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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端茶进来,上了茶,正要缩手,却冷不丁被他捉住,她象触电般,急切地收手,他却不肯舍弃半点力气,顺势一拉,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她没有挣脱,也没有迎合,无声地承受。
他的泪,静静地滑落。
他想告诉她,他知道了她的秘密,知道了她的隐忍,知道了她的所求。但是,他不能说。那个秘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替她掩藏,他不能,再让她受伤。他不在乎,她出身如何,他在乎的,是她内心的伤痛和苦楚。
他实在是太爱她,爱得不知该怎样来表达,临到末了,竟是无言。
而她此刻,除了悲哀,还是悲哀,无尽的悲哀。
让他忘了我吧,让我可以象风一样,无影无痕。
刚过晌午,太后就率领着大队人马回了皇宫,一下鸾驾,就知会涂公公:“到明禧宫请皇上回正阳殿,哀家已聚齐众大臣等候皇上商议国事。”皇后立在她身后一脸惊奇,皇上急匆匆地回宫,竟又是为了清扬,他不是冷落她很久了吗?太后,怎么就如此肯定皇上一定在清扬那里呢?我不知道的事情真的是不少,我想不到的事情也真是太多了。
皇上匆匆回了正阳殿,太后一闪,进了明禧宫。
“清扬,你还好么?”太后问。
“还好,母后。”清扬回答。
“前段时间皇上冷落你,宫人们是不是也多有不敬?”太后关心地问。
“还好,母后。”清扬语气平淡。
太后微微一笑:“你有什么感触么?”
清扬摇摇头。
“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在宫里,有了皇上的宠爱便有了一切,失去了皇上的宠爱便失去了一切。”太后盯着清扬的脸,柔声道:“皇上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复低声问:“你还是执意不肯应允他么?”
她仍旧是摇摇头。
“唉——”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语双关地说:“再过几天便是中秋佳节了,宫里会搭台唱大戏,你可要早些到,不然,位子又会被别人占了去。”
八月十五中秋夜,宫中唱大戏。
皇后正在集粹宫梳妆打扮,忽然听见宫女惊喜的叫声:“皇上!”
她回头一看,皇上已经进了屋,伸手正要去抱心慈,她一愣神,连行礼都忘记了。皇上抱起心慈,无限怜爱地亲了一口,才转身过来,对皇后说:“好了没,时辰到了。”
皇上原来是特意来接她去听戏的,她入宫近四年,这还是头一回,皇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啊,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她连声道:“好了,好了。”喜滋滋地跟在皇上身后出了门。
有皇上亲自来接,陪着出席,还要梳什么妆?这样的门面,蓬头垢面都有脸了。
妃嫔们早早就到了,只等着皇上和太后,只听公公一声高唱,太后到了,皇上抱着心慈也到了,身后还紧跟着皇后。
坪里登时鸦雀无声。
皇上在前坪站住,目光扫过众人,他看见了清扬,她站在人群极不显眼的一角。
他不说话,径直上座。
前排三个座位,依次是太后、皇上和皇后,太后的座下,应是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妃子。
皇上落座后,皇后落座,各位妃子也各就各位。德妃因为生了皇长子,颇有些自得,再加上前些日子去归真寺和温泉行宫,皇上一贯钦点她位居后宫第二,这次,她便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太后座下的位子,看着众妃嫔见怪不怪的目光,她愈发地显出些踌躇满志来。
太后见德妃如此不惭的举动,微微有些不悦。
皇后看看德妃,心中冷笑,到底是出身卑微,没见过大世面,给她几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料想皇上未必喜欢她如此作为,偷眼去看,果不其然,皇上的眉头已经皱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而那头,太后脸色严肃。她以为有了皇长子,便可侍宠而骄了吗?岂不知,这更是犯了宫中大忌。皇后有些幸灾乐祸,笑得也更甜蜜了。
德妃还自以为是地坐着,丝毫不觉得气氛的异样。
皇上眼见清扬悄然地坐到了后排,他突然想到,她只是,不得不来,因为不来,只会让自己更加抢眼,所以她才会这样低调,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听戏,片刻之后就打算离开。
你想低调,我偏要高调,我要让宫人们都知道,就算没有子嗣,你,清妃娘娘,还是皇上的宠妃!
他忽然高叫:“清妃!”
清扬应声而出,来到座前。
还没等皇上开口,太后先说话了:“我不是叫你早些来么?”言下之意,你看,位子又让人坐了去。
皇上转头面向德妃,口气威严:“坐回你自己的位子去。”
德妃张皇地站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万分。
清扬忙解释:“是我让她坐的,因为我不太舒服,不能坐太久,等会就走。”
德妃向她投来感激的一瞥。
皇上却不肯就此罢休,沉声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
这时,皇后款款地起身,执了德妃的手,柔声道:“坐我这边来,妹妹,后宫的规矩可不是随意更改的。”
德妃悻悻地归了位。
其时,太后喊了声:“开戏!”
灯光骤然暗了下去,一阵喧闹的锣鼓,大家的目光都被色彩斑斓的舞台吸引了过去,那一场小小的风波便化解了。
他望着她在太后的身侧坐下,一直没有收回目光。
皇后看着他望着清扬,神情复杂。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误入密室无意知真相 阴差阳错却晓是手足
丫环平儿端了白粥,进了淳王妃的卧房,见帐幔低垂,床上隐隐传来小声的哭泣。唉,淳王去边关已快一个月了,平时隔三差五经常有平安信,小姐每次见信都垂泪,如今已经十天,只字片言都没有来,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令人揪心。小姐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一大圈。
“小姐,哭也不能解决什么,还是身体要紧啊。”平儿劝道。
幽静终于下了床,平儿帮她梳头,镜中一个双眼浮肿的妇人,她伸手拾起文浩从高丽给她带回的簪子,仿佛看到丈夫微笑着的细长眼眸,想到丈夫现在还杳无音讯,不禁悲从中来,趴在梳妆台上呜咽起来。
忽然总管喜孜孜地跑了进来:“娘娘,娘娘,王爷来信了!”
幽静喜出望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留神绊到了凳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平儿和总管赶忙去扶,幽静不急起来,却急急地扯过总管手中的信,火急火燎地撕开了,抖抖梭梭地展开信笺,一见信上熟悉的抬头“幽静爱妻”,眼泪夺眶而出,一路读下来,知是平安,放了个大心,哭哭笑笑好一阵子。
那头平儿见她这副模样,掩嘴笑道:“小姐打算就这么一直坐在地上,直到王爷回来?!”
幽静不好意思地笑了,从地上爬起来。
“小姐,你要吃好,睡好,王爷说了,等他回来,如果发现你瘦了,就要罚我的。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平儿撅起嘴,数落她。
“听你的,吃吧。”幽静安慰她,端起了碗。
莲池畔的小轩,荷花已经开败,一池碧水依旧,幽静倚栏小坐了一会,便进了文浩的书房。丈夫出征前,这里她很少来,主要是怕打扰丈夫;自丈夫出征后,这里是她常来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能够让她感觉到文浩的气息,也只有这里,能让她找到片刻的安心,让她有丈夫从未远离的错觉。
她静静在书房里转,摸摸案台上的笔墨,翻翻丈夫的书册,在丈夫最爱的太师椅上倚靠一会,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丈夫的身影。
幽静怅然起身,在书架前转悠一阵,想抽本书出来看,一抽,忽然发现书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圆球,这是什么?她好奇地去摸,以为只是一个摆设,用手一扳,只听见“噶噶”几声细细的声响,书架竟象生了腿一般,顺着墙自己移动了起来,露出了一间小屋。
这,难道,是丈夫的密室么?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她站在门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迈了进去。
她缓缓踏进密室,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清扬的画像,满满当当挂了一屋,站着的、坐着的、练剑的、绣花的、欢笑的、忧伤的、正面的、侧面的,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她环顾四周,在满堂清扬的画像中眩晕。她扶住书架,好不容易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良久,良久,才清醒过来,手,不经意摸到了书架上的书。
这是什么,这分明是丈夫的笔迹。
她再度迟疑,最终还是用颤抖的手翻开了书册。
这是丈夫的日记,是丈夫隐藏得深不可测的那段爱情,主角,就是清扬。
她起身走近墙角的箱子,那把锁,只是虚掩地挂着,她,轻而易举就打开了它。那只长笛,吊着白色的长穗,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清扬的物件。而剩下那几册书,就是文浩亲笔写下的,对清扬无尽的思念。
真相,以促及不防的方式,向她迎头痛击过来,打得她眼冒金星,痛不欲生。
他原来是深爱清扬的,并且一直都爱着清扬。他娶她,是应了清扬的要求,他对她好,是因为对清扬的承诺。
那耳鬓厮磨的情意绵绵,难道只是丈夫在作戏,丈夫心底深处绵长而忧郁的心事,全然都是因为清扬。
幸福啊,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幸福啊,原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原来都是一场梦,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天呐,她泪雨滂沱,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呀,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方寸大乱,好半天,她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瘫坐在地上。抖抖梭梭地站起来,强撑着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原位,确信不会让丈夫察觉,幽静这才退了出去,重新将机关归位。
她静静地将泪拭去,无力地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只觉得头疼欲裂。
我到底该怎么办?
幽静忽然间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进那间密室,如果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那该有多好。不知道真相,未尝就不是好事。丈夫这些年,瞒她瞒得好苦。
想到丈夫,她又一次流泪,她不相信,丈夫的好,都是在演戏,她也不愿承认,丈夫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文浩,也是个可怜人啊——
他爱清扬,却为了向清扬证明自己的爱娶了她,他心里的苦,又有谁能体会,
远处依稀传来平儿逗哄儿子的声音,想到儿子聪明可爱的模样,似同丈夫的眉眼,幽静轻轻地叹一口气,从心里原谅了丈夫。与此同时,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强迫自己忘掉今天看见的一切,当作所有的事从未发生。只有这样,她就还是从前的幽静,丈夫,可能一世都不会对她提及。不管他爱过谁,爱着谁,重要的是现在她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他们还有个儿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他们是生死相依的一家人,只要他对她好,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管,永远地自欺欺人。
因为,作为丈夫,他太完美,她太爱他,太怕失去他。
尽管她明白,自己拥有的可能只是海市蜃楼,但她更明白,一旦揭穿他,他或许就无须再掩藏,到那时,她连这海市蜃楼的幸福都将成为奢望。
她不敢面对,不敢改变,无法应对,因为懦弱,她选择了沉默。
幽静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地走出书房,走着,走着,停下来脚步。
平儿中从回廊过来,看见她如此虚脱的模样,担心地叫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连忙近身来扶住她,更加急切:“您的手怎么了,这么凉?您是不是病了?”
她软软地倚在平儿身上,无力地摆摆手。
“刚才还好好的,”平儿有些慌乱:“我这就去请太医。”
幽静拉住她,虚无地说:“不用了。”
“小姐——”平儿急了,额头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您可不能有事啊——”
幽静缓缓地滑坐在回廊上,轻声的道:“我没事。”
“那……”平儿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换宫装,送我进宫。”幽静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字一顿地说。
“要去见皇后娘娘么?”平儿试探着问,却看见幽静的脸上泪水已经滑落,她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小姐如此难过,但身为一个下人,又不便多问。只好扶了幽静,进内室换衣。
幽静的思想已经陷入了混沌,唯一一根绷紧的弦,就是丈夫文浩。她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我不能失去他,绝不能。我要去找清妃娘娘,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私情,不管清妃会不会迁怒与我,我都要去求她,求她放弃他,把他还给我。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
“娘娘,淳王妃求见。”清扬正在看书,宫女通报。
她来找我干什么,清扬有些惊讶,挥手示意请进。
淳王妃倒头就拜,任清扬如何请,就是不肯起来,清扬只好挥退众人,柔声道:“你有什么难事,先起来再说吧。”
“今日我可能冒犯娘娘,请娘娘赐罪。”淳王妃抬起头来,泪水滑落。
清扬面色严肃起来,她从未见过幽静这副模样,面容消瘦,眼圈红肿,不禁忐忑,追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幽静欲言又止。
清扬轻声鼓励她:“你放心,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达成你心愿。”
“你一定竭尽全力达成我心愿,要文浩娶我也是你竭尽全力达成的吗?”幽静贸然问道,复又凄切地哭求:“清妃娘娘,您已经贵为娘娘了,请您忘了文浩吧——”
“你,”清扬一时语塞。
“我都知道了,”幽静还跪在那里哭哭啼啼:“娘娘,您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能没有文浩”
清扬轻轻地叹了口气,扶起伤心欲绝的妹妹,怅然道:“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幽静抽噎着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哦,清扬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文浩,你已娶妻子生子,我也入宫为妃,为何还是放不下?枉费我一番苦心,到头来还是伤害了静儿。
“对不起……”清扬难过地说:“我没有想到……”
如此回答倒是出乎幽静的预料,她以为,清扬会否定,甚至会大怒。
“这不是我的本意,请你相信我。”清扬踟躇地说。
她这样说,也就是承认当真与文浩有私情,幽静心中一刺,看见清扬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还有一些愧疚,怒气也少了几分,反而生出些怜悯来。其实清扬与文浩,也是挺相配的一对,可惜,造物弄人……
幽静擦去泪水,轻声道:“算了,算了——”
听了这话,清扬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她。
幽静咬咬下唇,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我不敢冒犯娘娘,如果娘娘能够答应我放弃文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她,竟以为我跟文浩有私情?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清扬一时间蒙了,忽然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幽静没有想到自己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她却竟自己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还取笑自己,登时怒起,不顾自己的身份,数落道:“从前你既然爱文浩,为何又不肯光明正大地爱,偏要他娶我来做遮掩?现在你身为皇妃,理应遵守妇道,为何又和文浩牵牵扯扯?你破坏我的家庭,我本应谴责你,却好心为你遮掩,原本以为你真如传言般善良,没想到如此下作!”说到最后,又气又急又委屈,眼泪刷刷刷,又夺眶而出。
“你想错了。”清扬轻声道,微笑着看着幽静。
“是我看错了!”幽静眼见她还笑,气得浑身战抖:“当初在寺里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多么纯洁的人,还想找机会与你亲近,妹妹在宫里刁难你,我还替你不平,想不到你真是这样一个人!我真是蠢!”
“我是怎样一个人?”清扬淡淡地重复了一句。
幽静咬牙切齿道:“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
“你如今这样看我么?”清扬静静地望着她,神色有些凄然:“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幽静哭叫着:“你叫我怎么能相信你!”
“静儿——”清扬忽然凄切地喊了一声。
幽静一愣,呆住了。她叫我静儿,她为什么这样叫我?
清扬盯着她的脸,沉声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文浩,我们之间不但没有私情,而且……”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见妹妹的脸色已经缓和,接着,无比清晰地说道:“而且,我爱的人,并不是文浩。”
幽静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忽阴忽晴,还是半信半疑。
清扬从幽静脸上收回目光,投向远处,仿佛目光穿透了时光,又回到从前,声音也飘渺起来:“在我入宫以前,文浩是喜欢过我,也经常去找我,我们可以称之为好朋友,也可以称之为知音。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爱他,也从来没有爱过他。你应该知道,当初太后应允他可以自己选妃,如果我愿意,现今的淳王妃就不可能是你。”
“他喜欢你,怎么会因为你而答应娶我,太后不是应允他可以自己选妃么?”她已经看过文浩的日记,知道其中的原因,但她不甘心,还是想亲自验证。
“这其中,是有我的原因,”清扬叹了一口气:“我利用了他的感情,逼他娶你。”
“你为何要逼他娶我?”既然已经开始,就要继续。
“因为你爱他。”清扬向她投来会心的一瞥。
“你怎么知道我爱他?”幽静好奇地追问。
“你忘了那日你们母女三人在佛堂痛哭的事了么?”清扬淡然道:“当时我就在窗外。”
幽静的脑海,顷刻间浮现:
殿内,母女三人抱头痛哭,那清灵的女子悄然无声地走进来,用一双波光流转,幽深含蓄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们三人,似有很多的话要倾诉一般。
母女三人还坐在地上,泪痕还挂在脸上,在惊讶的注视中,那女子缓缓地走上前去,弯腰拾起林夫人面前的卦,悠悠道:“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或许可以改变呢?”冲三人嫣然一笑,反手一扬,极幽雅的姿势把卦抛出,看也不看,飘然而去。
“啪!”卦落在地上,一声脆响,惊醒了母女三人,三人同时去看——
一匍一反,正是圣卦。
卦书上云:圣卦,上上卦,求万事皆可如愿。
原来,在那时,清扬就决定了,将文浩让给她。
清扬的眼睛,就这样定格在幽静的心里。
那样温柔,那样深情,那样忧伤,就象今天她再一次望向自己的目光。
“你要他娶我,是因为我爱他?你真的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