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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逆人流而动,想找个视野开阔点的地方。
没想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身边已经到处都是人了。
小英子的身高劣势一下子凸显了出来,因为周围都是高高壮壮的康巴汉子,就算是妇女,也没有几个比蒲英个子矮的。
她此刻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黑鸦鸦的人头。
蒲英着急了,就不停地跳起来,在跳到最高点的时候,望一眼主席台的情况。
她清楚地看到,首长已经站起了身,似乎还有想走到台前、好将事件看得更清楚的意思。
不行!
千万不要乱动啊!
蒲英敏感地觉得刚才的赛马摔倒得有些蹊跷,所以自然不希望首长靠近现场。
幸好,她在下一次跳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名戴墨镜穿黑西装的男子,走到了首长身边,好像在劝阻他。
对了!
快点带首长离开这里吧!
蒲英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混乱,更有危险逐渐逼近的感觉了。
但是首长那边,却还在和保镖交涉,似乎有些犹豫。
蒲英正感到焦急的时候,人却已经在重力作用下,又落了下去。
她又要再次跳起来,却听到甲日的声音说道:“我帮你!‘
然后她看到甲日一弯腰,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腿,一下子就把她扛起来,稳稳地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呃……”蒲英稍微错愕了一下,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连“谢谢”都来不及说一声,又忙着让自己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开始扫视周围了。
还别说,坐在高个子的肩膀上,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很多!
蒲英见到黑衣人已经搀扶着首长,像是要退场了,心里顿时放松了一些。
由于此刻视角的变化,她又职业化地开始寻找和查看四周适合狙击的制高点。
这一看不要紧,她立刻发现了问题。
094章 开枪巧掩护()
蒲英之前在入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整个会场能对主席台构成威胁的狙击位点,都有武警或民兵站在那里——这一定是专业安保人士的建议。
所以她在看完之后,就对隐伏枪手的问题不再特别关注了。
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两个刚才没有的点!
两个点都在表演场附近,一个在正中,一个在演员们退场的这一侧。
那是两个在刚才演出时用的道具彩车,车顶都有双层bus那么高。
一辆车上的造型是一匹金色飞马,它是金马艺术节的标志,本来在表演歌舞的时候是放在了场外的观众席中,表演结束后就被推到了场地正中。
另一辆车装饰成了格萨尔王的王座,是在史诗舞蹈中的重要道具。表演时出现了几次,最后推到了场边上。
它们看起来都有充足的理由停在目前的位置,但在蒲英眼中却觉得有问题了。
因为两辆彩车的车顶位置较高,距离主席台的直线距离又分别只有一百米和一百二十米左右——这样的距离,好的射手就是拿着普通的步枪,就可以威胁到主席台上的任何目标。
蒲英看到这儿,刚有所怀疑,就听到起跑线上那边又突然传来惊呼和马嘶。
身边的人群也骚动起来——“马惊了!快跑!”
扭头看去,候场比赛的那三十余匹骏马之后,突然冲过来十余匹马,将前面的马群惊得四散而跑,转眼之间就撞倒、踩到不少群众。
祸不单行!已经跑到终点那边的十余匹马,也莫名其妙地狂性大发,完全不受骑手的控制,到处乱跑着。
这哪是金马节,分明成了疯马节!
现场的秩序更加混乱,人们被惊马追得都像没头苍蝇似地瞎跑。
台上的大喇叭、台下的武警民兵,都在大声呼吁群众们要冷静、不要到处乱跑。以免受伤……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于是,更多的武警向着四处的惊马跑去,想制服那些罪魁祸首。
甲日在人群中也被冲撞得不停摇晃。
蒲英先是大叫“稳住!稳住!”,后来低头一看,知道那是不可能,便挣扎着说:“让我下来!”
“不用!我保证不再晃了!”
甲日躲开一波人潮,在相对人少一点的草地上扎起了马步,并一手抱腿、一手扶腰让蒲英坐得更稳。
蒲英也没工夫和他多说,因为她居然在此时发现了两名甲日家的家奴。
他们正四处鞭打和驱赶着惊马——原来,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蒲英拿出手枪。想要瞄准他们二人。
但她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只有两个家奴?
急忙再看向主席台,首长被一名黑衣人护着。刚刚走到了台侧,离楼梯还有几步。
和之前前呼后拥的情况不同,台下的工作人员,特别是武警民兵,都明显少了很多。
是啊!警方的注意力,现在都被那些四处狂奔的惊马吸引过去了。
糟糕!莫非是?
蒲英再次回头看向那两辆彩车——
刚才还没有人的车顶上,此刻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下面似乎还有人在往上爬。
已经上去的两个人。直接趴在车的栏杆边,端起了枪,准备瞄准了。
果然是声东击西!
蒲英大惊之下,也立刻端起了自己的手枪。
但是,没等手臂抬起到一半,她就知道不对了!
以她现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那辆彩车,差不多有八十多米了——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手枪二十五米的精准射击距离。
即便西格手枪被认为是精准度最高的世界名枪,这个距离可以延伸到五十米。甚至它在一百米的精准度也可以接近于普通步枪。
但是,蒲英她对于刚刚缴获的西格手枪的性能,并不是很熟啊!
所以她真的无法保证,在现场这么紧急且复杂的情况下,还能快速命中目标。
更关键的是,当前的目标至少有两人!
就算她幸运地击毙一名目标,但是另外一名很可能已经射出了夺命的子弹!
只要一枚子弹,就可以让现场所有的安保人员抱恨终生。
所以,直接射击彩车上的敌人,根本达不到保护首长的目的!
这些念头,闪电般地在蒲英的大脑中出现,经过她那个曾被领导夸奖为“双核cpu”的大脑的分析处理,又闪电般地做出了改变射击目标的指令。
说时迟,那时快!
蒲英猛地向后扭头,一挥臂,瞄准主席台上,“啪!啪!啪!”连开三枪。
乍一听到枪声,那名黑衣保镖就第一时间挡在了首长前面。
同时他的手腕一抖,将从不离手的手提箱抖开成为了一面防弹盾牌,挡在了自己和首长的身前。
他的目光紧张地盯着枪响的方向,却发现台前插着的三根旗杆被打断了。
几面红绿蓝的彩旗,被旗杆带得呼喇喇地下坠飘落,几乎将他的视线都遮住了。
不过他的眼神很好,还是从彩旗的缝隙里看到了——大约三十米之外,有一名戴着僧帽的红衣小喇嘛,正坐在一个藏族汉子的肩上,手里的枪口还对着这边。
**分子的刺杀!
保镖心里一惊,差点举枪还击。
但是随着一声枪响后,又一根旗杆被打断,这位有着二十多年警卫经验的警卫局副处长——齐桂林大校,终于意识到应该是那个小喇嘛发现了什么危险,可是又来不及示警,只好开枪打断旗杆,干扰敌人的视线,以掩护这边的人们撤退。
齐桂林当然不会贻误这个大好时机。
他手举盾牌,顶着漫天飞舞的彩旗,边走边高喊:“来人!”
其实枪声早就提醒了之前分散在周围的人们。
索朗达杰这时也率领着便衣特工和武警们,第一时间赶过来接应他们。
两三层人墙立刻挡在了外围,齐桂林居中护着首长,快步疾跑。
就在此时,“哒哒哒……”急促的枪声突然响起来。
站在最外层的武警战士们手中的防爆盾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但是,这盾牌竟然没能挡住子弹。
噗噗噗——子弹打入血肉的声音,连绵不绝。
从战士们的身体里不断喷出的热血,都在半空连成了一片血雨。
但是,就算有人中弹倒下,后面也立刻有战士上去补位——人与人相互搀扶着,始终不肯让这人墙倒塌!
“是机枪!”
索朗达杰见状大惊,用力地推了一把齐大校,“你们快走!”
然后他带领剩下的人,对着枪声来源的彩车方向,还击起来。
095章 是谁在杀人()
蒲英连开数枪示警,并打断旗杆之后,立刻回头瞄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辆彩车上的目标。
这时,她才惊悚地发现,那名家奴的枪已经对准了自己。
蒲英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并做了个俯身规避的动作。
还好,对面的人没来得及开枪,就被蒲英的子弹打中了肩部,腾起了一团血雾后,撒手摔枪而倒。
蒲英心中暗叫侥幸!
她立刻又要去瞄准另一辆彩车上的人,冷不防身下的甲日,忽然将她摔了下去。
“你怎么能杀人?”甲日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惊叹号,脸上也对蒲英露出难得的厌恶和不解的表情。
蒲英哪有功夫和他解释?直接推开了挡在面前的甲日,举枪欲射。
甲日却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边夺枪,一边叫喊:“不行!我不准你杀人!”
他的力气不小,蒲英怕枪走火,手上就没敢用太大的力气。
她虽然也踢了甲日几下,同样因为不想伤到他,而没有下重手。
没想到,就在她被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两辆彩车上就架起了机枪,并向着主席台附近疯狂地扫射。
一听到急促的、恐怖的子弹尖啸声,蒲英就知道坏了!
今天现场的伤亡,是在所难免了!
她先本能地扑倒,顺便将甲日也掀翻在地,然后趁着他被撞得晕头昏脑的时候,夺回了自己对手枪的掌控。
“哒哒哒——嗖嗖嗖——”
机枪枪膛发出的轰鸣,和子弹在头顶呼啸的声音,让人们闻之丧胆。
四周连连发出惨叫,不断有无辜群众中弹倒地。
各种皮靴,在蒲英的眼前晃动!——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趴下!快趴下!”
蒲英一边大喊,一边推倒或绊倒了几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
这时候,人们都是本能地想离开这个恐怖的地带,只是没想到这样反而更增加了危险。
那些已经受惊的马群,更是在密集的枪声响起之后,像惊弓之鸟一样更加癫狂了。
太乱了!
必须立刻干掉那两个射击点!
可是。蒲英陷在混乱的人群中,她不敢开枪,怕伤到乱跑的人们。
她急得眼睛都快喷火了。
武警的狙击手在哪儿啊?
怎么还不开枪?
此时此刻,不只她一个人这么想,索朗达杰阿哥的心中,也在愤怒地咆哮——狙击手都死光了吗?怎么还不开枪?
大会开始之前。他曾和公安武警民兵等部门的人,一起研究过安保问题。
大家讨论得很详细,每一个环节都有明确的分工。
他清楚地记得,武警中队明明同意安排四名神枪手,事先埋伏在整个会场的绝对制高点——格萨尔王帐之上。
那四人将分别占据第二层帐篷顶部的四个角上。
在那里。他们可以轻松地观察到全场的情况,并拥有绝对的高度优势。
武警的中队长还向他保证,这四个人都曾在总队受过狙击训练,都是技术过硬、意志顽强、忠诚可靠的战士,一定能圆满完成安保任务。
索朗达杰的手下多为情报和技术人才,就算培训过,也只会基本的枪法和战术,所以在狙击方面,他只能完全信赖武警官兵的保证。
而且他觉得,会场内可能埋伏枪手的位置都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正如蒲英所见)。就算王帐上面没有埋伏狙击手,现场也不可能出事!
可是现在,场上不但突然冒出来了武装分子,更是大搞屠杀,而本该在危急时刻力挽狂澜的我方狙击手们,却不见了踪影!
这个局面,大大地刺激了阿哥这位康巴汉子的神经。
枪响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像是给雷劈了,或是被人扇了个大耳光。
我安排了这么多道安保措施,**的人怎么还可以把武器带入场?
内奸!一定是内奸!
不是拿了别人好处的贪腐分子。就是默默打入我们内部的**死硬分子!
都怪我,盲目自信,又低估了对手的能量啊!
想到这些,阿哥的手都有点发抖了——既是气的,也是心痛群众和战士们的伤亡!
还好,内奸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一直在王帐后面待命的武警后备队,听到枪声后就飞快地赶来支援,正好接应齐桂林等人护送首长上车。
接着,武警的防弹车开过来,护住了战友的人墙,并以此为堡垒,准备反击。
这时还在场上人群中的蒲英,忽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循声看去,就在她身旁几步之外,一个梳着满头小辫子、辫梢还垂着五彩珠子的可爱小女孩,却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小手不停推动着一个躺在她身边的女人。
“阿妈拉,阿妈拉,你快起来啊!我害怕……”
小女孩的哭声,很让人心酸。可是,她的阿妈拉,却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蒲英不觉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愤怒地看向彩车,向前迈开大步。
冷不防后面有人追上,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左臂。
“危险!别过去!”
蒲英不假思索,狠狠地向后一抡胳膊,重重地抽到了甲日的脸上。
甲日吃痛之下,放开了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自己看!是谁在杀人?”蒲英指了指小女孩,又指指彩车,愤然说道,“别再拦我,不然我当你和他们一伙的了!”
说完,她一边躲闪着周围的人,一边继续向彩车的方向走去。
蒲英此时还是不敢射击,因为她现在的高度不够、射击角度不好。更关键的是,一旦引来敌人报复的子弹,太容易误伤无辜了。
甲日虽然挨了蒲英的一巴掌,却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他也震惊于三哥手下家奴们的暴行。
但是,这些家奴平时对他都是很恭敬的,行为也完全看不出暴戾之气。
所以他心里很明白,他们今天这么做,一定是奉了江央多吉的命令。
甲日以前虽然知道三哥的政治立场,但是江央多吉做事一向隐蔽,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三哥有多激进,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今天的场面,也深深地刺激到了他这个爱好艺术的浪漫青年的神经。
他的脑子现在很乱,可是一看到蒲英冒着弹雨前进,他又立刻跟了上去。
也许,蒲英还没有察觉到,但是甲日已经发现了——那些机枪扫射过来的子弹,看似疯狂无规律,却总会刻意地绕过他所在的地方。
所以他知道彩车上的人已经认出了自己,不敢伤害自己。
于是,他更要紧紧地跟着蒲英,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096章 双骑追穷寇()
场地中的群众都在四散奔逃,使得彩车附近空出了一大片地区。
但是,仍有不少伤者滞留在敌我的射程之内,更有狂奔的马匹干扰了视线——这让赶来支援的武警们,即使手中拥有了机枪,也不敢像敌人一样无所顾忌地扫射。
由于射角过高,他们的子弹大多打到天上去了。
也有战士试着发射了一颗榴弹,正中一辆彩车的中部,但是车顶上的敌人只是被震荡了一下,反而车体爆炸产生的金属破片飞散出去,对附近的群众造成了霰弹枪一样的杀伤效果。
指挥员急忙禁止发射榴弹。于是,警方只能依靠突击步枪的长短点射,显然很难压制住对方的火力。
最后,指挥员命令向场内发射大量的催泪瓦斯弹,希望能尽快控制局面。
伴随着“嗤嗤嗤”的响声,蒲英的四周很快腾起了数道刺鼻的白色烟雾。
她用宽大的袖子掩住了口鼻,也顾不得眼睛、鼻腔、气管等处强烈的难受,继续向前冲。
前方,彩车也被白烟笼罩住了。
那种机枪扫射的急促声音,很快变得零落稀疏。大概他们的眼睛也受不了,战斗力大受影响吧。
蒲英已经冲到了距离彩车不到十米的地方,隐约看见几个人影正在从车上一一跳下,正好落在停在那里的骏马身上。
骑术精湛的他们,一坐上马鞍,立刻夹紧马肚,拍马就走。
他们这是要撤退了!
不行!
不能让他们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还能全身而退!
蒲英抬起手,就是一枪。
一个家奴的背心中弹,当即翻身落马。
有的家奴回看了一下。却把已经举起的枪,又放下了,继续打马扬鞭地逃跑。
蒲英徒步追着开枪。
但是,她的眼睛已经被烟雾刺激得充血红肿,眼前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只凭感觉开枪,竟然连开几枪。都没有命中狂奔的马上目标。
她继续追。但是前面五名家奴骑的马,实在跑得太快了,大家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眼看着他们的背影开始越来越小,蒲英才发现场地这边的烟雾已经比较稀薄了。
她环视周围。除了还是一片混乱的人群之外,意外地看到了场地的侧前方,有两匹马,也在向前奔跑着。
不过,它们的马背上是空的,并没有骑士。
大概这两匹马,是见到那些同伴们在奔跑,也就跟着跑起来了!
蒲英的视力虽然受到了损害,但还是发现那两匹无主之马。好像就是她的枣红马。和甲日的棕黑马。
不但因为它们的体型和毛色很符合,而且那两只平时也是这么形影不离的——而在今天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也能同进退的马,除了它们俩,还有谁呢?
蒲英急忙将手指含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这是她平时遛马时召唤小母马的哨声。
果然。没等她吹完哨子,那边正在奔跑