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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研究这个啊”神威吐槽道：“站队这种事情不向来是帮亲不帮理吗，风迅是我徒弟我不站她站谁啊。”
子衣默默看着两拨人完全无视帝国和图特加的技术保密要求，在那里争得面红耳赤。
而另一边帝国政府的官员和景小荷自然也注意到了吵吵闹闹的这群家伙。
不过现在子衣和婧都在这，她们自然将目光投向了这两位。
但子衣和婧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了半天，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最后甚至直接离开了。
景小荷与帝国政府的官员们也干脆装作没看见，彻底无视了她们。
离开了帝国使团这边，子衣还得去联邦使团那边，这次婧居然也跟了进去。
联邦这边气氛就融洽得多了，子裳与他们喝着小酒唠着嗑，还是不是谈论一些科学界的趣闻轶事什么的。
这次联邦使团的主要成员均出自联邦科学院，来参加药师的退位仪式也算妥帖。
不过他们一看到子衣和婧，谈论的声音便小了许多。
不过子衣也知道这帮家伙其实并不能决定什么事，能决定事情的加百利又在那里默默无闻充好人，因此和婧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离开了。
“你别告诉我还要去药师那里啊。”婧见子衣还要走动，一把将她拉住。
“药师那里倒是可取可不去，毕竟药师与爱因斯坦和我们身份不一样。没有我药师也能代表图特加，不会让爱因斯坦以为我们不重视他。”子衣道：“但是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对承道星也不熟，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婧却道：“要不你带我去青萍号上，送我回联络处吧。”
子衣觉得这是个让婧安定下来的好方法，但她有些奇怪的问道：“青萍号按改造标准，也是旗舰型的凤凰舰再增加星际要塞级的防御和能源，和公主号没有什么区别啊。”
“谁要看这些参数了，我是想让你请我船上去参观一下”婧吐槽道：“你看我像是在意这些参数的人吗”
“这倒也是，刚好青萍号已经运输完了那些器材，我得把它泊到承道星外面了。不然行本地星港吃不消。”子衣觉得婧说得在理，便将婧带到了青萍号上。
这艘星舰经过数次改装，早已经成为了只需要子衣一个人就能驾驶的超大型单人舰。因此舰内虽然填充了各种装甲武器和设备，依旧有足够的生活空间。
只是婧才刚一登上青萍号，便看着大厅角落里的银狐塑像狂笑：“啊哈哈哈哈你真把这家伙做成塑像了啊哈哈哈哈这家伙死得好惨啊哈哈哈”
第652章 灵茶（）
自从在塔姆星，银狐跑到子衣盘下的米线店里寻求一死后，子衣就将银狐离世后的躯体做成了塑像。
以图特加的技术，在保持身体性状不变的同时维持个千万年的不朽不坏，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如今的银狐已经不再带着面罩，原本面罩的位置是一张清秀且中性的脸庞，只有身后一头银白的披肩长发和微微隆起的胸脯，才让她看上去像个女孩。
“还真是和子裳有点像。”婧打量了这尊塑像一会，坐回自己的位置，对子衣说道。
子衣点了点头，说道：“你想喝点什么？”
“一杯图特加的生茶！”婧立刻说道。
子衣点了点头，从休息区一角的储物室端出两个陶瓷杯和一壶热水。
她又从两人座位旁的景观树上摘下两片叶子置入其中一个陶瓷杯中，再将热水倒了进去。
那叶子伴随着热水的浇淋，竟干瘪收缩起来，翠绿的汁液从叶子上渗出，在杯中溶成绿色的丝带，顺着热水的翻腾上下舞动。
而那枯枝，已经变作朽木一般，黑褐色的看上去像是一截短细的树枝。
子衣用茶具将叶子捞起来，整杯生茶立刻宛如活的翡翠一般。
将生茶递给婧，子衣说道：“快喝吧，只有三十秒的最佳品尝期。”
婧端起茶，也不忙着喝，反倒说道：“虽然生茶确实是这么做的，但你也这样太不讲究了吧。
你明明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婧指了指另一个没动过的杯子。
子衣将热水倒入这杯中，用手轻轻在上面一挥，这杯刚才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中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冰块。
“这杯子是给我准备的，我一般喝清水，不挑。”子衣说道。
婧尝了尝子衣给她冲泡的生茶，道：“没我们家小七泡得好喝。”
“七王子在美食这一块确实无人能及。”子衣点了点头，上次她投影过去吃到的七王子赫提斯为蒹葭准备的生日蛋糕，即使经过转录，味道也排得进子衣这么些年吃过所有食物里面前三了。
“我听说生茶依据生命力的不同，还分为不同的档次，是这样吗？”婧将一杯生茶一饮而尽。
子衣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你现在喝的这杯，生命力也就比向冲水后放茶叶强点。
再上面还有血茶和经过特殊处理的矿茶，以及前不久刚刚出来的灵茶。
我估计灵茶可能已经超过了你的接受范围了。”
“这以血制茶和以矿制茶我都能理解，以前也尝试过。”婧说道：“只是你这个灵茶怎么感觉像是从神话传说里跑出来的一样”婧吐槽道。
子衣解释道：“灵茶其实也算是血茶的一种，只是将原材料从一般的生物血肉换成了灵子而已。
图特加的大多数人都认为，组成人体的灵子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而将这些生命力提取出来，就能制作灵茶。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这其中的转化效率低得可怜，但对于没有接受过肉体强化的人来说，一杯灵茶就能让他多活几百年了。
当然，对他来说，饮用灵茶的过程也一定是痛苦的。那更像是一种力量对抗，而非享用一杯饮品。”子衣喝了一口冰水，对婧说道。
“我想喝灵茶！”果不其然，婧听罢子衣的描述，便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觉得你的身体强度可能不足以享用灵茶。”子衣给出了拒绝的理由。
“不就是强化吗，这有什么难的。”婧才说着，子衣便打断道：“得灵子强化才行，帝国的身体强化不行的。”
“帮帮我”婧立刻对子衣说道：“我对灵子改造也很兴趣。”
子衣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拒绝婧的理由，灵子改造几经升级，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如果能让帝国的大公主也接受，简直就可以说是灵子科技体系推广的一大成果了。
但子衣还是说道：“可就算你接受了灵子改造，灵茶中的旺盛生命力也可能会让你做出失礼的行为，这是你弟弟再三叮嘱我的。”
婧却道：“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能有什么失礼的，等回到了联络处，就更不存在失礼的问题了。”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子衣，她想了想道：“那么我就给你调制一杯特殊的灵茶好了。
这杯灵茶会先对你进行灵子改造，等改造完成后，灵茶的生命力就回释放出来。估计那时候你也已经回到联络处了。”
“这样听起来似乎不错。”婧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即将偷到糖果的小女孩。
于是子衣继续道：“灵茶最好是直接使用生命体内部的灵子。但灵子改造最好还是用标准了灵子比较好”
“我要用你身上的！”子衣的话还没说完，婧便抢话道。
子衣再一次同意了婧的要求，她右手并拢双指，将其搭在自己的左肩，随后顺着手臂内侧一路下滑到左手手心，一颗拇指大小，散发着洁白光芒的光球便出现在子衣手心上空。
“看起来卖相很普通的样子。”婧吐槽道。
“或者我可以把它捏成你的样子，让后让你看着这东西慢慢融化在水里。”子衣笑道。
“哪还是保持原样好了”婧连忙说道。
于是子衣又重新取出一个杯子，倒上热水，将光球扔了进去。光球在水中逸散出无数光丝，弥漫整个水杯，但最终慢慢消失不见，连热气也不再升腾。
“喝下去就行。”子衣道：“等你喝完了就能收到改造提示，在得到你的允许后就能在你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将你的身体替换为灵子了。
等改造完成，还会有一个类似引导教程一样的东西对你讲解灵子躯体大致的性能。
在你熟悉这些后，就会收到提示，要不要接收灵茶里的生命力。
如果你选是，就能体会到灵茶的滋味了。”子衣说出一个略显繁琐的过程。
“哪现在这杯水是什么味道。”婧端起水杯。
“白开水咯。”子衣耸了耸肩。
第653章 位置（）
婧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道：“还真是白开水”
“接下了要干嘛？”婧问道。
“等着呗，要改造本来就需要时间，更何况是减少动静，在你没察觉的情况下完成改造了。”子衣说道。
可此时的婧似乎兴奋极了，她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眼睛四处乱瞄一阵后，又将目光放到了银狐上。
“你当初怎么就杀了她呢？留在身边多好。”婧问道。
听到这话，子衣有些沉默，但她最终还是面色平静的说道：“她后来来找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是为我活着了。但我身边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
再加上当时我在图特加的地位，我也无法从老龙身边将她保下来。”
“你这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吧，银狐还这么漂亮”婧为银狐叫屈。
子衣没有看婧，似乎还沉浸在一片回忆中，她说道：“银狐这个身份本来是有她的定位的，但最终因为我的缘故，她偏离了她的定位，而且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从哪个时候起，银狐就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了。
原本按照最初的计划，她掳走我本是要用我做筹码，在联邦和图特加之间浑水摸鱼，攫取利益。
毕竟按照当时帝国和图特加的约定，我最终是会被送往图特加的，但联邦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于是银狐打算利用这一点，看能否从联邦手上捞到什么好处。”
子衣想了想补充道：“对了，她的另一个身份暗夜还是联邦早期的间谍，只是独立出去了，因此银狐很清楚该怎么从联邦手上捞好处。”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和我有太多接触。”子衣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一直认为银狐和萌萌一样，来王畿见我都有很大的冲动因素。
但银河和萌萌不同的是，萌萌可以用侍女的名义，一直待在我身边。她还是锦娜，只要我们俩的感情不变，联系就永远不变。
但银狐不一样，她没有理由一直和我待在一块的，所以她选择用通感药剂将她和我联系在一起。
当时我还不懂通感药剂具体是什么东西，银狐的心灵之力又远超过我，她自然在通感药剂建立的联系中占据主导地位。
但这些其实没用，她本来是有自己的命令的，但她最终却因为我放弃了她的目标。终日徘徊在我身边，却又不能靠近我。
这几乎导致银狐整个人都废掉了。”子衣感慨道：“她和萌萌不一样，萌萌是无可取代的，领导图特加科研发展的人物。
但如果银狐不去贯彻她的目标，她就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毛贼，或者说什么都不是。
再后来暗夜暴露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银狐也只能向我寻求一死。
其实就算我试着去庇护她也没用，当时的图特加正面临着小丑的问题，总会有人牺牲的，而暗夜与银狐似乎是最适合牺牲的人选。”
子衣这番话，与当初她在塔姆星的行动和想法几乎截然不同，当时猎人甚至还说子衣并不认为自己是图特加人，但现在所有人都为子衣打上了浓重的图特加标签。
“没想到现在你竟然是这样的想法。”婧抬头看了一眼银狐的塑像，银狐笑得十分甜美。
“我当初刚刚被她绑架的时候想法还更不一样呢。”子衣苦笑道：“人是会变的，最起码我还没有保持不变的能力。
但我看我周围许多人倒是能一直做自己。”
“如果现在让你再作选择，你会怎么对待银狐和暗夜呢？”婧问道。
子衣想了想道：“银狐留着，暗夜杀了。”
“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吗？”婧好奇道。
“把银狐留着，是因为我现在虽然还是没有位置给她，但让她当个闲人其实也没问题。
老龙那边硬抗应该也能抗过去，顶多就是现在和委员会的关系僵很多而已。
杀暗夜则是为了交差，他原联邦间谍的身份已经被坐实，他不可能再待在七席的位置上。
既然如此，不如杀了发挥些余热，也能勉强应付一下老龙。”子衣说道。
“太冷酷了。”婧第二次感慨道。
“是啊”子衣同样点了点头：“当初我还在帝国当探员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想。甚至我被抓来图特加，在塔姆星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想。
只是现在想想看，这个人既然活着没什么用，死了又有些价值，干嘛不去死呢？
这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只是我平日里几乎不会面临这种情况而已。
但我知道，如果现在问我怎么做，我就一定会这么做”
子衣说完这番话，休息区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直到子衣送婧离开青萍号的时候，子衣才说道：“虽然我杀了她，但我也净化了她，我让她完成了最后的转变。”
婧点了点头：“也许她也在用她的死，来让你完成最后的转变。”
婧说完，向子衣挥了挥手，离开了青萍号。
再次回到承道星上，子衣将婧进行灵子改造，喝灵茶的事情，还有谈论银狐的事情都告诉了萌萌。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当时你想她死吗？”萌萌说道：“只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死了，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才只能为她的死找一些价值，让她的死看上去是一种必然。”
萌萌说道：“但你想想看，如果暗夜没死，甚至他还保留着七席的位置，兴许我们已经拿下委员会了。
我们不可能做好所有的事情。也没必要为过去的事情找借口，做好现在的事情，准备迎接未来的事情就好。
再说你现在把她做成塑像，总比彻底忘了她好吧。”
萌萌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子衣在今天的睡梦中久违的梦到了银狐，她再次带上了银白色的面具，站在子衣不远处望着子衣。
子衣伸出手邀请她跳舞，银狐欣然应许，当这支舞跳完时，银狐退后两步，向子衣施礼致谢，完成了谢幕。
子衣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药师的退位仪式即将开始。
第654章 药师退位（）
药师的退位仪式比杜根二世的登位仪式热闹很多，最起码子衣觉得这里的人更加熟悉一些。
拳头、老龙、萌萌还有委员会的诸位全都给面子的真身前来祝贺。
而受邀的帝国使团和联邦使团也放得比较开，三三两两，随意的聊着天。尤其是帝国那边，打从婧看到子衣的第一眼开始，便对着她挤眉弄眼，很得意的样子。
子衣略扫了她一眼，觉得可能是昨天那份灵茶的缘故，不过她暂时没理她。
此时的药师依旧是一个大光球，看不出个人样。拳头上前慰问过后，子衣便走上前，向着大光球说道：“恭喜您了。”
“谢谢。”药师笑道：“图特加的未来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好了，我有些累了。”
“您这么说‘黑龙’前辈可就不同意了。”子衣笑道，她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老龙本来的黑龙称谓。
凑巧老龙就在旁边，三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是找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变成原来的模样你呢。”老龙笑道。
光球药师沉默了一会，说道：“说得也是，毕竟关于这种能量形态行动方式的数据已经收集完毕了。我也不需要再维持这种尽可能高效的形态了”
伴随着光球药师的话，光球逐渐收缩消散，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光球中，正是药师。
“说实话，感觉人类形态一下子视野和表达都低效了很多”人形态的药师缓了缓说道：“就比如振动发声，肢体行走什么的”
老龙笑着拍了拍药师的肩膀说道：“不就是个存在形态吗，讲究那么多干嘛。”
“说得也是”说罢药师便不再纠结人类形态的低效问题。
紧接着太阳和乌鸦也上前表达了对药师的祝福，药师也一一回应。
这边委员会的小圈子聊完，便差不多要进入正题了。
药师的仪式不像杜根二世那样恪守流程，只是药师觉得差不多了，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手边上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会场上的人们很快安静下来，转头朝向药师的方向。
“首先，我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退位活动。”药师说道。
“当然，我也很高兴能为人类，为图特加留下一些研究成果。
只是我知道，我已经老了，我再也无法想几十年前那样，脑中有无数点子，有无尽激情去完成它。
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前所未有的人类新格局会在你们手中生。
虽然不能再奋斗于科研一线让我有些遗憾，但我更高兴终于有些时间，能让我做些自己的事情。”药师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众人，在场所有人共同举杯向药师致敬。
“同时，我也相信我的弟子景萌，一定能很好的继承我药师的位置，并最终超越我，将生物技术带上新的高峰。”药师说着，将身着蓝绿色礼服的萌萌带到了会场中央，萌萌向众人点头示意。
“最后，我想说一件重要事情。”药师的话再次将众人的目光拉了回来，还有什么比将萌萌推上药师的位置更重要的呢？
“可能是因为担任药师太久的缘故，我发现似乎依旧有人忘了我的本名。”药师笑道：“其实这也证明了我确实是个老家伙了。
那么我再说一遍，从现在开始，诸位如果还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可以叫我的本名梁有德。”
药师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很得意自己的玩笑，会场的气氛也再次变得轻松起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