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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看了商锦秀一眼后，贺云绮收回目光，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入眼底。
客套地打了招呼后，两家人便分开。毕竟贺家与商家不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没必要在这里演戏。
分开的时候，李淑华和商锦云都看着贺云绮离开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刚才贺云绮看向商锦秀的目光，实在让她们讨厌！商锦秀却是挑起眉梢，看着贺云绮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这个重生女知道她真正的样子。不过，贺云绮那是什么表情？嫉恨？不屑？怎么搞的她抢了贺云绮男人似的？
这个念头只是在商锦秀脑子里转了一圈便被她放下，商锦秀自认自己绝不会主动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若是那东西后来落入了她的手里，那就是该她的。
陆陆续续的，人便多了起来。商家草根出身，在京城里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个赏菊会邀请的贵人不少，商家在里头，只能算是末流。被邀请到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相亲会，女子们自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
不过毕竟都是大家出身，打扮都比较庄重，就算要斗，也都是暗着较劲，并不会愚蠢地流于表面，给自己拉仇恨。
李淑华带着商锦秀和商锦云到了布置好的会场后，就选了个僻静的角落。轮地位，她们跟别人没法比，自然也不会愚蠢地摆不准自己的位置，跟人去争着出风头。
自打她们出现后，打量她们的人就不少，明里暗里的，目光或是隐晦或是大胆。不过因为商家实在没什么地位，打扮又低调得很，再加上商锦秀刻意掩盖了容貌，打量的人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再对她们感兴趣。
倒是有一些跟她们地位差不多的，又认识的，渐渐围过来一起说话。
被彻底忽视后，商锦秀也乐得清静，她就偷偷打量别人。她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就看见了贺云绮。贺云绮今日显然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本来就生得美貌，这一打扮，更是艳光逼人，明艳不可方物。
然而贺家虽然平反了，在京城里的地位却比商家还要尴尬些。商家虽然草根出身，却一路青云直上，明显比较受皇帝待见。可贺家不一样，贺家七年前遭了难，被打落尘埃。如今虽然一朝平反，可皇帝却没有让贺正德和贺元章官复原职，反而全都外派了出去，让商士功顶了本该属于贺正德的位子。
京城里的都是人精，贺家父子得到的都不是什么好去处，显然并不受皇帝待见。再加上贺家近日来又风风火火地开了铺子，虽然只开了两家，可京城里的关系盘根错节，那些酒楼里头没少权贵们参的股。
贺家一回京就想跟他们抢生意，他们能答应吗？
偏偏贺云绮和张秀华还不知道收敛，这次又打扮得如此惹眼，不招人眼红才怪了。
商锦秀就发现，不少人看见贺云绮和张秀华后，目光都变得很是耐人寻味，嫉妒的，不屑的，应有尽有。有了贺云绮和张秀华不遗余力地帮着拉仇恨，谁还注意得到角落里的商家人？
贺云绮和张秀华也发现了周围人的目光不善，张秀华到底胆子小些，顿时就有些怯场。贺云绮却不一样，她大大方方地回视了过去，甚至还附赠了对方一个笑容。
她这一笑，在那些人眼里自然就是挑衅，瞬间，仇恨值就噌噌噌地往上涨。
只是到底都是大家出身，纵然心里不满，也不会做得太难看。这会儿赏菊会还没开始，不少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贺云绮，都等着待会儿再给她使绊子。
商锦秀笑眯眯地看着，然而就在这时，贺云绮的脸色突然变了。
正文、247 前尘
商锦秀顺着贺云绮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美貌的少女。那少女神色傲然，身边还簇拥了不少人，显然身份不一般。
因为知道贺云绮是个重生女，这会儿她看见那少女后脸色突然变化，商锦秀便忍不住猜测，贺云绮怕是知道那少女‘未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她便偷偷放出一点空间之力，近距离去观察贺云绮。
贺云绮虽然极力掩饰，看向少女的目光中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些怜悯。
商锦秀便忍不住猜测，难道说，这个少女‘未来’会很惨？
她也是太无聊了，便开始八卦起来。可惜她这会儿根本无法‘看见’贺云绮的记忆，便也无法得知少女‘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倒是可以用精神力强行侵入贺云绮识海，可那样一来，贺云绮便要变成痴呆。
虽说贺云绮是个重生女，可她又没做什么危害商家的事，商锦秀做不出仅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点好奇心就对她下重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倘若贺云绮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痴呆，她便再也体会不到痛苦了。
商锦秀不愿意就这么便宜了她。
大概是贺云绮的脸色变化太明显，新来的少女注意到了贺云绮。诡异的是，她看见贺云绮后先是一愣，接着，她的目光中竟然也流露出怜悯之意，显然是认出了贺云绮的身份。
商锦秀却不淡定了，她想不通，这个少女为什么会怜悯贺云绮。照理说，贺家刚刚平反，贺云绮又成了官家小姐，而不是罪臣之后，这个少女怎么也不该怜悯她。
除非，她知道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商锦秀一直往那边看，她突然听到身边有人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是柳宁馨。柳家嫡出的七小姐。”
商锦秀看过去，刚刚说话的是一个圆脸的少女，年纪跟商锦云差不多大，长得挺可爱的。商锦秀便朝她笑了笑。少女脸色微微一红，看着是害羞了。
商锦秀收回目光，朝柳宁馨看去，心情颇为复杂。
柳家，商锦秀还是知道的，在大羲朝是个庞然大物，就连皇室都要给三分面子。柳宁馨既然是柳家嫡出的小姐，身份自然尊贵，难怪那么多人簇拥着。
或许是身份太尊贵，柳宁馨行事高调。野心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毫不掩饰。
她怜悯地看了贺云绮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再也不去看她，而是跟着身边的人说起话来。商锦秀在柳宁馨身边留了一缕空间之力，此刻，她便能清楚地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柳宁馨身边的一个少女问道：“表姐。你看她干什么？”她显然知道贺云绮的身份，语气十分不屑。
柳宁馨看了少女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那少女却不依不饶，她不满地说道：“这个贺云绮也太嚣张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以为她是谁啊？”
柳宁馨微微皱起眉，压低声音轻斥了一句：“好了。别说了，她也是个苦命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颇为复杂，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商锦秀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重生女搞得神经过敏了，还是确实如此。她总觉得，这个柳宁馨也像是个重生女。
同一时间。贺云绮和柳宁馨的心情却比商锦秀要复杂得多，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前世’。
不错，柳宁馨跟贺云绮一样，也是个重生女。不同的是，柳宁馨重生回到了一个月前。贺云绮却是重生回到了五岁的时候。
贺云绮看着柳宁馨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了柳宁馨的遭遇。柳宁馨嫁给了废太子安东华，跟着安东华一起去了封地。封地苦寒，之后安东华谋反失败被杀，柳宁馨也投环自尽，总之是个苦命女子。
同时，柳宁馨也想到了贺云绮的遭遇。贺云绮嫁的丈夫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而且沉迷女色，不仅没有丝毫作为，反倒是被妇人拿捏。贺云绮出嫁后没多久，他就纳了小妾，根本不把贺云绮放在眼里。
她死的时候，听说贺云绮已经病重，被软禁在后院里，很是可怜，恐怕也没有多少时日能熬。
不过，两个人虽然都同情对方的遭遇，却也仅仅只是同情而已。二人并无交情，不可能因为这份同情，就去提醒对方。
柳宁馨没有再去注意贺云绮，而是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寻起来。她此时想要找的，正是商锦秀。当初安东华起兵谋反，带兵击败他的正是商锦秀的丈夫殷岚亭。只这一点，她就对商锦秀全无好感！
然而她这一找，却没能认出商锦秀，还是因为看见了商锦秀身边坐着的李淑华，才让她确认了商锦秀。看见商锦秀后，柳宁馨便和贺云绮之前一样愣住了。她‘前世’跟商锦秀并不熟，只见过几次面，然而每一次见面，她都对商锦秀的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的商锦秀，居然是这副模样。难道说，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吗？
柳宁馨并没有想太多，她记住商锦秀的位置后，就收回了目光。说起来她跟商锦秀并无恩怨，虽然因为殷岚亭迁怒于商锦秀，却也并不打算对她做些什么，最多就让她出点丑罢了。
很快，赏菊会就开始了。会场就在镇国公府开阔的后花园里，花园中间用薄纱隔开，一方是女客，一方是男客。因为中间隔了一层纱，双方的视线虽然无法完全阻隔，却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赏菊会开始后，便是由女客这边出题，男客听见后，能作答的便可以作答，剩下不会的或者不愿意的，不答就行，既给了人卖弄的机会，又不会让剩下的人丢了面子。
这次来的适龄闺秀不少，大约都想推销一下自己，所以出题的人不少。来的男客显然品质也不错，这边每次出题过后，那边都有不少人作答，虽然不至于每个人答得都多好，闹笑话的却非常少。
几轮过后，柳宁馨觉得差不多了，就给身边的一个少女使了个眼色，那少女会意，便扬声提议道：“听说商侍郎家的千金也在这里，商侍郎才学过人，想必商小姐也是个才女，商小姐，不如你也出个题吧？”
商锦秀挑了挑眉，她可没错过柳宁馨刚才的眼神，柳宁馨想干什么？故意刁难她？商锦秀一时间猜不出柳宁馨的用意，便不再想，只大大方方地说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就不在各位姐姐妹妹们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句话一出，不少人都愣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拒绝了。要知道但凡这种时候，就算真的才疏学浅，被叫到了名字，也都会随便出个题意思意思，可她连题都懒得出，这不是自己揭自己的短吗？
这样一个愚昧的女子，谁家还会选来做媳妇？
李淑华和商锦云也急了，李淑华压低声音问：“秀儿，你怎么这么说啊？”语气很是恨铁不成钢。
商锦云也担心地看着商锦秀，简直恨不得代替商锦秀出题了。
然而，商锦秀实在懒得玩这样的游戏。她知道自己不是吟诗作对的料子，也不喜欢剽窃别人的东西。再说了，别人想刁难她，她干嘛要接招？至于其他人如何想，商锦秀是不会关心的。
要说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连累了商锦云。
于是商锦秀说道：“云儿，待会儿你来出题吧，我已经丢过人了，你可不能再丢人了。”
商锦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商锦秀一眼，她还记得商锦秀教她的那些东西，在她眼里，就没有商锦秀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商锦秀却说自己不会，她想不通商锦秀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先前那问话的少女自觉受了怠慢，正想刺几句，商锦云就站了起来：“姐姐既然不喜欢，那就由我来出题好了。”她说到这里，就随口出了一个上对。
对子算不上太难，然而她一个才十一岁的小丫头能说出来，也是很不简单了。没多久，男客那边就有几个人对了上来。
接着便又有别的人出题，没人再问商锦秀。因为商锦云的这一出，总算没让人把商家的女儿彻底看轻，然而相对的，不肯出题的商锦秀自然就被人给看扁了。
再加上商锦秀又故意掩饰了容貌，让人过目就忘。等赏菊会过后，京城上流圈子对商锦秀的印象，便只一个‘愚钝’，再没有更多的印象了。
贺云绮倒是表现了一番，出了一把风头。值得一提的是，她出的对子，正是‘前世’从商锦秀口中听来的。当时商锦秀也不是故意卖弄，只是正好看见家里菊花盛开，忍不住有感而发，想到曾经听过的一个经典的对子，就背了出来。
贺云绮可不知道这一点，大概是先入为主，她信了商锦秀的话，以为商锦秀‘前世’说的那个对子是她‘后来’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这时候应该还不知道，于是就大胆地用了，并借此出了一把风头。
ps：
蠢作者写不来对子，又懒得拿别人的来用，所以这里对子就直接略过了哈。
正文、248 再起波澜
出了镇国公府后，李淑华就一路训商锦秀，直到回了商家，她还不肯罢休。后来商士功回了家，她还特意跟商士功提了这事，一说起来，眼睛都气红了。
她也不是生商锦秀的气，就是觉得商锦秀太任性，太不顾自己的前程。她敢说，要不了多久，整个京城都会传商锦秀‘愚钝’、‘才疏学浅’，有了这样的名声，商锦秀日后还怎么挑个好亲事？
商士功也没想到商锦秀会这么做，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李淑华也训过商锦秀了，他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把宝贝女儿叫过来骂一顿？他可舍不得！
于是，商士功只得抱着李淑华安慰，又哄着她说：“咱们家宝贝女儿那么优秀，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就很有主见，我看啊，她肯定能找个如意郎君的，你就别担心了。”
李淑华虽然知道商士功是故意哄她的，可听了这样的话，她心里还是下意识信了，觉得商士功说得没错。
然而李淑华不准备就这么原谅商锦秀，现在商锦秀年纪还小倒还好说，等日后商锦秀年纪大了，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怎么行？
于是，商锦秀一直看了李淑华整整三天的冷脸，直到李淑华实在不忍心坚持不下去了，才放过了商锦秀。她的脸色恢复正常，商锦秀彻底松了口气。
商锦秀后来也有些后悔，不过不是因为她自己被人非议，只是不忍心伤了李淑华这个做母亲的心。
事情正如李淑华预料的一样，赏菊会过后没多久，商家女儿‘愚钝’的消息就在京城里渐渐传开。消息刚传开的那天，商士功去上朝的时候，不少大臣朝他飞小眼神，眼神那叫一个同情！
有些自家女儿‘愚钝’的，便用一种‘同病相怜’的目光看商士功。
商士功顶着各色目光。简直压力山大，忍不住在心里把商锦秀骂了一顿。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对于某些人的愤怒。赏菊会是在镇国公府举办的，除非有些人刻意。否则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传出去？
说起来还是他太没用了些，要是他位极人臣，又有谁敢如此非议他的女儿？
因为商锦秀的事，不少人都在看商家的好戏，然而很快，又有一件事吸引了各方注意。
废太子安东华今年已经十六岁，还是个光杆皇子，只比他小了一岁的弟弟倒是已经开始办差，最近正好办成了一件事，早朝上便有人上奏。提议立二皇子为太子。同时还有大臣提议给废太子安东华一个封地，把他给打发出去。
皇帝直接发了一通火，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帝，他现在一点立储的想法都没有，然而对于废太子安东华。他既愧疚，又疼惜。当初他废了安东华并非是因为辛家的事而厌弃了安东华，辛家是被冤枉的，他很清楚，自然不可能为此厌弃安东华。
可是辛家已经覆灭，皇太子安东华就是个活靶子，储君的身份是安东华的催命符。皇帝纵然能保护他，却不能为了安东华彻底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世家们闹翻。
废掉安东华的太子之位，既是给世家们的一个态度，也是为了保住安东华的小命。然而被废之后，安东华顶着一个废太子的名头，搬出东宫。他的地位就变得非常尴尬。
有好几次，皇帝想给安东华安排一些差事，都因为大臣的阻挠只能放弃。因为辛家的覆灭，世家们变得日益嚣张，错误地以为皇帝不过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如今时机未到。皇帝并不想为了安东华引起这些人的警觉，所以在安东华的事情上，他只得一步步妥协。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妥协，竟然让世家们的气焰变得如此嚣张，甚至想逼着他把安东华给赶出京城！
皇帝愤怒不已，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安东华的年纪也差不多了，既然要分封出去，那就顺便把安东华的亲事给办了。至于人选，他心中也已经有了，正是柳家的柳宁馨。
柳家是个庞然大物，一旦安东华娶了柳宁馨，那就相当于有了一张保命符，就算日后别的皇子继位，安东华的性命也无忧。
至于太子，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立下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旨赐婚的时候，突然传出柳宁馨竟然落了水！接着，柳宁馨的命虽然保住了，却一直昏迷不醒。柳家得到消息后，赶紧派人来把她接了回去。
如此一来，皇帝哪可能再把柳宁馨赐婚给安东华？可惜除了柳宁馨外，柳家再无适合的女儿。皇帝只得从别的大家族里挑，挑来挑去总是不满意。
就为了这件事，皇帝连头发都愁白了。他想来想去，把安东华叫到了身边。
自从辛皇后死后，父子二人便很少见面。此时皇帝看着曾经最心爱的孩子，只觉得无比陌生。
安东华比上次见过的时候更高了些，然而一双眼睛里就像是装了死水，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就算是见了他这个父亲，也是平平静静的。皇帝突然就觉得心痛，曾经的安东华是那么耀眼，然而他还没长成，就已经被人给毁了。
安东华在皇帝复杂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礼，丝毫挑不出错处，然而他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行完礼就静静地跪在地上，神色漠然。
皇帝叹了口气，亲手扶他起来，然后问道：“最近有人上奏为你请封，你知道了吗？”
安东华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这件事还是他亲手策划的。在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别说他接触不到政务，就算真的接触到了，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反倒是在自己的封地上，他能够做不少事情。
当然，他很清楚，就算皇帝真的给他封地，也绝对不会给他好地方。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够了。
皇帝便简单说了请封的事情，说完又说道：“发生了那些事情，你留在京城怕也不自在，朕已经决定赐你一块封地了。另外朕会给你赐婚，等你完了婚，就带着你的妃子去封地吧。”
安东华赶紧下跪谢恩：“儿臣谢父皇恩典。”他的脸色依旧漠然，唯独一颗心，正剧烈地跳动着。
赐婚？父皇会把谁赐给他？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