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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么事情呢？”子衣问道。
“帝国那边，是一名叫杰洛特的太阳神教祭祀，趁你和萌萌一起参观贝克街福利院的时候，告诉你克劳德是最近一次光明皇帝复活计划的发起人。”老龙回忆片刻说道：“那时候似乎你和萌萌的感情才刚刚稳定下来。”
子衣听见老龙前半句时还不以为意，那时她刚听闻这个消息虽然很意外，但现在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反倒是老龙的后半句让她忍不住想笑：“您怎么说也是图特加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有必要关注我这小孩的感情生活吗。”
老龙哈哈笑了两声，道：“萌萌怎么说也是药师的接班人，我关注一下也是正常的。”
“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子衣嘿嘿一笑：“萌萌是个好女孩，我会珍惜她的。”
“那是你们两个的事，不用跟我说。”老龙摆了摆手，继续回到了之前杰洛特的话题。
“后来杰洛特被凯瑟琳带走了，帝国那边也开始对光明皇帝的复活计划进行消息管控，所以这件事在帝国内部几乎处于不为人知的状态。后来我查到，对消息进行管控的，主要就是婧，她几乎将所有消息都封死了，只给某些她认为要入局的人留出一道小口，让他们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没错，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注意到了这件事情，那些地球世家，我始终不明白，那些要兵没兵，要钱没钱的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帝国跳来跳去？他们是没有智商吗？
如果他们敢在图特加这么跳，我早把他们给弄死了。”老龙没好气的说道。
“那些家伙竟然还参加了阿提拉伏击，简直笑死我了，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吗？”老龙道：“明明此前婧已经让华灵和燕然警告过他们一遍了，他们还要往里凑，简直不能再蠢了。我甚至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那些蠢货是怎么想的，不外乎就是‘没理由干嘛警告？警告就是有料，有料才会警告’。”
“我听说好像那些地球世家是受到了联邦那边的蛊惑，才参合进来的。”子衣虽然不知道婧曾经让人去警告过那些地球世家，但她也旁听过几次分析局的会议，知道那些地球世家贸然参战的背后离不开联邦的身影。”
“没错，联邦在光明皇帝复活计划上的活跃有些异常。”老龙道：“但后来我发现，实际上联邦积极关注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已经死掉的前联邦谍报总指挥老彼得。”
“只有他一个人关注？”子衣重复道，当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见老龙讲得起劲，就配合他一下而已。
“没错，可能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关注这件事。”老龙点了点头。
“老彼得很早就关注到你了，但他把这种关注放到台面上，是银狐抓走你之后。”老龙指了指子衣身后的蜡像银狐。
“我怀疑他是知道银狐就是暗夜的，但我没找到证据。”老龙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后来他又拍了个叫李想的间谍进入王畿，其他接近你。但很快就被帝国的大王子阿波罗给弄死了，而这件事被后，似乎也有婧的身影。”
老龙没有在阿波罗的身上多展开，而是又说会了老彼得：“但李想死后，老彼得反而更关注你了。后来他联系了暗夜，给了光明神教里面那些激进派一笔注资，让他们有足够的经费参与到阿提拉伏击战中。
那时候太阳还不是七席，对光明神教的掌控也不如现在。不过现在看来，那已经是激进派最后的机会了。似乎激进派也知道了这一点，他们几乎精锐尽出，总共派出了七十二米主教，三百六十位长老。
这还不是老彼得的全部行动，他又让暗夜秘密联系了地球世家和阿提拉的军事总指挥克拉苏，把他也拉进来了。
至此，一场看似由联邦牵头，一位意图谋反的将军，一群被当枪使的世家，一堆以为自己在进行光荣而伟大的神圣战争祭祀的宗教狂组成的伏击就形成了。
但实际上，在联邦与地球世家和克拉苏之间牵线搭桥的是暗夜和银狐，给地球世家透露风声的是婧，老彼得真正自己做的，就是拿出一大笔钱，给了光明神教激进派。
可就在阿提拉伏击发生不久，老彼得就因为挪用公款的原因，被联邦政府直接用军事法庭处死了，随后则是西蒙上位，接替了老彼得的位置。
这前后经过非常快，快到老彼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老龙道。
“你刚去伊阙的时候是不是遭受过一场由雇佣兵组织的伏击，虎头蛇尾，被你轻松弄死了？”老龙又向子衣问道：“其实那群雇佣兵就是老彼得下面的人组织的，但那个时候老彼得已经死了，西蒙上位，老彼得后续的计划也就全没了。”
“所以你认为老彼得实际上也被人利用了？”子衣听出了老龙话里的意思。
“没错，阿提拉伏击中的所有人都被利用了，真正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是看似受害者的婧和与这场伏击毫无关系的药师。”老龙面色突然有些沉重。
第381章 您已经老了（）
“这也能和药师扯上关系？”子衣愣住了，老龙这真的是什么都往药师身上推啊，他以前不是和药师是好友的吗？
“您之前不是说是因为药师认为这其中另有图谋，才怀疑到药师的吗，现在联邦那边的老彼得死了，这个图谋不就没了吗，这才应该是光明皇帝复活计划没有下文最合理的解释吧。”子衣又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老龙没有否认子衣的看法。
“他的隐藏工作做得非常好，自他从帝国回来，除了让我把你留下这件事外，他的一切行为都符合他七席药师的位置，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老龙道。
“他隐藏了什么？”子衣问道。
“他隐藏了他与其他七席之间的关系。”老龙道。
“什么意思？”子衣皱了皱眉头。
老龙解释道：“受限于药师这个特殊的七席席位的原因，药师不应该和其他七席有太过密切的联系。”
“可药师和您不是一直关系都很好吗？近千年的好友呢。”子衣打断了老龙的话，按老龙所讲的，药师显然不应该和您有太过密切的联系。
老龙却有些不悦的说道：“这条规则是为了防止药师与其他七席太过密切，导致图特加的利益受损才设置的，而我能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图特加。况且我和他的交情是在他成为七席之前就已经存在的。”
子衣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老龙继续。
见子衣不再打断自己，老龙才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药师一直一来和其他七席都没有太过亲密的关系，从帝国回来后更是如此。
但某次小丑突然很隐晦的告诉我，药师想害他。后来我又找他核实，他却说是自己误会了，我问他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愿意多说。
但那段时间我一直有留意药师，他几乎没有踏出实验室一步。”
听到小丑的字眼，子衣不经意皱了皱眉。
“所以你认为小丑真的误会了？”子衣问道。
“不，我开始怀疑他可能暗中进行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构建着我不知道的关系网。”老龙严肃道：“如果他暗中已经有了其他的同伙，他自然可以一直待在明面，不作出任何超越规则的事情。比如让银狐毫无理由的掳走你，让萌萌爱上你什么的。”
“药师的职位实在太重要了，主导整个图特加的技术发展。
联邦的科学院就一直因为太过庞大而受人诟病，科学院和十三家的利益冲突始终存在，政府几乎成为两者的调停工具。
而药师这个位置比联邦科学院还要极端，没有药师，图特加的技术发展可能会彻底停摆。”老龙道：“这绝不是一种好习惯。做好能像帝国那样，形成负责不同领域的研究单位，各自研究，相互协作。”
“我看您还是省省吧。”子衣忍不住发声反驳：“联邦走的是信息科技的路子，自然看重信息沟通的效率，更何况他们那种研究人员一天到晚都在星网上，各个都跟人工智能似的，您把他们分再开，一样全体一条心。难道您不知道吗，联邦科学院行动效率是他们政府的一万倍以上，这是他们科技本身所决定的。
而帝国那边一直因为帝国政府刻意的分散科研势力被骂，说这是人为在科研人员和大众之间增加隔阂。如果不是帝国几乎全民科研，外加帝国给的科研资源足够多，这种模式几乎早就被骂死了。
您这图特加身子板能和帝国比吗？人家随便一个研究所一年的经费都够图特加所有的研究所敞开用几年的了。不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学什么分而治之如果没有药师，不知道要多少武卫军的战士才能挡住联邦的那一支二流机械兵团呢。”
老龙被子衣的话呛得脸一阵苍白，子衣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药师对图特加的贡献越大，他就对药师越不放心。这种心疑本来是不应该有的，但不知为何，也许是药师真的对图特加太重要，表现得太天才，尤其是在药师成功开发出灯塔的雏形后，老龙甚至有些害怕，这真的是图特加，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吗？
“你不明白。”老龙摇了摇头：“现在小丑已经死了，而新晋的太阳其实和药师关系不错，另外银狐一直和药师来往密切，现在你也知道了银狐和暗夜实际上是一个人了。”
老龙指了指身后蜡像一般的银狐。
“还有乌鸦，她几乎和七席里面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不论是我、拳头、猎人，还是药师他们几个”老龙又补充了几句。
“好了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子衣突然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老龙接下来的话。
“您的意思就是药师和太阳、乌鸦还有暗夜是一伙的，意图从您和拳头、猎人的手中把图特加抢过来是吧。”子衣道。
“不，我没有”老龙连忙反驳道，神色中甚至带着一丝慌乱。
“难道不是吗？您没有什么证据就开始往药师身上怀疑，难道不是因为您在担心药师取代您的位置，成为主导图特加发展的那个人吗？
你说药师不应该和其他七席打交道，但和您就没有关系，这真的是为了图特加的利益，而不是为了稳固您在图特加的地位吗？
您这一千多年来确实对图特加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这并不代表图特加就是您一个人的，您被叫做‘最有可能统一图特加的人’已经太久了，久到您真的认为图特加只能在您或者您的传承者手上统一。
所以您的传承者拳头依旧沿袭您的老路，虽然依旧不能超越您，您却继续培养着他，因为您心底里还想着自己或自己这一脉成为图特加的统治者，您推举拳头成为图特加武卫军的总指挥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图特加的七席制度本就是为了分化图特加而设置的，统一起来何其困难，好不容易有您这样一位有威望的人，好不容易有药师这样能主导图特加科研力量的天才，您却因为他在科研上形成的主导地位威胁到您政治上的统治，百般猜度怀疑他。
说到底您也是谈恋权势之人，什么友情您根本不在乎，您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黑龙了，您已经老了。”子衣连珠炮一般说道。
第382章 凭什么（）
“我老了？”老龙有些愣住了，但他又急忙反驳起子衣前面说的话来：“我并不在乎权势，我很早就开始物色接班了，一但出现合适的人选，我绝对会帮他统一图特加。”
老龙皱着眉头道：“之所以我一直坐在七席的位置上，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已。拳头并非真正能统一图特加的人，他是真正的勇者，但不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
如今图特加的环境并不好，我自己守起来都感觉有些扛不住，如果随便让一个人上台，对图特加绝非好事。
药师如果真是那个统一图特加的人，我绝不会横加阻拦，绝不会！”老龙又重复了几次，语气变得坚决起来。
“但药师绝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在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之前，我是不会让他染指图特加的。”老龙道：“药师这个位置和其他七席是不一样的，我可以鼓励其他七席去探索合适图特加的社会制度，但药师不行。如果他真能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业，那么他药师的身份就能彻底整合图特加，将七席制度从此扫进垃圾堆。
可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他药师的身份就会将图特加带入万丈深渊。”老龙再次从药师这个席位的特殊性，向子衣解释他怀疑药师的原因。
子衣并非不明白老龙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图特加特殊的七席制造成的，药师彻底主导了图特加的技术研发，那么其他试图统治图特加的人，就只能选择与药师合作，那么为了保证图特加是一个高度统一的整体，就只能对药师这个位置做出诸多限制，让药师绝对中立，成为工具人一样的存在。
倘若药师想统一图特加，所面临的阻碍必然比其他七席都要大，甚至其他七席根本就不会让药师有统一图特加的可能，图特加根本承担不起药师发生意外的后果。
但如果药师真能统一图特加，那么药师在图特加几乎能建立如同光明皇帝一样至高无上的地位。光明皇帝之所以能决定银河千万年以来的走向，除了其成功统一银河的伟业功勋外，他自身为银河带来了诸多飞跃式的科技也是一大原因。
如果帝国依旧有着王子公主这样皇室成员领导研究所的传统，光明皇帝功不可没。而联邦也始终尽可能让总统与科学院保持密切联系，绝大多数总统，甚至是那些科学世家，那些学阀的后人。
可图特加的科技发展几乎全系在药师一人身上，药师对图特加的干系实在太大，一旦药师有什么不测或不轨，图特加可能就完了。
这才是老龙对药师百般怀疑的原因，倘若药师背叛了图特加，那么什么崛起什么希望都只是空谈泡影。
可如今药师的行为几乎毫无问题，老龙想调查都调查不到东西，百般追查怀疑之下，才觉得药师可能暗中确实有所图谋，甚至已经组建了势力，只是在默默潜伏而已。
如今子衣这个突破口好不容易出现，老龙自然是第一时间找到子衣，想在她身上找找线索。
子衣点头表示理解：“药师就是图特加的双刃剑，一旦用不好，兴许就先把自己给玩死了。”
“没错，我并非贪恋权势。”老龙道：“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人，我绝不可能允许猎人的猎人公会铺开的，那只会让图特加更加松散。”
“话说如果当初药师刚刚继任就有现在这样的表现，您敢不敢搏一搏？”子衣突然问道。
老龙笑了笑：“如果当初他真这么优秀，我还真敢让他来领导图特加。”
“真不是因为现在我老了，只是如今银河的局势比以往要复杂得多，甚至爆发席卷整个银河的战争，将银河彻底洗牌都不是没可能。
其实别说是他刚继任的时候了，哪怕图特加早已百年发明灵子网络，银河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老龙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他以前绝非一个合适的统治者，甚至连合格的研究者都算不上。”老龙又强调道：“以前的他有点像古时候的读书人，带着些想当然，有主见却又自我。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变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龙想了想又道：“你知道的，他现在都变成大光球了。他自己说是在探索生命的边界，找出下一个最适合人类的形态。但我看他就是想把自己给藏起来。”
此时谈及药师，他又不像刚才那样充满戒备与怀疑，而是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与欣赏。
这种表情子衣其实见过很多次，萌萌对着她撒娇的时候，子衣大多数都是这个表情。
“您和药师是伴侣吗？”子衣问道。
老龙却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他一直都只是要好的朋友。七席需各自独立，这也是七席之间的规矩。”
“我还以为您和药师之间会有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呢。”子衣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不过这些始终都是您和药师之间的事情，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总共才见过药师两次呢。您虽然讲了不少您和药师之间的事情，但我估计帮不上您什么忙。”子衣面带歉意的说道。
“怎么，难道你还想蒙混过关不成？”老龙笑道：“你说你和药师没关系，谁信？”
老龙问道：“我问你，你这次跑这来是干嘛的？”
“我来杀人的。”子衣认真答道。
“杀暗夜和猎人？”老龙继续问。
“只是猎人而已。”子衣道：“是银狐主动找上门来，说想死在我手上，我才帮她一把的。”
“您到底想说什么？得亏这塔姆星早上的时间足够长，不然我们这样聊下去，暗夜和猎人估计早打起来了。”子衣忍不住吐槽道，幸好她之前已经吃了点东西，不然早就饿了。
老龙没有在意子衣的插科打诨，他死死盯住子衣，问出了一个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的问题：“如果你和药师没关系，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我们允许你杀了猎人？”
第383章 你叫人过来吧（二合一）（）
老龙的问话早已在子衣的预料之中。她此次从天芒星来塔姆星，本只是想杀掉猎人而已。她知道猎人活不过今天，所以如果她想手刃猎人，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来之前，萌萌曾告诉她，会有人想见她，子衣原本以为是萌萌请的那些帮手，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来了三个。
子衣眨了眨眼，她询问似的说道：“猎人和我早有过节，我来图特加时，他就曾想过害我，甚至专门和光明神教内的激进派一同在背地里意图胁迫我。
如今暗夜和猎人死斗，他们两个估计都活不过今天，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让我杀了呢。”
“只是因为和你有些间隙你就想杀了他？”老龙冷笑道：“据我所知你可不是那种别人向你龇下牙，就非得把别人脑袋砍下来的人。”
“而且莫非你身后那位和你也有过节？”老龙指了指银狐。
“我可是听说她和你关系不错呢。”老龙笑道：“世人一直不知道银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