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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来临的那一夏-出书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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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呢   
                    我这里一切都变了   
                    我变得不哭了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而那你呢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   
                    (歌曲名:怎样;词曲、演唱:戴佩妮)   
                    我们都沉默着。   
                    过了半天,我抬起头来,有些艰难地说:“童伯伯,对不起。有关妙因,我……”我低低地说,“我没有料到……”   
                    他温和地截断了我的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为了自己的女儿,我藏了私心,也害了子默。如果当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子默说得对,很多事情,没有如果。”   
                    我眼眶蓦地一湿。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过了半天才慢慢地说:“工作关系,我以前见过你爸爸,”他微微一笑,“没想到林远东精明一世,会生了你这样一个傻女儿。” 

                   他站起身,“还有,不要再记恨你爸爸,韩诫被判刑、坐牢、生病就医,从头到尾,很多事情,你爸爸暗中费的心力,不见得比我少。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一心想要保护女儿的普通父亲而已。” 
                    
                    我默默地独自一人坐在那儿。   
                    我的心里,突如其来地一阵难过。   
                    爸爸,爸爸……   
                    他略带闪躲的眼神,他鬓间的白发,他小心翼翼的话语。   
                    从小就对我管头管脚,待到我长大后,却永远包容我纵溺我的爸爸。一直以来,他为我操的心,应该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不知不觉中,学期已经临近结束。   
                    生活仍在继续,只是子默,仍在安睡。   
                    他的气色,已经一天好于一天。   
                    但是他仍然安静地睡着,不用理会尘世的一切喧嚣。   
                    我们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希望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没过几天,我刚上完课,走出大楼,对面的树阴下静静站着一个人——   
                    是这些天来一直回避我的妙因。   
                    我朝她走了过去。她看着我,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了半晌,她淡淡地说:“林汐,我带你去看几样东西。”   
                    我们一起站在子默的公寓里。   
                    自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   
                    但是听詹姆斯说,在子默住院期间,尤其是最近,妙因在工作之余,取了他的钥匙,给他送一些必备的东西。   
                    就算现在这样的情形,她还是很细心。   
                    詹姆斯说到最后,还补了一句:“如果不是你跟Richard太固执,所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表情,十分的无奈。   
                    妙因静静地牵起我的手,走到那间布置得很典雅的书房内。   
                    我略带不解地看着她。   
                    “林汐,子默的书房,一直是我的禁地,但是,”她默默地打开一个抽屉,轻轻地放到我面前,“我想,对你不是。”   
                    我看着那个被打开的抽屉,一瞬间我的眼泪充盈眼眶,扑簌簌地往下流。   
                    我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着。   
                    那年校园林荫道上飘落的枫叶,保存完好的展览会门票,我送他的钥匙扣,我的发卡,我自修时的随手涂鸦……还有,那套静静躺在抽屉深处的《莎翁全集》。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那套书。   
                    那张纸,已经微微泛黄,却仍然牢牢地夹在里面。   
                    那上面的女孩子,稚气地略带顽皮和茫然,隔着漫漫时空凝视着我。   
                    我下意识地翻到那页纸的背面。   
                    上面是我熟悉的遒劲潇洒的字迹,略带凌乱——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妙因看着我,幽幽地说:“子默的钱夹,从不让人碰,他的书房,也不让任何人随便进。有一天,他在外面接电话,我一时控制不住好奇,假装进来找个东西,看到这个抽屉半开着,我打开那本书,看到了那张纸,”她略略抬头,“尽管只是匆匆一眼,但我发现,那上面的女孩子,跟你感觉好像……” 
                    
                    “子默很快就进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看着我出去……”   
                    她侧过脸去,看向窗外的夕阳,“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友,我们一起长大,我跟她好得可以共用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牙刷。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们约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什么都不能让我们改变,但后来……她为了一个男生,为了一个让她心动的男生,做了很多……所以,”她转过脸来看着我,“林汐,对不起,我在心底,一直对你有戒心。” 
                    
                    “我知道,为了我,你牺牲和忍让了很多。”   
                    她微微苦笑,“这么多年来,包括当年,我一直很蠢,总是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她低低地说:“子默有他的固执和骄傲,我又何尝没有我的?”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很晚,但是,毕竟来了。   
                    放寒假前,我打电话回去说学校有事,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爸爸妈妈听到后,只是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问。   
                    在放下电话的瞬间,爸爸的声音有点沙哑:“汐汐,不管怎样,要记得保重身体。”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昂起了头,泪水,又流回了眼眶。   
                           

                   二月二十四号,春节。   
                    这一天,我收到了很多条祝福短信。   
                    同事的,同学的,朋友的,还有学生的。   
                    其中一条,是少麟发来的,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希望与生命同在。   
                    我看着那方小小的屏幕,感激地微笑。   
                    希望,与生命同在,并且今天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子默的生日,他二十九岁的生日。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那张沉沉的睡脸。   
                    然后我绞了一条热毛巾,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脸。   
                    他的脸有点瘦削,他的呼吸平顺,他的眼睫毛,仍然是那么的长,和当年一样安安静静地阖着。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心温热,但布满了一层薄薄的茧,摸上去十分粗糙。   
                    我用指尖细细地摸着,一点一点划过他的掌心。   
                    以前,他的手,一直温润如玉。   
                    我把脸贴了上去,“子默,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过了今天,你就二十九岁了……”一股热热的液体蔓延过我的脸,“子默,那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十九岁,站在那个小小的书店里。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我讨厌你跟我抢东西,我讨厌你挖苦我,我讨厌你又自大又骄傲,我讨厌你打电话给我却什么都不说,我讨厌你……” 
                    
                    我哽咽着:“就算现在,我还是那么讨厌你。我讨厌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留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讨厌你回来后却不认我;我讨厌你什么都闷在心底;我讨厌你躺在这儿,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那么多人担心你,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脸完全埋进了那个手掌里,低声恸哭。   
                    突然间我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仿若从天边传来,几乎遥不可闻:“真……的……吗?”   
                    我浑身一震,我屏住呼吸,但是我不敢抬头。我怕,我怕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但是我清楚地看到我眼前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次,不是我的幻觉。   
                    我蓦地抬起头去,看向病床。   
                    我看到一双微微睁开的疲惫的眼睛,我听到那个微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很……讨厌……我?”   
                    跟当年一样,有些委屈的咕咕哝哝的声音。   
                    我猛地冲上前去,趴到他的身上,又哭又笑,“子默,你醒了?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   
                    多日来的郁积,让我放声哭泣,哭得几乎不能自已。   
                    突然间我醒悟过来,连忙擦泪,抽开身来。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这么折腾。   
                    果然,他朝我咧咧嘴,吃痛般用力皱起眉,“汐汐……别哭……你哭的……样子……还是……”他微微叹气,“很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可是……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好像……做梦一样,我宁愿……不要醒……永远……都不要醒……” 
                    
                    我看着他越来越涣散的眼神,有些着急地低低唤道:“子默,子默,子默……”   
                    他微微蹙眉,“不要吵……我累……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却仍然紧紧地握住我的左手。   
                    我伸出右手,小心地探了探他的呼吸,然后凝神屏息,看着他阖上的眼睛。   
                    他的眼睫毛,一直在微微颤动。   
                   我松了一口气,放下心头大石。   
                    我也有些倦了,靠在床头,微微闭眼。   
                    突然,我听到身后有动静,我转过身去,病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妙因提着一个保温瓶,站在门口。   
                    她的眼圈通红,正在拭泪,但她的脸上,含着微笑,由衷的微笑。   
                    她看着我,“林汐,子默醒了。”   
                    我点头,我的目光,越向她的身后,我微微颔首。   
                    妙因有点疑惑地朝后看去。   
                    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她的唇微微颤动,她的手下意识紧紧握住衣襟。   
                    静静站在她身后的是穿着深色大衣,气度潇洒的楚翰伟。   
                    突然间,我仿佛明白了一切。   
                    站在那儿的楚翰伟,无论样貌,无论气质,跟子默都甚为神似。他朝我微笑,“林汐,恭喜,还有等子默睡醒了,帮我跟他说一声,新年快乐。” 
                    
                    然后他看着妙因,“嗨,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还有,我回来了。”   
                    隔了片刻,他的声音又清晰响起:“希望不算太晚。”   
                    妙因没有说话,她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儿,她的肩头在微微颤动。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中,蓄满了泪。然后她放下了东西,转身飞快地奔了出去。 
                    
                    楚翰伟只是愣了片刻,紧接着也追了上去。   
                    我忍不住,想要起身,突然我的手,被紧紧抓住。   
                    我回眸一看,子默睁开了眼,他的眼神虽然略带疲倦,但十分清亮。原来他一直没有完全睡着。发生的这一切,他应该都听到了。   
                    他看着我,毫不意外而冷静地说:“让他们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晚了一些,虽然……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次他是真正闭上了眼,低低地说:“汐汐,我想你,”他的手越来越紧地握住我的,“我是真的很想你。”   
                    他沉沉睡去。   
                    原来,春天的滋味竟是这样的甜美。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子默康复得是越来越好了。   
                    他可以坐起来了。   
                    他可以自己吃东西了。   
                    他可以下床活动了。   
                    他记起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了。   
                    他会跟前来探望的詹姆斯,还有夏言和沙沙他们微笑着聊天了。   
                    ……   
                    逐渐地,他又是原来那个有些沉默、有些内敛,又有些任性的子默了。   
                    但是自从他醒来之后,我发现,毕竟七年过去了,时光在他身上,还是雕琢下了深深的印迹。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以前没有过的深邃,还有平静,深不见底的平静。 
                    
                    无论医院的饭菜,或是我们大家送来的汤水合不合他的胃口,他都一言不发地吃得干干净净。   
                    一天我帮他擦脸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他卷起袖子的手腕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疤。   
                    他经常坐着,或是默默地看着窗外,或是默默地看着我,但是很少开口。   
                    到后来他恢复得越来越好的时候,詹姆斯拗不过他的固执,只好把一些卷宗送到病房里来给他看。他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间或打着电话吩咐着什么。 
                    
                    他工作的时候,总是很专注。但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腾出一只手来,从头到尾,一直握着我的手,就连输液的时候也不例外。   
                    有一次,我实在是有点累了,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恍惚中就像做梦一样,有人抱住我,一个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我的脸上,“汐汐,汐汐,汐汐……”   
                    即便是在沉沉的睡梦中,那份浓浓的感伤,仍让我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   
                    没多久,子默出院了。   
                    出院前医生反复叮嘱,大病初愈,再加上毕竟切除了一个脾脏,很长一段时间里,子默的免疫力会很差,要尽量避免让他感冒。   
                    对医生的这句话,我一直很小心在意,但是我不争气的一到冬天就感冒的体质还是传染到了他。   
                    而且从回家的第三天起,他就有点情绪低落。   
                    那天从宿舍出发前,我吃了很多感冒药,又睡了一下,觉得好一些之后,傍晚才去看他。   
                    我拿出他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   
                    我一惊,子默不在?   
                    摸到他的卧室,打开灯一看,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了心。   
                    他懒懒地睁开眼,看见是我,点了点头,“你来了。”   
                    我弯下腰,一摸他的额头,有点烫,“你发烧了?”我端详着他,“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摇头,“不用,睡一会儿就好。”说罢伸出手,猝不及防一把抱住我,“汐汐,不要走,陪我躺会儿。”   
                    他半闭着眼,额头上,垂下一绺汗湿的头发,他喃喃地说:“就一会儿。”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抱住不得动弹。   
                    我有些脸红,想要拒绝,但最终仍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无论如何,病人最大。   
                    于是只得顺从地上床,背对着他和衣半躺了下来。他揽着我的腰,很快便沉沉睡去,睡得很是安稳。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也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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