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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向何方-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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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含义在其中。他默默地将指环纳入袖中,示意仪仗官继续。

大葬已经过去,皇上还没有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正阳殿这几日,气氛甚是沉痛,皇上又是熬灯深夜。

“皇上,太后已经去了,您更应该爱惜龙体才是,不然太后泉下有知,又该担心了。”涂公公进殿,跪下恳求皇上早些休息。

皇上动了动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他们都不敢劝朕,就把公公您给请来了。”

“奴婢不才,不知皇上能否给奴婢一个薄面?”涂公公问道。

“想起母后,朕实在是睡不着,”皇上叹了口气,唤涂公公起身:“起来吧,你来得正好,陪朕说说话。”

涂公公近了前。

“涂公公进宫二十多年了吧?当总管也有十多年了吧?”皇上似乎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啊,奴才进宫二十五年了,当总管整好十八年。”涂公公谦卑地回答。

皇上长嘘一口气:“是啊,你进宫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你当总管的时候我娘还不是皇后呢,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他低头想了想,说:“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直跟着母后,是母后最信任的人,如今母后去了,我也该妥善安置你才是。这样吧,你以后,就跟着朕吧。”

“谢皇上厚爱,”涂公公跪下:“奴才年岁大了,恐怕伺候皇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太后去了,一个人在那里也孤单,连个体己的人都没有,请皇上看在奴才服侍太后这么多年的情份上,准予奴才去东郊为太后守陵,陪伴太后吧。”

皇上显然吃了一惊,看过去,座下涂公公满脸凄然,他静静地闭上眼睛,慢慢地仰靠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

涂公公,本名涂海明,浙江人氏,其父是浙江首富,家有良田万顷、商铺千间,富可敌国。十八岁那年,他随祖母去妈祖庙捐功德,邂逅当时浙江知府的两位小姐,对庞家大小姐庞绮萝一见倾心,誓非其不娶。于是涂家以东海夜明珠十颗、黄金万两为聘,向庞家提亲。庞知府当时有意,可庞大小姐执意不肯。后涂家为打动庞大小姐,张榜明告众人,“不论何人,只要能说动庞大小姐,促成这门亲事者,涂家以千两白银相酬”,此事在江南曾轰动一时。

庞知府没多就升任京官,举家进京,涂公子千里迢迢追到京师,庞小姐被其诚心感动,面见一次,说出自己的抱负,要其死心。面见不过三两句话,涂公子回家后大病一场,病好后挥刀自宫,入宫当差,凭其精明聪颖,在宫中极尽人事,并散尽万贯家财拉拢关系,短短七年时间,已经由一名小太监做到了大内总管。

就在涂公公进宫的第二年,庞大小姐进宫,自此以后,涂公公一直暗中相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上闭着的眼睛仍旧没有睁开。

他在想什么呢?

这个故事,是姨娘当年告诉他的,姨娘说,“你娘啊,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她从小,就立志要掌控天下,做女人中的第一,所以,无论涂公子如何让她感动,她都不会动摇自己的心意,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即便他们在世人眼里,看上去是多么的般配,你娘也全然没有心思,富可敌国怎比得上坐拥天下?她后来肯见涂公子一面,也只不过说了三句话。”

“哪三句话?竟会让涂公子受那么大的刺激?”他很好奇。

姨娘捏着手中的绣花针笑了笑,面色慢慢地严肃起来:“你娘说,燕雀安知鸿皓之志?富贵于我,不过小尔,荣华在身,才是所求。既然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帮助,还是走远些吧。”

他扑哧一笑:“这的确是娘的风格。”

姨娘低下头,答所非问地说:“你娘那样冷酷,我们都以为,涂公子一定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冲着你娘最后那句话,进了宫。”

“他挺聪明的啊,单凭娘那几句话,就知道娘想要什么。”

“你以为有钱的公子哥儿都是纨绔子弟啊?”姨娘不置可否:“涂公子也是风流倜傥一个翩翩少年,吟诗做赋也不是胸无点墨的。”

那时只有十二岁的他,对世事似懂非懂,听了这话,非常不解地问姨娘:“既是家财万贯,又是满腹经纶,况且还一表人才,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姨娘长叹一声回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该是怎样的一份情啊?他为她,不惜担负不孝的罪名,以家中独子的身份成为阉人,散尽家财为她铺就一条成功的路。他爱她,实在是爱得简单,只要她快乐,他便快乐;他爱她,实在是爱得彻底,只要她要,他就拼了命地给。他保护她,帮助她,成就她,末了,他的要求,也只是为了去陪伴她。他没有娶到她,却成为了她一生不可或缺的人,为的,只是那一句“既然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帮助,还是走远些吧”。

我要让你知道,我不离开你,是因为你将会离不开我,因为我会帮助你。

他想到了宫中的明争暗斗,想到母亲一步步的升迁,如果不是涂公公的倾力帮助,这后宫之中,同样是胸有大志,又善权谋的妃嫔,难道还少么?要知道,当涂公公官居后宫总管公公之时,母亲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没有涂公公的暗中谋划和保护,她也不可能诞下皇长子,贵为皇贵妃,并最终实现了自己早年的抱负,不但入主后座,而且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了皇帝的宝座。

而涂公公,如果不是因为这份执着的爱,大可继续富贾一方的潇洒生活,何苦废其男儿身,入宫看人脸色,受尽苦楚?就算冲动之下入了宫,既然已经是宫中总管,他又何必为一个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小小的妃子死心塌地呢?要知道,想巴结他的妃嫔多的是。

他睁开眼,抬头又望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涂公公,看起来,涂公公是下定决心,非得让他首肯了。

皇上轻咳了一声,说:“母后在那里确实孤单,你的请求,朕准了。”

涂公公叩首道:“谢皇上隆恩!”声音已经哽咽。

“你想什么时候动身都可以,朕亲自去送你。”也许是因为母后的缘故,他对涂公公,还是有些眷顾的。

“谢皇上抬爱,奴才明早就动身,不耽误皇上早朝了。”涂公公回答。

明早,这么快?他有些出乎意料,脱口问道:“那,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么?”

涂公公轻声道:“基本上都办好了,只有两件事,还没有……”抬头看皇上一眼,又低下了头。

“你起来,近前说话。”他疑惑于涂公公的态度,纳闷,什么事啊,怎么吞吞吐吐的。

涂公公应声走近,低声道:“奴才在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苦心经营一生,小有些积蓄,愿意悉数捐献国库,请皇上接纳。”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接口道:“那还有一件事呢?”

“在清心殿的‘息心止步’匾后有太后给您的一封信,太后生前嘱咐奴才,一定要等她身故之后告诉您。”

闻言,他愣了一下,答曰:“好,朕知道了。”

涂公公再次跪下,深深地一叩首,作为最后的告别。

皇上直直地望着涂公公曾经英气如今已经苍老的面庞,还有那有些佝偻的背脊,禁不住有些伤感,这样的一生,对涂公公来说,真的无怨无悔吗?他突然有了个想法,探手入袖笼,拿出母亲的那枚玉指环,递过去:“这是母亲的遗物,送给公公做个纪念吧。”

涂公公凄然一笑:“谢皇上美意,皇上已经成全了奴才去东郊为太后守陵的心意,这个,就不需要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静静地盯着皇上手中的指环,忽然面色一变,“咦”了一声,但马上,又不做声了。

“哎,有话就说吧。”皇上慢悠悠地开了腔。

涂公公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这个指环,奴才明明记得,当日在天牢里,太后亲手交还给了清妃,怎么又会出现在太后的灵柩中呢?”

他一惊,指环给了清扬,却从母亲的灵柩中跌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母亲的灵柩莫名跌落,难道真有蹊跷?还是,母亲的在天之灵,在暗示他什么?谜底,难道就在清心殿的“息心止步”匾后?

他一跃而起,直奔清心殿。

涂公公站在原地,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静静地转身,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一步一步,夜风中,他恍惚间又陷入往事中……

太后出事的那天夜里——

皇上走后,太后心神不宁,一个人出了庄和宫。

“太后娘娘,您要去哪里?让奴才陪您去吧。”他趋步向前。

“不用了,我只是去看看儿子。”太后拒绝了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太后从来都不自称哀家。

他只好站在那里,目送她。

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笑:“你怎么老是这样,非得看不见我了才得回转?!是不是还准备,就这样一直等我回来?”

他嘿嘿一笑,抄了抄手,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她说:“夜风凉,早些休息吧,不用等我了。”在他面前,她不需要那些貌似强悍的坚不可摧的面具,这个时候的她,是温柔的,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些小女人的柔弱。

他摆了摆手,没有动。

“我要是不回来了,看你怎么等!”她呵呵一笑,有些俏皮地将他的军。

他装作颇有些为难地搔了搔头皮,还是笑,并不答话。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又走。

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再次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唤了句:“海明——”

不是特别的时候,她很少这样唤他,伴着这样的呼唤,他为她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可是,今夜的这一声呼唤,让他心里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头一回,他心里,没有底,空空落落的,好像觉得她要去办一件大事,而对于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

“海明,”她轻轻地叫着他,低低地问:“你后悔么?”仰头,用那双美丽的杏眼望着他,低低地追问:“这么多年了,你后悔过么?”

“没有。”他沉声道:“能陪伴你一生,我无怨无悔。”

她忽然,就红了眼圈:“这辈子,我注定还是要辜负你。”

“这辈子,我注定会陪伴你。”他回答,一如既往的深情。

“值得吗?”她长叹一声:“让我拿什么还你呵——”

“值得。”他肯定地说:“若是想着要你还,我又何必这么做呢?有你这句话,便是值了。”他挥挥手,对她说:“走吧,早去早回啊——”

她一步一回头,却仿佛不是去探视儿子,而是在跟他做最后的诀别。

他从不让她单独行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她的坚持。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唯独的一次,她真的,就一去不回了。当他再看到她时,是正阳殿里冰冷的尸身,那一刻,他撕心裂肺,痛哭失声!他可以不拥有她,却不能够离开她,可是,她竟然就舍得,自顾自地离开了他,怎不让他伤心欲绝?

此刻他失神地站在皇宫亢长的甬道中,泪流满面。这是皇宫,人间荣华富贵的及至之地,是她曾经的梦想,已经实现了的梦想,可是——

起风了,他感觉到,她仍在风中徘徊着,向他顾盼,于是,他轻柔地、关切地问了她一句:“值得么?”

他流着泪,心疼地问着她:“你觉得值得么?绮萝——”

风,无声地回旋,她,似乎陷入了深邃的思考中,久久都没有回答。

远处,隐约传来清扬的一声轻语:

“真正的爱,便是千山万水永不相离,生老病死永不相弃——”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老幼相携雨夜偷祭拜 消逝容颜重现御书房

一脚踏进清心殿,那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里依然还是以前的旧模样,桌椅板凳如故,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清扬的气息,那淡淡的香,轻浅的呼吸声,伊人好像从未远离。

他屏住呼吸,缓缓地走近那块“息心止步”的大匾……

真相就在眼前,他激动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

将手放在母亲留下的匣子上,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这里面,有什么,母亲,会留给他什么,会告诉他什么?

他忽然间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害怕,非常害怕,是的,万一,这里面什么也没有,或者,没有他想知道的答案,再或者,是一个颠覆他所有想法的真相,那他,该怎么办?

匣子轻轻被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他深吸一口气,展开信笺……

他静静地,慢慢地,将信读完。

闭上双眼,良久,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睛。

这是所有的真相,精明的母亲早已洞悉一切,却因为自己的私心由着他肆意妄为,她不敢阻止他,也无法阻止他。因为爱,她害怕他。他能怪她么?不能!无论她哪一次出手阻止,他都不会作罢。字里行间,只有母亲的徒劳、无奈和叹息。

这是他无从知晓的真相,聪明的清扬早已安排好一切,从容离去。她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但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抉择,这一次,她依然选择了放弃。因为爱,她舍弃他。他能怪她么?不能!她做了,不在乎他知不知道。在他的决绝里,她就这样轻轻一转身,给了他整个的世界,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恨你,”他喃喃地开口,声音低沉,和泪而下。

他说:“我恨你们!”

可是,他在心里说,我最应该恨的,还是我自己!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一声惊雷,炸响天际,雨,倾盆而下。

他僵硬着,起身,失魂落魄地出了清心殿。

公公迎上来:“皇上——”

他充耳未闻,浑浑噩噩地走入雨中。初春的雨,打在脸上,寒冷刺骨,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麻木地走着,没有方向。

公公上前,替他举起伞,他反手一把打掉,阴沉着脸,低吼一句:“滚开!”

公公不敢再问,也不敢近前,只好举着伞,提着灯笼,远远地跟着。

他就这样,直挺挺地走到了明禧宫。

一把推开红色的朱漆大门,明禧宫里景象依旧,他曾有圣旨,明禧宫不再安排任何妃子居住,而且命人天天打扫,两年多过去了,这里还是白幔低垂,幽静冷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屋里没有一丝的人气,在这冰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一路走过,流下一路湿答答的雨水,再往里,就是清扬的卧房了,她曾在那里,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了他,那消魂的一刻,只能成就他永远的心痛。

他还记得,她乌黑的发,似雪的肌肤,羞怯的面容,温润地躺在他怀中,象一朵绽放的白莲……

我怎么,会如此愚鲁,对发生的一切都不加细想?

我怎么,就那样不相信她呢?原本我最应该信任的,就是她啊——

我怎么,就那么狠得下心、下得了手呢?

清扬,你还在么?还在这里,还在我身边么?你让我羞愧,让我无颜以对,让我无以复加的悔恨,你以将我一个人孤单地留在世上作为对我的惩罚,余生漫漫,你要我如何度过剩下的每一天啊——

我把她带到身边来,是为了爱她和保护她,可是最后舍弃她的,也是我,象我这样始乱终弃的男人,怎么还配拥有无瑕的她啊——

我为什么不能把对她的爱坚持下去,为什么不能象浩儿那样矢志不渝,尽管我不承认,但在我的心里,确实把皇权看得比她还重啊——

天呐,难道我让天下盛世太平的抱负只能由牺牲她来完成啊,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天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让我继续无知无觉吧,这样的真实我承受不起,我宁愿在对她的误会中满是痛恨地回忆,也不愿在对自己的疏忽中怀着痛恨追悔啊——

文举仰天长呼,发出的却是无声的呐喊,他绝望地蹲下身,捏紧拳头抱紧了自己的脑袋,没有任何一个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他此刻的痛心疾首。

忽然,他抬起头来,什么声音?

他听见隐约有细微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心中猛地一下,剧烈地跳动,血,往上涌——

是清扬?是清扬回来了么?

他紧赶几步,忽又停住,细听,的确,后院有声音,他狂喜,却不敢惊动,蹑手蹑脚地探过去——

一个消瘦的佝偻的身影,招呼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来,到这里来。”

声音苍老,却异常熟悉,他大感意外,沈妈,怎么来了?还有,心慈,她们在干什么?

心慈在问:“沈妈,这是哪里啊?”

“这是你娘以前住过的地方。”沈妈说。

“以前住过的,”心慈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奇地问:“那她现在住到哪里去了?”

沈妈想了想,说:“她现在住在天上。”

“天上?”心慈说:“只有仙女才住在天上,你是说,我娘是仙女啊?”

“是,”沈妈点点头,流下泪来:“你娘是仙女。”

“那她还会不会下来?”心慈问:“那我可不可以到天上去看她?”

沈妈望着她,叹了口气,说:“她不会再来了,你也不可以到天上去看她。”

“为什么不可以?”心慈有些急了。

沈妈只好搪塞道:“天上的神仙不会答应的。”

“神仙都是好人,为什么不答应?”心慈好不甘心。

“天上有天上的规矩,神仙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沈妈说:“就象你是公主,公主就不能离开皇宫一样啊,懂了么?”

“那她以前为什么可以下来呢?”心慈想了想,又问。

“那是因为,以前是天上的神仙派她下来办事,事情办完了,她就必须回去了。”沈妈不好说什么,又用一声叹气结了尾。

他隐身在柱子后,听见了,好一阵惘然。

清扬,你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么?你真的象沈妈说的这样,是上天派下来办事的,事情办完了,就必须回去了么?

沈妈从宝篮里拿出一个香炉、几碟点心,放在案几上,又抽出三根香,点燃了,交到心慈手中,说:“拿好了,给你娘磕个头吧。”

心慈接了,跪下。

沈妈对着案几那头,轻声呼唤着:“清扬,清扬啊,我带心慈来看你了,你瞧见没有,她长得多象你啊,”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沈妈忙抽抽鼻子,撩起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扶起心慈:“把香插上,你不是有很多话,想对你娘说吗?赶快说吧,我们可不能在这里久呆。”

心慈低头想了一下,认认真真地对着案几那头说:“娘,弟弟妹妹们都有娘亲,我为什么没有?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呢?你真的是在天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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