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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向何方-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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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陈光安有关系的大臣,一律既往不咎。

如此宽大怀柔的政策,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大臣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谁也没有注意到,圣旨中,并未提及清妃,既没为她平反,也没明确由她承担全部罪责。一切归于平静后,人们,似乎都将她忘了。

而她,却永远地留在了某些人心中。

三日后,皇帝在城门上悬挂“罪己诏”,反省自己八大罪状,诚心邀返众臣归朝。

然而十日过去,城门每日往返人数愈万,却无一人响应。

当日离朝的大臣们,均没有动静。

整整五天过去了,皇上从最初颁布“罪己诏”的踌躇满志变得有些垂头丧气。且不说他一改往日的苛责,立志以仁治天下,只说向天下公示自己的罪状一事,从古到今,象他这样敢于自我批评的君王,能有几人?他以为,此举定当感动老臣们,他们一定会回来辅佐他,助他渡过难关。可是,等待让他失望,伴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挫败感。

他自问,如此气魄,如此雅量,如此诚心,天下帝王再无二者,可是,为什么朝臣依然不肯回朝?

他陷入深深的苦恼当中。

如果不是清扬,一个陈光安,足可以让他满盘皆输。

他想亡羊补牢,却深感势单力薄。

想找一个贴心人商量,脑海搜遍,却没有一个合适人选。老臣尽去,新臣稚嫩,诸多重要位置空缺,他缺少的又何止是左膀右臂?

万般无奈之中,他想到了母亲。

“母后,”他一脚踏进庄和宫,就看见母亲在绣花,细眯着眼,很是吃力的样子,“这些事,叫宫女们做就可以了,何必弄得自己这么为难?”他说。

“越是不做就越手生啊。”太后感叹道:“人呐,能靠自己还就不要去麻烦别人。”

他一愣,母亲是在说他么?难道母亲猜到了他的来意,是在暗暗的拒绝自己?

他迟疑一下,忽然问:“母后,我到底错在哪里?”

她无声地笑了,执拗的儿子竟然肯承认错误了,可见,城门口的“罪己诏”不是他的惺惺作态。她轻声反问一句:“你说呢?”

“为人太过苛责,处事太过急躁,脾气太过暴烈。”他说。

“就这些么?”太后平静地问。

他沉默了片刻:“我难道改得还不够诚心么?”

“不,”太后一语点醒他:“你够诚心,是他们难以放心。”

他静静地望向母亲。

“伴君如伴虎,”太后轻声道:“你若曾被驱逐,甚至险些丧命,还会轻易相信人么?”

他茅塞顿开,却又一筹莫展:“要怎样做,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

太后不言语,从桌子那头轻轻推过来一个黑匣子。

他疑惑地看母亲一眼,打开匣子,那匣子里,静静地并排躺着八个半张桃符。

他向母亲投来更加疑惑的目光。

“把它挂在你的‘罪己诏’旁,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太后说。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了匣子。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口的“罪己诏”旁,赫然挂上这八个半张桃符。

第三天,没有动静。

第四天,没有动静。

第五天,一大早,公公一路狂奔,径直扑进正阳殿。

“皇上!回来了!回来了——”

皇上从龙塌上一翻而下,衣裳也没来得及穿,打着赤脚就往外跑,公公在后面高叫:〃奇〃书〃网…Q'i's'u'u'。'C'o'm〃“正宫门!正宫门!”

皇上急切,直奔正宫门,远远地,他看见——

宫门开处,以周丞相为首的八位老臣,一字排开,跪在宫门口。

他的眼眶湿润了。

“爱卿,平身。”他声音唏嘘:“大家都受苦了。”

周丞相将手中的托盘举起,暗红的托盘上,八个拼凑完整的桃符,泛着浅黄色的光。

“臣誓死效忠皇上,肝脑涂地,再所不辞!”众人齐声说。

他又愧又喜又感动,说:“朕对不住大家了,今后君臣一心,开创太平盛世!”

庄和宫。

皇上进来,一言不发,将装有桃符的匣子放下,倒头就跪。

太后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转过身去。

“母后,儿臣知错了。”皇上说。

她转头,深深地望了儿子一眼,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母亲从来都是强悍的,他的印象中,只有母亲的声色俱厉,没有母亲的柔弱温和,他头一次看见母亲的眼泪,知道那眼泪里包含了太深的意味。他已然为自己的卤莽付出了代价,可是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对母亲的伤害,和母亲因他而受的委屈,他因为自己的过份更加羞愧,脑袋无力地掉在胸前,喃喃地重复一遍:“儿臣知错了。”

“知道错了那就跪着吧,”太后严厉而决绝地说:“在这里跪一个晚上!”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句“儿臣知错了”她等得太久了,为了这迟到的一句话,她失去的太多了,这句话,勾起了她太多的心事,让她再坚强,也难以自持。数十年来,她付出了多少艰辛、多少牺牲、多少担心,才为他挣来了一切,他却不领情。在他终于明白的她的苦心之后,她的委屈,才一泻而出。

她太爱儿子,因而也更恨儿子。她所有的生命都是为他而铺就,她渴望,得到他的孝敬,可他的固执和霸道又那样伤她的心。有一种恨,明明白白就是因爱而生。于是,当一切都过去了之后,她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罚他跪上一晚。太重了,狠不下心;太轻了,她又解不了恨;原谅他,她更加不甘心。她是要罚他的,重重的罚他,可一颗母亲的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于是,返身掩上门后,她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这回的眼泪,是为清扬而流。

清扬,你知道么,他跪在我面前承认自己错了。

清扬,请你原谅我,我只是一个自私的母亲,我象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希望儿子依恋我,所以我夺了你的功劳,没有告诉他这是你的先见之明。我们母子,相互仇视这么多年,还是托了你的福,终于有了修复感情的机会。我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所以我狠下心来,以一种极不公平的方式,夺走了原本是属于你的一切。虽然现时我只能欺负你口已不能言,但我,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还你公道。

请你原谅母后,你是那样善良的一个孩子,相信看到我们母子和睦也是你的愿望。

可是,母后的心里,总也觉得,还是对不住你,亏欠你太多了。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安国侯一怒再拒帅印 陈美人偶遇因貌受宠

大臣们都各就各位,朝廷里,又是一派祥和上进的场面。

早朝上,皇上环顾一周,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可是,当他的眼光扫到禁卫军首领的位置时,忽然心中一痛。

那曾是安国侯杜可为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这是皇上的心腹之位,谁人可信?谁人可托?皇上望着那个位置,好一阵发呆。那里曾站过他最好的兄弟,他们比肩而战,所向披靡。可是,如今一切都改变了。因为他的固执,因为他的愚鲁,更因为他的绝情。

皇上的脸色黯淡下去,重重的心事又堆积上来。

正阳殿。

他看着案上的金牌、宝剑和帅印。

他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就那样执拗,任凭杜可为苦苦哀求,以免死金牌、御赐宝剑、世袭爵位和所有家产相换,都没能让他回头?真是被鬼打昏了头了。

想到杜可为,就不能不想到清扬。

清扬,我的清扬,我怎么那样急着就把你处决了?我想证明我爱你胜过一切,可是,在皇权面前,我还是舍弃了你!你恨我吗?你怨我吗?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可以再见,你还能象以前一样,轻轻地对我说一声,“我不怪你,文举”吗?

我还有什么颜面妄想得到你的原谅?

我就应该下地狱,是的,就象文浩说的,我已经下地狱了。每时每刻,我都在地狱之中煎熬,清扬,你在哪里,你来救我啊——

他沉沉地闭上眼睛,想用疲惫来麻醉自己。

等会见到杜可为,该说些什么?

“皇上,安国侯到了。”

他猛一下睁开眼:“快请!”

“杜兄!”皇上远远地从座上起身,迎下来。

杜可为低头一拜:“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僵在原地。

一句话,将他们的距离生生拉开。他突然明白,当杜可为怒砸金牌,愤掼宝剑的后,他在杜可为心目中的位置,已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杜可为或者,根本不想进宫,不想看到他,却碍于君臣之礼,不得不来。

他尴尬一笑,执起宝剑道:“杜兄,物归原主,朕说过的话,依然着数。”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我凭什么说“朕说过的话,依然着数”,我已经,毁约过一次了。

“臣已不是军中之人,配剑大可不必了。”杜可为没有抬头。

“起来说话。”皇上伸手去拉杜可为,杜可为一侧身,躲开了。

“那,”皇上变得有些忐忑起来:“免死金牌是先祖所赐,你总可以收下吧。”

“杜家无后,免死金牌还有什么意义?!”杜可为躬身站在一旁,言辞之下也是拒绝。

“大胆。”皇上低声说,话语却柔和:“抗旨可是死罪。”

杜可为沉声回答:“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好。”

他就这样被噎住了,站在那里好半天都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忽然他轻轻一笑,杜可为还敢不阴不阳地顶撞他,这至少说明,他们之间,还没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地步。

“我,很后悔。”皇上低声道。

杜可为一愣,冲口而出:“毁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再来说对不起,有用么?”

皇上无言以对。

他不甘心,“杜兄,回来帮我吧。”将帅印递过去。君臣之礼已然唤不回杜可为的心,那就拿兄弟之情试一试吧。

杜可为望着帅印,心中激愤难平。这是什么意思?安抚我?用一个帅印来补偿我所失去的?他以为这样惺惺作态我就会感激涕零?!羞愤之中,只觉怒发冲冠,冷冷道:“皇上抬举了,臣的女儿,清扬一条贱命,不值一个帅印!”

皇上蓦地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片诚心,却被杜可为误会。听到杜可为一口一个“清扬一条贱命”,他的心,顷刻间揪成一团。

他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的,她,不是一条贱命。”

杜可为不置可否,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皇上始终,没有办法挽回一切,没有办法改变杜可为的心意,没有办法再塑造一个清扬。随着清样的离去,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他失去的,又何止是一个清扬?!

事情过去三个多月了,这天,淳王进宫来。

“皇上,臣弟已经成年,是否可以外放?”淳王一开口,就让皇上一阵心悸。他黯然意识到,他不但失去了一个生死与共的杜可为,还将失去一个亲弟弟。

弟弟,不愿呆在他身边,是因为清扬的死,让他万念俱灰?还是因为仍然存在对自己的惧怕,怕自己重新追究造反一案?说心里话,对于这个弟弟,文举还是非常看重的,他虽不适合从政,但博学多才,就算不是王爷,也可称得上是一代名儒了。尽管他预谋造反,但最终的放弃还是能够得到文举谅解的。他始终,是自己的弟弟,是亲姨娘的儿子,况且,文举也曾经答应过姨娘,要好好照顾他。

“你真的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皇上有些伤感地说:“如果外放,咱们兄弟将来想见上一面都难了——”

淳王低声回答:“我只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皇上点点头,他能够理解,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渴望选择逃避,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远远地离开这个吞噬了清扬的皇宫。

“那,你中意哪里,自己选块封地吧。”皇上说。

文浩诧异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只觉眼眶一热,喉头哽咽:“皇兄……”

他心里何尝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死罪,皇上此时不追究,可能只是为了大局着想,要安抚天下,但这并不代表将来有一天,皇上不会找他秋后算帐,命运的安排他没有办法抗拒,所以在无法揣摩到皇上的心意之前,他只能趁早打算。原本他以为,皇上会断然拒绝,那样他就只能求助于太后,他想,就算最后皇上答应了,也不过给他一块蛮荒之地。对于一个差点就死了的人来说,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他不敢有什么奢求。

可是今天他没想到,自己一开口,皇上就答应了,而且用这样久违了的亲切口气,征询他的意见。“你中意哪里,自己选块封地吧”,谁人有如此殊荣?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低着头,任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地上,润泽开来。皇兄还是他的皇兄,可是自己,毕竟有愧于他。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成年了么?怎么还是这么多猫尿?”文举走下来,递给他丝帕。

文浩接了,抽抽鼻子。

“你想去哪里做王,喜欢哪里?”文举问,见弟弟不说话,想了想,便说:“我考虑,江浙一带好不好?既是母后和姨娘的故乡,又是富庶之地,而且文人墨客众多,适合你广交朋友,山清水秀也合乎你的性情。要不,你就去做金陵王吧?”轻声道:“你愿意么?还是,有别的想法?”

文浩忽然一把抱住文举,放声大哭:“皇兄……”

这是天下最好的一块封地,文浩此刻,还能再说什么?哥哥为他设想的,竟是这样周全。

“你已经有自己的封地了,以后可再不能这样了失态了。”文举拥住弟弟,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缓缓道:“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府邸我会责成当地官员预先安排好,在你动身之前,我会颁旨,京城内的淳王府照旧保留,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住多久都行,而且,给你一个特旨,回京不必同其他外放的王一样必须知会朝廷,来去自由。”

“皇兄,我对不起你……”文浩抽抽噎噎地哭。

“好了,皇兄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文举轻声说:“离京之前,多抽空陪陪母后,她,很寂寞啊……”面前又浮现起母亲鬓角的白发,神色颇有些担忧。

文浩重重地点点头。

夜深了,皇上独自一人,出了正阳殿。

脚步,似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又来到了明禧宫门口。

远远地,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拉得长长的,默然地正对明禧宫。

他熟悉这个背影,是皇后,小的,是心慈。

“来,心慈,叫娘!”皇后一手拉着心慈,一手指着门里。

“娘——”心慈的话还有些含糊,毕竟她才刚刚学会走路,还不太会说话,只能费力地喊出单音节。

“心慈,你要记住,这里面曾经住着你的娘,你娘的名字叫风清扬,宫里都叫她清妃,等你长大了,也要做一个跟你娘一样的好人。”皇后说。

心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皇后——”他叫她。

皇后回过头来,有些愕然。

他抱起女儿,问:“为什么要心慈叫她娘?”

“因为,没有后人就没有人祭奠。”皇后瑟缩着回答:“我不想清扬死后太孤单,如果把心慈指给她,至少,也算是有个后人,逢年过节总还有个人惦记。”

“清扬,”他顿了顿,说道:“你姐姐若是能知道你的这份心意,也该含笑九泉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活人自己安慰自己。”皇后惆怅地说。

“时候不早了,回宫去吧。”皇上说着转了身。

皇后默默地跟在后面。

心慈静静地靠在父亲怀里,睡着了。

他回回头,余光从皇后脸上扫过,看见皇后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猛地想起,皇后,好象好久都没有过笑脸了——

皇上去集粹宫的日子渐渐地多了起来。

皇后心里明白得很,归根结底,所有的原因还是因为清扬。

一年一度的选秀开始了。美女如云的宫中,又多出了许多年轻俏丽的新面孔。

皇上兴趣不大。

皇后的兴趣好象也不大。

太后对此根本没有兴趣,成天就是摆弄她那些花花草草。

“造册登记,一切都按规矩来吧。”皇后吩咐下去。

“娘娘还有什么特别吩咐没有?”公公献媚。

“有没有特别漂亮的?”皇后问。

“有一个,”公公吞吐起来。

皇后皱了皱眉:“恩?”

“有一个长得特别象清妃的。”公公迟疑着说。

皇后心里一动,没有做声,做了个手势,叫公公下去了。

皇上从庄和宫用完晚膳回来,月已上弦。

太后跟他谈起了新来的后妃:“皇帝,母后帮你看过了,这次选送的后妃中,有几个出众的。”

他不置可否。

“淮北献上的那个女孩,姓陈的,的确不错。”太后悠悠一笑:“你会喜欢的。”

他回答:“再说吧。”

太后明显地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笑道:“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五个皇子,三个公主了。”

他笑笑,母亲,原来是担心他子嗣不多。

“忙完了我自然会考虑的。”他想了想,不愿意母亲为自己操心。

“老了,”太后轻轻地说:“就指望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他望母亲一眼,说:“我尽力吧。”

子嗣,子嗣,当皇帝要操心的事还真不少。

他一路默默地走着,想起淮北造反的那个大雪夜……

他背着清扬路过郁秀宫,他曾经低声说:“玉妃的孩子没了,清扬,你欠我一个皇子。”

当时的清扬,无言地箍紧了他。

他又重复一遍:“清扬,你欠我一个皇子。”

她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害羞地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那火烫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他的颈上。

“你要还我一个皇子,还要还我一个公主,我希望小公主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他静静地背着她,走在雪地里:“清扬,只要是你生的,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我都喜欢。”他自顾自地说:“清扬,我们的女儿要是真的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一定会很爱很爱她,胜过任何一个孩子。”

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顺着脸颊跌落进他的领口。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她。心痛一点一点地开始,慢慢地卷起狂谰,汹涌地袭来,他在心痛中沉沦,在沉沦中绝望。不知不觉,已置身明禧宫。

清扬,你在么?

起风了,轻轻地象是谁的脚步,卷起纱帐飘扬,从厅中无声地穿过。

清扬,是你么?

他张开臂,闭上眼,想要拥抱她,可她似乎不愿做过久的停留,恍惚之中,一纵而过。

清扬,你回来吧!

他在等待中泪流满面。

清扬,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吗?你叫我,如何能原谅自己?

清扬——

他趴在清扬曾经睡过的床上,将头深深地埋进枕头中,在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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