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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夫人听到这话，像是并未觉得刁难一般，只是微笑道：“这话是什么道理，我从我亡夫手中接过卡佩家族，这是获得了族中长老会和联邦政府承认的。
我虽然没有为卡佩家族做什么大贡献，但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得位不正呢。
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达芬奇反叛之下，真真假假的话要多少有多少，你也不是小孩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们要认清楚，达芬奇不过跳梁小丑，如今卡佩家族也不过遭受些许癣疥之疾。只要我还在，重回鼎盛难道是什么困难的事吗？”
卢曼诺夫虽然遭到卡佩夫人的批评却依旧保持着风度，未见慌乱：“您说的是，我还需要多向您这样优秀的前辈学习才是。”
这次小小的对谈之后，宴会再次恢复了雅致的常态，直到深夜才缓缓收尾结束。
“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等所有客人全部走掉，卡佩夫人才微微吐了个槽。
“我在前线劳心劳力，也没看到这群家伙有什么表示，怪不得达芬奇说这群家伙就是蛀虫”联邦十三家里面，卡佩家族算是活跃的了，尤其是卡佩夫人，政治力量在联邦十三家里面出类拔萃。
联邦十三家以前很少涉足联邦政坛，从合众联邦建立，十三家就在遵循最初的约定，减少自身对政治的影响，保证联邦的自由与平等。
甚至斯图亚特家族那位副总统，也只是挂名而已，联邦亲贵族的政治力量，都是那些中小财团贵族，十三家再通过资本影响这些中小财团家族的政治力量，以此保证自己对政治的影响。
而卡佩夫人则是其中一个意外，早在卡佩夫人还是诺曼底夫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联邦议会的议员了。后来诺曼底夫人成为卡佩夫人，按道理整个议员的位置是要让出来的，但众人见她只是一个女人，也就没有太在意。
后来卡佩夫人成为卡佩家族的族长，又不少议员都提议让卡佩夫人退出议会，但奇怪的是这股声音却被海森堡按下去了。
自那以后卡佩夫人的政治力量不仅没有缩减，还强大了几分，议会中的不少议员都和她关系密切，这其中不仅有卡佩夫人手腕了得的缘故，更多的是卡佩家族强大资源供应，资本在手，影响政治实在太轻松不过。
卡佩夫人在政坛上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让大家以为她已经和海森堡秘密结盟。在小丑造卡佩夫人和暗夜的谣之前，卡佩夫人和海森堡的故事最为人所津津乐道了。
“您说的是呢，联邦十三家实在安逸太久了。”卡佩夫人身后，一道洁白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加百列？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卡佩夫人没有回望身后的人是谁，她太清楚了。
加百列微微躬身道：“已经核对过了，佐亚星区的家族成员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模型确实有变化，较大可能被达芬奇干扰了，可能与群星计划有关。”
“我是说那些狗东西怎么胆这么肥呢，原来真的被洗脑了。”卡佩夫人有些不削的笑了笑，佐亚星区反叛，她自然是最关切的那个，第一时间就让加百列去查了，虽然达芬奇篡夺了部分星网的权限，但卡佩夫人和达芬奇在星网权限的对抗中是占优的，是以加百列还能获得一些信息。
“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群星计划的影响具体怎么样。等有了一定的结论再告诉西蒙，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卡佩夫人想了想道：“群星计划要展开，不可能不依托星网，可惜我不知道达芬奇到底借用了星网那些部分，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了。”
“是，我会继续观察的。”加百列想了想又道：“您不如直接将星网的架构整个换掉，这样达芬奇就不能用星网实施群星计划了。”
“哪万一他直接另起炉灶呢，如果我们没有把群星计划弄清楚，到时候不是直接两眼一抓瞎。”卡佩夫人道：“不过达芬奇肯定知道不能一直依赖星网，他现在肯定在加紧建设另一套星网，等那套星网建成，我能钳制达芬奇的手段就不多了。
希望海森堡给力点吧，他把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都拉上去了，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进展”卡佩夫人无奈道。
加百列点了点头，又隐去了身形，消失不见。
卡佩夫人给自己倒了杯酒，有些慵懒的斜靠在藤椅上，摇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的红晕慢慢晕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卡佩夫人又放下了酒杯，她马上还要去星网指挥中心，李冼河应该已经收集了一些数据，应该能看出些什么。
卡佩家族的城堡外，一片星斗灿烂，这个角度是当初卡佩夫人成为族长后亲自选的，但卡佩夫人现在看都没看，便驾着飞车向首都星飞去。
星网指挥中心的保密级别很高，尤其是现在，更是多了一层检查，不能直接用星网投影进去。但幸好联邦十三家在首都星附近都有一颗自己的星球，并不远。
“冼河你查出什么了吗？”当卡佩夫人离开小半天后再次踏进星网指挥中心是，李冼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公屏上的拟合数据。
李冼河被卡佩夫人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卡佩夫人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几天卡佩夫人表现出来的勤奋度，简直比李冼河见过最狂热的研究者也不遑多让。
“嗯，查到了一些，正在算相关度，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有结论。”李冼河连忙说道：“我查看了两万零四百六十七份种子的解析展开，重点观察了二十三个展开结果，发现被那枚文明种子引导的原始人协作能力比计划中设定的略强一点。
这里面有几份文明，集体意识在私有制出现的时候竟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有一个甚至差点把原始共产主义演进到了相当先进的地步。
另外我还发现这些受到影响到原始人后代与文明种子的引导更契合，这也和不直接影响未受教育的幼年智慧生命的规律相违背。
最后我发现这些成熟的智慧体，思维模式好像和初代的人工智能有点像，我现在正在进行拟合验证，看看判断是不是正确的。”李冼河一点一点的介绍着自己的发现，不时展开作证数据。
李冼河的收获比卡佩夫人想象中大一些，这几乎已经快要把达芬奇对文明种子的调整破译出来了，只差一个验证而已。
“达芬奇那边接口适配的情况怎么样？”卡佩夫人又问。
“正在适配，而且速度没有我们此前预料的快，应该是海森堡总统的进攻起到效果了。”李冼河有些高兴的说道。
李冼河的话让卡佩夫人的心微微一沉，她的消息渠道都不知道比李冼河强多少，李冼河这些日子更是一直被她留在星网指挥中心忙东忙西，几乎只能看政府的官方通告，自然以为海森堡的行动取得了进展。
但卡佩夫人清楚得很，海森堡虽然把第一第二军团投入到了战场，近万亿作战机器人不眠不休的进攻，但始终没有突破达芬奇的防线取得什么战果。
不过达芬奇能抗住海森堡的进攻，还多亏了卡佩家族在佐亚星区的资源储备呢。
是以等卡佩夫人听到达芬奇对星网的适配速度有所下降时，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事达芬奇在另建星网。不过现在卡佩夫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将之先放一边，再让海森堡加强一下正面战场的压力。
这些事和李冼河说也没用，况且文明种子的拟合验证也快出结果了，于是卡佩夫人便和李冼河一边等着一边闲聊。
“我听说研究院的研究员大多是不进食的，这几天我也没看你吃过东西，你也是其中一员吗？”卡佩夫人问道。
“如果是平日里，我有兴致的时候还会吃点喝点，当作玩乐，但现在可没这个闲工夫。”李冼河说道：“进食可不是把食物送进嘴里这么简单。
从口腔到食道，再到胃部、肠胃，食物的消化其实也是进食的一部分，可不是单纯尝尝味道就算进食了。一些教正的研究员甚至会等待食物排泄出体外，再进行身体清洁，这才算完成一次进食。
我虽然没有那么讲究，但总得让食物在肚子里消化消化才好。
不过消化食物对身体的能量供应是有一定影响的，像我这种只是强化的思维能力，没有彻底变成智能生命体的，身体还是会本能的分配一些能量去消化肠胃里的东西，这会对我的思维有一些影响，而直接屏蔽身体感应实在有违我的一些习惯，所以我在有研究任务的时候是不会进食的。
我听说帝国的清水料理在食物进入胃部后就会化成对身体毫无影响的液体，这虽然不会对研究造成什么影响，但总感觉怪怪的，像是把吃到一半的食物从嘴里吐出去一样。”李冼河形容道。
“是这样没错，联邦人正常进食的东西还没有原始人多呢，他们大多是靠营养液或者体内维生系统。反倒是我们这些贵族，因为各种传统理解，还保留着日常的餐饮习惯。怪不得被说是米虫呢。”卡佩夫人笑道。
“是啊，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嘴巴是用来说话的，肚子是用来装各种身体改造扩展的，如果不是我父亲教导我吃东西，我可能都不会相信我历史课上学到的东西。
以前的人们竟然要为每天吃饭而活着，他们一天小部分的精力都要花在这方面，另外还有一小部分是在睡觉上边，这样算起来真正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时间少得可怜，而他们的寿命本来就不长。”李冼河感慨道。
“以前达芬奇在私下里对我们说，源自生物的一些天然属性，比如为进食而生长的一套消化系统，还有为进食付出的精力，实际上会干扰人类的上限，如果人类是不老不死，永远精力旺盛的，那么人类文明的发展速度一定会快上很多。李冼河又谈起达芬奇，话里隐隐有些赞同。
“科技的发展确实让人们逐步拜托了天然的身体限制，让人类有了更强悍的能力。”卡佩夫人也点了点头，她不否认这方面的观点。
“不过图特加那边试图让原始的机能得到进化，跟上科技发展的步伐，比如他们的灵基子改造，说要穷尽生命的可能。”卡佩夫人问道：“你怎么看呢？”
李冼河挠了挠头，笑道：“其实不论穷尽生命的可能，还是尽可能摆脱身体的限制，我认为都只是手段而已，改变不了一些原始习惯重要性下降的事实。
而我认为直接脱离原有的身体可能比强化它更直接也更便捷。”
“哔”拟合结果出来了。
第437章 给压力啊（二合一）（）
“嗒嗒嗒”鞋跟的声音轻轻踏在首都星中央政府的地面上，目之所及是一片广阔的无支撑的金字塔式的广场基层，这其中有不是人在匆忙的跑动，手里还拿着文件，听他们的言谈能知道是和达芬奇相关。
这些人神色慌乱，见不到半分镇定。另有一些人却和他们截然不同，一派自在轻松，这些人同样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但与达芬奇没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认为达芬奇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强大的联邦所剿灭，因此依旧维持着往日的步调。他们见卡佩夫人进来，便一脸笑意的用繁琐的理解向她打招呼。比那些讲究的贵族还要贵族。
这也是卡佩夫人不喜欢来这里的地方，她不能直接投射进海森堡的办公室，而中央政府的基层人员早已经被一群蠢蛋所占据了，这些人花上一个月甚至一年的功夫，也未必能办成一位人工智能一秒不到就能办成的事情。
联邦的贵族确实又不少守旧的理解，但这些人最起码更爱钱，而这些政府雇员连钱都不爱，但同样的这些人又没有足够高的、为联邦做贡献的觉悟，他们什么都不在乎。
“尊敬的夫人，请问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吗？”这并非是来着伫立于门前侍从的问候，而是某个不相干的、莫名其妙、闲的蛋疼冒出来的家伙。
卡佩夫人连正眼都没敲他：“sjdg9876”
一串只能通过连接星网查阅的代码报上去，这懒惰的家伙便知难而退了，他可不想去查这是什么东西，虽然他只需要启动内置的星网登录器，直接输入这段代码就能知道这只是一份公开新闻。
但在他的猜想中，这可以是一份哪怕只是查询就有进行权限测试，浏览痕迹归档的、会给他带来大麻烦的东西。因此这人识趣的躬身后退，消失在卡佩夫人的身后。
在基层大厅的最外延，是访问中央政府机密地区专用的飞车停放区，卡佩夫人以前会直接将自己的飞车停到这，然后就地转车。
怎奈因为达芬奇的事，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车位，卡佩夫人也只好停在了中央政府基层广场的另一个单元，这才让她有了碰见那些蠢货的可能。
在确认过思维讯号后，卡佩夫人成功拉开了专用飞车的车门，坐了上去。飞车随即启动，并在一分钟后停在了海森堡办公层的停车位里。
这里是整个首都星视野最好的地方，两千四百米的高度足够海森堡从这里看到地平线了。
当然，首都星并非没有比这更高的建筑，但他们都在首都星的背面。
穿过一座空中花园，卡佩夫人看到了海森堡的办公小屋。听说海森堡极其喜欢这里的开阔环境，如果不是保密需要，他甚至想直接在这花园中支一张桌子。
“卡佩夫人？你怎么来了？听说你最近几天一直在处理星网控制权的事情，昨天晚上更是举办了一场晚宴，我还以为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海森堡有些意外，他真没想到卡佩夫人会来找自己。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卡佩夫人摇了摇头，她决定直入主题。
“我来是想告诉您，我和李冼河已经发现达芬奇对文明种子做的什么手脚，并根据达芬奇最近对星网更新调整的反应推测出他可能在另起星网。希望您在正面战场上能给他更多压力，不然达芬奇很可能摆脱对当前星网的依赖，并进行扩散计划，将文明种子散播出去。”卡佩夫人道。
海森堡听到卡佩夫人这么说，一脸欣慰与钦佩：“联邦能有您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太好了，你和李冼河的表现远超我的预期。”
“我会加强正面战场上的兵力投入，将达芬奇的精力牵制到战场上面。不过如果达芬奇发现他在你手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会不会直接另起炉灶呢？现在你找到利用星网反制达芬奇的办法了吗？”海森堡问道。
卡佩夫人摇了摇头，海森堡的话实在太理想了，她现在连从达芬奇手上把星网的控制权抢回来都做不到，何谈反制？
“如果达芬奇发现他不能在我手中长久的保留星网的控制权，他应该会直接摧毁佐亚星区的星网节点。”卡佩夫人道：“所以我建议您尽快给压力，不然等达芬奇有所准备，将独立星网的架子搭起来，那时星网就对他毫无意义了。
如果他现在摧毁星网节点，可能除了有限的军事和研究网络，他什么都做不了。但如果是三个月后，也许他会主动摧毁联邦的星网。”
海森堡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你说的没错，那么你有没有什么能立刻让他摧毁星网的办法呢？我听说你在用接口标准更替的方式给达芬奇使用星网添堵，有没有更直接的方法，比如直接封禁佐亚星区星网的功能，让他不得不摧毁星网？”
卡佩夫人又摇了摇头：“如果星网的连接标准更新太大，他可能直接将他掌握的那一部分星网脱轨，这样就相当于重新建立了一道星网。
除非是直接整个替换星网的底层架构，这样的话达芬奇要么摧毁星网，要么让星网跟着更新架构，但这样的话他也会丧失对星网的掌控。”
“底层架构？我记得以前你不是提议过要更新星网的底层架构吗？现在不是更好？”海森堡道。
谁想卡佩夫人继续摇头道：“那份架构是被科学院检查过的，达芬奇应该也有备份。而且底层架构的更新不论是佐亚星区还是联邦全境都会受到很大影响，现在达芬奇还没有平定，我怕贸然更新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海森堡听出了卡佩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是希望联邦能尽快在正面战场施压，减缓达芬奇建设区域星网的进度。
海森堡想了想道：“我会尽可能增加正面战场的兵力投入的，只是达芬奇叛变突然，佐亚星区附近也没有多少兵力储备，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已经是能调用的极限了。
另外十二家倒是提议过从他们可以从他们的族地派出一些兵力，多个方向围攻。但我担心这可能会给佐亚星区和卡佩家族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婉拒了他们的提议。”
海森堡这话一出，卡佩夫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正面战场进展缓慢了。此前卡佩夫人还奇怪，计算达芬奇再厉害，佐亚星区也只有一个兴趣，联邦总计五十一个星区，光在佐亚星区附近的就有四五个，怎么可能只有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两支军团投入战场！
原来海森堡这家伙还趁机宰另外十二家一刀，让他们也出人出力，免得贵族势力做大。
其实海森堡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今在海森堡任期内出了达芬奇叛乱这档子事，他平定叛乱之后下台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海森堡自己也是科学院背景，达芬奇更是科学院的院长，等海森堡下台之后，科学院的势力遭到削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即使现在，已经有不少联邦民众在骂科学院了，说科学院是毫无人性的电脑机器。
可想而知科学院势力再次上台的机会有多渺小。但如果将总统的位置让给那些中小财团贵族，那么贵族势力抬头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十三家远离政治，所以十三家手上也没有多少军队，出了卡佩家族因为佐亚星区实力腰斩外，其他十二家并未有太多损失。
也就是说一旦一位亲财团贵族的总统上台，那么贵族势力将再次在与科学院的抗衡中占优，而这实际上是有违最近几百年来联邦，或者说科学院的均衡政策的。
另外还有一点，卡佩家族的背叛让海森堡对另外十二家也充满了不信任，万一其他星区也背叛了怎么办？
所以海森堡才想着宰十二家一把，让这十二家也下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