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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简言红着脸,忙转过脸去,“皇上又打趣臣妾,臣妾不依。”
夏启浑身一僵。
这句话…似乎很是耳熟。似乎安舒雅以前经常这么对着他说过……
夏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简言,一会儿朕让下人拿些冰块,你好好敷敷眼睛,今晚再来侍寝。”
“皇上前几日不是从来不传召吗?”简言低垂下视线,她当然明白皇上只是将她当成了原来的安简言,“臣妾伤势未愈,尚不能侍寝,请皇上怪罪。”
夏启更是不适应了,以往说是侍寝,安简言几乎恨不得马上就扑上来,更别说什么伤口不伤口了,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是…是朕考虑不周,你好好休息便是,朕…朕到时候再陪你用晚膳。”夏启想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以前可是避着她都来不及。
安简言摇了摇头,“临近皇后娘娘的寿辰了,皇上还是去多陪陪皇后娘娘。”
夏启尴尬地起身,一脸疑惑地摆驾离开了安简言的寝宫,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白灵从屋顶上跳下来,“欲擒故纵,学的还不错,我没有白教你。先让这个皇上的胃口吊吊,让皇后高兴两天,接下来就是上位,再除掉皇后。”
安简言只是静静地听着白灵的计划,从不打断。
白灵的计划一步一步,夏启对安简言更是越来越上心,位份更是一直在升,即便没有子嗣也一样升到了妃位,更是顺利的除掉了皇后。
夏启更是像当初日日往舒雅那儿一样,天天朝安贵妃的寝宫跑。朝堂上便传来了一些话语,说是当初被关入冷宫的安舒雅并非是灾祸,也许这个安简言才是真正的祸水。
可这话说出来没几日,皇上就新晋了妃位,分别是苏贵妃和万贵妃。
“我说过男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白灵躺在安简言的床榻上,看着她静静地坐在门口等着,嘲讽道:“今日可是晋封的大日子,皇上是不会来了。我警告你,对皇上绝不要动心,只要我帮你登上了后位,接下来就是帝位,可惜的是,你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安简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到了夜里,辗转反侧,她忽然格外的心酸。她所能倚靠的人,难道就真的只有白灵吗?
身后一动,她转过脸,对上了夏启的眼眸。她一愣,坐起了身子,“皇上?”
“没事,朕吵醒你了吗?”夏启温柔地脱下外衫,躺在了安简言的身边,“朕习惯了有你陪着朕睡,倒是不太喜欢宋贵妃身上的花香。”
安简言淡淡地笑了,一夜好梦。
可是渐渐的,皇上的身子似乎就开始病了,不管怎样看御医,似乎都不见好。安简言不得不去求了白灵。
白灵淡淡一笑:“这病是不会好的,只要他日日与你欢好,精气都会反馈给我,这样下去,没有多久他就会死,在他死之前,你必须怀上他的孩子,或者按照我的计划笼络他的朝臣。”
“不,我做不到。”安简言摇头,拒绝这么做。
白灵恼了,“你爱他?愚蠢,这样糊涂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出来,你忘记我是怎么说的吗?”
“我求你,你救救他,只要他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做。”安简言拽住白灵的手,“不是说共生傀儡吗?我愿意让你附身,你救救他。”
白灵上前,手指微微朝上勾住安简言的下巴,唇角微笑,“好,成交。我绝不让你害他。”
万子宁本是对夏瑜一往情深,可偏偏夏启对夏瑜心存忌惮,加上需要人来平分安简言的宠爱而特意带进宫的。宋莺歌更是简单,为了压制宋将军的军队,特意用来挟持的。
这两个人对夏启更是毫无爱意,用来利用更是再好不过。
白灵的心思,安简言又怎么能够猜得透,从她们两个人进宫开始,白灵就一直纠缠在了她们的周围,用心魔摄入,得到她们的***,再一一引导,成为傀儡,吸取夏启的精气。
当安简言彻底放弃身体的掌控时,白灵的身子从虚幻渐渐变得充实,如今有两幅画藏在皇宫,她的力量更是大增。
宋莺歌早早便死了,为了更好的掌控和杀害夏启,她安排了多少狐狸剪纸在他的身边。
可是九姑娘来了,她一来,万子宁就改变了最初的动机,不受白灵的掌控。夏启的计划被推迟,甚至还带了千绝,这个人身带真火,对白灵是最大的威胁。
没有人可以破坏她的计划,没有人!
她一早就藏好两幅画,一幅画藏在早就被杀了的宋莺歌尸体里丢在了冷宫,另一幅画藏在了安舒雅的身体里丢入了深井。
可是白灵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是安简言。
她对夏启的爱,竟然超过了她对所有人的恨意,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偿还自己的罪恶。她用了三条狐尾,害白灵元气大损,只为了救回夏启。
这个愚蠢的安简言,她根本就不知道,救回来的夏启会忘却一切与她有关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记得她。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就算千绝烧了她的画又怎样,凝聚不了真身,白灵照样不死不灭。
还有一副画藏在冷宫,我们来日方长。
白灵坐在冷宫的屋顶上,对着离开皇宫的九姑娘和千绝,唇角冷冷一笑。
“我为你们备了一份大礼,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临死前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安宁。”
………题外话………接下来的大boss还藏在后面。。。。。。刚成亲温存没两天,真是不忍心开虐。
第壹佰贰拾叁章 【夺魂】血之契约(一)()
解决白灵的事情后,千绝二话没说,带着九姑娘连夜离开的皇宫,生怕夏瑜再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一路连山寨都没敢回去,怕夏瑜一路追到了山寨,不得不藏在了紫霄观原来的后山房中。
千绝倒也吃亏,在道家静地,九姑娘拒绝做一些有辱道家的事情,于是常常欲求不满悦。
这一日,正要赖着九姑娘去客栈住,静慈师太却又拜访了后山。
千绝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拽着九姑娘就要跑。
“千绝,这是师太,不是夏瑜,你跑什么?”九姑娘正要起身去开门,愣是被千绝硬拽了回来。
千绝头疼道:“能不能不开门,我觉得师太来肯定没好事儿。每次道长或者师太来,就是有事情要求你,我们这才休息了几天,我连你的身子都没摸全,这就又来了。”
九姑娘娇俏地咬了咬唇,轻拍了下千绝的肩,以示惩戒,“再胡说。紫霄观可是道家静地,道观有事,我不能不管。”
千绝叹了口气,只好颓丧着脸倒在了床上。九姑娘淡淡一笑,去开了门。
“静慈师太。”九姑娘微微颔首,将师太迎了进来,到了杯茶水递过,“师太,您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静慈师太倒也来得匆忙,忙喝上几口水,这才松了口气,“九姑娘。搀”
“静慈师太,您有何话要与我说?”九姑娘静静地坐在一边。
静慈师太看了看千绝,再看了看九姑娘,叹了口气,“这事儿我本不该来找你,紫云道长还在宫里为皇上处理后续事情,紫霄观中又无人能比你的本事更好,这才……”
“静慈师太,有话直接说,绕来绕去,听着心累。”千绝坐起身,视线干脆利落。
静慈师太慢慢地点点头,“九姑娘,近日有两名香客被送来紫霄观,说是呼吸尚在,可人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了,大夫都说找不出病因,要找人来招魂。”
九姑娘续了一杯茶,端给了静慈师太,听着她慢慢地说。
静慈师太看着手边的茶,“原是如果仅仅这样,我也不会来找你,但是……”
“师太,您怎么吞吞吐吐的,到底在怎么了,您干脆点儿。”千绝听得心里直别扭。
静慈师太扫了千绝一眼,似乎带了犹豫,“道观里有个叫沐沐的道姑,你还记得吗?”
“沐沐?”九姑娘细细想了想,“是前两年进紫霄观时被我们从市集捡回来的那个姑娘?”
“对,就是她。”静慈师太点了点头,道:“前两年她被捡回来的时候,还是我与你亲手照料的她,当时看她貌丑,可不知怎么的,现在长大了倒也标致的很,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越来越怪异,可是就是找不出问题。前几日,你回来了,我才觉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千绝一听,笑了,“师太,这人越长越漂亮,您还担心她招蜂引蝶不成。”
“千绝。”九姑娘低声呵了一句,带着歉意看向静慈师太。
静慈师太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却焦虑道:“要真是这样,我也不会亲自来找九姑娘。这件事,恰恰和她有关,这沐沐竟然越长越像九姑娘。”
“越长越像我?”这下九姑娘愣了。
九姑娘的相貌与子伊几乎并无不同,两个人并没有任何子女,要是意外倒也可能,但是越长越像,这句话听着似乎有点…诡异?
“对,就是越长越像你。”静慈师太眉关紧锁,“起初并没有这样觉得,可是这些日子来,倒是渐渐起了变化,开始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渐渐有些不一样,然后就变得好看起来了。因为平日她貌丑,倒也没有注意,这几日仔细一看,竟是吓到了熟络你的人。”
千绝坐起身,坐到桌旁,给自己到了杯茶水,“这世上真有长得像九儿的人?我倒是想见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静慈师太的视线凝聚在千绝的脸上,细细地打量着。
“师太,也许只是恰好长相相似,这怎也不至于……”九姑娘并没有太上心,可是下一句却是让她真正上心了。
“我想了好几日,始终在想该不该说。唉,众生皆苦……”静慈师太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沐沐说,她怀了千绝的孩子。”
千绝一口茶水呛住,喷在了地上,“我…我…我的孩子?”
九姑娘转过头,呆愣愣地盯住了千绝。
千绝看着九姑娘的眼神,忙摆了摆手,“娘子,真的不是我的,这和我没关系,我…我们成亲以后,我几乎日日都在你身旁,我哪来的时间和别人生孩子…不是,我怎么可能拈花惹草呢?”
千绝忙抓住九姑娘的手腕,就差对天发誓了。
九姑娘淡淡道:“我知道,只是看你一眼,何必如此惊慌,倒显得做贼心虚。”
“……”千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九姑娘的侧脸,“娘子,你是在吃…生气吗?”
‘吃醋’还没说完,就被九姑娘横扫了一眼,千绝忙改了词,心里倒是开心了起来。
“静慈师太,沐沐为何这样说?”九姑娘不再理会千绝,将视线又转回了师太的身上。
静慈师太站起身,“我也并不知晓,倒是她腹中的孩子倒是真的没注意,你们与她见上一面,当场说清楚了好。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紫霄观的名声也就毁了。”
九姑娘终于明白了静慈师太来找她的目的。根本在于的不是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更不是这件事情究竟牵扯到了谁。只是恰好这件事情与他们有关,又牵扯上了紫霄观,加上最近事情的聚集,这才显得不对劲。
“千绝。”九姑娘默默转过头对上千绝的眸,“你有没有觉得似乎回来以后遇见的事情,似乎都在针对我们?”
九姑娘总觉得心慌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恰好这件事情,一定跟他们有关,绝对脱离不了关系。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围绕着他们,将他们一口一口地吞噬。
千绝绿眸微黯,揽住九姑娘的肩,跟上静慈师太,“九儿,不要想多了。这件事情一定只是一个误会,你相公我可是个专一的人,只爱你,永远不变。”
“你就会贫嘴。”九姑娘被千绝逗乐了,清浅一笑,“那我们就去看看沐沐,恰好看看最近外面发生了何事?”
“不能逗留太久,夏瑜几天前可刚来过紫霄观,将里面搜罗了一圈,好在后山够隐蔽,不然又要跑了。”千绝纷纷地想起那天的事情,恨不得再和夏瑜打上一架。
说着话的功夫,九姑娘和千绝一路到了沐沐的房门外。
静慈师太正在敲着门,可是里面却一直没有人出声。正巧赶上有其他道姑来,说是给沐沐送饭,可这几日的饭都没有人吃。
千绝干脆一脚踹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正好是一幅画。画中人白衣翩翩,长发袅袅,五官相貌,正是九姑娘。
“沐沐?”与她相识的道姑首先朝房间的床榻里走去,刚走进去没几步,就传出了一声尖叫,“啊——鬼啊,鬼!”
九姑娘柳眉一蹙,撩开帷幕就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还有呼吸,胸腔上下浮动。可是床榻上的人脸,却没有皮。仿若脸上带了一张人皮面具,却被人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血肉模糊的一张脸,没有皮,皮下的血脉露在外面,一条一条。凸出的眼球没有眼皮,看起来即惊吓又令人作呕。
床榻下的枕头已经被染红了,血染通红一片,可是她却还活着。
看起来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千绝让师太和其他道姑都出去了,独独留下了他们。
“她的生魂不见了。”九姑娘柳眉轻蹙,在房间四周寻了起来,“没有任何的魂魄,但是鬼气很重,有人把她的魂魄带走了。”
“为什么独独撕掉了沐沐的脸,不杀了她,也没有做其他事情,仅仅只是带走了魂魄?”千绝将房间中央的画卷摊在桌上,“沐沐的房间为什么会挂着九姑娘的画像?”
“不,脸不是别人撕的,是沐沐自己做的。”九姑娘回到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沐沐,手指着沐沐的双手,“她双手十指指尖尖锐,指甲里还有着血肉…这张脸是她自己撕掉的。”
不可能是挣扎的痕迹,不然的话,床榻肯定会凌乱成一团。可是没有,床榻上很整齐,几乎连折痕都很少,耳边和脖子有细细的指甲痕,应该是沐沐自己,没错。
“她为什么撕了自己的脸?”千绝将九姑娘的画卷了起来,暂时没看出画幅的不对之处。
“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九姑娘也很是疑惑,突然看见了什么,发出了声音,“咦?”
千绝走近一看,九姑娘从沐沐的紧握的手掌心里抽出了一副纸卷。他站到了九姑娘的身后,九姑娘将纸卷打开,上面写了四个字‘我在地狱’。
九姑娘淡淡道:“这纸卷一边光滑一边粗糙,应该是被撕扯了一半,这句话并没有说完。”
“我在地狱。”千绝拿过九姑娘手里的字条,“这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纸条似乎有一股香味,九姑娘闻了闻没什么感觉,千绝忽然将纸条用力攥紧,脸色大变,“这是采桑的香味。”
………题外话………采桑要回归了哟~~~~~又要开始惊心动魄之旅
第壹佰贰拾肆章 【夺魂】血之契约(二)()
“婆娘,家里的钱呢?”
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拽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秀女子,将她从睡梦的被窝中生拉硬拽了起来。
女子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家里早就没有钱了,哪里来的钱,都让你赌输了。”
“啪——啪——”两个大耳瓜子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脸颊迅速的红肿了起来。
“说什么混账话,什么输不输的,老子总有一天会赢的。”他将手上的女人丢到一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我怎么就嫁给你了,早知道这样,我嫁给隔壁杀猪的也不嫁给你。”女子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图你踏实肯干会照顾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搀”
“我给你一份休书,你可以再嫁给隔壁村的,拿三两银子来,我就给你休书一封。”大汉毫不在意,从一个柜子的角落里拽出了一个钱袋子。
女子忙扑了过去,挣扎着就要抢回来,“这是这个月最后的饭钱了,你要是拿走我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你给我滚开!”他狠狠将女子推到一边,女子一头撞在了柜子上,额头出了血。他连看都没看,抱着钱袋子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女子头晕眼花,却还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去赌,你去赌!最好连命都赌输了。”
大汉根本不搭理她,抱着一两银子兴高采烈地跑去了赌场。
赌场里人来人往,环境昏暗,空气更是差劲。可是在里面的人却仿若未觉,全神贯注。
“李老三,你又来赌,你还有钱吗?”门口的人都忍不住要说一说他,“你家媳妇儿居然还有钱让你来赌。”
“去去去去,少说话,我拿钱来砸你,总会有赢得时候,我要把我当初输的五十两,还有之后连本带利的银子统统赢回来。”李老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溜烟儿就钻到了赌场里。
几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李老三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地走出了赌场。脚刚卖出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李老三,你方才赌输的钱,加上之前赌输的钱,前前后后五十两,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呢?”一个为首的男人带着几个小混混挡住了李老三的路。
李老三退了几步,“梁哥,我这些日子银钱不够,你…你再宽限我几天……”
“再宽限你几天,再宽限下去我的赌场也不用开了,今晚要么留下你的手,要么留下你的脚,交不出银子,你自己看着办!”梁哥朝地上吐了口痰,“你自己选。”
“梁哥,我…我今天真的交不出银子,我三天后,三天后再来。”李老三下意识地跪了下来,“梁哥,你放过我,求你了,你放过我……”
梁哥走上前,拍了拍李老三的脸,“你的脸皮可真厚啊,三天,我要是相信你能拿出五十两,我脑袋拆下来当球踢。今晚,拿不出钱,就要你一只手一只脚,留你右手,好吃饭。”
话音刚落,哄堂大笑。
李老三吞了吞口水,“梁…梁哥,梁哥你放过我,我好歹也为你送上那么多银子,你饶了我吧,我明天一定想办法还钱,求求你了…梁哥……”
“他说他明天会还钱……”梁哥狠狠扇了他李老三一个耳光,“你这句话好歹说了几十遍了,老子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