暗流汹涌,接过小璇送上的茶还笑着拜年。
于是“韦博”出了名的冰山美人,竟然为了一句“谢谢,新年好”,红了整张脸。
“秦桑打算在江南住到什么时候?你这么两边的跑,她不心疼啊?”顾明珠一边慢慢的整理小璇要的文件,一边和李微然闲话家常。李微然见小璇还在一边站着,也不好意思像平时似的对顾明珠口无遮拦,他喝了口水,淡淡的笑,眼角眉梢的宠溺和爱意却毫无遮掩,“有空你帮我劝劝她。她在那儿买了个小店开茶馆,这都小半年了,每天上门的客人十个手指都数的完,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赔不了几个钱。可小离这个月开始每天都跟我三哥闹着要去陪她,三哥呢尽给我施压,我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的声音缓,却听的有人心如鹿撞,人走了好一会儿还缓不过劲来。顾明珠不动声色,小璇正要离开,她很平静的叫住她:“不要再喜欢李微然了,他不可能是你的。”
小璇大怒,冰冷的怒气剑一样刺出来,顾明珠却是刀枪不入的,“不要否认,我知道你看上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男未婚女未嫁,我不管你。可是小璇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秦桑的时候,我心里怎么想?我当时就想——我们小璇完了。”
“秦桑是那种能勾人心魄的女孩子,他们既然冲破了那么大的阻碍结了婚,李微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她。小璇,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小璇冷冷的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只要你顾明珠要,没有什么东西能逃得过。你可以,那么我也可以。”
“如果容磊用李微然看秦桑的那种眼神看别的女人,我就不会要他了。”顾明珠很平静,“还有,如果纪航不是你想要的人,那么凭你小璇的本事,想摆脱他的纠缠不是难事。你扪心自问,你前一阵和高幸斗的那么厉害,只是因为看不过去高幸一脚踏两船?”
小璇不语,盯着顾明珠的眼神里,有两头困兽在挣扎。半晌,她拿起文件往外走,甩下一句璇式风格的狠话:“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李微然喝过的那只纸杯,从刚才开始一直被她捏在手指间,经过门口时她停顿,背对着顾明珠站了五秒,缓缓松手,把杯子扔进了纸篓。
身后,顾明珠淡定的喝茶。
唔,要是石头用那样的眼神看别的女人,自己就真的不要他了?
呵,怎么可能……
容磊吃的很急,顾明珠完全跟不上节奏,汹涌的至高点叠加而来,她汁水淋漓的尖叫,凹凸有致的雪白身体柔软的被摆成温顺的姿势,随着身后男人雄浑有力的撞击而一耸一耸。
她的脸颊摩擦在床单上,一下下一下下,一侧被磨的发烫,她吃力的撑起身子换一边脸,却被他从身后伸来的手抓住了随着动作晃荡的丰盈,大力的揉动。
顾明珠难耐的呢喃,说着谄媚而真实的情话,温柔低微的像他身下被征服的奴。
容磊越加兴奋,拍着她如雪的臀肉,刺激她绞的更紧。捏着她丰盈的手收回,揉弄起她可爱的小豆豆来。
顾明珠颤抖着无力哼,热而湿润的小嘴饥渴的吮,容磊仰着头吸气,半晌,忍过了那阵冲动,他恶劣的揉按她还敏感不已的身子,用低哑的声音撩拨着她:“真紧……咬的我发疼……小笨猪……真想就这么弄死你……”
他边说边大力挺动,顾明珠这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累又麻又晕,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手握成拳无力的敲着枕头,嘴里忿忿的骂“臭石头”,身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缩着,挽留里面英勇顽强的“小小臭石头”。
容磊听她哭心也疼,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心疼越是控制不住要更用力把她往死里弄。明明想着怜惜着她,身下却一记比一记深,一记比一记重。
顾明珠闭着眼,嗯嗯啊啊的媚声唤,没多久,她微张着嘴再一次长吟,容磊立刻感觉到里面一阵温热浇在他敏感的头部,她变的更湿热勾人了。
勾销
快感尖锐,从深埋她体内的那个点开始传递,像是最热烈的火,辟啪有声的烧,迎着奔腾血液里刚烈的风,迅速的燎原,点燃了容磊内心最深处,对身下正媚声哀叫的小女人那些深沉的……爱意。
他极速的冲刺,火热的拍打声和暧昧的水声急促的响起,中间夹杂着他的低吼,还有顾明珠无力的哀叫。
他全部的意识都集中于一处,只觉得包裹着他的软热越来越紧,他便忍不住的越来越快,妄图想把自己全部都挤进她最湿滑的地方去,再不分离。
她的吟声被他的节奏打乱,切成破碎的呼喊。连嘶叫都不能的顾明珠无可发泄,仰着头甩着长发剧烈的晃。她一手把着床柱,一手颤颤的伸向身后,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强硬进出,加重他的感觉。
最后的时刻,容磊狠狠的一记,仿佛顶到了灵魂的最深处。顾明珠猛的仰起上半身,闭着眼僵硬了两秒,而后颓然倒下。
半晌,他不动,听着身体里微弱的“滋滋”喷射声。
那样浑然忘我的颤栗中,他无意识的闭着眼,贴着她的耳侧深深的叹息。顾明珠被他高大沉重的身躯压住,呼吸受压迫的慌乱感觉紧紧环抱住被他顶弄至极乐的尖利抽搐,她无力的吐出最后一口强撑的气,整个人彻底的软下去,无声无息的昏迷。
容磊缓缓的回到现实,忽然发现身下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顿时吓了一大跳。他急忙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把她翻过来查看情况。
顾明珠被他的人工呼吸弄醒时,浑身还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唇齿间他濡软的舌头正喂着她,耳边只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显然是对这一强弱悬殊的局面感到无比得意。
“容、磊!”女王缓过了几口气,咬牙切齿的喊着始作俑者的名,眼里凶光毕露。
相思成灾,她今天的早饭都没好好吃。中午买了菜到他这里准备大显身手,油锅都还没热,他进来捣乱,顾明珠不忍看他憋着的难受样子,便乖乖的解了围裙换睡裙,谁知道他要的那么久那么强……
一向自认体力不错的顾明珠,对于在欢爱中晕厥一事,感到无比的丢脸。
容磊两只手撑着俯在她上方,下半身骑着她压着,两腿放在了她细腰两侧,整个人笼罩着顾明珠,懒洋洋的笑着。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的泼辣厉害,都是为了要掩盖某种软弱。看她现在这副浑身绵软粉红的小样子,酥胸起伏,呼吸软弱,面上再装的怎么凶悍,看在他眼里也只觉得是只没爪子的小猫咪。
“小笨猪……”他伸手指逗弄她颈侧的痒肉,剧烈运动过后的声音低沉暧昧,眉眼含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你真是适合圈养的小宠物……”
顾明珠手撑着他的胸口,面红耳赤,媚眼如丝,微微扁着嘴幽幽的叹:“不是……是因为你变了,你强大到可以完完全全的保护我了。石头,你变成了当时的我想要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对着你,有些害怕。”她躺的比较下,眼睛直视也只是到他的胸口。
容磊俯身在她额头上点点的亲,她乖顺的承受,他的声音很柔软,“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不要去碰它,你就不必怕我。”
他说的很从容,是千锤百炼之后,强大到无所畏惧的那种淡定。顾明珠心里有些颤,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把他导的压在自己身上。
他真的很重,像一块石头。严严实实的厚重感让顾明珠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她开口在他耳边软软的撒娇:“我知道时间的不可逾越性。我也知道,你不是个容易忘怀的人,石头,我等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觉得我好像也真的不容易,到那时你再说爱……可是,我毕竟也乖乖等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也可以抵消一点你的恨?”
容磊亲她的耳垂,淡淡的“恩?”了一声。
“你走了那么久,这之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容岩控着纪南,我就什么都查不到。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会不会遇到一个好脾气的女孩子,然后彻底把我忘掉……石头,我常常梦到你拖家带口的回来,顶着微微发福的肚子从容的对我笑,说,顾明珠,没关系,年少轻狂时候的事情,别放在心上……”顾明珠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轻越来越温柔歉疚,直至哽咽,“我可真怕啊,怕你恨,又怕你不恨,反而忘了我……”
容磊覆着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翻身躺下,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时无语,房间里只有顾明珠微微吸鼻涕的声音。
“好了好了,不说了……”容磊长长的叹口气,“这六年……我们把它忘掉。这之间的事情,不管对错,不管涉及谁,一笔勾销。”
顾明珠终于等到他这句话,鼻间货真价实的微酸没有消散,反而更重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他精壮的后背上一下下的画。容磊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要告诉他吗?顾明珠心里剧烈的挣扎着,抬头看看他,这个好看的男人正对着她微笑,深邃的眼里有那么浓的怜惜和那么淡的挣扎。
石头,我给你生了个儿子,现在五岁了呢,寄养在美国方非池的表妹家里。
顾明珠嘴唇微动,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不敢,她犹豫。他刚刚说完一笔勾销,她现在说出来的话,以容磊的脾气和此刻的心性,百分之九十会认定她刚才那番是表演。虽然,她也真的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表演成分在。
剩下百分之五的概率,他也许会怒火滔天的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把事情说清楚。
怎么说?那个小小的精灵今年冬天都学会滑雪了呢!说着一口地道流利的美式英语,会背诵大篇大篇的中国古代诗词,能又唱又跳的哄每一个人开心,是整个幼儿园漂亮女孩子都爱慕着的东方小王子。
可是,他没见过他,他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应该叫他爸爸的小男孩。
小家伙与方非池关系极好,每年见面许多次。但却只在照片上见过爸爸,知道他的名字叫容磊,以为他出差去了遥远的地方。
这缺失的五年的父爱,会不会如洪水滔天,排山倒海而来,秒杀了她?
顾明珠就像一个身处假期末,却还有一堆作业没完成的孩子,来不及回味即将过去的美好时光,又懊恼怎么没在开始时先完成作业。她纠结的盯着眼前相似的面容看,在对儿子的强烈思念和对眼下幸福的自私挽留里挣扎。
“明珠?”容磊语带询问,她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看了好久了,“你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顾明珠极快的否认完,悔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想了一想,又说:“不过初四以后有。等见过了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石头,是很好的事情,很好很好。”她强调。
最后那百分之五,她赌容磊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和她闹翻。母凭子贵,她就不信容磊白捡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会不高兴!就算气她瞒了这么久,等他不气了,总也能体恤她一个人带儿子的辛苦吧?
顾明珠暗自给自己打气,决定摆平了容家老爷子再说。
容家老爷子早年从军,和平之后一直在部队待到退休,他官做的大,部下成材的极多,两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政,都是C市极有分量的人物。
老爷子是打太极的高手,看似从不干涉儿孙们的大小事,可容家的孩子们不管因为什么,最终却都按照了他的意愿在生活着,从而撑起了一个官商两盛,有权有势的大家族。
顾明珠有幸,亲身领教过他的厉害。
当年梁飞凡还没伸出援手之前,阮无双去世之后,她走投无路,瞒着容磊去了容家见老爷子。
当她提出用和容磊分手来换一笔钱的时候,容家老爷子丝毫没有吃惊或者震怒或者如释重负,他很慈祥的笑,心平气和的招呼她坐下,又吩咐薇姨拿冷饮来她喝。
他说明珠,你是个好姑娘。
他又说,容家家风明主,只要年轻人自己过得好,容磊要和谁恋爱结婚他都赞成。就像他虽然是长房长孙,却执拗选择弃商从文一样,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他还说,钱你拿去。爷爷也心疼你,这段时间容磊到处托关系办顾博云的事,他也默许了。但是这件事兹事体大,真的是谁都没有办法。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石头的事情你看着办,我们家里不干涉。
容家是几代富贵了,住的大宅子很有年头。顾明珠当时身处其中,听着这番话,只觉得老房子特有的阴凉之气入骨而来,从脚底丝丝的往上冒,冷的她手指尖发白,攥着黑色T恤的袖边,她手心全是汗。
现实
那天从容宅出来,顾明珠是走路回去的,一路夕阳西下,黄昏初降,夜幕来临。
她走的脚底起了泡,眼眶憋的发红发疼,却自始至终一滴眼泪都没掉。
天擦黑了她才到家,顾烟做好了晚饭在等她。
昏暗的饭厅里没开灯,弱弱小小的妹妹面对着门坐着,却完全没感觉到她回来了。顾明珠轻轻关上门,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她实在是好心疼顾烟。
那个时候顾烟刚刚高考结束,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开始之时。但她还没享受到自由的滋味,先是爱的死去活来的男朋友方亦城不见了,然后父亲顾博云又被公安局抓了。
全家乱成一锅粥时,消息传来,说方亦城不是什么孤儿,而是老将军方正的第三个儿子,是警方卧底,已经掌握了顾家纠结黑道、从事不法活动的确切证据。
顾烟一下子懵了,几天几夜的不睡觉,睁着越来越大的眼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阮姨那时也瘦的很厉害,她一面遣散家里没被抓走的兄弟,一面安排顾明珠四处找人托关系救顾博云,她自己死守着顾烟,从早劝到晚,一勺一勺的强行喂水喂粥。
顾烟渐渐好起来,开始跟着顾明珠出门,去那些叔叔伯伯家里陪笑脸、说好话、吃闭门羹。
奔波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个夜里,方亦城忽然出现,从窗户进入顾烟的房间,要带走她。
他们拉扯之间发出的响声惊动了阮姨,阮姨大怒,差一点毙了方亦城。
方亦城没被阮姨毙掉的原因是,顾烟死死抱住了阮姨。
是的,死死抱住,直到阮姨心脏病发,面色铁青的死去。
此生对自己最好的人死在自己怀里,从此再无声息,再无笑容。
再没有一个人会耐心的听她说女孩子之间的琐事,再轻声细语的给她出主意。
再没有一个人会在打雷的夜里来陪她说话,说小烟要坚强,你看咱家长公主,天上下大铁锅子她都不怕。
再没有一个人会那么温柔的在冬天的早晨给迷迷糊糊的自己穿衣服梳头发,说,我们家小公主每天都赖床,以后嫁了人要是惹婆婆笑话可怎么办?
顾烟自此彻底崩溃。
顾明珠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